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醉酒的小貓

草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我跟那傢伙就和大夥兒一同前往續攤的地方。

因為沒有參與他們有關續攤地點的討論，不知道目的地是什麼，我們只好在最後面尾隨他們前進。

一路上，大夥兒都是吵吵鬧鬧、有說有笑的，我們就靜靜地走在後面，沒有說話。

「老師…不對，哈哈，現在應該改叫嫂子對嗎？」這時阿火突然在我們中間冒出，嚇了那傢伙一跳。

「……」那傢伙沒能回答，只是乾盯著阿火，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忽青忽紅的。

「別亂叫啊，混帳。」我皺起眉，拍了一下阿火的後腦。

「哎，你別來打擾我們啦！我沒有老師的課，平時可沒有什麼機會跟老師聊天的！」阿火捂著被打的位置，不滿地叫嚷。

「…我是叫你別亂叫他嫂子…」阿火有時會有點跳脫，跟他說話真的很費勁…

「哼，老師又沒說他不喜歡！…對吧？老師喜歡我叫你嫂子嗎？」阿火毫不客氣地一掌推開我，然後轉過頭笑容滿臉地詢問。

「…？呃…那個…請別在學校裡這樣叫我…」那傢伙見阿火這樣問，顯得有點愕然，接著臉就紅起來了，沒再變青。

「嘻嘻，知道啦，知道啦！」阿火掩著嘴吃吃地笑，那傢伙就把視線移到別處，試圖掩飾自己的害羞。

「……」而我看到他因為別的男人而臉紅，心裡就莫名地有點煩躁。

「對了對了，說起學校，小郡怡現在跑到蠻偏遠的小鎮去呢。一樣是當老師，真不明白為什麼要跑到那種地方去！」今天的阿火依然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思維非常跳躍。

「…你說的是張郡怡老師？」那傢伙瞪大眼睛望向阿火。

「嗯…對，她好像是姓張的。」阿火回想了一下，點點頭。

「她…最近怎麼了呢？」那傢伙偷瞄了我一眼才問。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跟她很少聯絡。」阿火順著他的視線看看我，習慣性地摸摸自己鼻翼上的小環說。

「哦…」那傢伙有點失望地低下頭。

「…嘻嘻，嫂子怎麼會對她這樣感興趣呢？」阿火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咧嘴壞笑。

「沒…沒什麼。」那傢伙聽到「嫂子」二字又紅起臉來了，我決定等會一定要全面禁止這個稱呼再出現！

「阿火！是不是那間啊？」這時走在前頭的猿仔指著前方的卡拉OK店，回頭大聲問道。

「是是是！我來了！」阿火揮著手走過去。

我望望那間店的招牌，大夥兒果然決定到阿火家裡開的店續攤了，畢竟在那裡消費可以打七折嘛。

跟著我們隨著阿火的帶領，進了一個全店最寬敞的大包廂，很快就把包廂填滿了。

豈料我才剛坐下來，就發現那傢伙被猿仔一夥人圍住了，坐在那傢伙旁邊的我卻被越擠越遠，現在要站起來才能看見那傢伙。

「老師老師！剛才在跟火哥在聊什麼？也跟我們聊聊嘛！」猿仔響亮的聲音率先傳出。

「老…老師你還記得我嗎？你…上次有幫我包扎傷口的！」有點口吃的青豆插嘴。

「不，他是之前打過你的…」碰巧在旁邊的小峰提起那傢伙剛入職時的事，話說到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

「老師，其實笨峰比柴犬還要少根筋，他說的話絕對可以無視！」比其他人都要高大的大赫把小峰藏在身後，神色有點緊張，因為他也是打過那傢伙的一份子。

「喂喂！今天是我的生日，別破壞我在老師心中的形象啊！」柴己聽到大赫在說自己，就不滿地飛撲過去。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搶著說話，那傢伙完全沒有回話的機會，但臉色看上去好多了，只是被大家圍住，表現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看他沒有很困擾，就跑去跟其他人一起點小食，沒有上前阻撓大家。

