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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风落雪】(第二章),1

[db:作者] 2025-07-07 10:41 5hhhhh 3710 ℃

 作者:gongyu198911212015/09/30

 发表于:sexinsex

 是否首发:是

 字数: 14182前文地址:viewthread.php?tid=647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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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还是感谢的话,谢谢大家支持,有你们的回复交流,老夫才能继续写下去~ 老套的以联姻作为开头,上一章就铺下了四个女性角色~ 或许是5五个:不过第5 个大概不容易被找出来HHH ,本文按照老夫的构想,可能节奏不会那么快,也不会猪脚出来就开挂斩灭四方见女就上,个人不太喜欢这种风格,所以可能不会成为那种纯粹的爽文,中间或会夹杂一点纠葛或者感伤吧,老夫是觉得这样写着会好玩一点。当然,老夫也会注意,尽量不要铺垫的太多导致收不住,虽然不是职业的写手,对于节奏的把控自己也没信心,不过没日过猪,还没见过猪交配么?所以……老夫尽力而为,尽量不会出现虎头蛇尾这种事。

  另,有朋友提到主角的性格,老夫想来,可能主角性格也不会是那种天生狂拽酷炫吊炸天,虎躯一震敌人皆败退,美女尽入怀。这种看着爽,但是多了也会乏味~ 所以,老夫想尽量写出主角一个性格的转变,成长,希望可以成功吧。

  还有朋友说「哎呀哎呀,这个第一章跟初章什么关系都没有呀,人物全没了呀。」

  之类,这点老夫只能说,骚年你莫要及啊,也没人规定前言楔子的人物就必须在文章开始马上出现啊,= = 这个你看下去总会有的啊,真是猴急。

  最后,这章可能不会有肉戏,不过在老夫的打算中,这章应该还算是比较重要的一章。不过得先做个声名,老夫写的不是穿越,真的不是穿越……

  总之,现在还是平铺直叙的先做好布局吧,前面节奏可能稍显平淡,老夫也知道这更新这节奏,可能有点蛋疼,大家要是看得不舒服先记个书名养着吧,养个二三十章再看,应该会好很多吧,还请大家担待则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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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纷扰

  初春的暖阳未持续多久便悄然失踪,随之而来的便是连绵霉雨,尤其锦州这种江南之地,更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行程被这阴雨天气变得缓慢无比,待到了锦州治所锦华城,已是十来天后。

  此刻春雨方歇,脚下青石被洗的干净,空气泛着些清新的泥土气味,这锦华城倒是透着些清丽。

  小娘子瞪大双眼盯着府门前的牌匾,呆呆的伸出小手儿拉了拉一旁白弘轩的衣角,显得可爱无比:「公子是晋国公府的人?啊!难道就是晋国公子?」

  弘轩有些无语的拍了拍额:「看来我倒是没甚名气啊。」

  语瑶闻言看了看弘轩,撇了撇嘴,有些理直气壮的说:「人家出生小家小户的,哪儿能知晋国公子名讳?」

  这小娘丝毫是没有作为婢女的觉悟啊,弘轩如是想到。

  也不在言语,弘轩径直走向府邸,把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个小丁,弘轩认得,叫常四,平时做事倒也是干练。

