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subtropical ii

與maruyu他們分道揚鑣後，58與168兩人進到小巷，隨後從另一頭鑽出，來到一條與商店街平行的街道，這條街道上大多都是民房，因此行人相當稀少。

但168沒止住自己的腳步，她牽著58往街尾跑，然後再轉了個彎，繼續往前直奔。58知道168打算帶她去哪，因為選擇往這裡的目的地只會有一個。

當她們逐漸遠離人造的建築物，迎向她們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兩人站在沿著海岸修築的道路旁，雖然這條道路略高於海平面，但緊鄰道路的，是在這條海岸線上少有的沙岸。

168放開手，從路邊跳下沙岸。58從上往下注視著，她在意起168。平時多話的168，在決定做每件事時，總會說上個一兩句，但在來到沙岸的這段路途中，168反常的沒跟58搭話，她一路上就是牽緊58的手，一句話也沒有。

58也跳了下來，她看到168一人獨自往海的方向走，拿起掛在脖子的手機，把鏡頭對準大海，按下快門，為當下的景色作了真實的紀錄。藍天、白雲、以及翡翠色的海洋。

「168…你還好嗎？你的樣子，有點奇怪滴說…」出於自己的關心，58問了168。

「我嗎？應該還算正常吧…苦瓜你是在擔心我？」168操作著手機，給了個不太肯定的回應，她把話說到一半時才理解58的意圖。

「嗯…」兩人恢復交談，但由58起頭的話題不多，大多時候都是168先說起一段，58才接下去附和。

「別擔心啦！我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還是來海邊比較習慣吶！人多的地方…讓人覺得很不自在啊！」168回過頭笑著對58說，說起話時還高舉了雙手，彷彿隨時會大喊起萬歲，可惜168沒這麼喊。

「不知道maruyu跟19他們…逛的怎麼樣了，苦瓜猜他們會去糖果店，買一大堆零食滴說…」58走到168的旁邊坐下，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打在58的腳板。

要開始要進入漲潮了…只要再幾個小時，沙灘會被填滿，海水會蓋過苦瓜的頭。58不自覺的仰起脖子，按照58腦裡對於漲退潮週期的紀錄，要是她們繼續在海岸待上一段時間，海水會徹底淹過這整片沙岸，海平面的高度會高於58現在的頭頂。

然後呢？沒有了…58的思考被強迫中止，越不過名為缺陷的障壁。

「別管他們了啦！就算他們想在商店街逛到天荒地老，那也不關我們的事。」168也跟著坐下來，她彎起膝蓋，視線全集中在手機螢幕。58不清楚168都用手機做些什麼，也沒問過168關於手機的任何事，唯一知道的是那台手機是168撿到它以後，僅靠自己的雙手修好的道具。

那個時候…好像還被168給罵了。58想起168把手機修好的那一天，168向她炫耀手機，但她沒有太大的反應，而被168說了不少句聽起來不太好聽的話，但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差不多是從那時開始，58就不再提起任何跟手機有關的話題。

「但是…苦瓜在想，19為什麼要對maruyu那麼好呢？有點好奇滴說…」小八之前半夜爬起來，也說自己不知道…但168會怎麼想呢？在幾天前的夜晚，58很偶然的目睹到想要偷襲maruyu的伊8，當時的58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至於在那一晚發生的所有事情，58沒給任何人知道，她也相信當事者伊8也不會隨便將他說出去。

不過58的問題，無心插柳使168換了個臉色，她皺起眉頭，情緒變得帶有些憤怒，說起話來都像是在嘶吼。

「這我哪知道啊！而且我們所有人裡面，最先說自己不喜歡maruyu的明明就是19，結果現在咧？竟然跟maruyu走的那麼近…想到就讓人很不爽啊！」168把兩手大力的往下甩，她做起的每個動作間都散發著負面情緒。

「是不是有一個詞…是在說這樣子的事？」58想著19在maruyu來之前，要大家表明立場的那件事，她自己當時雖然也是站在反對的立場，但理由與19不同。

「詞？苦瓜你這問題還真怪…」

「會很怪嗎？」顯然58沒被168的情緒影響，這個問題讓168想了幾秒，便得出了答案。

「嗯，讓我想想看…啊！這就是背叛啊！」168往下說，58沒聽過有人把『背叛』兩個字用在話裡頭，這一次168把它講出來反而有種新奇感。

「19她背叛了我們全部的人，就是這樣沒錯。我根本搞不懂19她想幹嘛，但做出這種事對我們來說半點好處也沒有，絕對沒錯！」講到這裡時，168吸了口氣，再次低頭盯著手機，停頓了幾秒後，改用很難讓人聽見的低音量說起。

