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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Like It!!!,2

[db:作者] 2025-07-07 21:19 5hhhhh 7660 ℃

危险发言以及危险行为,无一不指向我跟阿尔弗雷德在车里告别处/男身份的事实。我狠狠喝一大口橙汁,将头偏向窗外,看那些稀稀疏疏的路人和我的各色玫瑰花。

“亚瑟……唔……你的脸很红。”阿尔弗雷德含糊不清地叫我,咽下一口汉堡。有点油腻的手指在纸巾上揩了揩,然后戳我脸颊。

我没心情让他像平时那样戳来戳去,闷声挥开他的手,深知为本来就没有的贞操洗白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尔弗雷德很受伤地望着我,我还沉浸在被艾米莉损了一回的事实,明显比起他来我更受伤。

“红到耳根了,呼呼,”艾米莉吸了口可乐,“比当时还红。”

父母眯着眼睛盯着我,表情令人无法言喻,集合了了然、顿悟、惊奇和啧啧称道。我餐桌之上的身体部分都被他们两个仔细扫描了几个来回,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亲密的血亲也可以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好在相似的DNA终于起了作用,母亲绽开一个莫名的笑容,父亲啧啧了两声,然后柯克兰夫妇和琼斯夫妇唠起了只有他们自己懂的街坊家常话题。

我就把这一切当作是理解万岁的产物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别人对于热恋情侣是否在车上度过了第一次的好奇心会日渐减退的。

镇长的小女儿偶尔还会来演讲她的“独守空房论”,于是我将玫瑰花改成了黄油饼干,“独守空房论”变成了叽里咕噜的咀嚼饼干声。有时候她的哥哥姐姐也会过来找妹妹,看到我会热情地打声招呼,再顺手买束花。

说到空房这种既晦涩又直白的暗指,讨论一下性方面也不是不行……我们做/爱的频率算不上厉害,多半互相爱/抚/爱/抚,稍微意思意思一下(因为我总是搂着阿尔弗雷德宽阔的肩膀突然睡着)。但是真枪实弹地干起来时却真的是想做就做,抓紧天黑的每一秒做。

我只习惯在晚上干那什么活,似乎潜意识里就植入了“性/爱只属于夜晚”或是类似的想法。在其他时刻,无论是阳光明媚还是阴雨绵绵,只要是在白天,阿尔弗雷德仅仅是跟我厮/磨一下嘴唇触碰一下大/腿,我都有种偷情似的罪恶感。直到灯光黯淡的夜晚降临,不做仿佛都对不起这一片过分暧昧的气氛了,我才敢和阿尔弗雷德摸索着做点刺/激的事情。

一次事后我们并肩躺在床上聊天,或者说阿尔弗雷德单方面地絮絮叨叨,我趴在他肩上数我啃的牙印。他认为我在白天的表现远不如晚上是一个人害羞时的寻常表现,多试几次就会好的。我白了他一眼,忘记了我数到多少,又从他的肩头开始重新数。

结果他把他得出的荒唐结论当作了增加做/爱次数的借口。他喜欢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这对我的“白日性/爱恐惧症”(——阿尔弗雷德起的名字)毫无成效。

纵然阿尔弗雷德满脑子奇怪念头,他的成绩一直很优秀,至少他比那些满脑子正常念头的厉害多了。在常春藤还能成绩优秀的人都很厉害,我也莫名地感到自豪。艾米莉常说他很受女孩子欢迎,甚至院花也有倾心于他的意思,不过谁的告白他也没答应。语毕,她笑笑,盯得我毛/骨/悚/然。

我翻了个白眼回去。就算世界小姐要当我情敌我也不会拱手相让,做人要对自己和男朋友的忠诚度有信心。

无数次事前我提及这件事,于是阿尔弗雷德努力回忆,从前/戏一直回忆到事后睡着,也没想起来那什么院花是何方神圣。

我本来想把阿尔弗雷德抱在怀里,但是他的肩膀和我的胳膊长度显然不匹配。于是只好换我缩到他怀里,不轻不重地拧着他背上的肌肉。我心想这人要是死了,多半得买一个XXXL码的骨灰盒才放得下。等我们的小孩来看望某某某辈的爷爷和某某某辈爷爷的时候,他们会发现一个大如全家桶的阿尔弗雷德的骨灰盒,旁边是小如盒装土豆泥的我的骨灰盒。

