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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葬·改(第六章)(01-05) - 2,3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9220 ℃

  若要说「伊耳兹大姊」是令艾比娜深深怀念的回忆,「贾大妈」就是常伴青春期的追想。

  贾丝琳是外表看不出来的六十岁女人,她将一半白发染成亮褐色,每天最注重的事情依序是保养肌肤、饮食养生以及领地发展。她不像玛兹老态臃肿,反倒像是三十后半的中年美女,是少数能与伊耳兹议会长相比的美人儿。尽管现在肌肤松弛、浓妆艳抹,仍是许多民众、官兵倾心的对象。身为偶尔会妄想强暴她的人之一,艾比娜从青春期至今依旧对她保有性欲。

  不过,当年照料大夥的那位最年轻的大妈,如今已成了只顾舔胖女人脚趾的废物,这发展真是令人感叹啊。

  对离开法兰、前往自由联盟一展身手的自己说道「你要变得很强、很厉害,再回来让我刮目相看喔!」的贾大妈……再次重逢时已经脱去髒髒的大衣,换上华丽的丝绸衣物,用着冷淡的笑容对自己说了句「请多多指教」……

  不愉快。

  才离开八年,故乡的一切全都变了样。

  伊耳兹大姊也好、贾大妈也罢……高阶干部们全都穿上昂贵的丝绸服、扮起优雅来了。

  甚至……还去依附那种没见识的胖女人,为了讨好她而胡说八道。

  「……有鑑於此,与玛尔克森展开一定程度之,军事互信,将会是值得再次商讨的议题。这点,映证了玛兹阁下,我们敬爱的第三评议员,那独特的慧眼,即同盟提案之建言。我们相信、深信,玛兹阁下过人的判断力,源自阁下早年於基层的奋斗。正因如此,玛兹阁下才是最、最了解,法兰人民迫切的需求;并深明,鲁特亚的玛尔克森,将是我们独一无二、前所未有,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

  职是之故,有关我方的外交策略……「

  真不简单啊,竟然可以把一大堆废话讲得头头是道,还巧妙地避开所有在稍早报告中不利於此事的资料。艾比娜无声嗤笑。现在她再也懒得妄想年轻时的贾大妈,米荷副官那副淫乱的身体更适合这种苦闷的场合。

  但是,有一点她实在想不透。

  为什么玛兹那帮人这么积极地想要牵线呢?

  就算脑袋再蠢,也该看得出来这场大战谁胜谁负。刻意和战败方搭上线的用意会是……那个?

  以高级官职为条件、吸收其她组织的要员,最后迫使对方被己方同化、达成并吞之目的……

  从玛尔克森解放军保有的军力看来,法兰旅团确实不是对手。难道她们就是因为这样才被说服吗……?

  ……看样子,这件事得好好调查一番。

  必要的话,只能採取更进一步的动作……

  「打扰了。」

  回过神来,已经错过休息的两道钟响,到了女侍前来送上茶点的时候。艾比娜兴味索然地和诸位大人物一同品茗,并开始思考明天……不……最好是待会就开始进行的先行计划。

  两个半小时后,玛兹一派的激昂演说终於落幕,在场六人就有五人感动落泪,其中一位最高权力者还决定将外交提案排进下一次的军事评议会。一切就像在变魔术,如此与军事领域关系匪浅的重大话题,竟然完全不需要参考法兰旅团长的意见。再给她们讲个三天三夜,说不定光靠那四张嘴就能说服议会长挺身迎战自由联盟的二十万大军。

  步出议会堂、搭上米荷副官的车,累积整整四个钟头的疲劳总算能够获得舒缓。车还没发动,副官的呻吟已逗得卫兵们脸红耳赤。可是艾比娜仍然不过瘾。

  於是她命令米荷脱去上衣与胸罩,就这么开往营区。无法令顶头上司打消念头的副官哭丧着脸照办,随后又给袭向胸口的那双手弄得媚态百现。

  米荷胸前的银项炼在夕阳照耀下时而闪亮,让被汗水淌湿的乾净乳房充满梦幻。军营就在前方,艾比娜蹭到她胸前吸起奶,牙齿一咬就让一直不太稳定的车速爆冲上来。所幸在两人冲向维修中的防空机炮前,副官坚强的意志力救了色鬼上司一命。

