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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锁金秋(全本) - 3,1

[db:作者] 2025-07-07 10:43 5hhhhh 5190 ℃

  王老师尖叫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像见了贼那样急切地问:「是谁?」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大脑突然短路了,一片空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空气似乎凝固了,大约过了四五秒,我回过神来惊惶地说:「是我,王老师。」

  王老师大约也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声音也不在那么惊慌了:「这么晚了,你干嘛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吃吃的说:「我……有事情找你。」

  王老师声音终于平静下来了,说:「上楼去说吧!」

  我只好跟在她后面上楼去了,真该死,我该说我有什么事情呢?进了房间里,我不安地站着揉搓着双手。

  王老师做到书桌面前的椅子上抬起头问我:「什么事呢?这么大半夜的。」

  我不敢看她的目光,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她见我不说话,吃吃地笑了,说:「你不会是来找冉老师的吧?」

  我的天啊,我的心都快突突地跳出来了,我急切地想辩解:「不是,不是的,我是想来……想来找你帮忙的。」

  她迷惑的说:「是关于你辍学的事吧,我能帮什么忙呢?」

  我点点头说:「恩,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班主任,如果我写一份自我检查交给他,是不是可以来上课?」话一出口,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王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坐下说吧,唉,我也很想帮你,要是能帮那天我就帮你了,你也知道,我们的外地来的,人微言轻,根本就说不上话。那天那个事情,我是知道的,有人在后面搞你的鬼。」

  我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可恶的卷着舌头的臭脸,我不确定地说:「是张章吧?」

  王老师也显得有点惊讶:「恩,你是怎么得罪他了?」

  我说不上来,但是除了他还有谁呢?他看我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对我不爽。我说:「我没有!」

  王老师大惑不解地说:「这就奇怪了,那天修路发现你没来,张章就一直跟在班主任后面说你在搞特殊,班主任的脸也挂不住了,当时好像张章的爸爸也在。」

  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关心,我再也不会回来跟这帮人渣在一起了。这学校是公办学校,国家每年都有拨款补助,而学校里里外外的地板都是发动学生干的,这次是打一条通往大街的长长的水泥路。

  我说:「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惹事生非的。」

  王老师感概地说:「是啊,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你去新学校问过没有?」

  我想去,但是我那边一个老师都不认识,我说:「没有呢!」

  王老师说:「明儿去问问吧,你在这里就像一颗肉中刺,眼中钉。」我点点头。

  王老师看起来比我还难过,一时间都不说话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王老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起来:「啊,我差点忘了,我还有很多试卷没改呢,本来打算改完了明天美美的痛快的休息一天,正好你来了,你快帮我吧,我改试卷,你来算分和统计分数。」

  谢天谢地,我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虽然往家里跑了一个来回,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是很乐意能帮王老师做点事情。王老师刷刷地改起来,她做事情就像她说话那样干净利落,轻快地甩着羊角小辫。我拿个计算器等她改完就把每张试卷的分数算出来,把姓名总分记在一张表格上,真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大一会儿就改完了,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凌晨一点一刻。王老师伸着懒腰感激地说:「还好你来了,要不又不知道多久能睡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肯定饿了吧,我们煮面条吃。」我的眼睛都快张不开了,不停地打着呵欠,肚子也咕咕地饿得发慌。王老师像是有无穷的精力一般开始烧水下面条,我坐在椅子上眯缝了眼打盹,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老师摇了摇我的肩膀,我惺忪地张开眼,好大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青菜鸡蛋面,一时间睡意全无,接过来狼吞虎咽吃起来。

  王老师坐书桌面前的吃,回头看见我的吃相哈哈地笑了:「你有这么饿吗?

