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三十五分，財經系館頂樓，Sky Bean。

落地窗外是大片燃燒般的夕陽，整間店像被澆了一層蜜，空氣裡都是焦糖與咖啡豆被烤焦的甜味。

漣推門進來那一秒，店裡的背景音樂彷彿被誰偷偷按下了靜音鍵。

他只穿了件黑色帽T、灰色運動褲，游泳隊外套拉鍊半開，鎖骨與人魚線若隱若現，頭髮還帶著剛從泳池出來沒吹乾的水汽。

這種「我剛運動完、身上還有氯水和費洛蒙」的懶散模樣，比正經西裝還致命。

他一眼就鎖定了她。

靠窗最裡面，逆光的位置。

宋以涵。

蜜糖色微捲長髮披在肩上，米白針織連衣裙貼身卻不低俗，領口開得剛好，露出鎖骨凹陷處那一小片晃眼的皮膚。

她正低頭滑手機，夕陽把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毛絨絨的光，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細的陰影，像兩把小刷子。

桌前已經堆了三束包裹得過分精緻的花、兩杯涼透的拿鐵、一疊被退回的情書，紙角都捲了。

漣單手插兜，步伐不快不慢，經過她身邊時，故意讓影子整個罩住她。

近距離看，皮膚是那種開了永久濾鏡的霧面透白，鼻尖一顆極小的淚痣，唇色是豆沙裸，笑起來應該很甜。

跟林悠的冷冽、顧清寒的清絕比，

她是那種能讓高中生直接刷媽媽信用卡打賞的，頂配網美臉。

她抬眼那一瞬，店裡同時有三個男生把背脊繃直。

漣在心裡打了分數：9.5。

跟自己現在那幾隻差不多。

但他的女人都還帶著青澀的學生氣，

這個已經提前把「女人味」三個字寫在骨頭裡了。

對這群還在用手解決的公狗來說，的確是核彈級。

可惜，他不是公狗。

他原本打算就這麼擦肩而過。

結果宋以涵先開口，聲音清甜，尾音帶一點勾人的鼻音：

「同學，你是游泳隊的學長吧？」

「漣學長？」

她把手機螢幕轉過來，停在學校論壇那篇置頂了三個月的【漣神實況】，下面全是偷拍的腹肌、鎖骨、濕身照。

她笑得無害，眼睛卻在明目張膽地打量他，像在估價一件即將上架的拍賣品。

「找座位嗎？」

她指了指自己對面，語氣禮貌又疏離，「我一個人，要一起坐？」

漣沒立刻回答，垂眼掃過她桌上的戰利品，淡淡開口：

「這些花，妳不收？」

宋以涵聳聳肩，笑得雲淡風輕：

「不喜歡浪費，喜歡的人送的我才收。」

說完，眼睛彎成月牙，補了一句：

「學長要送嗎？」

空氣安靜了一秒，連背景音樂都像被掐住脖子。

漣低笑，聲音低啞，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長腿一伸，膝蓋幾乎抵到她腿。

他單手撐著下巴，姿勢散漫，卻把她整個人圈進自己的氣場裡。

「我送的花，」

他語氣懶洋洋，卻帶著一點危險的尾音，

「妳敢收？」

宋以涵愣了半秒，笑意更深，桌下卻悄悄併攏了膝蓋。

她不知道的是，

漣已經在腦海裡把那件針織裙掀到腰上了：

底下應該是蕾絲內褲，豆沙色或藕粉，大腿內側很白，陰唇會是那種薄粉、輕輕一撥就濕的類型。

他還沒決定要不要現在動手，

但可以先玩玩看。

「學長要喝什麼？」

她聲音還是甜的，卻帶著公式化的客氣，像在接待第108個送花的工具人。

漣沒急著回答，視線光明正大從她鎖骨滑到手腕，再回到她眼睛。

「妳今天拒絕了多少人？」

他問得直白，像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宋以涵眨了眨眼，笑容無懈可擊：

「不記得了，反正沒有一個讓我想收花。」

她把三束花往旁邊推了推，像清理戰場，「學長要加入這個數字嗎？」

漣沒接話，只伸手拿過其中一束白玫瑰，修長的指節轉了兩圈。

「白玫瑰，」

他抬眼，聲音低得能讓人耳膜發癢，

「代表『我很認真』？還是『我配得上妳』？」

宋以涵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了一下，笑容沒變：

「都不是，代表『我今天剛好路過花店』。」

語氣輕飄飄，卻精準把對方的真心踩進泥裡。

漣沒惱，反而把花放回她面前，指尖故意擦過她手背，極輕，像羽毛，又像電流。

「那我呢？」

他聲音更低，幾乎貼著她耳廓在說話，

