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盯着，盯着。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咯咯”声，像是濒死的小兽在垂死挣扎。

“二姐……大姐……萌萌好饿……好饿……”

她爬过去，一寸一寸，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指甲在玄铁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指尖碰到我的赤红狐尾时，她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我尾巴的绒毛还是软的，只是已经冰冷，带着熟悉又陌生的血腥气。

她低下头，小脸贴在那条曾经被她抱着取暖、被她无数次撒娇说“二姐尾巴最好看”的狐尾上，干裂的唇颤抖着，发出细细的、几不可闻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萌萌真的好饿……”

饥饿像千万只蚂蚁，从胃里爬到喉咙，爬到牙齿，爬进脑子里，把最后一丝理智啃得粉碎。

她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涎水。

黑暗里，饥饿终于把最后一丝理智撕得粉碎。

慕容萌萌的眼睛变得血红，瞳孔缩成细细的针尖，嘴角挂着晶亮的涎水，像是疯了的小兽。她跪爬到我的无头尸体旁，小脸贴在我那条赤红狐尾上，先是轻轻舔了一下，冰凉的血腥味混着熟悉的狐香钻进喉咙，她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二姐……对不起……萌萌真的好饿……真的好饿……”

她张开小嘴，露出已经因干渴而裂开的牙龈，猛地一口咬下去。

“喀嚓！”

牙齿陷入我尾巴根最柔软的肉，我的血瞬间喷进她嘴里，腥甜、滚烫。她像被烫到，又像被点燃，发出尖锐的、带着哭腔的笑声：

“嘻嘻……二姐的尾巴……还是这么好吃……”

她撕扯、咀嚼，我尾巴上的绒毛混着血肉被扯下一大条，血顺着她的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淌，染红了她黄色的尾巴和胸前的衣襟。她一边嚼一边哭，声音含糊得像梦呓：

“二姐以前总说……尾巴给萌萌当围巾……现在……现在围巾给萌萌吃……好不好……”

“咔嚓、咔嚓……”

她啃得更疯，顺着我的尾巴啃到尾根，牙齿撕开那层早已翻卷的皮肉，露出下面粉红的筋膜和白骨，鲜血喷得她满脸都是。她用小手抱住我的无头尸体，像抱住一个巨大的玩具，把脸埋进我断颈的血洞里，狠狠吸了一大口凝固的血块，腥甜的味道让她浑身痉挛，发出一声满足又痛苦的叹息：

“二姐……你里面也好香……萌萌要把你吃进肚子里……这样……你就不会离开萌萌了……”

慕容萌萌的小脸埋在我的断颈血洞里，像一只刚学会捕猎的小兽。她先是用牙齿撕开断颈处残存的筋膜，“咔嚓”一声，喉管被扯断，凝固的血块混着碎肉被她囫囵吞下去，腥甜的味道让她瞳孔猛地放大，发出满足又扭曲的笑声：

“二姐……你里面……好香……萌萌要吃光……”

她啃我的肩膀，啃我的奶子，牙齿在曾经我挺翘的乳肉上撕下一块，乳尖被她咬掉，血和残余的乳汁混在一起，她舔得满嘴猩红，笑得像个小疯子：

“二姐的奶……以前说要喂萌萌的……现在真的喂了……真的喂了……”

她小小的手爪死死掰开我的胸腔，指甲抠进肋骨缝隙，硬生生撕开一道裂口，鲜血溅了她满脸。她把整张脸塞进去，牙齿狠狠咬住我心脏残骸，一扯，半颗早已发黑的心脏被扯了出来，血管断裂，“啪”地甩在她脸上。她抱着那颗心，像抱着最珍贵的糖果，啃得血肉横飞，血水顺着嘴角淌到脖子，染红了黄尾巴。

“二姐的心……跳给萌萌的……现在……萌萌吃掉它……你就永远在萌萌肚子里跳……嘻嘻……”

她啃完我的心脏，又去啃我的肝脏、胃袋，内脏被扯得稀烂，肠子拖出一截，她咬住就嚼，牙齿缝里塞满碎肉和血丝，发出“咕叽咕叽”的黏腻声。

接着她爬到我的下半身，扑到那高翘却早已冰冷的屁股。小手掰开我的屁股，指甲抠进皮肉，撕下一大块雪白的臀瓣，血淋淋的脂肪层露出来，她一口咬下去，牙齿陷入肥厚的肉里，扯下一条带皮的肉，嚼得满嘴是血。

