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那可怜的老少校会探头进来，发现是我而非M上尉时总显得欣慰（我始终不解为何M上尉在场就令他不安，他本不是善妒之人）。他会拍拍我后背打趣："哈！小S又在这儿跟我太太调情呢，你这小畜生！"T夫人便会狡黠接话："是呀，他是个乖巧的男孩。只要他继续听话，就是我的骑士，有权佩戴我的纹章。"可怜的老少校若知道真相该多好—可他浑然不觉，对我没有半分疑心！这样反倒更妙。

某日我照例去拜访时，T夫人狡黠地告诉我，少校因公务去了总统府，一周后才返回。又值当地胡里节期间，她给所有仆人都放了假去看庆典，只留园丁看门，并吩咐他谢绝所有访客。她走到阳台交代完事宜，回到我身边。我当即将她拥入怀中。

还不行，还不行！我亲爱的孩子，"她说道。"我得先检查下平房，看看那些无赖有没有锁好门窗。他们不在的话，说不定会有坏蛋溜进来抢劫房子，而且—而且—"她突然笑出声来。

我们可能会被撞个正着，"我接口说完这句话。

没错，"她说，"这正是我的意思。

我们锁好百叶窗和房门，仔细检查了所有房间。确认万无一失后，我跟着她走进卧室。她反锁房门后说道："现在，我的爱，随你怎么样，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转眼间我们就赤条条地在床上嬉闹起来。那是我头一次完整欣赏这个迷人女子的胴体。我痴迷地抚弄她那片丰茂的金色耻毛—卷曲的绒毛从上端、两侧到下部将蜜穴装点得格外撩人。我从没见过阴毛如此浓密的女子；她腋下更是宛若密林。这新鲜景象让我兴奋不已；我用手指缠绕把玩，梳理分拨，最终被难以抑制的欲火吞噬，埋头献上舌耕之术，惹得她欢愉无比。我不断扭动身躯，最后骑跨在她身上，臀肉紧压着那对巍峨耸动的玉峰，感受着它们随情欲起伏的悸动。忽然她握住我的大腿将我托起，张口含住阳具激烈吮吸，那狂热劲儿让我生怕她随时会咬断或生吞了这宝贝。她突然停下娇喘："啊，太刺激了！我半刻都忍不了了！转过来！插进来！干我！快干我！"我立即照办。她随即以惊人的力道紧箍住我，浪语淫声不绝于耳，放荡举止层出不绝，简直令我惊心。这女人简直就是梅萨利纳再世—我暗自惊叹。两人欲火焚身，不过十分钟便共登极乐；天哪！她又是磨牙又是啃咬，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手指更猛地插进我的后庭！待云收雨歇，我们瘫软在床急促喘息着。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用小手帕擦拭着姣好的面庞，气若游丝地说："把梳妆台上的古龙水递给我，再开瓶红酒吧；房间角落的冰桶里就有。

她将自己雪白的胴体浸满古龙水，又顽皮地泼了我一身。我们很快喝完了那沁人心脾的冰镇美酒，再度滚上了床榻。

我央求她跪趴起来，好让我尽览那诱人的后背风光。她当即顺从。天哪，眼前是何等销魂的景象！试想凝脂般的雪肌玉肤，不盈一握的纤腰，带着迷人凹陷的西班牙式美背，金色发浪在其间蜿蜒流淌；丰硕无比的玉胯终结在我前所未见的极致肥臀上—那般硕大饱满，布满醉人肉涡，白腻得晃眼。浑圆大腿的线条如此完美对称，连光明天使都难以抗拒这摄魂夺魄的诱惑。我俯身将脸埋进这两座雪峰，随即挺身滑入她芳草萋萋的秘洞，我们再度缠绵起来。她撅起丰臀迎合我的撞击，时而伸直这条玉腿，时而伸展那条纤肢；纤手探到腿间抚摸我进出的肉棒，把玩着春囊，很快又招来一场甘霖。

