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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切】那些无足轻重的故事(中国語注意)

[db:作者] 2025-07-07 21:21 5hhhhh 7520 ℃

那些无足轻重的故事

卫宫切嗣把最近发生一切不合理的事都归咎于反复无常的天气。

虽说寒露已过,但是忽上忽下的温度就像顽童手里的球,从泛着凉意的秋日,又瞬间被抛回到夏季艳阳的晴空下。毫无征兆就突然升高的温度,将那些困在厚厚秋装中满头是汗的人弄得心情烦闷。

“我准备下周辞职。”间桐雁夜非常平静,这口吻和“饭菜不合口味”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而此时卫宫切嗣正夹着一块厚蛋烧思索为什么今天的培根少的可怜。青梅出马突然抛下一句堪比重磅炸弹的话,也着实让他在脑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为什么?”

“你还记得兰斯洛特吧?”一讲到这个高大的英国人,雁夜总会无意识地挑起眉毛,那样子看起来又像回到了记忆里的孩提时代。所有赤橙云彩、沾满尘埃的旧风筝、过时的CD机。斑驳在蛋清色的清晨与红霞遍布的傍晚,回家路上几个蹦蹦跳跳的男孩……潮湿又闪亮的所有回忆。

“各种手续已经办完了,我们约好一起去摄影旅行。”他用筷子在饭菜里探了探,将一些切嗣同样厌恶的胡萝卜块挑出来:“在这里上班本来就是我家那个死老头的主意,虽然清闲……但却不是我想要的。”

我也不想,却一样没有选择。卫宫切嗣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

作为企业机器里的一个小小零件,间桐雁夜离职之后,似乎并未对工作有什么影响——起初卫宫切嗣是这样认为的。只是突然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办公室里又猛地将这事提了起来。

“间桐辞职之后总务课就没有人管了。”

“是啊,平时一直受他照顾的说。”

“应聘来的实习生都不知道可以塞哪里……还真是蛮困扰的。”

美杜莎推了推眼镜,把目标转向正在对着电脑发呆的切嗣:“卫宫君呢?间桐君不在还是有点孤单吧?最近看你都是一个人吃午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擅自被邀请进入谈话,多少让男人有些无所适从。卫宫切嗣无意识摸了摸鼻子,仔细思索着雁夜在与不在时候的近况:“果然……不是很习惯呢。”

这个回答立刻招来办公室一片附和之声。于是没过多久,总务课再重组的事被提上议程。一张大大的公告在会议室外张贴着。“阿哈德社长终于脑子坏了吗……后天投票选总务课长?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轻声点啊,被社长听见你就要被发配过去了。”

“要是有人愿意自荐那该多好……”

投票?这听起来缺乏逻辑又引人发笑。

没什么朋友、老好人、平时默默无闻的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被大家重新想起,又顺应潮流的被推向风口浪尖之地。然而当这个倒霉蛋变成了自己之后,卫宫切嗣却再也没有嘲笑的精力了。

※※※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雁夜走后约吃饭。”卫宫切嗣撩起门帘,对着这家装饰精致的烧肉店笑了起来:“我以为又会是那种高档的西餐厅呢。”

“你们两个不是都嫌那地方太拘束了吗?”卫宫已经脱了鞋自然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远坂叹了口气:“言峰君,最近工作的事辛苦了。不用太拘束,今天好好喝个够。我请。”

既然上司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太过失礼,“谢谢您。”

远坂时臣嘴唇弯了弯,将外套挂上衣架,在面对老友的位置坐下。

言峰根据当下的处境稍作斟酌,他拿起切嗣丢作一团的西装,帮他挂好之后,神使鬼差顺势坐在男人右手边。

卫宫切嗣左手捏着饭店简易的传单,右手食指蜷曲勾住领带的结。黑色布料绷得笔直,在后颈包裹出光滑的半圆,它左右移动着越拉越长:“都晚上了还这么热。”切嗣指向不明的抱怨,扣子解开,一些细密的汗覆盖于他露出的脖颈,像披上一层带着珠光色的薄膜。在菜单的遮掩下,棕发年轻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随后眼神牢牢黏着着上司的老友来。这几个月,他们见过很多很多次,从一开始尴尬的客客气气彬彬有礼,随着越来越频繁的相处而悄悄变质。