“二姐的屁股……以前总是欺负萌萌……现在……现在给萌萌吃……吃掉……吃光……”

她啃得更疯，顺着我的屁沟啃到大腿根，牙齿撕开雪白的大腿内侧，皮肉翻卷，露出下面粉红的肌肉。她啃得极深，骨头都被咬出裂痕，我的血喷得她满脸都是，像给小脸涂了一层猩红的面具。

最后，她爬到我的玉足前，捧起那双曾经修长漂亮的脚，脚趾还保持着死亡前的蜷曲。她先是舔了一下脚心，冰冷又腥甜，然后张开小嘴，一口咬住大脚趾，“咔嚓”一声，骨头断裂，我的脚趾被她生生咬掉，血从断口喷出，她嚼得津津有味，含糊地笑：

“二姐的脚……以前总踹萌萌……现在……萌萌吃掉……吃掉……你就跑不掉了……”

她啃完整只脚，脚背被啃得见骨，脚趾一排排被咬断，血肉模糊，像被野兽啃过的残骸。

她啃得满脸满身都是血，牙齿缝里塞满碎肉和绒毛，小手死死抱着我的尸体，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含糊，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

“二姐……你别怕疼……萌萌吃得很轻……很轻的……”

“吃完你……萌萌就去找大姐……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永远……”

黑暗里，最后一根指骨被“咔嚓”一声咬断，骨髓的甜腥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慕容萌萌的小肚子鼓得像一面要炸开的小鼓，皮被撑得发亮，里面全是她亲手撕碎、咽下的二姐。

我的尸体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一摊被啃得雪白、几乎发亮的骨架，骨缝里挂着几缕来不及吞下的血丝，连赤红狐尾都被她连毛带肉、连骨带筋地啃了个干净，碎骨渣子散在血泊里，像一地猩红的雪。

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血沫混着碎肉从嘴角溢出。

然后，饥饿的烈火突然熄灭。

冰冷的理智像一把刀子一样，从天灵盖直劈进脑子里。

她愣了一瞬，

低头，看见自己满手满身的血，看见那摊被啃得发白的骨架，看见自己嘴角和手上沾着血的红色绒毛，看见自己鼓胀、沾满血污的小肚子。

“……二姐？”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下一秒，她发出一声撕裂灵魂的尖叫，血沫从喉咙里喷出来，溅在我的骨架上。

“不——！！！二姐——！！！不是我！！！不是萌萌！！！”

她扑到那摊我的骨架上，小手疯狂扒拉，想把散落的骨头拼回去，想把被自己吃掉的肉再塞回去，眼泪混着鼻涕和血糊满整张小脸。

“对不起……对不起……二姐你醒醒啊……萌萌错了……萌萌把你吃掉了……连骨头都没给你留一根……呜啊啊啊啊……”

她把脸贴在光秃秃的头骨上，亲吻空洞的眼眶，亲吻被咬碎的牙床，声音抖得支离破碎，像被撕烂的布：

“二姐……你骂萌萌吧……打萌萌吧……把萌萌的尾巴剁掉……把萌萌的心挖出来还给你……求你别不理萌萌……”

“萌萌是坏孩子……是最坏最坏的怪物……把二姐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呜……”

她哭得几乎窒息，小手死死抱着那摊骨架，指甲抠进骨髓里，像要把自己嵌进去，永远嵌进去。

“二姐……你疼不疼……萌萌咬你的时候……你疼不疼……萌萌好后悔……好后悔……要是能换回来……萌萌把自己剁成肉酱给你……真的……”

她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盯着冰冷的玄铁墙壁，嘴角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萌萌不配活……萌萌这就来陪二姐……陪你……”

她踉跄站起，鼓胀的肚子晃得她站不稳，却还是拼了命地后退几步，留出冲撞的距离。

“二姐——！！！萌萌来找你了——！！！”

“砰！！！”

小小的额头狠狠撞在玄铁墙，发出沉闷得让人牙酸的巨响。

头骨裂开，血像红色的花猛地绽放，喷得墙上、地上全是。

她却没倒，摇摇晃晃退后两步，碎裂的前额淌着血，脑浆混着血浆往下滴，她却笑得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二姐……你等着……萌萌这就来……”

第二下，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去。

“咔啦——！！”

