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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娼(151-200)(完+番外) - 1,1

[db:作者] 2025-07-09 10:20 5hhhhh 5560 ℃

作者:郦优昙

 

 字数:145166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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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一百五十一、你们藏,我来捉(下)

  「啊──」在男人们正准备抱头鼠窜的时候,娼又惊呼出声,「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呀,别想著要逃走哟,你们是出不了这栋房子的哩!」她难得好心的告诫,待会儿若是出了什麽问题可不要怪到她头上来。

  这个游戏就只能在这儿玩,不准出圈儿,不准赖皮,只要在聂斐然到来之前不被她找到,就可以活命。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死一样的寂静缓缓笼罩了四周,连呼吸声都轻得仿佛听不见,只剩下浅浅的风拂过娼的发梢,撩起一缕青丝随风摆荡,妖气浓郁,久久不散。

  「你们可以逃跑,只要能活著出去,我绝不阻拦。」她歪歪头表示出自己的诚意,唇畔一抹甜笑动人心弦,「不过倒是要小心了,别说我没给你们提过醒啊。」水眸懒洋洋地张望过去,「你们只剩下不到二十五分锺了,确定还要在这儿耗著麽?」

  在她「好心」的提示下,男人们终於一哄而散。有的向楼上跑去,有的向地下室、走廊、扶梯背後藏,还有的瞅了娼闭目养神的空子,转了身就朝大门的方向逃去,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置信。

  男人经过娼面前时,掠起一阵疾风,他连看都不敢看娼一眼,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娼依然漫不经心地闭著勾魂美目,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见她这副样子,其他没有上楼也没有下地下室的男人也就都动了心思,一个个眼巴巴的瞅著门口,恨不得能够化身为风就这样冲出去。

  同伴出去之後也并没有受到什麽攻击不是吗?说不定、说不定这个妖女只是在诓他们也说不定!

  就在他们的逃跑心思越来越澎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异样的惨叫。说是惨叫也不是很精确,因为那个声音十分的沈闷,就像是被人捂在被子里活活闷死的感觉一样。可说是闷哼也不大确定,因为里面蕴含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叫,如同濒临死亡的野shou最後的挣扎。

  纤细精致的手指慢慢划上自己的下巴,娼笑意盈盈地看著几个面色不定的男人,柔柔的问道:「你们怎麽啦,难道想玩皇帝的新装吗?」一个个木桩子似的站在这儿不动是怎麽个事儿呀。

  在这水灵灵的妖异眸子的注视下,男人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想移动脚步却发现突然间动弹不得。内心的恐惧已经将他们完全攫住,令他们彻底丧失了行走能力。

  但是人毕竟都是求生欲的,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人类潜意识里的欲望就会被唤醒,那就是要活下去,为了活命,他们甚至什麽都可以牺牲。

  可是下一秒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是怎麽回事一道支离破碎的物体就被抛了进来,正是先前逃出大门的那个男人。

  此时,他已经不能称作为人了,有点儿像是刚刚放进绞肉机里面的大块肥肉,尽管勉强还能看得清他的脸,身体却已是百孔千疮,一道道血痕从肩头滑向脚趾,每一道都像是行云流水的书法,汇集在十根脚趾头上。

  赤裸的身子已经皮开肉绽,仅仅挂著几片还能看出是衣服的布料碎片。

  男人的眼睛还是睁著的,眼底还残留著刚刚逃出去的兴奋与喜悦,就好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走了七天七夜的人终於发现水的那样兴奋,可是他再怎麽兴奋,也想象不到还没有开心个够,自己已然碎成了这麽多片。

  谁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谁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样子,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是怎麽进来的,他们只知道如果再不逃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娼无聊地弹了弹手指的关节,懒洋洋地看过去,看著他们突然惊蛰似的回神然後四处穿梭,於是十分厚道的开始闭目养神,右手慢吞吞地抚摸著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只小白mao。白mao也睁著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瞪著大厅里流窜的人,「喵喵」的叫了几声,换来娼若有似无的安抚。

  半小时的时间已然过去,娼微微打了个呵欠,因为即将开始的游戏慢慢兴奋起来。这一次她不用任何手段,纯粹就是玩躲maomao,看看这些男人究竟会怎麽个藏法儿。

  拎起小黑的後颈皮,她点点它湿漉漉的黑鼻头:「虽然你没有什麽用处,但是勉强也是可以陪我玩儿的,你说是不是?」小黑乖巧地叫了一声,她盈盈一笑。

  安静的吓人的大厅中只有娼清脆的脚步声。她一向喜欢走路时会发出「嗒嗒」这样清脆响声的鞋子,於是聂斐然应著她的喜好定做回来的不管是高跟还是低跟平跟,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走路的时候声音非常清脆,好听的就像是一首温柔的童谣。

