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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y】乌托邦【Ansy】乌托邦(三),第5小节

小说:【Ansy】乌托邦 2025-12-27 12:54 5hhhhh 8840 ℃

爱音倒吸一口凉气:“你最开始入狱的时候,她曾试图利用我探出你的底细。后来我们确定合作没多久,她当着我们的面喊出千早这个姓氏。”

“但最开始劝我找你合作的也是她……”

“你刚刚入狱的时候,用我威胁你这个未知因素,对她来说最有利。而我们的紧密合作的时候,离间我们对她最有利。”

爽世的手指抚过嘴唇,继续推测:“你说得对,我们互相攻击,她夹在中间两边受挫,而我们合作得太紧密,她就不容易逃脱。所以她才会假装皮肤病,这是为了临时调整越狱时间,好让我们措手不及……”

那么目前的麻烦就在于,如果一切皆是Kidani的策划,不管“Dr. Ayana”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都会将在监狱里获得的情报全部卖给Kidani。

对爱音来讲,一旦Kidani获得情报想要彻底剪除千早家的势力,本就遭受过重创的家族很难再有一较之力。对爽世来说则更加危险,如果Kidani不想她继续存在,她面临的将是国际安全部和Kidani的双重追杀。

“那……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爱音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她很清楚自己所担忧的,爽世一定也想到了,但爽世肯定不会轻易接受来自千早家的帮助。

“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你回家?”

“待在一起总比落单要强。”爱音点点头,斟酌着措辞:“其实……睁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甚至觉得现在这个状况挺好的,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否则按原计划越狱成功,你会第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吧?你不再需要完成任务,也不会考虑跟我生活在一起。”

欧米伽侧头望向阿尔法,失血让女人的脸色发白,嘴唇更不是以往健康的色泽,莫名有点心疼。她承认,最开始的确有那么想,因为她既不愿因为国际安全部的事给爱音添麻烦,也不能接受某人背后的家族。

但是爽世恐怕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双在跌落深海之际望着自己的眼睛,月光照在欧米伽的脸上,那张原先总是故作冷淡的脸颊流露出几许柔和的光采。不安与焦虑是真的,欢愉与心悦也是真的,它们交织在一起缠着沉在喉咙深处的心,或许她仍旧没有释怀,可就像爱音曾经说过的,她们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下去。

“我想好了,以后不会再叫你爽世了。”

“……什么意思?”

“我不会抛下你的,所以你也不许离开我!爽世世!”

“你说什么?爽世世?乱叫什么啊,绝对不要,这也太莫名其妙了,一点起名品味都没有。”

“哈,怎么这样,这可是我琢磨了好久的专属爱称!哪里没品了……”

“闭嘴,别啰嗦了,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可不想某个中枪的蠢货明天爬到一半没力掉下去。”

爽世轻声哼了哼,朝爱音偎了过去,融进这夏天一样灼热的怀抱,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夜晚水汽的潮湿,只听到冻结的血液开始重新流动起来的声音。

曾经狂暴呼啸着的海面现在风平浪静,湛蓝的天空如同刚磨掉粗陋表面的宝石一样夺人眼目,玫瑰金的光线从天幕洒落,给一切事物镀上蔷薇色的镶边。

她们踏上了一段只有两个人的旅途。爬上悬崖后,两人思索商量了一番,决定先乘坐巴士抵达边境,再偷渡到毗邻的群岛,那里是知名的旅游胜地,曾经隶属于她们所在的岛国,由于宗教问题宣布独立,又因为以旅游作为支柱产业,海关排查十分宽松。

与最初的计划大相径庭的逃亡,倒算是一段别致的旅行经历。欧米伽时常枕着阿尔法的肩膀打盹,破旧的巴士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迷迷糊糊地被晃醒后,除了暖融融的晚霞,往往还会看到爱音红彤彤的笑脸。