啊，你才是真男人！"她娇喘着，"比M—强多了；那个娃娃脸再别想碰我，我的甜心，我永远是你的了。"说罢便瘫软在床铺上。

待她稍缓过来，我问道："小杰克怎么安置了？"（指她儿子）

哦，"她慵懒应答，"B太太常邀这孩子和她家儿女玩耍，我不好推辞嘛。

原来如此—今日这般安排，可谓妙极？

极是。

听！什么动静？"她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

有人在撬厅门，动静还不小。"我镇定自若地答道。

'快起来，亲爱的！别忙着穿衣服，赶紧收拾好你的衣物从窗户翻出去；跑到水池边钻进树丛里，在那儿穿好衣服再划船逃走；快跑！快点，快走。'我抓起衣服，猛地拉开百叶窗门纵身跃出（幸好这是栋平房），像疯了似的冲过屋后草坪逃进树林，这一连串动作只在一瞬间完成。但就在我狂奔时，听到一声巨响—前门被人撞开了。不过我知道她的房门上了两道锁，在闯入者破门之前，她完全来得及整理床铺、关上窗板、披上睡袍，再把红酒瓶和酒杯藏好，想到这我才定下心。我穿好衣服，解开少校养在湖上消遣用的小帆船，跳进船舱升帆起航，眨眼间就离岸百米远。这时我才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全速冲下码头—等他跑到岸边时我又拉开了五十米距离；他举起肩上的猎枪瞄准，只听"嗖—砰"一声，子弹穿过船帆擦着我头顶一尺飞过。瞄得真准啊老兄，我暗自嗤笑，等你再装填时我早超出射程了。没想到他竟迅疾地完成了装填；又一声枪响，子弹却只无害地溅落在我后方五十步的水面上。好家伙，我寻思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都算条好汉，但绝不是少校本人，他那把老骨头可跑不出这速度。

料定对方会骑上马沿河岸追击，我立即靠岸钻进熟悉的丛林小道—过去常来这儿打猎对路径了如指掌。顶着午后三点最毒辣的日头狂奔，等我冲回自家平房时几乎要被暑气蒸晕过去。

我喝了些白兰地兑苏打水，待稍稍凉快些后，又泡了个温水澡。家里只有我的小仆人—个约莫十二岁的漂亮男孩。这男孩名叫穆尼亚，待我极为亲厚，有次我生病时更是体贴入微地照顾过我。"小子！"我高声唤道—在马德拉斯管辖区，所有仆役都统称为"小子"，哪怕白发苍苍的老仆也不例外。我偶尔也会用"小子"称呼那位傲慢的高级种姓通译，好让他认清本分，不过有时为褒奖他过人的才学与种姓地位，我也会直呼其名。在孟加拉，人们招呼仆役则用"奎嗨？"（谁在伺候？）

小子！"我喊道。穆尼亚应声出现。

穆尼亚，"我唤道（这可是莫大的抬举，毕竟他并非高种姓出身）；他立即深深地鞠了个躬，脸上洋溢着受宠若惊的喜悦。"知道我今天早上去哪儿了吗？

嗬，老爷，"他答道，"老爷去了蒂夫人府上。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老爷吩咐轿夫往那儿抬轿。

很好，"我说，"现在仔细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要是哪位老爷问起我今天早上的去向，你必须说我一直在家养病，哪儿都没去，明白吗？"（以上对话均用印度斯坦语进行）

完全明白，老爷。

这就对了。现在去拿些白兰地兑水，再取盏灯和一支雪茄烟来。

我躺上竹榻吞云吐雾。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马喘着粗气仿佛累得不轻，骑手在门前猛勒缰绳。

主人在家吗？"门外传来M上尉炸雷般的吼声。

在的老爷。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家老爷今早根本就没出去过，"男孩天真无邪地答道。

没出去？放你娘的狗屁，小杂种！

不敢欺骗老爷，我家主子身子不适，从昨天起就一直在屋里躺着。

真奇怪，"M—用英语说道，"我能见见他吗？

喂！是M—吗？"我在屋里喊道，"进来吧老兄，见到你真高兴。

他走进来，面色潮红神情慌乱，满身尘土还沾着坐骑的唾沫。看见我穿着纤尘不染的亚麻衬衫和条纹丝质睡裤，正慵懒地斜倚在行军床上吞云吐雾，苍白的面容不见半点汗渍，他明显怔住了。

你今早当真没出过门？S—

出门？天呐！这毒日头我出去做什么，况且我现在难受得见鬼。都怪那些该死的龙骑兵，用劣质酒把我灌得烂醉。要知道在'咱们军团'啊，老伙计，待客用的可都是好酒。"（皇家军官总爱嘲笑公司下属部队，常把"咱们军团"挂嘴边，以示自己是效忠君主的正规军，而非给群臭商人卖命的杂牌。）