  及时踩煞车的米荷在车子停下后迸出惨烈的淫鸣。上校不停且快速地在她乳房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齿痕,右手的两根指头已伸进闷热裤裆内、拨开内裤就往乾涩的蜜口插入。差点撞上机炮的吉普车在众工兵面前停下,米荷一脸羞怯地与众人目光交会,上校动作越来越大。

  艾比娜钻到米荷打开的双腿间,解开她的下着,两手扳开频频闭起的大腿,一口咬向瑟缩於包皮内的阴蒂。

  「噫啊……!」

  湿热的发束垂在金黄色的椅背上,米荷眼神半恍惚地淫叫。艾比娜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於是命令她:

  「自己摸摸胸部、服务一下辛苦工作的士兵们啊,这还要你主人教吗?」

  「咦……可是……噫、噫呜呜呜呜呜!」

  阴蒂体部传出爆发性的刺痛,痛到眼泪都掉下来的米荷拉出好长的呻吟,颤抖的双手缓慢移往胸口。艾比娜抚摸她不安摆动的左小腿,继续施以怂恿:

  「叫大家靠近点,叫大家认真看你这条母狗被玩弄的样子。快,对大家说吧。」

  「这种事……!」

  「这次,我会咬出血喔。」

  「不、不要……!拜託您,上校……啊啊!」

  感觉到坚固的牙齿上下紧贴勃起的阴蒂,米荷啜泣着扯起嗓子:

  「请、请大家、请大家靠过来一点……!」

  众人一阵喧哗,而后纷纷抱着看戏的心态围了上来。米荷听到她们嘲笑的声音,脸涨得更红更烫,私处再度传来不妙的触感。她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哭着大喊:

  「大家……!大家请看我、我这种下流的母、母狗!请看……母狗被玩弄的丑态……」

  刹那间,喧哗转为嘲弄,士兵们全都对惊惶失措的副官露出鄙夷的眼神。

  「自己叫自己母狗耶?连游女都没这么低下……」

  「啊啊,还在那边假哭咧,我看是爽到掉泪吧。」

  「平常装得那么正经,其实只是团长的性奴隶嘛!」

  「原本有点尊敬她的……没想到却是个色情狂。唉……」

  完全没了。

  辛苦建立的形象,只因为这件事就在那些人心目中灰飞烟灭了。

  即使如此,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双手也不曾停歇的爱抚着湿热的乳房。

  汗水跟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

  嘴里喊的是愉悦与羞耻的呻吟,心里却正感受着尊严与品格一同凋零的痛苦。

  私处传来上校快速又粗暴的吸吮时,米荷忍不住抱紧上校的头,不断地把下盘向前推。她仍羞愧地掉下眼泪,但嘴角却在众人注视下扭曲地扬起了。

  「……是……呼、呼……」

  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根本不明白。

  「是的……我……是上校的性奴隶……啊……呼啊……」

  脑袋早就一片空白,连思考都显得困难。

  「是……无可救药的……啊……色情……色情狂……啊哈……啊哈哈……」

  所以大家,请原谅我……

  「……啊哈哈哈……嘿哈哈……」

  原谅我这条母狗。

  「……啊哈……哈……」

  即将抵达高潮的私处发出无数个快乐的讯号,这些尽数将脑内的空白搅拌成黏呼呼的喜悦之海,却没一道能闯入心房、抚慰碎成一地的自我。

  原来……要摧毁一个人,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啊……

  「……噫噫……!」

  孱弱的淫叫踏在阴蒂的巅峰上绽开,米荷如触电般一阵阵地剧颤。泪水混着汗水、鼻涕及口水滴向停止爱抚的胸部,沉寂一会,两只手掌再度压着鹹鹹的滋味抚弄乳房。

  天色开始转暗,骚动的人群中,有两名军官不怀好意地凑了上来。其中一人装模作样地行礼,另一人也哈哈大笑着照做。

  「报告色情狂副官!小的从指定厕所拿来按摩棒了!」

  「哈哈哈哈!装得还真像咧。不过这样叫不对啦,她只不过是条狗啊!」

  「呐、呐,团长,您玩完就让我们发泄一下吧?这还是第一次在营区内看到素质这么棒的母狗耶!」

  「就是嘛,平常老爱装模作样,根本只是脑袋空空、一心想着高潮的废物。

  让姊妹们轮奸她刚好呢!「

  忙完一回的艾比娜从热气腾腾的双腿间撑起身子,看到众人蠢蠢欲动的模样,於是抓住米荷双腋、把尚在高潮余韵的副官高举起来。

  她和那道残有些许希冀的落魄目光对上一眼,就豪爽地将她扔到车子后座、振臂一呼:

  「时限!两个小时!老娘的母狗任你们玩弄,但别给我玩坏了啊!」

  米荷不敢置信地盯着出卖自己的长官,浑身禁不住发颤。

  「上……校?」

  但是,她的呼喊并没有进入长官耳里,就被身旁爆起的吆喝夺走了。

  「太好啦!喂,时间有这么多,乾脆把这条狗带到指定厕所去吧!」

  「好啊好啊!来比赛看谁最快让她高潮!」

  「感谢上校给我们这么棒的玩具!」

  「喂、给我起来!这条发臭的母狗!」

  「啊……!」

  头发被人胡乱扯住,四肢却无力抵抗。米荷就这么被鼓譟的士兵们拖下车、扛上肩膀,一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

  艾比娜看着一脸绝望的米荷,直到她们转向指定厕所,她才收起轻浮的神情,搔着光秃秃的头环视四周。

  「喂!那边的杂兵!」

  「是……是是是的!」

  「处女?」

  「咦?」

  「问你有没有被奸过啊。」

  那位面容姣好、身材略感抱歉,从刚刚就一直瑟缩在后方的士兵浑身一震,脸马上红了起来。

  「没、没有……」

  艾比娜向她招手道:

  「上来,老娘带你开苞去。」

  「噫……!」

  「我说,上车。」

  「……是、是的……」

  处女在旅团内尚算稀有,真正连性事都没沾过的处女则是稀有到堪比传说。

  就艾比娜的经验,她也只遇过两个真正的处女。一个是勤奋能干的米荷,另一个则是今晚才拐到手的娜露露。

  真正的处女要比那些以阴蒂派为傲的婊子美味得多,无奈一起劲就来个哭天抢地,搞得营帐四周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当并拢的两根粗指硬是撑开娜露露紧闭的阴道和肛门、直朝深处抠挖并看着血丝淫蜜缓缓流出之际,无论这条新母狗叫得再难听,都值回票价了。

  等到娜露露泄了起码十回以上,嗓子终於喊到沙哑无声,身体更是痛到令她哭乾了眼泪。

  艾比娜埋首於她一手蹂躏的髒肉穴,嗅起被初次破瓜的前处女所留下的遗臭。

  比起一般女兵的骚味,处女带血的臭味果然不一样。没有随处发情的勇气,这座漂亮的花园就会被当成宝贝呵护再三。如此才能蕴酿处女含蓄的气味。

  至於毫无准备就被打开的后庭就算了。

  带有粪臭的屈辱气味,似乎比较适合缠绕在那些阴道骚臭的贱货身上。撇除这点,光看那被插到闭不拢也缩不回去的后庭,是还挺令她满意的。想到肛门,艾比娜又插进那朵被血染成暗红色的花苞,以粗壮的手指将之推回体内、往深处插着放置。双眼早已了无生气的娜露露无声颤抖,屁眼几度缩紧,很快又无力地松开。

  「……呃……」

  艾比娜喜欢她吓坏的模样,更喜欢以粗暴手段击垮她的反抗心。娜露露只稍加反抗就献上她的处女苞,本令艾比娜不太高兴,所幸在她强插后庭时,娜露露就激烈挣扎到差点逃走。把只差一步就逃出营帐的猎物拖回床上、狠狠赏几个巴掌,直到对方肿着脸流着鼻血与眼泪求饶道歉,方才罢休。而后,完全放弃挣扎的娜露露,就是一副彻底绝望的神情了。