  吃面发出那么大声响,害不害臊呀!「我没有回答她,这面真是太香了,我吃完了她还剩一大半碗,我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王老师端起碗,转过头来边吃边打趣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我怕她又说出冉老师来,就实话实说了:「我的床单被洗了,空气潮湿,还没晾干呢。」

  她笑得更起劲了:「然后你就想起冉老师来了?」

  又来了,我涨红了脸说:「不是的……」

  她步步紧逼:「你别装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还真看不出来呢,人小鬼大。」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吃完了,把碗放到一个盆子里,继续说着:「那天我下课回来,你急冲冲的跑什么哩?我回来冉老师披头散发的,床上乱成一团麻,你们都当我傻子啊?

  不过没什么的,她是我的好姐妹嘛,从小学到现在都在一起的,她自己都招了,你还不招?「

  我怎么发现王老师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我还是喜欢她淑静娴雅的样子,这番话说得我差点恼羞成怒了。

  王老师看了看我,见我鼓着眼不说话,就说:「可惜她睡了,要不我帮你把她叫醒?」

  我嗓门突然大了起来:「不,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你的。」

  不知道王老师是被我过激的反应吓着了,还是不开心了,把头低着红了脸不说话了,空气再次凝固了。

  我再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我站起来向门口颤抖着声音小声地说:「王老师,我走了!」

  王老师抬起头来,低声说:「这么晚了,路上都没个人了,你这样去了我不放心,你就在我这里睡吧?我去和冉老师睡?」

  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懊悔万分,说真的,这时候回去我也害怕,我又想起了那边山头漂浮着的鬼火,我说:「这多不好意思啊!这样吧,我在书桌上趴着睡,你去床上睡吧!」

  王老师站起来,我就趴在书桌上用手支着脑袋,王老师默默地在衣柜里翻着什么,向我这边走来,一件毛茸茸的毛毯盖在我的肩上,我抬起头看来她一眼,她已经换上了碎花睡衣,小羊角辫不见了,黑发自然地披散在肩上,我心里禁不住泛起一片温暖的涟漪。

  王老师窸窸窣窣地上床去了,拉灭了灯,屋子里黑暗一片,我今天真的是累得不行了,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脖子轻轻一动就很痛,好像要断下来似的,王老师好像也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把床弄得吱呀吱呀地响,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清晰的脆响,床头传来王老师的声音:「你醒了?」

  我其实还想睡,从来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过,没想到是这么的痛苦不堪,我懒洋洋地说:「恩,你呢?」

  王老师说:「我早醒了,乏得很。可是就是睡不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大男生在旁边的原因,要是这样的话我真是害苦了她。

  她接着说:「这么几个小时还没睡够吧?」我该回去了,可是回去也睡不了呀,床单还在敏那里呢。

  我说:「恩。」

  王老师向我招了招手,声音变得慵懒软软的:「来吧,床上软和些。」这句话有种魔力,但是它绝对不是诱惑,使我站起身来走到床前脱了鞋,脱了外套,还好我回来刚换的的鞋袜,钻到床里去,被子里香喷喷的,贴着王老师躺下,背对着她。

  王老师推了推我:「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呀?」

  我说:「脱的呀,我怕你不好意思嘛!」

  王老师吃吃地笑了:「想不到你还在装害羞呢,脱了吧,没什么的。」

  我只好在被子里脱了,我知道王老师并不怕我,我也从来对她没有那种想法,她在我心里就是圣洁的女神,容不得半点亵渎。王老师紧紧往我身上靠,用温热的身子贴着我,如果你是男人,你当然知道:清晨醒来的时候,那个神秘的世界就开始活动了,只不过跟情欲没有太大的关联。她那带着芳香的温度把我身上的血都烧起来了,,可我只感到一种被人信任的无比的骄傲,没有起半点邪念;我感到有柔细而温暖芳香的气息吹在我的后颈上,是她的额头靠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她的手从我的腋下穿过来,搂着我的胸,她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直到那气息变得均匀,我知道她睡着了。这只使我产生一些美好纯洁的念头,仿佛我是个迷了路的孩子,我得到了她圣洁的呵护。

