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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01-10) - 3,3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7680 ℃

  那知就在此时又响起西门大娘的声音呷呷笑道:「方才是第二招,这是第三招了。」

  万少骏急忙凝目看去,高头大马的西门大娘不是明明站在原处,好像连动都没有动过!

  万少骏岂肯甘休?手中长剑再振,匹练般剑光忽然间朝中间快速缩拢,变成了一缕精练,闪电般朝西门大娘当胸激射过去。

  这一招是三十六式「黄山剑法」中最具有威力的杀着,叫做「束剑成缕」就是要把剑光集中一点攻向敌人,如果练到十二成火候,纵然敌人练有金童罩、铁布衫等横练功夫的人,也极难抵挡得住。

  西门大娘也有些想不到万少骏这一剑变招竟有如此快速,眼前精芒一闪,一缕剑光业已当胸射到,不由微微一怔,身形不动,口中呷呷笑道:「这是第四招了。」

  万少骏这缕剑光直贯对方胸口,但听「扑」的一声,刺个正着,同时只觉手上一震,剑尖好像刺在铁石之上,一下滑开!

  不,剑尖一下被对方爪住,连剑带人被她随手一丢,呼的一声,摔了出去。

  西门大娘拍拍手,笑道:「老不死,咱们走吧!」

  话声出口,厉山双凶和那青衣少女微风一飒,人影顿渺!万少骏被摔出一丈开外,等他站起,人家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一时之间,一张俊脸胀得通红,返剑入鞘,转身往外就走。

  裴三省急忙叫道:「万贤侄……」

  万少骏连头也没回,一路急奔而去。

  裴三省直是摇头,感叹的道:「他就是这个脾气,真是给老嫂子宠坏了。」

  一面连连抱拳道:「诸位老哥,咱们喝酒。」

  接着又朝楚玉祥含笑道:「今晚要不是老侄台出手,我这老叔只怕连厉山双凶一招都接不下来呢!」

  坐在上首的淮扬派掌门人高连升已经手举酒杯,站了起来道:「楚老弟,今晚才教老朽开了眼界,厉山双凶四十年来,大概第一次折在人家手下,老弟三招折双凶,传到江湖,若非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是事实,来,来,老朽敬你老弟一杯。」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楚玉祥连称「不敢」双手捧杯,和他对干了一杯。

  徽帮卢寿同接着举杯道:「老朽在这里,吞属半个主人,楚老弟少年英雄,了不起,老朽也敬你一杯。」

  楚玉祥道:「诸位前辈赐酒,在下万万不敢当。」

  口中说着,也把一杯干了。

  六合四杰当然随着跟进,任你楚玉祥如何推辞,这酒非敬不可,于是楚玉祥又和他们每人干了一杯,一张俊脸登时红如桃花。

  阮传栋笑道:「玉祥,你先吃些菜,方才你三招折双凶,使的究竟是什么手法?我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你是从那里学来的?」

  楚玉祥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回散席之后,小侄再行奉告。」

  裴碗兰道:「楚大哥,我也要听。」

  总管陆公车是个极工心机的人,平日也很少说话,他早就不相信楚玉祥会是东海门下,怀疑堡主故意替他掩饰身份,现在,他的想法证实了,连厉山双凶这等魔头;在楚玉祥手下还走不出三招。西门大娘从他身佩长剑,认出是全真教的门下,他又矢口否认;但厉山双凶自找台阶,揭开了这场过节总是真的。

  从西门大娘的态度,突然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以想见她一定已经看出他的来历来了,这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来历呢?会使厉山双凶这样的凶人都软化下来?不说陆总管心怀惊异,却说众入不但敬楚玉祥,也连带的敬主人裴三省,庆贺他今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一顿酒,自然要开怀畅饮,喝得十分热闹,宾主尽饮,每个人差不多都有了七八分酒意。