  「啊,是少爷回来了……」

  小丁朝外瞧了一眼,便连忙拉开了大门。白七也不知从何处出现,身后还跟着三个精装的汉子,悄然站在了弘轩身后。

  「进去吧。」

  弘轩说了一声,当先迈步进了府中。

  语瑶一路跟着弘轩,一张娇俏小脸儿四处张望着,似对这国公府邸充满着好奇。

  白七几人进了府便不知了去向,此刻只有语瑶小娘和常四跟着弘轩,行走间,弘轩行于当先开口问道:「老祖呢?」

  常四恭敬回道:「老夫人方才午歇过,现下应当是在后花园。」

  弘轩闻言道:「那我先去拜见老祖,语瑶随我一起,常四你先下去吧。」

  见常四应了声「是」后独自离开,弘轩便又带着语瑶朝后花园走去。

  晋国公府很大,单算下来比唐国公府还要大一些,两人在语瑶的东张西望下几经回转才行至后花园。

  花园中几名婢女在一旁静候,当中则是一位宫装老妇微躬着身子正在摆弄花草,老妇身形保持的倒是极好,若非那整齐束于脑后的一头银丝,单看背影,倒会令人觉得是个窈窕淑女。

  老妇是弘轩祖母张氏名月沁,老国公征战一生,落了一身子的伤病,早早辞世,便只有这一位结发妻。白家人丁有些单薄,祖父白景溪只得弘轩父亲白宣之一子,白宣之倒是有两子,而在弘轩出生时,生母符风华也因难产早去。却说弘轩的娘亲也是个绝代佳人,加之白宣之亦是痴情人儿,风华生前,白宣之便未纳妾,妻子离世后也因心怀悲戚未再续弦。

  白宣之因有着朝中实职,早年常居于皇城的别院,只是近来朝堂更替,局势不甚明朗,才回了锦华祖宅。而长子也就是弘轩的兄长白弘冀不入仕也不好武,却是迷上了黄庭之术,自小便爱四处游走求道,白宣之对符风华情深,妻子离世后便将这情转嫁到了两子身上,便也由得他去。

  于是乎,弘轩幼年的晋国公府,几乎常年就只与祖母相伴,两人自然是亲近的很。

  弘轩朝着众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的行了过去,语瑶见了也会意的放轻了脚步。

  行至老妇身后,弘轩轻轻俯下身,脸上也慢慢浮出了轻柔的笑意,轻唤道:「祖母……」

  身前那影儿一颤,便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些欣喜,倒也没有被惊着:「轩儿回来了?怎的都那么大了,还调皮?」

  弘轩直起了身子笑道:「倒是想给祖母个惊喜,可惜没成。」

  老夫人亦是抿嘴一笑,满布皱纹的脸颊依稀能见那姣好的五官轮廓,抬手想要戳弘轩的额头,但见手上粘着些春泥,皱了皱眉又收回手来,神情举止间透着一股难言的典雅。

  「此次穆阳城一行如何?」

  老夫人接过婢女递来的白巾擦拭着手间泥土,一边问道。

  弘轩想了想答道:「无甚大事,见过了唐国公,谈了些琐事,倒是没有提及联姻之事。」

  老夫人显然也知其中道理,温声道:「此事也无需提,本就是两家订的亲,只要轩儿不是那不堪入目的人,自然没什么变数。那慕容正倒是已致信来府上,说择个良日把亲事办了,想来宣之那边也有知会。」

  弘轩闻言心道那唐国公动作还真是快,不过想想自己行程因连日霉雨放缓不少,也就了然。

  又闻老夫人道:「这亲事老早就定下,倒是无需派人说媒,也就简单了不少,轩儿你着人去准备聘礼,送至唐国公府。唔……」,老夫人掐指沉吟半晌:「下月廿二倒是个不错的日子,就定在此日去迎亲吧。」

