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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第一部)(01-03卷全)(04卷1-10) - 6,2

[db:作者] 2025-07-08 15:58 5hhhhh 7500 ℃

  东方长风虽然是早有心理准备,可眼前佳人所呈现平时罕见的风姿,仍令他有些目不暇接,看花了眼。尤其在佳人方才一曲深情幽雅的《清平调》触动下,更是意乱情迷,若非碍于秦少游这「外人」在场,恨不得将眼前的佳人惹入怀中,恣意亲怜!

  秦少游更是像失了魂似的,一双眼睛呆呆地盯住那个丽人,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尤其是那个女子星眸在他和东方长风身上一转,分别对他们浅浅一笑,更使他觉得全身乏力、口干舌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少游心中没料到这屏风后的歌者竟会是如此绝色,比起雪铃兰和雨儿丝毫不见逊色,令他惊叹。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丽人,正是昨夜与他把酒梅亭、举杯填词的纳兰容芷!乍见伊人容颜,秦少游脑中轰然一震,一些平时没有留意,或者是潜意识中可以忽略的事实此刻清晰地涌现出来。其实他在就该知道,纳兰容芷就是东方长风的表妹,也正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如此简单浅显的推理,却在自己内心深处可以排斥甚至逃避的心理作祟下,直至事到临头方始发觉,平生大梦谁先觉?藏身且作春闺影!

            ※※※※※※※※※※

              第九章蝶舞风月

  纳兰容芷似乎已经淡忘了昨夜的对酒吟诗,又或者当着东方长风这未来夫婿不方便提起,因此她只是客气而有礼地朝秦少游颔首浅笑,便直接坐到东方长风身旁,秦少游虽然心中苦涩,但见伊人与东方长风相互缱倦,一腔情意也只能在闷在心头,只是难免暗自诧异,东方长风一代人杰,绝世英才,无论自己如何自负,也感觉不会比他强到哪去,尽管以纳兰容芷的惊才羡艳,与之相配也绝不逊色,那之前伊人哀伤凄婉的神情又是为何?看来自己是会错意了,伊人或许纯因为悲秋伤春而已,大凡才艺兼备之人,都有些多愁善感的特质,如此方能吟咏出绝世传唱的诗篇!

  且不提秦少游心中所思,此番小聚因纳兰容芷的出现而进入高潮,绝色佳人清歌曲罢,陪同在侧把酒谈心、活色生香,惜乎此时的秦少游早已没了欣赏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心仪的伊人和东方长风相对缱倦、柔情无限,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可酒席方到中途,怎好如此贸然离去,偏东方长风、纳兰容芷二人兴致正浓,也似乎并未发现秦少游有何不妥,拉着他一起赏风弄月、吟诗做赋,秦少游佳人当前,却无法如此没风度地一走了之,结果一趟酒席直到日落西斜方才撤下。

  秦少游怅然起身,欲要出言求去,身躯方才立起,已感头晕目眩,酒意上涌。

  原来方才一直强颜欢笑作陪,一趟如此漫长的酒席下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喝得有八分醉意了,当时因满怀心事,未曾发觉,此刻动身求去,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些举步维艰了,站立尚且身形不稳,又怎能长途奔行回[  兰陵学院]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醉非关酒意醇!

  朦胧间,秦少游隐隐听闻东方长风吩咐丫鬟下人将他扶进客房休息,欲要开口拒绝他的好意挽留,嘴巴却不听使唤般,无意识地张了张口,颓然靠入一旁搀扶着他的仆人怀中,听凭他们将自己抬入客房卧室,就这样意识模糊地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夜深时分。拉开密掩的窗帘,外面月上中天,分外皎洁明亮,忍不住翻身而起,借着明亮的月色,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这才想起午间发生的一切,不由地心头涌上一股无可名状的悲哀,同时心中隐隐有些惊异和后怕,甚至有些自责,自己怎会如此大意,在如今这种风云诡变的时刻,又是在敌友莫辩的东方世家,居然轻易地喝醉,万一东方长风欲对自己不利,那……思绪至此,身上已然汗湿重衫,这样一来,残余的酒意倒是消除殆尽!

