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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卷05)(复仇卷) - 2,2

[db:作者] 2025-07-08 19:30 5hhhhh 3380 ℃

  随着他近乎膜拜的吻隔着衣衫落在她的胸脯和颈侧,她终於知道自己为什麽抗拒了。

  她眼光从柔和到一点点变冷,「洛水,你起来,让我除衫。」

  「不要……」岳洛水眼光似痴迷似痴狂,「就这样,不要动……」

  他更为大力,亲吻了不知有多久,突然几乎贯上全身的气力,一下子用他巨硕的粗大,冲进了她的身体。

  那一下让媸妍甚至有些淋漓尽致的爽快快感,可是心里却疼了。她一直知道,她有些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她,可是这不意味着她愿意百般讨他喜欢。

  她剧烈的挣扎,可是他今天太过热情,热情的盖住了她所有可能的反抗,除非动用功力,她别想拒绝他,可她体内的造化,还有大半是来自他的慷慨,她怎会用他渡来的功力来伤害他呢?

  她拼命的挣动力气,那麽不甘心,可太过投入的他根本无暇注意,只困着她的双腿,将她双腿掰的大大的,狠狠地冲刺。

  中间的小花早已不堪巨剑的刺入,勉勉强强地吞了下去,但是被撑的紧绷绷的,一看就被他插到了极限,还要承受他整个身子的劲道。

  「啊──」她被他坚硬无比的分身插得整个人都沦陷掉了,从小腹到大腿都蔓延上一股酥软的感觉,让她只能双腿摊开被他插入,却无力收拢。

  其实,他并不需怎样掰着她的双腿。

  她的身体并不抗拒他,反而早已习惯,他一进入,她脑海中就反射出那粉色又浑圆有力的玉茎,让她痴迷的身体,她的身体已经灼热。

  每一次进入都被她柔软湿润的媚肉巧妙地阻挠,既像邀请,又像拒绝。

  他痴迷的低头啜着她白瓷的面和细嫩的双颊,身子一次重过一次的闯入,直到她的双腿再不敢随便乱扭,而是无奈的大开,让他无比犀利的进入最深入的地方。他很满意她的湿润,她的花穴比小嘴儿还要紧致,让他寸步难行又乐在其中。

  她的晶亮的眼睛就在他的冲撞中一下下变暗,有欲望,也有失落……不,他怎麽可以这样疯狂?

  岳洛水不断挺动结实的小腹,将自己深深融入她的身体,而且一双大手干脆在她丰满的酥胸上胡乱的抓摸,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温柔细致,而是粗鲁的像个强盗,让她几乎承受不了那另类的刺激。

  「啊……不……不要……」事实上她除了轻微扭动,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儿,「不可以……」

  可他不仅无视了她的呻吟,反而更乐见其成,动作的更加狂放。

  「怎样?你也很舒服的对不对?」他呼吸喷在她的耳侧,使尽一切手段揉搓她──这是他新从春宫册学来的:温柔惯了女人也是会腻的。而事实上她也越来越湿了,让他呢喃,「我的好妍儿……」一边又一遍遍重复那无耻的占有。

  但这些反常却让媸妍更纠结了,夹杂着挣扎和失落的快感冲击着敏感的身体,让她脑子里空荡荡的,每当她想要想点什麽,就已经被他动作冲击的七零八落,她的水滋润着他的分身,发出「滋滋」的羞耻声,她除了抵抗快感,已经什麽都做不到。

  「不──啊──」她双手已经从丝带里挣脱,可悲哀的是她发现她无力从情欲里解脱出来,只能随着他的起伏荡漾,她能感觉到他的粗大愈加的灼热和坚硬,让她被撑的有种满满被喂饱的感觉,无耻的希望他动作越粗野越好,尽管他一向是很温柔的。

  但他今天的确是粗野了,他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低头温柔的亲了亲它们,突然整个身子俯卧姿态,迎着她被托起的花心,结实有力的抽插,狠狠地冲击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像要把她插坏掉。