  席散之后,总管陆公车陪同大家来至宾舍休息,楚玉祥和阮传栋同住一间。

  裴碗兰现在和楚玉祥熟悉了。也跟着他们来至房中。宾舍派有两名使女。伺候来宾的。

  这时忙着沏上茶来。

  裴碗兰早已等不及了。过去掩上房门,笑盈盈的催道:「楚大哥,你现在可以说了。」

  阮传栋笑道:「玉祥,你早些说出来吧,我这位侄女是个急性子,等着听你的故事呢!」

  裴碗兰粉脸一红,说道:「阮叔叔,我不来啦,难道你不想听?什么帐都算在侄女头上。」

  阮传栋笑道:「好好,是阮叔叔要听,你也坐下来听吧!」

  裴碗兰举手掠掠鬓发,果然傍着楚玉祥坐下。

  楚玉祥只好把自己负伤之后。被绿袍师父救到船中说起,如何在一处海岛上练了三个月武功……裴碗兰偏着头问道:「楚大哥,你这位绿袍师父究竟是谁呢?」

  楚玉祥道:「在下只知道他老人家叫做厉神君。」

  阮传栋惊啊道:「原来救你的竟会是厉神君,难怪你三招就败厉山双凶了。」

  裴碗兰问道:「阮叔叔,厉神君是谁呢?」

  阮传栋道:「据说厉神君武功高不可测,是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人物,他生性怪僻,不问善恶,一向都是凭他的好恶行事,早在四五十年前就被人叫做绿袍老怪,和昆仑山的祖半仙齐名,武林中人称之为一奇一怪。」

  裴碗兰道:「这么大本领的人,我怎么没听爹说过呢?」

  阮传栋道:「那是因为厉神君已有多年不在江湖出现了。」

  裴碗兰脸上喜孜孜的道:「楚大哥,你运气真好,拜了这样一位大本领的人做师父,啊,你说厉神君传了你三刀十三剑,三刀是掌法,方才打败厉山双凶的三掌,就是三刀吗?」

  楚玉祥点点头,接着说出绿袍师父三个月之后,把自己送去昆萧山,又拜祖半仙门下……裴碗兰脸上更浮现出惊喜之色,说道:「楚大哥,这么说,你两个师父,就是武林一奇一怪了,人家要找一个都找不到,你却一下拜了两个师父!」

  阮传栋道:「你只跟厉神君学了三个月?」

  楚玉祥点点头,说出在昆箭山耽了四个月,就下山了。

  阮传栋笑道:「今天我见到你的时候,原想把你引到鹰爪门,拜在爹的门下,现在好了,就算你跑遍天下,也没有高过你两个师父的人了,可惜两处只耽了七个月,时间太短些。」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楚玉祥道:「小侄是奉绿袍师父之命,向裴堡主取回二十年前寄存的剑来的。」

  裴碗兰听得好生奇怪,说道:「这事我也没听爹说过,楚大哥,爹还没给你吗?」

  他身上只有一柄松纹剑。

  楚玉祥含笑道:「已经给我了。」

  他把昔年裴三省误伤厉山双凶门下,双凶赶来寻仇,正好遇上绿袍师父经过,把双凶惊走,留下了长剑之事,说了一遍。

  裴碗兰问道:「楚大哥,爹给你的剑呢?你没带在身上?」

  楚玉祥站起身,从腰间解下寒摘剑,说道:「就是这柄了。」

  裴碗兰伸手接过,看了一遍,说道:「剑有这样柔软的?楚大哥怎么拔剑呢,你取出来给我瞧瞧好吗?」

  楚玉祥随手接过,轻轻一按,但听铮的一声,一道白光应手而起,一支两指宽的长剑已经挣得笔直,森寒逼人!

  阮传栋道:「好剑!」

  裴碗兰道:「不是今晚楚大哥说,爹连看都没让我看过。」

  楚玉祥返剑入鞘,又在腰间束好。

  裴碗兰站起身道:「时间不早,我走啦!」

  她刚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楚大哥,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她说到最后一句,粉脸不禁一红,急急拔门走出。

  阮传栋自然看得出来,这位侄女对楚玉祥有了情意,这也难怪,像楚玉祥这样的人品武功,武林中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不觉脸上有了笑容,伸手取过几上茶盏,轻轻喝了一口。

