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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11-20) - 1,2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9630 ℃

  由大厅行到天井,两人所到之处,每一席都掌声雷动。林仲达、楚玉祥都表现了十分谦虚的风度,不论识与不识,都一一举杯敬酒,口中说道:「谢谢。」

  就在此时,楚玉祥耳边突听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楚少侠,今晚小心。」

  楚玉祥听得一怔,此时大家正在纷纷起立之际,人事嘈杂,一时听不清这个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的是什么人?再说此入以「传音入密」示警,当然不愿人知,自己也不好回头去瞧。当于依然若无其事的和二师兄一席席敬了过去。

  这一席酒,不但菜肴丰盛,也宾主尽欢。

  席散之后,宾客纷纷离去,金陵、镇江十七家镖局的总镖头向二位主人告辞,当然也免不了向盟主和几位掌门人、太湖丁盛等人一一告退。

  林仲达、楚玉祥一直送到门口,十七位总镖头又和两人殷殷握手,再三说了些以后多多联络的活,才行别去。

  接着盟主裴三省、高连陆、六合四杰、徽帮卢寿同等人也起身要走。

  只有鹰爪门掌门人阮伯年、阮传栋父子和东海镖局渊源极深,(阮伯年还是闻天声的岳父)既然来了,自然要盘桓几日再走,裴三省要他一子一女裴允文兄妹留下来在镖局帮忙。

  另外留下来的还有丁盛,符德全也要赶回太湖去,和大家一起站起身来。

  楚玉祥一怔道:「裴盟主、高掌门人诸位,难得亲临镇江,方才晚辈兄弟又忙着招呼宾客,未能稍尽地主之谊,诸位前辈既然来了,自然要多盘桓几天再走。」

  裴三省呵呵笑道,「二位老弟不用客气,老夫已要允文。婉兰两人留下来了,你们镖局新张。人手不足,也可以帮个忙,二来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夹上咱们几个老头作甚?咱们是道贺来的,贺了自然得走,如果道贺的人,大家都留下来,镖局里还住得下?」

  阮伯年大笑道:「裴盟主这话是催兄弟走了。」

  裴三省笑道:「阮老哥和东海门渊源极深,自然又当别论,林老弟,楚老弟年纪还轻,初入江湖,有你阮老哥坐镇,兄弟也可以放心了。」

  林仲达、楚玉祥只得一路送出大门。

  裴三省道:「二位老弟镖局中还有事,再不用送了。」

  林仲达、楚玉祥又向大家一一致谢,裴三省等人才上马而去。

  这时镖局中贺客差不多全已走了。十几名趟子手正在忙着里里外外打扫。

  林仲达、楚玉祥陪同阮伯年父子、丁盛、裴允文兄妹等人进入大厅右首的总镖头休息室落坐,一名趟子手给大家沏上了香茗。

  楚玉祥朝英无双道:「东方兄弟,你站到门口去。」

  英无双答应一声,举步走到门口站定。

  林仲达心中奇怪,看了楚玉祥一眼,问道:「三师弟,你好像有什么事?」

  楚玉祥点点头道:「是的,方才我们在大天井敬酒之时,有入以『传音入密』向小弟示警……」

  林仲达奇道:「示警,他和你说了什么?」

  楚玉祥道:「他只说了『今晚小心』。」

  阮传栋问道:「此人是谁,你看到了没有?」

  楚玉祥道:「那时,正好是大家纷纷站起来的时候,小侄不好回头去看,不知这说话的人是谁?后来小侄暗暗留心每一席上的人,也看不出是什么人来。」

  「今晚小心?」

  林仲达道:「这么说。咱们镖局才开门,贼人就找上门来了。」

  阮伯年一手捋着花白长须,嘿然道:「你们师父、师娘遇害,老夫要传栋多方查证。除了已死的十二个人是黑煞十二星之外,没有一点迹象可寻,此次传栋从裴家堡祝寿回去,才说出什么江南分令来,老夫今天前来镖局,就是要协助你们对付江南分令来的,除了老夫父子之外,还有八名鹰爪门弟子同来镇江,他们没有到镖局里来,各自住在外面,有什么消息,他们自会赶来通知,就以眼前咱们这些人手,真要有不开眼的贼人敢来,咱们也足可把来人一网打尽,即使他们要来,也自会估量估量双方实力,因此,老夫觉得这个以『传音入密』向你示警的人,说不定就是贼党,他向你示警,只是有意扰乱大家的心情而已!」

