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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逝去的夏天-光紀-年度新人王的獎勵,是溺愛,第2小节

小说: 2025-12-31 17:24 5hhhhh 8710 ℃

那個吻太短,短到連唇形都來不及記住,卻像有人在他胸口裡點了一盞小燈。

燈很小,卻亮得讓他整個人都變透明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拉開抽屜,把剛剛簽好的合約影本放進資料夾。指尖碰到紙張時,他忽然意識到:這已經不是「為了升職加薪」或「為了證明自己」了。

他只是想再被那樣看一次。

再被那樣吻一次。

再被那盞燈照一次。

野心還在,但形狀變了。

以前的野心是往外衝,像一把鋒利的刀,要把世界劈開一個位置給自己坐。

現在的野心往內縮,縮成一根細細的線,一頭綁在他自己心臟上,一頭繫在忌堂光的手指上。

光只要輕輕一拉,他就會發光;光只要鬆手,他就會暗下去。

可怕的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他甚至開始計算:

下一筆案子如果能提前兩個月結案,光會不會在會議結束後,把門鎖上,像剛才那樣把他按在落地窗前親吻?

如果他能把那片原本談不下的舊市區都更案也吃下來,光會不會在下班的電梯裡,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今晚留下來」?

這些念頭像糖一樣在他腦子裡慢慢融化,甜得讓他耳根發燙。

他打開電腦,新郵件跳出來,是下一塊標案的資料。

地點在更偏僻的山區,產權複雜、居民抗爭多年,從來沒人敢碰的爛攤子。

一般人看到只會頭痛。佳紀卻笑了。他知道,這塊案子很難。

但正因為難,光才會看得見他發的光有多亮。

他把滑鼠點下去,開始寫企劃書。

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卻安靜得像某種儀式。

他不再需要全世界知道他是誰。

他只要一個人看見就夠了。

那個人只要再淡淡地說一次「你做得很好」,

他就願意把餘生所有的夜晚都燒成燈火,照在忌堂光伸手可及的地方。

而他知道,光永遠不會讓這盞燈熄滅。因為光喜歡看他亮起的樣子。

也因為,他已經學會了,怎麼為了那個吻,把自己燒得更亮、更久、更乖。

七、頂樓的狂歡與神明羈絆

陽光從頂樓落地窗灑進來,將辦公室染成一片金黃。

佳紀還沉浸在剛才溫柔的餘韻中,癱軟在光的懷裡,呼吸漸漸平穩。但光沒有停下。

他的眼睛裡,那種深不見底的慾望又開始翻湧,這次不是緩慢的撫慰,而是像山風般急促、激烈的渴求。

「還沒。」光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野性的低吼。

他抱起佳紀,不是輕柔的,而是用力將他按在辦公桌上,桌面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佳紀的背脊貼上冰冷的桌面,激起一陣顫慄,但他沒有抗拒,反而主動勾住光的脖子,拉近距離。

「光……我還要更多。」他的聲音顫抖,眼睛裡滿是迷亂的渴望。

光笑了笑,脫下自己的襯衫,露出蒼白胸膛上那些黑色紋路。它們開始蠕動,像活物般從皮膚下探出,化作數條粗細不一的觸手。這次不是溫柔的纏繞,而是激烈地纏上佳紀的身體。

一條觸手勒緊他的腰,將他固定在桌上;另一條從腿間滑入,粗魯卻精準地纏住他的性器,開始快速套弄,節奏如暴風雨般急促。

「啊……太快了……!」佳紀仰起脖子,發出破碎的呻吟。他的身體本能地弓起,迎合那種近乎殘忍的快感。觸手的頂端分泌出更多滑膩液體,讓摩擦變得順暢而激烈,每一次抽動都讓他感覺到體內的熱度在瘋狂堆積。

光俯身壓上他,嘴唇捕捉住佳紀的嘴唇,這是個激烈的深吻,舌頭如觸手般入侵,攪動、吸吮,帶著山林的野性氣息。

佳紀感覺到那種屬於神的能量再次湧入,不是緩緩滲透,而是如洪水般沖刷他的經絡,讓大腦瞬間空白。

「嗯……哈啊……光……我的裡面好熱……」觸手沒有停下。

一條更粗的從佳紀的後方頂入,沒有預備,直接推進到最深處,開始瘋狂抽插。

疼痛與快感交織,佳紀的視線模糊,失神地呢喃著光的姓名。

他的手指抓緊光的肩膀,指甲嵌入蒼白皮膚,留下紅痕。

但光不介意,反而低吼一聲,加速了動作。

「你真緊……佳紀……」光喘息著,額頭抵上他的額頭,黑色的眼睛裡浮現出崩解的迷亂。「這就是你的獎勵……讓我來徹底佔有你。」他用自己的身體取代觸手,猛地進入那已被撐開的甬道,一次次撞擊到最深處。

