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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沉沦记精修版】(13-22)(完) - 2,2

[db:作者] 2025-07-03 09:12 5hhhhh 4990 ℃

  士胜皱了皱眉,「这事朕有也些为难,不知母后的意思是……」

  丽太后道:「全妃当年一心巴结章皇后,与哀家交往不多,据说在士凯篡位期间还讨好过他,虽然她是为了她儿子士利,但这个人反复无常,不可放松对她的监视。」

  「嗯。」士胜道,「按士利的年纪也可以到自己的封地了,那不如就送他去他的封地?」

  「可是可以。」丽太后道,「不过最好派出一队锦衣卫驻扎在王府,要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好。」士胜道,「那朕明日就颁召,命士利母子出京城。」

  丽太后点头赞同,接着又与士胜商讨了别的一些事,正说话间,忽有宫女传报:「太后,陛下,廖公公有重大机密求见。」

  这廖公公为司礼监大太监,撑管各地的特务机构,直接为皇帝负责,故士胜听后知定有大事,忙唤道:「快叫他进来。」

  须臾一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进来,跪在地上拜道:「奴才参见太后,皇上。」

  士胜道:「起来吧!快说是什么事?」

  廖公公慢慢站起,奏道:「奴才得到了士凯和茹贵妃的消息。」

  「啊!」丽太后和士胜同时一惊,士胜急道:「快说说。」

  「据探子回报,有一队可疑人马出现在辽州,似乎正准备前往倭丽。」

  「确定是他们?」

  「士凯没人亲眼见到,但茹贵妃已被奴才的一个手下认出,可以百分百确认是他们。」

  「好。」士胜站起来很是高兴,「马上传令命辽州刺史冷千秋抓捕他们。」

  「是。」廖公公正准备告退。

  「慢!」丽太后突然站起,「不能打草惊蛇。」

  「哦。」士胜不解的看着太后,「母后,有什么不妥吗?」

  丽太后道:「辽州是我天朝与倭丽边境,那里民风彪悍,故历任刺史都是由当地的豪门大族的子弟担任,这冷千秋就是冷家的嫡系子孙,而冷家与倭丽人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士凯他们不走别的地方,而往倭丽走,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依太后的意思?」廖公公问道。

  丽太后道:「你带上皇上的密诏率领锦衣卫的精税人马连夜赶往辽州,待抓捕了士凯一行人等后再拿出皇上的诏书命冷千秋押送他们回京,这样才可万无一失。」

  「太后圣明。」廖公公拜后退出宫。

  「母后,朕还有一事不明。」士胜对丽太后说道。

  「嗯。」

  「这倭丽国乃东北方一撮尔小国早已臣服我大天朝,他们敢收留士凯吗?」

  丽太后微微一笑,「一个人在看到有得到利益机会的时候,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但足以使他动心的话,他也会冒险一试的,何况一个国家。」

  「母后是说倭丽国看到了这个机会?」

  丽太后点点头,「是他们自认为看到了这个机会。」

  「他们是妄想!」士胜怒道。

  丽太后走到士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他们是不是妄想不在于他们,而在于皇儿你。」说完转身进入屏风内,「皇儿也回去吧!母后我要休息了。」

  士胜还在回想太后的话,猛一抬头,却发现她早已不见了。

 

           第十六章 亲弟暴奸身孕姐

  「坐在车里比骑马确实要轻松些。」章聪之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

  虽然离家已过去一天了,但他的兴奋还没完全消退,刚起程时他执意骑马而行,但因今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在随从的一再要求下他才进入马车里坐的,「嗯现在还是在剑州境内吧!」

  章聪之判断着,但内心早飞到了京城。

  他拉开窗帘,头探出车外,呼唤一劲装少年,「阿峰,你让车队加快行程,现在的速度太慢了。」

  阿峰骑着一匹名唤「雪骢」高大的白马,这是剑州独有良种马匹,它全身通白,体格剽壮,而鬃毛却是金黄色。「是,大公子。」阿峰应道,接着他用力夹了一下马,加速到队伍的前面,大声吆喝道:「大公子有令,加快行程。」

