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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 氷中の魚 III,3

[db:作者] 2025-07-06 19:18 5hhhhh 7090 ℃

紫原再問: “那…資料傳好了嗎?”

“傳好了! 傳好了!!” 劉偉把筆記本的畫面遞給紫原看, 紫原會心笑著.

眨眨眼睛,

“赤仔, 我做好了.”

好像赤司就在螢幕前的, 紫原笑意更深的說:

“赤仔, 之後就拜託你了.”

劉偉拉起紫原的衣領說: “你不要盡就些像快死的語句, 情報費一天未付, 你一天都不用指望能見上帝.”

紫原看著劉偉著急的神情, 失笑了一下.

就紫原對赤司的感情, 要說是愛情, 劉偉總覺得是有所出入的.

可要說是友情, 卻又不止在這層面上.

因為有你給我的祝福, 我就能所向披靡.

得到的, 可能只是你一句的稱讚, 那就是我無上的寶物.

對這傢伙來說, 紫原要的, 就只是這樣.

那是比愛情更瘋狂的情感.

不怕粉身碎骨, 只求你的一笑.

紫原, 究竟你在赤司身上看見了什麼?

是什麼能令你如此不顧一切地為他付出?

劉偉沒再說話, 就這樣背著紫原攀上往地面的鐵梯去.

既然有人能從惡中去了解愛是何物, 那麼我們也定能夠從不幸中知曉幸福的形態.

但就因為人的脆弱, 才使得許多如薄翼快成形的快樂一吹即破.

[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

[有時還會被幸福所傷.]

太宰如是說.

我們如是聽.

可我們還不如言情小說中的角色那麼容易倒地.

他們突然的上場, 在你閱讀後的兩三小時後再消失在你的世界裡.

可活著的人們, 一活就是一輩子.

就因為人生只能往前走, 比小說更驚險的不能更改過去的走著, 所以才獨一無二.

捧著, 高舉著自身的所有昂首挺胸的踏出一步去.

如履薄冰, 只需在必要的時候.

要是等到腳下都變成春冰都不出走的話, 黏著冰面的腳踝就已離不開原地,

就這樣掉到大洋深溝中.

最後,

我們真的不會後悔嗎?

青峰和黑子的電話都同時收到一個資料夾, 按開來, 一看之下,

“果然和赤司君推斷的幾個地方相距不遠.”

青峰皺皺眉, “但仍是不確定是哪一個地方.”

黑子想了一下, “…也可能是不只一個地方.”

狼群在得手一次後, 絕對會回來多嘗一回甜頭的滋味. 這就是本性.

既然他們在明知道會驚動到兩個衛生局的前提下還敢光明正大地對黃瀨試藥, 把自己拐走, 那他們的行動一定會比之前更肆無忌憚.

“所以赤司才會安排我們到不同的地方去嗎?” 青峰坐在司機位置握緊黑子的手.

黑子和青峰待在赤司事先安排好的車中, 車就停在某醫療看護學部附近的樹蔭下.

看著這三叉路口位, 黑子默默地說: “這兒附近不僅有貨倉, 還有最佳的實驗場地.”

黑子想起黃瀨痛苦在床上扭動時的樣子, 就已預想到被試藥的人們受著怎樣的痛.

“我們就是要阻止他們逃跑, 然後把他們丟給衛生局.”

青峰的複述, 黑子 ‘嗯’ 地回應了一聲, 然後不安地朝那一直路就能駛上高速高架橋的方向去.

的確, 青峰也明白這任務是困難的.

只有一次機會, 錯過了, 對方就會直上首都高速灣岸線逃走.

那到時候, 一個錯失就會跟丟.

而黑子和青峰就是要堵住他們.

黑子卻在此時笑了一下.

“最意想不到的是: 原來青峰君有駕照的.”

青峰抽抽嘴角, “…是沒有的啊.”

“吓?” 黑子傻眼地看著青峰.

青峰目光沒有離開目標地苦笑: “那是綠間他們不知從哪兒辦回來的證件.”

“…不是吧? 那青峰君懂得開車嗎?” 黑子擔心著.

