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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魂记(1-286) - 47,1

[db:作者] 2025-07-03 18:51 5hhhhh 7210 ℃

                   第二百六十二章、万有公司

  琬姑夫笑起来挺好看,我一边看着,一边想,和电视上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啊,职业性的笑容是我最厌恶的笑容。他笑着对万舜说,「听你小姨说,你最尊重的姨就是琳妹,可她对你评价不算高嘛,很失败啊。」

  琬姑责备地叫道,「她爸!」我很惊奇,她竟然用这样的称呼!可琬姑夫的玩笑并没有出格,白痴妈妈何必用这样的语气打断丈夫的玩笑?看来她很疼爱这个外甥,对他暗恋琳姑一事,一直心有疼痛吧。我看看万舜,这小子果然尴尬!

  琬姑夫应该知道这个内幕,此刻打岔道,「开玩笑,开玩笑,其实我要说的是,你小子很成功。琳妹不苟言笑,和人不亲近,却和你这小子亲近。你这个天才表弟来北京不久,应该没有多少时间相处,可我看他的神情,和你也亲近。你小子和谁都亲近,说你天下第一滑头,评价极为准确。」

  万舜呵呵呵地傻笑——我此刻才领会到,这小子绝对大智。

  琬姑夫接着就收起笑容,说,「琳妹说的不错,今天来,确实不仅仅是家庭聚会,实在是有一个重要问题,亟待确定。但琳妹,你说错了,今天要确定的事,你一定会扮演重要角色。」

  琳姑疑惑地望着他,等待他解释,他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而是朝万舜点点头。万舜接下去说,「是这么一回事,以前万家公司,股权不明确,有不少想上市,都被老爷子否决掉。现在股权明确了,据我所知,有不少公司都准备在中小板上市。」说完,他也不看我,却看着琳姑。我心中立刻明白,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的问题,立刻呈现在眼前,倒真的令我感觉棘手,但在眼下的情景,我绝对不能藏拙,既然都是天下第一聚会,我还是要显示出一点天下第一的本色来,但这确实是一件难以决定的事。

  琳姑回瞪万舜一眼,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万舜笑吟吟回过头来看我,琬姑夫接口说,「痴儿,考考你,你说万舜为什么要看着你琳姑?」

  「这事情有点突然,你们给玥姑打过电话了?」我转问白痴妈妈。

  白痴妈妈点点头,并且反问道,「她给你打电话了?好快。」

  我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是猜想,玥姑一定说,一切都有琳姑做主,所以万舜哥才看着琳姑。」

  琳姑还有点不明白,问道,「你们好像在打哑谜,到底说的什么?」

  「痴儿,你再猜猜看。」琬姑夫今天是决心要考较我了,我也决定不藏拙,就回答琳姑道,「我猜琬姑夫在担心,接下来,万家公司纷纷上市,大股东里总有一个叫万人厌的家伙,会引起天下人的种种猜忌。」

  「哦,」琳姑明白了,然后笑着自嘲道,「我这才明白,我也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一傻子。」

  「琳妹不必自责,」琬姑夫道,「一说要上市,痴儿立刻想清楚了其中的原委,确实了不起。我还要万舜来提醒我呢。」然后又转向我,「那你看,怎么处理才好?」

  我沉吟着,一个秘书无声无息走进来,步伐之轻柔好比舞女,我一边看着他走进琬姑夫,悄声汇报什么,一边想,这样的脚步,深更半夜走到人身后,会不会把人吓得半死?看来,这些政治家的神经绝对都是世界一流。琬姑夫脸色有点阴沉,轻微点点头,说了几个字,秘书就站起来,离开前,向四周微微鞠躬,又迈着同样轻柔的步子,无声无息出去了。