  那正是……做为上校的性奴该有的姿态。

  和娜露露度过令人心醉的两个小时后,艾比娜吩咐卫生兵妥善照料新母狗,便只身前往指定厕所。

  女人们的腥味远从五百步外就闻得到,进入百步内的范围,更是淫鸣不绝。

  艾比娜跨过那些倒在地上失禁颤抖的女兵、走向还被众人围困於厕所深处的米荷。

  「……」

  这边的母狗也是一副坏掉的模样啊……不错。

  艾比娜做出她自认为残忍的笑意,抓住米荷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完全覆盖住淫气的尿骚味传开,许多女兵呻吟得更厉害。

  「从现在起,你被免职了。」

  「……咦?」

  「我说,副官换人做啦!我看啊,就让第二队的凯莉丝来接替吧?她的奶子很不错嘛。」

  「……等等……等等……这……」

  米荷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艾比娜看着双眼怔怔地流下眼泪的米荷。

  「……我……为了……上校……才……做这种事……为什么……这样……」

  那颤抖的声音与下体按摩棒的声响结合,引发围观女兵一阵大笑。艾比娜怒视那名玩弄米荷染血私处的女兵,对方才吓得抽出按摩棒退开。米荷双腿发软,身体垂晃一番,气若游丝地继续哭诉。

  「……上校……主人……求求您……求求您……」

  不管她想说的话说完了没,艾比娜至此已经听不下去。米荷感觉到身体任何一个动作都令脑袋天旋地转,她痛苦哭吟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上校已经把自己扛出地狱般的厕所了。

  晚风吹在她满是热气的疼痛肉体上,旋即使她想起过去两小时的轮奸记忆。

  她的脸无力地垂在上校结实的背上,哇地一声就哭了开来。

  艾比娜只是扛着虚弱哭泣着的米荷,叫上医官一同回到营帐内。

  适才在灯光昏暗的厕所还看不太出来,米荷的身体一照在白灯下,到处都有瘀伤和红肿。医官摇了摇头,说起最近的轮奸事件几乎一个模式,现在的士兵已将殴打行为视为强奸的必要手段。艾比娜拉了张木椅坐在床旁,无语看着医官替米荷治疗及清洗。待医官离帐,艾比娜来到米荷身边。

  洁白无暇的双乳拭去血迹与肮髒的爱液后,好几块暗紫色的瘀伤变得相当明显。艾比娜轻触上去,米荷立刻吓得躲开。但是她身体太沉重了,躲也躲不了,只能发抖着任由对方触摸。

  即使现在的温柔可能是伪装、也可能是真心……米荷知道自己仍然乐於被上校注视。为了逃避这样的心情会使她背叛自己,她选择避开目光交会。

  ……可是,上校的手却避不开。

  此刻她确实完全冷掉了。不,这还不足以形容她的痛,也许今后她再也不想给人抱。但即使如此害怕,乳房传来的酸痛与温暖却令她乍悲乍喜。

  看来,上校那拙劣的调教也开花结果了。

  只可惜……好不容易察觉到自己对上校产生了依赖性,却是在这种时候……

  想哭也哭不了。

  「米荷,以后就住在我南一的老巢吧。」

  「……跟其她条狗一样,对不对。」

  艾比娜停顿一会儿,平淡说道:

  「对。」

  「……随你。反正我的一切,都莫名其妙地毁了。」

  米荷对艾比娜回以了无生气的面容。艾比娜摸着她身上的瘀伤,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凝视。

  「我会选凯莉丝代替你,她的能力勉强及格。」

  「……这也是在挑你玩完就丢的母狗吗?」

  「不,这次是挑一个丢掉也不可惜的棋子。」

  尽管察觉艾比娜话中有话,米荷仍自虐地吐以自嘲:

  「像我这种,玩完丢了也不可惜的,对吧。」

  沉浮不定的气氛随着这句冰冷的嘲讽降至冰点,两人都停下动作、各自看向某处。

  片刻过后,艾比娜实在沉不住气,垂下头深深叹息。

  「妲娜与葛瑞妮会护送你。」

  没有反应,静到若不侧耳聆听,甚至会令人觉得连呼吸声都不存在的静谧。

  艾比娜摸了米荷的额头乃至发梢,接着起身朝门口打出响指。不多久,两名背着突击步枪的健壮女子进入帐内,一人扛起米荷,一人呈警戒态势。米荷被带出营帐前,冷冷地说道:

  「我曾经……很仰慕上校。仰慕到……努力爬升到您身边……只愿为您分忧解愁。就算……就算您要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也……」

  「你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

  艾比娜向静候命令的妲娜等人挥手,她们便将彻底死心的米荷带了出去。

  她知道,弄成这种局面,就算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肯定无法得到米荷的谅解。

  但……唯有如此,才能一下子将米荷与旅团做切割。

  再也得不到士兵信任的前副官,只会留给大家下流的印象。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卷土重来,甚至很快就会被淡忘。

  她的存在将变得毫无意义,形同白纸。

  构不成任何威胁的白纸。

  ……成不了某人弱点的白纸。

  「米荷……」

  ──你的话,应该能理解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

  「呼……呵……呵呵呵……」

  用心为我设想的你,明白了我所要做的事情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吧?

  「……呵呵呵呵……」

  是啊。你肯定会执起指挥鞭,站在我的身后、全力协助我。

  「……呵。」

  但是,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并非弦外之音那种抽象的概念,而是单纯於字面上的意义。

  没有「力量」的人,只会沦为猎物。

  才没有什么同心协力就能达成目标的狗屁,那只是弱者们的自我安慰而已。

  这个世界的平衡,是可以只被一个人颠覆的。

  ……亲眼见过「月师」作战的你,想必也很清楚这件事。

  就算清楚──你还是会不畏惧地站出来。

  我知道的。

  你就是这样的人。

  勇敢而坚强的女人。

  然而,空有勇气却没实力,结果并不会改变。

  我们身处的,就是这么个凛冽而美丽──

  「……呼。」

  ──却又令弱者们绝望的世界啊!

              ◇◇◇◇◇◇

  随着第七次远征落幕,月师部队返回本部,贞德和我终於重获自由──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被维纳斯抛弃在边境,也得乖乖戴着奇怪的特制手环,一戴上就拿也拿不掉。托这怪东西之福,现在我根本没办法雾化,连其它种型态变化都办不到。

  我说这些就算了,即使要我别跟回去真的也就算了,可是……可是竟然还要我照顾那个玛尔克森人!我又不是大妈!我才懒得管别人死活咧!

  ……讲是这样讲,万一这女孩真出了什么事,维纳斯也会立刻冲过来封印我。

  「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这孩子安置到适合她的地方去。要是完美办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喔!」

  维纳斯微笑着说完这句让人有点丧气的话,还不忘补充:

  「对了,失败就封印你喔!」

  什么嘛。

  根本是欺凌。

  压榨。

  讨厌死了。

  和那个阴沉独眼女留在这种鬼地方,还得担忧会不会突然遇到不该存在之物或是未知物……我怎么这么不幸啊……呜呜!

  没办法进行型态变化,意味着受到致命威胁也无法立即逃脱。最惨的下场,可能会在不该存在之物的肚子里溶解一遍又一遍,直到被当成大便拉出来为止。

  『往好处想,万一真遇上那些不可抗力之因素,也是个摆脱手环的良机。』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安慰……个头啦!遇到那种情况不就要死了再死、死了再死吗!

  『不然,去弄把斧头,教那个阴沉独眼女一斧砍断你的手腕也行。』

  ……光是想像就可怕到下不了手。

  『不是都嚐过火烧全身的滋味了?』

  那种痛到要死人的痛苦当然是能免则免啊……算了不要讲这个了。你也帮忙想想,该把阴沉独眼女带到哪去才好?