  楚玉祥过去掩上了房门,回到椅上坐下,轻声道:「阮叔叔。小侄方才还有一件事没说出来。」

  阮传栋啊道:「你还遇上了什么事?」

  楚玉祥就把自己回到镇江,替二师兄疗伤,一直说到自己前来北峡山为止,中间只有把在小庙中和梁慧君见面一节略过不提。

  阮传栋听得耸然动容,低声道:「江南分令,这会是怎么组织呢?」

  「不知道。」

  楚玉祥道:「据小侄看,他们未必会就此罢休,所以小侄之意,回去之后,想和二师兄召集人手,把东海镖局从新开业,他们听到风声,自然会找上门来。」

  阮传栋点头道:「这计划不错,我回去禀明家父,咱们鹰爪门一定全力支持。」

  楚玉祥感激的道:「谢谢阮叔叔。」

  阮传栋道:「你和我谢什么?我姐姐、姐夫死于歹人之手,难道鹰爪门不该出力么?」

  第二天一早,阮传栋、楚玉祥刚盥洗完毕,裴碗兰就来了。

  今天,姑娘家似已经过刻意修饰,把秀发梳得又光又亮,连一根跳丝都找不出来,身上也换了一套浅紫色的衣裙,在朝曦下,更显得秀丽动人,尤其姑娘不知逢上了什么喜事,脸面上喜孜孜的挂着笑容,一双秋水般眼睛,也更明亮照人,好像会说话一般!

  她叫了声:「阮叔叔。」

  盈盈秋波就转向了楚玉祥,娇声叫着:「楚大哥……」

  阮传栋啊了一声,笑道:「碗兰,你真出落得越来越美了,就像一朵待放的玫瑰,清新脱俗,如花解语!」

  裴碗兰粉脸蓦地一红,不依道:「阮叔叔,我不来啦,你一见面就取笑人家。」

  阮传栋大笑道:「阮叔叔几时说错了,不信,你问问玉祥,你像不像美丽的花朵?」

  楚玉祥只好点着头道:「大妹子真的很美。」

  话是说出来了,他俊脸不禁也为之一热!

  裴碗兰心里一甜,有他这句话,自己一清早的刻意修饰,就没白化工夫了,她飞红了脸,瞟了他一眼,低着头道:「我丑死啦!」

  她举手拢摄秀发,偏头道:「阮叔叔,你答应教我大小擒拿手法,现在可以教我啦!」

  阮传栋道:「好吧!」

  只听门外响起徽帮卢寿同的声音问道:「楚老弟起来了么?」

  楚玉祥连忙应道:「在下早就起来了。」

  说着迎了出去。

  卢寿同一脸皱纹,也是一脸笑容,一脚跨进房来,看到裴碗兰,含笑道:「裴姑娘原来也在这里。」

  裴碗兰粉脸一红,忙道:「侄女是找阮叔叔来,他昨天答应教我擒拿手法,所以我一清早就来了。」

  卢寿同呵呵一笑道:「鹰爪门擒拿手法,可是武林中最具有威力的擒拿术了,那么老朽不打扰了。」

  接着回头朝楚玉祥道。「楚老弟,你到咱们房里去坐坐吧?」

  楚玉祥道:「卢老有事?」

  卢寿同含笑道:「随便聊聊咯!」

  随着话声,转身往外行去。

  楚玉祥听出他的口气。明明是找自己来的,何况阮传栋要教裴碗兰擒拿手法,自己也不好在场,这就跟着他跨出房门。

  卢寿同是和淮扬派的高连升同住一间,就在隔壁,楚玉祥随着卢寿同走入,高连升立即站起身,拱手笑道:「楚老弟请坐。」

  楚玉祥也抱拳道:「高掌门人早。」

  卢寿同在楚玉祥进入房中之后,立即掩上了门,含笑道:「楚老弟随便坐。」

  楚玉祥自然看得出他们定然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了,这就在两人横头的一把椅子上落坐,说道:「卢老见邀,想必有什么见教了?」

  卢寿同含笑道:「见教不敢,高掌门人和老朽确实有一件事要和你老弟奉商。」

  楚玉祥道:「二位都是前辈,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哈哈!」

  高连升摸着胡子,大笑道:「老弟这吩咐二字,咱们万万不敢当,事情是这样,江湖门派众多,大家往往有于门户之见,常有意气之争,于是就由各大门派推举一位久享声望的人出任武林盟主,处理江湖上各种纠纷,也是大家团结的象征,黄山万老哥,(万九骏)昔年就是这样被各大门派推举为武林盟主的。这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一任盟主,任期五年,后来万老哥任期届满之后,各大门派大概鉴于江湖上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推举盟主之事,也就没再举行,一拖再拖,一晃眼十五年过去了……」