M—嘴角抽搐着咬住下唇。我则摆出满不在乎的姿态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这家伙体格魁梧，随时能把瘦弱的我撕成碎片。

不过我说亲爱的，"我故意拖着时髦的长腔，"你究竟撞什么邪了？激动得活见鬼似的，出什么事了？

出事！没错，妈的的确出事了！"M—一拳砸在桌上，"我要不查个水落石出，天打雷劈！

哎呦，是嘛！"我吐着烟圈稳如泰山，"来根雪茄静静心，老伙计！"说着递过我的烟盒。

M—接过烟盒，点燃了一支方头雪茄；他抽着烟时突然抬起双眼，恰好与我四目相对。我不知道他从我眼神里读出了什么，但他一言不发地长久凝视着我。"考验的时刻到了，"我暗忖道，半是好奇半是慵懒地迎着那双凶悍的威胁目光，眉梢微挑，唇边挂着玩世不恭的冷笑（我感觉到这表情必然显得讥诮），时不时从齿间吐出缭绕的烟圈。

妈的！"M—吼道，"要么你真如所说身体不适根本没出过平房，要么你就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表里不一的冷血之徒。

过奖了，"我淡淡一笑。

过奖？天杀的！听着老伙计，你要是出过门，肯定是去了T—夫人那里。要是让我发现你真去过，"他狂暴地咆哮，"我非宰了你不可！

得了吧，亲爱的M—，随你怎么胡言乱语，但请对我脆弱的神经发发慈悲！"我冷冷答道，不过说实话裤裆里早已吓出一片冷汗。

那你今天真没出去过？"他稍微平静了些问道。

M—上尉，"我起身向他欠身行礼，"我对绅士说出口的话从不拐弯抹角。你若认定我是骗子，就像个男人直说，我自会教你为这番侮辱付出代价！"我投去一道如此凶悍挑衅的目光，竟让这个壮汉垂下了眼帘—在这个十七岁少年面前，他遇见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不过，先生，”我继续说道，“既然您赏脸提到了那位品行最为端正的女士—我是她丈夫的朋友—的名字，请允许我问一句：即便我今早真去过她那儿，又关您什么事？您既非她的丈夫，亦非她丈夫的朋友—非但如此，他厌恶您—而我作为朋友不妨告诉您，现在满城风雨都在传您是她孩子的生父。听着，我从不打探别人的隐私，这事与我毫不相干；但若是您—在暗中动摇那位女士对她丈夫的感情后—诱惑了她，那么当她在您之外还有其他情人时，您最没资格对他们发难。您刚才似乎暗指我是其中之一；瞧瞧您自己，再瞧瞧我，”我指向一面镜子，“一个连您这般魁梧汉子都看得上的女人，岂会屈尊垂青我这样的毛头小子？”

他像是被说服了，告辞时说道：“请原谅我，S—；很抱歉冒犯了您，但您不知道我有多爱那个女人。”

“亲爱的M—，她既能欺骗年迈轻信的丈夫，请相信我，她迟早也会欺骗您；女人一旦堕落便毫无底线—她们一旦失足就彻底沉沦，再也无法束缚，这是永恒的铁律！再会。噢！老天爷，这鬼天气热得真要命。”说着我便从阳台跑回屋内。

他策马消失在烈日下。“这下那蠢货准会撞得头破血流，还把那个可怜女人拖下水，他绝对干得出来，”我暗忖。

第三章

若干被俗称为"情人争执"的小插曲

次日清晨醒来，我首先发现金表不翼而飞。那是块巴怀斯牌金表，原属我父亲所有，价值四十基尼。

“该死，”我说道，“这块表我可不能就这么丢了，表链都值二十金币呢。”我压根没怀疑过我的仆人，他们个个忠心耿耿。我准是把表落在T夫人家里了。没过多久，有个传令兵送来一张手写告示（那时候谁要发布告示，就得亲手写好，雇个信差，挨家挨户送给兵营里所有住户）。我接过纸条读到：

昨夜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绅士在某淑女宅邸遗落贵重金表连表链一只，表内刻有制造商铭文"巴维斯，第1739号"。特此通告，失主可向英王直属第XX步兵团M上尉认领。若十日内无人认领，将变卖该物以抵偿相关费用。