  呆愣半晌,秦少游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再无丝毫睡意,披衣起身,缓步迈出房门,轻轻推门而出,来到外面的花园庭院之内,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尽管此时小园香径幽,满目繁花艳,秦少游却视若无睹,心中只想着一句诗: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泣下!

  伤心人另有怀抱,不觉早已泪湿青衫。

  随意地来到一处特别深幽别致的雅苑,惊觉里面仍有灯光摇曳,人声隐隐,本来此时确无猎奇的心理,只是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他,迈步前去看个究竟,或许是因为那风中传来的谈笑声有些熟悉,或许是纯粹地想感受一下别人欢乐的气氛,秦少游轻轻地来到灯火摇曳的窗前,刻意地放缓放轻脚步,怕自己不小心惊扰到人家的幸福,透过薄薄的、不时被风掀起的窗幕帘笼,秦少游看见了自己最无法释怀的一幕……

  秦少游心中实在难以想象,不,应该说是实在难以接受在如此深夜,在这应该是纳兰容芷宿寝的闺房,仍旧红烛高燃,而烛影摇红映照之下,竟然有两人在秉烛夜谈,偎依诉心,其中一人自然是自己梦绕魂牵的秋水伊人纳兰容芷,而另一人,其实也不应该感到意外,他就是身为伊人未来夫婿的东方长风。

  目睹此种情景,虽然于情于礼,都与他秦少游无涉,可此刻他的心,却是一阵阵抽痛,脚步一顿,立时沉重几分,身躯几乎无力地软倒在冰冷的地上,伸手扶住窗橼,俯低身子强喘了几口气,才算勉强稳定心神,就这么将自己的脸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方才能使自己保持清醒,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自己眼前挥舞两下,仿佛要趋赶甩去什么,眼睛虽然暂时不看,耳朵里仍不住传来房间里两人言笑正欢的声音。

  自己终究是好色的,他想,否则不会在明知伊人已将是他人妇之后,仍然为这样一张我见犹怜的绝色容颜心旌神动、无可自拔。可最先打动他的心的却是伊人临河顾盼、泛舟清歌的落寞伤怀啊,那样陌生的紫衣女子才是他应该呵护且珍爱终生的人啊!

  心中所想而事实难为,一如此刻他秦少游恨不得对房间里的两人不闻不问,脚步却始终无法迈动离开,夜风中又传来东方长风那一贯轻柔的语音,「芷儿,你天生绝美的容颜、清丽高华的气质令人一望即知,长风倒不必多言,绝世的才华、博览群书,以弱质纤纤的豆蔻女儿身,成为天下书籍古典收藏最集中之所」沧海书斋「的主人,也令长风拜服之余更添爱慕之意,但相对而言,长风最爱的却是芷儿你那天生一对三寸金莲,加上弱柳拂风的娇姿,正是纤巧可作掌上舞,今晚花好月圆,春风轻柔,芷儿难得有如此雅致的情怀,可否为长风轻舞一曲,以慰长风多日相思?」

  纳兰容芷似乎有些错愣或者是迟疑,半晌方含羞答道:「长——风——嗯——表——哥!如今夜深了,窗外春寒露重,大家——嗯——人家应该早些休息才是,下次再为表哥舞一曲,如何?」

  东方长风闻言有些古怪地看着纳兰容芷,从秦少游的角度望去,只见他那清秀儒雅的面容上带着些许邪异的笑意,隐隐有些可恨,只听他长声笑道:「芷儿莫不是变卦了,还记得说一切要依长风的么?你放心,长风自有分寸,决不至于让你——嗯——受风寒的,一曲舞罢,大家各自回房休息,长风也不灌于强人所难哩!」