头骨彻底碎裂，眼珠被震得凸出眼眶，脑浆迸溅，碎骨扎进脑组织，血从七窍狂喷。

她软软跪下去，小小的身子抽搐着，嘴角涌出血泡，声音细得像蚊子，却固执地一遍遍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二姐……萌萌来陪你了……”

第三下，她已经没力气站起，只能拖着鼓胀的肚子往前爬，用最后的力气把额头狠狠砸向墙角的尖锐凸起。

“噗！”

小小的头颅像熟透的瓜一样炸开，脑浆、血、碎骨喷得满地都是，红的白的溅在我的骨架上，像给那摊白骨披了一层最后的温热的衣。

她趴在地上，碎裂的头颅朝向我的骨架，小手还保持着想抱住的姿势。

黄尾巴无力地抽搐了几下，尾尖沾着自己的脑浆和血，慢慢、慢慢地不动了。

血从她碎裂的头颅下缓缓流出，流过我的骨架，流成一条细细的、永远不会再分开的血河。

牢房重归死寂。

只剩一摊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和一具头颅炸裂的小黄狐尸体，紧紧依偎在一起，像终于团聚的姐妹，在永不见光的黑暗里，永远相拥。

------------------------外传-----------------------

京师北门，腊月北风如刀，卷着碎雪，刮得人脸生疼。

城楼最高处，一根手臂粗的玄铁钩从垛口垂下，尖端刺穿白墨楠双踝的跟腱，把她赤裸的尸体倒吊在十丈高空。千年白魅的雪肤如今满目疮痍：胸前两团丰乳被割得只剩两个翻卷的血洞，乳晕被撕得稀烂，残肉外翻；小腹布满鞭痕与齿印，腿根处凝着厚厚一层干涸的精液与血痂，像被反复灌满又晾干的腥臭浆糊；断颈的伤口被人为撕得更大，皮肉外翻，像一张裂开的血盆大口，风一吹，血渣簌簌往下掉。九条雪尾只剩五条半挂在身上，其余被生生扯断，断口处白骨森森，残肉挂着冰凌，在寒风里晃荡，像几条被剁碎的白绸。

风一刮，整具尸体微微旋转，长发垂落，遮不住那张依旧绝艳却扭曲的脸，嘴角还挂着半干的白浊，像被最后一次灌精时呛到，死不瞑目。

城门下早已围得水泄不通，百姓裹着破棉袄，哈着白气，仰头看热闹，骂声、笑声混成一片。

“他娘的，这就是祸国殃民的白魅老妖精！瞧那对贱奶子，都被割了，还他妈挺着呢！”

“听说被北疆军轮了一整夜，屄都操烂成馒头了，里面灌的精都能装一缸！”

“看她那断脖子，啧啧，精壶似的，灌得满满当当，死了还这么浪！”

“以前装得跟天仙似的，现在还不是光着腚挂这儿给老子们看？活该！”

有人往上吐口水，有人扔烂菜叶、臭鸡蛋，还有粗汉子拿长竹竿戳她腿间，戳得尸体晃荡，残余的精液混着血水“啪嗒啪嗒”往下滴，溅在城墙上，拉出一道道猩红的冰凌，惹来一片淫笑与叫好声。

城楼正中，黄炎一身玄黑战袍，肩头雪花落了又融，颈间却围了一条鲜亮刺目的黄狐尾围巾。

那条尾巴正是从慕容萌萌小小的尸体上活生生抽出来的——

士兵们把她面朝下扔在砧板上，一刀剖开背脊，鲜血喷了半间屋；铁钩顺着尾椎一路勾进骨缝，“咔啦啦”一声，连皮带肉连骨地把整条尾巴连同一段脊椎硬生生抽离。脊椎被当场剁掉，只留下那条完好的黄尾，洗净血污，梳得柔顺蓬松，尾尖还留着那一撮天生的小绒球，软软萌萌，像从前她撒娇时晃来晃去的样子。

黄炎低头捻了捻尾尖的绒毛，感受着那股熟悉的柔软，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风雪的清朗，传进城下每一个人的耳朵：

“朕只说不杀她，可没答应别的事。”

他轻轻抖了抖围巾，那撮小绒球在寒风里晃了晃，晃得天真又残忍。

城下哄笑声炸开，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有人学着狐狸叫，粗俗的、淫秽的、快意的笑声，撞在城墙上，回声久久不散。

白墨楠的尸体在风雪里晃，

黄色的狐尾围巾在黄炎颈间晃，

一上一下，

像一场最残酷、最完美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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