我把纸条递还给穆尼亚时，他踌躇着看向我。"瓜姆穆奇塔[你想要什么]？"我问道。

这上面描述的就是老爷的表。"他回答。

嗤，"我不屑道，"把这张破纸拿走。"他照办了。片刻后有个侍从送来一封精美的三角形短笺。我拆开读到：

最亲爱的小冤家—但愿你平安脱身。M—就是我那位相好—都快气疯了，他不仅砸开我的房门，还像头野蛮的畜生般大发脾气。当时我正躺在床上，屋里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他恶狠狠地咒骂，指责我对他不忠，说园丁告密看见小S—在我这儿，扬言要找到小S—割断他的喉咙！

我直接笑出声来，告诉他没资格擅闯我的闺房，就算我把他当情夫看待，他也不是我丈夫，根本没资格吃醋。至于我嘛，爱找多少男人随我高兴，不过我更中意真汉子而不是小S—这种奶娃娃，小S—根本就没来过，园丁根本不认识他，肯定是认错了人。但我可不否认确实有位绅士来过—还是比你强干百倍的可人儿！你爱怎么发疯就怎么疯，我才不在乎呢。

哦！"他强压怒火说道，"克拉拉，你说让我去见鬼？

没错！你这头横行霸道的畜生，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凭什么擅闯我的平房？可惜我的仆人不在，否则定把你扔进水池里！

很好，夫人，"他克制着怒气说，"既然这是你的意愿，我这就走—顺便带上这块漂亮的金表和表链！

亲爱的S—，这时我才发现你落下了手表，实在抱歉。告诉我它的价值，我会寄支票给你，你知道我有的是钱。

他抄起我丈夫的一支步枪冲向码头。我亲眼见你安全离开，愿上帝保佑我的小情人！但现在！快给我写封信，保证你不会去决斗。天啊！他会杀了你的，我的心肝！他可是神枪手。快给这个爱你胜过生命的女人回信吧。

你忠实的

克拉拉

伙计！"我高声喊道。

先生！"巴拉拉姆应声上前。

快备双轮马车！"（这种带篷双轮马车形似敞篷轻便马车。）

是，先生。

马车驶到门前。我飞身跃入车厢，疾驰至R—上尉的住所；他是著名的决斗好手，最可靠的副手，更重要的是个重名誉的君子。我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R—，你有什么建议？"我问道。

老兄，忍下这口气，放弃那块表吧。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那是我父亲的遗物，就算有人出价百镑我都不愿失去它。

真是棘手，"R—沉吟道，"我本可在拍卖时替你买下，但你要明白—任何代你出面的人都会被认作失主，得在十二步开外面对M—那个神枪手的枪口。

我明白。但如果我亲自去认领呢？

就算得到金表，对死人又有什么意义？"R—反问道。

等一下，我亲爱的朋友，"我说道，"别急着下结论。告诉我，你是个有经验的人；根据现行的荣誉准则，被挑战者有权选择武器吗？

当然有；不过如今人人都用手枪决斗。

恕我直言，我不用。

不用？

不用！我用细剑决斗。

你？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对花剑了解多少？

了如指掌！第一姿势、第三姿势、转身半闪避，我全都精通。我可是安吉洛的亲传弟子！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非拿回我的怀表不可！

行吧，"R—冷静地说，"走，我们去讨回来。但记住，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得让他先提出挑战。他伤不了你；我知道他是个大块头，但我会护着你。这是你的马车？

是的。

我们跳上马车直奔M—上尉住处。一群家伙正在那儿抽烟，大部分我都认识。

他们在场对你真是天大的幸运，"R—凑近我耳边低语。

别来无恙啊，M—，"我打招呼道。

有事？"他简短回应。

听说你捡到块怀表？"我问道。

没错，"他答。

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

啊！多谢，这正是我的。"说着我把表链往脖子上一挂，怀表揣进兜里。

M—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知不知道，S—，"他咬牙切齿，"要不是这些先生在场，我非掐死你不可！