  秦少游精神恍惚间,对于纳兰容芷似羞似喜的低语呢喃听不真切,又或许是潜意识中可以错过,不想听到纳兰容芷的回答,此情此景,又是心上爱郎出言恳求,纳兰容芷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果不其然,静止半晌之后,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随后东方长风拥着纳兰容芷走出房间。

  秦少游原本因房中静止无声而诧异,正忍不住抬头向里张望,发现只有东方长风一人在外屋独坐,含笑品茗。纳兰容芷却不见芳踪,正寻思间,两人已推门相拥而出,使得他来不及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缩了下头,幸好他所立的位置比较偏,并不显眼,因此似乎并未被两人发觉,否则秦少游真不知情何以堪。再次张目打量纳兰容芷此时的装束,秦少游自然明白伊人果然答应了东方长风的要求,方才只是去屏风后更衣着装而已。

  云罗冰绡似的白纱舞衣,包裹着玲珑纤巧的娇躯,更显得伊人肌肤晶莹似玉;一缕浅紫色的丝罗款款系住柳腰,丝罗上还点缀垂落几缕流苏,晶莹透明如琉璃般,随着伊人身躯不经意地扭动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更因其垂落的部位及伊人的翘臀而止,巧妙地勾勒突出她完美臀部的圆滑曲线,极为扣人心弦,秦少游虽然早已惊叹伊人的艳丽,但仍未想及她可娇媚至此、又媚惑如斯!

  原本用来系发的丝带已摘下,满头青丝在夜风中轻舞飞扬,薄施脂粉,分外显得明眸如繁星,秀发如云似瀑,娟然滑过嫩滑裸露的香肩,黑白分明的映对,愈发显得玉骨冰肌、风姿楚楚;莲步纤纤,像朵空谷幽兰一般亭亭玉立,脸上凝结着哀戚含忧的迷离神韵,让人有一种悠远虚渺的错觉,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涉水佳人,遗世而独立。

  最令人惊叹称奇的还是伊人一袭舞衣下,浅浅露出的纤柔秀美的小腿以及蜿蜒而下的三寸金莲,尖尖的绣花鞋头微微翘起,鞋弓弯弯拱起成新月状,莲足纤纤、玲珑如玉。婷婷立在晚风中、月色下,好似可以随风摇曳的弱柳杨花,而白皙盈润的容颜,有一种楚楚堪怜的娇姿,如春后轻柔的风吹醒的初生娇蕊,必须小心呵护,不让伊人在疏忽大意中凋零。远观的秦少游此时心中盈满的不是对东方长风的妒忌,而是一种刻骨至痛楚的柔情,香风拂尽花不知,炙情焚过爱未识;最是伤心不逢时,相逢何若不相识?

  终于静立的纳兰容芷开始动了,她的双手缓缓上扬,纤手上的衣袖轻轻滑落,而伊人逐渐张开摆动的手指,如春日里含苞终在星月温柔的守护下颤动睫眸,苏醒绽放。十根春葱般的玉指在星月下交错颤动,轻易地划现出一圈圈美丽的幻影,看在秦少游眼中闪现一阵阵迷梦色彩。

  同时她微微顶起足尖,姿态曼妙地舞了起来,动作起初十分和缓,身躯扭动间幻化出奇异的节奏,脚步原地停留不动,仅凭身躯的侧转旋回,轻松地展示出动感十足的华美,微微俯低的身躯,双腿并拢前弯,使得曲线优美的臀部自然后翘,同时舞衣飘展散开于风中,就像一只来自仙界的神鸟凤凰,正展开美丽的彩屏,散发出无以伦比的绮丽;而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紧,其它三根手指春葱般竖立,完美而形象地展现出高贵而华美的凤冠。神情慵倦、舞姿优美,动静相宜,没个动作都浑然天成、扣人心弦!踏月拾星、云霞妙舞;宛转娇柔、徜徉风中。

