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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神往(1-9章),2

[db:作者] 2025-07-05 19:11 5hhhhh 3830 ℃

  我那天洗完衣服,拿到水塘里去漂洗了,提回来经过姚的房间时,被姚叫住,问我说:喂黑皮!我的袜子呢?洗了没有啊?我侧脸一看,房间里还有同屋的秀娟,脸一红说:在桶子里了,叫什么叫,自己来拿沙!秀娟马上听出了事情的真相来,嘻地一笑说:哈哈,帮咱们姚小姐洗袜子!好耍!我告诉别人去。我把桶提了进去,把门一关打着拱手道: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千万说不得!一说我的面子就全丢尽了。姚吃地一笑,不以为然道:封建脑瓜!偏说!

  快来看呀!黑皮帮我洗了袜子了!我马上大声乱喊进行干扰:哇啦哇啦哇啦……一直喊到她把话喊完才打住。我一停,秀娟又喊,我又干扰,等会姚又喊,我再干扰。然后就有农民到窗口来看,我们才嘎然止住,猛地大笑不止。

  农民一走,她们不再喊了。我不停地打着拱手说,两为姑奶奶,给我留点面子。你们有什么事,以后尽管吩咐,鄙人愿效犬马之劳。姚笑着说,秀娟算了吧,放他一马。然后又对我说,那可说定了哦?如果不听我的吩咐,你就看吧。秀娟仿佛吃了亏似的赶忙说:哦,就听你的吩咐?不听我的了?那我得说出去!哼哼!眼睛看到了屋顶上去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这时候哪敢得罪她们?先答应了再说;好好好!听你们的!一仆二主了我!我中了姚若进的奸计了。

  姚开心不已地说:哼哼!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乖乖地听话吧!赶快给我把袜子挂起来呀?

  好咧好咧。我答应着拿了个衣架,将姚的尼龙花袜子搭在衣驾上面,又从另一个衣架上取了两只木夹子夹着,用撑子撑了上去。

  在我做 这些的时候,姚不知道怎么已经站到了房门口了。那个门槛比平地高了一点,姚站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框,一只脚架在另一边的门框上。快活地看着我给她晾晒袜子,很享受的样子。秀娟手里玩着一本书,笑眯眯地注视着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调侃我。

  我有些害怕她们了,晾好袜子就准备走。提着衣服到门口,说:让一让吧姚小姐?今天栽在你手里了。

  姚笑了一笑:恩哼!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想出去?好哇!委屈你钻过去了,我在压腿呢。

  我脸红的更厉害了,秀娟一副看把戏的模样。心一横说:反正已经栽你们手上了,钻就钻!

  我先把铁皮桶从她的腿上面放到门外,然后弯下腰,钻了过去。身后传来秀娟的狂笑。姚咧着嘴,得意地看着我乐。我提着衣服逃也似的飞跑。她们的笑声追着我来,几乎使我摔了个跟头。

                 五

  李金龙是个社会活动家,无论是地位显赫的大队支书,还是地位卑微的农场的猪倌,他都能拉住。对于他拉上层,我的确是一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腕和招数,只道听途说了大队干部对他的评价非常之好。这就给了所有知青一个信息:如果来什么招工的指标一定非他莫属。

  自然,由于这个原因,知青们与之距离越来越远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大家嘴里不说,但是看的出来,都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于是,平庸的人们反而抱着了一团,心里距离越来越近。

  只要李金龙不在场,知青开心的很。他到了就缄口不言。可是这样对他显然难不住他,他就像个天生的政治家一样,伪装起来天衣无缝,依然是笑口常开,能够把气氛搞的外人看不出他与其他知青有什么心理距离。

  李金龙对付十八九岁的知青可谓游刃有余。我们只要来看看他是如何迷住猪倌的就知道了。

  农场的猪倌大约50岁,原来是一个出家的和尚,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重返凡尘,并找了一个女人结了婚,生有一儿。此人阅历丰厚,处事谨慎,为人也不嚣张。脸长的冬瓜型,两边腮下垂,抬头纹多。由于经常坐着剁猪草,职业性的上身前倾,双腿是直的,身板也是直的,但是从中间折了一下。一年四季都是黑衣服黑裤子,脸却有些病态地发白发黄。整个人看上去,动作有点女性化,但给人感觉仍然是男人。他经常每个月才回去一次拿米,然后就一直呆在场里。