  琬姑夫转向我,脸上又是职业性的笑容了,问道,「想出什么来没有?」

  我摇摇头,说,「没想,被你的秘书吸引了。」顿了一下,补充道,「被你秘书的脚步吸引了。琬姑,深更半夜,这个秘书这样悄无声息走到你背后,你会不会害怕。」

  琬姑没有答话,琳姑抢先说道,「胡说八道,不愧为天下第一白痴。男秘书为什么深更半夜跑到你琬姑身后去?」

  大家笑起来,我也笑起来,是的,我尽管有成人的智慧,但似乎常常有小儿女的心态和举措,这或许就是白痴身躯的影响。不过,琳姑这么急着抢白我,我真有点喜滋滋的感觉,琳姑在嫉妒我的智慧了。

  万舜说,「痴弟虽聪慧,却不失少年心性,这才真的可贵呢。」好一个滑头,了不起,我刚刚这么想,他竟然就令人满心欢喜地说出来了,我真心感叹道,「琳姑称万舜哥天下第一滑头,好似讥笑,实是夸奖。好比古人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万舜哥了不起。」

  琬姑终于开口说话,笑道,「你们少说肉麻话,都是自己家人,又不是开会。有事就说事。」

  我们都默默望她一眼,她虽身处高位,心中倒真的保持着一种纯,对中国会议的肉麻,从心底深处感觉厌烦,才这样不知不觉流露出来。

  我们回到正题上来,我以退为进道,「我还没有成年,应该由我监护人做主,她们都在,她们说吧。」大家都看向琳姑,琳姑道,「我可不是监护人,玥姑的话不作数,我没有同意,要不我弃权,琬姐一人做主好了。」她把球踢给琬姑,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这里真正能做主的其实是白痴妈妈和我,我故作姿态,就剩下她,琬姑夫和万舜应该还不知道这层关系,万舜最多有点怀疑,有点猜想,我只是不知道,他要是确切知道,会不会告诉他姨夫?

  琬姑被逼,不得不表态了。作为白痴母亲,作为万家资产的监护人,责任重大,她不喜欢这种事,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思考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举措,幽幽叹道,「照我的想法,不如把钱都捐出去,也就省的麻烦了。可几百年的万家基业,毁在我手,我担不起这个骂名啊。要不,就简简单单改个名字,减少一点麻烦。万家的钱反正不是贪污受贿来的,不怕查。」

  万舜道,「改名字没用,记者一定可以挖出来,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挖出什么来,对家族,甚至对国家,影响都不好。」

  我确信,万舜并不知道家族丑闻,要是知道,他绝不会在目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但他猜想到家族存在丑闻,猜想到这个丑闻和我的身世有关。他若有所思地瞥了琳姑一眼,琳姑脸色倒微微有点发白,琬姑面无表情听着。是啊,要是万家的天大丑闻被挖出来,那会造成什么影响?确实要避免我的名字出现在各个上市公司的名单里。我思考着,觉得想出一个合适的主意来,就是我的职责,毕竟这是我的事,这是我的钱。

  我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成立一个投资公司,把我的钱,全部转入这个投资公司,关于这个投资公司的所有资料,一律保密,不予查询。怎么做到,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万舜看着琬姑夫,后者想了一想,微微点头。万舜就说道,「那好,公司的名称就定为『中国万有投资公司』,让它听起来像个国有公司,你看怎样?」最后一句问的是我,我自然不在乎名称。万舜想了一想,又对琬姑夫说,「最好挂在国家某个部委下,比如,由财政部托管之类,免得好奇人四方打听,有兴趣,就让他们去一处打听好了。」

  琬姑夫点点头,说,「好的,不过,不要放在财政部名下。正要筹备一个专门管理国有资产的部门,你就去这个部门,参与筹办。把万有公司放入这个部门托管。」

  我暗暗估量着,我的资产会不会有风险,万舜笑道,「你放心,你的资产不会有风险,公司的一切都会符合法律。你也不妨就和我们签一个合同,委托我们帮你投资,每年付给我们一部分盈利。」

  「那要亏损呢?」

  「亏损按比例赔偿,盈利按比例提成,你看怎样?」

  我想了一想,知道我的钱增值应该没有问题,比如参加各大银行或者大型企业的持股之类,那就是白拿。要防备的,就是有人拿我的钱搞自己的老鼠仓,就说道,「亏损部分你们赔百分之五十,盈利部分你们提百分之二十。我的资产中,你们最多只动用一半,另一半,还是我自己托人管理。另外,我保持随时监督的权利。一口价,不还价。」