  「啊……啊──啊──」媸妍觉得整个要被他吞噬掉了,完全说不出任何要求的话语来,只能像溺水的小动物般微弱的求救,「救……啊……救命……」

  在她不胜的呼救呻吟中,岳洛水越来越快,他的肉囊因为快速而连续打在她的会阴上,带来另类的感觉,而深陷在春水里的利刃更是带出一波又一波白沫。

  在一阵阵灭顶的快感中,岳洛水终於泄了出来,他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随手在她脸上一抹,不想一手濡湿,不由呆了,「你……这是怎麽了?」

  「你喜欢的,是那位神仙妃子?还是我呢?」她的声音因为情欲还软绵绵的,「我本来就不该索要你太多,你这二十年,又等的真的是我吗?我不敢想,但今天,却不得不与你说个清楚,你指望我变成那样,不可能的。」

  岳洛水静静地看着她,有着深深的迷惘,他不明白她为什麽说这些话,他已经遇见了她,要了她,今日不过是一时闺房之趣,为何要想那麽多不可能的事呢?但她明显不想听他的解释。

  其实他应该高兴:因为女人只有开始认真了,才会对某些事近乎纠缠的较真。

  他欲言又止,只听见玉岫在门外道,「宫主,那四位来了,要见吗?」

  媸妍气恼,有心要晾他,「让他们进来。」又向岳洛水嘴硬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岳洛水欲言又止,推门离开,又唯恐她衣衫不整被人看了去,「那你把衣服小心些穿好。」他一时觉得果然春宫图册上的东西不能完全搞定女人,甚至适得其反,立刻想要回去翻一翻卷宗话本,看看这女人心症结何在,因此转身不见了踪影。

  媸妍见他果真走了,越发憋气,又以为他临走还恋恋不舍这件衣服,恨得把身上的衣服几下撕得稀里哗啦碎布一样,全都团成一团扔在地上乱踩,踩了还不尽兴,突然想:我这是怎麽了?为什麽发孩子脾气?他的喜欢一开始就说的明白,我何时真的在意过?为什麽今天这样失控……

  想来想去止住哭泣,媸妍又解下小金冠,恨恨的往门上一扔。

  宋玉卿、杨威、白宇臻和张子振已经走到门口,他们一路惴惴不安,揣测那宫主必然是一位妖邪俗媚的恶女子,不然也不会利用当年的事来要挟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甚至猜测,当年破庙那件事会不会就是这恶女子一手策划,就为了今日控制他们?那这女子也未必用心太过险恶!

  第215章。不识杨威急匆匆推开门,却只觉眼前一黑,额头一阵刺痛晕眩,一抹竟然一手鲜血,他看着那滚落在地的物事,并不是什麽暗器,原来是一顶小金冠。

  「你!──」他手指着那人正要发作,却呆了,只见床边坐着一个姑娘,看也不看他,不过二八年华,眉眼精致的如同玉雪精灵,明明一副冰肌玉骨的纤姿玉容,可是却又发髻散乱,有的成绺的垂了下来好不狼狈,身上更是衣不遮体,竟然只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亵裤,上面青玉色的肚兜堪堪挡了大部分颜色。更不要说那藕臂玉腿都露在外边。

  那姑娘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让人好不怜惜。杨威一眼望去,只觉得那景象矛盾的可爱,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美人没有生出色心,而是想要把她好好宠养娇爱。

  他慌忙挡住那三人的视线,也不顾额头上的血迹,将外衫一把脱了下来,替她裹在身上,不想她被人看去一丝一毫,嘴巴破天荒笨了起来,「姑娘,你……你没事吧?」

  媸妍抬眼看见是他,冷笑,站了起来,将身上他的袍子往地上一丢,「谁让你上前来的?我允许你过来跟我说话了麽?我允许你抬头看我了麽?」说完,啪的一声抽了他一巴掌,直打的他生生歪向一边,险些站不住。

  杨威又怒又惊,脸也不知红了还是肿了,偏生对上她的模样就火不起来。

  媸妍却满不在乎,走到三人面前,实在不是她不知遮掩,而是方才生过了大气,现在这几人在她眼里也是挣扎的虫豸,她反而起了戏弄之心。

  见宋玉卿扫了她一眼便静静伫立,张子振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白宇臻只是低着头避嫌。

  她便故意走到他面前,双臂环上他的腰身,微微停顿,扯开了他的腰带,「把你的衣服脱给我穿。」

  白宇臻退後两步脸又红又白,「你……你做什麽?」

  媸妍好笑的走近两步,手已经缠上他的衣襟,「怎麽了?你不脱,我可替你解了。」白宇臻还想坚持,可任这麽个裸女在眼前晃也不是办法,赶紧侧身避开,将外衫脱了偏过身子递给她。

  媸妍将白衫一裹,宽宽松松的,又将白宇臻的腰带随手往头发後头一束,在桌前坐下来,从不知哪里翻出来一个小匣子,玩个不停。

  杨威见着一行里被捉弄的最落魄,只穿着一身中衣中裤的白宇臻,心里竟然嫉妒的厉害,若是他,脱光了出丑也愿意!