逃出一段距离之后,两个人不再那么紧张。因为“Dr. Ayana”开走了冲锋舟,搜捕反倒更集中在沿岸与近海,没人想到她们会扮成一对普通的情侣,跨岛西行。

进监狱的时候还是盛夏,出来的时候已至寒冬,爽世用扑克在酒吧“挣”来一些钱,给自己与爱音添置了冬装。爱音的枪伤还没好完全,走着走着后腰就疼,时不时就赖在爽世的身上,两个人便肩并肩依偎着漫步在雪花飘落的街道上,挤在橱窗前看电视里播报的新闻。一个礼拜过去,警方基本放弃搜捕,警戒措施随着时间推移越发减淡。爱音舒出一口气,将爽世冻得冰冷的手揣进衣兜里,指腹触摸揉搓着对方的指尖,手心里是热腾腾的水汽。

她们身上的钱不多,跨入群岛境内的时候只租得起旅社最便宜的单人间,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爽世睡里面,爱音搂着她睡在外侧,不着急往前赶路的午后,爽世会趴在爱音的身上研究侧腹那道丑丑的缝线,嘟囔着我的手艺比你缝得要好看多了。

圣诞节前一天,她们计划到爽世的安全屋一起过节,特工在火车站的储物柜里取出事先藏好的现金与手枪,爱音兴奋地嚷嚷可以买只烤鸡,带去“她们的新家”。

爽世正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和爱音说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家,余光瞥见绘里的身影出现在街角。

她们最终还是回到了旅社单人间。

“爱音,Dr. Ayana被国际安全部抓到了。”一进门绘里就急切地说,她需要爱音尽快跟她返回家族据点。而没有说出的隐含意思也很明显,监狱一行,最大的受益方分明是国际安全部。

绘里定定望向面前一言不发的欧米伽,一字一句地补充:“国际安全部把至少一架直升飞机伪装成了警方的样子,冲锋舟上有定位信号,我们根据信号赶到最近的接应地点时,冲锋舟早就沉了,后来我黑入国际安全部的系统,发现博士的确在他们手上。”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爽世有话要说。”

狭小阴暗的旅社房间重新陷入安静。

“如果是问我Dr. Ayana被关在哪里就免了。”

阿尔法顿时笑起来,清亮的声音莫名让人愉悦:“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们都清楚你不会再为国际安全部做任何事。”

特工吐出一口气,是啊,她知道的。

“但是我得回家一趟,家族需要重新步入正轨,圣诞节是个团聚的好时机。”

“那你是等着我给你送……嗯!”

阿尔法一把箍住了欧米伽的腰杆,不等她说完就深深地吻住了她,吻得炽热又绵长,直到彼此都有些缺氧才意犹未尽地在爽世柔软的唇瓣上舔了舔:“送别吻我收下了,回来再补个欢迎吻。另外想说的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别一个人去捅马蜂窝,等一处理完事,我就会马上回来。”

爱音认真凝视着欧米伽,清楚爽世已经答应她了。她不愿意跟她走,就换她来找她,她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她身边,让两个人分不开也撇不下。

从越狱那天起她们明明才朝夕共处了十天,甚至从入狱算起也不过认识几个月的时光。

但某个笨蛋好像早就准备好了,坚定不移地要和她共度余生。

爽世时常会觉得监狱的遭遇像是一场梦。为搜寻杀母仇人的线索,她接受了国际安全部的任务,没成想在任务中遇见仇人的女儿,而她非但没和对方拔刀相向,还和那个叫千早爱音的家伙谈起恋爱。

她的心中充满纠结,想到母亲会愧悔,想到爱音又发涩,这些心绪最终汇成在悬崖边的那个月夜,听着海浪一下下拍击着礁石,没有过去,也没有纷扰,只记得那天星光璀璨,没有人知道她们在哪里,在干什么,在说什么。

清晨烤面包的香气钻入鼻腔,爽世清醒过来。

她从床上弹起来,快步走进洗手间,房子在阁楼,厕所一半墙是斜面,与斜面垂直的侧墙上有个梯子似的暖气管,上面搭着被烘烤得过分干燥的毛巾,她拿起毛巾擦擦脸,感受硬绒拂过脸颊的粗糙,这能让她体会到一些真实。