  万舜笑道,「你好精明哦。不过,我们是自己人,条件有利一点,也应该。就这样,等一切法律文书都弄好,请双方律师一起到场,再正式签字。」

  他这么爽快地答应,当然知道绝不会亏钱,可他没有征求琬姑夫的意见,我倒有点好奇起来,「万舜哥,你到底当什么官?」

  他笑道,「我自己也不清楚啊,你没听见姨夫让我去一个筹备小组?」

  我突然索然无味起来,万舜为人不错,可毕竟是个官员,看来还是不小的官员,年纪轻轻就混到这个地步,除了有个好姨夫,本人的心机之深,根本不是我能揣测,我也实在没有兴趣和官员去周旋。

                 第二百六十三章、大胆放言

  万舜揣摩到了我的心情,说道,「痴弟好像对政事兴趣不大,对不对?」

  我点点头,不回答。他继续说道,「可你长大了,可能会继承爷爷,成为政协副主席啊。」说完这话,他瞥了一眼琬姑夫。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接口道,「最好别。否则,我会捅出大篓子,到时候连累万舜哥你的官途啊。」

  「大篓子?你能捅出什么大漏子?我倒有点好奇,说来听听?」他又瞥了一眼琬姑夫。我心生警惕,知道万舜哥表面随意聊天,其实恐怕大有深意,难道他是奉旨试探我的态度?可我毕竟还很年幼,用得着来试探我吗?我想起在上海和琬姑夫的那次聊天,也许琬姑夫真的不仅仅把我看成小孩,所以想知道我内心真实的想法,自己不好出面,当然有万舜出面最好,也不想听别人转述,那么眼下就是个好时机。我想,我是不怕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该不该说,那是他们政治家的顾虑。再说,这个场合,正是借机畅所欲言胡说八道的大好机会。我也就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反问道,「万舜哥,你猜猜看,假如我进了政协,上交的第一个提案就是个大篓子的话,那该是个什么提案?」

  他有意无意地凝思了一会,摇摇头说,「想不出来,愿听高招。」

  我笑嘻嘻说道「高招谈不上,损招差不多。我要是进了政协,第一个提案,就是要求解散政协组织。这个组织,除了靡费民财,充作花瓶,粉饰太平,实在没有其他作用。」

  万舜也笑嘻嘻说道,「就算是花瓶,怎么能说没有作用?你看谁家少得了花瓶?没有花瓶的家,档次就下去了。没有花瓶的国家,当然算不上好国家。」

  我暗暗赞叹,我话里的小小漏洞,就被他这么轻松地拿过去,理直气壮用作论据了。我说,「我的比喻也许有点不当,但是,就算用花瓶作比,那也有个拿谁的钱来买花瓶的问题。自己的钱,再贵也没有问题。别人的钱,贵了就有问题。比如琬姑夫家里,要是有个宋窑花瓶,可能就有大问题了。」

  「为什么有大问题?据我所知,你琬姑就有宋窑花瓶。」

  「在哪儿呢,我没看见啊?」我瞄了一眼书桌上的花瓶,确信那不是宋窑。

  「因为你筠妹太好动,怕打坏,收起来了。」

  「原来就放那个书桌上?」我倒有点疑惑,这个书房,秘书随意进进出出,应该不算是隐秘之处,放个宋窑花瓶,太招摇了吧。

  琬姑插嘴说,「听你万舜哥瞎说,我哪来的宋窑花瓶?我妈倒有,借来放过几天而已。」

  万舜又笑着说,「小姨,你着什么急啊,我就是想听听痴弟的见解。听说他现在对各种问题都有独到见解。在家里已经见识到一些了,不过,还没有听他说过政治方面的,也想听听。」说完,又下意识瞥一眼琬姑夫。

