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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市怪谈酒吧的新辣妹,第2小节

小说:东江市怪谈 2025-12-26 17:03 5hhhhh 5600 ℃

身高的变化只是开始。他低头,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点可怜的、属于少年人的薄薄肌肉,正在迅速被抹平、融化,那种感觉就像是冰块在热水中消融,他的力量在迅速流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袭来。他的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纤细。然而,在一些关键的部位,变化却是反向的、恐怖的。他的肩膀在变窄,锁骨变得清晰可见,仿佛能盛酒。他的大腿在变修长的同时,内侧变得丰满、圆润,充满了肉感,皮肤也变得光滑无比;他的腰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变得不堪一握,极度纤细;而他的胸口,则传来一阵阵发胀、发热的刺痛感,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令人恐慌的饱胀感。

那股灼热的、霸道的热流集中在了李哲的胸口。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却感觉手掌下的触感完全不对,那不再是平坦的、坚硬的少年的胸膛。隔着那件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花哨衬衫,他能感觉到两个柔软的、沉甸甸的、充满弹性的东西正在迅速隆起、变大!“不……不……这是什么?”他想反抗,想把那东西按回去,但身体的快感和精神的恍惚让他根本使不上力,他的手甚至被那股强劲的、向外膨胀的力量弹开了。那对隆起物无视他的意志,固执地、野蛮地膨胀着,从A到B,再到C,最终形成了一对巨大到夸张的、极具诱惑力的、与他纤细腰肢形成恐怖对比的丰满乳房。这股突如其来的变化带来的重量让他一时间甚至有些站立不稳,他不得不挺起胸膛来维持平衡,但这更使得那对胸部显得傲人、挺拔,仿佛在向全世界炫耀。

而他的臀部,也传来了同样的感觉,甚至更加强烈。肌肉被重塑,脂肪被疯狂堆积,他的臀部微微上翘,迅速变得圆润、饱满,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如同蜜桃般的、极具弹性的翘臀。转瞬之间,他那原本瘦弱的、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身躯,彻底变成了一个拥有S型魔鬼曲线的、成熟到极点的女性身体。他的双臂也变得修长、圆润,充满了肉感;双手的手指变得纤细、修长,但手掌却因为身高的增长而变大,指甲上也悄然覆盖上了一层与唇红同色的、闪烁着亮片的紫色指甲油。

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他的皮肤。他原本是黄种人中常见的白皙皮肤,虽然有些青春痘,但底子不差。此刻却仿佛被扔进了美黑仪器里暴晒过一般,迅速变得黝黑、紧致,闪烁着健康的光泽。他,彻底变成了一个黑皮辣妹。

这一系列翻天覆地的、毫不停歇的变化,让他身上的衣物承受了巨大的、毁灭性的压力。那件花边衬衫紧紧地绷在他的胸前,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因为承受不住那对巨乳的膨胀,“砰砰”几声,接连不断地崩开,露出了深邃的事业线,将那对巨大的乳房勾勒得更加惊心动魄;下半身的长裤也因为腿部和臀部的变化而绷紧,裤腿被拉高,几乎变成了紧身短裤,裤裆处更是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被压迫的剧痛和撕裂感,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那杯妖艳的鸡尾酒的效力似乎在缓缓过去,李哲的意识有了一丝短暂的清醒。他只觉得身体又热又涨,衣服紧得难受,尤其是胸口和下半身,快要喘不过气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他环顾四周,那些女人依旧在疯狂跳舞,似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变装”,或者说,她们以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他想,也许只是太热了,他需要去厕所,需要用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已经成了全场男性目光的焦点,那些贪婪的、毫不掩饰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身上。

李哲——或者说,现在的这个“黑皮辣妹”,艰难地迈开了脚步。她想走向厕所。但她刚一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脚……她的脚怎么了?原本穿着的42码运动鞋此刻像是小了一号的刑具,紧紧地箍着她的脚,每走一步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低头看去,她发现自己的脚不仅变长了,脚型也变得更加纤细、足弓更高,完全是成年女性的脚型,尺码至少变成了44码。她疑惑了:“我……我的鞋,有这么小吗?”意识模糊的她根本无法深思这个问题,那股异样的热流再次涌上大脑,让她无法思考。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洗手间。