  美妙的舞姿,让旁观的东方长风和秦少游同时抛开心中的杂思,聚精会神地看着星月映照下纳兰容芷美绝人寰的倾情演绎。此时的纳兰容芷仿佛进入自己的小天地,抛开一切顾忌和束缚,旁若无人地尽情展示着自己的傲人的绝色芳华。

  花香暗袭、晚风轻柔,纳兰容芷犹如遗落世间的精灵、独步的舞者,轻灵随性地孤芳自赏,不经意间散发自己独特的芬芳。

  风月蝶舞,腾挪游移只在方寸之间,伊人完美的三寸金莲玉足不离足下方寸之地,仅凭身躯的肢体动作,轻盈地舞出绚丽舞姿,配以生动传情的眼神、舞衣上流苏轻扬的清脆撞击声,还有纤巧灵活的十指做出种种神奇的动作:如天女散花、若西子捧心、似花蕾绽放,一切都如梦如幻。看在旁观的二人眼里,不由得同时暗自惊叹,古人云赵飞燕掌上可舞,诚不我欺也。

  秦少游惊异地发现,跳舞时的纳兰容芷,没有了平时的幽艳孤清,反而散发出一种绝世的妩媚风情,令人如痴如醉,深险其中,无可自拔。那彷佛将所有生命力燃烧的激情舞姿,让她在瞬间无限耀眼,绝对诱惑,而轻纱丝罗质地的性感舞衣,衬托着伊人绝美容颜上蕴涵的高雅气质,让她有一种不同于尘世的清和艳,怎不令人倾心,为之惊艳?舞至高潮,纳兰容芷手腕轻扬,手指抖动间,一帕丝绢轻飘飘地随风而起,顺着她舞姿旋转的动作,脱手飞向天宇,而此时她优美的身形舒展,双臂张开,一如传说中的嫦娥奔月,顿时,旁观的东方长风和秦少游同时感到那漫天的繁星愈发璀璨夺目,而那原本皎洁的明月,更添几分亮丽的光晕,却也更加迷离令人向往。

  当丝绢缓缓飘落,秦少游远远看到纳兰容芷停舞收势,一双妙目直瞧着东方长风,星眸溢彩,羞涩而温柔,二目交投,情意流转间。不由得心头一痛,伊人只为东方长风而舞,她的美也只为东方长风而绽放!

  一曲舞罢,东方长风立刻迎上前去将纳兰容芷拥入怀中,暗立旁观的秦少游心有所感,泪眼盈眶。呆呆地良久伫立,待东方长风扶着有些娇慵疲倦的纳兰容芷重新回去房间,方才从那完美的天地间清醒过来,却更添几分惆怅。即是对人世间美好事物的向往,也是恨自己无缘早到的惋惜……

  远望着房间里透出的灯火和隐隐的人声,秦少游由衷地感到一阵孤单,一种寂寞,一种深藏于内心的寂寞隔离于人群的孤单!房里房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应该强求索取,自己是否也该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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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水浴香莲

  东方长风扶着有些气喘的纳兰容芷重又回到她住的闺房,一起紧挨着坐入床前的椅子内,相视一笑,柔情无限。忽然东方长风嘴角溢出一丝神秘而带点促邪的笑意,因此时的他正好侧过身躯,脸部正朝向窗外,给秦少游看个正着,似乎是他有意凑上来一般,心中不由觉得眼前气氛有些皈诡异。

  东方长风那笑意一现即隐,伸手先将纳兰容芷搂入自己怀中,附儿低语几句,秦少游因距离阁得稍远,听不真切,只听得纳兰容芷隐隐娇羞不依的轻笑声传入耳朵,而两人那种卿卿我我、拥抱缠绵,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情此景,真令他有些不知情何以堪了,可刚刚生出的去意,却又长翅膀般迅速飞走,迟迟无法迈开脚步,秦少游再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放不开的人,得失之间,衡量已是很清楚,取舍之时,却又如此拖泥带水。