  楚玉祥道:「老爷子说得是。」

  林仲达是个谨慎的人,心想:「既然有人示警,无风不起浪,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总以小心为是。」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来,阮老爷比他长了两辈,就不好多说,坐了一会,就推说外面有事。退了出来,找到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二人,暗暗嘱咐了一番,要他们入晚之后,参加小心,各处加添暗岗。严加戒备。

  两人领了副总镖头之命,各自退去。

  楚玉祥因英无双和裴畹兰是姐妹。(英无双认了裴三省做干爹)因此就要裴畹兰也住到东花园的精舍中去。

  阮伯年、阮传栋、丁盛、裴允文四人,则住到第二进的楼上,那里原是准备好的客房。

  镖局开业。只有上午宾客盈门,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下午宾客散了,趟子手们内外打扫干净之后,就比较空闲了。

  阮伯年、丁盛等人还在总镖头休息室里喝着茶闲聊。

  只听外面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楚副总镖头在吗?」

  楚玉祥赶忙站起身走出,只见大厅门首站着一个玉面朱唇的蓝衫公子,这就拱拱手道:「在下楚玉祥,兄台……」

  蓝衫少年抱抱拳,展齿笑道:「在下蓝九桌,是向贵局投保来的……」

  裴允文随同楚玉祥走出,叱道:「妹子,不许胡闹。」

  楚玉祥方自一怔,那蓝衫少年忽然抿抿嘴,咭的笑出声来,说道:「大哥,你不出声,楚大哥绝对看不出我的。」

  原来这蓝衫少年竟是裴畹兰改扮的,她和英无双一同去了精舍,觉得英无双改扮男子甚觉好玩,也就穿着英无双的男装出来了。

  楚玉祥啊了一声,笑道:「原来是裴家妹子,你还会易容?」

  裴允文道:「她那会什么易容?只是把眉毛画粗了一点而已!」

  裴畹兰披披嘴道:「谁说我不会?你要不是听惯了我的口音,一样认不出来呢!」

  英无双跟着走入,说道:「姐姐,是不是大哥认出来了?」

  裴畹兰哈的笑道:「楚大哥才没有认出来呢,方才还叫我兄台。是大哥听了我声音才听出来的。」

  一面接着道:「楚大哥,从现在起,我就是蓝九桌,你不能再叫我裴家妹子了。」

  裴允文道:「真是胡闹。」

  楚玉祥看了裴畹兰一眼,说道:「裴兄,无双也改穿了男装,令妹换上男装也好,在镖局里进出也方便得多了。」

  「是啊!」

  裴畹兰喜孜孜的道:「楚大哥也说我穿男装好,现在大哥就没有话说了吧?」

  英无双道:「大哥,姐姐姓蓝,还是我给她想出来的呢!」

  裴畹兰右手长袖一甩,口中咄了一声,说道:「东方兄弟,从现在起,你该称我蓝兄才是。」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东海镖局因为今天第一天开业,门前结了彩,八盏纱灯,就点起了红烛。镖局里面,也到处灯光通明。

  大厅上摆起了两席酒筵,那是给阮老爷父子、裴允文兄妹、和丁盛等五人的接风宴,由林仲达、楚玉祥、英无双坐了第一席,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总管事杜永和赵雷等四人坐了第二席。

  第二进的膳厅上,也摆了五席酒筵,那是镖局的趟子手们,在镖局尚未开门,一直忙到现在了,这一顿酒菜,也可以说是庆功宴,含有慰劳大家的意思。

  这班趟子手,全是东海镖局的老人,自从镖局收歇之后,就天天盼望着镖局复业,今天果然复业了,而且看了白天那种盛况,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晚上这顿酒筵,大家自然要开怀畅饮,喝个痛快。