她忍着脚痛,一瘸一拐地,但这个姿势配合上她如今这副火辣的身材,和那因为疼痛而不自觉扭动的腰肢,落在酒吧里其他男人眼中,却变成了一种极具诱惑的、一摇一晃的S型步态,充满了邀请的意味。她吸引了无数贪婪的目光,甚至有人开始吹口哨,还有人试图伸手摸她,但她自己毫不知情,只是沉浸在身体的异样和脚痛中。

她终于“晃”到了洗手间门口。她看也没看门上的标志,推开“男”士的门就闯了进去。幸运的是,这个“黑酒吧”的厕所是男女混用的,而且此刻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和浓烈的消毒水味。她几乎是扑到了洗面台前,拧开水龙头,捧起冰冷的自来水就往脸上猛泼。冰冷的触感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那股因为变化而带来的炎热感褪去不少,她混沌的大脑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她喘着粗气,抬起头,看向了面前那块满是污渍、水痕和口红印的镜子。

然后,她看到了。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谁?!那是一个皮肤黝黑、妆容浓烈到夸张的、完全陌生的女人!一头棕色波浪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紫色的眼影被水冲开,在脸上流下了两道诡异的痕迹,紫色的嘴唇,还有那对……那对大得吓人、把衬衫扣子都撑爆了的胸部!这哪里还是那个皮肤白皙、自诩“小鲜肉”的魅力男生李哲?!

“啊啊啊啊——!”一声刺耳的、完全属于女性的尖叫声在狭小的洗手间里回荡,甚至盖过了外面的音乐。李哲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但触手可及的,是光滑、细腻、却又陌生的女性皮肤。他试图自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做梦吗?!”但他发出的,依旧是娇媚入骨的、带着哭腔的女性声音。

就在他精神即将崩溃的边缘,那股熟悉的、该死的炎热感觉再次从他体内传来!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是要将他彻底焚烧!“呃啊……”李T哲痛苦地捂住肚子,但这个动作在此刻却更像是用双臂捧住了自己那对巨大的乳房,显得色情无比。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狼狈地跪倒在了肮脏、潮湿、散发着恶臭的地板上,臀部高高翘起,仰头发出了更加悠长、更加娇媚、仿佛在迎接什么的巨大叫声。

在这声尖叫中,他身上那些已经紧绷到极限的衣物,开始了他最后的“改造”。上半身的花边衬衫外套在一阵刺眼的紫光中迅速变化,材质变成了坚韧的、冰冷的皮革,下摆“唰”地一下缩短,一直短到了肚脐上方,变成了一件将胸部托得更高的、紧绷到几乎要撕裂的黑色皮革超短T恤。那皮革材质冰冷而坚韧,与他滚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紧紧包裹住他那对沉甸甸的、硕大无朋的乳房,将其挤压出一道令人窒息的深邃沟壑。原本崩开的扣子所在的位置,被一条冰冷的金属拉链所取代,拉链的齿牙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封印着某种可怕的秘密。下半身那条花边长裤也发出了“撕拉”的刺耳声响,布料纤维在无形的力量下断裂、重组,材质同样变成了光滑而硬挺的皮革,长度急剧缩短,从脚踝一路退到大腿根部,裤管在紫光中融合、变形,最终化作一片仅能勉强遮住臀部的、飘扬的、边缘缀满闪烁亮片的超短裙摆,每一次他因为痛苦而颤抖,那亮片便发出细碎而嘲讽的光芒。最诡异而剧烈的变化发生在他身体最隐秘的下半身,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内脏被硬生生剜去又重塑的剧痛和强烈的收缩感传来,那份属于男性的、他曾经暗自骄傲的特征,在剧烈的痉挛和灼热中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空荡荡的、却又带着奇异饱满感的女性构造,这变化带来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让他几乎昏厥过去。最后,他脚上那双让他痛苦不堪的、紧紧箍着变长脚掌的运动鞋,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皮革扭曲和鞋底增厚的“咯咯”声中,鞋面不可思议地拔高,鞋跟如同活物般从鞋底挣脱、疯狂生长,最终变成了一双鞋跟高得吓人、鞋头尖细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冰冷的皮革紧紧包裹着他那已经变得纤细修长的脚踝和足弓。