  媸妍刚才的火早就发泄的七七八八了,加上看这四人送上门来,仇报了一半,心情正好,见宋玉卿疑惑的看着她,便道,「你想的不错,我就是莲华阁主。从今往後,我是你们的主子。」

  四人目瞪口呆,相对无言。

  杨威更是难以置信的出声,「怎麽会?!」

  「你们想必很清楚,当初那件事如果说出去,是个什麽结果。现下我对你们四家没什麽兴趣,若是你们做个忠心的狗腿,我就不殃及你们的家族,如何?」说罢,也不顾四人面色惨白忿怒,只管玩着手里四枚密封好的蜡丸,正是阿里走前做好的噬心蛊。乍一看她玩的欢心,可是不难发现她那显露的一手功夫变幻莫测,四人若是联手还能一斗,但是显然四人心意各异:杨威恐怕很乐意之极,白宇臻有些脱罪之心,宋玉卿极为理智顺势,张子振一个人闹不起来。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和地点闹起来,他们就全毁了,更别说房外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白宇臻惨然一笑,「我们也并无选择了不是吗。」说完,径直拿了一枚蜡丸,掐破忍着恶心,将那晶亮的蛊虫吞了下去。

  杨威没想到他这麽快,也立马吞了下去,眼睛只直直盯着媸妍。

  「不……你们可以选择死,这样,我就既往不咎。」

  宋玉卿叹了口气,也依样吞了蛊。张子振恨恨的看了媸妍几眼,也照做了。

  「噬心蛊每月月末发作,以後你们暗地里便是我莲华阁的奴仆,替我除掉不方便料理的人,日後我们莲华阁渐渐出世,会有很多惊世骇俗的行动,比如要号令女子跟男子一争长短,甚至是搅合这天下,所以,很快,你们就会有任务了。」

  「你疯了!」白宇臻失声看着她,四大世家不仅是武林支柱,也都跟朝廷有些关系,不然哪里会这麽多年世家不倒?这个疯女人绝对是要把他们拉下水!

  媸妍反手给了杨威一巴掌,「不愿意你大可以不做!看是不是受得了每月噬心之苦,或是家族毁誉之果!」

  杨威苦笑着看向那姑娘,「为什麽他说错却要打我?再说,为宫主做事,杨某很是甘之如饴。」

  媸妍对他记恨最深,在破庙时,他是折磨她最不要命的一个,後来走投无路又借机想要侮辱她,他在她眼里,除了无耻下流,已经没有别的定义,更何况他热辣的眼光看得她火大。

  她摆摆手,「甘之如饴也好,阳奉阴违也好,眼下就有一件事,我要你们好好配合武林盟田天齐的号令,四大世家站出来表个态即可,至於你们几个,就跟着他去鄂南吧,需要解决谁,田天齐会交待的。」

  四人心中俱是一惊,若说刚才对这小姑娘还觉得娇蛮任性,那麽此时却是心存恐惧了,不知她以什麽手段胁迫了田天齐,虽说四人不甘为田天齐驱使,但这小姑娘的用心也很不明。

  媸妍见白宇臻脸色也变,心里有点不舒服,挥挥手打发了另三人,看着只穿中衣的白宇臻,想起他那时还算安慰的照料,和他锲而不舍的纠缠──他脾气总是很好,任她如何迁怒,他都一味屈从。他有过错,但是他也给过她雪中送炭的温暖。

  在树林那次邂逅,她是有些动了情的,她记得他说了许多很真的话,可是後来……

  她前世本来并不是这样自私的人,她也活的很温情过,可是这世被欺辱的太多,尤其是孙大悔婚事後,就养成了这样多疑的性子,非要小川那种以十二分赤诚之心相待之人,她才肯十足的去爱,她再不肯承受男子一丝一毫的欺骗和辜负。

  媸妍揪着身上白宇臻衣衫的袖口,直扯得皱皱巴巴,才开口,「听说,你有一个儿子……」

  白宇臻警惕的看向她,毫不掩饰地目露寒光,「你想做什麽?」

  媸妍心里也不由颤了一下,是啊,她是在想什麽,想他为什麽当初说到没做到?为什麽没坚持一直找到她实现诺言?

