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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01-10) - 2,3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3550 ℃

  林仲达摇头道:「这不大可能,大嫂娘家世代书香,大嫂也是知书达礼,十分贤淑的人、平日弱不禁风,连走路都要丫环扶持,不像是会武功的人,这件事,愚兄自会查个明白。」

  楚玉祥忙道:「二师兄。小弟告诉你,只是要你防范一二,小弟要去一趟北峡山。来回总得有个十天半月,在小弟回来以前,切不可打草惊蛇,尤其镖局重新开业之事,最好也等小弟回来之后再说,暂时不用找阿发了。」

             第04章江南分令

  林仲达身躯陡然一震,张目道:「师弟认为这丫头和……」

  楚玉祥摇头笑道:「不,二师兄想到那里去了,小弟只是觉得镖局开业之事,还须仔细商议,因为仇人是在暗里,目前对方并不知我们有什么行动,甚至连找我们这些人,都没放在他心上,但一旦镖局复业,他们就会注意上了,这一来,我们变得站在明里,他们依然是在暗里,他们随时可以找我们,我们还是摸不到对方一点踪影,所以小弟认为还是等小弟回来再作计议的好。」

  林仲达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师弟准备几时动身?」

  楚玉祥道:「小弟想今天就走。」

  林仲达道:「那也不急在一时。」

  楚王祥道:「小弟心里很急,希望早去早回。」

  林仲达道:「那你也要吃了午饭再走……」

  正说之间,只听春兰叫道:「二少爷,春梅姐来了。」

  林仲达道:「她有什么事吗?」

  话声未落,只见春兰领着春梅走入。春梅手中捧着一个大包袱朝林仲达欠欠身道:「小婢奉老爷命,去找二少爷,二少爷已经到这里来了。」

  一面又朝楚玉祥躬着身道:「小婢见过楚相公。」

  林仲达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春梅道:「这是老爷昨天关照伙计替楚相公制的衣衫,要小婢送来,请楚相公试试,不知合不合身?」

  林仲达喜道:「爹想得真周到,我怎么会没想到的?师弟,你快换上了试试,不合身,可以要他们拿去修改。」

  春兰道:「楚少侠,小婢给你来脱。」

  她伸出雪白的纤手来替他解扣。春梅立即打开包袱,取出一件天蓝长衫,待候着他更衣。

  楚玉祥俊脸一红。忙道:「在下自己来。」

  春兰心里暗暗好笑。自己替他解扣,他也会脸红。

  楚玉祥脱下旧衣,春梅已经双手提着长衫领襟,伺候他穿上。

  楚玉祥自己扣好衣扣,觉得长短大小,十分合身,春兰已经说道:「楚少侠穿的刚好。」

  春梅一指包袱。说道:「还有一件。那就不用试了,这是两套短衫上裤,楚少快要不要试试?」

  楚玉祥红着脸道:「不用了,伯父怎好如此破费?」

  林仲达笑道:「师弟忘了爹开的是绸布店,裁缝也是店里现成的,破费了什么?」

  春梅打量了楚玉祥一眼。忽然粉脸一红。低头道:「小婢那就告退了。」

  楚玉祥道:「多谢姑娘了。」

  春梅说了句:「不用谢。」

  急步退了出去。

  林仲达看着楚玉祥笑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师弟换上了一件新衣,更显得丰神飘逸,有如玉树临风了。」

  春兰瞟着美目,掩口娇笑道:「楚少侠如果换上了女装,只怕镇江城里的大家闺秀,都会给楚少侠比了下去呢!」

  林仲达道:「春兰。不准胡说。」

  接着吩咐道:「你去吩咐厨下,今天下午,我要给楚师弟送行。」

  楚玉祥连忙摇手道:「二师兄,小弟到北峡山去,很快就要回来的,还送什么行?」

  春兰早已像一阵风般走了出去。

  林仲达微笑道:「中午给师弟送行,家父自然也会来,这样就是告诉人家师弟已经离开镇江了,这对你的行动,不就方便多了么?」

  楚玉祥一怔道:「二师兄……」

  林仲达笑道:「师弟还要瞒我么?你去北峡山,并没有时间限制,可早可迟,但师弟发现春桃身手不弱,而且又有很多可疑之处。她勾结灰衣老道,不利于愚兄,愚见又不是她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之下,师弟岂会袖手不管?所以我猜师弟去北峡山,只是藉口而已,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楚玉祥点头笑道:「二师兄果然机智过人,小弟一举一动。果然瞒不过二师兄。」

