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划破无边暗夜，雨水便趁机从雷电的缝隙中钻出，洋洋洒洒，肆意冲刷着大地；风似乎亦受到号召，仰天嚎鸣，若千军万马之姿滚滚袭来，既吹开了窗帘，又吹散了烛火，我扶了扶眼镜，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前去关窗

“咚咚...咚咚...”刚合上窗户，便有敲门声传来，于此寂寞雨夜稍显诡异，我皱了皱眉头，心中稍带点疑惑地开了门，果不其然，是白，小孩穿着纯白的睡衣，见我开门，紧紧地夹紧了双腿，又抱紧了怀中的被子，银白色的细发随意的披散在双肩，稍显凌乱。于微弱的烛影间，我好像瞥见了她稍带潮红的小脸

“师...师父...”孩子咬着嘴唇，哆哆嗦嗦地从牙缝中咬出几个字，“那个...雷声有点大...我...我有点...”

“害怕么？”我问道，孩子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半天凑不出一句话，罢了，大抵是害怕？或是害羞，毕竟这么要面子的她，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怕打雷，“进来吧，别在外面呆着了，小心着凉了”

话音刚落，白便赶忙携着被子走进房中，将被子撇上床，之后便害怕我反悔似的快快跃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我无言，只是默默关上门，重新爬上床，又拾起那本书，在烛光下品读

风又喧嚣起来了，它怒吼着吹起号角，嘹亮的声响激起滂沱的回应，就在这风与雨的交响乐中，闪电突然敲响了属于它的擂鼓，惊天动地的一声，我感觉身旁的“小粽子”明显地震了一下

我无视风雨的嚣狂，低头继续专心读书，思绪却早已随回忆飘向九霄，自从上次回来后，白明显沉默了许多，变得安分了不少，或许是对自己过失的愧疚，或许是对自己渺小的认知，又或许...总之，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平日练功，她的抱怨少了许多，这总归是好事，但我心里却总是隐隐不安...

许久，我终于回过神来，不是因为听腻了风雨的争吵，而是因为察觉到了一旁“不怀好意”的视线，我瞥了一眼白——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钻出被子凝视着我，见被我发现，又慌慌张张地闭上眼睛，缩回被子装睡

我没有揣测她偷看我的目的——小孩子都是这样，总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去引起大人的注意，继续看书，在书本的慰藉下，连风雨都变得宁静

......

良久，我感到一只小手偷偷摸摸地伸进了我的被子，软软的，糯糯的，不停地晃动着我的胳膊，我回头默默望向白，眼中像平时一样充斥着威胁与警告，但出乎意料的是，小丫头竟没有像平时那样恐慌地松开，反而更加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小声地问道：

“我...我有点冷...我能...和您睡一个被子么...求求你了师父...”

烛光涣散，但我依旧能从昏暗的光线中看见孩子那微微发红的脸颊与楚楚可怜而又清澈透明的双眼。

我许久无言，孩子稍显失望，又将头缩回自己的被子中，但仍留了一双湛蓝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大抵真的是怕冷吧...

我终禁不住孩子乞求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便点头默许，见我应允，白兴奋地钻入我的被中，两只软糯的小手又紧抱住我的臂膀，见她如此这般热情，我也不好再冷着脸，便伸手想将孩子抱入怀中，却从没想到双手竟直接碰上了这丫头光滑的脊背，恍惚间才反应过来，这丫头竟然没穿衣服

“咿...好痒...”孩子奶甜地轻哼一声，身体紧紧蜷缩，不断往我怀里蹭

“衣服呢？？”我又露出刚才那副恼怒的模样，毕竟这小丫头和异性睡一张床就算了，竟这般没羞没臊，确实令我生气，虽然她年龄还小，但也不至于连男女授受不亲之事都要我教吧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恐怖，白似乎被我吓傻了，又像刚才那样缩入被中，这次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露出来了，罢了，当务之急是先让她把衣服先穿上，我尽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起身便打算去寻找孩子那件白色的睡衣，就在这时，胆怯的丫头居然又伸出手来，牢牢地抓出我那只刚伸出去的胳膊

“别...我不想穿...”

“？...”

我沉默，她糯糯的声音好像又触动了我的心弦，伸出的手缓缓收回，看我收回了手，孩子这才将自己的小手放回棉被中，又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她水灵灵的眼眸低垂，依旧不敢和我对视

“行，”我深吸一口气，尝试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穿就不穿，不过你得给我个理由，就现在”

“因为...因为...”

“...”