他毕业那年,我家里出了点事:母亲出门时不小心被车擦了下。其实双方都没看路都得负一定责任,不过那个车主道歉道得诚挚,还表示会赔偿医药费,所以即使母亲甚至伤到了点骨头需要住院,也没有闹出很大的矛盾。

只是罗莎说公司那边的假还没准下来,无法第一时间赶过来,期间还得我守在病床边。

临走前我充满怜惜地看着我院子里的玫瑰花,叮嘱它们要是感觉快渴死了就自己爬去找水喝,水龙头不难拧的……最后琼斯太太大笑着同意了在我去医院的日子里帮我浇花。

阿尔弗雷德是和罗莎一起来的,说是在镇上的公交站碰上了就正好一起过来了。罗莎拿了袋水果出来,我右手被阿尔弗雷德牵着,用左手努力够到床尾的双肩包,找了把水果刀给她。

罗莎看着我和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在一起的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牵起来的),暧昧地笑笑,然后削起了苹果。她什么时候跟艾米莉一样喜欢搞得这么不明不白了?

母亲说,被三个孩子围在床边真是充满了幸福感,如果每天罗莎和亚瑟都给她削苹果就好了。这后来就变成了她一向的心愿。

天色渐暗,我和阿尔弗雷德先出去找点病号饭以外的食物填填肚子。看到快餐店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我硬是拉着他的手走开,无视了汉堡的油腻香气。那一瞬间我恍惚了一下,要是我带着什么贪吃的小女儿出门,肯定会无视她的软磨硬泡哭哭啼啼,对着脸蛋憋得通红的小孩怒下“M记封杀令”。不过这个念头立马就被另一个覆盖了,那是40多岁的亚瑟•柯克兰身边站着40多岁阿尔弗雷德•肥胖症•琼斯。要是快餐能让阿尔弗雷德胖成那样,我也挺受不了的。

最后我们抛硬币决定去向,上帝指示我们去吃意面。给我们上菜的waiter挺热情的,说着意大利风味的英语,自豪地表示他和哥哥是这家店的厨师和店主还轮流做waiter,那个凶巴巴的前台是出纳以及他的男朋友,云云。

我回想了一下那个梳背头的前台,脑内模拟了一下他们俩相处的方式,一瞬间理解了他那一副吞了苍蝇的胃疼脸。

不经意间你就会发现,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除了那个waiter无时不刻在我耳边叨叨以外,这家店的环境倒真的很不错,家具、餐具、灯光和装潢都看得出是精心考究过的搭配。可能是门面太小的缘故,桌子选得有点小,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反正那个距离这不过分。菜色方面,我认为肉丸做得非常美味,但是阿尔弗雷德抗议了一下我的味觉,然后低声咕哝了一句。当时人多,我听得不太清楚,可能是“也就一般吧”。

真没品位。

“亚瑟。”阿尔弗雷德唤了我一声,我意识到他正盯着我的脸。

“什么事?”我脸上长肉丸的吗?

他倏地将脸凑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要贴到他的眼镜上。我愣了愣,他舔舔/我的嘴角,湿湿的热热的。

“品尝美食,亚瑟,”阿尔弗雷德扶扶眼镜,冲我吐舌,“沾着意大利肉酱的英国美食。”

羞耻心差点驱使我把盘子摔在他脸上。

Waiter吹了吹口哨,开始向另一桌人介绍他将桌子挑选得如此之小的用意,稍微靠近我们的几桌人居然还开始鼓掌。这太丢人了,我现在只是稍微想想都感觉丢人丢到家,更别提当时亲身经历过的感受了。