  过去知青没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守场。

  猪倌就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场部的每个角落。走路悄无声息,有时候我突然碰上他差点吓出声来。不过,他决不是个坏人,一点也不可怕,能给人安全感。

  有时候经过我们宿舍窗口,一道黑影撩过,也不往我们寝室看。他无处不在,又让人视而不见。

  他叫胡云阶。

  原来我们不知道猪倌还会吹唢呐拉二胡,是李金龙与其攀谈才发现他的本事。李没有事就到猪倌的卧室床上去坐一坐。那张床四季都架着蚊帐,白色的蚊帐已经变成了发黄发黑脏的让人有些嫌恶了,但李并不嫌弃。床上的被子是那种浆洗的黑兰色白点的套子,白点只够判断了,细看已经是黑黄色。被头上的黑污让人反胃。整个床散发一股难闻的气味。然而,我们的笑面虎李金龙就如同当年的地下党员或者八路军一样,与其谈笑风声,亲切的如同忘年交。

  由此可见,真正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还是真不容易的。如果说他有虚伪的成分,那么为了虚伪,也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李缠着猪倌要学二胡。猪倌特意请了半天假回去把尘封已久的一把旧二胡修了修拿到了农场来,自此,好些天的中午和下午休息时间,李在猪倌的指导下将二胡拉的山响。并不时发出洪亮的自嘲般的笑声。其声音之难听,其作为之让人反感,几乎使每个知青都忍无可忍。

  袁秀娟是唯一没有用恶毒语言攻击他的知青。只是一见他踩着楼板往猪倌卧室走时就笑说道:又去压门斗子了!

  姚若进可就不客气了:笑面虎你莫拉哩好么?难听的要死!要拉到后面山上去拉!我们要睡觉了!

  李就延着脸笑:好好好,拉5分钟,就5 分钟,保证不耽误你们睡觉。

  男知青说话就更难听了:笑面虎你娘卖乖的拉又拉不来,拉的好听还情有可原,拉的比人家压门斗子还难听,你不让人活了是不?

  在大家冷嘲热讽之中,李仅仅热了几天便偃旗息鼓了,我家乡话叫噎屁收梢。

  不过,李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从此猪倌对李视若亲人。李晒在外面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忘了收,或者突然下雨而我们又在山里劳动,那么,猪倌马上就会帮他收起来。有时候,其他知青还跟着也搭了点福。猪倌很会做人的,他不会只收李的衣服,收的话就会全部收起来,这样说起来就不会遭人嫉恨。但是,如果李并没有晒衣服,而我们的晒了,如果下雨的话,他管都不会管的。问起来,他也可以以没有上来或者没有看见加以搪塞。这样的事情有过。因为我这个人观察事物比较细致。

  李追求姚若进没有成功。我一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后来我问过姚,姚不肯说。姚喷我说:问问问,问什么啊?你是我什么人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讨厌!

  不久我就发现袁秀娟跟他好上了。我一直比较纳闷,他用了什么招数把她给勾上的。这个事情也不好去打听。而且,不久后,袁秀娟自己要求回生产队去了,我对她这一举动一直百思不解。到生产队生活难道会好些么?还要自己煮饭吃,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不管怎么样,李的确是条龙。是人是鬼他都能够搞定,惟独对知青他无法笼络住。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笼络住知青。都是厉害相关的人,一出头一拔尖,谁心里都不舒服,还想谁对他交心友好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他想要的东西都如愿以尝得到了。

  不久,李金龙就被批准成为了正式的党员。他更忙了。每天吃过晚上就出去,到深更半夜才唱着我爱五指山回来。如果看见我们还在厨房外面的坪里歇凉,就会很自然的,很亲热地跟大家打招呼。有时候我们也先跟他打招呼:李金龙啊,又到哪走骚去了?你莫搞人家寡妇呢!

