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冷气开得很足，车里却闷得吓人。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罗森坐在后排，偷偷看母亲：

她靠着椅背，脸颊酡红，眼睛半阖，睫毛颤得厉害，呼吸带着饮料的气泡声，又急又浅。

那张少年一样俊俏的脸上，此刻全是困倦又诱人的潮红，眼神微微发直，像醉，又像被什么东西烧得失了神。

到家楼下，柳如意熄火，转头看林白薇，声音轻得像刀子：

“小罗森，你先上楼吧，小姨跟你妈还有点事要聊。”

林白薇像是突然回神，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发黏：

“嗯……你先回去，妈晚点就上。”

她靠在椅背上，高跟鞋鞋尖无力地垂着，短裙下的大腿肌肉还绷着，却带着一点疲惫的松弛。

那罐能量饮料已经见了底，空罐被她在路上焦躁地攥得变形。

罗森柔声答应，推开车门。

他最后看了一眼，

母亲靠在那儿，脸红得不自然，呼吸却平稳而绵长，没了开始的焦躁，

柳如意坐在驾驶座，眯着眼睛，笑得又甜又腻。

他只能上楼。

身后车门“咔哒”一声锁死。

将两个肌肉健美的女性锁入狭小的空间中。

罗森在二楼的楼道窗边，看到小轿车远去。

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公园深处那片假山后。

路灯被树影挡得七零八落，蚊子嗡嗡地绕着车窗飞，夜风一吹，树叶沙沙响，像在替谁掩盖心跳。

林白薇靠在副驾座椅里，头微微后仰，呼吸又长又慢。

那罐“闪电”已经被她喝得一滴不剩，空罐滚在脚边，铝皮被攥得皱巴巴。

柳如意关掉车灯，车厢瞬间暗下来，只剩手机屏幕的一点冷光打在她脸上。

她侧头，试探性地喊了两声：

“威哥？”

“……林白薇？”

回应她的只有均匀又无力的呼吸。

林白薇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又安静下去，像被药完全拖进了深水里。

柳如意盯着她看了几秒，嘴角慢慢翘起，笑得又甜又冷。

那张一向乖巧顺从的脸，此刻褪了所有伪装，

眼底是压抑了太久的、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她拿起脚边那罐空饮料，轻轻摇了摇，

罐里只剩最后几滴液体晃荡。

借着手机光，她看见瓶盖内侧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针孔，

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得肩膀都抖，

像终于把猎物按进陷阱的小兽。

“威哥……”

她声音低得像叹息，又像呢喃，

伸手，指尖先落在林白薇的侧脸，

轻轻地、慢慢地，顺着那道冷白又紧致的下颌线滑下去。

皮肤烫得吓人。

林白薇的俊俏侧脸在夜色里红得发亮，唇色饱满，呼吸带着一点能量饮料的柠檬味，

却软得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柳如意指尖停在她下巴，

轻轻一挑，

把她的脸抬起来，

近距离凝视那张姣好又红润的容颜，

眼神迷离得像要溺进去。

“威哥……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出去？”

她声音又轻又哑，像在问，又像在控诉。

“你明明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

“你穿成这样……是想给他看吗？”

“……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跟他在一起的事后，我差点没忍住冲过去杀了他？”

她每说一句，指尖就收紧一点，

直到把林白薇的下巴掐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林白薇毫无知觉地睡着，

呼吸又绵又长，

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落进了一张蓄谋已久的网。

柳如意盯着她看了很久，

眼底翻涌着痴迷、嫉妒、心疼、占有，

最后轻轻笑了一声，

俯身，在她耳边极轻极轻地说：

“今晚陪陪我好吗？威哥。”

夜风吹过，虫儿鸣叫。

假山阴影里，

车子再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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