  或许是因为觉得夜深人静,又是东方世家后院闺房禁地,两人没有可以压抑,随后声音渐响,只听东方长风笑道:「芷儿今晚舞得该有些乏了,而且你的身子本来就比一般人娇弱,尤其是你天生的三寸金莲,虽然能因此展现出人世间最美的舞姿,可也最易受累疲倦,更应该细心呵护珍惜才是,今晚你为长风而舞,长风则为你香汤濯足。古书有云:濯足十二宜:晴昼、灯下、薄醉、出浴、梦醒、欲睡、倦行、试履、花前、月下。此刻烛影摇红,明月花香。更且芷儿一曲舞罢,体乏欲睡,正是最佳时机,不必再推辞了,长风这就吩咐下去——」

  秦少游再怎么对东方长风妒忌,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懂得享受生活情趣之士。古人云:观美宜枕屏前、宜芙蓉帐底;赏花宜曲栏处、宜小山石上;妙舞宜月下、宜近水楼台;私语宜竹院、宜松窗、宜荷亭、宜水榭、宜暖阁、宜重帘绣幕。这些风流雅趣,在东方长风的刻意营造下,无不一一具备,而且妙若天成,宛如信手拈来。金陵四公子能风靡万千少女芳心,实在并非幸致!而窗外的秦少游于伤心之余,却也另有一种近乎邪恶的欲望在暗地滋生,原本闺阁秘事就让人向往,何况是如此绝色佳人、又是自己心仪的对象,再加上偷窥的禁忌刺激,令秦少游在暗自惭愧的同时,脚下却迟迟迈不动离去的脚步。

  热水香汤一准备好,东方长风轻柔地扶着纳兰容芷,让她倚靠着床头坐下,竟然是要自己亲自为纳兰容芷轻褪罗袜,水浴香莲。他完全不顾纳兰容芷脸上的羞涩和娇躯不自觉地扭动挣扎,只温柔而坚决地望着纳兰容芷的星眸,隐隐有着奇异甚至有些古怪的笑意。在他含笑凝视下,纳兰容芷不知怎地芳心一软,居然没有再次拒绝,而是樱唇呻吟一声,娇躯朝后缓缓软倒,就这样默许东方长风为所欲为,窗外窥视的秦少游心痛地看到这绝色伊人脸上隐隐闪现慵懒无力而风流放任的神情,这与伊人平时清冷雅艳又是不同的风姿,不禁又是痴醉,又是妒忌伤怀。

  眼睁睁地看着东方长风举手将纳兰容芷的一对莲足轻轻抬起,并列放于自己掌心,平摊着展现在穿窗而入的月色下,烛影摇红的灯光里,秦少游此时浑然忘却一切,眼中只有那绝美的风景。

  东方长风的手掌并不宽大,相反有些纤弱秀气,十指灵活纤长,白皙如女子般,在灯光和月色的映照下,隐隐流动着晶莹如玉的光泽,全无一般练武人士,尤其是男子的宽厚刚劲。而就是这样秀气得近乎柔弱的手掌,仍可以将纳兰容芷那对三寸金莲完全掌握,把玩于手心,轻如无物。

  以秦少游对三寸金莲有限的知识,仍可知道纳兰容芷这对金莲可谓莲中神品,取的是纤云弄巧格,草绿色的鞋底、洁白的鞋掾、鞋面密布朵朵莲花图案,寓意绿野仙踪、凌波微步;出水清莲、冉冉无尘。

  随着东方长风的手上动作,纳兰容芷一对小巧金莲翩然坠地,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洁白没有任何修饰的罗袜,由于是天生的三寸金莲,并没有厚长的裹布,也因此使得这对天足完美展出钟天地灵气的玲珑曲线,在绵薄近乎透明的丝绸罗袜掩映下,熠熠生辉!更可观的是随着纳兰容芷仰躺的身躯,罗衣裙摆微微扯起,露出晶莹如玉的一截小腿,白里透红的圆润足踝,实在具备荡人心魄的诱惑力!

