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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暗部 (3-5)

(3)

　　兩個月已經將龜山藩調查得七七八八，佐助就回去木葉交任務了。戴着面具的他和剛由臨時火影辦公室出來的鹿丸擦肩而過，也沒有打招呼，但鹿丸當然認出那位左臂空盪盪的人是誰，不過他也沒多事就走遠了。

　　接過宗卷，六代目打開來看了看，裏面就像佐助說話的個性一樣，精煉扼要的將龜山藩內的財閥關係說清，那些又跟哪些大名有關，那些會牽連誰等等。由於火之國大名以大戰為口實，不想撥再多經費給木葉重建，他這位六代目必需自己想辦法啊。

　　捲起來待一會仔細琢磨哪位可以去祭旗創造收入，卡卡西稱讚了兩句後佐助就要回去了。

　　「啊慢着…」卡卡西截住了正準備翻窗走人的佐助，「今晚你怎麼不翻窗口進來啊？」

　　「不想你們在講秘密時進來。」棒讀，那個陳述語氣估計是真沒有一點抱怨意思的，可是卡卡西聽起來就覺得大家對佐助的不信任被發現了一樣。

　　「其實……」

　　「……」佐助將踩上了窗櫺的一腿收回來，站定看着他。

　　「咳…我意思是，回來面具就可以拿下來吧。」

　　「沒事。」我挺喜歡的，當然佐助並不會說出後半句。跟別人保持疏離好像已經成為習慣，習慣到甚至已忘了如何跟人變得熱絡。

　　「誒…好吧。」從抽屜拿出一串鑰匙，「這是暗部宿舍的鑰匙，現在木葉的情況你也懂的，找個單人間都不容易。」

　　佐助沒接過鑰匙道：「我睡樹上也可以。」依然棒讀。

　　「哈啊？！」卡卡西差點滑倒，忽然有點想知道佐助在大蛇丸和曉過的是甚麼日子了。有種會被鼬放天照的錯覺後，卡卡西扶一扶額，還是將鑰匙遞出去，道：「還是好好休息吧，明早記得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佐助接過鑰匙，也沒想看卡卡西的臉。

　　「……會有人監視吧？」

　　果然是敏感的孩子，六代目點點頭：「高層另外有人你懂的。」不然他們怎麼樂意在這個時候將宿舍編配給他。

　　「……」似乎感受到佐助隱藏在面具背後的視線，卡卡西又道：

　　「我是取締了『根』，卻不能立刻將木葉內全部忍者的背境都弄清楚，你懂的，說是木葉的忍者，但大家的立場都不一樣，向着的人…都不一樣。」說着疲憊地坐回辦公椅上去，嘆道：「先說給你知道吧，你下個任務，如無意外就是調查水戶一族……」戴着面具的臉明顯抖了小許，卡卡西不自覺也被影響得嚴肅起來，雙手交疊在臉前道：「沒錯，老顧問水戶門炎的家族，比起其他高層水戶一族在木葉也算有頭有臉，我的想法是——沒有大家族撐腰的可以慢慢放倒，如果要清理，就有大戶族開始。猿飛始終是三代目的家族，你不好碰，但水戶……」

　　看到佐助拿着鑰匙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卡卡西稍為闔上了眼搖搖頭，想到了鼬被派去抹殺自己一族的事情，復又道：「我知道木葉有很多不好的規矩，但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比起將他們趕盡殺絕，讓大戶族逐漸遠離權力核心，或者說，有度地參於木葉的決策會更好。你明白的，這也是為了鳴門將來登上火影之位舖路，我也希望還他一個清明的火影環境。」

　　「……」

　　看到佐助鬆開的拳頭，卡卡西知道他懂的。

　　就這樣，這對曾經的七班師徒就是這樣對望着，沉默得似乎是這夜闌人靜的一部份。

　　卡卡西不是不明白，他的父親也是被那種陳腐的規矩逼死的，但佐助受到的傷害更深刻、更無辜，而且內輪一族性格偏激，也曾擔心他是否能接受自己的說詞。結果，他先垂下頭內，有種自己能為鼬、為佐助做的過於微不足道的愧疚感。

　　佐助再度支開臨時火影辦公室的木窗，丟下一句：「我不是不明白的。」便再度融入黑暗之中。

　　卡卡西看着窗邊，睜大了眼，顯得意外。

　　——是的，這孩子一向很聰明，就是因為聰明，才將人性和制度看得比誰都明白。他如果還想着將一切壓制在恐怖之下，就不會回來了，回來了，就等於他不會再執着，還有甚麼好懷疑的呢。

　　如果將高層統統殺掉報仇，佐助將會再次成為通緝犯，他要是死了鳴門估計也會跟着陪死，他如果逃了鳴門也一定會再次去追尋。無論如何，都是將鳴門逼入死角的行為，除非鳴門不在了……

　　沒錯，既然佐助沒能殺死鳴門，就代表任何傷害到鳴門的選項並不存在，剩下的，就是一切扶持、保護鳴門的選項了——就正如他從容接受折筋釘的處置一樣。

　　卡卡西站起來看着窗外，今天晚上第二次搖了搖頭，沉吟：「這孩子怎麼變得話少成這樣了？」良久，終於嘆了口氣，有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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