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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再録】青い太陽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3750 ℃

青い太陽

“我喜欢上了一个外星人。”

——摘自《兔吉饲养日记》

青い太陽

上午第一节下课的时候,福富寿一被叫去了教师办公室。

谈话的内容是关于自行车部部分成员的迟到、早退还有旷课问题。心如明镜的福富瞬间就知道了教导主任所指何事,于是立刻以“最近大家在进行自我突破,所以有些努力过头”这样听起来似乎挺认真的理由搪塞了过去,然后转身就把某几个人在心里骂了一遍。

社团活动其实都是放学之后的事情,如果是特别训练的话自己会提前给教务处交报告……虽然真要说的话,整个箱根学园的自行车部都是在拼命努力着的——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但是上述那些违反校规的情况,一听就知道是打着挂羊头卖狗肉的旗号在做自己的事而已。

比如,一年级的迟到大王真波山岳。

或是多半在草地上睡大觉的荒北靖友。

还有某个几乎要变成养兔达人的新开隼人。

但即使是拿破仑,小时候似乎也是个任性的野孩子。

等下去和他们说说好了,不要老是被抓到。这样想着的福富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

校园的另一侧,隼人正在走廊的尽头接受女生的告白。

1

“慢死了,早知道不等你了。”

“不要这么绝情嘛,靖友。”尽管只是初夏,不过已经足够让人小跑一阵就出汗了。新开的头发红得似火,热烈奔放。

眼下是一个适合呐喊的季节。

少年们用喉咙把盛夏叫醒。

今天是校乐队“赤道银河”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出,鼓手是荒北的好友,于是便得了两张今晚在市里某个酒吧举行的小型live入场券。

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想要约的女生,荒北回家后想了一会,给隼人打了个电话。

新开觉得自己很多时候没法猜到别人的心思。

这是通俗的说法,其实他所指的对象仅仅是荒北而已。明明总是对自己嫌这嫌那,中午的时候还以“一手的兔子味”为理由拒绝了他的薯片——明明配可乐不是正好吗?

谁知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手机在响,等拿起来看到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时候手指都差点打滑。

接完电话的新开坐在床上,抬头盯着自家的天花板看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句“不是吧?!”,却发现心跳的频率竟然有些不可思议。

除去一起骑车的时候,对方单独约自己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一只手。

那人的眼神好凶。

这是同学之间普遍的共识。

寿一说,他是个认真的人。

荒北是个笨蛋——东堂这么嚷。

那么……

“那么晚点见。”他们在路口道别,因为live的地点刚好是在离两人的家差不多远的位置,所以就约好了各自回家吃完晚饭顺便换掉校服,七点半在彼此都知道的小型公园门口见面。

新开朝着反方向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荒北套上耳机,把世界隔绝在鼓膜之外。

钻进夏天的风里。

2

乐队的演出十分卖力,底下的观众不少都是同校的学生,不过室内的光线较暗,不怎么容易看清人的相貌。

他们站在靠后的位置。前排人头攒动,现场的音响效果充满了煽动性,脚下的地板和五脏六腑都跟着震动、鼓动着。新开不懂摇滚,却也忍不住想要摆动身体。

耳膜有些发胀,眼下对自己来说算是一种新鲜的体验。余光扫到身旁的荒北,他的头发短短的,从侧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耳朵和脸颊的线条。他穿了件尖领的短袖T恤,领口有些宽,脖子里没戴任何挂饰。衣料很贴身,肩膀看上去柔软又结实。

似乎是感受到了视线,荒北转过头来。他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什么,但是环境太吵一个字也听不见。

“要不要喝点什么?”对方突然凑了过来,靠着自己的耳边说。

“诶?”

“啊烦死了,不问你了我去旁边看看。”看着荒北离开的背影,新开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距离太近,混杂在电音中的呼吸和说话声带着一股奇妙的魅惑感,如同包裹着电荷的小球,痒痒地滚进耳蜗里。

荒北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一次性纸杯,新开一边接过杯子一边还没把“谢谢”说出口,对方又用咬耳朵的姿势靠过来说,“服务生太忙了,我就倒了两杯冰水。”

变幻的灯光打在杯子上,使得透明的液体也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暖场曲目已过,整个地下的空间仿佛一个孵化中的鸟蛋,有什么在越发激烈的鼓点中蠢蠢欲动,正要破壳而出。

新开让一枚冰块在舌苔上滚了几下,最后用右边的牙齿咬碎。

总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冰。

或者说自己的手心,此刻异常滚烫。

3

人是会受环境影响的生物,尽管程度因人而异,但大多数的时间里的确使得心情左右摇摆。

比方说比赛的时候,血液会沸腾起来。

又比如说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特别安心。

乐队正在演奏的是一支煽情的慢歌。

台下突然变得安静,连轻微的咳嗽声都能被听到。

……或者比如现在,新开突然想要和身边的人接吻。没有理由,毫无逻辑,就只是有了这样的冲动而已。

“我骑着梦逃离黑夜,想去窗边喊你的名字。”

一定是首讲述暗恋的情歌,新开将手指捏成拳,再松开。

“……希望你能记得。”

这么说来一直想问,对方到底是怎么想到约他来看演出的。或者说,为什么约?