风雨继续它们的合唱，它们从不理睬大地上的生灵，而我仍在等待白的回答

“因为...因为很热...师父被窝里太热了...”

“刚才还说嫌冷的，”我眉头紧皱，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你到底觉得热还是冷？”

“...”

沉默，烛影之下只能看见她躲闪的眼神，却等不到她诚实地回答

“满口谎话，看来很久没罚你了”

“不要！......”

惊雷般的拒绝之后，便是细雨般的缄默，白似乎想要解释，但从牙缝中挤出的只言片语到嘴边只变成了几声瞎哼哼，于是便干脆沉默了，只是抬起头来，又用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两只柔软的小手抱住我的臂膀，不停的摇晃，乞求我的宽恕与原谅，她的眼神若冬日暖阳，猝不及防地融化我心中的坚冰，紧锁的眉头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最后所有的严厉与苛责，竟只变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拍拍孩子光滑的背以示原谅，见我宽恕，白便心满意足地露出微笑，转过身去继续睡觉，却又时不时钻出被窝偷看我一眼，我不再搭理她，继续自己的阅读，但时时刻刻感受着她那奇怪的眼神，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急促地喘息，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暴雨仍倾盆，但雷电好像已经平静了下来

...

后夜

烛影涣散，烛光摇曳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似不去的秋天

...

“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我心想，随即便放下书，伸手便准备熄灭蜡烛，伸出手才反应过来蜡烛在白那边的床头柜上，便打算跨过身旁的“粽子”，伸手去够

我一手撑住床，身子往白那边靠过去，但刚靠近这“粽子”时，便有异样的声响传入耳中，一声声喘息急促而又细微，正宛若这窗外正不断敲打的雨点，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里感到愈发奇怪，此刻，空气好似也已凝固，只余那阵阵喘息挥之不去

“臭丫头不好好睡觉干什么呢...”我紧皱眉头，心里直犯嘀咕，同时脑中掠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床上有沙子？或者只是在抓痒？又或者...”

“又或者...”

“不对...不对”

思绪还是凝滞了，停留在了那个我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上

但那好像也是最合理的答案

“不可能，”我面色凝重，我的伦理与道德都在强制我回避这个荒谬而又愚蠢的答案，我对白的了解与认识也在强迫我忽视这个离谱的假设，但一切终为徒劳，它依旧若影子一般将我紧紧缠绕，似不散的恶灵一般在我耳旁低语

正当我感到窒息而手足无措之际，那个恶灵突然开口：

“看一下不久知道了？”

...

“看一下吧，一切都会揭晓”

...

对...只需揭开被子，看一眼...一眼就好

左手颤颤巍巍地伸出，却终还是停在半空

窗外，银河倒泻，阴雨绵绵

屋内，烛火黯然，喘息连连

我不再理会恶灵的游说，缓缓将手收回，靠在床上，企图靠回忆麻痹自己

闭眼，便是与她的日常，回忆中的每一秒都是一颗温热的糖，甜蜜又幸福

我记起了白第一次自己偷偷溜下山，被我抓回来后便是不容拒绝的一千字反思和几十下板子

我记起了白交的第一次作业，潦草的字迹与应付的态度给她自己换来了五百字检讨和十大板

为什么要如此？她明明还年幼，明明可以活的更自由、更欢乐，在被我收养之前，她明明已经吃过足够多的苦了，要是对我的跟随是另一种痛苦，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我应该稍稍放纵她一点吧...

......

雨声渐渐清晰，过往渐渐逝去

回忆仍为泡影，现实终将迫近

我在犹豫，我在踌躇，但狂风却早已等不及，它猛地刮过，携以东山再起的雷霆，打乱了我的思绪，好像在督促我赶紧动手，我抬起头，无意中瞥见自己于烛光中倒映而出的虚影，如此阴沉黑暗

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将视线转向一旁不断蠕动的“粽子”，又一次伸出手向它逼近，手在烛火中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好似一只魔爪，恐怖且丑陋

纵使雨水喧嚣，纵使狂风怒号，我依旧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于此空荡的屋中回响游荡

缓缓捏住被子一角，咽了咽口水，猛地拉开，随即便是小丫头的尖叫声扑面而来

“咿呀！！”声响划破雨夜，也破灭我最后的耐心

棉被中的孩子此刻显然是在状况外，小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恐慌，她双眼圆睁，小脸通红，死死地咬紧嘴唇，刚想开口说话却欲言又止，原本整整齐齐的银白色的头发此刻变得一团糟，或许是因被子突然被揭开导致的温差，或者是因为发自内心那最真实的恐惧，她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我顺着她那抖动不停的手臂向下看去，只见她慌慌张张地将双手放在一丝不挂的下体处，笨拙地尝试遮挡，但从她双腿间缓缓流下的晶莹剔透的水珠与床单上一滩滩的水洼却无情地将她无情出卖。