她有时候会想,千早爱音可能是不存在的人。她们没有缔结过标记,随着时间推移,连气息都在一点点淡去。一切也许只是纠结千早夫妇太久产生的癔症,她从来没有执行过监狱的任务,一切只是受够了国际安全部后疯狂的逃离。

爽世将阁楼的铁门上锁,快步下楼。楼道里面黑黢黢的,下到底层,穿过一个门才抵达街道。整栋建筑有些年头,门洞上一点点落下清晨的水珠,迸溅到面包砖上,地砖缝里生出些许点点青芽。

一切很真实,一切又很虚幻。

天气很好,天很蓝,云很厚,爽世看着天空灰蒙蒙中泛着蓝的色泽,她想起什么人了就喜欢看什么东西,想母亲了就看书,而想爱音了,就看天。

特工将面包油纸与咖啡杯一同扔进垃圾桶,走进巷道,阴影立刻自四面八方侵占了孑然一身的躯壳,她在小巷中穿行约莫十分钟后,停在一个酒吧前,定定神,推开木质的半身门。

一个高瘦女人正站在吧台后擦玻璃杯,穿着翻领的皮衣,桃红色的七分裤露出一截骚气的脚踝,紫色短发打理的蓬乱且富有造型,乍一看像个怪诞不经的人,只有抬起头,才会注意到犀利的双眼。

“能查么?” 爽世的指尖叩叩吧台。

“别这么心急,亲爱的。与其去找这种东西,不如考虑一下给我干活。”

“……我最近不想接活。”

“任务一次最低五十万呢,我真心认为近年来国际安全部唯一有出息的特工就是你了。”

爽世压下心中惊诧,转念一想,黑市地头蛇查出自己的来历不是什么难事:“我不是来谈生意的。”

“好吧,我不认为那个女人值得你为她出生入死。”

“祐天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作为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你这么关心我的私事真的好吗?”

被称作祐天寺的女人听到这个指责后,夸张地挑挑眉梢,冲爽世抛了个欲拒还迎的媚眼:“原谅我,只是着急反追踪的这块手表,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她一面说一面将爽世在几天前托付的手表拿到吧台上。正是那块“Dr. Ayana”在监狱中,声称是从医生手腕上捋下来的手表。爽世一个字也不信,果不其然,她在手表的内芯中发现了定位追踪器。

她猜博士是为了定位千早家的所在地。毕竟分开后,爱音最有可能直接返回家族据点,届时这块表将给Kidani提供价值可观的情报。既然Kidani想用“Dr. Ayana”留下的线索钓鱼,就别怪她反侦查。

“据查这块表来自一个叫‘Vtopiae’的地方。”祐天寺眨动的眼睛打断了她的思绪,“现实中压根不存在的地名,但这个词本身是‘乌托邦’的意思。”

“乌托邦?”

“嗯哼,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毕竟你不能指望凭借一枚小小的芯片,就反追踪到Kidani。”

爽世没再接话,她知道对方是对的。

“别这么郁闷嘛。附赠一个小建议,就算有一天你查到了‘Vtopiae’在哪里,也别去。”

“我想我不是那么不自量力的人。”

谈话到此结束,爽世谢过对方,抓起手表离开酒吧。

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什么不能原谅、不能忘记。如果有,那么便是活得太少,眼界太短。那些恒古至今流传的文明与宇宙深处最古老的民族都能被消灭被遗忘,何况是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与爱恨情仇。

为母亲报仇的经历让她格外理解爱音的压力和痛苦,她希望能帮到爱音,又怕爱音和曾经的自己那样执着于仇恨;她想和爱音走下去,挡在前面的是难以计数的困难。

这颗在地里蛰伏了太长时间的心,都快要糜烂到认不出来,等她突然意识到可以挖出来重见天日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惴惴不安。

爽世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初衷不知不觉中变得面目全非了,如果说最开始只是想要告慰母亲的冤魂,为了母亲的遗愿存活于世,那么现在这个想法却被很多事情所代替,她的目的,她的执念,她的愿望,许许多多的东西填充着这颗无底洞一样的心,但最后归根到底,每一个的尽头都是爱音。

走出酒吧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新年过去,深冬的街头萧索又寒冷,或许缩回被子里蒙头睡一觉会是好选择,爽世这样想着,远远看到一个人朝她迎面走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看错了。

那人有着修长的双腿,结实的窄腰,单手勾着肩上巨大的旅行袋,单衣外面套个短款夹克,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散发出朝气蓬勃的活力,冬日的阳光照在耀眼夺目的发丝上,反射出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来者的脸,但她知道那是谁。

特工缓缓睁大了眼睛。

“……事情终于办好了?”