  李便宽宏地笑,呵落呵落地笑,也不辩解。

  我下乡那时,其实对政治上的进步也是有想法的,但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只好放弃追求。那时候我就有了反叛思想。报纸上宣传什么我都要问个为什么,做相反的推测。我的思想藏在心底深处。跟人打哈哈说笑话装糊涂,要么就老低着头想问题。农民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周猛子,这样我就又多了个外号。另外有个叫赵先喜的,脸也黑的像煤炭,说话本来粗声粗气,但是一唱歌,就变细了,像公鸭。人很有男人气度,过去在街上混过,讲义气。农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赵线(就是阉的意思)鸡。

  我在跟农民玩笑时喜欢逗癜子,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人。因为他敢说话。他公开说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好。资本主义他读成「基本主(举)义(利)」

  他养了蜜蜂。我有天就说他:癜老爷呀,听说你老搞基本举利呢!不怕抓起来么?

  他就说:抓起不过是抓起,有什么了不得的。反正我农民一个。现在吃饭都吃不饱,到牢房去只怕还吃的饱些。当农民也是做事吃饭,到牢房不过是做事吃饭。我怕么子?

  我笑说:那照你这么说就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罗?你这样的人如果多几个那我们的社会主义还搞不搞了?我看应该批斗你才是。

  别的农民就说:他呀!在大队开大会的时候都公开讲怪话的,连大队支书都奈他不何!

  知青们就笑。李金龙喜欢跟他粘呼,有事没事搂着他肩膀嘻嘻地笑,然后从他口袋里掏烟袋卷喇叭筒。癜老爷用手扒开他,但是又没有李的力气大,只好笑:你这个笑买面虎啊!摸么子摸啊!李仍笑:莫小气罗!哪里这样小气么?烟是和气草抽完又来讨。嘿嘿!

  有一次,李摸出癫子的烟袋带出一块钱,马上兴奋地告诉大家:啊哈!癫老爷有钱!还是大票子!请客请客!搞资本主义弄来的,共产。大家说好不好?买糖吃!大家当然欢迎。癜老爷起身来抢,哪里还抢的到?气急败坏地说:莫吵呢!那钱是买盐吃的!一个月的盐钱在那里!

  李笑:哄我们?你搞资本主义又是养蜜蜂又是养鸭子得了好多的钱。买盐吃的?鬼才信你?

  癫子嘻嘻地笑着去扳李的手碗,眼看要扳下了,李又换了只手,然后一丢,被罗新民检到,癫老爷又去追罗新民,罗新民又丢给了我,我检到,顺手就递给姚若进,姚手法很快地插进裤子袋子里,并做了个假动作丢给张敏。癫老爷看的眼花缭乱,就不知道该扑向谁了。大家哈哈大笑。

  最后,大家提议癫老爷请次客,就把钱还给他。癫老爷很爽快,请客可以,今天晚上你们都来就是。莫么子好吃的,杀只鸭子吃算了。后来我们才知道,癫老爷其实挺狡猾的,有意跟知青套近乎,因为他经常进城,有认识的人在城里,就有了下脚的地方了。后来他几乎把知青每个人家里都走到了。

  大家一听癫老爷请客,立即就欢呼起来。因为搞了些资本主义,癫老爷家里米酒和禽类有的是,大家在他家饱饱实实吃了一顿。第二天一来到农场就骂我们是土匪,翻箱倒柜。

  癫老爷跟大队支书在同一个生产队。支书对他搞资本主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六

  农场厨房的火头军经常更换,我们刚下去的时候一直是个30几岁的农民哥哥,他叫增强。这个人是我这篇小说的一个主要角色。我得先写写他。

  增强大约32岁左右,还是单身。这在农村也不多见。听他们同一个生产队的另外一个场员(农场保管员)说,他主要是因为穷,没有钱找婆娘。他的姐姐和弟弟都已经结婚了,惟独他跟着母亲过。

  显然,增强的性欲应该是很旺盛的。他的皮肤在农村人来说算白的,一兴奋或者出汗脸就白里透红,很健康的。他经常穿一件蓝色的罩衣,无论多热都穿,很少见他穿过汗衫或者衬衣。

