第六章、選擇．失去

偌大寬敞的房裡，一向淺眠的他，在昨晚做了一個很沉的夢。夢裡，洛城對他疏遠，甚至避而不見，到這，足以讓他驚醒。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不悅的吼出「滾開。」不管外頭的人是誰，他都不想見。聲音驟然停止，他坐在床上，垂首沈澱著那怪異的夢境。

洛城不會這樣對我……。

「少爺。」一貫甜膩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在此時，不對的時間點，讓房裡的他對這聲音感到噁心、厭惡。他蹙起劍眉，起身著服，打開房門，外頭的人兒見狀趕忙撲進君墨寬厚的懷抱裡，卻被他狠狠的推開。

「滾。」冷冽、無情的話語自口道出。女子一愣，卻還是攀上他的手臂，見他不排斥，以為是自己在他心中有著一席之地便更為放肆。

「話，我不說第二次，來人。」冰冷的俊貌毫無波瀾和變化，他把管事叫上，要他把這女人帶下，女人的貼身侍女連忙上前攙扶她的主子，細聲開口。

「少爺……傲薇小姐懷有身孕……」聞言，揚起單眉，他不打算作聲，卻讓管事退下。「帶去檢查，要是說謊，打入窯子。」窯子，等同當時的妓院，是平民百姓去的地方。他的話語毫無溫度，再次開口。

「倘若有，就多配兩個侍女。」對她的漠不關心，她怨在心裡。她知曉在君墨心上，洛城永遠比自己的地位還高，妒心悄然作祟，聯合了雲慶一同除掉眼中釘。

他倆的關係僅有利益，他替她辦事，換取錢財和……洛城。雲慶被當成禮物奉送給君墨，在他初次見到洛城便被深深吸引，而傲薇則是能得到夫人的位置便罷。

當朝聖上的繼承條例中記載，需為秦、柳兩家其一之子，並有後代男丁，方可繼承皇位。

「洛城呢。」君墨在書房裡，身在他喜愛的浩瀚書海之中，他差人到洛城那兒打聽消息。可在僕役眼中只覺得這兩人很怪異，明明處在同個屋簷下，卻不親自查訪，還得差人打聽。

「洛城少爺正和柳琰少爺談天。」一旁的管事應道，未料他臉色一變，起身直往洛城的寢房步去。

「哎呀。」柳琰一向帶著溫和可親的笑容，談吐文雅，他是柳家少爺。「進來不敲個門可有些失禮呢。」雙眸幾乎成了一輪彎月，不急不徐的道出，而在一旁的洛城見了君墨，本來泛著笑容的臉蛋頓時變得暗沉。

「君墨，良久不見，能否借一步說話？」柳琰舉步走近君墨，他的目光卻直直的落在洛城身上無法移開。

許久，他才點了點頭，旋身與柳琰一同離開房。

「我說啊。」柳琰的笑容早在踏出門檻的那刻不復存在，他在擔心著身邊這孤傲冷豔的狼和房裡倔強柔氣的羊。

瞥了一眼身旁那人，啟唇。

「你，要皇位還是洛城。」柳眉稍稍揚起，一蹙。這問句明顯再問他選的是傲薇或洛城。一邊是伴他十來年，對他十分掛心的洛城，一邊是即將為他生下孩子的傲薇。

他沈默，不語。

「這問題不難吧，君墨。答案你很清楚，為何還會猶豫。」語裡帶著責備和對洛城的心疼，「乾脆點，為了君澔，我放棄了尊嚴。」瞇起細長的眸子，柳琰說的，他都知曉。他依舊沈默，面上依舊毫無表情，令人難以看透。

君墨喜歡洛城，在他一次一次為他受傷，卻不吭一聲的時候、在他和別人纏綿的時候，他眼底的絕望讓他心疼。

正因如此，所以他更需要皇位。因為他還認為洛城是喜愛錢財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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