“没有啦,不过我实在太想你了,想得不得了。”

她想到了很多东西,那些思绪在迷蒙的光中扰乱着她的意志,有什么东西似乎破土而出,从喉咙里长了出来。

她抿紧唇,快步朝着对方走过去,走着走着突然跑起来。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快快快,走吧!”

爽世将行李袋扔进后备箱,用力拽开驾驶座的车门,汽车猛地发动,特工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攀住座椅靠背,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骇人的声响,保险杠撞翻巷道中数不清的杂物。

“爽世世小心后面!”

“不用你说,我知道!”

一簇簇子弹袭向汽车,枪口带起硝烟的火光,爽世和爱音同时低头,挡风玻璃应声而碎,雨点般的子弹打在巷道的砖石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凹痕。爱音架起冲锋枪回击,爽世则咬着牙将油门踩到底,挂挡差点被掰断,汽车擦着外墙险险转弯,颠簸着冲下石质阶梯。

这是七个月内第五次搬家。潜在敌人远比她们想象的多且棘手。国际安全部不会放过叛逃的特工,因此爱音与爽世共同出现被视为一种挑衅,针对她们的追杀从未停止。

抵达爽世另一个庇护所已是傍晚,两人左顾右盼将车藏至后巷,三步并作两步闪身翻进小院中,看着彼此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一起笑出了声。

爽世仓促之间找不到更好的地方,这座位于贫民窟的老房子破旧不堪,木地板吱嘎作响,不过她们并不在意,扔下枪械与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就抱作一团跌跌撞撞地滚到床上。

“行了,好好躺着,说了我来你就别折腾。”

话音刚落,爽世就自己岔开大腿,爱音轻笑一声,手指慢慢揉搓着穴口,一遍一遍抚摸着那片柔软的唇瓣,她们轻喘着,这个姿势能让爱音一边帮着扩张一边亲吻着对方的胸前,舌头卷着早已挺立的乳头,她听见欧米伽细不可闻的小声呻吟,故意用虎牙轻咬着柔弱的乳尖。

“你那么使劲咬干什么?!”

爱音不回嘴,只是抓过了爽世的手放在自己硬得头皮发麻的性器上,示意对方赶紧干活。

爽世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手里摸着那根粗壮的属于阿尔法的性器,先是上手撸动了两下细细感受了那充血后而撒发的热量,上头紧绷的青筋,才缓缓抬起屁股扶着这东西对准自己的肉穴。

爽世特别喜欢坐在对方身上,骑在对方的胯部居高临下望着阿尔法充满情欲的脸。一如既往肿大的伞状头部让进入的时刻异常艰难,爽世紧蹙着眉缓缓坐下去,而爱音也倒吸了口气扶着对方的腰。欧米伽颤抖了下眼皮,指甲划过阿尔法的后背,舌头舔着对方的耳廓,最后小声说,你动吧。

飓风般的性爱突然就开始,欧米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形状和力度,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根棒槌,压迫着她接受这猛烈的爱欲,这个体位能进入得很深很深,每一次下坠都像是要自云端坠落。

爱音捏住那对浑圆,抬起她的屁股,一次次地挺腰,爽世耳边全是肉体互相拍打时发出来的清脆声响,肉茎上凸起来的青筋反复蹭着柔软的内壁,持续不断的撞击夹杂着体液交融的气味快要把她脑子搅成一团糊糊。