“那可是懂的.” 青峰回想那一個星期裡每晚都被木村訓練著的恐怖情景仍有猶餘悸.

“不過也是, 在綠間君安排的訓練下, 即使不懂, 到最後也不得不懂的.”

青峰同意黑子的說法而乾笑了一聲.

木村受綠間拜託教青峰開車, 而一來就是一輛貨車.

在解說過一次後, 青峰就被塞上司機位.

“我不是看你開一次會比較好嗎? 出事怎辦了?” 青峰直接劈頭就問.

他可不想就這樣被自己出的車禍而死掉升天.

綠間冷眼地說: “要是這麼有心跟著黑子, 就得有為了活著而去學懂的心.”

接著, 青峰被命令以高速, 在九七十三彎的街道上飆著.

一股腦地衝上天橋, 收不及腳下的油門, 青峰差點以為自己要衝出欄杆去, 幸好木村一手扭軚把車身穩住.

有幸青峰在這方面的膽子還不算少, 算是全程學懂了木村的開車技術.

“你要是想著黑子君坐在你旁邊, 那你就一定學得懂的了.” 木村說完, 青峰呆滯了一下.

青峰掐緊軚盤的手表示著一切, 木村微笑起來,

“那就繼續向前開去, 然後從這邊的線瞬間切到另一邊去, 不打燈, 橫切過去. 這樣才能丟掉後面的車.”

青峰學著追車與被追車時的各種技能, 可正確的駕駛資訊, 青峰感覺自己還是沒太能接收到.

然後, 學了一個星期的結果, 現在就要實學實用了.

黑子點點頭, 安慰青峰說: “青峰君不用太擔心.

要是有什麼差錯飛出高架橋, 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沉進東京灣.”

黑子還打趣說: 這還真是名符其實的沉進去耶.

“這個時候就只有哲還能笑了.”

“才不是. 我們都會笑的.”

“我可是很緊張.”

“所以才要笑. 若要在哭和笑中間選, 那一定要選笑.”

“那是什麼道理?”

黑子笑意更深, “微笑會給你牽起勝利女神的手啊.”

“那是什麼跟什麼?” 青峰完全聽不懂.

“青峰君和我若能活著回去, 一定要好好感謝教過你的人們.”

“那也太多了吧?” 青峰咋舌.

“尤其是綠間君, 就只有他在你訓練時一直監督著你.”

“…那也是了.” 青峰雖然不忿氣, 但綠間確實是需要去感謝的.

黑子眨眨眼, 抿一下嘴, 頓一頓, 語氣一轉問:

“綠間君還好?”

青峰語塞了一下才回答:

“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還好是什麼意思,

不過在我看來, 在外人眼裡, 要說正常是沒可能的.”

“是嗎?” 黑子深深地呼了口氣.

我們哪也不逃, 哪也不高飛.

就待在原地的等待崩塌的一刻.

不是我們無力逃脫, 只是已經死去的心再無法活下去了.

只是這樣而已.

就是這樣, 綠間君也只是這樣而已.

“青峰君會覺得我們這樣去圓著一個謊言很可笑嗎?”

青峰不置可否, 但他明白: “可沒說過人一定要去面對現實的吧?”

人真的可以不面對現實嗎? 可又是誰決定人一定要面對現實的?

是否面對之後, 現實就會溫柔一點? 黑子在心裡自嘲地笑著.

此時, 黑子想起綠間托青峰轉述的一句話:

[你就是保持著迷茫吧. 這樣對你和黑子才是最好的.]

從綠間君口中說出來, 真的令人意外.

不單單是對青峰君來說是最好的, 而是我們倆嗎?

原來, 綠間君一直都很清醒, 只是

從那天開始

你都強逼自己發著夢而已.

“可能就是這樣吧…?”

黑子的回答令青峰出奇, “哲還真的這樣想嗎?”

清醒著就能活得好好了嗎? 不見得.

不清醒也能活下去不就行了嗎? 也許就是這回事.

就因為沒有所謂的準則, 所以

有些人選擇閉上眼向前走, 也有些人背對著前方向後走.

當然, 也可以選擇停留在原地, 寸步不移.