  「你有心上人了?」她抬眼,看着他越发俊朗的面容。他这样洁身自好,又出身世家,该是好多姑娘愿意嫁给他的。

  白宇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气宇轩昂言之凿凿,「不错,我有了心上人,她正是我儿子的娘。」

  果然男子的誓言都是一时的!媸妍微恼,声音已冷了下来,「那你走吧,记得做好风云使交托的任务,否则,你的痛苦并不会比他们少半分。」说着她一把解下带着体温的袍子和腰带丢到他怀里,「快走!不要叫我看见你!」

  白宇臻还未穿好衣服,已经被她推推搡搡扔出了门,莫名其妙:这媸妍宫主虽说看起来直率天真,可是喜怒难测,保不准会对小豆芽起了什麽坏心思,还是抽空把小豆芽接过来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比较妥当。

  第216章。人非九月二十六日,武林发生了一件打破平衡的事,那就是武林盟声称芙蕖门妖女作乱,要铲除邪教,拯救鄂南无辜信徒,於是发动了对芙蕖门的剿杀令。

  原本沈默的四大世家纷纷表态,站在了武林盟一边。

  原本皇帝杜宇担忧的蛮族力量并没有成为阻碍,而恰恰因为逐波收归不久,蛮族难驯,竟然在打杀中反叛,芙蕖门腹背受敌很不乐观。而鄂南也乱作了一团,处於英雄狗熊混乱厮杀的阶段。

  而此时,媸妍正第二次赶往定苍山。

  两女连赶了半日路已经累极,便往林中深处走了几步,见到一座隐蔽破旧的猎人小屋。媸妍暗暗觉得好像自己来过这里似的,但是偏偏记忆里有一处空白,想要想起什麽,就生生的疼。

  她觉得,一定是有什麽不愉快的经历,已经不愿去想起。联系到自己过去多舛的经历,想不起便想不起吧!

  二人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用具一应俱全,而且干净利落并无灰尘,正奇怪着,门砰的一声闯开,一个布衫男子进来就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只见那男子跟媸妍一般年纪,肤色是猎户那样健康的发暗,长得原本很清俊,可是脸颊上不知为何划了两三道深浅的刮痕,加上来者不善,看起来有些凶狠。

  那男子一进来就死死地盯着蒺藜的眼睛,眼神像是烧着熊熊大火,又像是千年寒冰。

  媸妍一时情急出口,「对不住小哥,我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人的,我们这就走。」

  她一说出口自己也愣了,那男子更是眼神鹰鹫般盯上了她,比刚才还要热切,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音,「你……来过?」

  媸妍带着蒺藜便要离开,可是走到门口,那男子竟然一双手铁钳似的向她面纱拉过来,媸妍本没料到他有武功,仓促之下应对不及,但以她如今的身手也鲜有躲闪不开,而更奇怪的是那少年竟然似乎也会剑仙门的无上剑法,虽然不似岳洛水剑术出神入化,却也看得出内力大成,返璞归真。

  媸妍不防就被他扯下了面纱,惊怒交加,那少年却还不收手,又扯了蒺藜的面纱,表情一下扭曲之极,在媸妍和蒺藜之间徘徊不定。

  媸妍见他如此反应,只怕他必然跟她过去有什麽不好的恩怨,可是为什麽她什麽都想不起来呢?