「而且…也讓我更不喜歡19那傢伙。」

「19她…是個很奇妙的人滴說。」58講起自己腦裡對19的印象，相同的話她也對伊8說過，奇妙與19似乎是畫上了等號。但168一聽，用鼻子哼了聲，對於58給予19的形容，她有別種意見。

「哼！苦瓜你用的稱讚也太彆扭了吧？有誰會用奇妙去稱讚一個人啊？這個用法也太奇妙了，啊哈哈…哈哈…」168乾笑了幾聲，她沒料到奇妙這形容竟然會使她發笑。

不過，58出言指正168，奇妙不是稱讚，是168誤解了。

「苦瓜沒有在稱讚19，會說19很奇妙，是在敘述事實。」

「事實…噗…」聽到58講了『事實』，168從嘴邊洩出噗的一聲笑聲，這反應惹的58不太高興，使58嘟起了嘴。

「168你一直在笑苦瓜…很讓人不喜歡滴說。」

「我沒有惡意啦！唉呀…真正的事實呢？就是陸軍的潛水艦暫時的加入海軍，而且性能還淒慘到不行，苦瓜你了解吧？多了maruyu的事實對我們可真是殘酷啊，而且他竟然是個有觸手的傢伙…是貨真價實的男生啊！唉…」168解釋起來，其中還大口嘆起氣來。她呆望著大海，把自己的右手疊在58的手掌上。

168又把玩起手機，但58意外的發現，在手機的螢幕裡，有個跟自己十分相像的人在整理頭髮，58她很直接的問起168。

「手機裡的那個…是苦瓜嗎？」

「啊…被苦瓜發現啦，有點不好意思耶…我把它換掉好了。」168搔了搔頭，老實的對58招供。那張是她某天早上，無意間拍下的照片。

「不用換掉啊，苦瓜覺得那張…拍的很可愛滴說。」照片裡的58在撥弄瀏海，調整櫻花髮飾在髮際的位置。當58自己稱讚起那張照片，還說『很可愛』時，反倒讓168遲疑了。

「很可愛嗎？嗯…既然苦瓜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留著吧。」接下來，168有很長時間沒再說話，有種苦悶的氣氛凝聚在兩人周圍，就像來到海岸前的情況。

閃光。

轟！磅！

再來是雷聲。58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有烏雲從那裡飄過來了，剛剛還有閃電…等一下，很有可能會下雨滴說。」在岸上的房子後頭有一整片的烏雲在往海岸線移動，58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因為她的腦中有經歷過相同情形的記憶。

「雲都那麼黑了，等等不下雨才奇怪咧。苦瓜，我們該走啦！」168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沿著海岸線走去。58隨即跟上，她們先是看到了雨像布幕般落在眼前，再來才感受到打在身上的觸感。

「往海邊一直走，也不會到基地滴說…我們不回到路上嗎？」58對168選擇的方向滿是疑惑，但168決定以別的問題回應她。

「是不會到基地沒錯啦，但我也沒說要回去基地吧？」兩個人冒著雨前進，她們或多或少的能發現沙灘內縮了不少，在前方不遠處有好幾個石造的圓筒型建築聳立在岸邊，不過有一部分的建築開口被用木板或是石塊封死，168抓著58一下就溜了進去。

「如果是要躲雨…有需要跑到這裡嗎？」這裡…以前就是用來躲人的地方呢。58大略的知道這個建物來歷，過去人類還需要以士兵的身份，親自上戰場作戰，因此他們需要這一類的建物，保護自己的生命及安全。

58知道這叫做碉堡，但就算知道也不會改變168把她壓在牆邊的處境。她們填滿了全部的空間，兩個人進來還略嫌擁擠。

「苦瓜，拜託你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168的手壓在58的肩窩，她不想再聽58說話了。

碉堡的結構雖還算牢靠，但總有縫隙會漏進雨水，從漏水的縫隙間不時能看見打雷時的閃光。每當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時，狹窄的空間內的空氣也會跟著震動，進而引起好幾次的回音。

168往58貼近，濕透的紅髮落在58肩膀。58很清楚168在做什麼，也知道這種事不該做下去。

「168，我們…不可以再做這種事了。」58在168的耳邊說，但制止不住168。此時的168吻起了58的頸子，並徐徐往臉頰移動。

「該不會你忘了…苦瓜已經跟你…」聽到58繼續把話說下去，168早察覺到58的意圖，鬆開壓住58的手。就在168的雙唇快要到58的嘴角時，58大力把168推開，把手伸出後就往一旁撇開了頭。