阿尔弗雷德又给罗莎打包了点其他的小食,摆/弄了一会儿他的手机。我死死盯着他的嘴唇,回味刚刚那个令人尴尬到死的小动作。

-

我打算第二天早上才回镇子里,阿尔弗雷德却一定要拉着我搭末班车。我险些因此和他大吵一架,直到罗莎从小说里抬起头来,表示“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们俩倒是快点回家别在这里放闪”,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一些物什收拾进包里。

罗莎还问我,你们是不是要去夜半的公交上擦枪走火,说着还把一个削了皮的苹果从我的包里拿走了。“你反正嘴上空不出来啃苹果。”她当着我的面,优雅地咬了一小口。

她真是越来越像艾米莉了,尤其是讨打方面。窗外寒风凛冽,半夜又气温骤降,我没有用冷到开始打架的牙齿把阿尔弗雷德的舌头咬断已经很好了。

一路上我冻得哆嗦,不但冷而且困,只有那些填饱了肚子的意面能让我勉强得到一点少得可怜的心理安慰。我站在寒风里呼吸,或者可以说是和狂风争夺稀薄的氧气。我几乎能听见吐出的叹息在风里凝结成冰碴,稀里哗啦地砸在雪地里的声音。

直到我的鼻子都要被冻掉了,那辆公交车才姗姗来迟地停在我面前。作为对于阿尔弗雷德强拉我出来受罪的回报,我赌气地抱胸,斜靠在椅背上睡觉。

亚洲人还说过什么来着?男儿当自强,在公车上睡觉时绝对不能屈服于男朋友的肩膀,就算靠起来可能会很不错也不行。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自己不会一不小心滑到他肩上。

我在摇摇晃晃、引擎轰鸣的车厢里居然能见了鬼地睡着。这一带的公路总是坑坑洼洼,我始终不清楚理由。我可能真的太困了,寒风让我神经衰弱了大半天,一下子泡进温暖的车厢,渐渐恢复的知觉和睡意一起涌了上来。我当时也是挺厉害的,睡熟之余还不忘做了个梦——内容大概就是意大利餐厅的奇妙经历回放。

与当时稍不同的是,我没有愣住,而是板着脸批评说“美/国你真不知廉耻”,阿尔弗雷德用他的勺子喂了我一颗肉丸,看我不满地咀嚼着,他笑得开心。

“英/格/兰,你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古董。”他对我说。

这个奇怪的互相称呼让我一直没忘了这个梦。即使他话音刚落,我立马就被公车的某一次大幅度震荡带回现实,也无法让我忘记他身上那件土里土气的飞行外套,还有我的土里土气的墨绿色军服。

那是国籍的影射吗?原来我们也可以交往到直呼对方国籍的境界。

当我醒来时,公车还在摇摇晃晃,轰隆隆而不是嘎吱嘎吱的引擎噪音震得我头疼。我的头不知何时靠在了阿尔弗雷德肩上,手里牢牢牵着他温暖的手指。

阿尔弗雷德看我醒了,拨了拨我的刘海。我掐了掐他的手背。

车窗外掠过镇子的WELCOME标志,我推断出离家大概只剩15分钟的路程了。零星的路灯光亮融合了大片镇子上的灯光。我突然在想,死亡前爆发出闪亮光芒的星星,或是毁灭后重生的星星,比这一定美丽得多。

我想亲眼看看。

我终有一天会亲眼看看。

“你可以多读几年书的,我觉得。”一个回答情不自禁地滑出口。

“你不觉得比起聊天,现在更适合求婚吗?亚瑟?”