  林仲达道:「愚兄刚才思索着这一件事,她潜伏在我家,和勾结灰衣老道,其目的显然是要使愚兄淹留床第,起不了身,或者让愚兄伤势加重,终于不治,但害死愚兄,是为什么呢?那只有一个可能,因为愚见是东海派的弟子,他们一个也不能留,因此昨晚暗算师弟,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楚玉祥听得心头一凛,说道:「二师见认为她和害死师父。师娘的贼人是一党的?」

  林仲达道:「难道你还以为事情很简单么?从她杀人灭口这一点看来,大概也八几不离十了。」

  楚玉祥心中暗暗感到为难,二师兄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如果告诉他全盘经过,他自可更明了对方阴谋,但少夫人偏偏又是他的大嫂,这话自己如何能说?若要真如他所料,少夫人和春桃是害死师父、师娘的贼人一党,将来他也一定会知道,自己就不该瞒他……林仲达抬国道:「师弟想什么心事?」

  楚玉祥道:「没有,小弟只是在想,此事应该如何着手?」

  林仲达道:「这倒不难,师弟既已发现蛛丝马迹,只要循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就可以了。你下午离开寒舍之后,今晚到我书房里来,再作详谈。」

  楚玉祥道:「小弟觉得今晚还是不来的好,只要一有消息,自会来和二师兄商量的。」

  林仲达点头道:「这样也好,反正我都睡在书房里。」

  中午时分,这顿送行宴,就设在西花厅,酒菜自然特别丰盛。席间林厚福殷殷劝酒,一面说道:「楚少侠怎不多住几天,你和仲达是师兄弟,这里就和自己家里一样,大家有个伴儿。」

  楚玉祥道:「老伯厚恩,小侄至为感激,只是小侄此次北峡山之行,是家师临行时交代的,小怪那时还不知道东海镖局出了事,原想赶回来探望师父、师娘,再去北峡山,后来得知二师兄重伤未愈,小侄身边正好有家师的治伤丹药,才先来探望二师兄,如今二师兄伤势已经痊好,师命难违,等办完了事,自会再来。」

  林厚福笑道:「如此就好,楚少侠北峡山回来,就可在舍间多盘桓些时候了,依老朽看来,楚少侠一身所学,胜过仲达甚多,今后仲达还要你多多照应呢?」

  楚玉祥道:「老伯言重,如论才干,二师兄胜过小怪太多了。」

  饭后,春兰送上香茗,楚玉祥只喝了一口,就起身告辞。林厚福、林仲达一直送出店门,门口早已有一名小厮牵着一匹马在待候。

  林厚福道:「楚少侠,请上马了。」

  楚玉祥道:「小侄……」

  林仲达不待他说下去,就接着道:「楚师弟不用客气,我们马厩里豢养着不少马匹,一般都是运货用的,有几匹,就是平常店里伙计到金陵去骑的,你此去北峡山,路程不近,自然骑马去的好,家父特地要他们挑了这匹脚程比较快的,自己兄弟,何须推辞,你看,春兰已把你包袱、长剑都挂在鞍上了,你上马吧!」

  楚玉祥只得拱拱手道:「老伯如此厚爱,小怪只好拜领了。」

  说着就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跨上马鞍,又朝林厚福父子拱手作别。

  出了西城,楚玉祥心中暗暗盘算,自己先得找个地方落脚才是,他在马上举头望去,老远就看到气象雄伟的金山,和七层高的慈寿塔,在斜阳之中,显得金碧辉煌,有如一枝彩笔。

  一路策马徐行,觉得金山寺是大丛林(最大的庙宇叫做丛林)自己骑着马匹去借宿,诸多不便,不如找一个冷落的小庙,才不至引人注意。

  这就从金山寺旁,过了一条小河,沿着柳堤行去,经过中冷泉,地势渐僻,又走了一段路,山脚下果然有一座小庙,只要看山径杂草丛生,该是荒圯已久!