  前面大厅上,因有阮老爷子在座,他还是镖局老总镖头的岳丈,就是在江湖上,也是声望久著的老一辈的人,大家自然不敢闹酒。

  但阮老爷子今晚却兴致很好,这半年来,他眼看着女婿、女儿遇害之后,东海镖局也从此关门大吉,只怕再也没有复业的一天了。想不到半年之后的今天,东海镖局不但复业,而且盛况空前,他当然老怀弥慰,一直笑口常开,杯到酒干。

  大家看到阮老爷子兴致甚好,自然也纷纷向他敬酒。任何酒筵上,只要敬酒一开始,那么敬来敬去就没个完了。

  何况除了阮老爷子,差不多全是年轻人,酒就像水一般往喉咙里流下去,虽说没有闹酒,但大家还是喝了不少酒。

  众人之中只有林仲达心里一直记着有人向楚师弟示警之事,心中有事,酒便不敢多喝。

  第二席上的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因林仲达暗中嘱咐过他们,自然也不敢多喝,席散之后,他们两人就先行退了出去。

  这一晚整个镖局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喝得酩酊大醉,但这一晚却是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也许阮老爷子说得对,即使有人要来寻衅,也会估量估量双方实力。今晚东海镖局可说高手如云,自然没人敢来寻衅了。

  第二天一早,东海镖局大门刚一开启,就来了一个店伙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只四方的锦盒,刚走到门口。

  一名趟子手就拦着问道:「你要找谁?」

  那店伙模样的人陪着笑道:「小的是南城兴隆客栈的伙计,是一位客官要小的送来的,他说昨天没赶上镖局开门,自己不好意思来,这是他一点小小的礼物,聊表贺意,上面还有一封信。」

  他手中捧着锦盒,四面捆着红色缎带,锦盒上面果然还有一封信。

  趟子手道:「你等一等。」

  转身往里就走。

  不多一会,趟子手回了出来,说道:「你随我进去。」

  那伙计捧着锦盒,跟着趟子手身后,进入大门。

  石阶上站着总管事杜永,趟子手须着他走到阶下,抱抱拳说道:「总管事,他就是兴隆客栈的伙计,送礼来的。」

  那伙计连躬身道:「小的见过总管事。」

  杜永问道:「这是什么人叫你送来的?」

  那伙计陪笑道:「回总管事的话,这是一位姓王客官要小的送来的、那客官言道:他昨晚没赶上镖局开业。自己不好意思来,才要小的替他送来,上面还有一封信。」

  说着双手奉上。

  杜永伸手接过,觉得锦盒极重。上面果然有一封密封的信柬,写着:「送呈、林、楚副总镖头亲启。」

  既是「亲启」他就不好拆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一两重的碎银,随手递去,说道:「伙计。辛苦你了。」

  那伙计接过银子,连声道谢,欢夭喜地的走了。

  杜永捧着锦盒,回身走入。

  正好林仲达从里面走出,问道:「杜总管事,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杜永忙道:「回副总镖头,这是刚才兴隆客栈伙计送来的,据说有一位姓王的客官交代他送来的礼,上面还有一封信,写着副总镖头亲启,属下不敢擅拆。」

  说着就把信取出,递了过来。

  林仲达伸手接过,说道:「姓王的会是谁?」

  随手拆开信封,只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写着:「敬烦转呈,阮掌门人伯年亲启」是阮老爷子的信,自己就不好拆了。这就把信递还给杜永,说道:「这是阮老爷子的信,你把盒于一起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待会等阮老爷子起来再说。」

  杜永唯唯应是。捧着锦盒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刚回身退出,就遇上阮传栋、楚玉祥、裴允文三人一同走出。

  杜永慌忙行礼道:「阮大爷,刚才南城兴隆客栈的伙计送来一个锦盒,和一封信。说是一位姓王的客人要他送来的礼,338后来林副总镖头拆开信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是给阮老爷子的,林副总镖头要小的把它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了。」

  楚玉祥奇道:「这话不对,既是送给镖局的礼,信怎么会是给老爷子的呢?」

  阮传栋点头道:「玉祥这话不错,咱们进去瞧瞧。」

  三人一起走入总镖头休息室,只见茶几上果然放着一个四方的锦盒,四周束以缎带,盒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信封,上面果然写着:「敬烦转呈阮掌门人伯年亲启」字样。