  章聪之放下窗帘,感到马车明显加速了,他微微带笑,为自己前天做出的这个决定而暗暗得意。

  「父亲过于谨小慎微了。」章聪之想,「不过也怪不得,他年纪也大了,在家享清福就可以了,有做儿子的我可以为他分担了,可,可他在这件事上何必如此反对?」

  章聪之摇摇头,想起前几天的情景。

  「哎,王公公,老夫不是推脱,实在是年老体衰,行不得远路啊!」父亲章致渺声音无力,显得很是虚弱。

  坐在一旁的王公公显得很是尴尬,手指不住地转动桌上的茶杯好半天才说:「章公,奴才也是奉皇上的旨意,这……」

  「皇上下了诏书吗?」章致渺问道。

  王公公道:「皇上之所以没有下诏,也是因为他不想以任命的方式征调章公进京啊!还望你老能体谅陛下的难处。」

  章致渺沉吟不语,似在低头思索。

  「章公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岳父,您……」

  章致渺猛的抬起头,两道冷光直直的射向王公公,王公公脸色一震,余下的话说却也不出口,章致渺冷笑道:「嘿嘿,岳父,老夫这个岳父可不寻常啊!」

  章聪之见父亲脸色不对,急忙插话打断他:「父亲!」

  章致渺看了看他,脸色缓下来,又面向王公公说:「哎呀,我说嘛,年纪大了真是不中用了,老夫的老毛病又犯了,老夫先回房用药了,就让小儿陪公公你吧!」说完便起身,向王公公抱了抱拳,便大步离去。

  王公公站起身还礼后,问章聪之道:「令尊是有何疾啊?」

  章聪之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后说道:「家父是老毛病了,不碍事,还望公公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王公公客套几下后却沉默不语。

  章聪之知他心意问道:「公公,是不是因为家父的回复使你有些为难啊!」

  王公公连忙回道:「章公子怎么这么说,只是。」说着连摇了摇头,「只是圣命不好回啊!」

  章聪之笑道:「家父身体不适不能远行,不过不知陛下一定明示了只要家父进京吗?」

  王公公眼睛一亮,说道:「陛下当然是希望章公亲自赴京,不过若是他实在不能前行,有章家其他的重要人士愿意出行的话,我想陛下也会很高兴的。」

  章聪之道:「我虽年青,但一直希望能为国效力,若有可能的话,我愿代父进京面圣,不知王公公的意思……」

  王公公大喜道:「公子乃章家的年青俊杰,若你能进京那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令尊他?」

  「家父我自然会去劝说的,你就放心吧!」

  章聪之回想当时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仍然暗暗得意,父亲一直还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看待,这件事却让他大吃一惊。

  其实何尝是大吃一惊,而是大为震怒,当章致渺听说儿子要跟随王公公进京时,怒发冲冠,坚决不许。

  章聪之见父亲发怒,自己也拗上了,说道:「父亲,孩儿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就这样天天在家四处闲逛吗?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扬名立功的机会,孩儿不想错过。」

  章致渺怒道:「你年纪虽然不小了,但心智幼稚得很,你不必多说了,我说过不许就是不许。」

  章聪之的脾气也上来了,顶撞道:「我就是想进京去,何况这么多年我没见到大姐了,我也想去见见她。」

  「别给我提这个贱人。」章致渺脸色铁青。

  章聪之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辱骂姐姐,愣了一下,有点颤抖的回道:「爹,你怎能如此说姐姐呢?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何况她还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章致渺啐了一口,「她还有脸当皇后娘娘,我们章家的脸都给她丢尽了,我没有她这个女儿。」