  「原来如此,」我故作恍然大悟,「像我这样的年龄,出出风头的想法根深蒂固。万舜哥你今天给我这个机会,我可太感谢你了。」又转头看着琬姑夫,说,「琬姑夫,我可以随意说吗?」他一窒,他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把他推到前面来,可我就是想告诉他,我是说给你听的。他自然不能缩回去,点头含笑,用轻松玩笑的口吻道,「当然。我和你万舜哥一样,都洗耳恭听。」

  我让自己的神情严肃下来,不看任何人,然后用同样严肃的语气说,「我的想法,得之于我自己的改革和我对文学的爱好。上次在上海的时候,琬姑夫正好在,我已经说过我改革的最初想法,用到政治上,就是四个字:还权于民。当然,一个家族的改革容易,一个国家的改革就难多了。可是,因为艰难就不改革,那就是更可怕的问题。我们常常说道,要重视现实,要直面现实,有不少人,就用现实的困难,或者说,用面对现实做借口,来推挡应该的改革。这让我想起两本书,《红楼梦》和《金瓶梅》,」我没有去看他们,我知道,他们的脸上,尤其是琬姑的脸上,一定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了,「不少人认为金瓶梅优于红楼梦,因为它对现实的理解和表现更深刻,更全面。这一点说的不错,但这个标准有问题。文学也好,政治也好,最重要的,不是对现实的理解,而是对理想的执着追求。曹雪芹并不是不理解现实,他对王熙凤的刻画,就表现了他对现实精辟而深刻的认识。只不过曹雪芹认为,王熙凤这种人物,虽然在现实中,呼风唤雨,但却不是我们应该去追求的生活,而是我们应该去鄙视的生活。我们人类,应该有更美好的理想生活,那就是贾宝玉和林黛玉这种看起来脱离现实,其实却应该是我们向往的,应该去追寻的生活。总之,不能因为现实的丑陋,而放弃对理想的追求。文学是这样,政治也是这样。我们国家三十年前很丑陋,改革很艰难,邓小平是有理想的,他坚持了改革。今天,我们经济虽然发达了,但有些方面的现实或许更丑陋,进一步改革更艰难,但坚持改革,才是对理想的追求。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坚持这样的理想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的脸上要不难看,是不可能的。万舜的脸上也是极为难看,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琳姑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觉得,眼前的人,最欣赏我这番话的,就是白痴妈妈了,她简直有点目瞪口呆,可眼睛里的泪光,表明她被我这番话感动,她绝没有想到,白痴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见识。作为母亲,内心的激动和自豪,压倒了对我这番话是否触犯忌讳的担忧,再说,毕竟在家里,私下场合,没有外人,这种顾忌,她很小吧。

  没人说话,我就干脆接着说,但这次,我是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但理想在现实面前往往失败。所以追求理想的人,下场往往可悲。所以,我对中国目前改革的前途觉得很悲观,因为没有人会有勇气,去推动民主改革。就算有人有这个想法,他也不敢去尝试,也许,还没有等他去尝试,只是流露出尝试的想法,他就下台了。集体领导,有好处,有坏处。好处是避免了独裁,不至于出现文革这样的惨剧。坏处是,不会有真正大刀阔斧的改革,谁也不愿意也不敢也没有能力违抗集团意志。于是,就会——」

  「痴儿!」琳姑忍不住了,打断了我的话。我也基本说完,也就笑一笑住口,转头去看琬姑夫和万舜的脸色,两人的脸色都难看,琬姑夫有点发红,万舜则红白交加。琳姑放低声音,似乎专说给我听的一般,「痴儿,你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不要自作聪明,胡说八道了。」又带点歉意地看看琬姑,似乎在请求琬姐的原谅,好像说,是她纵容我,让我放肆了。

  白痴妈妈倒笑起来,说,「琳妹,要你道歉干什么,他又没有说错——一家之见而已,紧张什么。」

  她的话让气氛缓和下来,琬姑夫也终于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掩饰道,「一家之言,确实算得上一家之言啊。了不起,小小年纪,对红楼梦,对金瓶梅都有这样深刻独到的想法。万家不愧为百年大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万舜立刻凑趣倒,「痴弟啊,你对文学和政治都算有见解,但你总体上对政治不感兴趣,对文学更感兴趣——连金瓶梅都看啊,那么,你将来要过的,大概是贾宝玉一样的生活吧?眼下,你林妹妹有两个,宝姐姐有几个?」