  这就策马来至小庙门口,一跃下马,牵着马匹,走进山门,小天井中草长过胫,十分荒芜,大殿上到处都是瓦砾,连神龛都已破旧不堪,显然是一所没有庙祝的破庙了。

  心想:「这个地方倒不错。」

  随手把缰绳圈到马头上,任它在小天井中吃草,一手从鞍上取下长剑、包袱,只觉包袱提到手十分沉重,跨上石阶,放下长剑,打开包袱,除了衣衫,还有一个油纸包,里面居然是十几个包子,还有切好的酱肉、肴肉,敢情是二师兄吩咐春兰给自己准备的了。

  另外还有两封银子,每封一百两,一共是二百两。这可能是林老伯给自己做盘川的了,他们没有跟自己明说,那是怕自己不肯收受了。

  这时天色已渐近黄昏,他俯身朝石阶上吹去灰尘,坐了下来,饱餐一顿,然后把吃剩的依然用油纸包好,连同包袱,纵身飞上横梁,吹去灰尘。放到梁上,又在石阶上坐了一会。

  等天色全黑,站起身佩好长剑,又把马匹拴好,两扇山门,也移来了一块大石堵上,才纵身越墙而出。

  此时天色虽黑,但从金山到镇江城,不过五六里路。最多也不过顿饭工夫,就可到达,这时距离夜行人出动的时间,当然还太早了些这就缓步徐行,沿堤走去,走上大路,依然安步当车,缓缓而行。

  他这一路上倒像是游人墨客,踏用寻诗,信步倘佯,只是今晚已是下旬,一勾残月,甚是昏黯。路上也没有第二个人影,走得极为悠闲,右手还在有意无意之间。摸了摸长剑的剑柄,嘴角也在此时隐隐露出一丝微笑。

  他此时正在赶路,何以会有得意的微笑呢?因为他发现左侧林中隐伏着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要知他如今身兼两家之长,耳目何等灵异,只要有人进入十丈之内,就瞒不过他的耳朵,何况这片树林和他相距还不到五丈远。

  楚玉祥只作不知,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在左侧林中找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轻咳一声道:「林中的朋友可以出来了吧?」

  他背向林内,若是有人突起发难,岂不把整个背后卖给了人家?但他艺高胆大,根本没把伏在林中的人放在眼里。

  他话声甫落。只听「刷」的一声,闪出一个人来。这人身穿黑布劲装,神情阴冷。看了楚玉祥一眼,阴恻恻的道:「你姓楚吧?」

  楚玉祥安坐石上,含笑道:「噫,朋友怎么知道我姓楚的?」

  黑衣人道:「沈道全是你杀的吧?」

  「沈道全?」

  楚玉祥已想到那个灰衣老道敢情叫沈道全,但故作惊讶的道:「朋友说的沈道全是谁?在下和他无冤无仇,怎会无故杀人?」

  黑衣人道:「沈道全就是游方道士,这回你总明白了吧?」

  楚玉祥哦了一声道:「朋友说的就是那个穿灰色道袍的老道,你是他朋友?」

  黑衣人冷声道:「我问你是不是你杀的?」

  楚玉祥笑了,随口道:「昨晚确有一个灰衣老道拿着黄蜂针筒,打了我一筒七十二支毒针,被在下追上,他伏地求饶,我问他是什么人支使的,他没有说出来,就死去了,在下正因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朋友既然知道他叫沈道全,一定也知道他为什么要用歹毒暗器暗算我了,朋友倒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人支使他来的?」

  黑衣人目芒飞闪,阴沉的道:「小子,你还是去问阎老二吧!」

  右手一抬,修地亮出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来。

  「慢来!」

  楚玉祥摇着手道:「树林子里,似乎还有三位隐藏着没有出来呢,朋友既然约了帮手,何不一起请出来,让楚某也见识见识,四位一起上,人手多些,也多有几分胜算,如果只有朋友一个人出手,那就恐怕不是楚某的对手了。」

  黑衣人一楞,看他安详的坐在大石上,连站都没站起来,心中也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许真的不是他对手,随即哼道:「你们出来吧!」