  章聪之内心绞痛,听父亲这么说大姐反而增加了他去京城的决心,他斩金截铁的说道:「孩儿一定会进京去的,父亲你就是反对也改变不了孩儿的决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章致渺瞪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雨好象越下越大了,章聪之听到车夫在不停的抱怨天气和路况,马车也没有了先前的那么平稳了,有些左右摇晃。

  章聪之有些心急,大声问车夫为什么速度慢了下来,车夫也有些不情愿的回道:「公子,实在是没办法,道路太泞泥了,小的就是想快也快不了啊!」

  章聪之听后沉默不语,这可是官道啊!怎么路况这么差,也不知道朝廷的官员都在干些什么,到时见了皇上和娘娘,我定要禀报。

  一想到皇后娘娘,章聪之的心又怦怦直跳起来,是啊!大姐,多年没见到她了,她的音容相貌依稀浮现在眼前。

  在他记忆中,小时候最亲近的人就是大姐了,自己虽然有奶妈和一大堆丫环照顾,但只有大姐才是那种真心的疼他,所以当他知道姐姐要出嫁后,顿时就哭得死去活来。

  那天姐姐已经穿好了盛装的嫁衣,见章聪之哭得伤心,忙蹲下来替他拭去眼泪安慰道:「别哭了小聪,姐姐只是出个远门,姐姐还会经常回来看小聪的。」

  章聪之当时还只八九岁,听大姐这么一说也就相信了,哽咽问道:「那姐姐每个月都要回来一次,而且还要带好吃的给我。」

  当时姐姐流着泪不住的点头,章聪之也不怎么明白,只当姐姐答应了,高兴的抱着姐姐的脖子,他闻到了姐姐身上的淡淡清香,这股香味到现今还在让他回味。

  当和姐姐依依不舍的分开时,在这一刻,他发现姐姐真美,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这种特殊的美,一种女人的美。

  可姐姐却没有兑现她的诺言,自她离开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家了,章聪之日思夜想,可在接下来的三四年,只得到姐姐的几封书信,那时的他对姐姐是又爱又恨。

  而在这近二十年里,他只同大姐见过一次面,那时他已有十五岁了,跟随父亲进京,至京后的第三天,他们进入皇宫拜见了身为皇后的大姐。

  可他心中那个疼爱他亲热他的大姐却变了,只是礼节性的见过父亲和自己,另外就是寻问了他一些读书的情况,他心目中一直期待的亲热自己的情形一直没有出现。

  而那一次会面,他觉得姐姐更加漂亮了,有一种成熟的美,比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姐姐还要吸引人,而她那高贵动人的身姿深深印在脑海里。一想到能在相隔多年又见到大姐,他的内心就不由激动起来。

  现在姐姐到底是什么样了?她,她为什么做出这么一件震惊于世的事来,怎么会愿意嫁给父子二人,这是大大违背我天朝上国的礼仪啊!也怪不得父亲会不认她这个女儿。

  但,但我想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无论怎样,我都会坚定的支持你。

  雨越下越大,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一行人也越走越艰难。阿峰来到马车旁朝章聪之禀报:「公子,前面大约三里处有一所驿站,今天我们就缓一下,晚上在那过夜吧!」

  章聪之打开窗帘,见众随从都显疲惫之态,便点点头,「好吧!不过明天都要早些起来,好赶路。」

  阿峰面露喜色,手一挥,发令道:「大家再忍耐一下,公子命我们到前面的驿站休息。」

  不多时,众人果然发现了一所驿站,章聪之出示了朝廷的公文后,驿站长领着众人到一间偏房休息,待进了房后,阿峰一见顿时大怒道:「怎么回事,安排给我们这么小的一间屋子。」

  那驿站长也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这也是有规矩的,象你们这没品级的能有这个房子算不错了,何况如今我们这已是人满为患了。」

  阿峰怒气更甚:「你说什么,你知道我们公子是到哪去吗?他可是要进京面圣。」

  谁知驿站长并没买帐,眼睛一翻,「哼,口气好大的,如今这年头,进京面圣的可多的是啊!也不只你们,前几天我还接待了两批呢,他们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