“我并不觉得。”我说。

“那我们就让现在变得适合求婚。”

噢,他该不是……我没敢让自己想象下去。

在深更半夜的末班车上求婚,这太荒唐了。我宁愿他请我吃M记,于是我开始逼/迫自己艰难地咀嚼高热量垃/圾食品,然后牙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我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咬到一个戒指。我满面窘相地吐出来,这时他深情款款地咀嚼着汉堡说我们结婚吧——这已经是我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求婚画面,没想到现在还有更糟糕的版本,而且极有可能成为最终版。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长跑一阵子的。”

所谓婚姻是坟墓,爱情是墓志铭,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这些平日里看起来矫揉造作的语句,它们竟是这么深入人心。我不想过早地双双葬进坟墓,我们的关系不应该迎来这么惊人的发展,阿尔弗雷德明明可以再去读个硕士考个研之类的,没必要过早的考虑这个问题。我又不会突然就变成小精灵飞走,也不介意他看重学业和事业大于看重家里的男朋友。

公车开头一座小桥,我知道家门口的站点已经不远了。

“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一起的。”

阿尔弗雷德扳过我看着窗外的脸,力气很大。他死死地盯着我,那两道视线仿佛能穿过我的瞳孔,直接看见我的视神经。我知道他开始认真了:

“无论你答不答应,英雄是永远不会放弃的。”

公车到站,公车司机开了门等我们下去,但是阿尔弗雷德看起来并没有让我离开座位的意思。

“我回家睡个觉再考虑这个问题,阿尔弗雷德,这毕竟是个大事。”我朝他眨巴眼,打了个哈欠,这样他说不定会心软放我回去睡觉。我非常希望能快点回到我的温暖被窝,琼斯太太说她特地帮我晒了被子,陪夜回来的第一晚我打算自己一个人睡上一觉。

司机大叔唤了我们一声,问我们还要不要走。阿尔弗雷德终究还是松了口气,拉着我向司机大叔招呼了几声,大致是道歉同时致以谢意。一想到车外的温度,我突然觉得坐着听他讲讲求婚的白/痴话题也挺不错的,于是一个劲地磨蹭,最后还是迫于无奈地下了车。

包围我身体的暖空调被一片寒风代替,从衣服的每个角落钻进去的已经不是公车上的暖气,而是针/刺般的疼痛。我下意识地往最近的一个热源那里瑟缩了一下。

“这样吧!”

阿尔弗雷德大喊一句,毫无戒备心的我被吓了一跳,牙齿打架了一阵子。他把我又圈进怀里,低头继续讲他的什么鬼主意,哈出来的暖气笼罩在我脸上:

“那在你考虑清楚你的决定之前,我去你家睡。”

阿尔弗雷德拍拍我的背,我吃瘪地看着他。我那张单人床从我十八岁开始就没换过——罗莎从那时起就说我停止发育不用换了,真是乌鸦嘴——当然睡不下两个人,我一个人睡觉都要担心翻了下/身就滚到床底下去。

“不行,你这么大只,肯定不行。”我搬出他的体型当作盾牌,“睡不下就是睡不下,没得商量,就这样。”

阿尔弗雷德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用我最无法抵抗的弃犬眼神。我下定决心,既然我都让求婚的主意给闹了一回,那他也应该迁就我一下。我往别处张望以转移注意力,然后看见两只正在交/配的野猫……噢……噢?

试想一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跟男朋友在自家门前扯东扯西搂搂抱抱,一偏头看见这种充满冲击力的画面,真的是不仅很吓人而且很吓人。

“啊?”我表达了一下我的疑惑,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也回头望过去。

底下被/操/弄的那只折耳我认识,总是三天两头跑到我家蹭饭陪我喝下午茶,一副家养猫咪的作派,某一次我闲来无事抱起来验证过,它是非常正宗的……似乎没有女朋友的男猫。

“亚瑟你这么光明正大地看着两只猫交/配,这样真的……?”

“呃……这时候也不会有路人。”我总不能说我刚刚发现猫咪之中也会有基佬,而且它们现在还很努力地尝试着男猫和女猫才能做的创造新生命的过程。

且不说折耳身上面那只白猫插的是哪里,现在大冬天的,哪里有野猫会有闲情逸致在别人院子里做这种事?现在离猫的发/情期明明还有很久才对啊。它俩不怕冷的吗?这种鬼天气,就算阿尔弗雷德给我五百万美金我也不乐意打野/战的。

“亚瑟,那什么……”

阿尔弗雷德唤了我一声,我将注意力转回他身上。

“我钥匙忘记带了。”他摊手,笑得我想揍他。

我朝他家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就爬窗。”

“我妈有锁窗防盗的好习惯,而且今天她一听到我回来,直接跟我爸出门旅游去了。”

也就是说,琼斯太太帮我收了被子,然后就欢欣鼓舞地拉上旅行箱走了?眼下,锁窗对我来说真不是个好习惯,也不是出门旅游的好时节。想看雪景为何不在前两个月坐自家楼上望窗外呢?偏偏要出门旅游!还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在别人家蹭床睡的理由。琼斯一家这么擅自地自作主张,期间都没有过哪怕一个人考虑到我的感受吗!?