  他的腰上经常围着一条很长的线织毛巾,农民几乎人手一条的那种,他们叫汗巾。他的裤脚总是一只高一只低。热的时候,他就把衣服敞开怀,或者搭肩膀上面,光着上身干活。

  增强特别喜欢笑,他的笑经常被女知青形容为要下蛋的鸡婆(我们称之为抱鸡婆。意思就是抱着蛋叫唤的母鸡)而且笑起来常常没完没了。因为知青爱学他笑,一学他就笑的更厉害。

  特别是女知青如姚若进这样的漂亮女知青一学,那他就笑的会弯下腰来。

  增强偏爱漂亮的女知青,不过这无可厚非。女知青有时候愁的难去水井提水,就叫他:增强,帮个忙好么?帮我挑担井水来好么?如果是不太漂亮的女知青,他就要么装没有听见,要么是说自己有事,或者干脆说你自己不晓得去挑呀?

  你也有手有脚。但是,对姚若进这样漂亮的女孩,增强会笑说:挑水做么子啊?

  又要刨猪呀?(这是农村对洗澡人的骂人话)姚便会用脚踢他:你才刨猪呢!快去么?增强便笑着说:喳!如同古时候太监的应诺声。姚就笑:狗奴才!那就快去呀!

  我可以想象的到,增强的性饥渴肯定是很强烈的。但是,严酷的现实让他得不到满足。所以,他对漂亮女知青的殷勤完全可以理解。有一次,我调侃他,他就正经八百地解释:人家姑娘么,力气小,帮个忙也没有什么大事。继续追问:那为什么彩霞叫你去你不去?他就会笑着懒斜懒斜地溜开,或者说,哪个叫她我忙的时候就来叫了。嘿嘿。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就不问了,捅的太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恰好姚走了过来,娇嗔道:去去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河水管的宽!别个爱帮谁挑就帮谁挑管你么子事啊?再说我踢你了!没有叫你去给我挑就算便宜你了,哼!小心点!

  后来为了避免讨好一个知青得罪许多知青,增强不干火头军了,要求跟大家一起出工。新的火头军是个老头,知青们不好求他,只好自己提水。

  换了火头军,可苦了我了。被姚支使来支使去的,有时候袁秀娟也支使我,幸好袁后来与李金龙好上了,接着又去了生产队。

  有时候我也不想动,就说:姚若进啊,你到底把我当恋人还是仆人啊?当恋人呢,你又不像爱上我的样子,当仆人呢,不就是给你洗了双袜子让你得了个把柄么?现在我也想通了,你爱说就说去,我还不怕你了,怎的?

  这句话虽然说出了口,但是我还是有点怕的。

  姚格格地笑:也不照照镜子!让你当我的仆人都已经抬举你了,哼!真要我说么?

  我仰天长叹道:我的天啊!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下贱么?至少你也把我地位看的高点我做起来才有劲沙!

  姚诡秘地笑了一下说:就这么样了,不满意么?那你去碰棉絮死去呀?

  我恨恨地说:心真狠!我算是栽你手里了!下辈子千万别再碰到你才好!

  下辈子?谁知道你下辈子是变马还是变狗呢,呵呵……她笑的花枝乱颤。

  一天,我们听说相临的大队放电影,电影仍然是看过无数次的「地道战」大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又好久没有看电影了,便倾巢出动去看电影。姚若进不太想去,我却想去的不得了,但是,姚邀我在家陪她,我有些舍命陪君子的感觉。

  天还没有黑大家就出发了,大呼小叫的。我看他们兴趣也不在看电影,肯定是想找点什么刺激。比如打架呀,或者看临队的男女知青在不在呀,好吊膀子(就是找对象谈爱)在本场大家已经相互了解了,组合也已经完成了,要想有新的组合,只能朝外面发展。

  我们呆在家里也很闷,于是就到厨房外面的坪里歇凉。星星在天上眨着眼,月亮非常明亮。

  场部的山坡菜地那边有个纹山,时而有萤火虫的光亮划破黑夜。远处的狗吠声不绝于耳。对面的马路上还有人朝放电影的临队走去。手电光的光柱时灭时亮。我们坐在坪里,感觉着这一切,觉得非常的美妙。

  于是我问起了在新华书店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幕,姚惊讶地说:那天你真的看到我了?呵呵,那个四癫子突然袭击我,吓的我该死呢当时!