当真！

对天发誓！

那你就得因为谋杀罪被绞死。

老子不在乎！

行了行了！"R—插话，"这可不妥老兄，你要是对年轻的S—有意见，自有解决之道，但我不能任你羞辱他。

去你妈的！"M—怒吼。

好好好，"R—说，"咱俩的账稍后再算。现在你先说说，到底要指控小S—什么？

他就是个下三滥的流氓恶棍！"M—咆哮道。

'你自己才是个恶棍，M—，'我说道，'还勾引了T—夫人。你是个懦夫和畜生，一直欺压她和我，你这个笨手笨脚的蠢货。'

'很好，小子，你会为这番嚣张付出代价。'

'行啊，'我说，'我的朋友R—会代收你想传达的任何消息，'说完我挽住R—的胳膊，两人大步走出平房驾车离开。

'你这手干得漂亮！现在你安全了；他这辈子从没碰过剑。这混蛋就爱仗势欺人，我巴不得你在他身上捅个窟窿。'

'我定当尽力而为。'

'好！现在快七点了，我来和你共进晚餐。'

'荣幸之至，'我说着驾车前往军官食堂，等餐时打了局台球。用餐时我两次要了香槟，竭力款待R—。同僚军官们好奇地打量我们—除非有人要决斗，否则从没人会请R—吃饭。

晚餐后我们正坐在走廊抽烟，第—团的J—走了过来。

'R—，有事相谈，'他说。

R—起身；两人一同走进院内。回来时R—满面春风。

'如何？'我问。

'搞定，老兄！明早六点，水箱旁的古塔，用剑决斗—不过你有武器吗？'

'我有对绝品迅捷剑，巴黎瑞维尔打造，曾祖父1742年亲自购得。'

'他决斗过吗？'R—饶有兴致地追问。

'当然，次年就在布洛涅森林用其中一柄刺死了R—勋爵。'

'当真！'

'千真万确。'

'看来你祖上够血性啊？'R—说。

'还行吧—先别急。'

次日清晨六点整，我们准时到达决斗地点。R—腋下夹着装有古剑的鲨鱼皮旧匣。上场不到两分钟，M—和J—便出现了。

M—看上去脸色十分苍白，但他试图用虚张声势来掩饰明显的恐慌。"看来，"他带着极度的轻蔑笑道，"就算我躲过了小S—的唾沫星子，还得用我的乔·曼顿跟你R—比划比划。"（曼顿是当时制造精良扳机决斗手枪的著名匠人。）

我求之不得，"R—说道，"你枪法不错，希望老子技术也不赖。老伙计，但愿咱们有机会比划比划。

先生们！先生们！" J—说道，"这完全不合规矩。我不能允许这样。R—，剑在你这儿吧？让我检查一下？

他打开盒子，仔细量了量剑身长度，又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随后说道："依我看这把武器最称手，你觉得呢，M—？

'我对击剑一窍不通，'M—轻蔑地说，'还以为这玩意儿跟上个世纪一起过时了。随便给我一把我对手不要的就行。'

不行，"R—说道，"我朋友希望由你来挑选。

M— 选了他朋友宣称是最好的那把剑，我们随即开始较量。

可怜的M—对击剑一窍不通，这一点很快就暴露无遗；我当时年轻，心中尚存仁慈，并不想取他性命，于是瞅准机会一剑刺穿了他持剑的臂膀。鲜血喷涌而出，副手们正要干涉，M—却发下毒誓说倘若我不杀他，他必取我性命。他的胳膊被人用手帕草草包扎后，便如疯虎般向我扑来；但我好歹在安吉洛门下受过训，将他的每一次突刺都格挡开来；最后他猛然突进，一记直刺直取我心窝，逼得我不得不侧身闪避，结果他整个人撞上我的剑锋，如巨石般仰面倒地。众人将他扶起时，他已气绝身亡，我们再无言辞，当即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现在这样正好，"R—说道，"因为刚才要不是你干掉他，我也会亲手宰了他。

当然，随后进行了军事法庭调查等等程序，但证实我是被挑战的一方后，我被解除拘禁并奉命归队。L—准将只是告诫我，今后最好避免这类决斗，因为这完全违反《军规条例》。

说来确实荒唐—您肯定会这么觉得—但我必须承认，那个可怜家伙的死让我痛彻心扉。尽管从法律上说并无不公，可他终究是受了委屈。这场决斗为我赢得敬畏，却无法抵消我内心的煎熬：我亲手终结了一个二十八岁英勇青年的生命。这份负罪感纠缠我多年，至今仍时常浮现。我宁愿散尽家财，也要洗刷手上沾染的鲜血。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矛盾，人性更是反复无常—这并不妨碍我当晚就投入T—夫人的怀抱。她唤我作"小熙德"，称我是真正的骑士，用最令人骨软筋酥的方式爱抚我。我坦言后悔杀了那人，她却笑着嗔道："傻孩子，他不是朝你开了两枪吗？第一发子弹穿透船帆时，差点就打中你漂亮的小脑袋。要是你真中了枪，那才是谋杀！你这不过是按规矩办事，荣耀对决罢了，别放心上。