  阿峰还要发作,章聪之连忙阻止了他,拿出几个银锭来,递入驿站长手中,笑道:「谢谢老兄了,还望你不要同他计较,这点银子还要麻烦大哥为我们置办点酒菜,剩下的就作为大人的辛苦费吧!劳烦了。」

  驿站长抛了抛手中的银子,哼了一声便出去了。

  阿峰还有些不服气,待要再说什么,章聪之摆摆手道:「出门在外的,忍一忍吧!还在,大家都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直至半夜,众随从都已是鼾声大作,可章聪之却睡不着,他最先以为皇帝召见他们一家进京是为了拉拢章家而已,可今日听驿站长这么一说,便觉得事情可能不这么简单,他理清一下思绪,慢慢回想起这一年多来所发生的大事来。

  记得当初听说顺佑帝与大姐被前太子谋害了,士凯登基为帝,章家全家上下都是大为震惊,而父亲更是认为此事定有蹊跷。果然,过不了多久,士胜起兵造反,士凯的命令也下到了章家,命章家全力配合平叛。

  父亲曾经暗地里说过,他不太相信前太子会做出弑父杀母之事,但也不完全相信士胜的说词,并且他十分不看好士凯这个亲外孙,所以章家在士凯与士胜的战争中一直是出工不出力,果不然,常家兄弟一反水,士凯马上就完蛋了。而士胜在登基后也没有为难章家,反而派了人来安抚。

  只不过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大姐居然没死而且下嫁给了士胜,重新当了皇后,当得到这个消息后,父亲大为震怒,连贺礼都没有上贡。

  想到这,章聪之轻轻叹道:「我想大姐这么做也绝对是为了我们章家,父亲你怎么能怪大姐败坏了章家的门风了。而大姐也够可怜了,两个儿子都死了。」

  接着他猛的一惊,曾经有传言说士凯还没死,而这几个月各地都发生了一些奇怪的案子,是不是之间有关联。

  特别是三个月前在辽州发生了一起奇怪的命案,有十几个黑衣人在客栈里被杀,当时就传言纷纷,有说这些人是强盗的,有说是倭丽人的,更为离奇的有说是太监的,后来传言却不知怎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想着想着,章聪之也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章聪之见雨已很小了,便吩咐众人赶路,众随从无法,只得胡乱吃点东西出了驿站上路。

  又这样走了一天,雨渐渐停了,许久不见的太阳也终于挂在了天上,章聪之从马车里出来,骑上马,边走边看。

  经过一个三叉路口,路面突然宽大了很多,在行不了多久,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章聪之不由问道:「难道我们已离开剑州了?」

  阿峰回道:「是的,公子,我们已在直州了,前面刚刚经过的那个路口便是直州与宣州和剑州的交叉口,如信路上这些行人,基本上都是从宣州过来的。」

  章聪之低头思索了一阵才开口道:「去年年末时朝廷割让了幽州给胡然人,曾经有传言也要把宣州割出,看如今这个情形,难道是真的?」

  章聪之骑马来至路旁一队人群旁,这队人约十来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样子是一家人,正推着车胯着包一个劲的赶路,章聪之勒住马问道:「请问众位乡亲,你们可是从宣州来的吗?是要往京城去吗?」

  一中年男子停住,回道:「何止是我们,这位公子你看看这路上有哪位不是从宣州过来的。是不是都去京城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可是打算到南方去的。」

