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山路崎岖，跑到有峭壁的地方，跑到山谷的底部，跑到看似的山顶，总是看不清全貌。对准了一个方向，叫出声音来的话，回音从四面八方反射过来，转来转去，都找不到源头。去了哪里，又从哪里回来的。]

“你不信任我。”

御堂筋勾起脚腕，前脚掌压下去，还记得过去所学舞步，倾斜的力踏实，却轻若羽织。羽毛拨弄在任何一个位置，那都是发痒的，石垣用牙齿磨着下唇。

说信任？真是笑话。

其实在石垣面前说话也无妨了，大概是因为习惯，御堂筋还是不常开口。

石垣想要自己相信什么，喜欢吗？恐怕他根本没有动真情吧！是说，谁会对这样一个行业的人付出真心呢，注定没有回报的事情。刚才他对于自己找别人的反应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那恐怕也不过是自作多情的独占欲。

毕竟知道自己是男人以后，他脸上那副恶心的表情至今没退散呢！

“你什么都不说。”

脚底和手掌一样，都有一定的纹路，他的脚板薄，掌纹也浅，沿着凸起一路勾，也勒不出线条。石垣忍不住想闭上眼睛，无奈这样更清晰，特别是那具象征着性别的躯体，和曾经的一幕幕映像，交织着呈现在眼前，他冰冷的脚掌覆盖上来，是石垣一直想触碰的温度。

却不是今晚这个状况。

“你如果早些，或者第一次就告诉我……”

明知故问，明知故问。

石垣也知道这是明知故问，第一次见面，连他自己都只当是一个过客，怎可能由得别人说出这样大的秘密。之于御堂筋便更是如此，如果不是被石垣发现破绽，也应该不打算展现真实身份的。

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谁都是路人。

御堂筋想着这样的问题，就觉得莫名烦扰，他不告诉石垣，石垣以为着自己的虚假性别继续保持来往，他告诉石垣，石垣拿如今这幅态度来。

就好像他小腿暗暗用力，石垣不自觉发出闷哼，或者捏着拳头看向上方，眼睛还沉着冷静。

都不是他觉得理想的结局。

石垣虽有或许不算普通的过往，但在感情上，他始终逃脱不开世俗情调。

御堂筋是个男人。

最令石垣纠结的一点，并不是他那根阳具改变了什么。

而是御堂筋的性别，竟不是如他想象中那么值得在意的关键，他似乎找不到理论上应当改变了的部分。试想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御堂筋是个男人，同现在会有什么差别，他竟思考不出来。

御堂筋脚板薄，那脚掌的肌肉显然也不属于柔软的范畴，何况他的工作也不轻柔，随着石垣一句句话，力气也在加重。大概是在一边撩拨一边摸索，先用脚跟在正面或是侧面滑弄，石垣将喘声压在喉咙底部，他也好像猜得到一样，再用前掌在那个位置专攻。

反倒令石垣想到拷问的场景。

石垣是很擅长忍耐的，痛苦或是欲望，在达成目标之前，都可以抑制住。

只是他不确定，现在这样的磨砺，是否有忍耐的必要。

御堂筋拿脚尖停于根部，大脚趾稍微抬起，再和旁边的扭到一块，扯起石垣裤裆的布，松开又轻轻地飘落下去。整个脚掌贴合着棒的轨迹，居然身体还能保持平衡得纹丝不动。玩久了，干脆加深陷入的程度，似乎每次拉着衣服，都夹到肉。

这样一点点偏又无法忽略的触碰，石垣不自在地扒开又合上双腿，自行调整起御堂筋脚和自身的距离。无需通过他的眼神观察，石垣也知道，自己的下身，正在缓慢，却如同熊熊点燃的火，起着反应。

“哇！你还真的硬了哇！恶心——！”御堂筋遮住脸，衣摆便垂下去，重新挡住了他的下体，不过反正石垣都已经看够，“你是双性恋吗？或者说只要有人碰就能硬起来的精虫怪？”

不如说御堂筋这幅张狂的样子，他更不习惯。

但这改变不了石垣确实在勃起的事实。

衣摆随着动作荡下来，跟窗帘似的盖住御堂筋的腿，包裹到内部，好歹没有冷风吹上来。而相比起脚底的温度，犹然嫌凉的。他的腿需要一点点抬高，才能配合出石垣的变化，这样就有些被动了，御堂筋皱起眉毛，吞了口口水。

石垣尚在把持平稳均匀的呼吸，御堂筋干脆用脚心顶着自己的前端。

极小半径的圆圈，是漩涡的源头。

石垣试图释然一些，那几圈浪却牢牢环在身体周围。水流湍急地绕，是一道屏障，阻隔了空气，胸口起伏不定，还发着不甚悦耳的声响，脑内调都不清晰，摸不到方向，他离不开。

或许从踏入的那一瞬间就无法自拔了。

“大概吧。”石垣的喘息已经到了鼻腔，“我想如果是你，的话……”

“什么啊！恶心！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欺骗我，欺骗自己吗？”御堂筋从脚心缓慢挪动到脚尖，脚趾头部直接点在端部，“能射只能说明你太欲求不满了而已。”

他要给石垣加上最后一道力，顺便借着反作用离开，只是一时没把握好，倒是重心先觉得不稳。

一样的，反正都是脱离了。

却被一股力拽住。

“唔……”

御堂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脚尖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还因为那一下太突然，力气比预计要大了许多。石垣的声音发在上口腔，又一下屏住了呼吸。

“咿——”

御堂筋发出嫌恶的语气词。

石垣手掌也是热的，他脚腕原本冷，弯起来踹了石垣前臂，才将双脚都落到地面上。

“我……”

“先把衣服换了吧，一股精液臭。”

御堂筋掩住鼻子，又嫌不够地背过身体，那只脚的木屐已经被蹬飞了，一步步走远了，步子略略坡着，和服下摆跟着晃得厉害。

他今天穿了正红，十分惹眼。

小说相关章节：掩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