  可现在这好听的童谣,却像是催命符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房子越安静,娼走路的声音就越明显,每一下都似乎是用筷子敲著水晶一般的动人,她一步一步不急不躁,甚至还有心情仔细欣赏一下这座房子的格局。

  嗯和十年前貌似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是没什麽人迹,路家人似乎很少来这里小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年这栋别墅可是路家人的大爱呢,每到冬夏都是习惯性的要来这儿小住几日,山间气温恒定,温暖异常,冬暖夏凉,和避暑山庄一般,更别提这房子还刚刚好是建在了山腰上,正是景色最漂亮的地带。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栋宅子底下埋葬了多少肮脏事呢?世人都羡慕路家有这样的财产,却没人想过他们是否欠下无数笔昧著良心的债。

  蛾眉微微一蹙,娼歪歪头,这话怎麽那麽怪呢啊──明白了,什麽叫昧著良心哪,说的好像自己很有良心似的。

  雪白的小手摸摸自己的左胸,粉唇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经过主卧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房门口几秒锺,门自动开启,娼轻移莲步踏进去,转了好几圈都没发现人,不由地扁了扁小嘴儿。

  可她从来都是不骄不躁的,耐心好的可怕。於是抱了一直走在自己脚边的小黑坐在了床畔,好奇地大眼直溜溜地四处打转,观察著周围的环境。

  蓦地,黛眉一挑,唇角的一丝浅笑越发的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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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二、躲maomao其实很简单

  「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我揪你出来呢?」娼歪歪小脑袋,问的异常温柔,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

  半晌,无人回答。

  啊……和不了解自己性子的人在一起玩就是有这个困扰啊,她很少诈人的好不好,难得一次好声好气的说话却被人无视了,她也是会生气的。

  松手让怀里的小黑跳下床,娼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正对著大床站定,看著那团雪白舞著四只小爪子走进床底,然後传来一声轻微的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痛哼。

  她又等了几秒锺,还是没人出来,只有小黑大摇大摆的从床底蹭到她脚边,「咪咪」叫唤著撒娇。

  水悠悠的眸子望著小黑,娼支著下巴思考起来,都说mao的记忆只有7秒,所以才不记得7秒前的记忆,这只mao特别爱黏她,是忘了在「黑mao」差点被自己掐死的事情了麽?呵呵,倒也是个好玩的小东西,再加上它的身份嗯,留著也不是什麽坏事。

  「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亲自去请你了哟~ 」娼笑吟吟的道,也不等等看人家是不是准备出来了,说完话就直接掀起了床单,然後俯下身子,精致的小脸上挂满大大的微笑:「哈,找到你了!」她开心地握著小黑的爪子对趴在床底下的一个男人挥挥,「抓到了就要接受惩罚哟~ 」

  男人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他四肢并用的从床底爬出来,忙不迭的对著娼死命地磕著头,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很快额头就见了血,触目惊心的顺著额际流下去,染红了鼻梁和嘴唇。

  娼状似惋惜的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要是不想绑架我再玩儿死我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而且刚刚我可是也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愿意出来的。你输了游戏,那就得认罚,对不对?」低下头问小黑,换来一声赞同的咪咪叫。

  她的记忆力可是很好呢,从声音就能听出来这家夥不就是车上那个用眼神意淫她的男人麽?

  「嗯从哪里开始呢?」娼笑逐颜开的点著手指,男人如同最卑微的奴隶一般跪在她面前,神色已经褪去了恐惧与慌张,只剩下对面前绝色佳人显而易见的痴迷。或许,美丽比死亡还要令人害怕。「啊──就眼睛好不好,我记得在车上你可是从我的头发看到我的脚趾呢。怎麽样,还满意吗?」

  被那绝美动人的笑容给恍了心神,男人如痴如醉的盯著娼的容颜,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伸出自己的手,他一下一下将指尖抠进自己的眼眶,鲜血顺著指缝流淌,可他心底却充满了异样的满足。似乎为了搏她一笑而亲手挖出自己的眼珠并不是一件很难很痛苦的事情。