  我问:他碰到你没有?

  姚说:还好,没有碰着我的脸。他用那只黑手来抓我的脸也!差点把我魂都吓掉了!

  你后来不是报复了么?还踩人家的头!真是个厉害丫头!

  呵呵,后来我踩了他之后气消了大半,蛮好玩的,呵呵。踩了他头怎么了?

  没有踩他脸算便宜他了!

  我靠!你怎么会这么狠了?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这么狠毒啊?震惊!

  姚扑哧一笑,踢了我一脚:别那么夸张好不好?大惊小怪的!踩他脸又会怎么样?谁叫他欺负我?

  人家是一癫子沙!

  哦,癫子就可以乱来呀?

  癫子不负法律责任的沙。

  讨厌!再说我不理你了!

  我讨好地嘿嘿笑:哟哟,不说就不说,生气了?

  姚忽然心血来潮地说:哎,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一惊一喜道:现在?电影都放完了也!

  不会的,还没有开始呢!走吧!你不是想看的很么?

  我想大概也没有放完,也许才刚刚开始,等我们到的时候还可以看到精彩的中间部分。于是起身说:那好啊,走吧!你是个多变的女孩!谁讨了你做老婆有的罪受。

  姚一边走一边说:呵呵,经常跪搓依板那是肯定的了!哈哈……

  到了月光下有点的白的马路上,我们的脚步就有了沙沙声。每一步都会把沙子扬起追打在裤腿上面。我想起农村里常说的什么沙子鬼来。一个人走这样的夜路,很容易把自己扬起的沙子当做鬼用沙子追打的。如果是一个女孩子一定会吓晕过去。

  马路两边的槐树和水桐树投下一块块阴影。月亮倒影在马路边的水田里。过了公社的供销社,就是一段空旷无人的地段。姚若进忽然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我走不动了,背我!没等我回答就两只手搂住我脖子,双腿随之提起,弯到我前面,夹着我。她的气息吹着我的脖子,发丝搔到我的脸颊,痒痒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突突地跳。我的双手反到背后搂着她的屁股,感觉到软软的,特别令人神往。

  姚唱起歌来:长鞭哎,那个一呀甩,哎——————-,叭叭地响哎!赶着了马车,进了庄哎……

  你把我当马呀?我笑道。怎么了?把你当马又怎么了?不喜欢么?姚探过头来反问我。其实,我心里感觉幸福极了。过了会,我说,背着好吃亏的,反正也没有人看见,你骑我脖子上好么?姚一听就来劲了;好呀!你可别摔着我哦?摔着我有你好看!

  我把她放下来,然后蹲地上。姚若进将一只脚架到我肩膀上,抱着我的头,又把另一条腿架上来,然后骑骑舒服,说:你起来呀?我慢慢站起,双手紧紧抱着她的两条腿,试走了几步,感觉还稳当。姚一会就骑熟练了,放开双手,喊道:驾!马儿啊,你快点走快点~走……她唱了起来。

  我扛着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她很重。我高兴地打圈,转到树下的时候,她叫我站住,折了一根树枝当做马鞭,在空中摇晃了一圈然后抽在我身上:驾!驾!

  快点跑呀?等会电影都散了!

  我跑了一阵,终于感觉她越来越重了,我气喘吁吁起来。

  姚摸着我的头发说:怎么了?跑不动了?没用!以后得好好锻炼才是!

  我喘着起慢步走着说:你还想经常骑我啊?想的美呀你!

  就想的美怎么样?呵呵!以后骑你的日子还多了!

  我不让你奈何我呀?

  那你看我说不说出去吧!哼!给我洗袜子的事情还没有说呢!现在又加了一条————当我的马!