  他口气微微一顿,接着道:「五年前,万老哥也过世了,这件事昨天大家谈起来、,都慨叹江湖各大门派形同一盘散沙,如今听说北五省的武林同道,已经公推太极门康子和康老哥担任了北五省的武林盟主,咱们大江南北似乎也该推举一位江南武林盟主,俾使咱们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领导有人,这是昨天咱们几个门派一致的意见,至于盟主人选,大家交换意见之后,初步认为裴三省裴老哥不但素有三省龙头之号,久孚众望,而且还是昔年武林盟主万老哥的师弟,他为人也正直无私,热心公益,自是最理想的人选了。」

  卢寿同接着道:「你老弟是闻老哥的义子,闻老哥在世之日,他是东海门的掌门人,老弟又正好在这里,自然可以代表东海门,不知你老弟的意见如何?」

  原来他们要选裴三省当武林盟主,征询楚玉祥的意见。

  楚玉祥道:「二位前辈说的,在下十分赞成,但在下还有大师兄和二师兄,这代表东海门可不敢当。」

  卢寿同笑道:「老弟既然同意,那就够了,令师兄不在这里,东海门只有你老弟,个人在这里,自然可以代表东海门了,老弟这有什么好作难的?」

  楚玉祥心中暗自忖道:自己回去镇江,正准备和二师兄把歇业的东海镖局从新复业,也就是要重振东海门,如今既有这许多江南武林门派推选江南武林盟主,有东海门一份,自然也是好事。

  何况残害义父母的喊人,叫什么「江南分令」江南武林同道推举盟主,也正好可以对抗「江南分令」自己参与其事,能藉这机会,也好多结交几个江南武林门派,虽然自己报雪义父母之仇,不用他们相助,至少对东海门有很大的声援作用,可以助长声势。

  想到这里,就点头道:「在下师兄弟正有重兴敝门之意,只是仅凭在下兄弟三人,力量薄弱,不敢和各位的大门派并列,既蒙二位前辈不弃,在下自当遵命。」

  高连升大喜道:「老弟客气了,哈哈,以你老弟的武功,不出十年,定当出人头地,为咱们江南武林同道,大放异彩呢!」

  卢寿同接口笑道:「楚老弟昨晚击退厉山双凶,即此一事,已可轰传江湖……」

  刚说到这里,只听门人响起总管陆公车的声音说道:「高掌门人、卢老大、楚公子可在房中么?」

  高连升忙道:「是陆总管吗?在,在。」

  卢寿同连忙开出门去。含笑道:「陆总管请进,高掌门人和兄弟正在跟楚老弟谈推举盟主的事。」

  他笑得接近谄笑,且有讨好之意。

  高连升忙道:「楚老弟已经完全同意了。」

  陆公车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一面朝楚玉祥拱拱手道:「堡主要在下来请楚公子,快到书房里去。」

  楚玉祥道:「裴老叔有事找在下吗?」

  陆公车道:「厉山双凶又来了,现在正在堡主书房里,所以特地要在下来请楚公子的。」

  楚玉祥还没开口,高连升、卢寿同听得一惊,同声道:「厉山双凶又来了?」

  陆公车道:「他们来意似乎不恶,方才还送了一份极重的寿礼呢!」

  接着道:「楚公子请,堡主正在书房里恭候。」

  楚玉祥朝卢、高二人抱抱拳道:「在下那就少陪了。」

  高连升、卢寿同连声说「请」楚玉祥就随着陆公车出了宾舍,一路来至书房门口,老远就听到西门大娘野鸭般呷呷的笑声,似乎双方谈得十分融洽。

  陆公车走近门口,就躬着身道:「启禀堡主,楚公子来了。」

  裴三省道:「快请。」

  陆公车朝楚玉祥抬手肃客,说了声:「楚公子请进。」

  他只是总管身份,自然不好进去。

  楚玉祥举步走入,只见秃狼东门奇今天换了一件簇新的团花长袍,敢情他平日穿惯了大褂,就显得有些拘束,好比乡下人进城,不大自在。

  高头大马的西门大娘,今天也穿了青缎衣裙,连一张马脸也擦了粉,看去倒似京城里的刘媒婆。

  他们身边坐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她今天也着实打扮了一番,秀发梳得乌油油的,鬓角上还簪了一朵红花,怯生生坐在一旁,看到楚玉祥走入。她晶莹如玉的脸上,蓦地飞起两片红霞,低下头去,纤纤玉手只是抬着衣带,流露出一副脉脉含羞的娇态。