随着衣物变化的最终完成,李哲的大脑也遭到了最后、最彻底的精神冲击。那股灼热的力量不再满足于改造他的身体,而是直接侵入了他的思维深处。他那属于“李哲”的十六年人生记忆——课堂上偷看漫画的窃喜、对某个女同学青涩的好感、与陈浩林毅插科打诨的兄弟情谊、对未来的迷茫和憧憬——并没有被抹去,但却像被投入了强效的漂白剂和染色剂,迅速褪色、扭曲,被一股更强烈、更原始、更陌生的情绪和渴望蛮横地压制、覆盖。一种对自身魅力病态的自信,一种渴望被所有男人注视、渴望用眼神和身体语言挑动欲望、渴望成为整个空间绝对焦点的强烈冲动,如同岩浆般从他心底喷涌而出,迅速淹没了原本的羞耻、恐惧和迷茫。这种全新的、炽热的情绪如同病毒般疯狂增殖,迅速占据了他思维的高地,成为了主导他行为的新程序。

“李哲”这个名字,连同它代表的那个瘦弱、自诩风流却屡遭挫败的男生形象,开始变得模糊、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满水汽的毛玻璃,变得无关紧要,甚至有些可笑。取而代G的,是一个崭新的、带着妖异芬芳和诱惑气息的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入了他的灵魂深处——莉莉安。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回荡,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归属感。

“我……我是莉莉安……”地上的“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那声音娇媚入骨,带着刚经历剧变后的虚弱和一丝新生的迷惘,却又奇异地坚定。随着这个名字被确认,那股焚烧般的炎热感终于如同潮水般彻底退去,留下一种陌生的、轻盈的、同时又沉甸甸的充实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莉莉安缓缓地、有些笨拙地用手撑地,试图站起身。那双新出现的高跟鞋让她极不适应,纤细的鞋跟敲击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不稳定声响,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再次摔倒。但很快,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平衡感从她变得修长有力的双腿和核心肌群中涌现,她几乎是本能地调整了重心,腰肢下意识地微微扭动以保持平衡。她很快就掌握了驾驭这双“刑具”的技巧,仿佛她天生就该穿着如此高跟的鞋子,摇曳生姿。

她踉跄着再次走到那面肮脏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皮肤黝黑、妆容浓艳、身材火辣到不真实的陌生女子。这一次,镜中影像带来的不再是惊恐和排斥,反而引发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认同感。她甚至对着镜子,生疏却又带着某种天赋般,扯出了一个妖媚的、充满挑逗意味的微笑。她注意到唇上的紫色唇红因为刚才的挣扎和泼水有些斑驳,便自然而然地走到洗面台边,无视那令人作呕的环境,拿起酒吧提供的、质地粗糙的劣质口红,熟练地、仔细地沿着自己变得丰满性感的唇形,补上了那浓烈到近乎妖异的紫色。动作间,带着一种刚刚“学会”却又仿佛演练过千百次的熟练。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审视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眨了眨那双戴着沉重假睫毛、画着浓重紫色烟熏妆的眼睛。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容量似乎都因为胸腔的改造而变大了),扭动着那被皮革短裙紧紧包裹的、圆润饱满如蜜桃般的臀部,摇晃着那对在皮革T恤下几乎要呼之欲出的巨大胸部,自信满满地、“咔哒、咔哒”地踩着那双高的吓人的高跟鞋,以一种 newly acquired 的、充满诱惑和征服欲的步伐,走出了这片见证了她“诞生”的污秽之地。

……

就在李哲经历着地狱般(或者说,对他新生意识而言是天堂般)的彻底改造的同时,陈浩还独自一人坐在那喧嚣的吧台前,像完成某种仪式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刻意维持着姿态抿着那杯深蓝色的鸡尾酒。那酒液的味道他其实打心底里厌恶,那股过于甜腻的化学香精味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像极了过期糖浆混合着金属的味道,每一次吞咽都让他喉头泛酸,胃部微微抽搐。但他强迫自己喝下去,因为这在他扭曲的认知里,是“成熟”不可或缺的标志,是证明自己已经踏入“男人”领域的通行证,是向周围那些真正成年男性发出的、幼稚可笑的挑战书。