  圆滚滚的眼珠被男人捧在手心,以一种极为虔诚的态度奉到娼面前,只余空荡荡的眼眶的双眼犹然盯著娼的方向看,似乎那张美得令人无法呼吸的容颜仍在自己眼底一般。

  娼巧笑倩兮的看了一眼那两颗眼珠,点了点男人的额头,声音是难得的温柔:「疼不疼?」

  被她的声音蛊惑了的男人呆滞的摇了摇头,豔红色的血不停地从他空旷的眼眶中流出来,滴在光洁的地板上,缓缓晕染开来,成为一个小小的潭。

  那场面,竟是诡异的美丽。

  四周安静的令人恐惧,只余浅浅的风在娼颊畔吹拂,绕起一束青丝,可那风也似是长了眼睛,带著娼的发在空中飞扬,却一点儿也不接近男人身前的血泊。

  娼笑著抿了抿粉色的樱唇,像是摸小黑似的摸了摸男人的头,平日里威风八面杀人如麻的男人此刻竟像个小孩子一般仰著吓人的脸庞,乖顺的不可思议。

  「你倒是不错,死了也是可惜了,不如跟了我吧,怎麽样?」娼缓缓地将粉颊贴近他,吐气如兰的芬芳令男人丝毫不觉身体上的疼痛。

  他颠倒痴迷的点了点头,喃喃地道:「跟你跟你」

  「那从这一刻起,你就连灵魂都卖给我了,以後就是我的东西了,是不是?」娼的声音更加轻柔婉转,她自然是知道没有人能在她的媚惑下逃脱,可即便如此,她更喜欢慢慢地将人心底最坚固的信仰一丁点一丁点的摧毁殆尽。

  那会让她有一种毁灭的快感,也能暂时抑制住她心底日益澎湃磅礴的嗜血欲望。

  娼向来厌恶失控,尽管出现这样的几率极少,但她的厌恶仍然是十分强烈的,一个人最难控制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尤其是欲望。

  男人听了她的话,痴痴的点头,还献宝似的捧著掌心的眼珠往娼面前送,就像是古代的臣民在向最尊贵的王者献供最稀有的珍宝一般。

  桃花眼微微瞄了一下那两颗眼珠,娼撇了撇粉唇,不是很有兴趣,她只是一时心情莫名大好才突然动了将这个男人收下的心思而已,要这两颗眼珠有什麽用。

  站起身,看也不看男人一眼,粉唇冷冷一撇:「出来吧。」

  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主人。」

  「把这人带回去好好教导一下,有用的话就留著,没用就扔掉。」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散漫,就像是在随口说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一样。

  可那黑色的影子却没有任何质疑,仍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一只手就提起犹自痴迷著的男人,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小黑「喵喵」的叫了两声,伸出可爱的小爪子扒了扒娼的裙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比可爱的盯著她看。

  懒洋洋地拎著小黑的後颈皮将其抱入怀中,娼笑意盈盈的道:「来,咱们继续玩下去。」

  小黑又是一声轻叫,似乎是在附和她的话。

  对於娼来说,找这麽几个人真的是轻而易举,这地方她熟的不得了,哪里能藏人她会不知道麽?可她却又偏偏是存了坏心思去的,每一次找到人之前都非要将人给吓个半死不成,直到最後,所有人都被她找了出来,只剩下最後一个。

        一百五十三、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他的娼儿

        一百五十三、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他的娼儿

  聂斐然冲进来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幕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他从来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什麽叫做後悔,可是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碎裂开来的声音,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步履踉跄的朝著房间的角落走去,他心爱的小人儿正蜷缩在那里,白裙沾满污垢灰尘,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淤青红肿的痕迹。她就那样静静地窝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颤著柔弱的身子,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肩膀上,折射出一种异样的绝望。

  「娼儿?」聂斐然沙哑的开口唤出声,举步维艰的走向躲在墙角簌簌发抖的可怜人儿,他的声音透出一种苍白的恐惧,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又轻又柔,像是生怕惊动了什麽一样。

  娼依然躲在角落里颤著身子发抖,从聂斐然的角度看过去,他甚至可以将她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泪痕尽收眼底。

  听到了他的声音,娼的身子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她却缩得更紧了,娇小的身子紧紧地往角落里靠,一双大眼却怯生生地露了出来,波光潋滟的眸底满是水雾,湿漉漉的瞧著他,眼神迷离,却是不敢认他的模样。

  他的心越发的疼痛,那种疼,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硬生生的在剜你的心头肉一般,每一下都是深入骨髓的力道,带出丝丝血肉,偏又叫你无法死掉。