  「起床了!」我张开双眼,王老师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样子:羊角小辫,弯曲整齐的刘海,甜甜的笑。她已经起床了。我不知什么时候平躺着睡的,这一觉睡得真是舒坦,王老师俯身微笑着看着我。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她:「几点了?」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十二点了,快起来吧!我饭都做好了。」

  哇呀!怎么睡了这么久啊?我想起敏肯定已经去找我了。我赶紧下床来,王老师目光也不避开我,也不刻意,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衣服穿上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王老师,下次我给你做,你来吃。」

  王老师笑了:「这么急啊?饭都不吃?好啊,我等你的表现呢。」

              第十二章曙光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阁楼上的,敏已经来了,床单已经铺好,正在方桌边看翻那本《素女经》呢。我咚咚地跑上楼来,她赶紧把书放下了,一脸尴尬的样子,红得不成样子。

  她讪讪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没回答她,我也不想对她说谎,躺床上去了,床单香喷喷的,还有洗衣液幸福的芳香。

  她见我不回答又问我:「这本破书上的字怪怪的,你看得懂吗?」

  我跟她说我看得懂,我想起了爷爷小时候教我看《唐诗三百首》,也是繁体竖排的,每一首后面都附有小注,和现在的注不一样,基本上都是引用古人的诗句或者经典原句做注,也是那么的难懂,爷爷便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一句一句地给我解释。一本书下来,断断续续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所以我认得很多繁体字,也知道古文大概是怎么断句的。

  敏听着我说这些,好奇地问我:「你爷爷还在吧?」

  我想起爷爷死的时候爸爸像个孩子似的哭了,我说:「他死了。」那时我还梦见了爷爷,跑去跟爸爸说爷爷还没死,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的纯真得让人想哭,不知人有三苦。她看见我闷闷不乐地,也就不问了。

  她神神秘秘地跟我说:「我妈叫你去一起吃饭?」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她一字一顿兴高采烈地说:「我——妈——叫——你——去——我——家——吃——饭。」

  这像一句惊雷,我愣了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看见我呆了,摇了摇我:「不会吧?这就把你吓傻了?也太不经吓了吧?」

  我定了定神问她:「她怎么知道的?」

  她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你这里是不是有问题了?我舅姥爷经常去我家,我舅姥爷和她说的呀。」

  这下更糟了,那天早上我们干得那么大声,也不知房东醒了没有,我着急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完了?那天早上你那么大声音。」

  敏的脸一下刷的红了:「说你傻你还真傻,要是舅姥爷听到了,把这个告诉我妈了,我还能完整地站在这里,还能这么高兴?」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怎么想怎么像个鸿门宴,不知道到底去还是不去。

  她见我犹犹豫豫的,瞪起了眼:「去还是不去,你说个话呀?」我有选择吗?

  我换上我的白色运动鞋,那是我最好的鞋了,平时都舍不得穿的,忐忑不安地往她家去了。一路上我脑袋里像炸开了锅,乱乱糟糟的。我不停地想象她妈会是什么样子的,会说什么话,我该怎么回答。在路上她非要我牵着她的手,,可是我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她紧紧地攥住我的手掌,手心都攥出水来了,看来她也不轻松嘛,还说我。一路上都没什么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临大敌。她坚持要我走前面,这让我压力更重了。

  她家就在街边,开了个小百货店。远远看见她妈妈坐在店门口的藤椅上,短发别在耳根后面,手里拿个鸡毛掸子,肩上挎个黑色的小包放在面前,庄严地坐在店门口。她撒开了我的手,像只小鸟向她妈妈飞奔过去,抱着她妈妈又是亲又是叫,好像分别了很多年似的。

  等我走到跟前,她才松开了她妈妈,跑到她妈妈后面去了。她妈妈被她弄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解脱出来,脸上的笑还没有松懈下来,理了理被敏弄乱的发鬓,回头问敏:「这就是老学校的那个向非?」