李哲的久去不归,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愈发烦躁和不爽。他觉得自己的“兄弟”彻底被下半身支配,见色忘义,把他这个“大哥”孤零零地抛在这个充满敌意的环境里,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深深刺痛了他那可怜又脆弱的自尊心。然而,比李哲的缺席更让他如坐针毡的,是周围那些真正成年男人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若有若无,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轻蔑,仿佛在欣赏一只误入狼群、还自以为很酷的哈士奇,那种仿佛在看小孩子胡闹的、居高临下的眼神,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敏感的神经上。陈浩从小到大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人看不起,他迫切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强势”,来宣告自己绝非他们眼中的“小屁孩”。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最终死死地钉在了那个之前对他态度极其不耐烦、言语间充满嘲讽的高挑女酒保身上。那个酒保此刻正慵懒地靠在吧台的另一端,心不在焉地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拭着玻璃杯,她那身紧束的制服将她成熟丰满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虽然不如舞池里那些疯狂扭动的女子那般外放火辣,但却透着一股经历过风尘的、难以接近的、高高在上的冷艳和压迫感。在陈浩简单粗暴的认知逻辑里,这种“难以接近”和“冷艳”,恰恰等同于“好欺负”和“需要被征服”。他错误地坚信,只要能当众“搞定”这个看起来最高冷、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就能瞬间确立自己在这个空间的地位,就能狠狠打那些看不起他的男人的脸,让他们收起那该死的嘲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那杯还剩小半的深蓝色液体,故意让高脚凳的金属脚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响亮的“吱嘎”声,挪动了两个位置,厚着脸皮凑了过去。他努力挺起那并不宽阔的胸膛,学着某些黑帮电影里硬汉的样子,将嘴角扯出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实则因为紧张而略显僵硬的弧度,用那种他自以为充满磁性、实则依旧带着变声期尾巴的少年音,并且因为内心底气不足而有些发尖、发颤的语调说道:“喂,美女,一个人擦杯子多无聊?陪我聊聊?我请你喝酒。”他试图用这种强行装出来的、命令式的、充满“占有欲”的语气来“挑逗”对方,来证明自己作为“核心”的强势地位,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内心的慌乱和幼稚。

那酒保停下了手中机械的擦拭动作,缓缓地、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转过身来。她的身高对于只有一米五八的陈浩来说极具压迫感,他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才能与她对视,这让他精心营造的“强势”气场瞬间泄了一半。酒保那张浓妆艳抹、粉底厚得像面具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玩味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的笑容,她故意俯下身,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合着廉价香水和酒精味道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向陈浩,熏得他鼻腔发痒,差点控制不住打出一个喷嚏。她用她那特有的、带着职业化诱惑却又饱含不耐烦的腔调,慢悠悠地、将每个字都拉长了音,仿佛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宠物狗:“哎哟,小弟弟,这是……想征F服姐姐吗?你很有勇气嘛。”那声“小弟弟”叫得格外清晰,充满了调侃和戏弄,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陈浩脸上。

陈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比刚才林毅因恐惧而煞白的脸还要红上几分,血液疯狂上涌,让他感觉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他完全听不懂,或者说拒绝去理解酒保语气中那赤裸裸的嘲讽和挑逗,他只捕捉到了那刺耳的“小弟弟”称呼,以及对方那仿佛看穿他一切伪装的、令人火大的眼神。他感觉自己那可怜的、建立在虚张声势之上的“强势地位”受到了最严重的、公然的挑衅!

“谁他妈是小弟弟!”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愤怒而猛地拔高,甚至破了音,显得尖锐而可笑,“你敢不敢跟我喝一杯?!”他试图用音量来弥补气势上的不足,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酒保被他这过于激烈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反应逗得“咯咯”直笑,笑声清脆而刺耳,笑得她花枝乱颤,胸口那紧绷的布料也随之起伏。她甚至直起腰,故意拍了拍旁边一个正在喝酒的、胳膊上纹着刺青的壮硕男人的肩膀,指着面红耳赤的陈浩,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看,这小孩真有趣,人不大,脾气倒不小。”然后她才又重新低下头,那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对陈浩说:“好啊,小弟弟,不过,你喝得起吗?姐姐喝的酒,可是很贵的哦,怕不是要花掉你攒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浩彻底陷入了一场他注定惨败的、单方面被碾压的语言游戏。他如同一个蹩脚的演员,拼命地想用从各种渠道学来的、自以为强硬的台词来压倒对方,比如色厉内荏地吼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XX局的!”、“信不信我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但他那点可怜的、属于初中生认知水平的“强势”和“社会经验”,在对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如同孩童挥舞着塑料剑冲向全副武装的骑士,幼稚得令人发笑。酒保总能轻易地看穿他的虚张声势,然后用三两句话语,或轻飘飘的挑逗,或直指要害的讥讽,把他堵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小弟弟,等你下面那几根毛长齐了再来跟姐姐说这种话吧,现在嘛,还嫩了点。”