而有些人, 可以獨自走下去, 有些人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

綠間站在診所門前, 高尾就靠在牆上等待綠間發言.

“高尾.”

“嗯?”

綠間想起青峰和黑子, “…我大概明白赤司讓青峰跟黑子在一起的原因了.”

高尾一笑, “是嗎?”

綠間扯起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

“嗯, 所以…..”

儘管是暖洋,

要溺水的, 始終還是會溺水的.

雙腳浸著海水, 仰望天上.

你問我: 知道嗎? 其實天上的星星才是太陽啊.

這裡就是宇宙的海床.

我們就在那大得過份的深海中, 手拉著手.

在強大的水壓下, 拉扯著你我的引力已無法讓我們繼續牽著彼此.

來自深海中的我與來自陸地上的你,

注定是無法在一起的.

海水一下子把你捲走, 直到我能游出水面後,

這時, 你的身影,

又在何方?

誰還好不好, 在某個時刻就已再顧不上.

在青峰和黑子靜下來的一刻, 黑子看到看護部旁的綠化區飛出了好幾十隻鳥就說:

“青峰君! 馬上駛前去!!”

青峰想問為什麼, 但他知道這只是浪費時間而馬上踩下油門.

黑子皺眉說: “他們違反道路法啊. 如果沒猜錯, 接著右邊突然有輛車會駛出來再胡亂切線, 一直路朝高架橋衝去.”

而當真如黑子所說, 那輛車就衝在青峰和黑子前面的十字路口去.

“哲還真的猜中了!” 青峰握緊軚盤.

“這樣說, 他們是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才會在公園那邊逃出來, 還是…...”

此時, 黑子看向倒後鏡, ‘嘖’ 了一聲.

“青峰君, 前面只有六個岔路口, 不准跟掉前面的車然後再甩掉後面兩輛衛生局的車.”

青峰衝了紅燈, 閃過一輛貨車後, 後面有一輛衛生局的車就撞上那輛貨車.

確認沒跟丟前面的車後, 青峰才問: “是這樣嗎?”

黑子苦笑: “實地考試, 青峰君倒是到合格線了.”

“哲過獎了.”

青峰接二連三躲開預期中會衝出來的車輛, 在過多一個大十字路口後, 後面的車都甩光了.

現在只是專心追前面的車就可以了.

追上高架橋後, 黑子解開自己和青峰的安全帶, 然後把槍掏出來.

上高架橋的路就只有一條, 黑子看見對方車窗口一有動靜就馬上用力按下青峰的頭, 自己也一起躬身朝下.

槍聲數起的把車頭和車尾的玻璃窗撃碎.

“就說日本法例是不准攜帶槍枝的.” 黑子生氣地說.

青峰就看著黑子手握著槍在說白話.

一左轉入灣岸道路, 雖說是單線行車, 但道路的闊度還足夠讓人超車.

青峰和黑子的車和跟著的車中間已隔了一輛小型貨車.

黑子幫青峰扶好掛在耳旁的免提裝置, 也確認自己那個掛好在耳上就說:

“要快點追上去, 要是過了見明川, 三丁目那邊可能會有衛生局的車追上高架橋來.”

青峰回應了一聲, 就左扭軚盤貼近橋邊超車追上去.

被超車的司機想開聲大罵時, 看見青峰和黑子的車窗都碎了而把話吞回去.

青峰再踩下油門的時候, 終於與那輛貨車平排了.

黑子見對方一來就在窗邊伸出槍管就把青峰和自己的座椅椅背一下拉底.

青峰終於明白手動比自動好的地方了.

橫掃過的子彈就在青峰面前飛過, 是害怕, 但黑子和自己經歷著同樣的事, 所以自己一定要強起來.

後頭的司機見勢色不對, 開始減速行駛.

反而黑子卻一腳踩在青峰的腳上, 把時速再提一把.

超過了貨車, 把軚盤往右一扭, 就正正擋在貨車前面了.

黑子一轉身伏在椅上就朝後頭的貨車開槍.

司機伸出車外的手被撃中, 黑子一放開油門的腳, 自己的車就撼上貨車.

司機的頭朝窗框一撞就昏過去, 可是奇怪地貨車並沒有停下來.