  要到南方可还有上千里的路程,章聪之问道:「如此遥远的距离,你们是举家迁往吗?」

  旁边一老者答话道:「哎,不举家迁往能行吗,听说朝廷很快要把宣州割让给然胡人了,我们不走行吗?」

  「是啊!」另一老妇人也插话道:「去年隔壁的幽州割让给然胡后,没有逃离的人都给然胡人做了奴隶,生不如死啊!」

  「这个混帐的朝廷!」旁边有一人小声的骂道。

  章聪之心中一惊,见众人都有愤怒凄凉之色,也不好在问什么,扭转马头回到自己队伍中默默不语。

  阿峰见他神色不好,问道:「怎么了?公子。」

  「没什么。」章聪之一挥马鞭,「让我们加快行程,早些进京吧!」

  经过几天的行程,章聪之一行人终于进入了京城,在驿馆住了两天后得到了皇帝的召见,由王公公带着他进入了皇宫。

  离上次进宫已过了十多年了,巍峨高大的宫墙没有一丝变化,但章聪之已不是当初那个嫩头小子了,他如今可是想有一翻作为的年青才俊。

  进入勤政殿,皇帝士胜端坐在台上,他面前的案几上堆满了文书奏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章聪之伏地拜道。

  「爱卿平身,赐坐。」

  旁边一小太监抱着一个绣墩放于他侧边,章聪之谢过后坐下。

  「爱卿一路辛苦了。」士胜笑道,「朕本来昨日就要见你,可有些事给耽误了。」

  「微臣不敢,陛下能召见微臣,是微臣莫大的荣幸。」

  「朕本来想见见岳父大人,哪知听说他病了,朕心中非常焦急,不知是何病朕已派御医去剑州了。」

  章聪之谢道:「让陛下挂心了,家父那是老毛病了,何敢让陛下操心?」

  「哎,其实朕也知道。」士胜摇了摇头道,「岳父恐怕是不愿认朕这个女婿吧!」

  章聪之全身一颤,忙站起躬身道:「臣不敢,家父也不敢。」

  士胜见状,慢慢走下台阶,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别紧张,这里没有外人,你我现在不讲君臣,只以郞舅的关系聊聊。」

  「是。」章聪之应了一声后却不答话,仍躬身看着士胜。

  士胜走了两步,接着说:「哎,当初士凯这个逆徒弑父屠兄,嗯……还有皇后,世人也以为被他杀害了,哪之朕顺应天命,拨乱反正入宫后,却发现她还活着,只是被士凯困禁于冷宫,等朕解救她出来时已是奄奄一息了。」

  章聪之并不知事情真象,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惊问道:「啊!娘娘她没什么事吧!」

  士胜道:「朕马上派太医给她医治,还好老天怜见,她也慢慢复原了,只是身子大不如前了,朕本来想尊她为太后好颐养天年,可她……哎。」

  章聪之看皇帝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况,不好开口相问,只默默的注视着他。

  士胜道:「可她却说出了令朕也大为震惊的话来,她说她不愿当朕的太后,想,想要做朕的妃,妃子。」

  章聪之大为吃惊,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事居然是大姐主动提出来的。

  士胜见他激动得全身发颤,继续说道:「朕当时马上就拒绝了,这怎么能行了,她可是先帝的皇后,这不是让朕背上乱伦之名吗。可她说出的话却不得不让朕考虑。」

  「她怎么说的?」章聪之不由脱口而出。

  士胜顿了一下才说:「她说本来世人都以为她死了,而她自己在那段日子里也把自己当作死人了,她为自己生了士凯这样一个孽子而羞愧,并且特别对不起父皇,所以她认为自己没有脸面当太后了,而因为朕能起兵匡复正义,她认为若她能做朕的妃子能洗刷自己和她儿子的罪孽,并且好让天下人能更为认可朕这个皇帝。」

  章聪之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士胜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朕本来是无意要当皇帝的,何况天下人也都知道朕是要把皇位给前太子士旋的儿子,而他也是皇后的孙子,为了能让他有继位权上的优先,皇后嫁给朕的话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所以朕就答应了,不过朕怎么能让她做妃子呢,所以还是立她为皇后,朕的原配王妃也只能做妃子了。不过朕虽然立她为皇后,可是以太后之礼待她的,朕岂敢真的以夫妻身份与她相处。」