  大掌剧烈的颤抖著,温柔的抚上娼柔软的发,然後猛地将她抱到怀里,黑眸紧紧地闭了起来,似乎有眼泪在他低头的瞬间划过,无人看见,只有娼清楚。

  那滴泪顺著她的颈项滑进了她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泪水,一滴接著一滴,一行接著一行,就像是没有个尽头。

  娼没有反抗他的拥抱,只是静静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习惯性地蜷缩起来。

  「娼儿我的娼儿」聂斐然喃喃地唤著她的名字,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

  「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再也没有人敢了娼儿我的宝贝」他不停地呼唤著娼的名字,温柔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著她绷直颤抖的脊背,心疼的无复以加。

  他不该放她一个人的,他应该将她分分秒秒都带在身边的,他不该听信她的话以为她真的会乖乖地让司机送她到公司,他更不该明明知道路滕秀心怀不轨却没有多加防范!

  娼像只温顺的mao咪一般趴在聂斐然的怀里,神情有些迷惘,脏兮兮的小脸上充满了恐惧,但是却从头至尾都一声不吭,似乎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只是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一样,她甚至不愿意伸手去反抱住聂斐然,只是径直地在他怀里发著抖。

  整个房间里散发著浓烈的男性体味,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一干男人被聂斐然带来的手下背著双手摁跪倒在地上,没有一个抬头,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即将面临他们的是什麽一样,竟连丝毫反抗都没有,看见他们进来後便提了裤子披了衣服,仅有几个吼了几声却被迅速的打晕,其他的都是一声不吭就默默地束手就擒。

  聂斐然满是怜惜的扶起娼的下巴,轻柔的为她抹去粉颊上沾染著的乳白色污垢,大手颤抖的厉害,黑眸透出狂乱的愤怒,可他的动作却始终是那般温柔。

  温柔的脱下西装外套包住娼娇弱的身子,温柔的抱起娼,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温柔的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布满淤青的颈项,然後以无比温柔的速度慢慢地走出了房间,一路上静默无语,只有不时地温柔诱哄。

  娼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搂住了聂斐然的脖子,小脸埋进他温暖的颈窝,缓缓地睡去。

  薄唇缓缓地勾起残佞的微笑,聂斐然笑得令人毛骨悚然,透过娼,他似乎还看见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她和娼一样,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墙角,衣衫不整全身脏的不像话,男人的精液晕染了她的身体,纤细的身子满是被人凌虐过後所留下的伤痕。

  她们甚至是同样的不言不语,似乎失去了观感能力,不说话,不哭泣,不绝望,只是那样静静地蜷缩起来,像是最初在母亲子宫里那样的蜷缩,似乎只有那样才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

  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伤害她们,只有她们自己不会。

  当年他心疼如绞,却始终没有将那个笨丫头带走。如今,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都要失去了吗?!

  聂斐然抱著娼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经过大厅的时候却微微顿住了脚步。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下属顺著他的眼光望去,然後立马将那个正在闪光的东西捡了起来,呈到聂斐然面前,恭恭敬敬地道:「总裁。」

  瞟了一眼那枚戒指,聂斐然陡地笑起来,吓坏了一干手下。

  只因他笑著,眼里却带著泪。那泪水顺著因为低笑而不停颤动的肩膀不断地滑落,就像是无法收拾一般。

  「把它留著,我还有用。」聂斐然低低地道,声音充满了隐忍的压抑,听起来似乎他的情绪并没有什麽波动,可是任谁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心底的绝望与疯狂。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可聂斐然却置若罔闻的擦也不擦,就那样一步一步抱著娼往外面走。

  他的娼儿不适合待在这样肮脏下贱的地方,她是他娇养起来的宝贝,合该被人捧在掌心受万众瞩目,让世人羡慕仰望。

  这里这麽脏,只有某个女人才适合。

  跨出客厅的时候,阎性尧刚好与他擦肩而过。见娼无比lang狈可怜的栖息在他怀中,也没说什麽,只是淡淡的道:「後面的交给我吧。我已经让医生去了聂家,快些带她走。」说完,深深地看了娼一眼後,便走了进去。

  聂斐然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仍然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这一生,除了怀里的宝贝,他什麽都不要了。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昨天早上,那麽,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取她的安全,只要她能好好的。

  一天一夜,他娇弱怕疼的娼儿怎麽受得住?!