黑子拉起青峰的椅背, “青峰君, 把車駛到貨車旁邊.”

青峰知道行動必須要快, 他輕踩油門把車靠前一點再扭左去, 然後減慢車速.

黑子往右拉開車門, 青峰大聲地問: “哲! 你要幹什麼?”

“把它停下來, 不然貨車就會衝出橋外直墜見明川, 那到時候什麼證據會沒了!”

可黑子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貨車還在走.

但時間沒法讓黑子多想, 只能拜託青峰, “青峰君, 開穩一點.”

青峰把車貼近貨車, 黑子就攀上貨車旁的車窗去.

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刮起來, 黑子險些抓不住, 但仍能一腳跨進去.

移開已昏死去的司機, 黑子才看見油門處什麼都沒有.

真是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輛一旦開出就不能停下來的車.

為什麼?

既然他們那麼需要這批藥, 為什麼要這樣做?

黑子的眼尾留意到高架橋外前方的浦安市貨櫃碼頭, 連著見明川的水道有艘不尋常的快艇正在駛進去.

該死的!

原來他們一開始就是打算讓貨車衝下橋去.

事先把貨都包妥, 就是準備掉到見明川中再撈回來.

這是唯一能甩掉衛生局最乾脆的做法.

黑子當然不會讓貨車掉下去.

要衝就衝到空地上去

他按了免提, 青峰聽著, 黑子開口:

“青峰君, 如果不想看見我連人帶車的衝出橋外就配合我.”

青峰咬緊牙關, “哲! 你這傢伙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亂來!!!

[可能就是這樣吧…?]

我們不確定.

我們不知道.

我們未曾見過有不一樣的光景, 所以我們無法去預想別的世界會是如何美好.

而未來的世界將會面對什麼, 我們無法得知, 只能預測.

可當中出現自己未曾應付過的場景時, 我們又該怎樣判斷該做什麼才對呢?

每邁出一步, 心房就撼動一次, 而未來也逐毫釐地錯開.

一揮動手臂, 想抓住你的手.

我相信牽上你的手後, 我就能面對那相差千里的現實,

再也不害怕.

把時間推回半星期前, 那些天, 還是大太陽得很.

青峰在烈日下被指導著防身術和各種技能的時候, 黃瀨從後門走進來.

今吉看見黃瀨的身影, 就從後抓著他的後領問:

“啊呢~ 抓到一隻偷懶的小貓了.”

黃瀨以笑遮醜的說: “才沒有這回事呢~ 今吉大哥. 只是人也要放午飯的嘛.”

“啊~ 那涼太你的午飯倒是放得挺早耶. 十一時半就放午飯, 那早餐晚餐的時間還真微妙.

那今晚的宵夜就禁食吧.”

“咦??? 哪有這樣!!!” 黃瀨不服, 想反駁時卻被綠間一眼盯死著而合上嘴巴.

青峰回頭看見黃瀨, 輕輕點頭, 黃瀨也回了一個點頭.

青峰繼續和大坪練習著.

黃瀨坐到一旁說: “小綠把大坪前輩也請來了. 小赤的決定, 小綠總是完美地完成的.”

綠間托一托眼鏡說: “你自己也是盡人事的人, 好說什麼.”

黃瀨一笑, “小綠不同嘛. 為了喜歡的人而努力, 你是因為這點才幫青峰的吧.”

綠間沒有即時回答, 他看著青峰, 再看看高尾才說: “並不是每個人也能為喜歡的人而努力的.”

黃瀨不置可否的, 微笑起來, “這不像小綠會說的話.”

今吉走過去對大坪說了兩句, 然後抓著青峰的手臂推後, 再以另一隻手抓擒著青峰的前臂, 今吉就以這種姿態教導著青峰如何擺脫這樣的困境.

“大家都來教青峰呢.” 黃瀨俯身向前, 以大腿作支撐托著頭說.

“你不也是其中之一?” 綠間反問.

黃瀨眨眨眼才說: “我們是不是在小黑子和青峰身上看見什麼才想撮合他們倆呢?”

綠間沉默著, 黃瀨再說不出什麼.

