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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7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5000 ℃

-7-

[该是十分静谧的地方,只听见水声风声,此时一脚踩到水坑,或是被石子滑到,条件反射抓住最近的树枝,那噪音都清脆。除开为了前进,拨开杂草枯枝,有不可避免的唽唽唆唆声响,轻微地在耳畔震荡。]

“虽然我回去试了一下,抓得依旧不是很稳。”

石垣平时握的拐杖,也是为了复健而特意制作的,为了随时随地能够锻炼握力,然而大部分时间,还是靠支撑来形成拐杖不离身的假象。他说是来画画,实际捏着画笔举到板子的高度,大约笔不掉,也只能画出歪歪扭扭的图像。

这些都不是重点。

昨天晚上回去,他对着自己的手端详了很久,忽然抬头看到白色的纸,跃跃欲试。

笔很神气的听话了,但石垣画了一棵树,点上粉色的颜料,又停下了。

不是因为手又开始颤抖,他画一件事物,一定会仔细观察到清楚的全貌。但御堂筋是一个人,昨晚显露的那一面也许是真相,也许依旧是一层表象,他自认还未了解,习惯性地落不下笔。

御堂筋是他伸手抓住的人,他想要了解他。

“不过我想,这是一个好的征兆,是一个开始。”

御堂筋从来不懂。

石垣怎么总是有那么多乐观主义的信念。

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克服心理障碍,他相信自己能抓紧所有想要获得的事物,他相信努力必能获得回报,他相信每个人都有未来,他相信……

正如同石垣相信,或许他每天都来,御堂筋能稍微再改变下态度。

而事实是,御堂筋对所做的选择,从不后悔。

因此石垣每天来都好,他也不过照着石垣的要求做事,吃饭奏乐,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聆听。他真的以为自己不能外出,带了许多故事来讲,有时候会拿画具,好像是担心自己一动不动的无聊,一边画就一边说着新闻。

比如哪家的小孩生了,谁和隔壁镇的人订了亲事,某家老爷病逝了,哪里搬来一位奏曲家,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御堂筋一点都不关心,再听下去,都要怀疑石垣平时究竟在干什么。

他不是号称要画画吗,御堂筋这么想着,站起来往石垣的方向走。

专心面对着眼前的画板,等到上空出现了阴影才发觉,石垣朝他不知所谓地笑,御堂筋不甚在意,不过弯了脖子,看看他究竟画了个怎么样的自己。

“我,喜欢画掌握得了全貌的事物。”

言外之意是想要了解自己吗?这可不能当做让自己僵硬了半天,结果只交出一份白卷的借口啊。御堂筋皱起眉毛,表现出不满的样子,扭了扭脖颈。

“你脖子酸了吗?我给你揉揉?”

一个连画笔都未必握好的人,哪可能有气力来做这种事。

“我是右手不太行。”

刚刚并没有说话,御堂筋十分确信这一点。

石垣朝他挥着握画笔的手,御堂筋此时才发现,他正在用左手作画。恐怕是为了练习不同的笔迹或是突发状况需要,有作过双开的训练,使用灵活度上应该不如天生惯用的,勉勉强强的偶尔作业还行。不过石垣所说的捏,大概也不过只单纯使用蛮力的推拿。

“以前为了随机应变的需要,我特意练习过左手的使用。”石垣在画布上涂了几笔,“当然,如果我的右手没问题,左手还是略逊一筹的。毕竟不是惯用手,虽然使力气没什么问题。”

御堂筋还看着石垣画画的动作,眼珠朝人脸的位置转过去。

他又确认了一下,今天自己并没有开口说话。

天气早已转暖了,那树上的桃花也一朵朵开出来,跟着风飘舞。石垣说要看得见桃树的背景,对御堂筋来说,自己的起居室或者接待室,都没什么区别。不过一楼房间的采光不如楼上,太阳透过枝桠打出黑色的阴影,又在枝桠上染出淡黄的光。

石垣画了一颗桃树,花开得比实际还满,快要扑出树的范围。

“真的不用我给你揉揉脖子?”

他见御堂筋扭头都缓慢。

反正石垣已经知道,在房间里独处,他都乐得不戴假发,稳稳坐下来,脑袋垂下一些,翻翘的发梢从后颈跳开,石垣都不用用手指拨开。

御堂筋的脖子也是细的,不比石垣张开的虎口宽。拇指食指卡在两边,从上而下滑下去,再从两肩捏紧,重回上方。最初的酸痛感过去,整个脖子都在发麻一样。御堂筋闭着眼睛,石垣再用力,也没有疼的感觉了。

他愿意让石垣捏,只觉得拒绝也是徒劳。

没想到确实能让疲劳感消失些许。

“该怎么说呢?我这个身份,总需要各方面都略懂一些,擅用人体穴位的话,在实战中很有用。”

他的手突然停顿下来,在一个点用力摁下去。

御堂筋喉咙咕咚了一下,好像发出轻微的吐息声。

“然后,像这种状况下,也很不错吧?”

御堂筋不回答,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时,石垣注视着他的背影,觉得像一座不动的雕像,手还覆盖在后颈的位置,只动作停顿下来。石垣视线注视得久,御堂筋或许被灼热视线盯得不适,身体总算颤抖一下,又很快紧绷着静止下来。

“把后背露给别人,很不安吧?”

石垣松开手,坐到对面去。

御堂筋对着他眨眼睛,传达不明白他想说什么的想法。

“我刚才说到这个身份要学的一些东西,其中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要记住每个人。”石垣用手指敲着桌面,“我之前和你说过死了家主的那户人家,你还记得吗?是那晚你的客人,那日白天我觉得你房里有别人,我一直以为是错觉,如果我问你,你会不会说实话?”

御堂筋依旧静默不语。

“御堂筋。”石垣放在桌上的,是左手,现在他把手收回去,抓着衣摆,用和刚才捏脖子一样的力气,左右手不平衡,“你,是不是杀手?”

“噗哩。”

他忍不住捂住了嘴,却依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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