  阮传栋伸手取起信封,正待撕开信封。

  裴允文急忙拦道:「阮叔且慢,咱们且猜上一猜,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他从阮传栋手上把信接了过去,反覆着看。

  楚玉祥笑道:「裴兄猜会是谁送来的?」

  裴允文笑道:「兄弟有这个习惯,有人给家父来信,都是兄弟拆的,兄弟在未拆信以前,总要先猜上一猜,譬如看这人写的字体,和猜想这人是什么人,这里有些什么内容?这是很有趣的事,有时会给兄弟料到十之七八。有时又会大出意料,这封信是和礼物一起送来的,如是给镖局送的礼,就如楚兄所说,信就不会给老爷子的,这只有一种情况,这人和阮老爷子是老朋友,才会在送礼之时,附带给阮老爷子写一封信。」

  阮传栋笑道:「这何用多费脑筋,拆开来不就知道了么?有什么好猜的?」

  只听有人轿声道:「你们在猜什么呀?」

  这是裴畹兰的声音,但走进来却有两个人,另一个则是英无双,她们当然都穿着男装。

  阮传栋笑道:「是你大哥要猜这封信是什么人写来的,不让我拆呢!」

  裴畹兰道:「大哥就是这佯,有时接到一封信,翻来覆去要看上老半天,啊,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呢?」

  楚玉祥一指几上锦盒,说道:「刚才有人送来的,裴兄就因为礼是送给镖局的,这封信上却写着阮老爷子亲启,所以要猜上一猜。」

  裴畹兰笑着朝英无双道:「东方兄弟,他们去拆信,咱们把锦盒拆开来瞧瞧。」

  英无双道:「蓝兄说得极是,咱们拆的时候,不能给他们看到。」

  裴畹兰双手捧起锦盒,走到里首,英无双立即跟了过去,两人背过身去,用身子遮住了大家的视线。

  裴允文还是拿着信封,正在仔细研究,一面自言自语的道:「信上这笔字,写得很粗劣,年纪也不会太大,应该不会是阮老爷子的朋友……」

  阮传栋笑道:「你们兄妹两人,一个慢吞吞的还要研究字体,一个却是急性子,最好立时就看个究竟。」

  裴畹兰已经迅快的解开缎带,一面说道:「东方兄弟,我们看过了,也不能告诉他们要让他们也猜上一猜。」

  英无双道:「对,看了自然不能告诉他们。」

  解开缎带,锦盒外面还有一层纸包着,裴畹兰是个急性子的人,自然不会好好的拆。嘶的一声,把纸撕开,忽然攒攒眉道,「这气味好怪!」

  英无双站在她边上,自然也闻到了,口中唔了一声,说道:「这会是什么呢?」

  裴畹兰在她说话之时。已经一下把盒盖掀了开来,两位姑娘也在此时发出一亩惊叫,不约而同惊得往后连退。

  阮传栋、裴允文、楚玉祥听到她们惊叫之声,不觉抬目望去。

  裴允文道:「你们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裴畹兰道:「你们快来,锦盒里是一颗人头,好怕人!」

  「人头」这话听得三人也蓦然一惊,急忙走了过去。

  锦盒盒盖已经掀开,里面果然端端正正放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下面还垫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石灰沾到了死者的脸上,看去更是狰狞可怖!

  阮传栋一眼就认出来了,身躯陡颤,目含急怒,凛然道:「会是卞师弟!」

  他口中的卞师弟,正是阮老爷子带来的八个鹰爪门弟子之一。

  他们没跟随阮老爷子到镖局里来,只是改扮了各式各样的人,散在镖局四周,担任踩盘的。

  这是阮老爷子下的一着棋,镇江城中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会迅速把消息传送过来。

  裴允文这回不用再猜了,一下撕开信封封口,抽出一张信笺,朝阮传栋手中递去,说着:「阮叔快看看信上怎么说?」

  阮传栋接过信笺,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贵门中人,散处镇江城中,觑伺本令行动,是乃蓄意为敌,奉上人头一颗,以示薄警。」