  弘轩自然没意见,点头应是,又看了看静立一旁表现乖巧的语瑶,道:「此去穆阳,途中遇了这小娘,叫语瑶,家中被盗匪害了,也是个可怜人儿,孩儿便想着索性让她进府来。」

  老夫人老早便对语瑶有打量,闻言笑道:「此事你做主便好,这小娘生的倒是可人。」

  弘轩应道:「祖母要是喜欢,不若让语瑶来伺候祖母?」

  说罢只觉衣角微动,侧首望去,却是语瑶伸着小手于身后悄悄拉了拉,满脸紧张样儿的望着自己。

  小娘许是不了解老夫人,有些畏生,想要待在比较熟悉的弘轩身边。

  这小动作自然没能逃得了老夫人的眼睛,不过她本就是个和蔼人,弘轩也是比较随意淡薄,也未对这出格的举止有想法,老夫人摇头道:「老身倒不缺人伺候,还是留与轩儿吧。」

  随后招呼弘轩坐于园中拉了些家常,说及下聘一事,又问了问语瑶的事儿。

  闲聊间时间倒也过得快,直至府中有人来报刘家来人邀弘轩一叙,老夫人闻听笑骂道:「这刘家小儿消息倒是灵通,罢了,老身也乏了。」

  弘轩知是那刘士杰来寻自己,当下歉然道:「那祖母先歇息,晚间孩儿或许不能陪祖母用餐了。」

  老夫人摆摆手道:「不碍事儿,你且去吧。」

  弘轩闻言带着语瑶拜别,随后又去找了家中老管事,一是着他安排聘礼之事,另是交代语瑶入府,安排于自己院中,让老管事教导些日常需做的事情,随后换了身干净衣裳,令人安排了马车,朝着刘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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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也是锦州世家,不似白家那样以前朝拥立起家,刘家可谓有两百年底蕴,曾有刘昭云位极人臣,只不过到了前朝开始逐渐衰落。当下家主刘广熙只官拜兵部尚书,又有其弟刘广进至大将军,虽是虚职散官,勉强还能撑得起这锦州大族的门面。

  刘白两家素来交好,刘士杰为刘广熙三子,与弘轩年纪相仿,自小倒是时常一起玩耍,如今二人可谓熟的不能再熟。

  弘轩正寻思着刘士杰这么急着找自己做什么,只觉马车停了下来,想是应该到了刘府,便下了车。一下车就见刘士杰在门口翘首以待。

  刘士杰长得却是有愧于名,哪儿有点人杰的样子,也不知如何生长的,自小就比弘轩高大许多,如今已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可这人偏偏爱风雅,爱着一身儒袍,叫人看着说不出的别扭。

  刘士杰瞧着弘轩到来赶紧疾步上来,口中道:「啊,白大哥你可来了,走随我上车。」

  边说边拉着弘轩便往自家马车走去。

  「士杰,什么事儿那么急?」

  弘轩身子不如士杰那般高大,被他拉着有些跟不上步子,只得加快脚步,同时口中问道。

  刘士杰拉着弘轩边走边道:「嗨呀,白大哥你还不知道,今晚锦华城于广迎阁有诗会啊。」

  弘轩闻言顿住了身子,别看弘轩比刘士杰矮小不少,但这一顿,倒是拉的刘士杰一个趔趄,差点仰倒过来。

  「士杰,这诗会时常都有,为何今日如此着急?我方才回家,今日本该陪祖母吃饭的,还以为你有什么要事找我,却不想只是个诗会而已……如此我还是回去了。」

  弘轩微微有些责怪的说着。

  刘士杰闻言却是急了,苦着脸求道:「哎呀,白大哥,此次不同,此次不同啊,此次白大哥你就陪小弟去一趟吧。」

  「怎的个不同法?」

  弘轩闻言倒有些好奇。

  「是云大家啊,云大家前日便来了锦华城,据说今日诗会云大家也会来的。」

  刘士杰语速有些急,看来也是对那『云大家』有些仰慕。

  又是云惜君?弘轩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去往穆阳时她便在,现下自己刚回锦华,她又出现在城中,还真是巧呢。

  说起着『云大家』,弘轩倒是早有耳闻。虽说他本对这些风雅之事不怎么在意,但前朝文治之后,稍微有些身份的人便都会沾染一些,而弘轩处于这锦州贵族圈中,自然也不可避免,于这诗词歌赋、管乐丝竹也算是从小就有所涉猎。

  这云惜君几年前便已有声名,只是前年朝堂动荡,慢慢淡了下去。之后局势渐渐安定下来,人心稍稳,便又复出现,活动于青、锦两州,名声却是更响了些。传闻这佳人才情甚高,对诗词、音律极为精通,再加上外貌颇为不俗,另不少有名的才子叹为天人。又有言传其实这『云大家』更善舞蹈,但鲜有展露,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此貌美才女自然成为了一众才子雅士倾慕追求的目标,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番波动。但一来这『云大家』似心气儿有些高,再来此时雅风盛行,一众公子哥儿不屑也不敢使那仗势压人的行径,若是谁敢用些下作手段,怕是会被那些清士口水所淹没。致使这位大才女倒也没与那家公子闹出些事来。

  弘轩对这『云大家』,心中也是钦佩的,偶尔有闻其传唱的词曲,确是不俗。但也仅仅是钦佩而已,还谈不上上心。毕竟本就视这些雅事为玩物闹事,再者又马上要成亲,相比下来,那位未谋面的娘子更能引起自己的兴趣。