  敏赶紧点点头,我赶紧说:「阿姨,你好!」还好,我还以为她看着那么严肃,原来说起话来满脸堆笑,是那么的慈祥,可以在敏身上看到遗传了妈妈的某些内容。

  看起来阿姨快五十岁了,眼角已经爬上了浅浅的

  鱼尾纹,也许是长年的辛劳让她过早地衰老了。不过短发浓密油亮,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丝白发。眼睛是漂亮的双眼皮

  ,秀气而淡定,明亮而不浑浊。那高高的鼻梁和抿着的厚厚的嘴唇,显示出不衰的活力。身材匀称,显得有点微微地胖,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精明的略带讥嘲的表情。

  她点点头,回头对敏说:「不错呀,很有礼貌的一个小伙子。」

  敏做了个鬼脸,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她伸手想给敏一巴掌,敏跳开了。

  她恶狠狠地说:「鬼丫头,还不进去把菜热了?」转过头来,重又堆上笑容对我招招手:「去吧,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进来。」敏在后面对我做了一个胜利的「V」形手势,跑过来拉着我穿过店铺,从店铺的后门进去了。

  这个院子有点像以前那个时代的四合院,不过瓦房变成了平房,墙上贴着洁白的瓷砖,都是她一家人住着,她有三个哥哥,有两个已经成家立业分家出去了,最小的哥哥去市里读高中了,听说是市里最好的中学。进了堂屋(堂屋相当于我们说的客厅,只是和客厅不同的是,里面对门的中央挂着天地诸神祖宗的排位,俗称' 家神' ,逢年过节这里就是祭拜祖宗的祠堂,平日里也有当做起居室招待客人的,界限不是很分明。)她并没有立即就去热菜,而是带我去参观她的闺房: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张淡青色的席梦思床,床柱上挂着洁白如雪的蚊帐,床上面铺着粉红色的被褥。床面前的窗前放着一张写字桌,书本,文具整整齐齐地放在上面,桌面一尘不染,,白色蕾丝点缀的窗帘,拉开能看到窗外一片已经收割了的稻田,只有光秃秃的短短的稻桩杵在田里;整个房间有着熟悉的芳香的味道,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敏像一个小孩炫耀玩具一样炫耀她的闺房,脸上挂着幸福的满足的笑仰着躺在床上打滚。我在老家是阁楼,在这里还是阁楼,家里的阁楼还没有这里的阁楼好,一到冬天四面来风,躺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阿姨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进来:「鬼丫头,叫你把菜热热,热了吗?」

  敏触了电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飞快地冲出去,我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阿姨一边满屋子用鸡毛掸子追着她,一边生气地大喊大叫:「就知道玩,就知道玩……」,敏咯咯地笑着跑着,跑到我背后拉着我的衣摆,寻求我的庇护。

  阿姨扬起鸡毛掸子打不到她,气呼呼地住手了:「这孩子,一天疯疯癫癫的。」

  吃饭的时候,敏又变回了楚楚依人的小鸟,坐在妈妈身边,边吃边瞄着我,阿姨歉意地说:「都是些家常菜,自家地里出的,都没什么招待你的,怪不好意思的呵!」

  不好意思的是我,我说:「阿姨,真的挺香的,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

  阿姨笑了,看看女儿说:「不是说向非很木讷很老实吗?我看不像呀,这么会说话,怪不得哟……」

  敏红着脸低着头,阿姨向我的父母问了好,我问她:「叔叔呢?怎么不一起吃饭?」

  阿姨说:「还不是为了那烂摊子东奔西跑的,今天进货去了,晚上才回得来哩。」

  她又问到我在老学校的一些情况,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就实话告诉了她:「我被劝退了。」

  阿姨惊讶的看着敏,又看看我说:「怎么没听她提起过呢,这么大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把那天的批斗大会跟她大概说了一遍,敏也惊讶地看着我,我无法预见他们的反应,突然间我感觉的我是个陌生人,跟她们的距离那么遥远。