  他话声出口,树林中果然飞闪出三道人影,轻捷无声的落到楚玉祥四周,这三人同样穿着黑色劲装,神情也同样冷漠,一望而知四人都是戴面具。

  原来他们早已分成三面隐伏在林中。准备由为首的黑衣人出手,楚玉祥若是不敌,想逃入林去,正好被他们截住。

  如果为首黑衣人一个敌不住楚玉祥,他们可以从三面闪出,联手合击,设想不可谓不周,但却被楚玉祥一口道破,他们只好现出身来了。

  楚玉祥依然坐着没动,望望四周。朝先前那黑衣人问道:「看来朋友是他们领头的了。」

  为首黑衣人不耐的道:「你不用多问,快亮兵刃吧!」

  楚玉祥笑了笑道:「在下非问不可,古人说得好,擒贼擒王,在下知道那一个是领头的,只要把领头的拿下,其余三个就可以少费点手脚了。」

  为首黑衣人似被激怒。喝道:「小子,废话少说,你再不亮刃,咱们一样把你剁了。」

  楚玉祥冷笑一声,虎的站起,他这一站起,就有一股逼人寒风随着身形一动,朝外逼去,四个黑衣人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

  楚玉祥忽然伸手从腰间摘下长剑,随手朝大石上一插,冷晒道:「和你们四块废料动手,还用不着楚某使剑。」

  他这随手一插。一柄连鞘长剑就像毫不费力的插入大石,足有一尺来深,这下直把四个黑衣人看得心头大为震惊,但听为首黑衣人口中「呀」的一声,雪亮的刀光,突然从四面合拢,四柄扑刀一齐朝楚玉祥身上劈到。

  像这样四柄扑刀同时攻到,实在叫人无从招架。楚玉祥并没有招架。他只是身形一侧,双手疾发,左手拍左刀,右手拍右刀,然后舒右腕,一把爪住对面为首黑衣人手腕,出左足使「虎尾脚」踢向身后一人。

  这一连四个动作,快逾闪电,左右两人刀上被楚玉祥拍了一掌,便觉一柄刀奇冷如冰,五指冻得剧痛,那里还握得住刀柄,当当两声,跌落地上,身后那个被一脚端中小腹,口中啊了一声,仰面跌出。

  楚玉祥一把爪住为首黑衣人手腕,左手迅疾点出一指,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左首黑衣人面前,抬手一指点了他穴道,再转而向右,又朝右首黑衣人点出一指,两人钢刀脱手,连人影都没有看清,就被点了穴道。

  楚玉祥身形疾弹,一下落到身后那人身旁,没待他跃起,(他是仰跌出去的)一手提起他衣领,像老鹰爪小鸡一般,提了过来,走到大石前面,用力朝地上一掷,然后大马金刀的在石上坐下,喝道:「从你先说起吧!说,你们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而来?」

  那黑衣人被他这一摔,四脚百骸都被摔散了一般,眼看三个同伴都像泥塑木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真不敢相信凭自己四人,竟然会在出手第一招上就被人制住,口中倔强的道:「我不知道。」

  楚玉祥朝他笑了笑道:「你会说的,你们三个同伴也会说的,如果你说的和他们对不拢,我会对你不客气……」

  随着话声,起身走到黑衣人身边,手掌轻轻在他头顶上一按,说道:「在下不想用强,还是你自己说吧!」

  他口中虽说「不想用强」;但手掌这一按,「太素阴功」一缕奇寒澈骨的冷气,已从对方「百会穴」上像醍醐灌顶,沿着背脊骨直下。

  那黑衣人口中「啊」了一声,就打着冷噤,全身随即起了一阵颤抖,冷得有如堕入阴冰地狱,连心跳都快僵住了,口中断断续续的道:「我说……我说……了……」

  「好!」

  楚玉祥道:「先说说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长江四凶。」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玉祥又道:「是什么人叫你们到这里来等我的?」

  黑衣人道:「是老大要咱们一起来的,他说你杀了沈道全。咱们要替沈道全报仇。」

  楚玉祥道:「沈道全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迟疑了下才道:「他……本来和老大是熟人,最近……他把咱们引入一个叫……江南分令下面,他是咱们的联络人……」