  东方长风似乎有意折磨床外的秦少游一般,或者他也在感叹纳兰容芷天生三寸金莲的造化完美,他刻意地放缓轻解罗袜的动作,口中喃喃道:「闲思莲足纤妍,花堪解语,更无凡卉得与追踪。至有历百折而不回,贯四时而不改,则唯寒梅、翠竹、苍松差堪接武。古人诚不欺我也!」

  东方长风的声音轻柔呢喃,吟咏的又是此等闺阁秘事,实在有勾人心魄的诱惑力,更何况随着他解袜的动作,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伊人几乎从未被人涉及的隐秘金莲处的肌肤,又痒又羞又带几分兴奋期待的复杂心理,使得伊人整个人已经软倒秀塌,只懂婉转含糊呻吟。也令一边偷窥的秦少游欲舍还留,心乱如麻。

  东方长风似乎也陶醉其中,呆呆看着烛火掩映中纳兰容芷罗袜半褪的莲足,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纳兰容芷调笑,只听他低声赞叹道:「古人言香莲宜称二十六事:为对新月行缠,为芙蓉鞋褥,为明珠凤串,为湘裙半展,为鸳被勾春,为佯羞娇踢。为蹑足传情,为就裙底画字,为指点坐卧间器物,为女伴并足比较短长,为勾丝紾线,为空廊响屟。为掌上舞,为蹴鞠,为蹋灯,为闻歌点拍,为银炉借火,为红锦地衣,为秋千画板,为锦鞯银镫,为屐齿衔红,为莎痕衬绿,为床上屑香,为看梅踏雪,为女冠步斗,为妙伎蹋绳。今晚得见芷儿金莲妙品,进而为你莲汤足浴,我东方长风可谓胜却古今多少风流雅士,此生痕憾?」

  语音渐高,意兴风发地抬首窗外,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光芒闪烁,玄又摇头叹道:「惜乎此刻明月无言,晚风不语,良辰美景。只我东方长风一人独赏,苍天未免太过厚遇长风啦!」

  言毕,单手轻扬,抖动间,已经为纳兰容芷褪下一只罗袜,在罗袜飘然坠地的瞬间,房中一片寂然,秦少游本来在心中暗恨东方长风得了便宜还卖乖,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视着东方长风手上的动作,此刻,他忘了思考、忘了妒恨,脑中一片空白,只懂得眼呆呆地凝视着纳兰容芷那完全曝露于空气中的绝美金莲。

  刻玉缠香,裁云镂月。完美的天足,雪白如玉,隐隐流动着晶莹如玉的光泽,柔和完美的脚面弧度,如一弯新月,纤巧不过三寸,宛转玲珑,细嫩可人,脚踝纤细而红润,脚弓稍高,曲线优美,柔若无骨,脚指匀称整齐,如十棵细细的葱白,玉质泛红的指甲如颗颗珍珠般连环相嵌。秾纤得中,修短合度,如捧心西子,颦笑天然。不可无一,不能有二。

  秦少游之前见伊人莲步姗姗,弱不胜羞,瘦堪入画,如倚风垂柳,娇欲人扶,只觉伊人容颜若仙子、娇躯如飞燕,却未想及伊人是天生三寸金莲,而且是如此神妙绝品,飘然独立,直欲乘风而去。

  东方长风也似乎呆楞住了,良久方才长出一口气,爱不释手地在伊人莲足上轻怜爱抚,口中赞叹道:「对名花宜赏其艳;对新月宜赏其妍;对雪宜赏其幽静;对酒宜赏其谨饬;对容芷则宜赏其缠春韫玉、顾步徘徊哩!欹枕屏调白玉结;丁香阶系鸳鸯袜,芷儿,可知这世间有多少风流雅士吟咏传唱,辗转求之不得呢?」