  裴三省一见楚玉祥走入,连忙招呼道:「楚老侄,东门老哥贤伉俪昨晚冲着你贤侄,揭开了二十年来一块误会,老朽已是觉得十分高兴,不料他们二位今天却送来了一份隆礼,真叫老朽过意不去,他们二位是江湖前辈,对你老侄却是夸奖有加,所以老朽特地要陆总管把你请来作陪。」

  西门大娘接着呷呷尖笑道:「楚公子请坐呀!」

  楚玉祥朝两人拱拱手道:「二位前辈过奖。」

  西门大娘尖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楚公子不用客气。」

  一面朝她身边少女一指,说道:「她是老婆子的徒儿英无双。」

  回过头去,一面问不胜羞怯的少女说道:「无双,楚公子年纪和你差不多,你就叫他一声楚大哥好了。」

  英无双站起身来,朝楚玉祥福了福,红着脸,低低的叫了声:「楚大哥。」

  她轻启樱唇,叫得比蚊子还轻,但总是叫了。

  楚玉祥连忙还礼,讪讪的道:「英姑娘不敢当,在下如何敢当?」

  西门大娘呷呷的笑道:「楚公子不用和丫头客气,就叫她无双好了,老婆子是直肠子的人,咱们一朝生,两朝熟,从不喜欢客套,楚公子越随便越好。」

  楚玉祥道:「前辈这么说了,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裴三省道:「老侄台,你也坐下来才好说话。」

  楚玉祥依言坐下。西门大娘一双三角眼只是朝着楚玉祥上下,打量个不停、也一直嘻开着笑口,满脸都是笑容,问道:「楚公子今年几岁了?」

  楚玉祥道:「十八。『』东门奇尖笑道:」楚公子比咱们无双大一岁,她今年十七。「

  西门大娘三角眼一横,哼道:「叫你少说话,你偏爱多嘴,无双不是早就叫他楚大哥了吗?」

  东门奇耸耸肩,猥琐的一笑,果然不敢再说。

  西门大娘又道:「不知楚公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楚玉祥道:「在下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就由义父母抚养长大。」

  东门奇又插口道:「巧极,咱们无双也是孤儿,从小由咱们……」

  「你给我闭嘴!」

  西门大娘尖叫着,然后又朝楚玉祥道:「你义父就是开东海镖局的闻天声?」

  楚玉祥点点头。

  西门大娘又道:「那么你『九阴神功』是跟谁练的呢?」

  楚玉祥不知裴老叔和他们如何说了,想到绿袍师父既曾把剑留在这里,不准他们再向裴家寻仇,那么自己也不妨说出绿袍师父来,这就肃容道:「家师就是绿袍神君。」

  他不用和他们多辩自己练的不是「九阴神功」西门大娘一拍巴掌,呷呷笑道:「老婆子早就猜到楚公子是神君门下了,不然,天底下能有谁把徒弟调教得这么出色。」

  东门奇道:「咱们无双不也练成『九阴神功』了?」

  越是不叫他说话,他就越爱插嘴。

  原来这一对凶人,原是昔年九阴神君西门相的门下,一个是徒弟,一个是爱女,九阴门虽被正派中人目为旁门左道,实系道家玄门炼气一派的支流,「九阴神功」练的是先天纯阴之气。

  东门奇和西门大娘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功,青梅竹马,耳鬓厮磨,自然日久生情,终于背着神君,私下定情,等到九阴神君发觉,已经破了童身,无法再练本门神功。