我們都以笨拙的方式愛著喜歡的人.

哪怕對方不知道, 永遠不知道.

就因為珍惜對方,

才按著自己的心, 掩著自己的口, 蓋著自己的眼;

就只為

不讓你窺視到我的真心, 不讓自己對你透露任何情感, 不讓自己掉下難過的眼淚.

就這樣下去,

直到愛你的感情支離破碎.

消失在看不見的空氣中.

流放到空中, 飄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就因為愛著.

只因為愛著, 所以就能把自己關在多重牢籠中.

而我們, 終於在這裡看到一個不介意自己是在污水裡長大的人.

有一個人, 自願從天上掉到溝裡, 再潛進濕泥中把已無知覺的魚兒救起.

他自知自己有多無力, 他知道自身的光鱗會傷害到魚兒而逐寸地把它染黑,

就只因為他愛上了離不開水裡的魚兒.

可我們當中, 有誰真的能像他一樣, 可以捧著自己的真心, 說出一句 ‘喜歡你’ ?

現實中, 能撫心訴說心底話的地方, 不是每人也能擁有的.

黃瀨看著青峰, 淡然地說: “看見他這麼努力, 就只是為了和小黑子在一起.”

綠間的目光稍稍收回來, 看著地上說: “如果他不努力, 就會什麼都得不到.”

綠間這句話包含了多少意思, 黃瀨明白.

他想回答綠間一句: 可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事, 努力了仍舊是得不到的.

可是他對綠間說不出, 就只是對綠間不能說. 哪怕他們對話內容的主角是青峰.

“既然我們都是一樣. 那今吉大哥呢?” 黃瀨沒再托頭, 反而握緊手問.

綠間靠在木柱上問: “那你覺得今吉是怎樣想?”

“就是一切以小赤為優先.”

“那就是他對赤司的情感.”

“那是愛情嗎?”

“那就只有他們才知道.”

“即使今吉大哥是喜歡小赤, 但就是給我有種 ‘不會讓你知道.’ 的感覺.”

“若果這就是今吉愛著赤司的形式, 那就只能尊重他的決定.”

黃瀨愈想愈難受, 禁不住的問: “難道我們都不可以像青峰那樣跟喜歡的人說 ‘喜歡你’ 嗎?”

就只是不違背自己的心意, 坦誠地說出來而已.

當中, 有什麼因素是我們不具備的嗎? 我不明白.

我們都是人類, 我們都只是想去愛著自己珍惜的人罷了.

“可我們不是 ‘青峰’ .”

綠間明示著他與我們的不同, 黃瀨微微睜大了眼.

本身就長有翅膀的人, 與只長有鰓和鰭的我們, 你說哪有一樣的地方?

為了保護自身, 我們混身都長有不易被發覺的刺, 從脊椎伸出,

接近自己的人也會一一受傷.

赤司是想把能推出水面的人都推出去吧.

可是卻沒想到有個笨蛋會因為愛上魚兒而跳進大海裡.

這個世界, 真的什麼人也有.

“可能, 連赤司也只是想看見那唯一一次奇蹟才把青峰拉進來吧?”

綠間落莫地朝青峰的方向看去.

那方閃著的光, 可能並不是新大陸, 只是似真若假的海生閃光蟲.

閃著光的那方, 可能什麼也沒有, 只是…只是

我們都心存盼望著, 存在著什麼而已.

既然如此……

黃瀨拍拍大腿就站起來大聲地對青峰說: “你這樣子怎樣應付小黑子的神經刀!”

今吉笑一笑: “涼太的說法還真失禮耶.”

“小黑子就是愛冒險的. 今吉大哥也是知道的說.”

今吉點點頭, “也是呢. 最好學習一下抱著黑子君逃走的技巧.”

青峰傻眼地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 忍不住問: “其實哲他做了什麼?”

“小黑子很喜歡抱打不平的.” 黃瀨回想著.

“而且黑子君是不會理會對方手上拿著什麼都會照過去抱打不平才是重點.” 今吉補充說.

“有一次對方是拿著棒球棍.”

“還有有一次是拿著長的牛肉刀.”