  「江南分令?」

  楚玉祥心中一动,问道:「江南分令是什么?」

  黑衣人道:「我真的不知道。」

  楚玉祥一指为首黑衣人问道:「他是你们老大?」

  黑衣人点点头。

  楚玉祥道:「好。我问完了自会放你。」

  起身走到为首黑衣人身边,举手在他背后拍了一掌。他这一掌本是替对方解开被制的穴道,那知一掌拍下,为首黑衣人突然身躯一晃,朝地上扑倒下去。

  楚玉祥一怔,俯身看去,只见他双目微睁,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分明中毒身亡,目光一注,果然发现他背后衣衫上有一个针尖细的小孔,四周略呈乌黑,若非楚玉祥精深,他们穿着一身黑衣,这点小孔是无法发现的。

  「好歹毒的暗器,敢情就是黄蜂针了。」

  楚玉祥看得极为愤怒,此人居然当着自己杀人,自己居然会一无所觉,晤,这分明也是杀人灭口了,莫非他会是春桃不成?他急忙起身,走到另外两个黑衣人身后,仔细看去,这两人背后果然也有一个极细小孔,分明也中了毒针,只是他们被自己制住穴道,血脉被闭,是以并未倒下,但只要穴道一解,或有人动他们一下,就会扑倒下去。

  看来这人身手大是不弱,潜近五丈之内,自己依然一无所觉,唔,他是趁自己问话之际,才出手的,那么现在自己正在查看三人死因,他可能又向问话的那黑衣人下手了。

  楚王祥一念及此,迅疾无伦一步掠到坐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问道:「你没事吧?」

  黑衣人道:「在下有什么事?」

  楚玉祥一挥手替他解开穴道,说道:「你三个同伴已经死了。」

  黑衣人目射厉芒,说道:「是你杀了他们,我……和你拚了。」

  猛地一跃而起,挥手一拳,朝楚玉祥当胸直捣过来。

  他明知不是楚玉祥的对手,但一人拚命,万夫莫当,这一拳拳风飒然,倒也势劲力足,沉猛之极!

  楚玉祥伸手一格,一把就爪住他手腕,说道:「他们不是我杀死的?」

  黑衣人右手被执,左手又振臂一拳,迎面奋力击手,粗声道:「不是你,还有谁?」

  楚玉祥右手一带,喝道:「我要杀你们。易如翻掌,何用抵赖?何况既然杀了三个,留你何用?」

  黑衣一怔,想想也有道理,问道:「那是什么人杀死他们的?」

  楚玉祥五指一松,放开他的手腕,说道:「杀死你老大三人的人,也就是昨晚杀死沈道全的人,他杀死他们的目的,志在杀人灭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们三人都是被歹毒的黄峰针射死的。」

  黑衣人道:「那么怎么会没向在下下手呢?」

  楚玉祥道:「因为我正在问你的话,你和我距离较近,射杀了你,我立时会发觉,他就不容易脱身了。」

  说到这里,暗以「传音入密」说道:「我想此人可能还隐伏附近,而且也绝不会放过你的,你若要给你同伴报仇,我也正在找他,那么待回你离去之后,走得不要太快,我会暗中跟在你身后,就可以把此人引出来了。」

  黑衣人点着头,转身朝他老大走去,目光一注,只见老大半个身子已经化为一滩黄水,正在逐渐腐蚀。再看其他两人也是一样,上半个身子业已腐蚀消失,心中不觉一黯,切齿道:「竟然会是化血针,咱们兄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江南分令。竟然落得这样一个惨死,尸骨无存。」

  说到这里,朝楚玉祥拱拱手道:「阁下如果没有什么事了,在下告辞。」

  楚玉祥道:「你只管请便。」

  黑衣人转身疾奔而去。楚玉祥伸手取过插在大石上的长剑,身形飘忽,远远尾随了下去。

  但就在黑衣人和楚玉祥去得渐远,刷的一声,从树林左侧闪出一条人影,身法极快,朝大路上飞掠而去。

  原来这树林中,除了四个黑衣人,还有一个人隐伏着,这人当然是用「化血针」射死三个黑衣人的人了,楚玉祥内功虽然精纯;但终究经验还不老到,这人隐伏林间,只要摒住呼吸。或者呼吸得极其轻微,他就会忽略过去。

  是以他连杀了三人。楚玉祥不曾发现他离去。还以为此人身手极高。他居然一无所觉呢!