168往後退，整個人靠在牆邊，她在等待58說起那最後幾個字。

「分手了…」僅僅只有三個字，出自於58的嘴裡。在58講完的瞬間，168暫停自己的動作，她能徹底感受到自己的內心浮起了巨大的罪惡感，

早在好幾個星期前，168向58表白自己的心意。但在嘗試交往了數天後，58卻是做下拒絕168的決定。

轟！轟轟！

雨勢沒有變小，雷聲更沒有停歇。但在石造的碉堡內，除了規律且沒間斷的水滴聲外，在兩人之間無形間隙，全被死寂填滿。

「我…」

168自己壓抑不住情緒，戳破寂靜。

「苦瓜，我好害怕…」在168的眼角泛起淚水，說話時還在哽咽，她全身發抖，漸漸的蹲了下來。這絕對不是平常的168，講話總是拉大音量做事稍嫌粗魯的168，在此刻蕩然無存。

168她拿起手機，對著螢幕裡的58低語。

「我好害怕…超級害怕啊！害怕maruyu那個觸手妖怪，想到要跟他在一起…就覺得好可怕…苦瓜，我…我到底要怎麼辦啊！」講到倒數幾句，168是改對真正的58嘶吼，但一吼完頭又低了回去。

只可惜58感受不到168激動的情緒，她盯著168，用與平常無異的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把話說完。

「就算不知道怎麼辦，也不可對苦瓜亂來，就算很害怕也不行…畢竟接吻什麼滴說，只能跟喜歡的男生做才行…」58不曉得她現在所說的一切，宛如數把利刃往168筆直刺去。

「閉嘴！苦瓜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啊！」被言語刺的滿是孔的168，硬生生的把58說的話打斷，即使58有說完一整句話，她也全聽不進去。

「啊…對不起…」58反射性的向168道歉，她與168四目相接。

168咬著牙，58的道歉168其實可以全盤接受，因為在58言語裡的道歉，不過只是個放在嘴邊的詞彙，背後不會有任何意義。

早在認識了58以後，168就徹底理解了這件事。

「不…是我說錯話了…我才該跟苦瓜道歉，需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對…對不起，我可能需要冷靜一下…冷靜。」168知道58的腦裡存在某種缺陷，在思考存在斷點，甚至難以同理別人。作為58讓168知道自己缺陷的交換條件，168向58暴露起自己的弱點，正是她非常害怕男生、泛指由生理性別所定義的男生。

168坐到地上，58則跪在她面前，她貼近168的平坦胸前，兩人所做的這種姿勢幾乎是在挑戰這個碉堡的容納極限。

「但要我去跟男生接吻，這我絕對做不到…不可能的…」她低頭看起手機，螢幕的光直直照著168的臉，反倒讓她那張沮喪的臉顯得更加無力。

「要不然說，去跟…很像女生的maruyu呢？」58的問題，讓剛說要讓自己冷靜的168再次激動起來，168甚至覺得58是故意說這種話來刺激她的。

「別鬧了好不好！苦瓜你是想惹我生氣啊？故意問這種問題…很過份耶！」

「可是maruyu的樣子，說他是女生，走在路上可能也不會有人去懷疑滴說…」

「啥？苦瓜你是認真的嗎？說走在路上不會有人懷疑，你是在開玩笑吧？光是那個明顯到不行的觸手，早就輕易超過讓人懷疑的等級了，有眼睛的人只要一看到那個，馬上就知道他是男生啦！不管怎麼說，我就是完完全全不能接受那種東西！」男生與女生之間最根本的差異被168挑起，在兩腿間的最大不同處。

如果說，能把那個觸手切掉的話…168還會那麼害怕嗎？但是…有誰敢去切掉它呢？小八她敢嗎？雖然是從maruyu身上，切下一小部分…maruyu會壞掉吧。58想到伊8在那天晚上想用刀子對maruyu做的事，還有她曾說過的話，但那些話裡，讓58印象最深刻的是說到19的時候。

「不過…maruyu跟19他們…」58吞了口水，她依稀記得伊8把19評為很有趣。

「他們？怎樣？」在168的語氣中，透露出某種不屑。

「苦瓜在猜，他們兩個的關係，會不會…也跟我們一樣？19其實是喜歡maruyu…」這段話並非猜測，而是58透過168曾對她做過的種種行為，累積彙整所得的經驗。

58用起『猜』這個字，企圖掩飾自己失去推理能力的事實，缺陷使她根本沒辦法去猜測任何事。

「不可能啦！苦瓜你想太多了，19真要是喜歡maruyu，才不會一直拉著她跑咧。」

「拉著他跑？為什麼？」

「19她那個人少了愛情表現，這幾天下來，我根本看不出她哪裡有喜歡maruyu，她做的全是很表面的例行事項，這哪稱的上是喜歡啊！」

「但是19她對maruyu那麼好…168一定也有看到。」聽完168的說明，58倒是顯得不太服氣，但19對maruyu的態度就是比其他人好上許多，是大家都親眼看見的事實。