  大家都笑了,琬姑夫大有兴趣地问道,「你说他林妹妹有两个,除了玥姑的女儿,还有谁?」

  万舜道,「韩副市长的女儿啊。姨夫,也是绝色小美人呢。」

  他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上次在上海见过,很腼腆很好看的女孩。怎么,认作干妹妹了?听说现在小孩流行这个,小筠儿幼儿园,据说还有认干亲的呢。」

  「那女孩真是好看,」琬姑赞叹道,「我喜欢,倒真想认她做干女儿,就怕你不愿意,怪我分了你小筠儿的爱。」

  「哈哈,我才不会参与你们女人的爱好呢,你喜欢,你就认。」琬姑夫哈哈一笑,认可了。

  琳姑接过去笑道,「林妹妹他倒真的只有两个,可宝姐姐不止两个,三四个?四五个?六七个?」琳姑是故意损我,甚至暗中有点要琬姑提高警惕的意思吧。

  琬姑果然担忧起来,道,「真有这么多?多到你琳姑都数不清了?」

  我笑道,「当然数不清,那天葶姐结婚,我才算见识了,我有这么多宝姐姐啊。可惜绝大多数不认识。」

  琬姑顺口问琳姑,「上次结婚,我没有去,他们有没有生气啊。」

  琳姑道,「生气不敢,怨气总是有一点。」话题转到家族内部,气氛变得轻松起来。琬姑夫突然插嘴道,「好像你家里,还有人没有签合同的,那怎么办,资产就归他个人了?」

  我们都回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可他又笑一笑,说,「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我还是不问的好,插手插嘴,你琬姑都会骂我的。」

  我和万舜默默对视一眼,对他的态度心知肚明了。这时,通知午饭准备好了,我们鱼贯而出,吃午饭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教育难题

  饭桌上,话题宽泛了,不再涉及政治。在自己家里,筠儿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特别喜欢插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题慢慢围绕她了。说起学校生活来,筠儿抱怨道,「作业太多了,尤其是语文和英文老师,老是抄课文,抄课文,烦死了。还说,要学好语文,就要多抄多背,还说,没让我们篇篇都背,已经客气了,老巫婆!」

  「筠儿!」琬姑斥道,可琬姑夫笑眯眯听女儿说,好像女儿骂人的粗俗都让他很享受。怪不得筠儿说起话来,肆无忌惮,原来有天下第一父亲罩着。

  「痴哥哥,我听说,你不想做作业,就不做,是不是这样?」她满怀期望地看着我,就像看着救星一般。我看到琬姑在用眼神示意我,可我故作没有看见,说,「对啊,痴哥哥就是这样。比如,老师有时也布置抄课文,我就认认真真抄,抄的字就像书法帖子一般漂亮,抄到烦了,就停下不抄了。」

  「那你一般抄几页?」筠儿又问道。

  「几页?」我故意睁大眼睛,说,「你开玩笑,几页不要抄死人?我就抄几行,有时就一行。」

  「妈妈,你听。」筠儿叫起来,「我也要像痴哥哥那样,只抄几行!」

  「不许胡说。」又转向我,很不满意地说,「痴儿,你可不许胡说八道,筠儿心够野的了,你可不许再瞎引导她。」

  我笑着说,「琬姑,我不仅在帮筠儿,也是在帮你呢。我知道,你囿于身份,不敢在学校说什么,怕显得特殊。但我猜想,学校老师应该不知道筠儿的身份,所以,你完全可以以家长的身份提意见。」接着,我有点迷惑不解地说,「照理,筠儿上的学校,老师的学历水平,应该很高啊,怎么做出这种低水平的事来,怎么会是老太太?」

