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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在lofter章節為28

不受有形物限制、況且都能在店面裡自由走動了，穿過天花板飛上二樓有什麼困難的？之前竟然沒有意識這盲點。

只有半身能順利到達二樓地面的十束不禁想誇獎自己的腦筋轉得真快。

然而飛到周防的房門口時，他明顯感受到不對勁。

對、是聲音。

聽到房裡傳來那種聲音時，十束不禁往地板下一縮，就像隕石墜落一樣掉到了原本自己在的座位上。

「King…」他的臉頰微紅對著一頭霧水的周防這麼說，「你一定要跟我上去看一下。」

領著周防飛上二樓，周防似乎也明白了房內正在發生什麼，他露出『這兩人到底在人家房裡做些什麼的』心煩表情。

十束做了噤聲的暗示，像是電影裡常見的忍者在水中潛行的動作，他鑽進地板，只露出頭頂到眼睛的一部分，悄悄潛入周防的房間。

……然後馬上退了出來。

「哇啊啊…真的…真的啊…雖然早就知道啦……」

他一邊喃喃念著，一邊慫恿周防一起偷看。

房內是一片煽情的景色。

照理來說這時間點該睡覺了的宗像與伏見，正在進行情人間必然、卻從沒在周防他們住在宗像房間裡時做過的那件事。

好像他們根本沒意識到這其實不是他們的房間這個事實。

宗像壓在伏見身上，顯然進行得正順利，老舊床腳不堪激烈運動的頻率，發出吱呀吱呀鐵架摩擦的聲音。

兩人身上都未著半縷，貪戀對方體溫般地相擁在一起，難以想像自律的宗像與平時冷淡對人的伏見也會有這種像是失控的樣子。

「禮司…禮司、那邊…多碰一點……」

「這裡、很舒服嗎？」

「這種事情、不要問……」

伏見完全沉浸在了這種行為中，他不自覺地抓向宗像的手臂，即使抓出了血痕宗像也不阻止，愛憐地將他擁在懷中，吻向眉間。

那景象情色得連十束都臉紅心跳，他不自覺嚥了嚥口水。

…真不知道該怎麼移開視線才好。

雖然偷看了周防，但範圍只到眼睛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

一時的好奇心真是罪過，但又不曉得該如何跟周防說撤了。

就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宗像換了動作，他無意間瞄向這裡。

……視線對上了。

周防跟十束一驚，十束渾身緊繃起來。

宗像的視力並不好，而他現在沒戴眼鏡，照理來說應該是看不清楚才對，但宗像依然維持原本的動作，那雙深紫色的眼睛僅僅是像蛇一般盯著無禮的兩人，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然後無聲地做出口型。

意思是『要看就安靜』。

「喂…怎麼了……」

雖然宗像的動作並沒有因此停下，但伏見似乎查覺到些許異狀，他疑惑地張開眼睛。

宗像什麼也沒說，只是微笑地從身邊抽來什麼東西，那是他隨身攜帶在休閒西裝口袋的手帕，青色的光芒在手上散開，瞬間手帕就化成了長型的布條。

他拉起伏見、讓伏見坐到他身上，俐落地將布條繞過耳後，在伏見耳後打了個結。

「突然這樣是、」

視線被奪去的伏見發出了不解的聲音，下一秒宗像就維持著插入的狀態將他轉了個方向，讓他的雙腿朝著周防與十束的方向大開，這樣的動作下相連的部位一覽無遺。

「請忍耐一下，伏見君。」他的唇湊在伏見耳邊，眼神卻緊盯著僵硬的周防與十束。

「什麼…嗯啊啊──！」

維持著背對宗像、腿被折成M字型的動作，伏見被宗像突如其來的一頂激到驚叫出來。

伏見的身體泛起淡紅色，乳尖被玩弄得紅腫挺立起來，吻痕從脖子一路延伸到大腿根部。隨著小波的高潮，全身像是電流竄過一般，硬挺的分身已經溢出點點晶亮的液體，他的腹部也染滿白色的痕跡，顯然已經高潮過不只一兩回。

宗像跟伏見的身體似乎真的很合拍，沒有一點生澀的樣子。濃稠的濁液順著抽插的動作從伏見的穴口滑下，被掠奪了視覺的他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抓才好，只能徒然地推拒宗像緊抓大腿的那雙手，彷彿試圖抵抗超絕的快感。

