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搂抱

空间微微震荡，半空中落下两个稍显狼狈的身形，程钧一把抓住身边的张清麓，连续换了几个位置，才总算落到一块完整的山地上。

这两人联手多次，鲜有当下的状况，被人追杀至如此落魄模样，一路退败，甚至要假借传送阵逃走。也亏得那追杀的人不计后果，直接攻击传送阵，才能让程钧借着阵法激荡空间之力的时候趁乱打开悬空岛的入口，堪堪躲入。

“这里是？”

张清麓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灵气匮乏，生灵稀少，天色昏沉，死海无边，礁石嶙峋，竟是一块难得一见的贫瘠之所。

“还谈不上是个地方，勉强能落个脚罢了。”

程钧也是四下看了一番，随口答道。张清麓顺着他的视线往那海天交接的地方看了过去，也是发现了一些异常。那应当是视线尽头的地方，竟然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空间的波动和天地的不稳定，想到程钧曾透露过的他的道的方向，张清麓微微一惊，问道：“小天地？”

程钧回头扫了他一眼：“此处要说的上小天地还需要许久的时日，不过终究会有这一天的。”

张清麓自觉多言，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道：“如今当要如何？”

程钧微微皱眉，斟酌了片刻才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直接回金鳌岛。我在这里有个应急的出口，可以直通金鳌岛。只不过那阵法通道只能走一人……”

张清麓坦然一笑：“那便分两次走？”

程钧抬头看着他，“这里的灵气只够那阵法运作一次而已。”

张清麓眼神略有闪动，静待程钧的下文。既然是走一次，无论自己是留在这里还是先走一步，都不方便。程钧不会把自己留在这么一个对他极其紧要的地方；而把自己送出去，他留着显然也不智之举。既然如此，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有不恰之处，还不如留给程钧自己选择。

“一起走吧。”

“不是一次只能走一人吗？”

张清麓挑眉，他猜到程钧不会放他一人在此也估计程钧不会留在这灵气将要枯竭之处，却想不出来要如何两人共行。

“嗯，确实是要稍微委屈你一下。”

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程钧嘴角微微弯起，笑得有些晃眼。张清麓还没来得及分析所谓的“委屈”将会是什么情况，就突然双脚离地，被人打横抱起。

“……你！”

张清麓略一慌乱，即刻又平静了下来。程钧已经在那头解释道：“通道只能打开一人的程度，但多一个并不是负担不了，只是要变化一下方式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变动脚步，张清麓索性微微闭目休息，也不去记那复杂步伐和阵法之间的关系，只觉得程钧几个移动之间已经换了地方，周围灵气已经有所增加，阵法流转之间也能感受到非常复杂庞大的阵力，不用猜都能知道这应当是此处的阵枢所在。

张清麓更不会去做什么打探，正打算安安静静等待阵法开启，却不想突然被晃了一下，情急之中伸手便抓住了程钧的衣领。再抬眼看去，程钧也是略有尴尬，眼神错开，低声道：“换个姿势，横着走不进。”

这话说出口也不知道到底尴尬了谁，两人都有些神情奇妙却很有默契的不做任何解释，张清麓伸手勾住程钧的脖子，几乎被抗着一样，脑袋搁在程钧肩上，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和法力，感受到周围的灵气随着程钧的动作有序得流转起来，片刻之后便是那空间力变动的牵扯之力。

须臾的眩晕之后，已经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微微缓了口气，张清麓正打算推开程钧，却不想被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

张清麓思忖着这是想让自己闭嘴还是另有打算，却不想听到程钧说道：“你暂时留在金鳌岛养伤吧。”

原来是禁足吗？张清麓微微挑眉，心中暗道。大约是过于熟悉，程钧不用想也能猜到他心中所虑，便多加了一句：“你我出去的时候乃是秘密而行，若是你此时出去受了伤，旁人如何猜测？”

“有劳掌门好意提醒了。”

张清麓确实有了点损伤，但并不严重，大约是方才程钧抱着他才发现的，倒是自己这里有些猜忌了。

程钧斜了他一眼：“哪里来的这种虚礼。”

顺手便将人一推，此处原是他金鳌岛地下的暗穴，周围曲曲折折本就复杂，不想程钧还在此处设置了暗门，阵法一晃，眼前已经是金鳌岛内程钧的洞府之中。他转身正要道谢，却看到程钧站在自己身后略有些发呆的模样。见他看过来，才开口道：“此处你安静修养，之后回去也方便。”

“多谢。”

张清麓自然能察觉出些许奇怪，但却不再多想。也亏得他不再费神思量，否则若是知道程钧此刻是回想着方才抱他的手感不错，只怕又要多出一份内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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