「我代表什麼？」

這一次，宋以涵沒立刻回答。

她垂眼看著那束被放回來的花，又抬眼看他，睫毛在夕陽下投出細細的陰影。

半晌，才輕聲開口：

「……代表麻煩。」

她自己先笑了，梨渦淺淺，

「很大很大的麻煩。」

空氣安靜了兩秒，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

漣沒再逼近，只往後靠回椅背，姿勢更散漫，壓迫感卻莫名更重。

「我喜歡麻煩。」

他語氣平淡，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特別是，」

他頓了半秒，視線緩緩從她鎖骨滑到唇，

「會讓我想慢慢拆開的麻煩。」

宋以涵的耳尖終於紅了。

她低頭喝了一口涼透的拿鐵，掩飾那一瞬間的慌亂。

「學長說話真直接。」

聲音還是甜的，卻比剛才低了一點，「可惜，我最討厭麻煩。」

漣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站起身。

他比她高一個頭還多，站起來時影子整個罩住她，夕陽把他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像某種即將捕食的大型貓科動物。

「那就慢慢討厭。」

他丟下這一句，轉身要走。

就在他背對她的那一刻，

宋以涵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他耳裡：

「……下週三下午，財經系頂樓報告廳，我有個公開演講。」

她停頓半秒，補了一句，

「座位很多，學長如果有興趣，可以來聽。」

漣腳步沒停，只側頭，嘴角勾起一點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我會坐第一排。」

推門離開時，夕陽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像一柄出鞘的刀。

店裡的背景音樂這才重新響起。

宋以涵低頭看著自己的咖啡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杯緣，耳尖的紅一直沒退。

她不知道的是，

漣走出咖啡廳後，低頭看了眼手機。

螢幕上是林悠剛傳來的訊息：

【學長～我下課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餐？(｡･ω･｡)】

配了一張她穿他外套的自拍，帽緣壓得很低，冷白小臉只露出一半，眼睛亮得過分。

漣盯著那張照片，剛剛殘留的那點獵人心思瞬間散得乾乾淨淨。

他回得很快：

【等我。十分鐘後校門口。】

【今天想吃什麼都行，學長請。】

至於宋以涵，

他會去聽演講。

第一排。

但只是去看看，

這朵花，

到底能撐多久不被他摘下來。

下週三下午四點，財經系頂樓報告廳。

漣真的坐了第一排正中間，雙手插兜，帽T兜帽壓得很低，卻讓全場女生頻頻回頭。

宋以涵一上台，米色西裝外套配窄裙，頭髮挽成低髻，聲音清晰、節奏精準，數據、案例、結論一氣呵流，連最難搞的金融系教授都點頭。

她講完最後一句，台下掌聲響得震耳，漣只是微微偏頭，嘴角勾著，眼神卻沒離開過她。

散場時，人潮從正門湧出。

漣從側門出去，靠在報告廳後門外的走廊牆壁，單手轉著手機，等人走光。

五分鐘後，高跟鞋聲由遠而近。

宋以涵抱著電腦出來，髮絲被風吹得微亂，抬眼就看見他，腳步頓了半秒。

「講得很好。」

漣語氣平淡，卻像在宣布判決，「比我想的還要好。」

宋以涵愣了一下，隨即彎起眼睛，梨渦淺淺：

「謝謝，沒想到學長真的來了。」

她聲音還是甜的，卻因為剛剛講完一場，帶著一點啞，聽起來反而更勾人。

兩人並肩往樓梯走，走廊空蕩蕩的，只剩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

宋以涵抱著電腦，走在漣左側，刻意保持半步距離，像在維持最後一道防線。

轉過轉角，監視器死角，沒人，也沒聲音。

漣忽然停步，側身，長臂一伸，精準扣住宋以涵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她完全沒反應過來。