  因东方长风长时间的呆滞而醒过神的纳兰容芷本欲勉力起身,却在东方长风手掌的把玩爱抚下再次娇吟一声,身躯酥软乏力,娇羞不堪地轻轻侧转过身子,臻首望向秀床内侧,采取鸵鸟般不闻不问的态度,此刻闻听东方长风渐渐肆意轻狂的调笑之语,忍不住颤声道:「表——表哥?你就别再取笑容芷了,此等羞人的闺阁私密,怎能令人随意传唱吟咏,只不过是些自命风流之人随意杜撰空想而已……嗯——另外,表哥你可否动作快些呢?春夜微寒,容芷、容芷有些不耐夜凉呢?」

  独自在外惆怅低回的秦少游此刻心中百味交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如此偷窥人家的闺阁私密,于情于礼,自己都道德品格有亏,非礼毋言、非礼毋视,可虽然明知于此,离去的脚步却迟迟动弹不得,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纳兰容芷早已是人家的未嫁妇,而且人家柔情缱倦、轻怜蜜爱,自己守在窗外受那春寒凝露,还拈酸吃醋,何苦来由?

  此刻东方长风乐在其中,可没想到有人会在窗外留连伤怀,或许,他也不会在乎的,不是么?如此美丽的事物,藏之闺阁,确实有些暴殄天物啦!实际上东方长风也无法顾及这些,他倒确实如他潇洒不群的相貌般,无愧是风流雅士,善解佳人意。闻言口中轻笑道:「花间蹴鞠苔上影、临流浣濯水中莲。之前已经见识到了芷儿的花间蝶舞,风姿翩然,如今自然不肯错过『泡影波流,水浴莲香』啦!」

  说话间,握着伊人裸露莲足的手掌微微往下,已将它放入热气腾腾的玉盆香汤内。

  同时不再怠慢地将纳兰容芷另一只莲足轻柔托起,这回却是迅速地为其解下罗袜,同样的晶莹似玉,纤柔莹润,令人恨不得将其纳入口中,逐一品尝亲吻,并没让它停留在微冷的空气中太久,也一并被放入热水中,显然东方长风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窗外的秦少游却忍不住暗恨,因为如此一来,从他的视线角度,由于被东方长风俯低的身形所遮挡,却是看不清楚纳兰容芷那对令世间男子新动神摇的绝美天赐三寸金莲。还好东方长风不知临时想起什么,长身而起,向闺房的屏风后面行去,嘴里还一边笑道:「濯足不可无名香炷鼎、不可无好花侑座、不可无知音解语趋承左右。如此方见得香莲雅趣!」

  秦少游虽然心中因纳兰容芷的关系,对东方长风有些妒恨,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东方长风确实学识渊博,风度翩翩,足有使任何绝色佳人倾心相许的魅力。更因为此,他秦少游恐怕也只得斯人独憔悴了,很不相逢未嫁时,如今佳人虽然尚未嫁作他人妇,但其一颗芳心,却早已系缚在东方长风身上了,徒呼奈何?

  不片刻,东方长风一手拿着烟炉熏香,一手端着一瓶新插的梅花,上面甚至还隐隐有凝露欲滴。一齐摆放在秀塌旁的梳妆台上,熏香点燃,暗香流动,配以花香、濯足的莲香、伊人肌肤秀发散发的体香,果真是混合出一种奇异的香味,令人闻之心旷神怡却有隐隐有些悸动难忍,伫立于查外的秦少游只是稍稍闻到些许,就觉得原本躁动的气血愈发加速流转,开始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当然,也许只是他心理作祟而已,毕竟眼前香艳的景象就足以诱惑任何世间男子。