霎时间，之前所有的幻想与猜测全部消散如云，恶灵的嘲讽与低语全部化为了此刻心中无穷无尽的怒火。我眉头紧锁，眼神充满怒意，长矛般直勾勾刺向她的脸庞，怒火宛若利刃般狠狠刺入她的心脏，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中惊恐四溢，眼睛中似有泪珠闪烁，鼻尖微微抽动，似在乞求，似在讨饶

“解释”

我在尽力克制，因此声音并不算太大，于这细雨中很快匿迹，但仍充斥着尖锐而不息的愤怒，我清楚，这俩个字绝对如巨石般砸在白的心头，无情且暴力地将她的冷静与理智彻彻底底的砸了个粉碎

“...”

白选择沉默

雨水倾泻声，狂风舞动声，微弱呼吸声混为一体，颤动，我清楚地感受着理智的破碎与怒火的滋生，终于忍无可忍:

“我要解释！！”

至此，积攒的所有怒火随着这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一并倾泻而出，比暴雨更具压迫，比雷电更具威慑，本就暗淡的烛火在亡命般的摇曳后陡然寂灭，黑夜便迅速笼罩这一切，而于烛光熄灭的刹那，我捕捉到了白眼角如钻石般晶莹剔透又熠熠生辉的泪花。

世界于此刻凝结，风雨似乎已在我的世界中停滞，片刻之后，耳中传入的，便只剩孩子阵阵刺痛心扉的抽噎。她的脸庞模糊不清，我却仍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她的身形匿于暗影，我却仍可触及她的躯体

肆意的宣泄过后，定为若潮水般连绵不绝的后悔我大口喘着粗气，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攥紧的拳头缓缓地松开，紧咬的牙关也慢慢放松，面对着无尽的黑暗，面对着这黑暗中孤立无援的白，原本怒火中烧的我此刻竟像个哑巴一样无话可说，于风雨无情的起哄声中，我好像听见白在不停嘀咕着什么，仔细辨别出那几个残破的音节，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拼凑，最后却只得到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呜呜...师父对不起”

“...”我报以沉默

“对不起”

比在山洞中那句更苍白

比在风雪中那句更无力

就这样，于风雨的伴奏下，我双眼无神，缄默地望向阴影中那个人影，就好像白最开始对我沉默的回应一般。而怒火早已被怜悯浇灭，理智又重新掌控大脑，但怜悯并非草草略过的理由，悔过之余，我也在这无边黑暗中思考着解决方案

良久，双眼终于适应了暗影的侵蚀，那具模糊的身影终于清晰，我看着白，此刻这孩子正赤裸着身体，双腿并合跪趴在床，头压得低低的，紧紧叩着床面，原本就披散的头发此刻更为凌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而口中的“对不起”却是一刻没停

“起来跪直”我冷漠地命令道，这种级别的错误，我定不会轻罚

白识相地抬起头来，乖乖跪得直直的，也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之事，毫无保留地将身体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我，丝毫不敢反抗，但当我与她眼神交错时，她又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慌忙低下头，但笨拙的举动依旧遮挡不了脸庞上清晰的泪痕与眼眸中晶莹的泪花。说实话，我之前的确很少见她哭得如此梨花带雨，之前哪怕是再重的打罚，她都能忍住眼泪，此刻却哭成了小花猫

我缓缓扶起她低下的头，逼迫她直视我，见无法逃避，小丫头只能用她那委屈的双眼瞥向我，眼神依旧本能地尝试躲闪，我隐隐约约认出了她眼神中的乞求与后悔，这情感发自内心，未掺杂一丝假意

怒火渐渐消逝，刺骨的寒冷便也随理智的恢复重新触及体表，我才反应过来外面仍是风丝雨片，寒夜未眠，而白就这么光着身子泪眼婆娑地跪着，这么下去早晚得着凉

轻叹一口气，我翻开被子的一角，拍拍床单：“先进被子里来，在外面小心着凉，等下再说怎么处置你”

白略有迟疑，眼神飘忽不定，最后还是在我不耐烦的眼神示意下，才听话乖乖俯下身子钻进温暖的被窝中，这次她倒是聪明，没有再把整个身子闷进被窝里，而是把头露出来，只是她仍默不作声，仅仅用那水灵灵的眼睛乞求般望向我，似乎每时每刻，她都想竭尽所能争取我的原谅