點了幾種自己愛吃的，我就找了個角落坐下，托著頭盯著那傢伙那邊發呆。

「不去救他行嗎？」鯊魚走到我身旁坐下。

「…你少管我。倒是你，不去救他行嗎？」我瞪了鯊魚一眼，再用下巴指指突然被人抬起的柴己。

鯊魚朝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本來圍住那傢伙的人都將焦點轉移到柴己身上了。

「他們又在玩什麼啊…」鯊魚不禁蹙起了眉，咕噥著站起來。

「魚！救我，哈哈哈…他們瘋了！哈哈…哈哈哈！」被抬起的柴己遭到搔癢攻擊，笑個不停地向鯊魚求救。

「……」鯊魚有點猶疑，但最後還是走過去把柴己救下來了。

在那夥人向鯊魚喝倒釆的同時，其他人點完小食後開始點歌，房間就響起了一首首很耳熟的流行音樂，變得比之前更吵。

我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看，眼睛就拋下還在鬧著玩的那夥人，向視線的源頭看過去，然後不出所料地跟那傢伙的眼睛對上了。

我向他揮揮手要他過來，他就乖巧地走到我身邊坐下來。

「怎麼樣？他們有欺負你嗎？」我把手放到他的頭上問。

「……」他看看我，然後輕輕搖頭。

「那小峰呢？我見他剛才又在亂插話了。」我指指正在螢幕前專心點歌的小峰。

「…小峰是個直率的孩子。」他望向小峰，平靜地說。

「對，他們都是直率的傢伙，不然我就不會跟他們混在一起了。」我摸摸他柔軟的頭髮，他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之後我就沒再多說什麼，默默地跟他一起聽了幾首歌，終於等到阿火跟兩個服務員一起把食物和飲料端進來。

「你要喝什麼？」我側首問道。

「…汽水就可以了。」他盯著那些罐裝飲品回答。

「阿火，一罐可樂、一罐啤酒！」我舉起兩根手指喊道，阿火就把兩罐遞過來。

「咦，舜還沒成年的吧？」他驚訝地看過來。

「那又怎樣？酒我一向都有在喝的。」我接過飲料，把可樂放到他手裡。

「…不要喝！」他把可樂放到一旁，皺著眉說。

「大家都還沒成年啦，沒關係。」我心裡覺得奇怪，明明他都沒叫我戒煙，為什麼這麼反對我喝酒？

「什麼啊，我們全都過了生日！」阿火一臉無辜地叫嚷。

「狗屁！誰沒過過生日？生日每年都有的啦！」我向礙事的阿火拋了一記白眼，拉開啤酒罐的拉環，把啤酒往嘴邊送。

「別！」他一手把啤酒搶走，有些酒從罐口濺了出來。

我、阿火和幾個目擊到這一幕的人都怔住了，沒想到他會把酒搶過去。

「…別鬧了，還我。」我回過神後就皺起眉頭，向他伸出手。

「不…」他搖搖頭，雙手把啤酒握得緊緊的，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

「再不還我，我就要生氣了…」我臉色一沉，壓抑著蠢蠢欲動的怒火作最後警告。

他竟敢眾目睽睽地把我的酒搶走…換作是其他人，我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他有點遲疑地看看我又看看酒。

就在我以為他要屈服之際，他手一抬一口氣把酒灌下，眨眼間就昏倒在我懷裡了。

「…你喝掉這罐也沒用啊，我們還有很多…」我扶著昏睡的他，把他手中的啤酒罐拿出來，苦笑著說。

〥

那傢伙醉昏後，我就讓他躺在我旁邊，給他蓋上阿火叫服務員拿來的毯子。

「嫂子的酒量還真是非一般的差啊…」阿火感歎。

「嗯…我從沒見過他喝酒的。」我呷了口啤酒，摸摸他枕在我大腿上的腦袋兒。

阿火跟我多聊了幾句後，就走去唱歌了。

他算是我們當中最會唱的那個，所以當他說要唱的話，一定會有人會讓出麥克風的。

而我一向對唱歌沒什麼興趣，到卡拉OK店來多數都是喝喝酒、聊聊天的，今天亦如是。

跟大夥兒聊著聊著，我喝了五、六罐啤酒，期間上了好幾趟洗手間，為免麻煩就沒再讓那傢伙枕著我的大腿睡，可能是這樣睡在包廂椅上很不舒服，他輾轉幾次後就醒來了。

他醒來後撐著身子坐起來，坐在我們對面的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他，我才發現他正睡眼惺忪地盯著我看，樣子呆呆的。