  东方长风将香炉和鲜花放好,眼睛似乎斜瞥了窗外一眼,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朗声吟道:「梦里伊人,水浴莲香。屏间私窥、暗里闻香、水中看影、镜中见态。如是人间至美,除了我东方长风外,怕是没有其它人有幸得见吧?」

  秦少游闻言只觉得东方长风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不觉一阵汗然,寻思着东方长风有否发觉自己在窗外偷窥的「卑劣」行径呢?可转念一想,自己自从修炼「洗心诀」有成,曾经偷藏于师傅眼皮底下不过一丈方圆之地,连功力深厚的师傅犹未发觉方算出师,东方长风虽然厉害,比之自己,也略有不及,应该不至于被他看破行藏……只是……

  东方长风走到玉盆边,蹲下欣长显得有些柔弱的身躯,将手伸进热乎乎的水里,分别轻握住了纳兰容芷的一对莲足,轻轻地搓、细细地揉,抬首向着被热水浸润和他轻柔的动作捏弄得极其舒适的纳兰容芷,满意地看着伊人侧转的娇躯阵阵颤抖,樱唇自觉开启,发出惬意的呻吟,口中轻笑道:「取香汤濯足有三适:和血适形、柔肌适履、去茧适步。芷儿以后要经常尝试才好,长风也深庆有此荣幸呢……」

  不待终了,秦少游一时只觉心中完全被黑暗覆盖,眼前的情形再不忍睹,脑海里空荡荡地,勉力压制自己欲仰天长啸、宣泄郁闷悲愤的欲望,踉跄着退回自己之前就寝的房间,却再也难以入睡,更不愿意在东方世家停留片刻,如此美仑美焕的繁华地,却不是他秦少游的温柔乡,唯一带给他的就只有魂断神伤的追忆。

  匆匆找来纸笔,修书一封。寥寥数语表明自己因担心思念家中亲人,又因时间太晚,不便打扰主人休息,故此不告而别,请主人见谅云云。留言时,心中只是苦笑,虽然未曾休息,但此时的主人,确实不易被他这外人打扰,既然伊人心不曾向己,尽管再怎么不舍,也必须忍痛离开,他秦少游从来就不是个勉强纠缠之人,所以只选择在月色下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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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密林遇伏

  星空之下,秦少游一袭青衣,负剑夜行,茫然地顺着秦淮流水,沿岸狂奔。

  忽然一个失足,脚步踉跄、身形不稳地仆倒于岸边的草地上。

  秦少游以手肘支地,翻身仰卧于绵密柔软的草丛中,然后像失去一切力气般地将四肢张成大字形,颓然躺倒,再也动弹不得。

  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眼眶中不自觉地盈满水珠,分不清是汗是泪,在星月的映射下隐隐生辉,而他脸上的神情更是黯然无比,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他方才知晓:自己对于那初识的绝代佳人,将是他人怀中娇娆的纳兰容芷早已是情根深种、无力自拔。这份感情来得如此突然,令他猝不及防也无法抗拒,所以才会在亲眼目睹心爱的伊人与东方长风柔情缱倦、恩爱缠绵之余心乱如麻,更欲一走了之,以求眼不见心安宁。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晚不是中秋。月儿却依然长圆,春夜的月色,原本也可以美丽诱人,尤其是如此美丽的秦淮河江畔,如此美丽的长堤碧草、绿树成林。江边何时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伤心人别有怀抱,竟可残酷至令人哀伤至此!

  月色皎洁,繁星满天。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星空下的人,却黯然神伤,心思凌乱。从不知自己是如此多情的一个人,在已经有了秀外慧中、温柔美丽的铃兰,还有天真无邪、娇柔可爱的雨儿之后,仍不知足,竟然仍会对于仅相识一日的陌生女子一见倾情,还无力自拔。试想他秦少游当年随恩师历练红尘,也曾遍染风月,久经考验。可谓:何处高楼无可醉,谁家红袖不相怜?如今却单恋一女子,为情所苦,想来也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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