可他根本不会剑术，对直剑一窍不通。"我争辩道，"要是让他用惯用的武器，反倒更显公平。

胡说！他若用了手枪，早就像射杀T—、D—还有可怜的年轻K—那样，直接打穿你的心脏了！

他竟杀了这么多人？"我惊问。

可不是嘛！这家伙简直就是迦特的歌利亚神枪手—不过我的小大卫如今宰了这巨人！

听到这话我稍感宽慰，开始觉得M—离开人世未尝不是件好事。但转念一想，宁可动手的是R—而不是我。

不过眼下，我还是暂且抛开愁绪，全心沉醉于T—夫人美妙的胴体之中。

那一夜我们多么快活！又是口交，又是交媾，她还给我准备了美味的宵夜。在她眼中，我暂时成了小英雄，就连维纳斯侍奉马尔斯时，也比不上那晚这个可爱姑娘侍奉我的热情。

女人或许偶尔会喜欢光滑的脸颊和少年般的身材，但她们崇拜勇敢的心，她认为我配得上情郎的称号。可说实话，除了剑术精湛外，我实在没什么可夸耀的。

诚然他除了十二步外能精准射击外也别无长处，并且肯定会要了我的命；但他不是英雄并不意味着我就是英雄。尽管受到她和其他人的奉承，年轻小姐们的谄媚以及男人们—其中不少是战场老兵—赞赏的目光，我对这场令人遗憾的决斗结果始终无法释怀。

虽然T夫人确实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绝色尤物，但她如此淫荡贪欢，没过几天就让我腻烦消退了热情。最后一晚同床时，尽管这位美人百般挑逗，我仍难以实现第二次圆满交合—纵情过度终会令人厌倦作呕，这话果然不假。因此想到少校次日归来会中断我们的幽会，我反倒松了口气。

但我的热情消退或许另有缘由。我结识了一位炮兵军官的娇妻，是个销魂蚀骨的可人儿，我对她大献殷勤。

B夫人年方十八，新婚约半年，是英伦俏佳人的完美典范。她蓝眸动人似含秋波甚至炽焰，鹅蛋脸衬着浓密栗发，身段曼妙迷人。我极为倾慕她，也毫不掩饰这份痴迷。

这信息让我略感宽慰，开始觉得M—离开人世也未必是坏事，不过我倒宁愿是R—而不是我亲手了结他。但此时我将忧郁暂且抛诸脑后，全身心沉醉于T—夫人美妙的胴体中。那是何等酣畅的夜晚！我们纵情舔舐交合，她为我准备的晚宴更是令人回味无穷。在那销魂时刻，我俨然成了她的小英雄，纵是维纳斯侍奉玛尔斯时的那股热切劲儿，也远不及那夜这位可爱姑娘对我的殷勤侍奉。女人或许偶尔会青睐面庞光洁的少年身形，但她们真正崇拜的是英勇胆魄—在她眼中，我便是这般值得倾心的豪侠。不过平心而论，除却击剑技艺精湛外，我实无太多可自夸之处。诚然那对手在十二步开外瞄准精准，本必将我置于死地；但他非英雄之辈的事实也未必能衬托我的英勇。尽管承受着她与他人过多的奉承，年轻小姐们的谄媚以及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们赞许的目光，我始终对那场令人悔恨的决斗结局耿耿于怀。

此刻虽说明知T—夫人已是世间男子梦寐以求的绝色尤物，但她那股贪得无厌的淫欲终究令我难以招架。相伴不过数日，我的热情便已腻烦消褪，最后一夜纵有这妖娆女子百般撩拨，我竟难以再度勃起尽兴。果然纵欲过度终将令人倦腻作呕，因此想到少校次日归来便能中断这段露水姻缘，我反倒暗自庆幸。