※※※

远坂时臣早已经将言峰绮礼这个可塑之才视为自己今后的得力助手。正巧艾因兹贝伦又有新的订单,他估摸着这次是个好机会带爱徒去见见世面,外加艾因兹贝伦家又和他们公司业务常有往来,新人去露个脸还是很有必要的。

男性担任总务虽然也很常见,但是言峰绮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不拘小节?从进门那刻起,那个男人就没有抬过头。他胡子拉碴,和其他西装革履干练的社员明显不同,白衬衫第一、二个扣子开着,布料紧贴在身上,皱巴巴的黑色领带松松挂在领子下面,尖角被胡乱捏成一团塞在胸袋里,滑稽的在胸口挂出一个U字形来。从香气判断,那木质托盘里放了两杯水果茶。他每一步都走得万分小心,仿佛在保护什么贵重品一样。好不容易挪到茶几附近,侧脸和言峰绮礼棕色的眼睛对上,却又在片刻间将视线转移到对面紫色长发戴眼镜的女孩子身上:“时臣没来?”

“远坂先生在外面接电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稍稍瘪了瘪嘴,看起来有点失望。

是熟人吗?言峰绮礼暗自思忖,就算在公司里,也很少有人会那么亲切的称呼那位视礼节为重远坂部长的名字。

灰发男人将托盘放置在茶几上,满满当当两个杯子已经到了似乎只要轻轻一晃就会洒出来的程度;此外里面目测三分之二都是尚未泡开的茶叶……言峰绮礼下意识瞥了眼对面接待自己的美杜莎小姐,对方已经放弃般地揉起自己的额头。当对方将茶杯从托盘拿起的那刻起,言峰绮礼心中警铃大作——就在这时,远坂时臣推门而入:“……切嗣?”

端茶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明显吓了一跳,只见白色纸杯在指尖蹦蹦跳跳,各式湿漉漉的花草在言峰绮礼的大腿上轰轰烈烈开成一片。

“……真的非常抱歉!”直到闯祸的男人开口道歉之前,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了。卫宫切嗣拿出自己皱巴巴的灰色小手帕,再看看对方连袜子都淌水遭殃的惨状,手尴尬的伸在那里,进退两难。

好在这笨手笨脚的男人缺乏必要的生活的常识,水温并不高——那些仍旧干瘪蜷缩着的花瓣茶叶可以作证——不过就算是深色的裤子,这一大片的阴影还是明显至极。

远坂时臣目瞪口呆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冒失鬼硬生生搅和了自己的原定计划,本酝酿好的话在肚子里千回百转,无奈汇到嘴边:“卫宫先生……你带言峰君去弄弄干吧……”

好极了,第一次上任就出这样乌龙。

唯一庆幸的是,还好是合作企业又是熟人的后辈……在带对方去自己办公室的路上,卫宫切嗣做了整个人生中最尴尬的一次自我介绍。

总务室乱的像狗窝——这样说可真是有失偏颇,感觉小动物都比眼前这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爱干净。“请您到柜子后面换裤子,冷的话我椅背上有毯子,您先盖一下吧。”

他是指那条,浅蓝色底面上画着灰猫、小白猫和红色柴犬的卡通毯子吗?!!言峰绮礼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停了一下,想了一下,张嘴、阖嘴,眨了眨眼,顿了顿,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能做的也就是认命般走进那个视觉死角,将湿乎乎黏在大腿上的裤子褪下来。一只手从边上探出,接过男人的裤子,伴随着关门声飞也似地从言峰绮礼身边的消失了。一股烟尘气味钻进他的鼻子,低头,与毯子上死鱼眼的灰色猫猫对上视线……卫宫切嗣……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

厕所间干燥机的工作效率可真是低下。

倚靠在大理石洗手台边仔仔细细翻转着织物,然而不管卫宫切嗣如何转移注意力,刚才让人无语的事情仍旧不断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所以说公司那群家伙是为了整我才一致推选让我做总务的吗……捧着陌生男人的长裤,他将牙齿咬得死紧,可脸上滚烫的温度怎么也消不下去。