  阿姨听完了,哈哈大笑着夸张地鼓起掌来:「这算什么事呢?就该那样说,老学校每天都要这样发动学生修这修那的,不就是为了省那几个臭钱么?」从来没人说我做得对,只有她这样说,这样我又确定她是自己人了。

  她看着我默不作声,闷闷不乐的样子又说:「这是你爸爸妈妈知道么?」

  我说:「我还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哩!」我把家里的情况大约跟她说了一遍,阿姨一拍胸脯,打着包票说:「孩子你别愁,多大点事儿哩?包阿姨身上了,又不是只有它一个学校,新老学校的老师很多都是我们的熟人,你爱去哪个学校你说,,只要你开口,说去哪就去哪?」阿姨的话让我喜出望外,她说话是如此的斩钉截铁,让人信任和欣慰。

  原来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感激地对她说:「老学校我是不想回去了,我想去新学校,跟敏一个班。」

  阿姨真的够义气,像个哥们儿那样:「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的事我也听敏的舅姥爷说过了,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作为家长,我有话要说。」

  敏和我都不吃饭了,紧张的等待她的发落,我们也不知道房东究竟说了什么,阿姨停顿了好一会,我们的心揪得紧紧地,她终于语重心长地说出来下面的话:「说严重点的话,你们都还没成年,这算早恋,可是我们也是过来人,所谓' 不是冤家不聚头' ,谁喜欢谁这都没错,时代变了,不像那年月偷偷摸摸地喜欢,不敢说出口,如果不是她舅姥爷跟我说,你们打算瞒我一辈子?」

  我和敏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心里咚咚直跳,她停了停接着说:「我现在知道了,我也不批评你们,作为家长,我给你们提一些建议是应该的吧?」

  我和敏一个劲地点头,她说:「一切以学习为重,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现在是学习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时光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那可是终身的遗憾哩,我这孩子,一天就是顽皮,不像她小哥那样认真,你看起来稳重,你得随时说说她,收收她的心。」

  我说我会的,她又说:「你们那天早上的事,她舅姥爷也说了,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想打死她,但是回头想想,不发生也发生了,就算我把她打死了有用什么用呢?到现在我还没告诉她爸爸哩。今天有这个机会,把你叫来主要也是说这个事,你们还年轻,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但是爱美之心每个人都有,只是你们的路还长着,要懂得保护对方,小非,你知道我说的这意思吧?」

  我赶紧使劲地点点头,她转头看了看敏,敏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在那里揉搓着双手。

  阿姨看我们紧张得不行,叹了口气说:「这孩子还骗我说是去小燕家做作业,以后你们也不要偷偷摸摸的,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好好学习,在期末的时候给我拿个好成绩出来,她爸爸那里,我知道怎么办的,当年我们还不是早早地就把那事做了,现在还不是走在一起了,虽然辛苦,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说完后站起身到电话机旁拨了一个电话,她在给敏的班主任打电话,把我的情况在电话里说了一遍,回过头来说:「行了,明天就去上课吧,给你们加了一张新课桌。」

  敏吐吐舌头给老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告别的时候,阿姨叮嘱我说:「你和小敏经常回来吃晚饭,什么都是现成的,外面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做的东西能吃吗?」

  到了街上,我们兴奋得都快飞起来了,我背着敏从街头一直跑到街尾,,她张开双臂,轻盈得像阵风。阴霾终于散去,太阳就要出来了,这一天是十月十号,一个值得记念的日子。从今天开始,我们不用怕别人看见,不用怕别人说我们早恋;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嚣张,可以牵着手去天地的任何角落;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疯狂地做爱,放肆地呻吟;从今天开始,我看到全新的开始……

              第十三章温泉

  我们跑回阁楼,把阁楼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午后的太阳终于初露端倪,在云层中穿行,像一面白白的大镜子,要把多天来的阴云驱散开去。

