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咲闵的尸体旁，法医已经提前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用白布将她盖了起来。我蹲下身，轻轻掀开白布的一角 —— 咲闵的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灰色，嘴唇发紫，原本明亮的眼睛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看到她这副样子，我身体里那股熟悉的欲望又开始隐隐作祟，下身慢慢有了反应。但我很快就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现在不是满足私欲的时候，只有完全破获这起案子，找出真正的凶手，才算对咲闵有个交代，也才算对得起丁震的信任。我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站起身，朝着教学楼的天台走去。

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墙壁上有不少学生留下的涂鸦。天台的门是铁制的，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负责人之前说过，这个天台因为年久失修，一直是锁着的，没有防护网，怕学生上来发生危险。我走到锁前，仔细观察 —— 锁芯有明显的破坏痕迹，像是被撬棍之类的工具撬开的，但痕迹很粗糙，不像是专业小偷或者有经验的凶手留下的，反而像是临时起意破坏的。我又低头看了看楼梯间的地面，在靠近天台门口的地方，发现了几处细微的磕碰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发生过争执，身体撞到了墙壁。

推开天台门，风一下子吹了过来，带着六月傍晚的热气。天台上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破旧的纸箱，什么都没有。我走到之前发现脚印的地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 —— 水泥地很粗糙，脚印的纹路还很清晰，除了咲闵的脚印，再也没有其他人的。我沿着脚印的轨迹往前走，发现脚印一开始是正常的行走姿态，步伐均匀，可走到天台边缘时，脚印突然变得凌乱起来，最后一个脚印的脚尖紧紧贴着边缘，朝内倾斜，像是咲闵在走到这里时，突然被什么人拦住，或者受到了惊吓。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慢慢清晰起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丁震的电话，让他联系学校负责人，让负责人立刻来学校一趟。二十分钟后，学校负责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惊慌：“行警官，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们学校最近有没有新来的清洁工，尤其是负责这栋教学楼清洁的？” 我直接问道，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负责人愣了一下，低头想了想，很快回答：“有，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大概一个月前刚来的，就负责高三这栋楼的清洁工作，每天早上来打扫，下午放学再过来清理一次。”

“把他叫来，现在，立刻。” 我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负责人不敢耽误，赶紧拿出手机给那个清洁工大爷打电话。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蓝色清洁工制服的老大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身材中等，有点驼背，脸上布满了皱纹，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旧的扫帚，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憨厚。可当他看到我和旁边的警察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又掩饰过去，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警官，找我有事啊？我就是个扫地的，没犯什么事。”

“是你杀了咲闵。” 我看着他，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老大爷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把扫帚往地上一放：“警官，您可别冤枉好人啊！我跟那个女学生素不相识，怎么会杀她？您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 我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复现我推理出的现场，“咲闵从刘老师的办公室哭着跑出来的时候，你正在这栋教学楼里打扫卫生，其实你早就开始监视咲闵了，对不对？你知道刘老师对咲闵不轨，也一直在等机会。看到咲闵情绪崩溃地跑出来，你觉得机会来了，就拦住她，威胁她说如果不跟你走，就把她在刘老师办公室里的事情告诉全校的人，让她没法参加高考。咲闵本来就又怕又委屈，被你这么一威胁，只能跟着你上了天台。到了天台上，你让咲闵脱下鞋子，想满足你自己的欲望，却发现鞋子里面已经被刘老师弄得一塌糊涂 —— 你愤怒极了，因为这说明你觊觎已久的目标，竟然还是被别人先染指了。但你很快就冷静下来，装作没事的样子，让咲闵重新把鞋子穿上，系好鞋带。然后你露出了真面目，你无法容忍这种来自猎物的“背叛”，咲闵吓坏了，转身就跑，慌乱中没注意到天台边缘，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我顿了顿，看着老大爷越来越苍白的脸，继续说道：“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砸坏天台的锁，伪装成是外人闯入的样子；还清扫了天台上的脚印，把自己的痕迹都擦掉了。可你忘了，咲闵的鞋底上，还留着你的指纹 —— 你让她脱鞋子的时候，肯定用手碰过她的鞋子；而且，咲闵从刘老师办公室跑出来的时候，鞋带是乱糟糟的，可她尸体上的鞋带，却系得整整齐齐，就说明绝对有第二个人碰过她！这些，都是你无法掩盖的证据！”

“不…… 不是我！我没有！” 老大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脸色惨白，身体开始发抖，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他突然转身，想往校门口的方向跑，可早就埋伏在旁边的警察立刻冲了上来，一把将他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老大爷趴在地上，还在不停地挣扎、哭喊，可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显得格外无力。我站在原地，看着被警察押走的老大爷，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 咲闵的案子，总算是真相大白了。夕阳彻底落下，天色暗了下来，教学楼前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咲闵跳楼的地方，像是在无声地哀悼这个年轻的生命。

学校门口的风带着六月末的燥热，吹得人皮肤发紧。我站在警戒线旁，看着远处闪烁的警灯渐渐熄灭，心里那股破案后的松弛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种莫名的躁动取代。丁震走过来，手掌拍在我肩膀上，粗糙的触感让我回过神。“前几桩案子，是不是也是他干的？” 我抬头问，目光还落在教学楼的方向，仿佛能看到咲闵从天台坠落的身影。

丁震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烟雾缓缓散开：“这人以前是某大学的数学教授，五年前因为嫖娼被抓，还被那妓女嘲笑‘不行’，从那之后就记恨上了所有女性。他痴迷质数，觉得按质数规律杀人是‘艺术’，既能满足他的报复欲，又能挑衅警方。” 他顿了顿，吐了个烟圈，“要不是你发现了脚印和鞋带的破绽，这案子恐怕又要成悬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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