  琬姑笑了,「谁说老师是老太太?人家二十一世纪北师大的硕士生!」

  「二十一世纪?三十来岁?筠儿,你们已经称她老巫婆啦?」

  筠儿笑得一口饭喷出来,赶紧用餐巾纸细心擦拭,擦拭嘴角,也擦拭桌子,胆怯地望父母一眼,低声说,「对不起。」又转向我,说,「都是你不好。逗人家。」

  我说,「筠儿,没关系,今天痴哥哥在,一定帮你忙。你妈妈不会骂你。」我又转向琬姑,「筠儿的字写得怎样,好看吗?」

  琬姑叹气说,「好看什么呀,我真犯愁呢。俗话说,字如其人,一个女孩子,字怎么能写这么丑?」

  「丑吗?真的丑吗?筠儿,你字真的丑吗?这可不好,痴哥哥不喜欢。」

  筠儿撅着嘴说,「妈妈夸张,筠儿的字才不丑呢。我们同学的字,差不多都是这样。」又低声嘟囔道,「已经抄不完啦,要写好看,那要抄到天亮了。」

  琬姑夫接嘴道,「痴儿,你说说,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他以前不叫我「痴儿」,现在跟着琬姑叫,显得亲近一点。我还没说话,琬姑已经抢白他,说,「你还问他,能问出什么来,你以为他教育也懂?」

  我看出来了,他们两人对女儿教育有分歧,琬姑夫问我,并不真以为我懂教育,他只是借助问我,表示对夫人管教女儿的不满。哈哈,天下第一人,可能也是妻管严啊。不过,这么美貌的妻子,管严是福,不管你了,可能就去管别人了,那才糟糕。我说,「琬姑,你凭什么断定我不懂教育?比如,你和琬姑夫肯定在教育女儿上有分歧,你是严格的,琬姑夫是宽松的。当然,宽严不是评判正误的标准,宽严不当,都会导致孩子成长的不健康。」

  他们又显示出难以相信的样子,有点目瞪口呆望着我,琬姑夫真心问道,「那你说,小筠儿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说完,怯怯地望夫人一眼。好在琬姑没在斥责他,也想听听我有什么说法。

  我说,「我还真有办法。两个办法,一治标,一治本。治本当然要老师改革教学方法,比如抄课文,可以抄,但绝对不能抄全文,而要让学生自己选择,抄文中的好句,评判的标准,也一定要改革,不能按照谁抄得多表扬谁;而要表扬抄得好的,句子好的字好的都表扬,这样,一方面学生抄的时候,脑子在动,在分析;另一方面,字会越写越好了。甚至进一步还可以让学生对所抄句子说明理由,这就是在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了。」

  「好主意!」琬姑夫和万舜同时叫起来,琬姑琳姑也都点头赞赏。筠儿也叫起来,「痴哥哥,下次开家长会,你去,你向老师提出来。」

  我笑眯眯说,「我可没有这个资格,就叫你妈妈去,叫你妈妈向老师提出来。或者叫你爸爸去,看她再敢叫你抄!」

  琬姑哂笑道,「你又胡说八道了,还是再说说你的治标方法。」

  「治标很容易,你就雇个家庭教师,筠儿只认认真真抄几行,好比练书法,剩下的作业,就让家庭教师做。不仅抄课文可以这样,其他作业,比如数学,题目太多,就只做几题,同类重复的,就让家教做。」

  琬姑看着我,几乎不相信我能出这种主意,琳姑也是,责备道,「痴儿,你又胡说八道了。」小筠儿歪着脑袋,看着我,完全不相信我这是个正经主意。

  我叹气道,「这怎么是胡说八道呢,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好主意。别看琬姑夫地位高,面对整个腐朽的教育体制,那也叫无可奈何,治本谈何容易!也就只能治标,把自家可爱的小筠儿拯救出来。这可以说是一举四得的好主意啊。小筠儿从今以后,字会越写越好;成绩绝对不会下降,只会提高;最重要的,学习的兴趣不会受到伤害;还有更关键的,小筠儿的生活,从此会开心很多啊。」