  见着那刘士杰的焦急样儿,弘轩有些忍俊不禁道:「我说士杰啊,你是知我的,我对这些事儿本来就兴趣不大。你若倾慕那『云大家』自己去便是,何必拉上我来。我这方从青州归来,也是累的紧啊。」

  说着倒有些拒绝的味道。

  刘士杰听他想要拒绝,急的脖子都红了,连忙道:「白大哥,我的亲大哥,你若不去,小弟这去了还不遭那帮子人酸死?」

  弘轩闻言恍然,怕是刘士杰因这身材相貌有些自卑罢。想来这士杰还真是投错了胎,一身好筋骨,虽说也习武,但偏偏对这些文事格外痴迷。刘家虽是江南大族,但小孩间的言语,各家大人也不会在意,想来刘士杰是没少被调侃。

  反正自己也出了门,就随他去吧,想至此处,弘轩调侃道:「去便去罢,只是诗会晚间才开始,现下才刚到晚饭时间,这也太早了吧,你还真是急着去见那云才女啊。」

  刘士杰见他答应,松了口气,兴奋道:「不早不早,这广迎阁的菜肴也是一绝,咱们就在那儿用晚餐,早些占个好位置。」

  说着松开了白弘轩往自家马车走去,那沉重的身躯倒是带着些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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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至广迎阁,虽还不到用餐时候,位置却被占了大半数。刘士杰一脸苦恼,似是自己中意的位置已被人占了去,弘轩则有些感叹,这『云大家』确是了得,这广迎阁只经营正餐,往日里非是到了餐点,哪儿会有这般景象。

  二人挑了个还算过得去的位置坐下,吩咐小二上几道菜两壶好酒,不多时便呈了上来。这广迎阁也不愧是锦华有名的酒楼,几道菜并非那种讨口的重味,但食材新鲜,烹饪搭配讲究,菜品精致清淡,倒是让人食而不腻,越吃越有味儿。

  饭间有不少锦州的公子哥儿认得二人,有的遥相敬酒,有的道这晋国公子可是稀客,也有调侃刘士杰的,但多也是善意。

  众人酒足饭饱,便有人上前主持诗会,那人弘轩认得,叫徐云天,在锦州也是颇有名气的才子。

  见徐云天起身,公子哥儿们倒是给面子,原本有些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云天见众人安静便朗声道:「小生徐云天,是今日诗会主持,欢迎诸位兄台到来。」

  ,说罢躬身作了一揖,又道:「正值春来江暖好时节,又恰逢云大家来至锦华,小生不才,便邀了诸位前来把酒吟诗,一来亲睹云大家风采,二来也是趁着好景抒发才情,何乐不为?」

  众人闻言纷纷抚掌称好,徐云天见状也是微微一笑,道:「想必诸位也是来了兴致,在下也就不须多言,便先请云大家来抚上一曲。」

  说罢又作一揖,便兀自回到了位置上。

  话语刚歇,却闻楼上传来了幽幽琴音,如一阵和风拂面而来,其间又偶尔有跳脱之音,使这起头便有些不寻常,倒是应了这春日复苏的景致。

  一众雅士侧耳倾听,此刻仿佛呼吸声到浅了。弘轩闻着琴音也是暗自点头,自古琴音有诉说伤悲幽语,也有倾诉思念,或是讲那金戈铁马,又或绘制高山流水。但如此单纯描述这春来万物醒的曲儿倒是少见,且不说琴声虽是描述,但丝毫不显死板,能给人眼前春暖花开,鸟雀初啼的生活感,这云惜君的琴艺还当真是有些了得。

  感受着那扑面的生气,却听得琴声一转,若有似无,如前几日那连绵细雨,连楼内装饰都仿佛淡了下来,巧动至静,过度自然。而正当人们要沉浸于这春雨静谧中时,那琴声又转花开流水。这节奏当真变换的巧妙,让人刚要进入一片场景,又被拉向另一处,想要回味之前,又怕错过现在。不知不觉,弘轩也沉入了这绝妙琴音之中。