「覺得怎…」我正想問他是不是想回家，才剛開口就冷不防地被他堵住了嘴。

「……」我從沒想過他會在眾目睽睽下吻我，所以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他吻過我後就若無其事地爬進我的懷，枕著我的肩繼續睡，但目擊這一幕的人全都呆住了。

看來突然目擊男人吻男人的這一幕，多多少少都對他們造成了一點衝擊。

我抱住鑽進我懷裡的他，開始猶疑是不是要先帶他回家，畢竟現在的氣氛有點尷尬，而且這樣抱著他也沒法好好跟大家聊下去。

不過我沒有考慮很久，當我感到脖子旁邊溫溫濕濕的，頓時就明白不能讓他繼續待在這裡了。

「…我先帶他回家，等會回來。」我隨便交代一句，就急忙背起他離開。

我不清楚他是睡糊塗還是醉了，但他剛才像嬰兒一樣吸吮我頸窩的嫩肉，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行為，以防萬一還是馬上帶他回去比較好。

因為他的家離卡拉OK店不遠，背著他也不算吃力，我就沒打車，選擇直接背著他走路回家。

一路上，他乖巧地伏在我的背上沒亂動，但小嘴一刻都沒有停下來，迷迷糊糊地貓叫了幾聲就在啃我的顎骨角，推開他就換啃我的耳垂，害我手一軟差點把他摔下去。

「你再咬我，我就把你扔在這裡！」我一怒之下，轉頭警告。

「……」他聞言頓了頓，然後就埋首在我頸窩裡蹭了蹭，把我抱得緊緊的，沒再啃咬我了。

我見他總算安份下來，就加快腳步把剩餘的路程走完，順利將他送回家。

踏進家門，我摸黑把他放在沙發上，幫他把鞋子脫下來，準備把他移上床休息。

「舜…」他在黑暗中輕聲呼喚，聲音聽上去有點慵懶。

「怎麼了？」我把兩隻鞋都脫下來才湊過去。

「喵喵…」他用食指指腹輕輕按在我的下唇上，用比平時還要水汪汪的雙目凝視著我。

「…我聽不懂。」我拉下他的手，他就發出不滿的聲音，掙扎要坐起來。

我搞不懂他想要什麼，惟有先讓他靠著沙發背坐好，打開客廳的燈。

「唔…」刺眼的燈光令他瞇起了雙眼，那因酒氣而泛紅的臉頰看上去非常可口。

這時我覺得有點熱了，原來他喝醉後就一直頂著這麼色情的臉，剛才包廂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楚，幸好我把他帶回來了。

「…水…」他毫無自覺地仰起那張讓人心癢的臉，懶洋洋地對我說。

「…知道了，坐著別動。」我按捺著在心中萌芽的那股慾望，走去廚房倒水。

在廚房，我再三提醒自己，剛才說過會回去就必須回去，不能為了一時的情慾而臨時變卦，然後灌了兩大杯水醒醒腦，才拿著一杯回到客廳。

「謝喵…哎…」他高興地接下我遞過去的水，但下一秒就把水全都倒在自己身上了。

水迅速滲透他胸前單薄的襯衣衣料，有部分還從衣領滑進去讓他打了個冷顫。

濕透的布料黏附在他的皮膚上，那兩顆粉色的櫻桃在襯衣下約隱約現，就連胯下也濕了一大片，讓那猥瑣的形狀變得十分明顯。

我瞭如指掌的軀體就在這一剎那變得莫名的性感，一下子佔據了我的頭腦，使我欲火焚身、興奮難耐…

「對不起…」他見我一直沒說話，以為我在生氣就露出一副想哭的表情，更讓我生起了狠狠蹂躪他的衝動。

…只是一下下就好——我這樣告訴自己，回過神來就已經發現自己把他壓在沙發背上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連一個杯子也握不穩了？」我逼近他的臉問，那從自己喉嚨發出的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摘下他歪掉的眼鏡，他就嚇得瞇起眼又縮起了肩，活像膽小的小動物一樣可愛。