裤子风波因为美杜莎的说漏嘴一时间像旋风般刮遍整个公司,也为变成笑柄卫宫切嗣的人生平添了不少“乐趣”。但是工作依旧需要继续。远坂和言峰来公司的次数有增无减,每次看着言峰绮礼平静无波的双眼,无疑又将切嗣带回那个不忍回忆的下午。于是接待变成了微妙的相处模式。从原本的泡茶,变成了罐装乌龙茶,问候的步骤自然也省去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卫宫切嗣所作所为可谓毫无一点礼貌可言,不过言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更像是落荒而逃。

※※※

“干杯——”  

啤酒杯互相轻撞,几滴飞沫酒泡沿着冰得冒水珠的杯缘流下。

男人们大口饮下,隔间包厢里突然静了数秒,然后又纷纷发出满足的叹息。

油脂饱满的松阪和牛在铁板上缓缓卷曲,发出悦耳的声音来。言峰绮礼专注手上的夹子,适时将已经变成诱人棕色的肉片夹起放进两位谈性正酣的男人碗里。

围绕着他们周围的话题,言峰绮礼一句也插不上。滑稽的,苦恼的,还有些儿时的糗事。

卫宫切嗣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智能机:“咦,雁夜发照片来了?”因为热气与酒精的关系,脸上带着薄红的色彩:“瞧,这张是在爱丁堡……哎,你怎么还在用这种过时的翻盖机?快点投入智能机的怀抱吧。跟不上时代的男人可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哦。”

时臣笑着接过对方递来的黑色手机:“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葵小姐都没有抱怨过,就别操心我的事啦。”

“那还不因为葵小姐太温柔了嘛。”卫宫切嗣毫无形象哈哈笑起来,蜷起的膝盖轻轻与言峰绮礼相撞。毫无自觉的举动却让男人不禁动作一滞。未料对方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言峰君别光顾着烤肉呀,一起喝点?你老这样拘谨,时臣这家伙会被别人说是欧吉桑不懂得照顾后辈的。”

“啊!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卫宫课长!”还没喝到七分的酒杯硬生生又被斟满,泡沫淹过了杯缘,表面张力形成一个漂亮的弧面。言峰绮礼进退两难,只好意思意思地抓起杯子,一口气吞下大半杯啤酒。

“呼……”苦味瞬间溢满喉头,尝惯清甜顺滑红酒的舌头强烈的大脑抗议着,尽可能的掩饰却还是不经意地皱了眉。卫宫放下只在嘴边沾了一口的酒杯,舔去嘴边的白色酒沫,“言峰君看起来好像不太会喝酒啊?”

“喂,你别捉弄我的后辈哦?”

客套的话都还没说出,脑内的对策也还未成形,只见啤酒玻璃瓶口又再度靠上了他的杯子,金黄酒液滚着白沫又淹了一整满杯。那亲吻过男人嘴唇的杯沿与自己的杯子相碰,连鼻子都红通通的卫宫课长笑起来幸灾乐祸:“多喝喝就会啦!”

…………

卫宫切嗣的啤酒全数倒空,远坂时臣那瓶分量也毫不逊色的威士忌见底以后,即使看起来是海量的两人也开始摇头晃脑。

远坂眯着眼睛死命想看清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而卫宫已经一头搁在隔间的墙板上胡言乱语。作为唯一清醒着的常识人,言峰绮礼义不容辞结账完毕后,帮老师打到了回家的出租。

可卫宫切嗣该怎么办?

※※※

架着一个脱力的醉汉本来就不是什幺轻松的事。酒和烟又产生出一种奇妙的甜味,扰得言峰绮礼心里烦闷。卫宫切嗣就像女孩子喜欢的那种大型毛绒玩具,笨重又黏糊糊的挂在自己肩上,不时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哼哼来。光是搭着肩膀也不方便……清醒过头的男人不假思索用手勾住对方的腰。隔着西装外套,绮礼才意识到卫宫切嗣摸起来可比自己看到的更加消瘦。突然灰发男人双肩垮了下来,像被揉了肚子的猫咪,整个人都努力蜷缩成球球。言峰绮礼不得不压着上半身尽可能往他那里靠过去。“哈哈哈……别碰那里,哈哈哈轻点……哈哈哈哈。”很认真——想要听懂这男人到底在讲什么,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了。

醉鬼浑然不觉。嘻嘻哈哈又陷入了喃喃自语模式。末了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言峰的侧颈。