  时间变得有些缓慢,当最后一声琴音落下后,场中犹自落针可闻。弘轩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时,却见一旁刘士杰仍旧一脸痴然,心下暗道厉害,这云才女的琴音似有些摄人心神,偏偏还是以如此自然的旋律。想着又轻轻拍了拍刘士杰,士杰被弘轩惊动,方才醒过神来,口中有些痴痴的赞道:「此乃仙音啊。」

  此刻也陆续有人醒转过来,霎时楼内掌声纷至,有人叹之难得闻此仙曲,又引来不少人附和称是。

  赞叹中只见楼上袅袅婷婷行出一女,此女一袭白衣之外再无丝毫装饰,精致的容貌微施粉黛,却丝毫也未掩住那眉目间的清冷,不似那些故作清高的女子,她的清冷无比自然,让人感觉这神情与五官本就该生作一对儿,仿佛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又是理所应当如此,还当真是有些仙女的感觉。

  女子朝着楼下微施一礼,声音也如样貌般清远悠扬:「小女云惜君,见过诸位公子,方才献丑一曲,还望各位公子评鉴。」

  言罢听得楼下一阵赞美之词纷至,又有徐云天等人邀其下楼一讨诗词。

  待云惜君下得楼来,入了座,便有人提出如此好时节当以春为题,赋诗词以咏春。这提议自然得大家赞同,纷纷沉吟,皆是想在佳人面前一展诗才。

  锦州本就处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尤盛雅风,各家才子也是牟足了劲表现,作出的诗词自然品质极高。这家吟罢,那家叫好,连刘士杰都忘了自卑,开始苦苦思忖酝诗,堂中顿时便热闹了起来。

  众家皆是兴致盎然,而偏偏就有一人与那喧闹场面显得格格不入。只见弘轩呆呆坐在那儿出神,而刘士杰正埋头苦思,并未发觉他的异常。

  自从见了云惜君,弘轩脑中就徒然『轰』的炸开,有许多支离的记忆残片不断涌来。

  记忆中,那是另外一番世界,很奇异的世界。在那世界中,有着许多高大至有些可怖的建筑,即便是在夜间,也有着强烈绚丽到晃眼的光,道上有数不清快速移动的怪物,还有着许多打扮奇特怪异的人。

  这是对弘轩来讲完全陌生的世界,但弘轩却并未有时间去感到好奇。只因画面一转,弘轩便见了眼前出现的人儿。那是一名女子的背影,女子着一身红衣,衣着样式很怪异,质地似丝绸,于背部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将那大片雪白裸露出来。弘轩觉得有些羞涩,心中想着非礼勿视,但又有另一个感觉告诉弘轩,这打扮理所应当,冲突之间便形成了一种怪异的美感。

  弘轩只觉自己和女子似是处于之前所见某栋高大建筑之上,放眼去,能见着一些别致的景象,仿佛置身山巅俯瞰一座没有边际的城池,灯火辉煌,说不出的富丽。

  那红衣女子转过身来,弘轩顿时一惊,只因那女子面容与之前所见的云惜君有九分相似,只是眉间少了许多清冷,多了许多愁苦。

  女子对弘轩抿嘴轻笑,虽是在笑,但他依旧能察觉,那笑中带着些自己摸不清的悲戚。

  弘轩想开口说话,但身子似乎并不受自己控制,只见那女子转过身,踏着有些虚晃的脚步,慢慢离去。而心中却连自己都不知为何,徒然就有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袭来,那感觉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想要大声喊叫宣泄,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画面急转,又是另一番景象。仿佛是在山中,阳光中,依旧是那女子,好看的嘴角噙着微笑望着自己,画面美丽和谐,心中剧痛却是更甚。

  之后一幅幅画面于弘轩脑海闪过,皆是那女子,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妆扮。唯一相同的便是心中那让人透不过气的剧烈抽痛。

  画面愈转愈快,最后又与以往一般,在弘轩脑中炸作一片混沌空白。

  这边弘轩被纷乱记忆所困扰,那边诗会则进行的火热。一种雅士各展才情,相互品鉴,又有人提请云惜君也赋诗一首。云惜君闻言颔首,娥眉微皱,似在沉吟思索。未过多久,便听那清冷的声音传来:「颀长影覆平川醉,曼舞轻歌叶上拍。绿浸枝梢灵秀近,红敲寓所暗香来。」