  「我们走!」媸妍脸色铁青,携起蒺藜疾奔而去。

  站在山顶,看着远处平静的池水,媸妍眼神朦胧了,好像又看见那眉眼清秀的少年悄悄地下水,以假乱真的跟他梦想成真的「媳妇」欢爱。

  她的眼神飘远,穿过来处的树林,好像凭空看见他死前乖乖的叫她「大嫂」,将她和大哥的发小心结上的那个晚上……

  媸妍犹豫了一下,终究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扉。

  一个酒坛子「砰」的在她脚下开花,溅了她一身酒渍。

  「滚!──」

  媸妍皱皱眉,走进去,只见屋里摆设一如往昔,只是地上歪三倒四摆满了酒坛。

  不大的空间里本就没吸收到几缕黄昏的光亮,而且香炉中烟雾缭绕,让人什麽也看不真切。

  「你怎麽还不滚?!」那满脸胡茬子的人早已看不出什麽风度来,凄凄笑了两声,颓废的摆摆手,「让郭禾告诉那帮狗日的,我不需要女人,不要再送来了。」他的眼光像是穿透了什麽地方,呢喃着像是吟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女人,并不是什麽好东西。」

  「我回来了。」

  夜色渐渐袭来的黄昏里,不知道女子到底说些什麽,最终,女子成功结下盟约,潜入夜幕离开,孙伯荞看着她下山的背影,一时不知心里什麽感觉,惊喜?希望?懊悔?失落?

  ──他也说不清,但是不管她要什麽,他都愿意给她。何况,他也想拉下那高高在上的人……

  鄂南因为芙蕖门和闵佑圣女多年经营,女子的地位比其他地方都高许多,也因此娼馆很少,倌馆却多。

  媸妍踏入如意的鸳鸳馆,可算大开了眼界。她很费解,龙霖国男子个个眼高於顶,竟然也有人倒霉不得不做小倌,只见那些男子大多斯文清秀,体格相对「窈窕」,媸妍见几个较为眼熟,蹙眉,「这几个……」

  如意笑道,「宫主认出了?正是莲华阁早先的『药渣』罢了,当初云英她们功力还低微,这些男人身子耗损不大,她们又够浪费,我就把这些『药渣』转到我这里了,好歹生些银子给我吧。」说着凉笑道,「要知道,龙霖最不缺的,不过是男人罢了。」

  媸妍微笑看她,「你真是会生财。」她叹口气,这里也算是男子的噩梦,不过,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个个也不值得怜悯。她突然觉得鸳鸳馆这名字很是耳熟,「天都有名的鸳鸯楼,难道也是你的?」

  如意点头叹息,「那也是我当初卖身所在,如今是我当家。」

  媸妍正想问她八卦些当初一代名伎丁凤君的旧事,就听见路过间厢房传出女声,忍不住戳了窗户纸偷看,只见云英在里面借地跟两个小倌玩了起来,她还穿着几乎透明的薄纱,身上做了麻花捆绑,敏感处还挂着几个铃铛,三人情状很是不堪,看来玩的很high。

  如意怕她恼怒,「是云英说想看看这里小倌对女人还有没有兴趣,所以要来贪玩。」

  媸妍不知想到什麽,脸色怪怪的很是不平,「她干吗穿成这幅样子,不是自降身价?」

  如意笑道,「男女合欢,哪里那麽多说道,所以说为什麽娶了闺秀的男子还是要去青楼贪吃一口,女子时时换个模样,男子也多些情趣,并没有什麽大道理吧,不过助助兴而已,男子总是喜欢有些新奇的趣味。」

  媸妍皱眉,「那如果是你的夫君,你不会介意他希望你打扮成另一幅样子,就不是你吗?」

  如意惊讶,「太杞人忧天了吧,交欢时玩些花样,男子是会痴迷些,但是平时待自己如何,嘘寒问暖,哪会有不明白?」如意其实直到媸妍纠结什麽,不由感慨这宫主也不过是寻常女人心,「换句话说,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凭宫主会觉察不出?」

  媸妍一言惊醒,突然笑道,「你说的对,是我钻了牛角尖。」与其天天较真那些虚的东西,不如抓住实的,以心易心,如果不得也不用强求。何况她现在几个男人,怎麽都算不上吃亏。

