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鐘響過後沒多久，教學大樓三樓的走廊已經空蕩蕩的，只剩夕陽從西側窗戶斜斜切進來，把地板染成橘紅色。

林若抱著一疊剛拿回來的考卷，低著頭快步往樓梯走。她今天刻意繞遠路，就是怕又在校門口「剛好」碰到誰。

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顯得特別響，她越走越快，心跳也跟著亂七八糟。

轉角處，她差點撞上一個人。

「學妹。」

漣單手插著口袋，另一手拎著泳隊的黑色裝備袋，肩帶壓在校服襯衫上，把鎖骨那塊布料勒得微微變形。

他比她高了快一個頭，影子整個罩下來。

林若嚇得後退半步，考卷差點散落。

「……學、學長。」

她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耳尖卻已經紅了。

漣低頭看她，夕陽把他的睫毛鍍成金色。

「這麼急？要趕去跟男朋友約會？」

語氣懶洋洋的，尾音卻故意拖長，像在逗她。

林若抱緊考卷，搖頭搖得太快，額前的劉海都亂了。

「沒、沒有……我只是……」

她說不出下文，視線到處亂飄，就是不敢看他。

漣輕笑一聲，往前踏了半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壓縮到只剩不到一臂。

他身上有剛從泳池出來的氯水味，混著一點淡淡的沐浴乳香，乾淨得讓人頭暈。

林若緊張得手指發白，後背已經貼上牆壁，退無可退。

她腦子裡亂成一團：

「他又靠近了……好近……呼吸都要碰到我了……」

就在她心跳快要炸開的那一秒，

漣忽然低頭，毫無預警地吻住了她。

不是蜻蜓點水。

他的唇直接覆上她的，帶著一點涼意，舌尖卻燙得驚人，輕而易舉地撬開她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唇瓣，掃過她的上顎。

林若的腦袋「嗡」地空白，手裡的考卷嘩啦啦散了一地。

吻只持續了三秒，卻像把她整個人點燃。

漣退開一點點，鼻尖還抵著她的，聲音低啞：

「抱歉。」

他拇指輕輕擦過她被吻得微腫的下唇，笑得像個偷糖的小孩，

「妳太漂亮了，忍不住。」

林若的臉瞬間紅到耳根，眼睛睜得圓圓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剩急促的呼吸。

她腦子裡全是剛剛那個吻的觸感，軟的、熱的、帶著氯水味的……

腿軟得差點站不住。

漣看著她這副模樣，喉結滾了滾，眼底那點笑意更深。

他又低頭，這次直接伸手把她整個人圈進懷裡，掌心扣在她後腰，隔著薄薄的制服襯衫，溫度高得嚇人。

第二個吻比第一個更深，舌尖纏著她的，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卻又溫柔得讓人想哭。

林若的手無意識地揪住他襯衫前襟，指尖發抖。

她腦子裡只剩一個聲音在尖叫：

「被發現了……他知道我在躲他……可是為什麼還要這樣……」

十秒後，漣終於放開她。

他退開半步，低頭看著她紅透的眼尾和腫起的唇，輕聲笑了一下。

「好了，跑吧。」

說完真的鬆手，側身讓出樓梯口的方向，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林若愣了兩秒，下一瞬彎腰胡亂撈起地上的考卷，抱在懷裡，頭也不回地衝下樓梯。

她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裡慌亂地迴盪，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漣靠在牆邊，低頭看著掌心。

剛剛扣在她腰後時的溫度還在，指尖微微發燙。

他把手指蜷了蜷，舌尖抵著上顎，嘗到一點她唇膏的草莓味。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影子裡，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真甜。」

然後拎起裝備袋，慢條斯理地往反方向走去。

嘴角的弧度，一路沒放下來。

晚上十點四十，林若家的小房間只亮著一盞暖黃色床頭燈。

她剛洗完澡，頭髮還帶著一點濕意，穿著最普通的棉質睡裙，躺在床上滑手機。

螢幕上是男友剛傳來的「到家了，晚安」貼圖，她回了一個乖巧的「晚安喲」，然後把手機反扣在床頭櫃上。

燈關掉以後，房間陷入徹底的黑暗。

林若閉上眼，本來打算直接睡，

可腦子裡卻像被誰按下了重播鍵。

夕陽下的走廊、漣靠過來的影子、他低頭時睫毛的輪廓、還有那兩次吻。

第一次突然、第二次帶著手臂環住她腰的力道，舌尖掃過她上顎時的溫度。

……還有他最後說的那句「太漂亮了，忍不住」。

「嗚……」

她無意識地把臉埋進枕頭，耳根瞬間又紅了。

越是想忘，那個畫面越清晰。

連他呼吸裡淡淡的氯水味都好像還殘留在鼻尖。

睡裙下的腿不自覺地併緊，膝蓋輕輕蹭了蹭。

林若咬著下唇，小聲罵自己：

「林若！妳有男朋友的……不可以想這些……」

可是身體比大腦誠實。

她感覺到內褲已經濕了，黏黏地貼在皮膚上。

手指抖著滑進睡裙下擺，碰到自己時，她整個人像被電到一樣縮了一下。

「……好敏感……」

她腦子裡閃過的是漣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笑。

指尖輕輕撥開已經腫脹的小核，電流般的快感瞬間竄上脊椎。

林若把臉埋進枕頭，悶住聲音，卻還是漏出一聲細細的嗚咽。

她閉上眼，腦海裡全是他的臉、他的唇、他的手扣在她腰後的溫度。

「漣……學長……」

名字從唇瓣間溢出來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下一秒，快感更洶湧地湧上來，她再也忍不住，

「漣……嗯……不要……」

聲音又軟又抖，像是求饒，又像在求更多。

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快，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揪緊被子。

她腦子裡的畫面亂七八糟，

是他在走廊壓著她吻，是他低聲說「跑吧」，是下午泳池邊那件濕透的黑色泳褲。

最後定格在他低頭看她時，那雙帶著水汽的眼睛。

「漣……！」

她弓起背，腿根猛地繃直，整個人顫抖著洩了出來。

高潮的瞬間，眼前一片白光，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過了好幾秒，她才慢慢癱軟下來，喘得小小聲，像剛偷跑完一百米。

房間安靜得可怕。

林若把手指抽出來，看著指尖亮晶晶的液體，臉瞬間燒得比剛剛還紅。

「……我居然……叫了他的名字……」

她把臉埋進枕頭裡，整個人縮成一團，連腳趾都蜷了起來。

棉被裡又悶又熱。

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

完了。

真的完了。

她好像……真的對他動心了。

窗外有風吹過樹葉，沙沙響。

林若把棉被拉高到鼻尖，耳朵紅得快滴血，

小聲罵了自己一句：

「……變態。」

然後把整張臉埋進枕頭，再也不敢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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