我动用了全部的脑细胞来思考(境界甚至达到了动用得再多一点就会变得像《超体》里那样直接升华)如何委婉地告诉阿尔弗雷德我非常想一个人睡。如果我说得太直白,他可能会难过地继续一脸弃犬表情。我甚至都替他想到可以砸窗进屋的主意了,这个主意还是我思考良久的,连作案工具都给他找好了,就拿我的园艺铲子。

弃犬眼神真是见了鬼地有某种魔力,我想告诉他既然是常春藤出来的高材生就要自己想办法回去睡,嘴上一讲出来,却莫名变成了他可以打地铺,只要别对我的床动歪脑筋就好。

这是引狼入室!!引!狼!入!室!!一般正常情况下,千万不要和一只把蓝眼都要饿绿了的狼共处一室,不然迟早会被啃得只剩骨头。

我在阿尔弗雷德的怀抱里转了个身,抽/出两只手来开门。他的手意料之中地开始在我腰上乱/摸时,我不禁开始怀念多年前的小阿尔弗雷德。那时他明明还是个小小的非常暖心的小男生,没现在那么多肌肉,也没借“hero的眼睛可以用来拯救世界所以要好好保护”的名义整了副平光镜。

最让我失落的是,一书柜的童话变成了大堆的英雄漫画,他变得令人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也不相信精灵而是追捧超级英雄。

我进门并回头关上,把鞋子踢掉去穿拖鞋。果不其然他开始低头啃我的后颈,我惊慌失措连哪双是我的、哪双是给阿尔弗雷德的备用拖鞋也不想认清了。

伏在病床边上过夜让我非常、非常渴望能躺平了睡一觉,愈来愈熟稔的前/戏手法让我明白这个小小愿望大有泡汤的可能。

“不许上床。”就今晚!就让我睡掉今晚!我回过身,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

我们大概有半年没见过面,虽然我同样地很想他,也渴望着能做点什么刺/激的事情,可是从目前这个情况来讲,床的魅力要更大一点。

他嘟嘴吻我食指指腹,那里就是我们当年接吻并开始交往的契机。我被莫名涌/出的一些回忆小小地感动了一下,萌生了要不随他做什么的想法。

“亚瑟你真是性/冷/淡。”

我刚刚什么都没想,对,什么都没想。

“我、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评价别人的性能力是不礼貌的。”如此这般的挑衅性语句让我大为不快,我抱着胸组织语言,准备告诉他中学生也应该懂的基本礼仪。

阿尔弗雷德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正庆幸残存的一丝素养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尊重别人的发言。在我准备好三个有理有据的分论点之前,他就低头啃起了我的嘴唇。

“那么我们就直接测试一下。”他咬着我的下嘴唇,松口换气的时候对我说道。

所谓“测试”的过程,我是不忍多加回忆的。我们差点在客厅地板上干起来,接着试图将战场转移到沙发上。我十分嫌弃沙发,它比我的床还小,一躺下就要开始担心会不会摔到地上(那宽度更不允许挤下第二个人)。伴随着时断时续的喘息,我们支支吾吾地争论许久,决定还是劳驾了我那张小床。

噢,我可怜的小床。买一张够大的新床得在我的购物列表之内了。

阿尔弗雷德用他那大得见鬼的力气抱起了我,我们一路厮/磨着嘴唇上楼进我的房间,两件外套就是在这期间被脱掉的。他自顾自地开房间门,胳膊位置动了动,我的牙龈撞了他的牙齿几下。一丝微不足道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点,随即大脑迟钝地发出了“你不是想好好睡觉吗怎么做起爱了”的警报。