  他们面面相觑,既觉得我的主意实在匪夷所思,又好像真是个好主意。到了这个时候,琬姑好像也没了主意,转头看着琬姑夫了。

  琬姑夫想了一会,问筠儿,「筠儿,要是爸爸妈妈答应,你能不能像哥哥说的那样,字越写越好,成绩也原来越好?」

  小筠儿非常严肃,非常庄重地说,「我答应,我一定做到。」

  「那好,爸爸答应你。不过,还有一个条件,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你的同学。行不行?」

  「当然,老师知道了,还不骂死我。」小筠儿到了这时候还有点不相信,好像觉得是个玩笑,就转头问妈妈,「妈妈,真的可以找个家教,帮我做作业?」

  琬姑笑着说,「你不要开心得太早,要是成绩下来了,字也没有写好,那就取消。现在赶紧谢谢哥哥吧。」

  小筠儿高兴得跳起来,像只鸟儿一般飞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脖子一顿狂亲,在我脸上印上了好多个油腻腻的嘴印,大家都笑起来。万舜半开玩笑半嫉妒地说,「小筠儿,你这么喜欢这个哥哥,万舜哥哥可要吃醋啦。」小筠儿又飞过去,在万舜脸上狠狠亲上几口,又跑到爸爸身边,也狠狠亲上几口,琬姑夫显然很享受女儿的亲吻,流露出心满意足的幸福。

  饭桌上,菜肴并不算丰富,但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尤其是素菜,看着翠绿娇嫩,简直像假的塑料制品。我忍不住赞叹道,「这个素菜,看起来真漂亮,一定是特供吧。」

  琬姑笑起来,「痴儿,你在上海吃的难道不是特供?」

  我有点疑惑,问琳姑道,「琳姑,我们上海吃的也是特供?」

  「当然是,只不过品相没有这里的好就是了。」

  「那这些特供都哪儿生产的?」我有点好奇。

  「还记得你葶姐吧,不久前结婚的那个?她家就搞素菜基地。」琳姑转头对琬姑说,「琬姐,还记得吧,十年前,她家跑崇明去租地种菜,家族中还都笑话他们。现在看来,真是了不起的举措啊。」

  我问道,「利润很高吗?」

  「极高。万家都由她家特供,其他有钱有地位及重要政府部门,也吃他家特供,配送到户,一斤都要几十元,新鲜上市,上百元也是常事。现在,除了房产暴利,可能就数她家利润高。还没有风险。真是了不起的眼光啊。」琳姑真心赞叹道。

  我心中一动,问道,「除了房产,还有股市也可以提供这样的暴利吧。琬姑夫,是不是这样?」我心里一直有种感觉,中国股市的涨跌,可能和国家资金坐庄有关,要是能和国家资金遥相呼应,那利润也会巨大,几乎没有风险了。

  琬姑夫笑道,「股市有起有落,毕竟有风险。」

  「可如果只做起的阶段,避开落的阶段,那股市利润就巨大了。」

  琬姑夫望一眼万舜,说,「我对股市外行,你万舜哥倒有点研究,他学的是经济,你不妨和你万舜哥切磋,一定大有裨益。」说着,还对万舜哥点点头,万舜哥也点点头,我心中大喜,感觉到,这恐怕是授意万舜,可以透露给我内部机密了。

  吃完饭,琬姑夫有事离开,小筠儿跳起来,拉着我的手,说要领我在中南海里玩。可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艾妹的电话,我一接,就听到她在电话里抱怨道,「白痴,自己在外面玩的开心,扔下我们不管,让我们受欺负!」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出了什么事情。可还没有等我打听,艾艾就挂断了电话,我赶紧告诉琬姑琳姑,我们立刻回家。

                      第二百六十五章、还是交代

  回到家里,一片阒寂,连罗爷爷都不见,只有几个佣人,随意地在外进喝茶聊天。我感到很奇怪,艾艾电话里明明已经流露出回家了的意思,怎么会没有人呢?看看外婆也不在,我只好出去问佣人,她们回来过没有。

  佣人赶紧说,回来过,小姑娘好像身体不舒服,外婆瑜姑陪她去医院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出了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我赶紧打电话给艾艾,说我已经回家了,她们怎么不在,去哪儿了?馨馨出了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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