到底喝的太醉的人是谁。

从烧肉店到快捷酒店短短的一路,男人反复思考起自己是否真的在做梦。然而身边连秋日冷风都吹不灭的滚烫温度又让其确信,一切正如脱轨的列车般,轰隆轰隆冲向理智的悬崖。

一个双人间。

他一路都自欺欺人的叫他卫宫课长。

前台小姐对那有着棕色双眼的帅哥笑:照顾喝醉的上司辛苦了。

半推半就拉卫宫切嗣,刷卡。开门。进房间。一路胡话的家伙一沾上床,却又变得乖巧安静。

那个人躺在床上侧着头红着脸看着正在脱衬衫的言峰绮礼,灰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几秒、好久好久。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然后不自然地转开视线。

大概是压倒了遥控器,电视台主持人咬着柔软的音节,科学而严谨地探讨着十月底那已经过去的万圣节的种种传说。有些滑稽却又不得不被那种探寻精神所折服。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墙壁,将边上房间里的声音带进来,一些旅游的观光客,回顾着白日里的见闻不时笑作一团。月光被捻作微丝,曚曚曨曨和长明的路灯织缠又晒进窗子里。

卫宫切嗣被密密麻麻的暖光从头包裹到脚,就像是在电视里所说出没于万圣节里的小妖怪,从神话时代开始一路莽莽撞撞迷路到人类生存的广厦之间。

“我是不是搞砸了。”男人的声音不大,可是一字一句却如同砸在言峰绮礼的心上,轰隆隆作响。“不管是工作,还是和人相处……”他突然絮絮叨叨开来。被酒精麻痹的舌头让词句听起来像是生锈的秋千,每一下都发着咯吱咯吱的杂音。

猛地身边的床沉了下去。言峰绮礼跪在地上用手支着床沿,棕色眼睛视线放平,将男人的身影整个拢进瞳孔。“您想说什么?”

卫宫切嗣的手没轻没重拍上绮礼的脑袋,揉小狗一样胡乱招呼着:“绮礼ちゃん你啊,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毫无逻辑的醉汉……等等……他叫我什么?!

“大家都有说你是个好孩子吧?可是我啊,很怕你呢。”卫宫切嗣喃喃自语地说着,混着故意模糊的咬字,有一搭没一搭,硬是把一句话拖上半天才说完。“总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见过……电视上经常的说的,叫啥来着……?”

“即视感。”

“对!”卫宫课长咧起笑脸,屈起手指弹了弹言峰的眉心:“我所知道的好孩子里面,可没有谁有那么一对空虚的眼睛。”

“…………”

“但是,你那么认真又一根筋……真的很难让人拒绝呢。”

你不会拒绝我吗?你会接纳我吗?

“绮礼ちゃん,告诉我啊……你接近我,想得到什么?”酒精慢慢从身体暖暖的溢出,卫宫切嗣觉得自己眼皮沉的可怕。不自觉下坠的手被人紧紧握住。

一阵湿意从指间传来,言峰绮礼在搞什么?

管他呢。卫宫切嗣现在只想快点钻进被子里,让那些软软的棉团将自己彻底埋起来。

※※※

他的手指尝起来有点咸,还带着点刚才店里烧肉酱的味道。

卫宫切嗣的奇怪问题真的把言峰绮礼给问倒了。

自己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卫宫课长所说的即视感自己也有所察觉,从初次见面开始,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它雀跃着,暗示着,诱惑着。

那个人就在那里。全世界唯一可能理解的男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念头,只知道照着本能匆匆往前跑。但是等意识到的时候,卫宫切嗣现在正毫无防备躺在眼前。

刘海柔软的盖在眼睑上,脸红红的,嘴唇微张吐露着滚烫的热气。衬衫永远扣不好,白色的领子像剑一样笔直开到胸口,从里面窥看到漂亮光滑的皮肤。言峰绮礼咽了咽,唾液热辣辣的像火烧一样从咽喉一路烧进胃里,整个声带像是要焦掉似地烫着。他喘着气,像一个晚期的肺病患者,爬上卫宫的床。俯视着意识已经断电的男人,没心思多想只觉得整个人几乎要散架似的疲惫晕眩。他坐在卫宫切嗣的肚子上,无视身下人因为挤压发出的轻声呜咽。解开扣子的过程漫长而神秘,被包裹住的身体一点点剥离出来,似圣餐一般。言峰绮礼俯下身,轻轻舔熨着干热的嘴唇,让其在津液的作用下渐渐湿滑。舌尖抵着男人的上齿,伸手扼住颚骨,一点点滑进对方同自己一般滚烫的口腔里。