我抬起手示意她离我更近些，小丫头便急忙乖乖照做——看来是真的被我吼怕了，我伸出手，缓缓帮她抹去净眼角还未流下的泪水，又稍微帮她打理了一下散乱的银发，白则用双手将我紧抱，小小的胸脯紧贴着我的身体，而如今我也不再用严厉的眼神将她喝退，她便得寸进尺，时不时稍稍抬头用委屈的眼神看我一眼，我只是默默地用手抚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向下，最终托住她圆润的小屁股

我好像听到了她的一声低吟，但随着雨声很快销声匿迹，大概是屁股上的旧伤未痊愈，仿佛知道自己屁股今天大概率要遭殃，白用小脑袋紧贴着我的胸口撒娇般地蹭来蹭去，双手也抱得更紧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率先打破沉默，面无表情地问道

“...嗯...上次...回来后”白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应答

“谁教你的？嗯？”我轻拍了一下小丫头的屁股，她轻哼了一下但并未反抗，“实话实说，不然今天让你屁股开花”

“别...我说我说...”小丫头显然是怕了，声音开始变得支支吾吾，“我...在您房间床下面，翻到了几本书...看书上说...这样很舒服...我就试了试...就...对不起...”

“...”

那好像是我的个人收藏...这小丫头真不老实啊...不过好在她天性纯洁，对书中所言只是一知半解，也好在我们身居深山，要是处于市井之中，我恐怕名誉不保

“那...那个...”白见我半天不说话，终于着急了，迫切地开口问道，“我...知道错了...唔...您等会能不能...打轻点...”

看着她焦急的面容与无处安放的小手，我回以沉默和雨的低语。我明白，她心底一定在等待我的回答，而这等待热切且焦急，我故意一言不发，好磨磨这小丫头的性子

“唔...”沉默此时对她而言定如凌迟般痛苦，细雨正破开她仅剩的耐心，微风正撕裂她最后的心智

“...呜呜呜...呜...”

“...怎么又哭了,嗯？”

“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要不理我...呜呜...”

一声声抽噎刺耳又痛心，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我不应该未经允许进您的房间...”

“嗯，还有呢？”

“我...不该乱翻您的东西”

“还有...还有...”

“我不该...嗯...嗯...”

说到这里，白突然小脸一红，双手捂住自己的红到耳根的小脸，说话也开始变得支支吾吾

“你还知道羞啊？那为什么还要跑到我房间做这种事，嗯？”我继续追问，今日势必要让这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知道何为羞耻之心

“啊...因为...闻着师父的味道...很舒服...咿...”

“...”

沉默

实话实说，我确实应该算得上和白有过交集的唯一一个男人，自从把她从林子里捡回来后，她就一直和我住在山上，深山老林，能见到的活物都少之又少，更别说男人了。再加上白正值青春期，山里生活又单调，我也没有对她进行过相关教育，做出那种事似乎也无可厚非...不过当务之急，是好好清算一下眼前这件事

“那你自己说说，怎么罚？”

“呜...呃...您...打我吧...”白颤颤巍巍地说着，看起来是真怕挨打

“打哪里？”

“屁...屁股...”估计是因为羞耻，白的声音愈来愈小，宛若蚊鸣一般，很快便消匿在这潺潺细雨声中

“大声点，做这事之前怎么不想着羞耻？”

“打...打屁股”

白已经尽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去喊了，即使声音仍旧微弱，不过已经足够了

“自己说，打多少下？”

“呃...十下...？”

啪！

我的手掌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狠狠地扇在白那吹弹可破的小屁股上，原本白嫩的屁股顿时被打出一道红印

“嗷呜！呜呜呜...轻一点...”白顿时被打得呲牙咧嘴，但仍克制住了逃跑的本能，紧紧趴在了我的怀里抽泣

“还敢耍小聪明？好好说多少下，否则加罚！”我冷着脸说道

“五十下！五十下板子！轻点轻点...屁股要开花了呜...”