一晚上的时间就这么翻来覆去折腾,她抱着爱音的头,手指梳着对方柔软细腻的刘海,亲吻着怀里人的鼻尖,在高潮中感受来自阿尔法给予她的,在身体里奔涌的微凉。

梦境漂浮不定又虚假不已,她在混混沌沌中身陷险境,在半梦半醒间努力挣脱。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爽世躺在床上缓了好久,半眯着眼睛想要把对方的手推开,爱音闭着眼睛哼唧了两声,随后整个人凑了过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她们昨天都没有清洗,做到累了就直接卷着被子睡着了,两个人交叠的双腿间全是黏糊糊的东西,这使得爽世很是难受。抬眼看向把下巴搁在她肩窝的人,颤抖着的睫毛暴露了这人根本在装睡的事实,欧米伽抿着嘴用手拍着阿尔法的脸,凑到耳边说,你再不松开我就把你踢下去了。

爱音继续嗯嗯啊啊地抱着她不撒手,直到阴茎得寸进尺往双腿间挤,爽世才忍无可忍转过身来,伸手捏住冠头一掐,爱音疼得嗷嗷直叫说她好过分,爽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爱音笑着撑起了身体把爽世环在身下,随后低下头轻啄欧米伽的唇,亲着亲着,她盯着阿尔法那张傻得嫌弃不已的脸,回应了这个吻,如同搁浅的鱼,张着嘴想要在空气中汲取水分。晨勃时的性欲不下于昨天晚上的程度,欧米伽想不起来在再度昏睡过去前骂了多少句,只知道爱音压着她的腿干到仿佛要脱水,喊到嗓子发哑,喊到腰侧抽搐,她们才终于停下来囫囵着搂在一起睡得香甜。

有时候爽世觉得她跟爱音能一直保持这种无言默契的不明不白的关系真的是奇迹,虽然也并非是刻意维持现状,只是很复杂罢了。

爱音逐渐熟练掌握国际安全部的医疗结怎么扎,爽世也能用最快的速度安置出一个家。

这天,爽世结束了一单祐天寺委派的暗杀任务,收获颇丰,特地给爱音挑选了一条限定款的心形项链作为分别数周的见面礼。

回程途中,特工靠在火车的车窗边,拆卸成零件的狙击枪安静地躺在提琴盒里,看着窗外茫茫的雪景,缩进围巾中小歇一会儿,一觉睡到了终点站。她提着行李走下火车,冷空气冻得她打了个寒噤,然而四下张望,并未瞧见看到本该在车站外的爱音。

爱音一定会来接她的。特工立刻拨通电话,电话响了数声无人接听。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爽世的心脏砰砰地跳起来,她连忙打开定位软件,显示对方的定位就在山脚下的镇上。

出事了。

欧米伽脸色骤变,拔腿就跑,跑得足下打滑,冰雪不知道让她磕绊了多少跤,等赶到定位显示的地点已是半小时后,她浑身冒汗,血液冰凉,一步一滑,连滚带爬地冲。

她在一栋废弃木屋的地下室内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爱音,蜷缩在破木板后,用不知哪搜罗到的帆布盖住身体,拽开掩体时,爽世只看见惨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身下是一滩凝固的暗红。

目睹母亲遇害的恐惧笼罩上心头,她拼了命将爱音拖出来,记不起是怎么去的医院,只记得沿途那些打斗痕迹和倒在暗巷、车内与冰雪中的尸体,爱音宁愿自己没命,也不想被敌人发现她们的安全屋,乃至追查到她的行踪。

爽世久久地守在爱音的病床前,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不安,她不禁生出一股绝望,也许她们就无法彻底摆脱暗影的追逐。是不是分开比较好?至少回到家族据点里的爱音不会隔三差五地遭遇这种凶险暗杀。她们不在一起,至少现在面临的大部分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爽世抿了抿唇,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咬破了唇瓣,流出来的温热的血迹被一口一口咽进喉咙里。

爱音苏醒过来的瞬间就攥住她的手,那双眼睛还是如同星辰那样耀眼,镜面那样纯澈。

她阖上了眼睛吻上她,这熟悉的气味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不过克制了急切,此刻格外温存。

她们抱得太紧了,爽世觉得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发热的耳廓在跟随着心脏乱跳,愧疚和自责就像是噎在喉咙里的一块煤炭,把皮肤和气管都烫出泡来。

“爽世世,这次我们怎么被发现的?”