  听着前两句似在述春雨之景,倒也是灵动巧妙。众人闻罢知还有后两句,便静候不语。又听她轻吟:「绵绵意蕴天涯共,切切情思咫尺裁。妙趣横生清雅厚,身临此境更抒怀。」

  这后两句却是由景转意,诉起了情。携着那清冷的话音,倒另人不禁想到,春日雨绵绵,红绿新开,正是才子佳人相会好时节,而远处则有一位不食烟火的谪仙女子,望着此情此景,清音缓吟,似是赞叹这清雅情意,又有着想要身处其中的淡淡渴望。

  仙子入凡尘自古便能引得无限遐思,一首印罢,顿时另堂中公子哥儿或是沉浸其中,或是抚掌称好,更有甚者那眼神儿都火热了几分。

  云惜君微行了一礼,那明亮的眼儿却飘香了座中正兀自出神的白弘轩。却听她轻声开口道:「小女方才献丑,素闻晋国公子才情高绝,何不也吟上一首?」

  佳人有言,堂中目光自然聚到了弘轩身上,徐云天更是和道:「在下也闻晋国公子于诗词颇为不俗,不过极少来此类诗会,如今到来,不妨也吟上一首,另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刘士杰之前心在诗会,此时众人焦点放在了弘轩身上,见他出神不语,方才察觉异常,连忙于桌下拉了拉他。

  弘轩被他一拉,倒是惊醒过来,只是脑中犹自浑噩,有些不明所以。

  正茫然时,却听刘士杰俯过首来轻道:「是云大家欲请大哥赋上一首。」

  弘轩闻言望向堂中静坐的白衣女子,却见她亦是望向自己。脑中又闪过那些画面,心中徒然就出现了一首词儿。弘轩可以肯定,这词绝非是自己临时想出,仿佛早就存在心中。正值脑中混沌,不自觉的便吟了出来:「红满枝,绿满枝,宿雨厌厌睡起迟。闲庭花影移。」

  亦是春雨时节,亦是红绿新开,倒是与云惜君所吟诗句有所应和,只是不同于前者旁观叙述,弘轩所吟这句以那春景反衬,同样的情景,衬出的却是有些孤单无奈的意境。

  云惜君闻着这词的上阕,眼儿也是明亮了几分,有些期盼的静候下阕。

  弘轩与她对视,眼中却有了些迷离,兀自轻吟出后句却是另不少人都脸上变色:「忆往昔,数往昔,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

  这词儿以上阕借景造意,下阕诉说相似,本倒也是另人叫绝的作品。然而此间却是鸦雀无声,众人细品这词之后,又察觉弘轩望向云惜君的目光,脸上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是不是的带着怪异看看弘轩,又看看云惜君,似是想看出些什么端倪。

  这也怪不得众人,若之前没有云惜君那首诗,弘轩吟出这阕词倒是无甚问题,而问题便出在这两首诗词之间,同样的景物开头,前者诉说着淡淡的羡慕渴望,后者则透着弄弄的相思之情,尤其那局『相逢知几时?』,当真是惹人揣度,这两人儿之间有些什么事儿?

  弘轩一词作罢,闻周遭安静,也是马上便警醒过来。方才所吟他是记得的,也立刻察觉了此间不妥。眼神回到堂中云才女身上,但见云惜君也是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

  弘轩知自己是闯了祸了,今晚这事儿,想必过不了几日便会出那许多流言蜚语吧。方有些清醒的脑袋又乱了起来,奇怪于那些记忆的由来,亦不解自己怎会吟出那首词,那词绝非是他所作,应是由那些记忆带出的罢。

  想及此处,弘轩心中不由的一阵烦乱,此刻虽堂中依旧安静,但那安静却携着有些可怕的压迫向弘轩挤来。弘轩无法,也顾不得那许多,当下抱拳作揖道:「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诸位,实在抱歉。」

