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良少年的怪异“过敏”与幻听高跟鞋

第二天清晨，阳光稀薄地穿透云层，却照不暖许雾序冰凉的手心。

他盯着手机屏幕，那条血红色的短信进度条已经悄然变成了【5%】。虽然只有一点点变化，但他总觉得今天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甜香。

刚走进教室，一阵夸张的惊呼声就刺破了早自习的宁静。

“Omo! Daebak!（天哪！大发！）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赵皓今天早上在校门口的样子，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说话的是坐在窗边的朴智恩。她是这学期刚从首尔转来的留学生，一头栗色波浪卷发，手里总是拿着最新款的三星手机，是全校公认的“情报广播站”。

“智恩啊，你在说什么呢？”旁边的女生好奇地凑过去。

朴智恩一边补着气垫粉底，一边用那带着浓重首尔腔的语调，绘声绘色地比划着：“就是那个平时凶神恶煞的赵皓啊！我刚才看到他戴着口罩和墨镜，走路姿势……Aigoo（哎哟），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在走T台？而且他的皮肤，居然比我还白！真是气死人了！”

许雾序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被“哐”地一声踹开了。

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赵皓站在门口，但他今天的打扮确实……很奇怪。

平时总是敞开校服外套、露出里面黑色T恤的他，今天竟然把校服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甚至还围了一条厚重的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尽管如此，许雾序还是敏锐地发现，赵皓露在袖口外的手腕，似乎比昨天细了一圈，皮肤白皙得有些刺眼。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赵皓恶狠狠地吼道。虽然语气依旧凶狠，但声音却莫名地有些发飘，像是变声期的少年突然被掐住了嗓子，尾音里竟然带了一丝……娇嗔？

全班同学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

赵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哒、哒、哒。

明明他脚上穿的是那双脏兮兮的限量版球鞋，可每走一步，空气中都会回荡起清脆的、如同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谁？谁在恶作剧！”赵皓猛地停下脚步，惊恐地环顾四周，“王梓玄！是不是你小子在搞鬼？”

跟在他身后的王梓玄吓得手机都快掉了，一脸委屈：“皓哥，我没有啊！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从……从你脚下传出来的……”

“闭嘴！你是想死吗？”赵皓恼羞成怒，抬手想给王梓玄一巴掌。

然而，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他的动作僵住了。

许雾序清楚地看到，赵皓的手臂线条在空气中发生了一瞬间的扭曲，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重新捏塑他的骨骼。原本粗糙有力的手臂，在那一秒钟内变得纤细、柔和，甚至连手指都变得修长了几分。

“啊——！”赵皓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像是触电般缩回了手。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原本因为打架留下的茧子，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粉嫩细腻。

“该死……好痒……骨头好痒……”赵皓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抱住肩膀，身体微微颤抖。

那种颤抖不像是疼痛，更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生理重塑。他的校服裤子原本是紧身的，此刻却显得有些宽松，尤其是腰部的位置，似乎空出了一大截。

许雾序咽了口唾沫，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神秘占卜师的话：“傲慢的灵魂，最适合被束缚在美丽的躯壳里。”

那个占卜师……那个有着浅琥珀色眼瞳、眼角带着泪痣的神秘人，真的没有骗他。

“许雾序！”

突然，赵皓猛地抬头，隔着半个教室死死盯着许雾序。虽然戴着墨镜，但许雾序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里的怒火——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你……你跟我出来一下！”

赵皓冲过来，一把抓住许雾序的手腕。

许雾序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惊讶地发现，赵皓的力气变小了。以前那只像铁钳一样的手，现在虽然抓得紧，却软绵绵的，掌心甚至还带着一股异常的高温和……湿润？

被拖到无人的楼梯拐角处，赵皓一把将许雾序推到墙上。

“说！是不是你搞的鬼？”赵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许雾序震惊地发现，赵皓的睫毛……变长了。原本单眼皮的凶狠眼睛，此刻眼皮正在微微发肿，似乎正在形成深邃的双眼皮褶皱。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许雾序强装镇定，但心跳快得像擂鼓。

“不懂？”赵皓咬着牙，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种奇怪的鼻音，“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浑身发热，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一样疼……还有，我的胸口……”

赵皓突然停住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他下意识地双手护住胸口，眼神躲闪，原本的霸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羞愤的神情。

“你的胸口……怎么了？”许雾序下意识地问。

“闭嘴！变态！”赵皓竟然脱口而出一句标准的日式傲娇台词，随即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哒！

那声清脆的高跟鞋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赵皓僵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球鞋，又看了看许雾序，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这到底……是什么诅咒啊……”

就在这时，许雾序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偷偷瞄了一眼，屏幕上显示：

【怪谈进度：15%。身体重塑第一阶段完成。解锁特性：傲娇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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