“……我接了祐天寺的一个任务,没想到与国际安全部的撞了。”

“原来是这样。要不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嘛……”

“找一份普通的工作?”

“我认为这是不错的建议呀,以你的才能,做什么都可以很快上手的不是吗?”

“……你忘了吗?我的脸、声音与虹膜都是被信息网监控的,你所谓的普通工作,待不了一周,整间公司都会被国际安全部夷为平地。”

“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监控的,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国际安全部的情报网。至少你不必这么急着去接祐天寺的散活?我们又不是缺钱。”

“我是为了日后取代她,有自己的势力,我们才不会被永远追杀。不然,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们可以…分……”欧米伽抖着嘴唇,几乎就要把那个词说出口。

这句戳心的话落在地上,她们都呆在当场,爱音僵硬地攥紧床沿,眼泪毫无征兆地奔涌出来。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在她们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分开的日子里,爱音真的觉得她的心在煎熬,不是疼,是酸,是涩,是稍微牵动一下心绪,就感觉到难受自心底涌上眼眶的那种煎熬,她好想好想她,想到满脑子都是对方,想到半夜失眠睡不着,像是被蛀空了壳的树。

就算别人说爽世千般不好万般差,在她心里她们永远是坚定选择彼此,一路互相搀扶着走到现在的人,即使河流干涸、山峰倾塌,她和爽世都不会分开。

她答应她的,她的未来一定有她。

还好意思经常说我没心没肺,明明没心没肺的是你!这太不公平了,爱音想。

欧米伽怔怔地盯着阿尔法,性子如同发色一般充满活力的人,哭起来也是意料之中的稀里哗啦,哭到她都难受得不行,只好一边温柔亲吻着对方的脸颊一边哄着,舔着对方脸上的眼泪说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

爱音还是一直哭一直哭,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哭够了才深吸一口气,钻进爽世怀中:“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你,你也不可以。”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她甚至知道爱音难过的不是自己的心意被误解无视,而是难过没能更优秀一点,更强大一些,没法实现对她许下的未来。

讽刺的是,她们做不了任意一对阿尔法和欧米伽都能做的,稀松平凡的伴侣。

爽世突然就很想完成标记,受无法安定的生活影响,这件事一直被搁置。她停止在祐天寺那里领取任务,爱音也暂停了家族的所有工作,她们飞到一个海岛,爽世坐在沙滩上看着爱音在海中翻腾嬉戏,温热的沙粒漫入趾缝中,阿尔法小跳步走向她,海水顺着精瘦的身体滴落下来,好似一尊比例完美的雕像,颜色相异的长发缠在一起,最后一起被海浸湿。

她们拥抱着摔在海边别墅的大床上,爽世的腿勾住爱音的腰,海浪在不远处拍抚着沙滩,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阿尔法翻身将她压入床褥,深吻烙印在唇上,掠夺着彼此的呼吸与津液,像只小兽一样啃咬爽世手臂和胸脯上的柔软脂肪,几乎想要把她吞掉入腹,彻底融为一体……

“想好了?”

“在监狱禁闭室那会就想好了。”

爱音被撩得呼吸粗重,低头望向怀中的人,爽世试图装作一副冷静从容的模样,但烧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急不可耐的抽插让爽世全身都在摇晃,黏膜被充盈、被填满、被熨平,圈在爱音背上的大腿有些酸痛,不过这酸痛在快感前面不值一提,那根炽热的性器总能够精准地顶动她体内的快乐根源,腰腹抬起再落下,一次又一次地欢迎肆意疯狂的侵略,狂热的快感如同浪潮,绵延至四肢百骸,波澜不停。

爱音伸手去抚触因为无法承载的情欲而烧红了的脸,轻轻抹掉潮湿的泪痕,婴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刹那迷惘,她吻进那对迷蒙的蓝眼睛,撞进欧米伽不再设防的生殖腔,在温暖的、湿润的、柔软的身体里打开自己的结,撩开后颈的栗色发丝,一口咬住腺体。

那个感觉,爽世永远都忘不了,她挣扎着推开阿尔法,疼得蜷成一团,身体不断抽搐、颤抖,只觉得浑身发冷,黑暗如同附骨之疽。爱音手脚并用地从床那边爬过来,将她用力抱进怀里,随即低下头亲吻了她。

这个吻不带情欲不带性爱,只是单纯的一个嘴碰嘴的吻,爽世感觉到了对方柔软的嘴唇怎么摩挲着她的,然后互相洇湿了彼此的双唇,分开之后唾液还连成丝挂在两个人的唇上,她看见对方伸出舌头将其卷到嘴里,然后凑到耳边,用气声哄着她,还好吗,痛不痛?