「但那不代表19喜歡他啊！就像不怕吃苦瓜的人，不一定喜歡吃苦瓜一樣…苦瓜你不要搞錯了。」

「苦瓜來苦瓜去的，都要搞不懂滴說…苦瓜是哪裡搞錯了？」前一句168講的話簡直跟繞口令沒兩樣，168想消除58的誤解，但似乎把事情弄的更錯綜複雜了。

「喜歡上一個人，會做的愛情表現，應該要是…」168在說話的同時，略微大膽把手掌往前伸，掌心朝上、停在58大腿以下的三角空缺，並再次問起了58。

「我現在…可以對苦瓜，直接做嗎？」但在問話的同時，168掛在胸前的手機，位在邊角的指示燈閃爍起不明顯的紅光。

58捧起168伸出的那隻手，緩緩挪動自己的膝蓋，使全身能更往前傾。接下來，她慢慢降低臀部，直到168的指尖接觸到她最重要的地方。

「168的手…都碰到那裡了…所以…不要再問苦瓜了，168想對苦瓜作什麼…都可以…苦瓜都會接受滴說…」能不要讓168害怕下去的方法…可以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58說起誘導著168行為的話，同時也把168纖細的手指早已壓在58兩腿之間的縫隙上。

「苦瓜…啊…不，58你…」168遲疑了半响，把話裡苦瓜改回58，至少聽起來不再這麼滑稽。她很意外58會變得如此主動，濕透的泳裝被168擠壓進去，當小縫咬住了泳裝的那刻，58吐露了一長串呻吟。

「嗯…噫…啊啊…」

「還是收手好了，到此為止。我們別再做下去了…」那段呻吟讓168有想收回手的念頭，這是她最不勇敢的時候，但58卻還是緊抓著她的手不放，還做起更進一步的請求。

「不行、不可以…168都把苦瓜弄的…那麼奇怪了，拜託你…繼續…越多越好⋯」

「奇怪？好吧…58，那我就繼續了，但可能你要忍耐一下…」聽到58說起這些，168改掉平常那開玩笑似的稱呼。

在58水手服的側邊，有個從腋下往下延伸的小拉鍊，168把拉鍊全部拉開，被拉開拉鍊的水手服宛如被解開了枷鎖，現在168能輕易的把水手服掀開，露出寫在泳裝布料上的『伊58』。

「苦瓜的…沒有很大…」58別過頭小聲的說，168聽見了，反而是出言自嘲。

「至少比我好了啦！」

168勉強剝下58泳裝的肩帶，雖然肩帶被水手服的袖子卡的正著，沒辦法將肩帶全弄下來，但一邊的乳房早已裸露在外。她在58底下的手則跟著翻開學校泳裝的薄布，往小縫裡探進去。裝備於58船體的防衛機制，全被168一一卸下。

啾。

把自己的小嘴湊上去，168含住櫻紅色的前端。

「嗚！嗯…啊…啊啊！」那一刻，58的叫聲比168預期的還淒厲，這讓168更覺得自己在傷害58。

「58…我會再輕一點。」

「沒關係…其實…苦瓜覺得…很舒服…」因為58這個回應，168只好繼續下去，直到58迎來高潮。

這全部的過程，就是168所說『愛情表現』，一模一樣的事情，在分手以前她們也做過好幾遍，但這一次卻少所為行為中，排在第一個的步驟。

嘴對嘴、接吻，理應要是最初的行為。

這個步驟被刻意的跳過了。

每當有一方被另一方弄向高潮，便會是『愛情表現』宣告結束的時候。

「謝謝你…168…對不起，苦瓜擅自這麼做了…」穩不住自己身體重心的58，撲倒在168的懷中，58發現手機的紅燈逐漸熄滅，像是有什麼機能停止了。但不會是呼吸、也不會是心跳。

「呃…是我要說謝謝吧？啊…這句話在道歉的時候也講過了，我又不小心說了一遍⋯不過…」168驚覺自己講了先前講過的話，但仍不忘把最後的感謝說完。

「58，謝謝⋯還有，真的很對不起。」

海水開始淹進碉堡，即使高度只到兩人的小腿，但她們還是選擇快點離開，漲潮再加上雷陣雨，海岸線內縮的速度比他們預期的還要快。

如今天空還是陰沈的不像話，但至少沒再下雨了。

58與168兩人知道，這一份關係，就算互相喜歡，也不可能再往下進展了，能做到的就是維持這種不平穩的關係，兩個人相互依賴、各取所需。

她們都是女生的事實，活生生的堵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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