  其实士胜的这一套胡话也骗不了章聪之,不过章聪之急于建功立业,也就迷迷糊糊的相信了,「其实陛下能娶大姐,陛下才是最为难的。」

  士胜叹了口气道:「哎,还是你理解朕啊!如今天下虽定可还是不太平啊!如今天下的大事,朕想你可能也知之一二了。」

  「陛下可是说宣州之事?」

  士胜点点头道:「爱卿真是栋梁之材,马上就猜着了,朕没有看错了你。」

  章聪之忙低头道:「陛下缪奖了。」

  「咱们还是坐下说吧!」士胜又回到台上坐下,见章聪之坐下后才说:「当初因为形势所逼,朕向然胡借兵,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苛刻条件,割让幽州与宣州,幽州已于去年割让了,但朕却为这事深深的自责,抛弃了自己的子民,朕实在有愧啊!而按照约定下个月宣州也要割让给然胡,朕是一万个也不情愿啊!」

  章聪之已渐渐明白皇帝的想法,心想当初在家时的判断果然没错,这个皇帝根基不足,特别需要象章家这样的豪门大族的相助,听他的口气是想守住宣州这块地方了,而如今宣州没有得力的人手,看他的样子定是希望有我剑州章家的人来镇守宣州。

  想到这,章聪之道:「陛下,宣州可是我天朝北方的重要屏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落入然胡人之手,那京师可就危矣,我大天朝也会永无宁日啊!」

  士胜道:「是啊!当初朕就是用的缓兵之计对付然胡人,为我朝争取了些时日,很多准备也已经做好了,就是有一事现在难办啊!」

  章聪之内心激动,只等着皇帝那句话,果然士胜说道:「朕本来希望岳父大人能为天下百姓着想,解救我朝的危难,可……哎。」

  章聪之知到是时候了,忙起身跪下道:「臣虽没有家父的英明睿智,但臣也是自幼保读诗书,且深谙兵法,臣虽不才,但自信有破敌守土之能,臣愿替陛下分忧。」

  「好!」士胜站起来笑道:「难得你有此等为国之心,来,来,爱卿有何之法,快细细述来。」

  「是,陛下。」章聪之重新归座后与皇帝畅谈自己对局势的看法和自己的治理运兵之道。

  这章聪之本是名门望族之后,学识也非一般人所能相比,对经营宣州和对抗然胡人竟也说得头头是道,士胜也与他谈得越来越欢,直到天黑了,二人还谈得意犹未尽。

  士胜见天色太晚了,便让章聪之回驿馆,命他第二日仍来商谈。章聪之回到驿馆后高兴异常,回想今日之谈话,又思考了一下明日应对之话好久不能入睡。

  待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后,章聪之心想,明日国家大事说完后我要向皇帝要求见见大姐,应该会得到陛下的许可吧!想到能再见到大姐,章聪之的心又激动起来。

  第二日,君臣又商讨了几个时辰,士胜比前一日更为高兴,章聪之见皇帝心情大好,便把想见大姐的要示说了出来,他本以为皇帝会不假思索的答应。哪知士胜一听,居然眉头一锁,迟迟未开口说话。

  章聪之又是惊讶又是不安,继续请求道:「陛下,臣已有十多年没见过娘娘了,还望陛下恩准。」

  「这,本来你们姐弟相见是人之常情,朕不能不允,不过。」士胜道,「皇后她这段时间身子不大好,受了些风寒,如今这春天湿气又重,嗯,这样吧!待朕今日问过她后,明天再给你答复吧!」

  章聪之见皇帝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怏怏告退。

  原来士胜不马上同意让章聪之与皇后见面是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担心,当时为了拉拢章家,谎说自己是以太后之礼对待皇后的,这么说是自己从来没有碰过皇后的身体,而皇后如今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若让他们姐弟一见面,谎言不就马上戳破了吗,那自己想利用章家对抗然胡人的计划就会泡汤。想来想去,士胜只得去请教太后。