梦境里,漫过了大片洪水。

卫宫切嗣身体轻轻一动,整个世界就像是要扭曲崩坏似地摇晃,口腔里似乎钻进了什么异物,他想咬断那东西,却发现下颚酸涩不堪。水流淌进气管,瘙痒感让他喘息不断。什么都晕成一片糊成一片,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突然一阵冰凉将昏沉的脑袋唤醒,它肆意在肢体各处游走,卫宫切嗣试图蜷起手指,却彷彿陷进流沙似地,移动完全无法随心所欲。腰背的肌肉几乎没了作用,整个上半身软弱无力。

言峰绮礼放开男人的下颚,看对方在睡梦里艰难的呼吸。他将男人的裤子脱下,却恶劣的留下黑色的袜子。

“卫宫课长……”明明并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可这个称呼却让言峰绮礼的体内焚起愉悦的悖德感来。侧躺下身,从后将卫宫切嗣整个人搂在怀里。舔弄男人微凉的耳垂,反复又反复地叫着。左手抚弄着卫宫切嗣尚未抬头的性器,感受其在自己手里一点点充血,胀大。

平坦的小腹因为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进入了紧绷状态,隐约地感觉到那腹肌在颤动,卫宫切嗣满头湿汗,深色发尾卷曲湿漉漉地黏着在皮肤上,发出如困兽一样凄惨的呜咽。

言峰绮礼盖住男人紧闭的双眼:“嘘——”湿暖的气息在男人耳边吹抚,锐利的犬齿轻轻刮过耳廓,颤栗直直穿透软骨深处;与之相对,手下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粗暴。切嗣开始挣扎,全身肌肉都极度僵硬。想听他发出完全没有上司模样的叫声、让他在后辈的胯下拼命挣扎哭泣……初衷有什么东西碎了,又有什么东西觉醒了。言峰绮礼粗鲁地掰开男人的嘴,将手指浸湿后,急切地沿着臀缝插入对方内里之中。

感谢酒精的麻痹,虽不至于轻松滑入,但也卸去了不少防备。两根手指在男人柔软的后穴里抽动,慢慢开拓着这具他渴望已久的肢体。

卫宫切嗣闻起来像是盐和铁的集合物。盛大的火焰熊熊燃烧,火舌张开的翅膀在被单投下了宛如凤凰一样的倒映。

电视没有关,隔壁还在吵吵闹闹,而床上却自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滴着前液的凶器,沿着幽谷,试探性地抵住凹陷处,然后猛地进入其中。卫宫切嗣好似一张绷紧的弓,痛呼声却比弓弦鸣响更加清脆。

“切嗣……切嗣……”他该说点别的,可是该说什么呢?除了一遍遍呼唤对方名字之外,言峰绮礼发现自己忘记了别的语言。

在布料构成的海洋里颠簸,蜷曲起来的脚趾在白色的画布上勾出一个又一个的箭头纹路来。

卫宫切嗣毫无畏惧的迎来梦里的大浪,可是现实中难以忽视的溺毙感终于将男人从昏睡中唤醒。

“啊……”自己的声音嘶哑听起来仿佛来自异空间。他侧头,言峰绮礼棕色的睫毛真是长得过分。

等等?“言峰……你……”又一记用力的挺弄,卫宫切嗣被狠狠砸在枕头上,他第一次知道棉花也能带来眼冒金星的疼痛。交合处滚烫,像被烧着一样,传来的水声和性器官相互碰撞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地弥散在房间的空气中。言峰绮礼的手搓着切嗣越来越硬的前面。

“你说过不会拒绝我的。”他想要得到肯定的孩子,啃咬着男人肩膀。同时腰部的运动也在蛮力中加入了更多技巧性动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这具身体,看着这个人,本能将一切都涂抹上厚重又甜蜜的情色情绪来。