“哎哟,口气不小嘛,还你爸是XX?吓死姐姐了!不过,你那点可怜的零花钱,够买姐姐手里这杯‘今夜不回家’吗?怕是连杯底都沾不湿吧?还是乖乖回家找妈妈要钱买棒棒糖吃吧,别在这里装大人了,怪累的。”

陈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憋屈和屈辱。那种用尽全力一拳却打在棉花上,反而被对方轻松戏耍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般越烧越旺。他越是说不过,就越是愤怒;越是愤怒,就越是口不择言,逻辑混乱;而表现得越糟糕,他就越是感到无地自容。他急需一个宣泄口,一个能证明自己、挽回颜面的方式。

于是,他把那杯深蓝色的、味道令人作呕的鸡尾酒当成了水,当成了证明自己“男人气概”和“酒量”的圣水,当成了对抗这场羞辱的精神武器。他不再小口抿,而是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带着自虐般的快感往喉咙里灌。冰凉的酒液滑过食道,带来的却不是舒缓,而是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不适和头部逐渐加剧的眩晕感。但他不管不顾,他要用这种近乎悲壮的方式证明自己能喝,证明自己不是“小屁孩”!

很快,那杯容量不小的鸡尾酒就被他灌得一滴不剩。他把空酒杯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砸在吧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充满挑衅地瞪着酒保,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看,我喝完了!我多能喝!我赢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酒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反而充满了怜悯,以及一种……一种诡异的、仿佛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踩入陷阱般的期待和满足。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看透太多的眼睛,静静地欣赏着陈浩那因酒精和愤怒而扭曲的、稚气未脱的脸。

……

就在陈浩将最后一口冰凉的、带着强烈化学甜味和苦涩余韵的鸡尾酒强行咽下,空酒杯重重砸向吧台的同时,一股极其诡异、完全不同于普通酒精反应的、爆炸性的兴奋感如同失控的列车般猛地冲上了他的大脑!这股兴奋感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突兀,远超他贫乏人生经验中对“醉酒”的任何认知。那是一种……一种极端的、狂暴的、剥离了所有理智约束的、想要立刻、马上、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彻底征F服眼前这个女人的原始冲动!他的大脑皮层仿佛被瞬间点燃,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血红的光晕,那个酒保的脸在他扭曲的视野中变得既模糊又无比诱人,一种混合着暴力和占有欲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现——他甚至想立刻跳上吧台,把这个不断嘲笑他的女人狠狠地按在身下,用暴力让她屈服,让她收回所有轻视的话语!

他的眼睛因为这股狂暴的兴奋而布满了血丝,甚至开始泛红,看东西都带上了清晰的重影,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也变得忽远忽近,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他“啪”地一声将空酒杯再次狠狠砸在吧台上(这次是真的用尽了全力,酒杯甚至出现了裂痕),借助吧台的支撑,刚想凭借这股突如其来的、虚妄的力量站起来,实施他那荒谬的“武力征服”计划,比如伸手抓住酒保那纤细的、带着廉价首饰的手腕,或者去揪她的衣领,狠狠地“教育”她什么叫尊重。

然而,就在他发力起身的瞬间,那股诡异兴奋感的顶点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般骤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恐怖、更加彻底的、仿佛全身骨髓和力气都被某种无形力量瞬间抽空的极致虚弱感!这种从巅峰坠入深渊的落差感让他措手不及。

“呃……”陈浩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像是瞬间被融化了,变得软绵绵如同烂泥,完全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打开了闸门,顷刻间泄得一干二净,那股支撑他行动的“兴奋”感原来是某种力量对他身体极限的疯狂透支。他再也无法维持坐姿,几乎是像一滩烂泥般瘫软着从高脚凳上滑落,上半身狼狈地、完全不受控制地倚靠、趴伏在了冰冷粘腻的吧台边缘,全靠吧台的支撑才没让他像一袋垃圾般直接滑落到肮脏的地面上。他的意识也随之陷入一阵强烈的恍惚,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五彩斑斓的灯光扭曲成混乱的色块,但他残存的意志还在拼命挣扎,他不能!绝对不能在那个可恶的女人面前倒下!他不能认输!这种清醒地感知到自己失控的状态,比彻底的昏迷更让他感到恐惧。

那种恍惚感并不像李哲那样伴随着身体的剧变和意识的模糊,他依旧能相对清晰地看到周围晃动的人影,能听到嘈杂的音乐,但正是因为还能“看清”,他才陷入了更大、更清醒、更无助的恐惧之中。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撑在吧台上、试图稳住身体的那只手。