不明白,不能明白。仿佛细想的话就会驶入禁止通行的轨道,一旦偏离就很难再拐回去——只是从刚才开始,自己的心就在砰砰直跳。这并非错觉,和脚下的震动混杂在一起扰乱着思路的鼓动,也和紧张不同,并不仅仅是兴奋,或许是更简单一点的……自然而然地、直接甚至粗暴的,欲念。

渴望着亲密接触,皮肤与皮肤之间的,和身边的人。

新开将喝空了的纸杯捏扁,扔掉之后在离荒北有些距离的地方调整了一会呼吸。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会觉得对方的身材十分修长,尽管日常接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比视觉上要再瘦一点,腿很长,骨骼分明。

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呢。

的确,一开始的时候是寿一将他带来的。

但仔细想想,现在大家几乎一直在一起。上课,打闹,骑车。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荒北的嘴很毒,常常被人说不积口德,但人缘倒是意外地不错。

因为总是一副凶恶的表情,所以不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当然这只是表面,就像野狼,看似孤僻,实质却是群居动物。

那么兔子呢?

好像是独居的吧。

老虎也是。

兔子喜欢划分领地,能吃,爱打洞。

狼呢?喜欢什么?

……看来还真被寿一说对了,就快成动物饲养员了。

但正是因为喜欢才会想要了解,因为不够了解才会想要靠近。

至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只懂直线思维。

4

“热死我了。”

演出结束了以后荒北和鼓手朋友聊了一会,对方邀请他们一起去吃庆功夜宵。他转过头问了问身边的人,新开表示都可以。于是荒北说明天还要上课,便婉言谢绝了。

站在洗手池边,荒北用冷水洗了脸,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打湿的额发向脑后捋去。

“干嘛用这种眼神?想扮鬼吓我啊。”抬起头的时候注意到镜子里的新开,站在身后一副略带深沉的表情看着自己。

“呐,靖友。”

“什么啊?”通过镜子对话的感觉和面对面时有些不同,虽然都是对着脸,但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微妙。

也许是恐怖片看多了,总觉得经过折射的东西,随时都有变得面目全非的可能。

“你会有觉得寂寞的时候吗?”

“啊……你说一个人的的时候?”

“如果那个时候你觉得寂寞的话。”

“会的吧。”荒北的手从头上放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新开。

live结束后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店员以及乐队的那些还在收拾东西。不大的盥洗室里很安静,荒北脸上的水珠还没被完全抹干,仍有一些小颗粒顺着脸颊滑下。

“是人都会的吧?”他背靠着水池,重复了一句。

“大概?”

“你现在不就是?”

“诶?”

“不是吗?一脸寂寞。”

“嗯……”

“怎么了啊,跟你的兔吉一样发情了吗?”

“靖友。”用一种过分认真的语气说着,对方突然向前迈去。

“啊?”话音刚落,新开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喂你靠那……”

“我想亲你,靖友。”

“你脑子坏了……唔……”荒北一脸的疑惑,不耐烦地打算推开他,手还没碰到,嘴唇却先被贴上了。

真的亲了。

那家伙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竟然连眼睛都闭上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荒北的一只手还悬在半空中,整个人石化般地僵在原地,硬是把一口气憋在了肺里。突然门口有脚步声经过,这才把他拉回了现实。

活了这么些年,这一次还真是被吓到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哑了一样。

完全动不了了。

“靖友。”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5

“喂!你疯了吗,这样别人怎么……”

“就是不想让人进来啊。”想要阻止擅自把盥洗室的门关上的新开,不料却被顺势推在了门上,“咔嗒”一声响起,对方随手将门反锁了。

“和我kiss吧,靖友。”

新开的嘴唇湿润饱满,吻上来的时候感觉良好。但其实这根本不算是征求自己意见吧——荒北这么在心里埋怨着,对方却没再给他更多思考的空隙。

他撬开别人嘴的时候极富有技巧,半歪着脑袋让双方的唇瓣可以紧贴在一起又不至于撞到牙齿。直到新开热乎乎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荒北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学校里公认的女性杀手,虽然自己很少过问别人的私生活——甚至说几乎不在意,但交过好几个女朋友这种事还是知道的。至于对人是不是真心、进展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做过……大概东堂会比较清楚。

那么这样的新开,究竟为什么选择了自己?