  哈哈……笑死我了!以后你就乖乖的吧!不听我的话叫你没脸见人!

  我要哭了!你这样得寸进尺!你一定是图谋已久了!

  现在才知道呀?晚了!我的黑皮哥哥!

  这声黑皮哥哥把我叫的浑身酥软,加上又驮了好久了,我一矮,蹲在地上喘着气说:快下来……

  让我歇歇……我出气不赢了。

  姚若进跳了下来,拉着我到马路边的草地上坐下。我身体一躺睡在了路边。

  大口吐着气:呼……

  呼……没想到你这么重啊,开始还因为你很轻的。姚在我脸上拍了一下:真没用!我哪里重呀?才100斤!

  休息了好几分钟,我恢复了过来。然后我坐起身说:我们别去了吧?肯定快放完了。

  恩,好吧,那我们回去。

  别急沙,再坐会好么?你看看现在的农村夜景吧,要多美有多美呢!

  姚四周看了看,美什么呀美?丑死了!

  让我们记住今天晚上吧!多少年后回忆起来一定很有意思的。

  姚把头凑近来看看我:啧啧!蛮有诗人气质么?多情善感呀你?

  我冲动地一把抱住她,用嘴盖住她的嘴,她挣扎,然后不动了。我那时侯只知道嘴接触了就叫吻了,但是,我显然非常无知。姚将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寻找我的舌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赶紧去迎合她……我们浑身都滚烫滚烫那是我的初吻,真正的第一次。

                 七

  前面我讲到李金龙春风得意好评如潮,然而没有多久,半路杀出个更厉害的了,他就是罗新民。

  倒不是他也采取了李的套路。他几乎可以说是「投机取巧」又轻松又达到同样的效果,与李所达到的目的一样。

  那么他用了什么办法跟李殊途同归的呢?原来非常简单:他给自己所在生产队运了一车煤,接着又给场里运了一车煤。一时间,罗新民的名字在整个大队响彻云霄。请他吃饭的络绎不绝。走到哪都是笑脸,还有亲切的招呼声。

  读者可能要纳闷了,不就两车煤嘛?至于吗?

  读者老爷,您可别小看两车煤。您要知道,在当时的农村,农民经过大跃进大炼钢铁,把山上先辈留下来的树都砍光了。栽的小树又还没有成材。农民烧饭只好到几十里外的小煤窑去挑。有人要说了,不晓得用拖拉机么?农村不是有拖拉机吗?那我就得告诉您了,当时,我下乡所在的大队也就一台拖拉机,还是手扶的小拖拉机。普通老百姓根本就轮不上,就是轮上都出不起钱。大家那个穷呀!没有办法描述了。

  我曾到个自己所在的生产队队长家,他是从黑龙塘水库移民过来的。有四个子女。老婆死了,续了一个旧社会当过土匪的女人,因为他出身好,没有人敢要的他要了。他的家那是真正的家徒四壁。门槛被孩子们用刀砍的伤痕累累。地上脏的要死。几个孩子又小,有两个小的衣服都没有穿的,光着身体在地上爬。

  到煤窑去挑煤决非易事。很吃亏的。一说起人们就愁。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说,有人给运一大货车煤来分给大家(虽然也要出钱的)大家会有多感激?与李金龙那种几个笑脸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比较起来,农民更讲究实惠。对罗新民的评价自然是远远超过了对李金龙的评价了。

  这真是风云突变!从李的角度说来叫着形式急转直下。简直有些岂有此理!

  李付出的并不少了。拉关系,笼络人,拣重担挑,多不容易啊!他罗新民就利用他爸爸开车运了两车煤就把自己打跨了,真太让人气愤了!眼看着罗的好评越来越高,大有越过他的势头,李的心里那个急呀!

