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鳴門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當時加牟豆機已長成樹的狀態，既不是十尾、也不像帶土召出來的那些花朵大砲，只是普通的粗壯大樹。

　　加牟豆機的樹冠覆蓋了半個海島，盤根錯節的樹榦粗壯得要十數人才能圍攏。佐助和鳴門完成術式之後，用不了兩個時辰就長成了這個形態。而當日，雛田拼了命將鳴門拉走，其時二十八個忍者已如佐助吩咐互相勾臂，櫻也好不容易拉上雛田，貼身保管着佐助的草薙結印——天手力，眾人就瞬移到鳴門大橋去。

　　那把草薙劍自四戰後就一直留在佐助身邊，就算沒了忍術還是近乎２４小時帶着，也可以說是沾染了最多佐助查克拉的東西，通過物品施行自己的天手力，只能說是神廟的原理供給了靈感。

　　如果說神廟是崇拜加牟豆機的媒介，朝拜是術式、虔誠是查克拉，通過某種祭儀去達成某些效果婉如忍術；那麼規模小一點的，收集的是人類的查克拉，通過結印等於祭典，又可不可以？

　　答案是可以。

　　櫻帶着草薙，發動了佐助的查克拉，其時加牟豆機已漸見樹形，櫻只能如佐助吩咐去辦。

　　鳴門醒來後第一件是就是看向旁邊，他記得四戰後，兩人在終結谷對戰再度醒來時，佐助就躺在他身邊，只是這次，只有雛田坐在旁邊看着他。

　　「……佐助呢？」鳴門爭扎着坐起來，雛田便上前安撫他：

　　「你的查克拉沒有回復，現在身體好虛弱還是先躺下來吧。」

　　「佐助呢？」

　　「……還是…先…先休息吧。」

　　「我問你佐助在哪！」鳴門一手撐在床上，怒瞪着雛田道：「你拉走我之後，佐助呢？有人去將他拉出來麼？」雛田只是垂下頭，懦弱地不敢看向他，鳴門怒道：「我問你呀！！！」

　　「鳴門……」櫻趕進來一把將他推回床上去，「你先休息一下，別問了……」

　　「佐助呢？」鳴門絕望地看向自己的醫療者，櫻紅腫的眼睛，現在還噙着一泡淚水的樣子，騙得了誰，「……佐助……」

　　「不要問了……！」看見鳴門醒來，他們第七班這學生三人組，有一個永遠回不來的現實頓時明顯起來，櫻扶着鳴門床沿蹲下來，終於控制不住的痛哭起來：「佐助君……」

　　鳴門也沒再做聲，只是躺回床上，盯着天花一臉死灰，他沒哭，腦海一片空白，那種互為半身之間的連繫完全歸零的荒涼感，他其實一早就料到。

　　良久，終於道：「……讓我死吧。」

　　淚水縱橫竹的櫻擡起頭來，一時沒搞懂他在說甚麼。

　　「鳴門君……」雛田弱質纖纖地叫了一聲，「你別亂想。」

　　然而鳴門似乎沒聽到一樣，逕自續道：「我答應過佐助，和他一起死的。那時候，那些混帳藤蔓明明應該一同將我吸收掉……」

　　「鳴門……」櫻記得，當天佐助殺掉團藏之後，幾乎也將自己殺掉的大橋底下，鳴門是唯一一個還沒有放棄佐助的人，自那時起，他們的生命就灌注進對方的生命之中了，或者，在更早的以前，他們已經連為一體了。

　　「我都在跟他們打賭，沒了阿修羅查克拉的你，還會不會對佐助君那麼執着。」大蛇丸款款走進來，一副我打賭打贏了的樣子，「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

　　旁邊跟着進來的綱手怒道：「沒人跟你賭過！」

　　鳴門再次坐起來，一臉震怒地瞪着大蛇丸，只聽他淡定地道：「你們老想着其他人的世界和平，怎麼就沒想過要付出代價？」

　　聽到他這話，鳴門再也耐不住撲上去掐住大蛇丸的衣領道：「你懂甚麼！你跟佐助說了甚麼？」

　　「那孩子是聽勸的人麼？以前年紀小也許還能被人歪解誤導，今時今日，只怕他能夠將我們的反應和想法都算進去了。」瞥了一眼雛田，連那個女生的性格和能力一定能救到你也設想到了，大蛇丸冷笑：「只是我一直在想，那孩子不是覺得人類無藥可救的麼，對救世甚麼的又沒有興趣，連鼬的理想也可以置之不顧，倒是為了甚麼忽然大發慈悲起來？」滿意地感覺到掐着自己的雙手漸漸顫抖起來，大蛇丸難得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道：「你和自來也都一樣，做事不分輕重，只講理想不問代價，盲目。」最後一句竟然聽出一絲憤怒來。

　　卡卡西輕輕扶了扶鳴門的手，讓他從大蛇丸的脖子上放下來，低聲道：「你別將事情都推給鳴門，這裏全部人都有責任。」

　　「當然，你們都是善良偉大的好人嘛。」

　　「別囉里囉唆了！你說要待鳴門醒過來才將始末解釋給我們知道，現在可以了吧。」綱手不耐煩地瞪視大蛇丸。

　　大蛇丸微微一笑，大致將佐助和他先前的推論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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