  却说楚玉祥尾随黑衣人一连跟出十数里外,依然不见一点动静,自己还另有事去,没有时间再尾随下去,这就以「传音入密」朝前面黑衣人道:「看来朋友不会有事了,今后好自为之,我不再跟你下去了。」

  说完,转身朝来路奔了回去。

  这一阵耽搁赶到镇江城中,差不多已经是二更时分,只有大街上还有零星的灯火。

  林大祥绸布庄正在大街之上,此时早已上了店门。

  楚玉祥绕到侧首,四顾无人,点足跃上围墙,再长身掠起,一道人影,疾如飞隼,不消几个起落,掠过两重院落,已经到了内宅,立时隐入暗处,举目看去,少夫人寝室四扇雕窗虽已关上,但还有灯光从窗棂上射出,显然尚未入睡。

  楚玉祥艺高胆大,悄然飘落廓下,以他此时的功力,室内两人纵然武功不弱,也未必会发觉,他轻轻掩近窗前,用手指沾着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睛往里望去。

  房中银虹吐蕊,照得一室颇为明亮。中间一张小圆桌旁,一手支颐,坐着一个蛾暇淡扫,头梳堕马髻的少妇,目光望着油盏上结的灯蕊,怔怔出神,她边上还放着一盏茗碗。

  楚玉祥看得不觉一怔,这里明明是少夫人的卧室,连摆设也和昨晚看到的一样;但坐着的这个少妇,却并不是昨晚遇上的那一个少夫人。

  昨晚那少夫人黛眉如画,眼波欲流,一张宜喜宜嗔的脸上,红馥馥娇艳欲滴,生得好不风流俏美?今晚这个少妇,虽然也风姿秀娟,但却稳重端庄,眉目间另有一种淡淡的幽怨。

  楚玉祥心中暗道:「这人会是谁呢?」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耸从房门口走入,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女,一看就知是使唤的丫鬟了,她,也不是春桃!

  楚玉祥想起二师兄说过,他家中只有三个使女,春兰、春梅、春桃,这三人自己都已见过,他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但房中一切摆设,却又和昨晚一般无二!

  心中正在疑虑之际,那丫鬓已经开口了:「少夫人,你怎么还不睡呢?连茶也不喝一口?」

  「少夫人」楚王祥心更觉疑窦丛生,这少妇也是「少夫人」那少妇目光一抬,幽幽的道:「春桃,你也不想想,昨晚我们被两个女强盗在身上一拍,就半点动弹不得,后来又把我们关在后面你的房里,连想叫救命都好像梦厌似的,叫不出声来,想想有多可怕?我……我……那里还敢睡,大少爷偏偏一个月只回来这么几天,我真不想把昨晚的事儿,去禀告公公,偏偏我妆奁里的金饰珠宝又一样不少,说出来了也没人会相信……」

  那丫鬟道:「少夫人,我说东西既然一样不少,那就算了,张扬出去也不好……」

  听到这里,楚玉祥心中不禁暗暗「哦」了一声,原来昨晚喊人是有计划的行动,目的大概是为了对付自己,两个女的假扮了少夫人和春桃,难怪沈道全(灰衣老道)暗算自己不成,就朝这里逃来,那假扮春桃的人怕沈道全说出底细,才杀以灭口,眼看一计不成,又使一计,所以要硬拉着自己来见少夫人,又在茶中暗使手脚……

  他想到昨晚那香艳的一幕,俊脸不禁为之一热。

  看来那假扮「少夫人」和春桃的两人,业已远去,自己本来以为二师兄家中有了内奸,自己离开之后,二师兄孤掌难鸣的想法,也大有出入了。

  他悄悄退出走廓,长身掠起。朝前面二师兄住的书房飞纵而来,那是因为二师兄还等着自己的消息。自己告诉了他今晚所见,明天就可以上北峡山去了。

  书房里当然还点着灯火,林仲达就坐在临窗的一把藤椅上。小几上也放着一盏茶。但正好拿起茶碗要喝,忽然微风一飒,他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林仲达一下放下茶碗。说道:「师弟。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楚玉祥含笑道:「二师兄久候了,今晚遇上的事情可多着呢!」