  说着便兀自转头朝外行去。

  刘士杰一见弘轩离开,也行礼表示歉意,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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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马车中,弘轩面色有些阴郁,脑中那些画影儿和不解搅成一团,另他不甚烦躁。刘士杰静静的望着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问道:「大哥之前便认识云大家了?」

  弘轩闻言苦笑:「连士杰都这般认为……想来这事儿是坐实了。」

  「大哥此言何意?」

  士杰有些不解的问道。

  弘轩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只能道:「哎,这事儿我也说不清楚……」

  士杰见他不愿多说,当下也不再询问,一时间,马车中倒是静了下来。

  弘轩不知道自己离去之后,诗会会是什么样,也不愿去想象。刘士杰将他送至国公府后,便自行离开了。

  进得府内,弘轩只觉今日之事透着一股诡异,任自己如何苦思冥想也是想不通顺,一阵疲惫之意袭来,索性不再去想。吩咐了下人准备热水沐浴,便朝自己苑中走去。

  行至苑中,弘轩独自坐在一处凉亭中,此值初春,晚风依旧带着些寒意,沐浴在凉风中,弘轩伸手在脸上搓了搓,心中暗道『何苦来哉』。其实这些脑中的奇异,早几年就时有时无的出现过。

  早年刚出现事,弘轩也是无比紧张害怕,老夫人还托人寻了有名的方士,那方士询了状况,只言或许是残魂上身,对国公府布局做了一应调整,又做了法事,但效果甚微。此后几年些奇异记忆只是时而出现,并未有太大影响,慢慢的弘轩也就习惯了。

  却不想今夜见了云惜君,这记忆爆发的如此猛烈,才酿出了如此麻烦。脑中不由的又想到那些记忆画面,今日楼中那张清冷的面容与记忆中那或欢笑或凄苦的影儿慢慢重叠,不可否认的,这位云才女于不知不觉中已深深印在弘轩脑海之中。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弘轩回头望去,只见一身婢女打扮的语瑶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不知怎的小脸上晕着灯光爬上了一些绯红。

  看着这娇俏可爱的小婢女,弘轩心中郁结倒是缓解了不少。

  语瑶此时显得有些紧张,行至弘轩面前轻声道:「少爷,可以沐浴了。」

  「嗯。」

  弘轩应了一声,起身后才发现语瑶依旧垂着头在原地忸怩,小脸上依旧满布红晕。

  弘轩有些好奇的问道:「语瑶,你怎么了?」

  小婢女听他问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的,只是细细的声音中仍然带着些紧张:「奴婢伺候少爷沐浴……」

  弘轩不禁哑然失笑,心下恍然这小娘是误会了,轻轻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笑道:「你这小脑袋都想的什么啊……」,心情却是因她那窘态好了不少。

  语瑶听他如此说,当下松了口气,侧了侧头,甩开弘轩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突然就抬头有些羞恼的撅着小嘴大声道:「人家不知道嘛!」

  说罢又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转身跑开。

  看着扭着小屁股窘迫逃走的小婢女,弘轩挠了挠头,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自语道:「有这么个小婢女倒也不错……」

  说罢便朝浴房走去,今日确实是累了,不过好在心里已不再那么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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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辉皇城,朝阳宫内。

  龙椅早已换了新,博延着一身明黄龙袍坐于其上,堂下十数人,以左丞于惯明、枢密使皇甫清、太尉晋国公白宣之、大都督秦国公楚寒风为首。往后又有兵、户、工部尚书、侍郎以及各监部。

  众人静立堂中,只闻博延开口道:「北伐之事已是确定,此番朕召诸位来,便是要将这出征之日定下。有关这北伐之事,诸位尽可畅言。」

  言罢便见楚寒风上前一步,躬身道:「如今寒冬刚过,北蛮虚弱,北伐之事当尽早。」

  说罢便退回垂目不语。

  白宣之嘴角抽了抽,暗骂这楚寒风倒是说的轻巧,只顾顺着皇帝之意,其他事倒是只字不提。当下也上前进言:「此事确宜尽早,不过依臣下所见,此次北征途远,若要抓住这良机一鼓作气,各部需准备妥当。后方殷实稳固,前线方能步步推进,不给那北蛮喘息游击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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