辦公桌在撞擊中發出哀鳴,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觀像背景般模糊,只剩下兩人交纏的喘息與肉體碰撞的聲響。

觸手同時發力,一條纏上佳紀的頸部,輕微勒緊,增加那種瀕臨極限的窒息快感;另一條鑽進交合處,與光的性器一起擠壓、摩擦,讓滿脹感達到頂峰。佳紀徹底失神了,瞳孔擴張,嘴角淌下唾液,腦海裡只有白的閃電與光的臉龐。

「要……壞掉了……光……好愛你……」激烈的節奏持續了許久,直到光抱緊他,最後一次深深頂入,將滾燙的東西灌滿佳紀的體內。佳紀尖叫著高潮,身體如被電擊般抽搐,精液噴灑在兩人緊貼的小腹上,黏膩而灼熱。光跟著釋放,低吼一聲,抱住他癱軟的身體。

事後,兩人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佳紀蜷縮在光的懷裡,喘息漸漸平穩。光的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髮,這次是真正的溫柔。

「佳紀……你知道嗎?這片土地的成交,不只是業績。」他的聲音低沉,像在分享一個古老的秘密。

佳紀抬起頭,眼睛裡還殘留著高潮的迷離。「什麼……意思?」

光看著窗外,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罕見的感慨。「我不是普通的山神。我是汙穢之王。過去,人類對土地索取得太多,把山林變成水泥叢林,沒有地方容納那些被遺棄的汙穢——怨靈、腐敗、被遺忘的東西。它們需要居所,而我,就是那個平衡者。」

佳紀的呼吸一滯,他感覺到光的觸手——現在已退回皮膚下——微微顫動,像在回應這段話。

「那……我的成交……」

「你的成交,讓我能守住那些土地。表面上是開發,但實際上,是讓汙穢有地方棲息。平衡山與人的距離,避免崩潰。」光轉過頭,眼睛裡滿是深情的柔光。「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在幫助我。也是在幫助你自己——因為你已經是我的一部分。如果山崩潰了,我們都會消失。但現在,因為你,我能繼續存在。你是我的救贖,佳紀。」

佳紀的心臟猛地一跳,不是恐懼,而是某種深刻的連結。

他主動吻上光的嘴唇,這次是溫柔的。

「那我就繼續……為了我們。」頂樓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層金色的祝福。

從此,佳紀的野心不再只是野心,而是與神明的羈絆,永遠交織在一起。

八、那個夏天的山林幻夢

夢裡的時間永遠停在十八歲以前。

首立村的夏天很短,蟬聲卻吵得人心煩。

佳紀記得自己總是追在光的屁股後面跑過那條被陽光切成碎片的林道。

光比他矮半個頭,皮膚被山風吹得微紅,笑起來有兩顆虎牙,說話時帶著村裡乾脆的三重縣腔。

「佳紀,這邊有猴子在偷桃子!」

「佳紀,你敢不敢跳這條溪?」

「佳紀,等你考上大學,我就帶你去真正的城市看海。」

那時候的光還只是人類的「忌堂光」,只知道他跑得比誰都快,笑得比誰都亮,像把山裡所有的陽光都偷來藏在眼底。佳紀喜歡他。喜歡到連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麼樣的喜歡。

只是每天放學要一起回家,要一起躺在神社屋頂看星星,要一起偷偷把便利商店的冰棒藏在制服口袋裡,融化了就互相舔掉對方手指上的糖漿。

然後,十七歲那年的盂蘭盆節,光失蹤了。全村動員找了三天三夜,最後在後山最深的禁忌之森裡發現他。

他躺在腐朽的神木下,滿頭是滑倒撞擊產生的血液,血把整片落葉染成黑色。

眼睛還睜著,卻已經沒有光了。佳紀跪在那具屍體旁邊,哭到嘔吐。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個瞬間,有什麼東西從地底深處爬上來,順著傷口鑽進了光的體內。

黑色的、黏稠的、帶著千年汙穢的東西。

它填滿了光的血管,撐開了他的瞳孔,讓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變成永遠的漆黑。

當「光」再次睜開眼時,他對佳紀說了第一句話:

「我回來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卻多了一種讓人膝蓋發軟的回響。

佳紀沒有發現異樣。

他只看見他的光回來了,於是哭著抱住了他。

......