  刚说到这里,耳中突然听到窗外响起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楚玉祥耳朵何等灵敏,心中不禁暗暗冷笑。

  林仲达已经站起身道:「师弟,今晚你遇上了什么事?快坐下来再说,愚兄从初更一直等到现在了。」

  「不急。」

  楚玉祥回头四顾,问道:「二师兄,你书房里可有厕所,等小弟告个便再和你详谈。」

  林仲达伸手一指,说道:「就在后面院子转角上,有一个尿桶。」

  楚玉祥不再说话,匆匆从书房一道侧门出去,后面就是一个小院落,他可并不是真的要小便,身形纵起,一下越出围墙,绕到了前面,再轻轻飘落地面,这是书房前面,院子相当大,花木扶疏,石砌花径,曲折清幽,他悄悄行来,果然西面对着书房窗前,一排修剪整齐的冬青树叶间,隐伏着一个小巧的人影。

  这人一身青衣,背后梳着一条长瓣,她虽然隐伏在这树叶阴暗之处,但楚玉祥目能夜视,一眼就从她后形认出正是方才少夫人房中见到的春桃!她一身轻功,竟然如此高明!

  这下使他心头感到十分困惑,她既然不是昨晚的春桃,何用跟在自己身后而来,窃听自己和二师兄的谈话?哦,他陡地想到方才自己在少夫人窗口听到谈话,莫非是她们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但她们面貌何以会和昨晚不同?那一定是经过了易容。

  心念转眼之际,人已悄悄掩到了春桃身后,轻咳一声,笑道:「姑娘可以站起来了。」

  春桃猛然一震,蹲着的人动如旋风,一下转过身也站了起来,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身形刚转,剑若流星,朝楚玉祥当胸刺到,出手奇快绝伦!「

  她这一转身,楚玉祥才看清楚,一点没错,她正是今晚在少夫人房中的春桃,不觉微笑道:「这一来你不是泄露身份了吗?」

  身子轻轻一侧,就避开刺来的剑锋。

  春桃一声不作,右手连划,刷刷刷一连攻出三剑,寒芒飞闪,大有拚命之意!

  楚玉祥只斜跨了一步,便自避开。春桃忽然身子一弓,疾如脱兔,企图朝圆洞门夺路逃出。

  楚玉祥冷笑一声:「今晚你还想走吗?」

  人影一晃,已经挡在她面前。

  春桃抖手一剑,直射楚玉祥面门。楚玉祥左手立掌如刀,斜切而出。

  春桃心中暗道:「你是不要这只手了。」

  心念还未转完,陡觉「啪」的一声,手腕为之一震,不,刺去的短剑已被他手掌轻轻拍在剑身之上,这一拍,立有一股奇冷如冰的寒意,从剑身转过来,五根握着剑柄的手指,就像握在寒冰之上,冻得麻木生痛,心头不由大吃一惊!

  楚玉祥脚上忽然跨上半步,右手疾出,口中喝了声:「拿来。」

  春桃急急往后跃退,但掌中短剑已被楚玉祥夺了过去。

  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已经有许多时光,实则从春桃蹲着的人,转身发剑,到短剑被夺,前后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工夫。

  书房中的林仲达听到楚师弟忽在他前面花圃中说话,心下大奇,他究竟是练过武的人,反应也不慢,急忙闪身而出,问道:「楚师弟,有什么事……」

  楚玉祥把夺来的短剑,一抬手,飞射到花叶之中,一面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奸细被小弟截住了。」

  「有奸细!」

  林仲达听得一惊,纵身掠来,目光一注,口中咦道:「会是春桃?」

  他一眼就认出是春桃来,可见她今晚是真面目了。(昨晚春桃可能易了容)楚玉祥回头笑道:「她是跟踪小弟身后来的,小弟若是连这一点都会被她瞒过,那就不用在江湖上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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