「不行了、已經又…禮司…禮司…」

「請盡情射吧、猿比古君，就是為了這一刻才做的哦。」

「說這什麼…嗯唔…啊啊啊……！」

被最後一次頂弄送上至高點時，伏見終於忍受不住而解放了，宗像也同時射了出來，被操到鬆軟的穴口頓時湧出不少乘載不住的精華。

大腿被放開，伏見無力地向後倒到宗像肩上，兩人十指相扣，宗像瞥向周防他們的同時吻上伏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再看下去就太失禮了，十束給了周防一個眼色，兩人離開房間。

「哈…剛才那個…真是驚人……」十束驚魂未定地正坐在沙發上，撫著胸口，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還覺得面紅耳赤，要是心臟還會動的話現在肯定怦怦跳個不停，「明天要怎麼跟宗像先生開口啊…」

雖然調侃伏見跟宗像的關係很有趣，但實際上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那兩人的關係比起想像中的更加親密。宗像對伏見的一舉一動都充滿無法言喻的愛意，而伏見也心知肚曉的樣子、毫不保留地回應著宗像的感情，與他平時總是對宗像的性騷擾行為猛打槍的模樣截然不同。

連平時對這種事雖然不排斥、但也沒什麼興趣的周防都難得說出感想，「那傢伙，還當真挺行的啊。」

他們只聽說過伏見答應跟宗像交往就是在六年前兩人去世後不久，但從沒聽過詳細過程，這下還真讓人有點好奇起來，雖然如果現在才問為免也太露骨。

十幾分鐘後，從樓上傳來踩踏階梯的聲音，這讓十束又一次驚得連身體都挺直，僵硬地正坐。

是宗像，不曉得為什麼，明明吠舞羅裡面沒有但他現在身著深色的浴衣，也許是方才與伏見出門購物時買的。他的髮絲上還帶著些許水氣，以優雅的步行姿勢走到兩人身邊。

「哦呀，失禮了。」宗像的態度高雅得一點都不像方才被偷看情事過程的當事人。

十束尷尬地抓抓頭，乾巴巴地笑起來，「要說失禮的話應該是我們啦…啊哈哈…」

宗像沒再說什麼，他逕行走到吧台後方，一陣輕微的碰撞聲後，他拿著玻璃杯與酒瓶過來。

「陪我喝一杯如何？」

他笑了笑，手上拿的正是下午從地下室找出來的那四瓶柚子酒之一。

掀開蓋口的錫箔紙膜，將鐵製瓶蓋與防止空氣從空隙進入而封上的保鮮膜拆除，水果酒的香味頓時傳了出來。

自家製的柚子酒通常需要過濾殘渣，看來宗像知道這點，他拿了泡咖啡用的漏斗型濾網代用，為自己斟了半杯。

「雖然放了六年是有點久，但香味與色澤都不錯。」

宗像搖晃杯子，端詳著略帶淺黃的乳色不透明酒液，嗅了嗅濃郁的香橙氣味，淺嚐了一口。

「味道也是上品。酸味與甜味不互相衝突，偶爾透出的微澀刺激舌頭、融合成絕妙的搭配。蜂蜜的香味基本被柚子香所掩蓋，但微微的甘甜讓酒的口感更加溫醇，清爽的風味十分適合這個季節享用。」

宗像真的像個品酒師似的，講出一長串看似專業的評價，十束聽到都嚥了嚥口水，更別說嗜酒如命的周防都看到眼睛發直。

「想炫耀就省了吧，宗像。」周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不滿。

宗像輕輕搖晃著酒液，放下少了些內容物的酒杯，「正是活著的人才能擁有享受的權力。」

「把伏見丟在樓上一個人下來享受，你這傢伙可真有興致。」

「也因伏見君已經睡熟了，我才有下來品嘗這杯的機會。」

對宗像的反駁，周防懶得再跟他多說。然而沒沉默多久，宗像又開口了。

「只是…這樣的滋味只有我一人享受未免說不過去。」宗像拿起幾乎還是滿著的整支酒瓶，注視著上面標誌著的釀造日期標籤，「中世紀的歐洲有在新婚期給新郎飲用蜂蜜酒的習慣，據說可以滋養身體並提高生育質量。這酒雖然並不是以蜂蜜做為原料，但也是釀造的成份之一。不過……若要拿去做為禮物的話，恐怕已經晚了呢。」