  丽太后听完士胜的述说后,略一思索,说道:「如今不让章聪之见面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我们可以这样,可以让他与皇后说话,但又见不着她。」

  士胜奇道:「哦!这应怎样?」

  丽太后笑道:「皇儿你过来,你如此如此吩咐皇后就是了。」

  士胜俯耳听了太后小声的一翻述说后,不由喜笑言开,「母后,您真是太聪明了,皇儿马上去对皇后说。」

  次日,章聪之来到皇宫凤仪殿门口。

  皇帝没有直接召见他,只是命了一个太监领着他直接来到凤仪殿,章聪之见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大姐,高兴也来不及,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进入大殿后,只见台阶之上挡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帘,后面端坐着一个人影,但人脸和身形都看不清楚,从坐姿上来看,她因该是皇后娘娘。

  章聪之来到台阶下,心中大为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正准备开口,而帘后的人却行说话了,「是聪儿吗?大姐可想死你了。」

  果然是大姐,章聪之喜极而泣,拜伏道:「臣弟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的声音也显得非常激动,「快起来吧!坐下说话。」

  台阶边一小太监忙抱着一个绣墩放于一侧,章聪之便轻轻坐下。

  「父亲可安好?」皇后的声音传来。

  大姐啊大姐,父亲身体倒是很好,只是他对你的看法,哎,但这怎么能说出来了?章聪之启道:「父亲很好,而且他老人家也非常挂念大姐。」

  说完这话,帘后之人半日无话,过了好久才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哎,小弟你也别宽慰我了,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父亲能不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姐怎有如此想法?父亲一直以大姐为荣,怎么会恨你了。」

  皇后轻声道:「算了,咱姐弟两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先不说这个了,我听说小弟这些年可是长进不少了,我们章家也是后继有人啊!」

  章聪之见大姐打开了话题,也就高兴的把家乡与家族的一些奇闻趣事说了起来,章慧之也听得入了神,时不时的回应了几句。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章聪之总觉得有些别扭,台阶上站着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时不时的打量着他,让自己说话时很不痛快。所以,待他说完一件事后,说道:「娘娘,能否给点时间让臣弟与您单独述述旧?」

  那太监与宫女顿时怒眼相视,章聪之也不理会又把这话说了一遍。

  好半天帘后的皇后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久才听到她的声音:「嗯,小庆子,小红,你们先下去吧!让本宫与小弟单独说说话。」

  可这二人并没有马上遵命而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时皇后的话又传来:「不会有别的事的,章大人是本宫的亲弟弟,也是奉了皇上命令才来的。」

  「那好,希望娘娘能谨记皇上的吩咐。」小庆子说完才与小红走下告退,但看得出他们显得极不情愿。

  章聪之见此情形是又惊又怒,待二人出了大殿后对皇后道:「娘娘,这两个奴才居然敢如此说话,您怎能容忍。」

  而章慧之只是淡淡的道:「算了,同几个奴才计较什么。嗯,小弟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大姐单独说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章聪之道,「只是臣弟同娘娘说了这么久了,可娘娘一直都在这厚厚的纱帘之后,能否露个面好让臣弟见见您。」

  章慧之道:「不是我不愿,只是我近日身子不适,太医开了个方子,说见不得外人。」

  「臣弟难道也是外人?」章聪之内心不快,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嗯,陛下封了什么官给你了啊?」

  章聪之见皇后转移话题,心中更是不满,而此时宫内又只他二人,所以胆子也大了些,说道:「大姐不要岔开话题,臣弟都有十多年没见你了,难道我这次好不容易才来京城,你就这样与我会面吗?」

  章慧之其实内心也是矛盾异常,可她如今有几个月的身孕在身,虽然穿着宽衣大袍,但还是能被人一眼看出,而她怀孕之事连宫中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特别丽太后和士胜一再吩咐了,要她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所以她实在不敢答应章聪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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