  两人数十年来,虽在江湖上凶名久著,总是难有大成,因此化了二十年工夫,悉心调教唯一的爱徒英无双,藉以补偿两人一生无法练成「九阴神功」的夙愿。

  但练成「九阴神功」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一生不能婚嫁,因为练的是先天纯阴之气,一旦破身,就前功尽弃,除非对方练的也是「九阴神功」才能相补相成。

  试想「九阴神功」乃是九阴门的秘技,一脉相传,而且又需从小练起,普天之下,除了九阴门,还有谁练「九阴神功」的?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上楚玉祥,误把「太素阴功」认作了「九阴神功」其实「太素阴功」练的也是先天阴气,列子所谓:「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大素者、质之始也。」

  但两者相较,「太素阴功」更高一层,但外人是极难分得清的。

  闲言表过,西门大娘横了他丈夫一眼,呷呷笑道。「所以老婆子要咱们无双认楚公子这个大哥,咱们两个老不死一世没练成『九阴神功』,只是依照师门留下来的口诀,囫囵吞枣的传给了无双,终究缺乏亲身体验,说不出道理来,以致越到后来,进境越慢,练到现在也不过四五成火候……」

  东门奇道:「无双那有四五成火候?我看最多也不过三成而已!」

  「你懂个屁!」

  西门大娘脸上一红,怒吼了声,才朝楚王祥笑嘻嘻的道:「所以今后还要楚公子多加指导,你就把她当作小妹,指点指点她一无双就受益不浅了。」

  楚玉祥俊脸一红,连说:「不敢」目光忍不住朝英无双看去。

  恰好英无双一双盈盈秋波,也偷偷的朝他看来,四目相投,楚王祥只觉她目光之中包含着脉脉柔情,也好像有着说不尽的倾慕希冀之色,她就像一株弱不禁风的依依小草,使人油生怜惜之心,心头不觉起了一丝怜爱之情。

  西门大娘不肯放松,紧接着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是她大哥,今后指点、切磋,老婆子可交给你了。」

  裴三省自从见了楚王祥,也有让自己女儿多和他接近的意思,那知今天西门大娘一来,就和他说明来意,要他玉成徒儿和楚玉祥,同时也说出了「九阴神功」的缺点,只有和练成「九阴神功」的人婚配的话,裴三省听得只有暗暗叹息,看来自己一番心意成了泡影。

  因此就一口答应了西门大娘的请求,但也说出楚玉祥义父初丧,而且血仇未报,自己不便在这时提出,最好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不妨先让楚玉祥和英无双多加接近,让他们自生情像。

  这话当然是在书房密室中谈的,东门奇和英无双坐在外面,并没听到,但这件事东门奇是知道的,也是两人商量好了才来的,真正不知道的只是英姑娘而已,不然,她看到楚玉祥,会更羞得抬不起头来。

  中午时分,总管陆公车秉承堡主之意,在西花厅摆设了两席丰盛的酒筵,那是给厉山双凶接风,作陪的有高连升、卢寿同等人,席间还特地安排,把英无双坐在楚玉祥的身边。

  酒过三巡,裴三省当众宣布收英姑娘为义女。

  这也是和西门大娘预先说好了的,厉山双凶也自知凶名在外,自己徒儿若能认裴三省作义父,就可和楚玉祥多接近了。

  大家听了装三省的话,自然纷纷鼓起掌来。

  西门大娘就要英无双当众朝裴三省盈盈下拜,磕了八个头,口中叫道:「干爹。」

  裴三省高兴得呵呵大笑,连忙伸手把她扶起,口中说道:「够了,够了。」

  这伸手一扶,心中暗暗一怔,忖道:「这女孩一双手竟有如此冰凉!」

  英无双站起身,又向裴允文叫了声「大哥」叫裴碗兰「姐姐」裴碗兰喜孜孜的道:「现在我有妹妹了。」

  高连升举杯道:「恭喜裴老哥,也恭喜东门老哥贤伉俪,兄弟先干为敬。」

  举杯一饮而尽。

  裴三省和东门奇夫妇也一齐干杯。接下来大家也纷纷向裴三省和双凶敬酒。

  东门奇酒量极洪,不但来者不拒,也和大家拼酒,一杯又一杯的往口里直倒。

  西门大娘可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除了喝酒,还不住的夹菜给楚玉祥,就怕他吃不下。