  两行歪歪倒倒的字体,也没具名,但显是江南分令所为。

  阮传栋切齿道:「江南分令欺人太甚了!」

  楚玉祥剑眉剔动,愤然道:「该死的东西,他们不敢向咱们正面挑战,却出此卑鄙手段。」

  裴允文道:「这还不是和咱们挑战么?」

  裴畹兰道:「他们信上怎么说呢?」

  阮传栋已经拿着信笺,转身道:「玉祥,我去禀报家父。」

  急匆匆往外就走。

  裴允文把信上的内容告诉了妹子和英无双二人。

  英无双忽然唁的笑道:「蓝兄,咱们正愁贼人不来呢,现在证明贼人也在镇江城中了。侍回咱们出去逛逛,遇上了也杀他们一个。把人头送给他们去。」

  裴碗兰道:「对,咱们也用锦盒装了送去,啊,咱们送到哪里去呢?」

  英无双道:「这锦盒是城南兴隆客栈伙计送来的,咱们,自然也送到兴隆客栈了。」

  裴允文喝道:「敌暗我明。你们两个不许出去惹事。」

  这时,丁盛和林仲达听说送来的锦盒中。贮放的竟是鹰爪门弟子的首级,也匆匆赶了进来。

  林仲达目光一瞥。看到锦盒中装着的人头,就攒着眉道:「他们果然找上门来了。」

  丁盛豁然大笑道:「咱们就是要他们找上门来。」

  阮伯年由阮传栋陪同,气呼呼的走入,他看到自己门人惨遭残杀,忍不住脸色一黯。说道,「卞长根追随老夫二十几年,惨遭江南分令残杀,咱们鹰爪门和江南分令势不两立,传栋,你立时去把刘传法等七人都找回来。他们留在外面,人单势孤,只伯也会出事,索性一起列镖局里来,集众人手,只要江南分令敢来,咱们就和他拼了。」

  老爷子这次真是气怒已极!

  阮传栋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楚玉祥道:「阮叔叔,小侄陪你一同去。」

  英无双道:「阮叔叔,我也去。」

  裴畹兰道:「我也要去。」

  阮传栋道:「不用去这么客人。」

  裴畹兰道,「多去几人有什么要紧,万一遇上江南分令的人,咱们也逮他一两个回来,留在镖局里反正也没事。」

  裴允文道:「你是没事要惹事的人,阮叔有事去,你跟去只会添麻烦。」

  裴畹兰道:「裴兄只管放心,小弟不惹事就是了。」

  裴允文道,「爹该把你带回去的,留在这里,就没人管得了你。」

  裴畹兰道:「

  在下蓝九桌,像裴允文,自然管不了在下了。

  说完,一手挽着阮传栋的手臂,叫着:「阮叔叔,我们走了。」

  阮传栋朝裴允文笑了笑道:「好吧,让她们出去走走也好,咱们几个人在一起,绝不会出事的。」

  阮伯年也因江南分令已经杀了一个卞长根,可见江南分令的人手,就在镇江城中,有楚玉祥和英无双同去,自己也稍可放心。

  于是阮传栋、楚玉祥、英无双、裴畹兰四人,相偕出门而去。

  林仲达因鹰爪门下已经有人出了事,心中就有山雨欲来之感,虽然目前镖局之中,来了不少高手,但究竟敌暗我明,因此退出休息室,就要金和尚、麻面张飞两入,通知所有镖局的趟子手,没事不要离镖局太远,就是有事出去,也得有两个人同行,免得中人暗算,一面也要大家加强戒备。

  这些趟子手们经孙风、李云半个月的训练,学会了三节棍和暗器,自以为别家镖局的镖头也不过如此,巴不得有贼人送上门来,好露露身手。

  听说鹰爪门下有人被杀,贼人还送来了首级,大家反而觉得兴奋,杀贼的机会终于来了。

  如果不是林仲达要大家没事不准出去,大家真想上街去蹈踏,也好踩踩盘子,看看能不能把江南分令的贼人诱出来,逮上一两个,岂不可以显显东海镖局的威风?因此反而觉得林副总镖头太胆小了。