“哼，现在老实了？”我轻拍白的屁股以示警告，孩子则紧紧蜷缩在我怀中，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地道歉乞求原谅

细雨似乎在退却，微风也好像正在消散，我向窗外望去，月光正在浮现，时候不早了，要是现在打她五十大板，估计整晚上都睡不着了，这几天也只能在床上趴着了，再加上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听着”我轻轻拂过白软嫩的屁股，趴在她耳边说道，“今天太晚了，先打你十下巴掌，剩下四十下板子后面几天还，等下挨打你这臭丫头要是表现好的话，给你减罚，听明白没有？”

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我下一秒反悔，我起身调整了一下坐姿，拍了拍大腿，小丫头便乖乖趴了上来，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高高撅起了屁股，默默地静候挨打

“呼”我也不再犹豫，抬起的巴掌直直地扇在了这小丫头的屁股上

啪！

“呜哇！”小丫头看起来还在状况外，对这一巴掌猝不及防，本能地叫了出来

“之前教你的规矩呢？屁股想开花了是不是？报数！”

“呜呜...一...”

啪！丝毫不给白反应的机会，第二下便如约而至，狠狠扇在白肉肉的小屁股上，白眼睛猛然瞪大，但仍克制住本能，竭尽全力喊出了一声“二”

啪啪啪！连着三下如暴雨般砸向白的屁股，不留任何情面，孩子终于忍不住了，被我揍得哇哇大哭，但哭声中好像掺杂着...报数声？

“呜哇哇！呜呜...三...四...呜呜...五...轻一点...”

“...”

“最后五下，我一下打完，你忍着点，”

白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一股脑地抹在我的衣服上，但在哭声中依旧能辨识出她道歉的声音

...

在她最脆弱之际，雨没有理睬

在她最委屈之时，风没有回应

此时此刻，她或许只剩我了

而我呢，我又做了什么呢？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雪上加霜？在她最孤独的时候火上浇油？美名其曰的教育，真的让她成长了么？还是在一步步将她推向深渊的边界？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被我打得通红甚至泛起肿块的小屁股，以及乖巧而听话的小丫头，原本准备狠狠扇下去的巴掌此刻竟凝滞在半空中，说什么都不忍心扇下去

究竟是自何处凭空而生的怜悯？

“呜...我不哭了...不哭了...我一定好好报数...呜呜..您继续打吧...不要加罚...求您了”

白以呜咽打破夜的缄默，雨水渐逝，但这言语远比暴雨更响亮，雷电寂灭，但这声音比雷电更渗人，深入骨髓，刺入心脏

“好了好了”我轻轻拍拍白的小屁股，缓缓将她拥入怀中，擦去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又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哭吧哭吧，师父在呢，师父一直在呢...”

“呜...”小丫头看起来还有点愣神，委屈的眼睛中写着满满的疑惑，“不要加罚...求您”

我想起来了

一次许诺过的放纵

一朝美梦中的解脱

我将白抱得更紧了，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又默默亲吻她的额头，无声聆听她充满委屈与痛苦的哭泣，我知道她需要我，不仅仅是在这个荒芜的雨夜，更是在她孤独的生命中

“我在...师父一直都在...”

雨水彻底缄默，狂风狼狈退场，彻夜星光，明月透过乌云将光亮无私洒向人间，也照亮白稚嫩而可爱的脸庞

许久，哭声渐渐平息，白抬头与我四目相对，无言

“好些了吗”我摸摸孩子的头，微笑着说

“嗯嗯...”小丫头缓缓点点头，又露出谨慎的表情“师父...原谅我了吗...”

“还没有哦”我捏捏白软糯的脸蛋，打趣着说道。小丫头便又失望地低下头去，“看你今后表现啦，要是你乖乖听话，不自己偷偷做‘那种事’的话，师父就原谅你。”

“真的吗？”小丫头猛地抬起头，眼中放光，我缓缓点头，终于，她的脸上终于现出久违的笑

最真挚，最诚挚的笑

“屁股还疼吗”我又问道，怒火中烧中，我对自己的力道没有任何印象，只能默默希望不要打得太重，要不然就不好收场了

“呜...”孩子小脸一红，缓缓转过身去，月光之下，小屁股微微泛红，略微泛肿，还好，不是很严重，我轻轻揉了揉，小孩便疼的咬牙切齿

“这点伤就当给你个教训了，后面的那几下就算了，今后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下手好重的...”白微微吐出舌头抱怨道

“要不要在体验下啊？”我威胁式地抬起巴掌，小孩便被吓了一激灵，看她滑稽的样子，我嘴角也抹出一丝笑意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乖乖睡觉吧”

我将白拥入怀中，缓缓盖上被子，孩子得寸进尺般爬到我的身上，倒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又一次拂过她光滑的脊背，送她入梦，窗外，烟消云散，风轻云淡，月光沉沦，星斗漫天，夜色为这场戏剧拉上帷幕，也送我去寻觅白的梦乡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