“行吧……让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到床上。”我伸手推他,他却没有听从我的建议,穿过我双/腿底下而将我抱起的手在大/腿上掐了两把。我知道在我第二天起床审视双/腿时,那儿肯定会变得青紫青紫的。

我再三挣扎,阿尔弗雷德却不依不饶地掐着我,直到把我放下,我站在床边的地上。现在反抗已是徒劳,索性也随了他去,反正觉是无论哪天晚上都可以睡的。

他的手按着我的嘴唇,用他觉得非常轻柔的大力,再伸进嘴里触碰舌头。

我本打算爬到床上躺尸,阿尔弗雷德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无奈我始终记着大/腿上的悲惨遭遇,怀着对他手劲的敬畏,渐渐有些不敢想象衣服惨

遭变成碎布的命运。明早没衣服穿会让我很困扰,所以我趁他另只手在解他自己的衣服扣子,相当主动地脱了我的衬衫和长裤,舌头还不忘逃避他的手指(他肯定没洗手)。

可能我脱衣服脱得有点着急,让我看起来饥渴得就像个面对即将到来的大雨迫不及待的干旱区植物,阿尔弗雷德看着我的眼神都是发直的。我愿意向上帝发誓,我不是那种喜欢不做/爱的人,但是现在还没有喜欢到如饥似渴的境界。我对阿尔弗雷德底下那点液体的感情还不及我对下午茶、手工泰迪熊和玫瑰花的热爱(当然我还是最爱他的)。

“亚蒂……”他用昵称叫我,都顾不上他的衬衫扣子没解完,嘴唇在我唇边徘徊,应该是考虑要进行一个湿答答的亲吻,“你真可爱。”

“评价一位男性可爱是不……唔。”

我们真正地开始有色情意味的湿吻时,都是由阿尔弗雷德在我说话时发动攻势,横冲直撞侵入我还在说话的嘴巴,衔住我的舌头。接着双方顺理成章地搂在一起,互相吮/吸对方口腔里的液体,我高兴了就回过去试探他的牙齿。

当时的我还没有想到日后的问题,到后来已经发展到了我们一解决晚饭就会黏到一起去,正事要等到我唯一可以接受的夜晚。不过亲亲吻吻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于是一不小心舔/到一小块菜叶或者白芝麻什么的已经成为了常有的事,尝到吉士蛋汉堡味道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吻着吻着我就搂着他的脖子双双倒上了床,他负责用手指给我扩张和取/悦我的唇/舌,我负责盯着他的眼睛发呆和取/悦他的唇舌。

阿尔弗雷德总是乐于满足我的要求——它们通常都是失去理智时的荒唐想法,这次也不例外。上次我曾提出了一些意见,比如在手指撑开被褶皱包围的穴/口的同时,随便怎样地按/揉它与阴/囊之间一片皮肤(他如此告诉我)……确实不像平时的我会说出口的话。这回他确实有学会大胆尝试,从那里带来的刺/激非常容易就能让人感到愉悦。

我思考着自己全身上下撑死了算也就两个洞,当然是只算能容他自/由进出那种。每次上床它们俩都忙得不行,一个要伺候他的舌头一个要……咳咳,其实无非就是那个什么和那个什么。

阿尔弗雷德似乎从来不缺锻炼,是随随便便练练就能长肌肉的体质(我很嫉妒)。读了高中以后他就开始长那种线条完美的肌肉,繁繁复复的,从胸口一直到小/腿都有。结实的肌肉比脂肪密度大,他的体重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非常肯定,我这辈子都不会轮到当上面的那个,下辈子也不会。

在毋需赘述的进进出出期间,阿尔弗雷德曾抚摸/我汗湿的背部,说什么真像久旱逢甘霖的玫瑰花,摸起来湿湿的黏黏的。我白了他一眼,专注于照顾我落寞站立着的小亚蒂。我的玩意儿往阿尔弗雷德的那根小(大?)阿尔弗面前一摆,即使本来不算短小残障,也显得娇小可人。