在酒吧那不断变幻、此刻恰好打出一道诡异紫色光束的灯光下,他惊恐万状地看到,自己那双因为经常打篮球、偶尔打架而略显粗糙、指关节粗大、手背上还有几道浅疤的、自诩为“男子汉”的手,正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手背和手指上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细腻、光滑,那些因为打球磨出的小茧子、手背上蚊子咬后留下的疤痕,正在如同被橡皮擦掉般迅速消失、淡化、最终彻底不见!手指……他的手指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拉长、变得更加纤细匀称,指关节不再突出,变得柔和,连指甲的形状都在改变,变得更加椭圆,并且指甲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尖,指甲的色泽也从健康的肉粉色,逐渐泛起一种诡异的、病态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淡紫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他内心发出无声的尖叫,惊恐地想立刻缩回手,仿佛那不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但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软得如同煮熟的面条,根本使不上丝毫力气,连抬起手指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那只正在变异的手已经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彻底背叛了他。

极度的恐惧驱使着他,他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投向因为被酒保擦拭过而相对干净、能勉强映出人影的黑色吧台台面。在那模糊不清、随着灯光摇曳的倒影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脸——那张他引以为傲的、带着些许棱角、眉骨较高、被他认为是“硬汉”标志的脸,其轮廓曲线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柔和!他那原本略显方正的下颌角在收缩,那点可怜的、象征男性阳刚的硬朗线条正在迅速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揉塑形!他的颧骨则在微微升高,使得脸颊的轮廓线向内收窄;眼睛……他的眼睛在变大,内眼角微微下勾,外眼角则被一股力量轻轻向上挑起,形成了一种带着媚态和凌厉的凤眼;而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缓缓嘟起、变厚,唇形变得更加饱满清晰,唇色也变得鲜红……这是一种……一种他最看不起、最鄙夷的、充满“娘娘腔”和“小白脸”特质的变化!这比他被打一顿还要让他感到恐惧和屈辱!

就在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指向性极其明确的“女性化”变化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之际,他模糊的感官察觉到旁边的座位,那个原本属于李哲的空座位上,似乎有人坐下了。那个高脚凳发出了承受重量时特有的、轻微的“吱呀”声,还伴随着一阵……皮革与金属摩擦的、细微而清晰的“悉悉索索”声,以及一股浓郁的、甜腻的、与他此刻心境格格不入的香水味飘了过来。

陈浩此刻已经顾不上思考李哲到底去了哪里,也无力去分辨来者是谁,极度的恐惧和身体的异变让他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用那只尚且还能勉强动弹、却已经变得纤细柔软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旁边那人的手腕——那只手腕异常纤细,触手之处皮肤温热中带着一丝滑腻,而且……骨架明显小了很多,绝非李哲那粗手粗脚的感觉。

陈浩意识混乱,视觉模糊,只能勉强感知到那只手腕的肤色似乎比较深,他下意识地将其归咎于灯光和对方喝多了,他用那已经变得尖细、带着无法抑制颤抖的嗓音,惊恐地、语无伦次地喊道:“李哲!快……我们赶快走!这里……这里他妈的不太对劲!我的手……我的脸……你看我的脸!我们快离开这鬼地方!”

……

陈浩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那只黝黑纤细的手腕,用尽了此刻身体里残存的全部力气,仿佛那是他逃离这个正在吞噬他男性身份的恐怖深渊的唯一希望。然而,回应他的,却不是李哲那熟悉的、带着点油滑和急色的少年嗓音,而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娇媚入骨、仿佛带着无形钩子、慵懒而又成熟的年轻女性声音,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刚经历过剧烈运动后的喘息。

“哎呀,浩哥~”那个声音的主人发出一声婉转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娇笑,用一种刻意拉长了尾音、仿佛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我们才刚来,酒都没喝尽兴呢,不要那么急着走嘛~ 你看这里多热闹,多好玩呀,再……再陪人家玩一会儿嘛~ 好不好嘛,浩哥?”那声“浩哥”叫得千回百转,充满了矫揉造作的亲昵,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陈浩混乱的意识。

浩哥?!这个陌生的、听起来就很不正经的女人……怎么会认识他?!还叫得这么亲热?!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猛地转过头,努力聚焦因为虚弱和恐惧而模糊的视线,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刺眼的旋转射灯恰好扫过,让他不适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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