  媸妍正开朗中,见蒺藜风尘仆仆的进门,眼神一亮,「不是该在莲华阁里好好把你的功夫赶上?楚荀不叫你满意?」

  蒺藜眼神一闪,「是花月使说,天都传来消息,皇帝要御驾亲征了,声势凌厉,恐怕是看鄂南乱套要来收黄雀之利,所以要我过来提醒宫主早做防范。」

  如意神色一凛,对媸妍点头道,「是了,若是算着日子,天都的御林军也就是这一两日来到,只不知道竟然还是御驾亲征。看来,这皇上可是存了始皇帝的一统之心,野心不小。」

  媸妍淡淡笑道,「来呀,就怕他不来呢。」她摸摸被她揣在胸口的一块可以调动五万禁卫私军的白玉虎符──那东西不知哪里来历,她查出用途时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如果到了杀伐时刻,她不介意调动那在京师的力量逼宫夺位。

  第217章。破菊随着鄂南混乱的升级,鄂南的动荡俨然从江湖门派之争导致了教众离心和蛮族叛乱,武林盟前所未有的团结在一起──但这事付出了代价的,之前有过反对的几位武林人士先後被暗杀,这让田天齐嗜杀的「仁义」被心照不宣的摆到了明面上,但事实上他很冤!

  媸妍说了叫四大世家来协助他,但那四人信誓旦旦声援他,却又不完全听从他的指挥,他只是有所保留的要他们让那几个老家夥噤声,毕竟他盟主做了十来年不想晚节不保,真仁义也好假仁义也好,做戏做全套吧,可是那四个家夥竟然罔顾他的交代,直接暗地里痛下杀手……

  而这一切都被算到了田天齐头上,引人侧目。田天齐这才冷汗,媸妍要麽是要借手除掉他,要麽是想逼他像条死狗一样完全匍匐,但是他做不到!就算是狗日的皇帝,当初也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哪里这样逼他过甚?他一时後悔当初为何没第一时间把此事像皇帝求援,反而屈从了把柄,现在倒是想要墙头草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他拧了拧眉,目中泛出冷光:如此,他也要为自己早做打算了。

  在鄂南乱成一团,甚至连芙蕖圣殿都被乱军占据之後,果然,天都的御林军终於姗姗来迟。

  孙玉龙一身紫色锦袍,看起来志得意满,但是心里却阴晴不定:他有把握皇帝应该还没发现他私藏了虎符之事,但是杜宇也够谨慎的,竟然借着此次镇压鄂南大乱的机会,索性将京畿天山王原有的一半私军都拨出来让他「御驾亲征」,既将京师的威胁找了由头驱除出去,又能借机会耗损一二,反正这支军队不听杜宇的号令,无论是鄂南消耗,还是天山王私军消耗,都是杜宇乐见其成的。这也是他等不及「坐收渔翁之利」而早早遣了他过来的原因,恐怕怎样的结果都是他愿意看到的。

  而且,最该死的是,那「御驾亲征」的消息,还不是那死皇帝放出来的?这是想把他当靶子吗?

  孙玉龙一路杀过来,进展的十分顺利,他之前曾派人趁乱潜入散布言论瓦解这些愚民,芙蕖门都靠这些愚民支撑,瓦解的很快。

  见手下已经剿清了芙蕖圣殿,他便吩咐军队现在附近外围驻扎下来,先带着一支队伍护送他杀上大殿。最後众多原来的信徒和教众都被赶到大殿中心聆听教诲。

  「众位鄂南龙霖子民,想必各位已经受够了芙蕖门惹来的连月动乱!」孙玉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蝼蚁,心里很是不屑: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就是这样见利忘义,就跟他的过去一样,你对他好时就俯首帖耳,而一旦带来战争动荡就是反叛的武器。不过,他真的很享受这样王一般宣言的感觉,这让他有些陶醉於上位者的权利。「朝廷念在尔等只是被芙蕖门这样二流邪派所蛊惑,才身不由己被利用洗脑,因此不再追究以往的过错罪责,只要能脱离芙蕖门者,一概视为良民,田产受到朝廷保护。只要能奋起投入朝廷义军的,一概赐金二十两,一族同姓人家投义军足三户赐女官奴一名。」

  他视线不停扫视,见不到自己派出去混进去的几个探子,皱了皱眉,那几十人也是行伍出身,不会稀里糊涂死在混乱里吧?