  阮传栋等四入,出去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时分才回转镖局。

  阮伯年问道:「传栋,你找到他们了吗?」

  阮传栋摇着头道:「孩儿等四人,走遍了整个镇江城的大街小巷,连刘师弟等入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阮伯年听得一怔,说道:「这怎么会呢?即使你们不出去找他们,卞长根出了事,他们总该知道、也会赶来这里报信……除非他们都被江南分令逮去了!」

  阮传栋道,「卞师弟昨晚也许落了单,但如果说陆师弟他们全被对方逮去了,这个似乎不大可能。」

  阮伯年道:「你们没找到他们的人,也没看到他们留的记号吗?」

  阮传栋道:「没有,孩儿却在几处街道的转角上,留下了咱们的记号,陆师弟他们看到记号,大概都会赶回来的。」

  阮泊年一手摸着花白长髯,口中唔了一声。

  只见一名趟子手走了进来。躬躬身道:「楚副总镖头,可以请阮老爷子几位到膳厅去用饭了。」

  楚玉祥,点点头,拱手道:「老爷子、阮叔叔、丁大哥,请到膳厅去用饭了。」

  膳厅是在第二进的大厅,中间一席是阮伯年父子,丁盛、裴允文兄妹、和林仲达、楚玉祥、英无双等八人,第二席则是金和尚、麻面张飞、总管事杜永和赵雷等四人。下首四桌则是趟子手们。

  只有上首一席准备了酒,其余镖局的人,中午是不准喝酒的。

  就在大家用饭的时候,一名趟子手兴匆匆的奔了进来,说道:「林副总镖头、楚副总镖头、总镖头回来了。」

  林仲达放下竹筷,问道:「你说什么?是总镖头回来了?」

  楚玉祥喜道:「是大师哥?」

  那趟子手连连点头道:「是的,是总镖头回来了。」

  林仲达道:「他人在哪里?」

  那趟子手还没答话,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汉子已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不过三十出头,脸型清瘦,虽然一脸俱是风尘之色,却掩不住他英武干练之色。