從那天起,村裡的老人們看佳紀的眼神變得奇怪。

他們說,神明選中新娘了。說佳紀的靈魂從出生那一刻就屬於山。

說他遲早要回到這裡,回到「他」身邊。

佳紀不懂。

他只知道光變得更英俊了,皮膚白得像透徹的雪,嘴唇卻總是冷得像冰。

光開始在夜裡把他拉進神社後殿,教他一些不能說出口的事。

用冰冷的指尖描過他的脊椎,用低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你是我的」。

佳紀每次都困惑不己,卻又每次都主動互相摸索,跪在榻榻米上等他。

他以為那是愛情。

直到十八歲那年,他考上了外地的大學,拿到了離開首立村的門票。

那天晚上,光沒有留他。

只是站在神社的鳥居下,對他說:「去吧。我等你回來。」

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明天天氣。

佳紀走了。

他以為自己逃掉了。

他拼命讀書、拼命工作、拼命把自己變成城市裡最閃亮的年輕人。

他談過戀愛,住過高級公寓,站在百層高樓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可是每當深夜,他總會夢見那條被陽光切成碎片的林道。

夢見光站在腐朽的神木下,對他張開雙臂。

夢見自己興奮的赤腳跑過去,一頭撞進那個再也不屬於人類的懷抱。滿是心動。

然後他醒來,發現自己滿身冷汗,內褲濕了一片。

他才明白,那不是夢。

那是召喚。

所以當他看見徵才啟事上「忌堂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五個字時,他幾乎沒有猶豫。

他辭掉原本的高薪工作,剪掉所有城市裡的牽絆,回到這座被山包圍的城市。

回到光的面前。

他以為自己是主動選擇。

其實從十七歲那年抱住那具被汙穢之王佔據的屍體時,他早就被默認為新娘了。

夢裡的結局永遠一樣。成年後的佳紀跪在神社後殿,額頭抵著冰冷的地板。

光——或者說,忌堂光——從背後抱住他,冰冷的唇貼在他頸上的痣。

「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我的新娘。」然後佳紀哭著轉過身,主動吻上那雙不再屬於人類的嘴唇。

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

也從來沒想過要逃。因為在夢裡,他永遠是十七歲,

而光永遠站在那株腐朽的神木下,對他張開雙臂,等他跑過去,

一頭撞進那個屬於汙穢、屬於山林、屬於永恆的懷抱。

......

山神從來沒有想過,祂會因為一個人類而停下千年不動的時間。

那年盂蘭盆節的夜晚,忌堂光拖著一身鮮血,踉蹌倒在禁忌之森最深處的神木下。

他還活著,卻只剩下一口氣。

他的靈魂像被撕開的紙,薄得幾乎透明,裡面卻寫滿了同一個名字。

「佳紀……別傷心……」

「我不會讓你哭的……」

「對不起……我答應過要帶你去看海……」

山神原本只是路過。

祂是汙穢之王,棲息在人類遺棄的怨念與腐朽之間,從不干涉生者。

可那個將死之人的靈魂裡,盛滿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另一個人的牽掛。

那種牽掛純粹得近乎透明,像山裡最深處從未被人踏足的泉水,一滴就足以洗淨祂千年沾染的穢物。

山神俯下了身。

祂第一次用「形」去觸碰一個人的靈魂。

祂看見了光的記憶——少年時的佳紀跌倒在泥巴路上,哭著喊痛,光把糖果塞進他嘴裡,用袖子擦他的眼淚;深夜裡佳紀發燒,光背著他跑過整座山路,去找村裡唯一會開車的老醫生;

還有無數個傍晚,兩個人躺在神社屋頂,光把唯一的冰棒掰成兩半,把大的那半留給佳紀,自己舔著快融化的那邊,笑得比夕陽還亮。

原來人類的愛,可以這麼乾淨。

──乾淨到讓汙穢之王都覺得自己骯髒。

所以祂做了從未做過的事。

祂把光的屍體撿起來,像撿起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縫合、填補、重新點燃。

然後,祂住進了這具身體。不是佔據,而是「借住」。

因為祂想近距離看看,那個讓光願意用命去守護的男孩,到底是什麼樣的靈魂。

──於是忌堂光「活」了過來。

他看著佳紀撲進自己懷裡哭到嘔吐,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說「你回來了太好了」,

那一刻,山神在這具人類的心臟裡,第一次感覺到「疼」。

後來祂偷偷跟著佳紀。

跟著他上學,放學,在他睡著時坐在床邊,看他睫毛上掛著淚珠,卻在夢裡喊「光」。

祂發現這個男孩的靈魂像山泉一樣澄澈,卻又像山泉一樣固執地往低處流,

所有人都從他身上拿走東西,只有光在給予。

所以佳紀把能給的全部都給了光。

給到把自己掏空。

山神於是明白:

原來光的願望不是「活下去」,而是「不要讓佳紀傷心」。

而祂,這個本該冷漠的汙穢之王,竟然也開始害怕佳紀哭。

祂開始模仿光說話的方式,學會把冰棒掰成兩半,把大半留給佳紀;

學會在佳紀發燒時背他跑過山路;

學會在佳紀考上大學那天,站在鳥居下說「去吧,我等你回來」。

祂甚至學會了「心疼」這個詞。

每當佳紀在城市裡受傷,半夜夢到光而哭醒時,

祂就會在千里之外的山裡,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

祂原本只是想完成光的遺願。

卻在漫長的觀察與等待裡,把「守護佳紀不讓他傷心」,變成了「我想讓他幸福」。

於是當佳紀終於回到這座城市,回到「忌堂光」面前時,

山神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光的靈魂在愛他,

還是祂這個千年汙穢的古神,愛上了這個哭起來像山泉一樣乾淨的男孩。

祂在頂樓抱住高潮後的佳紀時,第一次用近乎顫抖的聲音說:

「我本來只是想代替他守護你……」

「可是後來,我比他更貪心。」

「我想讓你只屬於我。」

「我想讓你幸福。」

「我想被你需要。」佳紀把臉埋進祂的頸窩,淚水又流了下來,卻是幸福的溫度。

「你就是光啊。」

「從來只有一個光。」山神在那瞬間,終於把這具借來的身體、這顆借來的心,徹底獻給了這個人類。獻給了這個曾經哭得像山泉一樣乾淨、如今笑得比陽光還亮的男孩。

祂這個汙穢之王,終於被最純淨的愛,救贖了。

九、業績的終點

頒獎典禮結束後的凌晨兩點,整個飯店頂樓被包了下來。

水晶燈全熄,只剩落地窗外城市的萬家燈火,像一片沉默的星海。

佳紀被蒙著眼,牽著走進套房。

絲質眼罩是光的領帶,帶著他一貫的冷杉氣味。

他聽見門被反鎖,聽見光赤腳踩過地毯的聲音,然後是一雙冰涼的手從背後環住他。

「獎盃我替你收好了。」

光貼在他耳邊,聲音低得像深夜的風,「現在,輪到我親手給你獎賞。」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套房裡只剩下喘息、撞擊、破碎的哭聲與低啞的哄慰。

觸手在最溫柔也最殘忍地拆開他,像要把他所有的委屈、疲憊、野心都揉碎,再重新拼成只屬於他的形狀。

高潮來了三次,佳紀最後一次是哭著射的,淚水把枕頭暈開一大片深色。

光吻去他的眼淚,一邊進入他最深處,一邊在他耳邊說:

「別哭……馬上給你最好的。」高潮的餘波還在顫抖時,光抱著他走向陽台。

柔軟的眼罩被解開,佳紀才發現,

整個陽台鋪滿了白色菊花,花瓣中央擺著一只用神木削成的黑色小匣。

光單膝跪下。

西裝早已不知去向,蒼白的胸膛上,黑色紋路像藤蔓一樣盛放,又在下一秒安靜地伏回皮膚底下。

他打開匣子,裡面沒有鑽戒,只有一枚極其古樸的戒指:

黑曜石為底,中央嵌著一小片透明的樹脂,裡面封存著一滴乾涸的、十七歲那年的血。

那是光死去那一天,從他撞傷的頭顱流出的血。

「佳紀。」

光的聲音第一次完全卸下所有偽裝,沙啞、顫抖,卻無比鄭重。

「我是山神,也是忌堂光。兩個人格、兩段命運,卻只愛一個人。

從我借用這具身體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唯一的使命,是讓你不再哭泣。」

他把戒指套進佳紀左手無名指,眼眶是紅的。

「你願意嫁給我嗎?做山神的新娘,也做忌堂光的新娘。未來某一天,我們會一起回到首立村,

回到那株神木下,讓樹根穿過我們的肋骨,讓苔蘚長滿我們的眼睛,讓時間把我們變成同一株樹,永遠、永遠不再分開。」

佳紀的眼淚瞬間潰堤。

他哭得比十七歲那年發現光「死而復生」時還凶,

哭得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卻拚命點頭。

「我願意……我願意……!」

他撲過去,抱住光的脖子,哭得幾乎窒息,「我等這句話等了十一年……我做夢都想聽到……我一直一直……都是你的新娘啊……」光吻住他,把所有的哭聲都吞進自己的喉嚨裡。

城市在腳下萬籟俱寂,花瓣被他們的腳步踩碎,散發出一陣清甜到近乎悲傷的香氣。

那一夜,他們沒有再做別的事。

只是緊緊抱在一起,戒指在指間交換了位置,像把兩顆心臟也交換了進去。

佳紀哭到睡著,嘴角卻帶著笑。

夢裡,他看見未來的自己與光並肩坐在腐朽的神木下,

樹根纏繞他們的腳踝,藤蔓開出細小的白花,

風一吹,花瓣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永遠不會再分開。

而他終於明白,他這一生所有的奔跑、所有的野心、所有的眼淚,

原來都是為了回到這裡,回到這個懷抱,回到這句遲來十一年,卻終於說出口的,

「嫁給我,好嗎?」

他哭著在夢裡回答:

「我一直,一直都是你的了。」

一切如願以償。

-END-

番外一、甜蜜但樸實的蜜月

Day 1

佳紀本來就是三重縣人,戶籍從頭到尾都在首立村,連護照都是日本護照,壓根兒不需要「家族滯在」簽證。但光還是硬要拉他跑一趟三重縣廳。

「伴侶關係宣誓證明書?」佳紀看著那張淡藍色紙,滿頭問號。

「對。」光把鋼筆塞到他手裡,語氣一貫淡淡,「雖然對你沒法律效力,但我想讓全日本都知道,你是我登記在案的伴侶。」佳紀簽字的時候還是抖得厲害。

公務員蓋章那一刻,光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耳邊用氣音說:

「現在連政府都承認你是我的了,跑不掉。」

Day 2 

台北・戶政事務所隔天飛台北,兩人直奔信義區戶政事務所。

台灣的「伴侶關係登記」對外國人(包含日本人)同樣開放,光早就把文件準備齊全。

公務員把兩張淡金色證書遞給他們時,還笑著說了聲「恭喜」。光接過證書,當場在備註欄旁邊加蓋了私人印章——一枚小小的神木紋樣。

「日本那張是給人類看的,」他低聲說,「這張是給山看的。」

Day 4 

陽明山民宿白天跑故宮、夜市,晚上回到陽明山那棟獨棟老宅。

門一關,硫磺溫泉的霧氣從窗縫飄進來,房間像被蒸得軟綿綿。光把佳紀壓在窗邊,月光從百葉窗縫隙漏進來,在地板上切出斑馬紋。

黑色觸手從袖口滑出,細得像絲帶,帶著山雨的溫度,纏住佳紀的手腕,掛在窗框的掛鉤上。

另一條沿著大腿內側緩緩向上,頂端輕輕掃過最敏感的那一點,像在撒嬌。

「今天走了兩萬五千步,」光咬著他後頸,「獎勵你。」

黑色紋路從光的手腕蔓延出來,化成兩條極細的觸手,像溫熱的絲帶,一條纏住佳紀的手腕舉過頭頂,一條沿著脊椎滑進T恤裡,輕輕掃過腰窩。

觸感是濕潤的、帶著陽明山夜雨的溫度,不再冰冷。「……這裡不會有人聽見。」光咬著他耳垂,「叫大聲一點。」佳紀被壓得喘不過氣,卻還是乖乖張開腿。

「咿……」觸手分泌的液體帶著淡淡的溫泉硫磺味,滑進去時讓他瞬間失力。

光跟著進來,動作慢得像在膜拜,每一次深入都伴隨著佳紀的呻吟,混著蟬鳴和遠處溫泉水聲。

觸手分泌的液體帶著淡淡硫磺味,滑進去時讓他瞬間軟成一灘水。

光跟著進來,動作慢得像儀式,每一次都深到讓佳紀覺得自己要被烙上「伴侶」兩個字。

高潮時,窗外突然下起陣雨。

雨聲蓋過了一切,佳紀哭著解放了,光低頭吻掉他的眼淚,把餘溫全部留在體內。

細細的觸手鬆開手腕,改成環抱,像最溫柔的紅線繩結,把兩人綁在一起。

Day 7 

離開前的最後一夜。他們在士林夜市買了超大雞排和珍奶。

走路回民宿的路上,光突然把兩本伴侶證書舉到月光下:

「回日本後,我們直接回首立村。」

「把這兩張證書,一起供在神木下。」

「讓山、讓政府、讓全天下都知道——」

他低頭親了親佳紀的戒指,

「你是我的法定伴侶,也是我永遠的新娘。」佳紀笨拙地吸著珍奶,笑得眼睛都彎了。

紙袋雞排在兩人手裡晃啊晃,像高中時代一起從雜貨店偷跑出來買冰那樣。

這一週,他們沒有華麗的婚禮,在台灣沒有入住豪華酒店、沒有高調求婚儀式,卻在兩國的公家機關裡,把「永遠」蓋了四個章。

而陽明山民宿那張嘎吱作響的木床,成了他們用「伴侶」身份,第一次把彼此徹底拆開又拼回去的甜如流蜜的豐饒地方。

番外二、首立村,神木下的歸家儀式

回程那天,他們直接從中部機場轉巴士,繞進深山。

首立村的路還是那麼窄,柏油只鋪到半山腰,剩下的都是泥土與落葉。神木依舊站在禁忌之森最深處。

樹幹中間裂開一道幽黑的樹洞,像一道被撕開的傷口,邊緣卻長滿了最鮮嫩的青苔。

那是「瑰麗地獄」的入口之一,也是汙穢之王真正的家。

佳紀一踏進結界,膝蓋就軟了一下。

空氣裡混著腐葉與血的甜腥味,視線邊緣不斷有黑影晃動,像無數細碎的怨靈在低語。

他扶著光的臂彎,臉色發白:「我……頭好暈……」

「這是人界與汙穢交界的地方,」光把他攬進懷裡,手掌貼在他後頸,冰涼的觸感瞬間壓下那陣暈眩,「不是目穴,是我的大本營。你現在是我的伴侶,祂們不敢碰你。」

光從懷裡取出四張影印好的證書——

兩張三重縣的淡藍色「伴侶關係宣誓證明書」,

兩張台灣的淡金色「伴侶關係登記證書」。

他單膝蹲下,把四張紙疊得整整齊齊,輕輕塞進樹洞深處。

黑影瞬間湧上,像無數隻手爭相撫摸那幾張紙,最後又安靜地退回黑暗。

「好了。」光站起身,拍了拍手,「現在連地獄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他們在神木下的空地鋪開野餐墊。

佳紀帶了飯團和鹽味毛豆,光帶了一瓶清酒。

陽光從樹冠漏下來,落在兩人身上,像碎金。

芬多精濃到讓人微醺,遠處鳥鳴清脆,風一吹,整片山林都在對他們說歡迎回家。

村裡偶爾有老人經過,遠遠看見他們,沒有惡言相向,反而低頭合掌,嘴裡念著聽不清的祝詞。

那是首立村流傳幾百年的規矩:

誰都可以討厭人世間的同性戀,但誰都不敢不祝福「山神的新娘」。

這種極端的差別待遇讓佳紀胃部一陣抽痛。

他放下飯團,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他們祝福的不是我……是『山神的新娘』這個身份。如果我只是佳紀,只是普通愛著男生的男生,他們會不會把我趕走?」

光放下酒杯,傾身吻住他。

不是蜻蜓點水,是帶著清酒香的深吻,舌尖輕輕頂開他的牙關,把所有恐懼都吞進自己肚子裡。

「聽好了。」光抵著他的額頭,一字一句:

「對我來說,『佳紀』和『我的新娘』從來是同一個人。村裡的人怎麼想,根本不重要。」

他握住佳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裡的心跳,已經不再冰冷。

「佳紀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山。」

「東京、台北、陽明山,還是這片要腐朽的森林,

只要你在,我就呼吸得到新鮮空氣。」佳紀的眼淚直接砸在野餐墊上。

他撲過去抱住光,哭得像十七歲那年。

神木的樹洞裡,傳來極輕極輕的嘆息,像千萬冤魂一起說了句「恭喜」。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那是山林在為他們唱婚禮進行曲。

那一刻,佳紀終於明白:

他這一生最長的繞路,原來只是為了回到這裡,回到這個懷抱,被最溫柔的一句話,徹底治癒。

-Tru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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