现在眼前的事迷幻而遥远。

相互抚慰的身体与人类皮肤高热的温度。

骨感的左手探上卫宫切嗣起了一层薄汗的胸口,在平缓起伏的肌肉线条上缓缓划动,配合着细碎有如亲吻的啃咬时重时轻地在锁骨上落下。切嗣觉得自己还尚未从酒精的泥沼里解放出来。“妈的。”他提起自己脱力的手,虚虚托着言峰绮礼毛绒绒的脑袋,狠狠亲了下去。一个信号,原本那提醒着自己的理智的痛感已经像波纹般逐渐散去,剩下的只有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最原始的快感、那家伙给自己的快感……下身翘起、被衬得亦发鲜红水亮。腿被提起,一下一下与言峰绮礼钉在一起。尖端不断流出汁液、沿着柱身流下、流过两旁的囊袋、流过那在空气中、不断一张一合、收缩着的穴口,床单上小小的湖泊像是要全部被吸入一样。卫宫切嗣不合时宜的庆幸起来——幸好这里不是家,否则又要陷入洗床单之苦。

棕发男人将他抱起翻转成面对面的姿势,这动作牵扯着身下的神经,在耳鸣与疼痛里,将卫宫切嗣牢牢压在床板上。汗液,凸起的脊椎骨与床头人造革摩擦出尖利刺耳的贯穿着男人摇摇欲坠的神经。而在淡薄的背后就是旅馆隔音基本为零的墙壁,旅客仍不知疲惫的闹腾狂欢。卫宫切嗣红着眼角,伸出双手揽住言峰后颈,将他拉到身前,那压过了理性的快感使之慢慢过渡成一种用力的搂抱。“嗯、嗯、啊……言峰……你他妈的……”卫宫切嗣话在男人听来比呻吟更加具有诱惑力,他像暴走的野兽一般在的甬道里来回抽动着。

“你刚才……自己说过……难以拒绝我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言峰看着卫宫切嗣在自己身下越来越配合的律动和那被快感侵蚀的神情,又自顾自地重复起先前的论调来。

感应到了切嗣下面越来越猛烈的收缩,于是昂起头,言峰专注于腰部快速的挺入和抽出。“我……”勉强地拉回被快感脱远的意识,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腰部酸软,周身燃尽,他仍旧知道这个男人正在干自己,他并没有迷糊。在这个肢体交缠的夜晚,那些从魂魄里窃取来的诺言伴着卫宫切嗣凉滑的声线慢慢浸入言峰绮礼心里。月光溶化,繁星齑为粉尘,现代社会恩泽的机械车轮隆隆作响,空气沁冷干燥,月光下每一盏明灯皆幻为画家笔下失焦模糊的笔触。

卫宫切嗣清楚地答道:“我希望……下次……我们……都不要这样醉的时候……”

这是一阵带着清甜杏香的风。

有什么甜腻东西隐藏在刚才词句里,言峰绮礼用力想去捕捉,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余力,唯有奋力地往切嗣体内快速抽送自己胀到了极点的欲望,不再给男人任何清醒的瞬间。“哈……啊……”体内的某个地方只要一被碰到,快感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溢出,尖叫着将灵魂送上云端之所。言峰仿佛知道似的,故意每一次都找准那个点。切嗣不甘地勾起双腿,双手交叉抠住那对起伏不定的蝴蝶骨,腰渐渐抬离床板,头往后抵住墙,勾勒出一道紧绷的颈部曲线。

于是时间散去,不安龟裂剥落,餍足得以化为纹身。风雷闪电的情热顺著男人平稳的呼吸被掩回最初欲望的空隙里去了。

他们仿佛漂浮在整个城市上空。

卫宫切嗣熟睡的侧颜如幼年拥有的玻璃弹珠一般澄透,泛着汗液的肌肤与光泽潮湿发丝,柔和成珍藏百年的大理石雕塑。本将手掌贴于对方的后心的男人,轻柔地移动着——一节节摸着背上连绵的山峰与低谷,一种超越任何梦境所能见的、独一无二的美丽……

几乎是怕呼吸会震碎什么似的,他轻轻吐出咬在心口的那些音节。

“■■■■,卫宫切嗣。”

在他看不见地方,黑发男人睁开微阖的双眼,无声地叹息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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