  林仲达、楚玉祥急步迎了上去,口中同声叫道:「大师兄。」

  他,正是闻天声的大弟子,东海镖局从前的少镖头,现在的总镖头陆长荣。

  杜永也迅快的跟了上去,欣喜的道:「总镖头,你终于赶回来了。」

  这时下首五桌坐着的趟子手纷纷站了起来,(他们都是东海镖局的老人,自然认识)上首一席阮传栋、丁盛、裴允文等人也一齐站起身来。

  林仲达忙道:「大师兄快去见过老爷子。」

  陆长荣听得一怔,说道:「阮老爷子也来了?」

  随着话声,急步走了上去。

  阮伯年呵呵笑道:「长荣,老夫知道你听到消息,一定会赶回来的。」

  陆长荣已经走到阮老爷子前面,扑的拜了下去,说着:「老爷子在上,晚辈给你老人家请安。」

  阮伯年道:「长荣,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阮传栋一把把他扶了起来。

  陆长荣又朝阮传栋作了个长揖道:「小侄见过阮叔。」

  阮传栋道:「陆老弟,快别多礼了,这里有几位你都没见过,我来给大家引见……」

  于是给在座的丁盛、裴允文等人一一作介绍。然后又引见了赵雷等四人。

  阮伯年道:「长荣,你还没用饭吧,先坐下来再说。」

  好在每一席都是圆桌面,下一名趟子手不待吩咐,给总镖头添了杯筷坐椅,大家重又落坐。

             第12章步步陷阱

  陆长荣朝下面六席的人拱拱手道:「诸位快请坐下来用饭吧!」

  阮传栋道:「陆老弟昨天赶来就好,镖局是昨天复业的,场面热闹极了,裴盟主和江南几个门派的掌门人都到了。」

  陆长荣道:「小侄还是十天前就听到消息,先前还不敢相信,还是几个镖局的朋友告诉小侄的,说请柬上还有小侄的名字,连当了总镖头,自己都不知道。」

  阮伯年呵呵笑道:「回来了就好,你是你师傅的大弟子,也跟随你师傅多年,镖局里的事,你要多负点责。」

  陆长荣道:「老爷子说得是。」

  饭后,阮伯年上了年纪的人,午后照例要小睡一会。

  陆长荣刚回来,要了解镖局的情况,把林仲达,楚玉祥叫到总镖头休息室去,要听听两人的意见。

  三人刚一落坐,一名趟子手就沏了三盏茶送上。

  陆长荣道:「二位师弟,怎么想到把镖局复业的?你们可知道镖局复业之后,有许多困难,都会接踵而来?」

  他一开口,就不赞成镖局复业。

  林仲达被大师兄问得脸上一红,嚎懦的道:「小弟因楚师弟学艺回来,立志要替师父、师母复仇,商量的结果,只有镖局复业,对方才会找上门来……」

  「学艺回来?」

  陆长莱目光转向楚玉祥,问道:「楚师弟从哪里学艺回来,你是另投名师了?」

  望着楚玉祥的目光,极为严厉,颇有责怪之意。

  楚玉祥看他一回来,就摆出大师兄的架子,一再出言责问,心中不觉大为不快,闻言说道:「小弟从小由义父、义母扶养长大,但义父并没叫小弟入东海门,也没传小弟东海门的武学,当时曾说小弟已后另有遇合,义父母遇难那天,小弟重伤昏死,幸蒙师父路过相救,带回东海一处小岛,传了小弟几手剑法,小弟是拜了师,但不是另投名师。」

  陆长荣当然听得出楚师弟的口气,不觉笑了笑道:「楚师弟,愚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次听到江湖上的传说,你在裴家庄三掌惊退厉山双凶,大家把你说得武功如何高强,愚兄听了也替你高兴,不过半年工夫,小师弟武功精进得如此神速,可喜可贺,只不知师弟的师父是什么人?」

  楚玉祥道:「小弟曾问过他老人家,师父不肯说,所以小弟也不知道师父的名号了。」

  陆长荣目中神采飞闪,他自然不相信徒弟会不知道师父的名号,只当楚玉祥不肯说,点点头,说道:「你们立志要替师父报仇,这自然没有不对,但镖局不复业,我们可以暗中寻访,敌人虽在暗处,但我们也在晴中,是以暗对暗,一旦查到了敌人,那就是敌明我暗,如有一家镖局开着,岂不是敌暗我明,处于挨打地位,这就是愚兄当日毅然决定镖局暂行歇业的道理,你们不明愚兄这番心意,竟然逞一时之能,又把镖局复业,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林仲达道,「因为在镖局没有复业之前,我们和江南分令已经成了敌对之势,总有一天,会放手一搏的,那么有一个镖局,就有了一个中心,咱们也可以把人手集合在一起了。」

  陆长荣道:「二师弟既然有这么想法,也未尝不可,只是仅凭咱们现在这点人手,就能和人家抗衡吗?」

  林仲达道:「楚师弟有裴盟主和太湖帮敖湖主的支持,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对付江南分令应该已经够了。」

  陆长宁目中神采闪动,问道:「我们现在有多少实力?」

  林仲达道:「镖局的总镖头是大师兄、副总镖头是小弟和楚师弟、总管事杜永、镖头有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另外还有四位镖头是赵雷、钱电、孙风、李云,这四名是太湖敖湖主身边的八名卫士中人,因镖局人手不足,敖湖主借给楚师弟的,另外是四十名趟子手,他们都是老人,由孙风、李云二人负责训练,这是镖局中的大概情形……」

  陆长荣口中唔了一声。

  林仲达接着又道:「至于助拳的人,阮老爷子已把鹰爪门的实力,都移到镇江来了,老爷子在这里坐镇,另外丁盛是太湖帮的总堂主,还有裴盟主的一子一女,裴允文、裴畹兰,还有一位是楚师弟的义弟东方英,还有……」

  陆长荣目光一注,问道:「还有什么?」

  林仲达压低声音道:「东花园精舍中,还住着两位老前辈,也是给咱们助拳来的。」

  陆长荣问道:「那是什么人?」

  林仲达低低的道:「厉山两位老前辈。」

  陆长荣似乎怔得一怔,口中噢了一声,说道:「好吧,既然有这许多人助拳,愚兄是白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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