「剛才你是故意的吧…？你就這麼想被我懲罰嗎？」我抵住他的額，用手指勾起他的衣領，慢慢地扯開了一顆鈕扣。

「…不是的…」當他聽見「懲罰」二字，明顯動搖了，回答我時的眼神有點閃縮。

「不是故意…還是不想被懲罰？」我歪起嘴笑了，沒等他回答就吻住他紅得滴血的雙唇，以報仇他之前不停啃咬我的心態撕咬他的唇舌，令他不能喘息。

飽嘗他嘴裡的甘甜，我粗暴地將他推倒在沙發，跨坐在他的肚子上用力一拉，他襯衣上的鈕扣應聲逐個飛脫。

這種居高臨下的征服感以及暴力在酒精的催化下發酵，令我精神亢奮得勃起。

此時的我像隻野獸一樣死盯著在我身下動彈不得的獵物，呼吸粗濁且雜亂無章，正在思考如何享用面前的大餐。

我並不著急，彎下腰來埋首於他的頸側，貪婪地吸取他獨有的芳香，用手心感受他胸前濕滑的肌膚以及因緊張而繃緊的肌肉。

他的心跳得很快，胸口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緊閉的雙目下眼珠兒在顫抖，紅粉緋緋的臉蛋吹彈即破，讓人很想大力咬一口但又怕在上面留下傷痕。

「你在害怕…？還是在期待？」我一直注視著他的表情，手沿著他胸腹滑到皮帶下的隆起。

那裡隨著脈搏顫抖，顯得很不冷靜，但我沒有在那裡停留很久，而是移到大腿根的位置，隔著西褲布料愛撫布下的嫩肉。

他的睫毛因而顫抖，眼睛睜開了一條線，呼吸變得更重了。

「不過對你而言…什麼才算得上是懲罰呢？」我滿懷惡意地用力擰他的乳頭，害他渾身劇顫了一下，下意識抓緊我上衣的手哆嗦個不停。

「這樣只會讓你更高興吧？」我再度狠狠地擰扯他胸前的兩點，他沒有反抗也沒有否認，只是皺著眉發出難熬的聲音。

我從他的身上退下來，托起他的屁股，讓他像女人一樣向我張開雙腿，再解開他的皮帶。

「所以要好好懲罰你的話…還是插著玩具，把你扔在這裡比較好吧？」我含著笑，用皮帶將他的右手跟右腿綁起來。

「不…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聽到我說要把他留下來，馬上慌張地睜大眼睛，拉住我的手，顫著聲音哀求。

「…不想被懲罰了？」我扳起他沒被綁住的手，壓到他的頭上。

「不想…不想被懲罰…」他猛力搖頭，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那你想怎樣？」我貼近他的臉，保持著鼻尖碰著鼻尖的距離問道。

「…想要…舜…」他半垂下眼瞼，雙目迷離地凝視著我的眼睛，想吻我，卻被我避開了。

「不行呢，今天是柴己生日，我得回去才行。」我笑著遠離他，但上衣被他抓得緊緊的，我爬不起來。

「喵嗚…不要走…」他縮起肩，紅著臉發出貓一樣的哭腔。

「噗…哈哈哈哈！」面對這隻可愛的醉貓，我噗一聲地笑了出來，他則向我投以不解的眼神。

酒精的確令他變坦率多了，平時的他是絕對不會開口叫我別走的，但裝貓叫這技倆也實在太過了吧？

「…即使裝成喵喵，我也不會留下來啊。」我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頭。

「那要怎樣做…才會留下來呢？」被取笑過後，他好像清醒了一點，但臉上的紅色還是一點都沒有退下來，反而越染越紅。

「…用盡你的辦法…取悅我看看？」我捧著他的臉，壞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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