  黑眸温柔的凝视著怀里的紧闭著眼睛的小东西,聂斐然浅浅地扬起唇角,睡吧,我的宝贝,伤害过你的人,哥哥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黑色加长的林肯呼啸而去,只剩下一辆辆黑得发亮的轿车排在别墅门口,也因此,那辆越野的吉普看起来也就分外的伶仃,如同里面的人的命运。

  阎性尧万分兴味地看著可客厅内跪著的一串粽子,笑得开怀不已──只要能够忽略掉他眼底浓得吓人的阴霾的话。

  那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吗?!为了报仇,连她自己的身体都不爱了?!

  想起刚刚一瞥时娼的模样,再加上男人们身上浓烈的体液味道,阎性尧不由地笑了,也是时候让这些人享受享受了,那种事,不是必须跟女人做的,更不是必须将女人压在身下的。

  「把他们带走。」

  呵呵,小东西,你既然不爱惜你自己的话,那就我来帮你爱惜好了。但是这些先我一步碰过你的男人,我就不客气了

           一百五十四、她居然就是她

  初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阎清墨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否则又怎麽会把床上那个苍白脆弱,仿佛轻轻一个用力就会碎裂的女孩子看成是很久很久以前遇见的美丽女子呢?

  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又甩了甩头,试图抹去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妄想。

  可是甩了一遍又一遍,眼睛也眨得快要抽筋了,床榻上的女孩子依然躺在那里,精致的五官灵气逼人,美得教人忘记了呼吸。

  「不过来就滚出去,换个医生!」抱著女孩的男人冷冷的咆哮,深邃的黑眸冷得像冰一样,隐隐约约似乎还闪著泪光。

  阎清墨连忙应了一声,年轻俊秀的脸庞陡地因为尴尬而涨红,抓了医药箱就冲了过去,眼睛却傻呆呆地凝望著聂斐然怀中那张带著异样苍白的小脸。

         这眉眼著实是像极了那个美丽的女人

  「娼儿」聂斐然喃喃地唤著娼的名字,大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不停地揉搓著,冷毅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安安稳稳的护在怀中,「快点醒来吧,不要再睡了」你可知道你这样睡下去,斐然哥哥的心有多疼?!

  阎清墨拿著听诊器的手猛烈一震!

  他还记得,那个笑语嫣然的女子对她回眸莞尔,漫不经心地告诉他:我叫娼。

  娼,是哪个娼呢?

  他所想到的每一个娼字,都觉得太过硬气,不适合她。可是这世界上长得一样又拥有同样名字的人又能有几个呢?这绝对不是巧合!

  虽然他忘记了那天晚上之後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但是她的容貌却像是上了颜色一般,在他心底始终挥之不去。阎清墨甚至还可以清清楚楚的想起来那一夜她趴在吧台前,端著一杯血红色的液体,纤细的手指头在吧台上浅浅的、充满引诱意味的画著圈儿还有那些人惊豔痴迷的眼神

  她清雅柔媚的声音似乎还在自己耳畔回响,阎清墨不止一次幻想过和娼再遇时的场景,也在内心无数次演练过,再遇见这样一个妖孽般的女子的时候,究竟是要怎样的态度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呢?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再次相逢会是这样的场景!

  即使她被人抱著,阎清墨也可以清清楚楚地顺著自己的视线,看到她颈畔以及锁骨周围密密麻麻的痕迹,她身上甚至还是脏兮兮的,一股浓烈的男性麝香味弥漫在她周身,再加上她苍白脆弱的模样,不用谢就知道发生了什麽。

  一种浓烈的杀人欲望涌上阎清墨的脑海,他双手攥拳,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用以阻止那种怒到极点的愤慨。

  阎清墨的好脾气以及老好人性格一向都是出了名的,属於那种你就算是上前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一耳括子也会先笑脸迎人的类型。不是软弱怕事,毕竟以阎家的财势,又有那些人能招惹得起?他就是那样烂好人的性格,认为世界上没有坏人,也不知道一向利益至上的阎家究竟是怎样教育出的这样一朵奇葩。

  也不是没因这样的性子吃过亏,可吃完亏之後不用几秒锺他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曾经有个女扒手扒了他的皮夹,他追上去後将人教训一顿,之後居然就将皮夹里的钱全部给了她,甚至还从此无条件每个月为其提供生活费,就因为她说自己是贫困大学生!、

  所以,像阎清墨这样的人,他即使是觉得有什麽事情不对劲也不会当面和你摊牌,总要给别人留一点面子,若是问他的话他肯定会这样回答。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他想开口问,却又有些犹豫。

  黑眸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聂斐然,又看了看一直紧闭著眼睛的娼,嘴唇抿了抿,却还是没有开口。

  「你做什麽?!」聂斐然眼疾手快地钳住他的手腕,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阎清墨。

  「我、我只是想看一下她的伤势而已,没、没别的意思!」他吓了一大跳,刚刚被自己看了那麽久都没有什麽反应,如今自己只是伸手去碰一下娼的衣服,居然就被这样抓住了!