“所以你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嗎?” 黃瀨看著青峰問.

青峰聽著, 人也呆了.

可綠間微笑起來. 因為青峰的樣子壓根兒沒有害怕的意思.

“哲總是做著這種危險的事嗎?” 青峰就是一副要抓著黑子來訓話的樣子.

眾人一起點頭.

青峰決定, 以後黑子幹著這種事時自己都要在旁.

太危險了. 黑子根本是沒把 ‘會出事’ 的概念放在腦中.

而一下拉回現在, 黑子就是要幹些危險度極高的事了.

看著路面的闊度漸漸收窄, 再前三十米就不能和貨車平排駛著.

黑子說: “青峰君把車開到貨車前面去.”

青峰聽黑子說的把車開到前面去, 可還是問著: “哲究竟想怎樣?”

“我不會讓貨車掉下見明川的, 至少要拖到舞浜站前.”

“那哲要怎樣做?”

“到了三丁目, 看見新的上行天橋交匯處時, 青峰君要接穩我.”

青峰眼看快要到見明川, 黑子也手握軚盤往右邊扭去.

“青峰君, 還有二百公尺就到舞浜了.”

青峰君的呼吸急促起來.

黑子和青峰同步了車輛的時速後, 兩人一起駛過三丁目上空.

轉彎時, 黑子把軚盤卡穩, 然後站在車頭軚盤前方.

“青峰君, 你不要晃動車身.”

青峰把車跟貨車盡量貼近, 可在這高時速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青峰擔心再擔心也是什麼也做不了.

自己根本在黑子打開車門時就該阻止他!!

“青峰君, 我要跳了.”

黑子用力跳出去, 貨車不斷往右駛去, 最後一下衝出橋外去.

青峰不敢看, 就只是聽見聲音心臟也像會停下來的似的.

“哲…?”

沒人回應, 但青峰確實聽見車頂傳來碰撞的聲響.

“哲?” 青峰一再問著.

“哲!!!”

青峰想把車停下來.

此時, 黑子的頭從車頭頂伸出來.

“哲!! 沒事嗎?”

黑子顯然因風速而無法好好說話, “青峰君要好好駕駛, 不要突然停下來, 不然我就要飛出去.”

“當然!!!” 青峰看看背後沒有衛生局的車就問: “那可以減速了嗎?”

“衛生局的人應該會追著那貨車跑了. 青峰君請慢慢減速.”

“了解.”

青峰把車速減慢到令後面的車輛要投訴的地步.

可是當他們看見前方的車輛上面有個人伏在上面就不敢響聲.

黑子待車速減慢到一定程度後就爬回車裡去.

黑子看著青峰刷白的臉笑了出來, “青峰君, 前面可就是會橫過東京灣上空的路段了.

不要嚇到把車飛出去啊.”

青峰咬著牙, 突然就開聲大罵: “你這人就是專做些令人擔心的事!!”

黑子意思不到青峰會發火.

“哲!! 這是會死人的!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你知道嗎? 你真的知道嗎?

要是你連人帶車的飛出去, 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人會多謝我們幫他們抓到毒販的!! 那到時候哲又是為了什麼而死了?”

青峰一連串的發問, 黑子沒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看著青峰的眼框滲出眼淚.

垂下眼, 黑子湊上去親了青峰的臉頰說:

“對不起, 害青峰君擔心了.”

青峰被親了, 說不開心不是, 但這個時候來親自己, 真有黑子的作風.

青峰賭氣地說: “來一次追車跳車才親一回臉頰, 那親別的地方還真的不敢想像要做什麼才行!”

黑子笑出聲來, “不要生氣了.”

車子提速進入跨海路段. 海水的氣味揚進車裡, 沾到黑子的眼裡.

突如其來, 黑子的眼睛跑出了眼淚.

“…為什麼?”

青峰問: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就是眼淚自己跑出來了…….”

究竟是摻了什麼才使某種悲傷紛飛到各處?

空氣中的水點兒明明不帶有令人冒出淚水的成份才對.

“是害怕了吧?” 青峰輕聲地說.

還是海洋想經水氣告訴我, 有些什麼, 正在要侵剝我的快樂, 再把我丟回水裡去…?