  『麻烦事自己做。我要睡觉了,要是你被强奸或遇到生命危险再叫我。』

  ……被虐狂。

  『我高兴。晚安。』

  贞德盖上黑色的被子不再搭理我,我也不太想再跟那种自私的傢伙交谈了。

  唉,所以现在到底该去哪呢……继续待在维纳斯她们拔营时留下的唯一一座帐篷,感觉不光是沉闷,还很危险。更何况,她们留下的石头级三明治与饮用水也不多,还是早点订个目标起程比较妥当。

  话虽如此,要往哪个方向走才对?

  「……」

  即使向阴沉独眼女询问,她也只是失魂落魄地一语不发。

  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继续在原地停留一晚。

  贞德整夜都没醒来,还会磨牙,真她妈没道理。明明是兵器,是必须和人体同化的东西,竟然还会磨牙跟说梦话,存心找麻烦啊!更没道理的是,没别人可以说话的我,竟然会觉得她的梦话有那么点排遣寂寞的作用。

  『……主人,要出击了吗?呼嗯呼嗯……』

  和平常截然不同的甜蜜声线在脑海弹起,真是叫人不在意都不行。

  她以前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又……

  为什么得和理应不再是人类的主人分开?

  等她心情不错时再来打探看看吧。

  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想办法处理阴沉独眼女的问题。

  话说回来……当初干嘛救她啊?

  啊,是因为感应到她的漆黑之力。

  那股力量应该没有消失,可是现在却薄弱到无法和她「连接」了。

  况且,在和这女孩接触时,贞德曾说过她身上并没有「兵器」的感觉。她没告诉我细节,总之好像就是天生的能力。

  这么说或许无情,但是她这种状态,对我而言已经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若非维纳斯交代要照顾她,我连一秒都不想待。

  这晚我罕见地失眠了。

  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感受着缺乏实感的肉体。

  天色刚亮,阴沉独眼女就醒过来。她背对着我整理头发,慢条斯理地,花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接着她转过身,对我露出了我从没看过的甜美笑容。

  「我们出发吧。」

  阴沉独眼女……嗯,该叫她千代吗?发音有点难念加上我们又不亲……不过这要比阴沉独眼女好听多了。

  在一夜之间突然恢复精神的千代带领下,我们向着北方踏上长达三天三夜的旅途。一路上走的都不是正常道路,但经常能看见人工痕迹,也许是地方巡守队所使用的捷径。她自己行走都显得有些吃力,而我也无法在这种状态下使用触手,路上遇到几次法兰组织的民兵时,情况真不是普通的惊险。然而,这些危机到了千代面前,总会烟消云散。她色诱或趁机强吻看路的民兵,我们因此拿到了掩人耳目的衣物、填饱肚子的食物与水。一直到离开法兰组织的北方边境为止,都是靠千代的能力度过的。

  我们来到玛尔克森南方的一座哨站,千代用同样手法迷惑民兵,找来车辆载我们直进玛尔克森本部……应该说是本部遗址。我没告诉她玛尔克森发生的悲剧,毕竟我也算是共犯。我们在废墟内没头绪地绕了几圈,好死不死碰上一大票解放军士兵,就这么给对方绑回基地审问。

  残忍的审问还没开始,就有某个来头不小的女人来看我们,那些士兵称呼她为将军。将军先是看了看前面的我,留下没礼貌的叹息后又走到后面看千代。没想到,她竟然认得千代。

  「杨洁上校……?」

  「咳嗯,我现在可是第二解放军的将军啊。」

  「是,杨洁将军……真是好久不见。」

  「呵呵。」

  那位将军命人替我们松绑,但她不再理会我,只顾着千代一个人。她们俩有说有笑的,彷彿周遭无人存在,只有敞开心房的彼此而已。可是,那将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她每次开口,身体都会离千代更近,最后顺势搂住她、抚摸她。千代没有向她施以魅惑,而是不断迎合她的话题。她们在营区内聊了好长一段时间,将军才示意要众人退下,并且抓着千代的屁股两人就往帐内走去。

  至於我呢……则是被当成误入军事禁区的死老百姓,给士兵载到玛尔克森南方边境丢包。

  我们的旅途就这么仓促地结束了。

  这个时候,我和贞德才发现这整件事存在着一道严重的问题。

  『所以……我们要如何联络维纳斯,说任务完美地达成了?』

  不知道……她根本没说啊!难道她原本就预设我们无法这么快办妥吗……不,等等,比起这件事,还有个更迫在眉睫的问题啊!