  李金龙决定回家。他想去动员三亲六戚,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的生产队搞一车煤来。李所在的生产队就是癫老爷和大队支书所在的那个队,如果搞来煤,他就会重新保持最强势的风头。

  其实不仅仅是李这样想,其他的人也从这里看到了希望。与其像李那样付出很多来获得贫下中农的好评,还不如学罗新民这样。又有名又有利,搞了煤来还有出差费,太划算了。于是,一时间,只要有点办法的都回城搞煤去了,知青点就留下几个没本事的在场里,暗自神伤,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出工。

  我和姚都没有回去,还有赵先喜,彩霞妹子也没有回家。

  说留在家的大气也不敢出有点夸张了。其实,我们留下的也开心的很,该干吗干吗,回不了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大家都进了城当了工人总该轮到自己吧。大家这样一想也就坦然了。

  有一天下午,场长派我和增强去学校后面挖百合——-一种药材。姚就向场长撒娇说她也要去,站在场长面前扭着身体呜呜地叫,场长笑了,说,那块地只需要两个人够了。

  我故意说:你个小女孩子去干什么?碍事呀?场长别让她去!

  姚就来踢我,我赶紧跑开,然后站住笑。她翘着兰花指指着我,欲言又止,然后笑了一下:看我等下不收拾你!

  姚转身对场长又扭了两下身子说:不嘛不嘛!派我去嘛!好场长!你是最好最好的场长了!

  场长只好笑着把头偏向一边挥挥手。姚知道他同意了,跳起来,嚯!场长同意罗!谢谢场长!

  我们三个挑的挑畚箕,扛的扛锄头,向后山学校背后走去。增强挑着畚箕走在最前面,我和姚在后面跟着。姚不老实,把锄头搁在增强的肩上,自己拿着锄头把,增强回头呵落呵落笑说:你也太懒了么!姚呵呵地笑而不答。

  学校是大队主办的,就一个公办老师,女的,四十多岁,丑的很。她男人听说也是个老师,但跟她不在这一个学校。每年暑假和寒假他们就住在学校里过蜜月。所有民办老师都是生产队抽上来的,略微有点文化,要么高中毕业的,要么是专业军人(在部队当过文书之类)农村的小学校一般下午3点就会放学了,孩子们都得帮家里干活。所以,我们到了学校就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冷清清的。操场上有两个篮球架孤零零地十分可怜,由于日晒雨淋又没有刷漆,整个架子都是黑色的了,裂缝有筷子那么粗。

  学校教室都是平房,上面盖瓦。教室墙体的下半部分是红砖上面为土砖。学校四周栽有不少的水桐树,在向外延伸就都是农场的果树。果树下是梯土,红黄色的。到处可以听到鸟的叫声,可看到白色的小蝴蝶上下翻飞着。蝉鸣使天气格外显得燥热。我们一路嘻嘻哈哈地走到了百合地里。

  太阳还毒的狠,干了一会就汗流浃背了,我提议说干脆休息会,等太阳快下山了再猛干一气,反正场长说了我们今天必须干完这块的。姚马上就双手赞成了。增强也就没有反对。有时候增强看天色太晚了也没有回去,就睡在猪倌那。我们三个就到学校教室的外墙边的树下草地上坐下歇凉。

  姚怕弄脏裤子不肯坐,就干站着。靠着树。我坐草帽上。增强直接躺地上,舒服的直哼哼。

  姚感觉口渴,要我去场部拿水来喝。我刚休息会儿实在不想动,但又不好让姚不高兴,就示意姚叫增强去。姚指着我笑了一下,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好跟增强说:哎,增强?去弄点水来喝好么?别笑啊,要得不?说着就用脚轻踢了他一下。虽然增强一肚子不愿意,但一见姚的样子他就来了劲,翻身起来就往伙房那边跑了。

  从这到场部伙房大约有两三百米,估计增强还需要十几分钟才回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姚就嘻嘻地笑着挪到我身边:哎!坐你身上要的不罗?我笑:你又来劲了!我都累的散了架,哪还有劲驮你啊?一边去!我伸手往外赶她。

  咦!反了你了?偏要坐!一边说就一边将我骑在胯下,嘻嘻地往下压我。我叫:你自己用点力沙!还使劲坐了!我可要趴下了哦!

  姚就用脚点着地,我稍微感觉轻松了点:这还差不多。你 可注意罗,别让人看见了。给我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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