  女官奴,可是很多出自罪臣的大家小姐,便是如意那般的,这样对於鄂南这帮山野村夫,实在够优待了。

  是以如意第一个皱了皱眉,懒得听他再说废话,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於是人群里突然有人阴阳怪气道,「朝廷就这麽抠?芙蕖门可是修了路又贩粮,你们给点小恩小惠银子女人,就想捡便宜吗?」

  然後人群里各种叫嚷声此起彼伏:「就是,女官奴,别是你们皇族玩剩下的吧,还是从什麽鸳鸯楼发配出来的啊,就想『赏赐』给我们了?」

  「这朝廷还真是讲笑话,想不费一兵一卒把咱蚕食回去呢!」

  「绝不当朝廷走狗!」

  「狗皇帝滚出鄂南!」

  ……

  底下的抗议声从挑拨到叫嚣,已经越来越失控。孙玉龙不由退了两步,手掌握成了拳头,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原先得到的武林盟可靠消息说,芙蕖门的势力确实已经溃败了,蛮族也已经反叛,但是眼下那些原本蝼蚁般的愚民,无一不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声讨者,而那些中气十足的声音更无疑都是练家子!

  他脸色苍白:恐怕杜宇也早就预料到可能发生这种危险情况吧,所以丢他出来探探路?想到这底下可能是圈套,他不由脸更白了……他揪紧了袖中的虎符:想叫我好看,哼,若是平安回去,可要早些发动了。

  他那边悄声叮嘱近卫出去外围调动驻军平乱解围,这边厢冷汗涔涔的周旋,装作不知,「各位,请相信我,待朝廷收复鄂南,必定会更好的解决民生问题,给大家一个有诚意的交待!」

  他话音未落,底下的人已经躁动了起来,压过了他的声音,台上他和几名近卫军狼狈的应付着,可是那台下逼近的铁塔般的汉子是怎麽回事?那一个个胸口纹的图腾是怎麽回事?

  他越想越乱!那不是西南蛮族人麽?这假消息……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芙蕖门的阴谋,还是田天齐的异心,抑或是皇帝下的狠手?

  他武功本就低微,左支右绌,又分心胡思乱想,一队人马跟底下一窝蜂来的人打了起来,而刚才那些频频示弱的「愚民」不知混进了多少蛮族人,如今以一当十,不多时就冲垮了他身边的精兵,最後竟被个大块头蛮族人老鹰捉小鸡似的揪了起来扛在背上一路颠簸。

  等他被扔到地上,能清醒的打量周围,差点没气死,这里竟然是倌馆鸳鸳馆!而他即使身在厢房里,也听见男子互相调笑调戏的声音,怎让他不屈辱?

  媸妍推门进来,见到是他,也惊了一跳,「什麽皇帝,竟是你?」

  孙玉龙瞳孔骤然紧缩,泛上杀意,「你认得我……」

  媸妍蹲下,用手掐住他高傲又狼狈的下巴,「你是好了不起的人物?我要认识你?」

  孙玉龙挑眉思索,不发一言。

  媸妍加重了指力,捏的他下颌骨咯咯作响,「不过,你龌龊的事我却是一清二楚,啧啧,」她坏心挑唆道,「什麽御驾亲征,我道怎麽回事呢,我就说狗皇帝放着田天齐那麽大一个内奸,怎麽会这麽快就上钩,却原来派来个替死鬼!」

  孙玉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虽然对皇帝没什麽忠心,但也不容许动手前就被人视若弃子,他实在不明白,他是哪一点招来了杜宇的不满!

  其实他从没暴露,只是从他叛出定苍山进贡账册之後,杜宇对他不耻,从未真的当他亲信过。

  「想不想报仇呢?」媸妍怜悯的看着他。

  孙玉龙忿忿道,「好,你我不如结盟如何,我会让你看到我存在的价值!」

  媸妍讥笑道,「价值?还真看不到,我只看到差点被别人踩死的丧家犬一条。」

  孙玉龙轻笑,「我可是有天山王驻军的半枚虎符,足够调动狼虎之师的五万大军,而我作为小王爷,要收归那另外的五万旧部听令与我也是早晚的事。怎样?」

  媸妍眼睛一眯,想不到那半块竟然在他那里,蹲下身在他身上一通乱翻,却什麽都没有翻到,不由蛾眉倒竖,「你信口开河吧?就凭你?你真以为你那卑鄙的来历我不知道麽?卖友求荣卖妻求利,你还有什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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