果然是因为……寂寞吗。

想到这里的荒北突然觉得有些恼火,他把脸向后缩,让彼此的唇舌分开。

“呐……我说。”

“怎、怎么了?”新开的脸有点红,尽管并没有被推开,但对方的脸上仿佛写着STOP,让他抓着别人肩膀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重新站直了身体。

“嗯……也不是要怪你啦。”身体上的禁锢消失之后,荒北反倒是自主地靠在了门上,一直手插进口袋。他微微侧过脸,似是在避开新开的目光。“就是……怎么说,那个、大家都差不多……都是男人,年纪也一样,冲动什么的……我能明白,或者说……我明白,我也会有。”

门外的各种杂音混淆在一起,扰得人心神不宁。

“你可能觉得无所谓,接吻这种事。不过……我大概不擅长。”他说这话的时候回过了头,那种表情让人觉得心脏一紧——看惯了无所谓的荒北、凶神般的荒北……即使是十分罕见的笑起来略显腼腆的荒北,都从未同现在这样令自己不安过。

像是有点失望……不,失落。

也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是自己的鲁莽使他感到困扰吗?

还是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他了吗?

不是普遍意义上的那种情感伤害。对方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而是一些别的,类似于界限一样的东西——每个人都拥有的,即使各不相同,却不可随意跨越、只能温柔抚摸的柔软之处。

“对不……”

“别说这个。总之回去吧。”

后来新开想,大概就是那一刻,自己终于定下了决心——荒北像是事先猜到了他会道歉一般,在话还未说出口的时候就用手指抵上了对方的嘴。

“……起。”缓缓吐出最后的音节,新开抓住了荒北的手把它从面前拿开,毫不犹豫地再度吻了他。

连带着身体的重量,整个压了上去。

6

荒北喜欢速度感。

微风吹过皮肤的时候,像是仙女的抚摸。

在风里奔跑的话,它们会变成阻力,却能给人更多前进的实感,每一步都是超越。

骑车的时候,风会从耳边呼啸而过,像一把强力的刷子,将地面的烦恼统统带走。

给人力量,带给人孤独。

所以加入了自行车部之后,荒北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充实了许多。

可以借助轮胎飞行——自由自在,勇往直前。

孤独,却不寂寞。

新开吻得用力,仿佛要把口腔的每一寸都占为己有。但是人的唇舌又十分柔软,就算再强势也终究是个吻,纠缠起来只会让人逐渐沉溺,像是温柔的沼泽,越是挣扎就越深陷。

身体紧紧地贴着,心脏或是身体的起伏都被各种程度地感应到,面前的人现在充满情欲——这是荒北从彼此呼吸的间隔和肢体动作得到的结论。对方撩开了他的衣服下摆,不断地来回抚摸自己的腰际。

之后新开的吻落在了脖子上。

他的嘴唇湿濡,被舌尖舔到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荒北觉得热,这种撩拨的方式几乎令人眩晕,但又异常舒适,不忍心叫停。

甚至希望对方索性再出格一些。

“喂……”荒北抓住了新开的手,用整个手掌覆盖住。

新开没有回应,但是手指的摩挲倒是停止了。

荒北半边的脖子和耳朵几乎要被舔弄得烧起来,他看不到对方的脸,无法根据表情提出疑问或者是拒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新开的身上正散发着一种很浓的寂寞,越是热切,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荒北想问他,究竟有多寂寞。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抓着的手也渐渐松开。

“靖……友?”肩上的重量终于消失,那颗红色的脑袋离开自己的脖子,重新抬了起来。

荒北被吻过的皮肤和连着耳根的脸颊都变得潮红。他的表情有点羞涩,然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带着些惊讶,复杂地转换着,竟是想象以外的动人。

“…………”

“那个,我……”

“不……没什么。”荒北像是在组织语言,眼神不自觉地躲闪。“我是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也是……”新开向后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恢复到了拳头的大小。

“那,走……吧。”平跨了一步后转身,周围的空气又重新流动了起来。他们一前一后地穿过演出厅,接着来到大街上。

夜风清凉,大脑似乎冷静了一点,但还不完全。两个人的表情都微妙地绷着,各自纠结着心中正乱作一团的情绪。

无言地将车子骑到了之前约着碰头的地方,眼看着连一句拜拜都来不及说就要分道扬镳,荒北突然伸出手搭住了新开的肩膀,说了句“对了,等等。”

他按下刹车,于是对方也停了下来。

“啊我忘了说了,今天……谢……”新开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试图掩饰掉慌张。幸好现在是晚上,不怎么能看清彼此的表情,却也同样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狼也是夜行动物,这点他几乎忘了。

不等自己把话说完,或许压根就没听,荒北将一个吻印在了新开的脸上,悄无声息,当然也没有任何预兆。

“明天见。”他丢下这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飞快地逃离黑夜。

“诶???”摸着被亲了的脸颊,新开愣在原地足足半分钟。

这回被点燃的,竟然是自己。

抬起头看了看夜空——满天的星斗像在眨眼传情。随意地散布在黑夜里,互通着看不见的电波。

而月亮,仿佛在笑。

“哈哈哈。”

红发的鬼,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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