  聂斐然这才微微敛起了眸子,无言地任由他动手,可一双精光熠熠的黑眸还是极为冷酷的盯著他。

  在聂斐然吃人似的的视线下,阎清墨颤抖著解开了娼身上包裹著的被单,里面的娇躯光滑如玉一丝不挂,柔嫩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与红痕,看起来无比的怵目惊心。

  一种异常愤怒的情绪将他整个人攫住,令他的脸上浮现出愠色。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聂斐然说了声进来,就有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迅速走到他面前俯首说了两句。

  阎清墨悄悄看过去,发现聂斐然的脸色倏然变了几分,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冷漠。他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後轻轻将娼放在了薄被下,俯下身子爱恋的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低低地道:「娼儿乖,在这儿乖乖等斐然哥哥回来,不准乱跑,嗯?」说罢,黑眸掠向一旁的阎清墨,微微眯起,「我很快就会回来,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麽逾矩的事。」他是心疼的快要死掉,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医生投在娼儿身上的眼神!

  阎性尧叫来的都是些什麽人!

  闻言,阎清墨温雅如玉的俊脸登时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聂斐然便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去,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苦笑。哦不,那人很明显是极不放心他的,为此还留了个女佣站在他身侧严加看守,似乎是笃定了他会对一个病人做出什麽事一样。

  摇摇头,他取出一卷雪白的绷带,又拿出药膏,却发现了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娼的身上还是脏兮兮的,聂斐然只急著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所以第一时间就将他叫了过来,可是却并没有为她擦干净身子。

  没擦干净的话要怎麽上药?!

  俊朗人脸庞陡地胀红,阎清墨微窘的看向身侧站著的女佣,柔声问道:「请问你可以帮忙端些水来给娼儿擦身子吗?」不知不觉地,他随著聂斐然叫娼的模样改了口。

  可是女佣却仿佛什麽都没有听到一样,仍然自顾自的站在那儿僵硬的像块磐石,连脸上都没有个表情,冰冰冷冷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眼睛还直勾勾的往前看。

  人家不回应,阎清墨十分尴尬,现在的佣人都已经大牌到这种地步了吗?!可总不能让他来替娼儿擦身子吧?再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她伤得到底有多重,自己早已急得不得了,等到端完水给她擦干净,那得到什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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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五、你不会拆我台的,对吧?

  「你急什麽,我又不会跑掉。」

  就在阎清墨急得团团转,准备起身端水来为她擦身的时候,一双藕臂从背後伸了过来,纤细柔美的交缠在他胸前,娇软柔嫩的脸蛋依附在他颊畔缓缓地厮磨著,吴侬软语的声音如同穿透了层层迷雾沁入他的心脾。

  阎清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修长的身子登时变得无比僵硬,原本拿在手上的绷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感官,脑子里只剩下盈在他周围的诱人香气和那双纤细藕臂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薄唇张了又张,喃喃地问道:「你你你醒了?!」

  身後传来银铃般娇嫩的笑声,娼恶意的凑近,坏心眼的对著阎清墨的颈项轻轻一吹:「是呀,我醒了,那你还准备要给我擦身子吗?」

  娼的态度让阎清墨被唬得不轻,他心里怜惜她脏了身子,脑子里却满是异样的欲望。那种欲望是他从来都不曾尝到的,危险、残缺却也无比的诱人。

  「我──我──」他「我」了半天却丝毫没能说出话来,反倒是空空如也的双手反射性的握住了娼的玉腕,握了松,松了握,想放开又舍不得。

  「你什麽你,你叫阎清墨是吧?」娼伸出小指轻轻撩拨著男人敏感的耳垂,娇豔欲滴的粉唇慢悠悠地含住一片方厚的耳朵,雪白尖利的贝齿充满诱惑的磨呀磨,磨得阎清墨心痒痒的,想推开她又舍不得,充满了浓重的矛盾。

  他、他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吗?!

  在娼的调戏下,阎清墨几乎忘记了一切,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理智在呼吁著他不要深陷进去,她身上还有伤,不能就这样被她牵著鼻子走等等,她身上还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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