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昔日戰地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進食完畢時，蘭韻再度提議，判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了，反正怎樣都得兩個人一起過，出去走走總比待在屋裡好，只要說話小心點就行了，兩人再度走出家門，蘭韻化成一匹狼，嗅著土地的味道，（跟我走。）他走向一片樹林，那片樹林特別陰森，雖然光能從樹葉間的縫隙穿過，照亮那片樹林，但那裡仍然很黑暗，像是被什麼籠罩著。

　　「有種陰森的感覺呢……」判不禁退了幾步，他感覺到樹林中散發著一股怨氣，明明一旁的樹上住著許多動物，到了這一帶卻什麼動物都沒有，連狼、虎這類凶惡的動物都不敢靠近，「這裡是水火妖精靈的戰地，某人的老家附近。」走入樹林，濕潤悶熱的感覺使人煩躁，走到樹林中央，那處立著一個墓碑，這裡是這樹林中唯一一個不陰森的地方，墓碑上刻著「火妖精靈始祖長眠於此」，墓碑附近長滿了天堂鳥。

　　「這附近空氣真好。」

　　「多虧他辛苦那麼久，才有現在這塊隱藏地帶。」

　　「他？」

　　「就是水妖精靈的始祖，你也見過的。」

　　「我見過？……有嗎？……該不會是……序？」依照常理推斷最有可能的就是序，始祖一定是妖精等級的人，要不然他這幾億年就白活了，而把年齡沒有過億的人全部刪除，只剩下序，他不確定序的年齡，這只是猜測，「聰明，就是他沒錯，他花了三年才造出這裡。」將手放上一旁黑褐色的樹幹上，像是受到排斥似的，手背多了道小傷痕，蘭韻微笑，舔了舔傷口。

　　「對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一棵樹就是第二大惡人的墓，這棵樹是靠他的血和他死後化成的水養活的，滿是怨氣，沒事別亂碰它，會出人命的。」判以墓碑為中心點，記下那棵樹的位置，「為什麼不把那棵樹除掉？」判問道，如果把樹除掉就不用擔心這麼多了，蘭韻搖頭，一臉無奈地看著那棵樹。

　　「除不掉的。」

　　「為什麼？」

　　「受到怨氣的影響，畢竟那個人是個頑強的傢伙，當初序抓狂到碎了他大部分的骨頭、也毀掉他一大半的器官，他卻還沒死，簡直比小強還難殺。」

　　「那個人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如果序平白無故折磨人，神應該不會讓他活的吧？」

　　「這個啊……有點難解釋，可惜這裡沒訊號，不能讓本人親自告訴你，簡單來說，他想謀反。」

　　「謀反？」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這樣你比較能理解。」

　　那是約十四億年前的事情，火妖精靈與水妖精靈的關係依然很好，直到有一天，一切變質了，火妖精靈始祖意外聽到某一名水精的計畫，「我們把序殺了吧，那傢伙煩死了，把他殺了就能代替他的位置，就不會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了。」火妖精靈始祖深感驚訝，他原想將這件事告訴序，但是他想了想，覺得不應該把序捲進來，他想保護序，於是召集族人商量對策，經過一番討論決定先用勸告的方式，勸不聽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幾天後，火妖精靈始祖帶著族人們一同前往水妖精靈們的作戰基地，經過一番勸告，水妖精靈更加不耐煩，以非常惡劣的態度將火妖精靈們趕出基地，並威脅道：「如果你們執意要幫那傢伙，那我們會連你們一同殺個精光。」火妖精靈們不放棄，正當他們思考著另一個對策，煩惱不已時，外頭的聲音打斷他們思考，火妖精靈們從窗戶窺探外頭的情況，水妖精靈們帶著武器站在門口，一副準備襲擊的樣子。

　　「有什麼事就光明正大地來，別搞這種手段。」火妖精靈始祖化成一團火，從窗戶飛到外頭，變回人型，一臉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幫叛徒，拋出火球擊落他們手中的武器，「既然你們不改變心意，那我就把你們殺光吧。」毫無起伏的語氣，亮出藏在懷中的刀，持著刀的水精衝向火妖精靈始祖，始祖化成一團火，躲開水精。

　　「還不知道是誰會先死啊。」變回人型在水精身上狠狠地踩了一腳，水精想翻身時又變回一團火，靈活地切換型態是他的優勢，「小心！」屋裡傳來了叫喊聲，水精起身，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聲，「這樣你就逃不掉了……」後方的水靈擲出補獸網，網子以魔力吸取器的材質製成，也具有吸收魔力的功用，火妖精靈始祖被迫變回人型，躺臥在地。

　　「就這樣讓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看看你的族人死去前痛苦的樣子，再除掉你……」水妖精靈們破門而入，火妖精靈們趁著他們破門時從窗戶逃跑，將始祖身上的網子移開，「把這房子燒了。」始祖下令，失去一大部分的魔力的他虛弱到放不出火，火妖精靈們在房子旁堆起木柴，一同點火，在可燃物足夠且火力夠大的情況下，火勢極快地蔓延到了房子上。

　　「唉呀……你居然逃掉了啊……也好，會掙扎的獵物征服起來才有快感。」火滅了，水精回過頭，那詭異的笑容沒有消失，下一秒，他化成一灘水，移向屋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切換型態，躲避火妖精靈們的攻擊，並以冰刺攻擊他們，人類形態無法融化冰刺，但以火球型態應戰會被撲滅，火妖精靈們天生處於劣勢。

　　四周瀰漫著血腥味，兩族的戰爭結束了，水精結束了火妖精靈始祖的生命，這一幕正好被序看見了，「呵……」序冷笑著，落下了眼淚，上前揍了水精一拳，對他拳打腳踢的，水精不反抗，只是等待時機，時機一來便掏出刀子捅了序一刀，「再見啦……可悲的始祖大人……」水精笑著，序抽出刀子，回以燦爛的微笑，將刀子刺入水精的左眼。

　　「這句話我還給你，你以為這樣就殺得了我？你太單純了啊，孩子，這把破刀就當作你的陪葬品，再見了，你這叛徒。」序仍哭泣著：「你很聰明，是我看好的孩子，但你做出這種令我失望的事情，我很難過，我早就知道你想殺我了，你殺我無所謂，但你為什麼要傷害他們？」他起身，抱起一旁的火妖精靈始祖，幾個小時前仍笑著面對他的人現在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心中悲憤的情緒無法平復。

　　「不……不可……能……」水精一臉詫異，序回頭，忍住不繼續流淚，「我怎麼不知道呢？在我家的水池邊明目張膽地討論你們的計畫，不想聽也得聽啊，還有啊……你真煩啊，比蟑螂還頑強，怎麼還不死？事到如今只好用不人性的方式殺掉你了……原本還想放水一點，畢竟你是我親手養大的孩子，我不想對你殘忍。」抽起卡在水精左眼的刀子，序在水精身上留下數不清的傷痕，但生命力頑強的水精怎麼可能這樣就死了呢？最後做到分屍的地步才結束掉水精的生命。

　　「我已經幫你報仇了，你安息吧。」回到火妖精靈始祖的身邊，他再度抱起那失去溫度的身體，那身體化成灰燼，隨風飄散，一旁火妖精靈們的屍體也化作灰燼，跟隨著始祖的腳步，回歸到出生的那片森林，水妖精靈們的屍體則化為純水，滲進這片土地。

　　「其實那傢伙很可憐啊……自己重視的人被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孩子殺了。」

　　「是啊……說到自己培養的孩子，我再帶你去一個的地方吧。」

小说相关章节：Endless WorldEndless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