两人紧紧地相拥,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们都是一样的悲伤,她们都是一样的痛苦。

爽世知道爱音不在意标记与否,但是重重的困难快要将她们压垮,像是囚笼一点点地缩小,不知不觉间,困兽们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以及,或许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对未来的期许。

标记失败后,爽世开始生病,从腺体散发的灼痛蔓延到全身,她越来越虚弱。她推测这应该是国际安全部搞的鬼,那些日常服用的保健品与维生素,或许都带有她所不知道的副作用,一旦欧米伽特工试图和人标记,就会导致身体机能衰退。从头到尾,她只是被计算好的棋子。

她们四处奔波求医,吃了数不清的药,打了数不清的针,她还是一天天四肢酸软,浑身无力,低烧如影随形,连走路都会摇晃,爽世发自内心的,再次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抵触——她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爱音的手下找到了“Vtopiae”的位置,并据可靠消息称,Kidani一直在进行针对少数群体——阿尔法和欧米伽的专项研究。Kidani的强大让爱音只能从内部突破,而爱音更想找到让爽世身体康复的方法,这两个目的驱策着她实施危险的计划,她们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争吵。

“你疯了……”

“我不可能白白看着你这样病下去,哪怕有任何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不行,你孤身深入还是太过危险。”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这是必要的,没有什么事不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健康的代价是你,那我宁愿……”

“别说,不许说。求你了,以后都不要再这么说。”

阿尔法一把将她压进床褥中,粗重喘息着,埋下身舔舐啃咬着胸前,咬了一堆牙印,贴着心脏的地方咬得最深,怀里的温度和力度给她莫名的心安,那一瞬间爽世意识到,如今这个世界上再度有人,会真真正正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牵肠挂肚,为可能的死亡悲痛欲绝。

她们一辈子不可能再分开了,以她们的性格变成鬼也不会放过彼此的,爽世心想。分道扬镳不能,国仇家恨不能,生离死别不能,无论如何都不能,是天意还是人为,她们的命运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交织在一起。

爱音假意投诚之后,她们暂时摆脱了国际安全部的追杀,短期内Kidani也不再是敌人,所有的问题看似迎刃而解。

作为合作的条件,Kidani要求爱音提供人质,而爽世因为不放心,强撑起病体跟踪在爱音身后,被抓个正着,前特工的身份让她得到Kidani的“特殊关照”。

一次又一次的洗脑,所有的记忆都被蒙上一层灰暗的颜色,她像是被拖拽着沉入不测之渊,任凭爱音如何呼喊,也无法回神。

眼睛的灰色迷雾逐渐散开,爽世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提住后颈拽出泥沼。

然而,现实比回忆更加尖锐、令人恐惧。

她的身体因为过度疼痛而不断痉挛着,眼前慢慢恢复清明,时间恍惚过去十年,这里是Kidani掌控下的理想城市——乌托邦的D区。

屋内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弦,椅子上坐着哭哭啼啼的彩音,爱音的颈项上架着刀,而自己,正被Kidani抓在手里。

她想起了许多事——

爱音双手捂着脸坐在她的床边,自己高高隆起的肚腹,与阿尔法拥抱自己时深情又晦暗的眼神。

她自以为平凡而普通的生活,皆是虚假。彩音与歌野是新鲜的人质,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一边给孩子们读睡前故事一边和爱音说,想看着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有那么几回为了她能够继续活下去,爱音在Kidani注视下亲手将她送上洗脑台。

一切的一切都像无法挣脱出的泥沼,拖着她和爱音一起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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