  我和敏忙得汗津津的,终于忙完了,,把房东的摇摇椅搬到院子里,安在老梨树的树荫下面,整个人陷在椅子里,微风拂面,阳光从泛黄但还不愿落下的叶子的间隙斜斜地打在脸上、衣服上。好久没看书了,我把课本抱下来放在旁边的石凳上,伸手可及,随意地翻看着。敏见我如此惬意沉迷,自个儿上阁楼上去做作业了,叫了我几次见我不应,自己上床睡觉了。

  午后的阳光是慵懒的让人瞌睡的,阳光越来越斜,我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见我和她真的骑着红色的马匹,飞奔在那片熟悉的草场里,绿草如茵,伊人如雪,山林中的兔子也跑了出来,跟着马蹄奔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兽也跑出来了,小鸟和蝴蝶上下翻飞,就这样跑着跑着,周遭的山峦也跟着跑起来,飞起来,飞到云端,回头看看下面的村庄,小得像一颗花豆子,马背上却只剩我一个人,我惊惶莫名,连忙低头一看,马儿也不见了,就我一人上不巴天下不着地地悬在半空里,直直地往下坠,周围都是呼呼烈烈的风声,我大叫着……原来这只是南柯一梦,敏听到了我的叫喊声,从阁楼的木格子里问我怎么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她赶紧跑下来,跑到我身边,我说我做了个噩梦,她说你梦见什么了,我没有说话,闷闷不乐地收拾好东西上楼去了。

  我这样子,她也被吓住了,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上楼来。我还是好半天躺着不说话,敏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她小声地说:「非,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也好,天天睡觉也会胡思乱想的,一点都不奇怪。」我扭头看了看她,,她赶紧说:「要不我们去洗澡吧,现在正好太阳还没落山,我们可以赶在落山之前回来。」我想想也对,昨天奔波的那么累,是该好好泡个温泉了。

  是啊,真应该多出来走走,太阳早已把乌云驱散,澄空万里,这几天被雨浸湿的地面还在散发着热气,逐渐干燥,泥土发出芳香的衰草腐烂的味道,心情又渐渐好起来。

  敏一路欢快得像只小麻雀,不停地转着圈,碎花裙摆随风飞舞,转成圆圈又落下。下午的阳光打在她的兴奋得红红的脸蛋上,噢,我的天使,我的佛,你怎么可以这般美丽!

  到了看得见河流的时候,太阳还有一竹竿那么高,要落到山后面去,还得有一段时间呢。只是河道里阳光已经看不到,在河道里只能看见太阳照在身后的坡上。岸边的温泉已经有很多人占了,剩下的零星几个敏都不满意。

  我说:「就将就吧?这会儿正是洗澡的好时光,人都是这么多的。」

  敏嘟起嘴来,对着我的耳朵悄声说:「你不怕我被他们看见?」

  我笑了:「这有什么啊?我看着呢,还不是有女人在里面洗,还不是被我看见了。」

  敏尖叫起来:「坏蛋坏蛋,不准看!」跳着脚要挠我的痒痒,我沿着河滩跑起来。她在身后追着叫着,河边的石头大小不一,高低不平,光滑圆润,跑起来可真不容易,好几次我都快摔倒了,我也不想跑了,转身张开手臂,敏冲得太急,正好撞了个满怀。我沉了沉身,搂住她的大腿高高地把她高举起来,把脸顶在她软软的小腹上,她无助的张牙舞爪的叫唤:「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看她吓坏了的样子真是好笑。我放她下来,她还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我揽她在怀里,她仰起头来,唇像火一般鲜艳,她说:「要不我们过河去洗吧,那边没人。」我知道她是想要了,我也正这么想着呢,可是河水这么湍急,怎么过去呀?