十束眨眨眼睛，「晚了是…說什麼啊？」

宗像將酒瓶放回桌上，正坐並微笑。

「七月上旬時，在淡島君與草薙氏蜜月旅行出發前，我給了草薙氏一項任務。」

周防挑起眉毛，「…任務啥的，他又不是你的氏族。」

宗像一點也不在意周防的吐槽，聲音平靜地繼續說。

「畢竟草薙氏已經年過三十、淡島君也二十八歲了，再拖下去也不好。」

「那、那個該不會！？」聽出宗像話外之意的十束張大了嘴巴。

「正是你想的那樣，我請託了草薙氏，請務必、不要只有他們兩位回到日本。」

意思是……

「太、太好了！」

相比起搞不懂的周防，會意過來的十束大叫起來，隨即又顧慮到自己的音量而遮住嘴。

「多久了？什麼時候發現的？怎麼不直接告訴我們啊！？」十束興奮地小聲喊著。

「與淡島君的定期連絡中說的，是在美國旅行的期間驗孕發現，去了當地醫院檢查的結果，算算已經一個多月了。」

周防這時才終於明白，「哦…有了啊。」

「為了祝賀，把剩下的酒寄一瓶給草薙氏他們如何呢？按照他們的行程預定，三天後就會離開紐約，前往下一站的英國。」

「嗯！當然要！」十束開心地附和著。

「那麼…」

宗像起身，將放在吧台附近的兩樣物品拿了來，放在周防與十束面前。

「……這兩個也一起寄去。」

放在桌上的天狼星與自動手槍，正是周防他們兩人附體的媒介。

「宗像先生…這…我們不是說了…」十束看著那兩樣物品，表情為難，畢竟他們不想與吠舞羅的夥伴直接碰面。

「…不行。」周防也嚴肅起來。

宗像平靜地笑著。

「無論是裹足不前、還是另尋別路，你們的選擇我都無從干涉。但要我說，吠舞羅的確很適合你們兩位。」

「但我們已經…」十束垂下了眉毛。

「若是真有選擇的話，即使不惜代價也要回到這裡的打算、你們兩位有嗎？」宗像將雙手指間前端交合，放在下巴前，那是他正在打算什麼時一貫露出的表情。

周防握緊了拳，眼神也跟著銳利起來。

「你想說的、是什麼？」

宗像推了推眼鏡，他站起來，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仰望著已經升至天頂的彎月。

「周防。王也好、不是王也好，我們都只是普通不過的人類，自然受命運所牽制，縱然如此也不全都是不順心的事。」

周防靠向沙發靠背，吐出一口氣，「那又如何。」

「歡喜或是悲傷，甚至是不知原因為何的事情也會發生。就像你們一樣。」

周防無言地盯著天花板，十束則不解地看著難以捉摸的宗像的背影。

「檢查出的結果已經一個多月了嗎…說起我們這邊的話，恰好就是你們兩位突然出現的時候呢。」

周防平板地回答，「剛好啊。」

一小段沉默過後，宗像漠然開口。

「…五島君說的可不是『沒有靈魂的肉體』，而是『還沒有靈魂的肉體』哦。」

另一條路，但前方卻是一片黑暗。

宗像說的話讓兩人都沉默下來，他們都想到了宗像說的那個可能。但那是不可能做的，這個可能性會牽扯草薙他們太深，縱然草薙坦白後他一定會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並寬容地接受他們，但他們兩個勢必要犧牲其中一個。

周防肅殺的金色瞳孔緊盯著宗像的背影，「宗像，你說的那些都只是巧合。」

宗像回過頭來，皎潔的月光照亮他的側臉，那笑容帶著兩人從未見過的溫柔。

「那麼…他們的孩子是雙胞胎這點，可不是巧合了吧？」

……是名為命運的事物為周防與十束準備的另一個選擇。

那句話強烈衝擊著周防與十束。

原本一片漆黑的道路，被恆星的光輝照耀得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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