但情欲消退或许另有隐情—我结识了一位炮兵军官的娇妻，那迷人的可人儿令我倾慕不已。B—夫人年方十八，新婚六月，堪称英伦俏佳人的典范。她湛蓝眼眸流转间媚意盎然甚至暗藏欲火，鹅蛋脸衬着丰盈栗色秀发，身段更是玲珑有致。我毫不掩饰对她的痴迷，而她显然读懂了我的炽热目光，虽以秋波回应，却坚决抗拒任何肢体亲近。最令我窃喜的是，她压根儿不在意丈夫—那蠢材根本不懂如何取悦娇妻。这姑娘如同多数远嫁印度的女子般顺从亲友意愿成婚，听信对方家境殷实堪为良配，婚后才惊觉丈夫温吞性情与自身炽烈本性格格不入。

恰逢此时军官们正筹办戏剧演出，预备在化装舞会前暖场，却苦于找不到足够年轻机灵又愿反串女角的同僚。

戏剧委员会派代表游说我饰演《爱情、法律与医术》中的劳拉，我断然回绝："我可不想在化装舞会前夜把自己折腾成娘们儿！

后来几位同僚赴B—夫妇宴席时，大肆抱怨我的固执。

B—夫人轻笑道："或许由女士劝说能叫他回心转意？容我代为效劳。"众人欣喜致谢。

次日她邀我单独午宴，我狂喜赴约。待宴席方毕，她便支开仆人直奔主题。我态度渐软："亲爱的B—夫人，我连女人衣裳怎么穿都一窍不通，扮起来怕是滑稽透顶。

她绽出摄魂笑靥："倘若有位女士愿当您的梳妆侍女呢？比如—我亲自为您着装？

您？！

是，我亲自来。

我沉吟片刻朗声道："若真如此，莫说一出闹剧，二十出我也演得！可尊夫对此会作何感想？

我丈夫？哈！你可别以为我会让他踏进我的更衣室半步！你长得挺像前几天刚到营地的那个年轻姑娘—J小姐。我碰巧知道她最近身体不适，而且她常来我这儿。要是佣人们看见你，他们只会以为是J小姐又来拜访我了—当然，那得等我给你打扮好之后。记住，在那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你得从屋后的种植园绕过来，敲我浴室那扇对着花园的窗户。园子里不会有人。先在窗下坐着等我。

几点钟？"我兴奋地追问道，这个正中下怀的幽会计划让我心花怒放。

嗯…大概七点半到八点吧。给你改头换面得花个把钟头。不过有件事你得记住—明天一整天都不准抽雪茄，不然会破坏我精心策划的小小后续计划。

她说话时，我的右手早已悄然钻过垂落的桌布边缘，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流连忘返—手指正摩挲着袜带上缘两寸处的肌肤。

别这么放肆，"她压低声音嗔怪，"不知轻重的小混蛋，快停手！

我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你的眼神真够邪门的！"她又轻喘着补充道。

人人都这么说，"我勾起嘴角，"不过你那个计划—具体要怎么做？

你认识那个外号'费里敦'的骑兵少尉F吧？"她突然涨红了脸，猛地拍开我试图探入她大腿更深处的贼手，"就是某骑兵团那个。

哦，那个蠢货！

可不是嘛！"她说道。"听着，在我结婚前，那家伙竟敢厚着脸皮追求我！自从我嫁人后，他更是用各种殷勤纠缠我，闹得人尽皆知，连我丈夫都找我谈过这事。我告诉他我讨厌那家伙，要是弗—先生再敢擅自登门，尽管把他踹出大院或让仆人们轰走便是。这话让查理安了心，他安排得妥帖，自此我再没受过那纠缠者的骚扰。但我非要报复不可，反正这报复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得帮我。

全心配合，"我应道，"尽管吩咐，我随时听候差遣。

好极，"这可爱的人儿狡黠一笑，"戏散场后你得戴上面具钻进我的轿子，明面上是回你住处换装，但轿夫们会奉命绕路把你送到舞厅门口。我会坐在左侧首张软榻上，你过来挨着我坐下。我会把你当作J小姐介绍给弗—，他定会邀你共舞。你要让他整晚围着你转，好好戏弄他一番，好不好嘛亲爱的！"说着她伸手来捏我的腿；可我早就解放了某个躁动已久的"囚徒"，她这一伸手竟直接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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