  『……不要说出来,太蠢了……』

  就算你不想听也没用……除非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返回南方啊啊啊啊!

  『色诱?』

  办不到。

  『试着从维纳斯她们移动的路线南下?』

  脚会断掉。

  『乾脆找个人叫她砍断你的手……』

  痛死了。

  『不然怎么办?这鬼东西不取下来,你可是跟普通人没两样喔?』

  ……没办法,那就用普通人的方式移动吧。我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良心作祟?』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喔……』

  厄当的事情。

  姊妹们的事情。

  自由联盟的事情。

  现在的我,算是背叛了厄当与以前的我吧?

  即使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也只是无聊的藉口罢了。

  要是忠於过去,我就该在那时候死去。

  在姊妹们的身边……在遇到贞德之前。

  『……别想那么多,你并没有背驰最初的信念。』

  可是我,投降了。

  『我说过,这只是权宜之策。接下来,我会好好训练你……我看现在就开始吧?至少把体能练起来,免得连遇到普通士兵都被干掉。』

  哈哈……说得也是。

  『所以你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要让我说几次?别再虚度光阴,快点长大才有资格做我的……』

  做你的……?

  『……』

  嗯?

  『主人……之类的。』

  ……干嘛说这种意图使人心跳加速的话。

  『少、少啰嗦!快点准备动身了,你这头髒兮兮的废物肉球!』

  对未来的主人说这种话,可是要打屁股喔?

  『闭嘴,现在你连舔我脚趾的资格都没有。起码得等你干掉维纳斯她们其中一员,我才会承认你是我的主人。』

  不想叫我主人就直说嘛……

  『别这么快放弃啊你!动起来!小跑步!直接冲向法兰的哨站、引诱哨兵强奸你吧!』

  ……请不要理所当然地夹带你被虐狂的欲念啦。

  我无奈地对嘻嘻笑着的贞德摇头叹息,然后照她说的开始朝南方小跑步──当然是选避开哨站的小路。察觉到没戏好唱的贞德整个摊平在黑色地板上,不晓得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丧气地出声。

  『唉……没有性爱的世界,真是令人家绝望啊……』

  换上黑色低胸礼服与高跟鞋的贞德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便鼓起红红的腮帮子向我投以赌气的目光。

              《第六章完》

          联盟领民杂谈篇《妮德兰与拉索》

  妮德兰是个走在玛加达一号大道上会被多加留意的女性,她高一米九、近百公斤重、肌肉结得比市集的猪肉还大块,让小时候立志要成为南方舞孃的她,多次感叹命运弄人。她算不上好看,只有邻居会礼貌性称讚的程度,路人对她的印象则是惹不得的肌肉女,这也非她本意。妮德兰曾经在东方军服役七年、参与过新堪察加大撤退事件,一位地球联合军海军上校见到担当沿岸警备任务的妮德兰,夸讚了她刚毅的神情与雄厚的肌肉。但是她的直属长官似乎只想一枪毙了对方。她也曾见过从地底爬出来的亡者,虽然只有一次,也够让她吐上足足一个礼拜。除了这两起经历,她的军旅生涯就是不断地锻炼、锻炼再锻炼,终於造就让退役后的自己大感困扰的健壮肉体。

  梅尔克是她的第一个女伴,她们在军队见过几次,一起喝酒,抱怨升官机会总被马屁精抢去。妮德兰退伍后隔年,便在贫民窟的娼寮见到当起老鸨的梅尔克。除了不定期做做粗活就没事好干的妮德兰,便给梅尔克以低廉的价码与玩不完的女人为条件,成为「七月一日」第一位终生职员。妮德兰对娼寮没啥意见,梅尔克旗下的娼妇也还过得去,就是这店名既不响亮也难以引人遐思。梅尔克耸耸肩,只说她第一个女人是在七月一日上的,那是很值得纪念的日子,全馆还会打七一折。妮德兰就这么当起了娼寮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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