事后我想学习某些电影里的尤物抽事后烟,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却没有找到。随即我决绝地发现烟盒在刚刚的动荡中被扫到了地上去,于是我放弃了那个略显无聊的打算。

“答应我的求婚吧。”阿尔弗雷德突然凑在我耳旁轻声说道,嗓音有点沙哑。

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含含糊糊地扯了点什么不相关的事情。

“跟你一起……挺不错的。”

然后我睡着了,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上午。

所有种类的疼痛都是该来的时候不来,当你对其不以为是的时候就开始疼得厉害。做那档子事要是一个没小心肯定会出事,那种连路都走不了的级别永远是后劲十足。

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连我有没有撑到做完清理掉再睡也不清楚。不过从一早起床没有上吐下泻发高烧来看,我应该有做完所有事之后浑浑噩噩地去冲澡,或者由精力旺/盛荷尔蒙爆表的阿尔弗雷德一手包办。

如果是后者,那他可能在洗澡时偷偷碰碰我平时不让摸的地方,比如……呃,没什么。

且不说我蜷在阿尔弗雷德怀里半个身子在床外,赤身裸/体姿势别扭。我试图下床捞衣服,当双脚使上力的瞬间,全身要散架似的疼痛让我果断决定回到阿尔弗雷德怀里。

这得是把多少年的份做完了才会这样。我不满地跟沉睡的阿尔弗雷德抢被子,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之后只好安静地盯着他的脸看,发现了一丛不易察觉的胡茬。

我拍拍阿尔弗雷德脸颊,有点扎手。他迷茫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把双臂收拢得更紧。

“醒了吗?”

“现在几点了?”刚刚起床的男性声音低沉又磁性,阿尔弗雷德睡眼惺忪的神态还真……挺帅,我有种脱离现实的错觉。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把胳膊伸到我脑袋底下当腕枕。

“这不是重点,”我摸索到矫健的肱二头肌,用指腹轻掐,“现在的重点是……我下不了床。”我是一个如此诚实的人,面对问题都如实道来。

阿尔弗雷德沉默着看我,就那么表情愧疚地一直盯着我看了很久,我都开始觉得只是疼那么一阵子而已没什么大问题了,他还是愧疚得我都不知道该心疼谁。末了,他拍拍我的脸颊,在我嘴唇上偷了一个早安吻。

“没事……也没有疼到走不了路。”我多躺会儿应该就没事了,我想。

然而我的一点身体上的小伤害也让阿尔弗雷德紧张得像弄坏了最宝贵的玩具的小孩,阿尔弗雷德把我抱下楼时也给予了轻手轻脚的玻璃易碎品待遇。

下楼对我来说已经是这天内难以完成的事情,但是在平地上苟/延/残/喘地挪动几步不是大问题。

“你没必要这样……这种地方我还是可以的。”阿尔弗雷德往客厅移动,我推推他胸膛,这回换我像个吵着要自己走路不要家长抱的小孩了。

“那一定很疼,亚瑟,”阿尔弗雷德的狗狗眼挺愚蠢的,又有那么点暖心,配上看似正经的话语,无法让人忍俊不禁,“今天多吃点,你真轻。”

我想我应该不需要你来评论我的体重吧?我决定收回刚刚的夸奖,转头忿忿地指着沙发,表示我想上去歇会儿的意愿。阿尔弗雷德乐呵呵地照办,并带有撒欢性质地跟我亲热了好一会儿才去厨房准备午餐。

我决定开始谋划起我昨晚答应的事情——也就是让我们的关系受法律保护。

我先思考了一下如何征得双方父母的同意。不过我一想到阿尔弗雷德的父母是琼斯夫妇后,双方父母的同意就变成了我方父母的同意。阿尔弗雷德说我们可以先斩后奏,但我还是坚持走传统风格。毕竟我认为结婚除了得有足够洋溢一辈子的爱情存在于两人之间,至少还需要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不然那可不算是完美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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