  席上众人都是老江湖了,这一情形,那会看不出来?于是大家就借题发挥,更要敬双凶的酒了。

  这一席酒,大家自然喝得十分高兴,但最高兴的还是总管陆公车了,他站在阶前,脸上不时浮现出深沉的笑容。

  席散之后,大家几乎都有了七八分酒意,就各自回房休息。厉山双凶下榻之处,是在宾舍东首一幢单独的楼房。英无双则由裴畹兰作陪,住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幢楼上。

  楚玉祥也喝多了几杯酒,觉得头脑昏昏的,他和阮传栋回到房中,阮传栋一言不发,往床中一倒,就睡熟过去。

  楚玉祥独自坐了一会,「

  觉得头脑愈愈胀,眼皮也沉重得抬不起来,这自然是喝酒醉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运一会「太素阴功」就会使酒意消失,就在榻上盘膝坐下,默默运起功来。

  这一运功,他忽然发觉体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应,心中不禁大奇,澄心静虑,一意运功,这样差不多运了将近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把这种说不出的感应,渐渐化去,由淡而无,一时还当自己酒喝多了,也并未在意。

  直到晚饭时候,天色业已昏暗下来,阮传栋依然昏睡未醒,楚玉祥看得暗暗好笑:阮叔叔不知喝了多少酒,竟会醉得如此厉害!

  他独自跨出房门,看到隔壁的高掌门人和卢寿同也房门紧闭,从窗下经过,还可以听到他们重浊的呼吸,再过去是六合门的徐子常、董友纶。和全遵义,也全是酒醉未醒。(六合四杰的吴燕娘是女宾,住在宾舍东首的一幢小楼上)楚玉祥循着走廊,信步走出月圆门,那是东花园,花木扶疏,只是此时已笼罩了一片夜色。

  花木之间,影幢幢有着四五座娄,那是准备招待携带女眷的贵宾的,目前只住了厉山双凶和六合门的吴燕娘,裴畹兰陪同英无双也住了一幢。

  楚玉祥一手扶着花间雕栏,站在小溪上,静静的听着潺潺溪流水,忽见一个苗条人影,从小桥上走来,那是英无双。

  他看到她了,她自然也看到了他,不觉脚下一停,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娇声叫道。

  「楚大哥,你也在这里。」

  声音又娇又脆,比出谷黄莺还要好听!

  楚玉祥和她见面以来,还是第一次正式听到她说话。当然听到她说话,已经不止一次了,譬如第一次她叫自己「楚大哥」后来在酒席上,她也举杯说过:「楚大哥、我敬你」那都是说得轻轻的,虽可听到,就没有这么又娇又脆。

  楚玉社连忙含笑道:「英姑娘是你。」

  英无双对着他还有些面腆,说道:「楚大哥没有喝醉?姐姐(裴畹兰)到现在还没有醒,我去看了师父、师娘,也喝醉了,我一个人觉得气闷,才出来走走。」

  楚王祥笑道:「看来中午这顿酒,大家都喝醉了,在下方也头脑昏胀,运了好一会功,才清醒的。」

  「啊!」

  英无双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说道:「对了,我方才和姐姐一起回房,姐姐一下就睡熟了,我也觉得头脑昏胀,连眼睛也睁不开,也是运了快半个时辰的功,才慢慢消失的,师娘、师娘,一身功力比我强过十倍也不止,我从小到大,从没看到他们这样醉过。」

  楚玉祥听得心头突然一动,忖道:自己曾听绿袍师父说过,练成「太素阴功」有一个好处,就算有人在酒中下毒,也可以把毒逼出体外,方才的情形,莫非有人在酒中下了毒不成?英无双练的是「九阴神功」听厉山双凶的口气,和自己「太素阴功」颇相类似,所以也能把酒中的毒逼出体外,其余的人,像厉山双凶,武功虽高,因为练的不是「九阴神功」就无法把酒中之毒逼出体外,那其余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惊然一惊!

  英无双看他一直没有说话,不觉偏着头道:「楚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楚玉祥哦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再过一会,两位前辈再没醒来,姑娘不妨去叫他们一声。」

  英无双娇稚的道:「我才不敢呢?让他们多睡一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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