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终于停下动作，把他从枕被之间挖出来，看他肩膀不住抽动，就知道大概欺负得有点儿过了，不禁有些心软，低声说道：“这回就点到为止。下回再犯，还有一百杀威棍等着。”见谢衣闭着眼无声喘息着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也不在意，闷笑了一声，就搂住他重又挺腰干起那档子事儿来。

刚才被揍了一顿的谢衣臀部正在火辣辣的疼，被碰到的时候会忍不住要往前缩，又咬着牙不肯开口。沈夜忍不住好笑，伸手揉了揉被揍得有些红肿的猫屁股说道：“怎么，现在知道疼了？”嘴上调侃的同时，一只手已经伸到前头抚慰起来，身下律动还是轻缓下来，尽量不去碰他给打疼的地方。

谢衣本就沉浸情欲之中难以自拔，被他这样温柔服侍了一会儿，哪里真能无动于衷，不免伤疤没好已经忘了疼，被深深浅浅的试探和挑弄搞得难以自持，前头那根东西涨得生疼，不自觉轻微扭动的身体多多少少带出几分迎合的意思。

沈夜察觉到了却没点破，轻轻亲了亲他汗湿的背脊，轻声问道：“想不想……换点儿别的试试？”

谢衣心里的火还没完全熄灭，索性就把心一横，打算闷声不吭装死到底了。他并不知道，就是这样特别招沈夜欺负。沈夜磨蹭了片刻，缓缓抽身出来躺在旁边，搂住他咬了咬猫耳朵：“现在不出声，待会儿可不许反悔。”

谢衣闭着眼睛，满面潮红，明明知道对方是打算变着法折腾自己，但还是禁不住被这柔情似水的口气撩得脸上滚烫，心如擂鼓，迷迷糊糊被他抱起来放到身前坐着，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头……

“不，不行……你、你……你……出去……”坚挺的巨物借助身体的重量一瞬间挤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处，太过激进的快感，让谢衣忍无可忍地啜泣出声来，身子拼命扭曲动弹，试图逃避。然而这在双脚大开地跨骑在沈夜腿上的情形下，反倒像是主动求欢一样。

这种酷似抱着小孩哄撒尿似的背靠对方的古怪姿势，稍微脑补一下，就让被谢衣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开口，羞耻到了极点，只觉整个人都快要烧熟了。不过很快，他就顾不得瞎想这些了……

那些无畏的挣扎，迅速将沈夜惹得火起，哪里还能保持得住，警告似的凑在后颈上咬了一口，便扣住他的双股，向上用力顶撞起来。

顶入腹中的那玩意儿进得太深，一旦钻动起来，简直能要命。体内脆弱不堪的一点，被以各种刁钻角度一次次粗暴地碾磨，初始谢衣还能叫两声发泄，煎熬到了极致，想哭喊的动静都发不出来。

前头的性器被束住无法彻底发泄，恐怖的快感恣意冲撞癫狂欲乱，恍惚中竟让谢衣生出一种真要被溺毙的错觉。后来整个儿被欺负得迷糊了，连他自己也不晓得到底被翻着花样做了多久，真被解开前头拘束的时候，被憋得狠了，反而没法一下子痛快发泄，白浊精液只能随身子里恶意的插弄小股小股往外淌。谢衣还是头一会这样，分不清哪头更爽，哆哆嗦嗦射了很久，舒服得像是短短的死过一回，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沈夜什么时候泄在里头都不知道。

当漫长的情事终于结束的时候，长时间的剧烈刺激使得谢衣整个人精疲力竭，完全虚软无力，看起来甚至有些消沉，对于拥抱或者亲吻，都呈现出一种逆来顺受的态度。沈夜身手摸了摸他被汗水打湿的黑发，顺手把人抱去浴室的时候，却遭到了抗拒。

拥有一米七八身高的男人因为被当成孩子一样对待而呈现出十分窘迫的神情，尤其是不得不搂住沈夜肩颈以维持平衡的举动，脱口而出：“让我下去，师傅。”

“你叫我什么？”沈夜的脚步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师傅……”察觉失言的谢衣不由得大窘，曾经习以为常的称谓，顺理成章却完全不合时宜地从嘴边含糊地溜了出去。刚刚亲热过又不自觉喊出这种称呼，稍微深想就会觉得是非常具有耻感的事情。然而它烙印在谢衣的脑海里，是那样的根深蒂固，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这个拥抱着他的名叫沈夜的男人，不仅仅是他倾慕的恋人、知交好友，还是他尊敬并曾经一心仰赖的老师。他们之间曾有过许多分歧，曾有过各种各样的争吵、隔阂，甚至分开很长时间，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某些东西却从未因此而改变，对于沈夜来说大抵也是一样。这实在是一件令人令人感到庆幸的事。

其实，谢衣并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沈夜对这类事情反应如此强烈。他是沈夜一手教出来的徒弟，没有谁比沈夜更了解他的业务水平，遇到突发状况的判断、应急能力。只不过，平时再刚强的人内心深处也难免存在柔软的一块。尤其是干他们这行的，许多生死一线的考验之后，对于自己重视的人，出于本能总是不免心怀牵挂。那种情绪，即使明知超出了理性，却总是让人难以割舍，也让接受到的令一方深受触动。

随着纷乱的念头令谢衣潮红未退的脸颊浮现出更深的血色，连抗议的台词似乎都被堵在了嘴边。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浸入了热烫的水里，而沈夜也正跟着跨进去。

并不宽大的浴缸要容纳两个男人的身体实在有些勉强，肢体碰撞更是在所难免，稍微一动，热水就会哗哗地从浴缸里溢出去。尽管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谢衣对这个多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正心猿意马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沈夜醇厚的嗓音：“这笔账，以后再跟你慢慢算。”轻轻叹了一声，又道：“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儿心？”

这个答案早就肯定了的疑问句被发言者说得犹如叹息，低沉声音缓缓震动着的聆听者鼓膜和心脏，像魔术一样，竟然让这个一向能言善辩的人变得哑口无言。

长夜漫漫，寂然无声。疲倦与坦然交织的安宁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温热水流的抚慰之中，悄然冰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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