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不敢去学生澡堂。他的背被地板咯出了大块淤青。

利威尔先生收留了他，每天为他涂好几遍药水。

他的伤没好，上卫生间容易感染。

他的先生就每天在卫生间门口等他出来为他消毒。

这些天他下班很早，艾伦放学回来，能闻到满屋子的饭香。

“还疼吗？”艾伦问道。

利威尔先生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替您上药。”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的时候艾伦还是有些心疼。

“肿的很厉害，似乎有些炎症。”

他看上去没什么痛苦的样子，“不要紧，过几天就会恢复。”

艾伦一边轻手轻脚地替他擦药，一边小声地说道 “等我们都好了，再重来一次。”

“什么？”利威尔先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大概是想到那件事，他的脸色不太好。

艾伦一下就紧张了，支支吾吾地说 “我偷看了你的书。” 他指着书架上那本《AO性学报告》。

“如果那时我不是一味的反抗，如果我能乖一点，我们也许都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他的先生感到头痛 “傻孩子，Alpha失控不是你能左右的。”

“那我能做点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用做。”

“如果我停掉抑制剂……”

“别做那种事。”他逼视着他，看上去生气了。

艾伦咬住牙，决定不退让“一直以来，媒体上的宣传给人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认为它是种罪孽。那时我无法面对，也是出于对这件事的羞耻和恐惧。可现在我甚至怀疑这种教育的正确性——它是神圣的而绝非羞耻。全世界没有一个宗教不惧怕它。”

“我在逃避那种感觉……那感觉全部源自于我爱你，这不是对什么人都能有的感受。我已经成人了，有支配自己身体的自由。”

“就凭明白这一点，我就绝不会对自己随随便便。而别人，请闭上他们的嘴。”

“艾伦！”他的先生简直要怒吼。

“我没什么顾虑。我可以大大方方地享受。不论最后是什么结局，我都绝不后悔。”

“能和你一起做这件事，我感到无比的荣耀。”

对方惊得忘记了呼吸。

“所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抓着他的手，差点被对方的目光逼到落泪。

艾伦在自己的身体恢复后，兑现了对利威尔先生的承诺。

他躺在先生家卧室的大床上，合上眼对对方说“来吧。”

他还是害怕。身体本能的回忆起那种痛苦。

他进不去。一遍遍安抚他，让他放松。

艾伦把脸埋在两个枕头之间，拼命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他的先生抱着他，在他的身上洒满细吻，叮嘱他难受的时候一定要喊疼。

他用手扶住对方的髂骨然后用力，只进去一点点，可艾伦已经在喊疼了——应该再慢一点。是他不对，他太急躁了。

他用已经进去的前端戳吻着艾伦，期盼他能快一点适应自己。

这段时间漫长又难熬。他不厌其烦地停下来调整身体，重新亲吻对方。

他动的小心翼翼，看着艾伦抓住床单咬着牙齿，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他甚至干脆停下来不动了。

艾伦从枕头底下钻出来为他打气，声音里混着一点口齿不清的泪水。

利威尔先生非常不安。

那不安迅速放大将他吞噬。

这天晚上艾伦不说话，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利威尔先生心里紧张，一直关注着对方不敢睡觉。

直到艾伦清醒过来钻进他的怀里， 他才明白——对艾伦而言这才是他的第一次。

“什么感觉？”他瞅着怀里的人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一点舒服。”

这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

艾伦从他的怀里钻出来问道“你怎么不香了？”

这周日，利威尔先生带艾伦去逛街。

原本答应为对方添几件衣服，可他竟径直带着自家小孩走到珠宝专柜。

服务员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上来：“两位先生想挑点什么？”

“对戒。”

艾伦非常惊讶，扯住他家先生的衣角“买戒指？”

“恩。不想要？”

“……想要。”艾伦别过脸，不好意思看他。

“我家这边的柜台有AA同款。”服务员说道。

“要AO款。”

对方略感惊讶“……请问哪位是A？”

艾伦指了指他的先生。

A的手指比O的手指还要细。

“没有这种号……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家每款对戒都可以请金工师傅改小。多余的金会包好给您。”

利威尔先生认真地看着艾伦“不要挑18K金，要挑白金。”

他们走遍了每一家商场的每一处专柜。

两人一致喜欢宽一些带点厚度的款型。

O的款大多镶钻，艾伦不想挑太贵的。他的先生对他说“不要挑碎钻，要挑整块的钻石。”

“我不要大钻石，那看起来像个女人。”

利威尔先生指着一款镶着18分钻石的戒指问道“你觉得这个大小合适么？”

艾伦试了戒指，点点头“看上去还行。”

服务员为他们摆上几个钻石尺寸相同的戒指，利威尔先生让艾伦把喜欢的样子都挑出来。

服务员指着这几款戒指分别推荐道:“这款是VVS，这款是VS。他们都是G-H。您手上的那款是VS，I-J。如果是打算结婚的话，建议买净度高一些的钻石。”

利威尔先生微微沉吟，带着艾伦货比三家最后说道“要这一款。”

服务员为两人计算了圈号。两个人的手指都好细。

艾伦带13号的戒指。

他的先生带11号，比很多女孩的手指都要细。

这款戒指的名字叫做“I swear”，品质鉴定书上写着SSV。金工师傅在戒指内壁分别刻上levi和eren。

偌大的厅里他不能吻他，只好不停地摩挲对方的手指。

服务员目送他们离开，并祝福他们新婚快乐。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低头抓着他的手。艾伦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反反复复地说“我们一定会结婚的。”

小说相关章节：《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