高跟鞋在地板上踉蹌一聲，重心猛地前傾，電腦包滑出臂彎，眼看就要砸地。

下一秒，她整個人撞進他懷裡，鼻尖撞上他鎖骨，呼吸瞬間被他胸腔的溫度吞沒。

他另一隻手穩穩接住電腦，隨手放在旁邊的窗台，動作流暢得像演練過千百次。

宋以涵肩膀撞得發麻，背脊繃直，被迫仰頭。

帽T的陰影整個罩下來，漣低頭，聲音低得只剩氣音，薄荷混著一點煙草味撲在她臉上：

「所以，」

他拇指輕輕碾過她腕內側亂跳的脈搏，力道曖昧得過分，

「讓我來聽演講，到底是什麼目的？」

宋以涵瞪大眼，耳尖「唰」地紅透，聲音卡在喉嚨：

「我……我只是——」

「想讓我誇妳？」

漣打斷她，語氣懶散，尾音卻帶著危險的笑，

「如果是，那我現在給妳獎勵。」

話音還沒落地，他直接低頭吻下去。

不是試探，不是溫柔，是帶著侵略性的掠奪。

舌尖強硬撬開她緊咬的牙關，掃過上顎，掠奪她所有呼吸，連一點縫隙都不留。

宋以涵「嗚」地一聲，雙手本能推他胸口，卻被他扣得更緊，整個人被壓在牆邊，後腦勺抵著冰涼的牆面，前胸卻貼著他滾燙的溫度。

她掙扎了三秒，指尖揪住他帽T的前襟，高跟鞋鞋跟在地板上蹭得吱吱響。

可他的吻太凶、太深，舌尖勾著她的，像要把她整個人拆開吞下去。

十秒後，她膝蓋徹底軟了，推他的手慢慢變成抓，呼吸亂得不成調，喉嚨裡溢出細碎的嗚咽。

漣終於放開時，宋以涵的唇被吻得紅腫，嘴角牽著一絲亮晶晶的銀絲。

她靠著牆大口喘氣，眼睛濕漉漉的，卻倔強地瞪他。

漣用拇指慢條斯理地擦過她下唇，力道曖昧得像在回味：

「獎勵給妳了。」

說完，他鬆開手，轉身就走，背影乾脆得一點不拖泥帶水。

宋以涵愣在原地，嘴唇還在發燙，腦子一片空白。

半晌，她才找回聲音，氣若游絲：

「……混蛋……」

走廊盡頭，漣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宋以涵靠著牆慢慢滑坐下來，高跟鞋鞋跟在地板上發出細細的聲響。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腫起的唇，指尖都在抖。

晚上十一點半，財經系女生宿舍413室。

宋以涵洗完澡，頭髮還在滴水，穿著一件寬鬆的米色吊帶睡裙，肩帶滑到一邊也沒管。

小夜燈暖黃的光打在她臉上，把那點不自然的紅暈照得清清楚楚。

她卸了妝、刷了牙、把明天的講義夾好，

可還是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開前鏡頭。

螢幕裡的自己，下唇腫得可憐，中間被吻破了一點皮，紅得像是塗了過量的唇膏，還泛著水光。

宋以涵盯著那點紅，呼吸不自覺亂了。

這是她的初吻。

從小到大沒人成功過的初吻，就這麼在報告廳後門，被那個男人用最霸道的方式奪走了。

她腦海裡自動重播那十秒：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胸膛的溫度、薄荷混著淡淡煙草的氣息、舌尖掃過上顎時那種電擊般的酥麻……

腿真的又軟了一下。

宋以涵咬了咬後槽牙，伸手碰了碰下唇。

指尖剛碰到那點破皮的地方，就傳來細細的刺痛，

她卻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耳根瞬間燒起來。

「……變態。」

她低聲罵了一句，聲音卻輕得像撒嬌。

過了兩秒，她又把鏡頭拉近，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很輕地舔了一下腫起的地方。

酸酸麻麻的，帶著一點鐵鏽味。

那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他拇指擦過她唇時的溫度，

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宋以涵！」

她突然把自己罵醒，把手機啪地反扣在桌上，臉埋進掌心。

掌心都是熱的，像在發燒。

她深呼吸好幾次，才把自己扔到床上，拉過被子蒙住頭。

被窩裡黑漆漆的，那個畫面卻還是止不住地一遍遍重播。

「……混蛋……」

最後一次罵完，她把臉埋進枕頭裡，聲音悶得聽不清，

「為什麼親完就跑……」

被子底下，她悄悄蜷起腿，膝蓋夾得死緊。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睡裙下擺已經被無意識地攥得皺成一團。

午後兩點半，財經系館後方那片被榕樹遮得斑駁的小花園。

宋以涵抱著電腦從側門出來，準備去圖書館，遠遠就看見那張熟悉的長椅。

他坐在那兒，背對著系館，灰色帽T帽簷壓得低低的，游泳隊外套隨意搭在肩上，長腿交疊，手裡轉著一瓶礦泉水。

那個背影太好認了，寬肩窄腰，連後頸那幾根濕到發亮的髮尾都跟那天報告廳一模一樣。

宋以涵腳步頓住，心臟像被誰捏了一下。

她本來想裝沒看見繞路走，結果腳卻自己往前挪，停在他側後方兩步遠。

「……你來這裡幹嘛？」

聲音比預想的還冷，尾音卻不自覺發抖。

漣沒回頭，只把礦泉水放到長椅另一端，空出來的半邊位置像在等人。

他側過臉，右邊嘴角先勾起來，聲音低低的：

「坐。」

宋以涵咬了咬下唇，環顧四周——午後陽光刺眼，花園裡只有遠處兩個低頭滑手機的新生，沒人注意這邊。

她猶豫了三秒，還是走過去，隔著半臂距離坐下，電腦抱在胸前當盾牌。

「說啊，到底來幹嘛？」

漣終於轉過來，帽簷下的眼睛在樹影裡顯得特別黑。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開口，聲音啞得過分：