  她见我望着河面,猜出了我的心思,拉着我的手往上游走去,在一块大礁石边停了下来,我看那河流似乎比先前那里还要急,迷惑不解地问她:「从这里过去?」

  她说:「是呀!就从这里。」

  我摇了摇头说河水太急了,她咯咯地笑了:「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吧,我的状元郎,河水急说明水浅,你看这一溜过去,都泛着白色的水花,那是河面有石头,水流打在石头上面才有的白色水花的,我们就踩着这些石头过去吧。」

  原来是这个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我还是有点害怕,她看着我害怕的样子笑了:「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就算被河水冲走了,好赖也有这么个美女陪着你,你也该知足了吧!」

  好吧,要死一起死,不是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我把鞋脱了,把裤腿卷在提在手里,她把鞋也让我提着,用手提着裙摆,就这样拉着她下水了。

  她说得很对,我很容易就踩到了河水漫过的石头,最深的地方还淹不过我的小腿肚,只是石上长着青苔,滑滑地不容易踩定,我只能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去,摸索到平滑一点的石头,用脚掌把上面的青苔磨去,才踩上去。河水有点冰得刻骨,像水里的兽咬着脚掌脚踝,她冻得「哇哇」直叫唤,我也管不了她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我们走到了河中央,她拖着我不动了,两条莲藕似的腿在河里直打颤,吵着要回去,,都在河中央了,能回去也能过去了。我只好把她揽在背上背起来,叫她提着鞋,还好,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就算有青苔也踩得定了,不过行进还是相当地缓慢。

  好不容易到了对岸,敏兴奋地给了我一个吻作为奖赏。我们找到了一个水很干净的有一张床那么大小的浴塘,有块比我还高的巨大的石头挡住外面的河水,河对岸都看不见我们了,浴塘中央还有一块露出水面的平滑的长方形石头,像极了一张床,再也没有比这更佳绝的去处了,连敏都觉得很满意,她说:「这是上天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吧?」。

  太阳的光返照在对岸的山上,慢慢地往上移动着脚步。

  从上次洗澡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吧,我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敏还磨磨蹭蹭地,我笑着问她:「又不是第一次洗澡了,还那样害羞啊?」

  敏嘟着嘴说:「不是的啦,我要你帮我脱?」

  我有时候对敏的任性感到无能为力,我说:「好,我帮你脱吧。」我开始动手给她脱衣服了。

  要给她脱衣服,确实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得抵制住这致命的诱惑才能完成。她高举着双手,我捞起她的裙摆,终于把上衣从上面剥落下来。少女曼妙的曲线浑如天成,白玉般的藕腿,大腿根部鼓蓬蓬的,被纯白色的内裤紧紧地包裹着,仿佛隆起小小的山丘。我伸手去往下拉她内裤的时候,两条腿不安地绞动,她低了头看着我,眼睛里似乎要射出光来,把手指伸进嘴里咬着,,不住地动着上身,摇摇摆摆地。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花房,一小片茸茸的短短的小草覆盖着鼓鼓的肉丘,淡淡的颜色。她的双腿紧紧地夹着,往下看不到太多的内容,但是我知道那幽深美妙的桃源入口就在那里。纯白色的奶罩裹着挺立的两个乳房,好像是挂在枝头的坚硬的青苹果,里面有青涩的泛香的滋味。我的呼呼变得不均匀起来,我没有去解后面的钩扣,而是把乳罩的带子从她的肩上沿着手臂拉下来,把白色的屏障剥开,乳罩经过她平滑的小腹,刮过她的丰盈的臀部,像脱内裤那样从下面拖了出来。她垂着双手,,咬着嘴唇发出轻微的嘤咛声,死死地盯住我的动作,让我感觉到我亵渎了什么神圣的东西,感觉天地间的我是如此的渺小。乳房静静地挺立着,两粒红色的樱桃骄傲地点缀在上面,娇嫩诱人,熟悉而又陌生,我感觉得到她急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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