黑子靠在青峰肩上, 眼淚就落下, 掉到青峰的衣服上.

合上眼的黑子不明白,

自己究竟在傷心著什麼?

不應該會了解的事, 不應該要面對的事, 不應該會學懂的事, 不應該習慣的事,

著實有很多.

而你, 一一都在接受著.

這不是青峰君應該去知道去明白去搞懂去理解的.

[要是降旗君一直不明白的話, 也是一種好事.]

這是同一樣的道理.

可你就是如此告訴我: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時我才醒覺: 我愛著的人, 就是這樣的人.

“我愛那樣一種人, 他肯定未來的人們, 拯救過去的人們:

因為他甘願因現在的人們而滅亡.

我愛那樣一種人, 他在行動之前先拋出金言, 他所履行的, 總超過他所許諾的:

因為他自願沒落.”

我記得, 曾經有這麼一個人說過.

那這樣的人, 他愛的人, 當真有被愛的價值嗎?

他的肯定, 他的拯救, 他的行動, 都有付出的必要嗎?

一個只是一直讓你失去著的人, 憑什麼被愛?

有誰能告訴我嗎? 有誰能說一句: 即使是這樣的我, 也是可以的……

青峰看見前面堵車就把車子停下來.

車就在停在跨海路段上, 當前面已堵了好一段時間, 有些人都紛紛下車昂頭看向前方.

青峰疑惑著發生什麼事的時候, 黑子把車上的收音機扭開.

青峰看向黑子, 黑子不安的神情驅使青峰把他緊緊抱著.

“…青峰君?”

“哲根本就是很害怕對吧?”

“我才不害怕.”

“我不是指跳車, 而是整件事.” 青峰還未笨到什麼都不明白.

黑子合上眼, 由得自己傾向青峰懷裡沉默了一陣子.

“青峰君這樣做, 真的值得嗎?” 黑子抬頭看著青峰.

“這個問題, 綠間也問過.”

黑子稍稍睜大眼, 青峰放開黑子, 抹抹自己帶淚的眼就問: “其實綠間發生過什麼事?

如果不亂說話, 他根本就很正常.”

黑子垂下眼, “我就只知道綠間君回來後的事而已.”

“你們這樣, 弄得我以為是自己神經有問題了.”

黑子知道. 不單是黑子, 根本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不正常的.

籠中的困獸是何意? 困著自身的當真是那已變得脆弱的冰面?

哪也去不了, 哪也逃不掉.

是誰令哪兒都前往不行?

當真是此路不通, 還是只是自身不願走前?

“綠間君是在我來到這街道前就離開了, 聽赤司君他們說, 那時的綠間君就只是很愛文學和看星星的一個普通孩子而已.

在我來到這裡兩年後, 綠間君和他的父親就回來了. 可就是那時, 大家才發現綠間君出了問題.”

“你們什麼都沒做嗎?”

“就是綠間君想做什麼, 大家都會幫忙.”

“雖然不是每個人也得面對現實, 但這大概已是一種病.”

黑子眨眨眼, 冷靜地說: “如果發夢都是一種病, 那全世界的人都有病了.”

青峰沒有反駁, 黑子只是說出了事實.

“回來後, 綠間君就整天在讀書. 他說他有要努力的事. 赤司君就借錢給綠間君去上醫大.

然後, 就是你看到的現在這個樣子. 每天都在診所看症, 有時就到醫院做手術.”

“為了什麼?” 青峰不明白這和綠間的不正常有什麼關係.

“為了喜歡的人.” 黑子筆直地看向前方.

“…綠間喜歡的人怎麼了…?”

一段突急新聞從收音機中響起.

“XX站附近的路段因發生氣體爆炸的關係, 來往XX公園和XX野球場之間的路將停上行駛.

附近也將進行封鎖措施, 駕駛人士如要到就近區域請使用其他道路或……”

黑子聽到這裡, 想拉開車門才發現手已經在抖.

“怎麼了哲?”

黑子拿起手機, 按了赤司的電話, 沒人接聽, 按了今吉的電話, 沒人接聽, 黃瀨的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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