「那天吻妳，我很混蛋。」

他頓了頓，喉結滾了一下，「想跟妳說對不起。」

宋以涵愣住，耳尖瞬間紅了。

她沒想到他會說這句，氣勢一下子弱了半截，卻還是硬著嘴：

「你還知道啊？」

漣低笑一聲，笑意沒到眼底。

他忽然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補償妳，跟我來。」

宋以涵看著那隻手——修長，指節有薄繭，虎口有淡淡的新傷。

她警惕地抱緊電腦：「去哪？」

漣沒回答，只微微偏頭，眼神像在說「不跟就後悔」。

四周真的沒人，小花園被榕樹圍得嚴實，連風都懶得吹進來。

宋以涵咬牙，把電腦塞進背包，站起身，卻故意保持一臂距離：

「你最好不敢亂來，大白天的……」

漣沒說話，只轉身往花園深處走。

十幾步外，有一小片被修剪成弧形的杜鵑花叢，後面剛好是系館外牆轉角，監視器死角。

他停在那兒，回頭看她，眼神安靜，卻讓人沒辦法拒絕。

宋以涵心跳得像擂鼓，還是咬著牙跟了上去。

她剛在轉角站定，漣忽然回身，長臂一伸，精準地扣住她手腕。

力道大得讓她連驚呼都來不及，整個人就被拉進他懷裡。

「唔！」

電腦包背帶還掛在手肘，胸前那團柔軟瞬間被擠壓變形，鼻尖直接撞進他鎖骨，滿腦子都是他身上那股曬過太陽的乾淨汗味，混著一點薄荷，像把夏天的風直接灌進她肺裡。

「你——」

她才開口，漣已經低頭，吻了下來。

跟那天在報告廳後門完全不一樣。

那天是掠奪，是懲罰。

這次卻慢得要命，也輕得要命。

他的唇先落在她上唇，停頓半秒，像在確認她不會躲，然後才慢慢貼合。

舌尖只是極輕地碰了碰她下唇那道還沒好的傷口，像在安撫，又像在道歉。

宋以涵腦子「嗡」地一聲空白，手指本能揪住他帽T的前襟，指節發白。

漣的手沒亂碰。

一隻手扣在她後腰，把她整個人穩穩圈進懷裡；另一隻手托著她後腦，五指插進她微捲的髮絲，拇指輕輕摩挲她耳後那塊薄薄的皮膚，每一下都讓她頭皮發麻。

他吻得很深，卻不急，舌尖掃過她上顎時帶著一點試探，像在問她：可以嗎？

宋以涵的膝蓋徹底軟了，鼻腔裡全是細細的嗚咽，呼吸亂得不成調。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睫毛上沾了點生理性的淚。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退開一點點，鼻尖還抵著她的，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

「昨晚太急了。」

他拇指擦過她被吻得發亮的下唇，補了一句，

「這次補償妳。」

宋以涵回過神，耳根紅得快滴血，氣得直接抬腳踹他小腿一腳：

「誰要你這種補償啊！神經病！」

漣低笑出聲，胸腔震動的感覺透過兩人緊貼的胸口傳過來。

他沒鬆手，反而又低頭，堵住她後面所有罵人的話。

這一次吻得比剛才更深，舌尖直接探進去，勾著她的舌尖不放，像要把她所有氧氣都搶走。

宋以涵被吻得頭暈腦脹，手指揪著他衣服的力道越來越鬆，最後整個人軟在他懷裡，連站都站不穩。

她腦子裡只剩一個念頭——

完了，這傢伙根本是故意的。

漣終於放開她時，她已經喘得說不出完整句子，嘴唇紅腫得可憐，眼睛濕漉漉地瞪他，像只被欺負狠了的小貓。

漣用拇指幫她擦掉嘴角的水光，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聽得見：

「還生氣嗎？」

宋以涵喘了半天，憋出一句：

「……你再親我試試？」

漣挑眉，作勢又要低頭。

宋以涵嚇得立刻往後縮，結果後腦勺「咚」地撞牆，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漣先笑了，伸手揉了揉她後腦勺，力道輕得過分，像在哄小孩。

「走了。」

他鬆開手，轉身就走，背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乾脆。

宋以涵靠著牆站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腿。

她低頭看自己——針織裙皺得亂七八糟，胸口還殘留著他胸膛的溫度，嘴唇腫得比昨天還嚴重，連呼吸都帶著他的味道。

遠處傳來他懶洋洋的聲音：

「下次記得把氣喘勻再罵我。」

宋以涵氣得把電腦包往地上一砸，卻又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發麻的唇。

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落在她紅透的耳尖上。

她咬牙切齒地想——

宋以涵，你真的完了。

居然開始期待「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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