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 #杜林 #流浪者 #散旅前提的腦補互動 #可以當if看 #吃書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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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今天的每日任務後，我打算買個糖雕解饞，剛走過去，就看見杜林站在攤位前。

　　他怎麼會在這？

　　杜林的翅膀斂在身後，顯得毫無攻擊性，老闆娘對杜林搖了搖頭，指向公告－－一人限買一支。這規定在那夏鎮人人皆知，就算是菲林斯或菈烏瑪來了也一樣。

　　我本想當作沒看到他，晚點再來買，清澈的少年嗓音卻喊住了我，「榮譽騎士姐姐。」

　　他還朝我揮了揮手，舉止間有阿貝多的影子，像個優雅的小少爺。

　　這其中，有幾分是真心的，有幾分是演技？

　　杜林都喊出這個頭銜了，我要是當作沒聽到，被傳回蒙德說我欺負小孩子怎麼辦。我深呼吸，做完表情管理，笑著轉頭，「杜林，你也來買糖雕啊？」

　　「嗯，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一個孩子，她的糖雕掉到地上，見到她哭得很很傷心的樣子，我便把自己的送她當作賠罪了。」

　　烏娜亞塔傷腦筋道，「因為材料有限，每人一天只能買一支，這規則是不能改的。」

　　杜林溫溫一笑，「好的，我明天再來買吧。謝謝妳，烏娜亞塔小姐。」

　　算算小杜林在悖理中誕生，自那之後，也才經過幾個月時間，看得出蒙德人將他養得很好，骨子裡如那隻小龍般善良單純。

　　我掏出摩拉給烏娜亞塔，老闆從架上摘下一支海崖鸚造型的糖雕遞給我，安靜乖巧的模樣倒是跟杜林有幾分相似。杜林的目光落在糖雕上，眨了眨眸。

　　想要卻不敢說，跟當時身為邪龍的他在童話國一樣，想交朋友卻害怕受傷害。

　　我把糖雕遞過他，杜林受寵若驚，「要給我的？」

　　「只有說一人限購一支，沒說不能轉贈吧？不喜歡的話就扔……」我咬咬舌，真是某人的口水吃太多，改口道，「我做完委託任務都會來這裡買糖雕，少吃一次不會怎樣，你就拿去吧。」

　　杜林從口袋拿出摩拉，我婉拒，「不用，我不缺摩拉。」

　　「那……阿帽之前給了我一副七聖召喚卡牌，姐姐想要的話，可以給妳。」

　　我氣笑，剛剛誇太快了，瞧，馬上踩我痛腳來了。我很佩服他，一方面對這世界懵懂好奇，一方面又有意無意地間把剛刷上去的好感度降下來。就算送了杜林牌又如何，流浪者有耐心陪玩的對象只有我呢。

　　「我的牌都養出感情了，你那副就好好收著吧。」

　　杜林看著糖雕，有些捨不得吃，「姐姐平常不怎麼稱呼他阿帽吧？」

　　「我確實不喜歡這名字。」我淡淡道，「獨處的時候，我都喊他老婆。」

　　「老婆？」杜林微訝，「可是阿帽沒怎麼跟我提起這件事。」

　　「很簡單，那表示你們之間沒有好到會聊這種私事。」

　　「那妳願意跟我說，是表示妳覺得我們好到可以暢聊這種私事，對嗎？」杜林眨眨眼。

　　「……」

　　完了。我有些招架不住。

　　說實話，對杜林這張臉的第一印象，我以為他的個性會更冷淡傲嬌一點。但仔細一想，這種人設已經重複了。天然黑反而是提瓦特少見的。

　　不，我曾經見過。五百年前、某個如午後櫻花般易碎的白衣少年，也曾為了把我留下而毒啞我。*

　　我曾設想過很多次，杜林會是什麼樣的個性，以及明明還沒有實裝，為什麼會提前出現等問題。就像一千個旅行者就會有一千個流浪者一樣，杜林接受了我這名異世旅人的「賜福」，就多少會受到「我」的影響，而稍微偏離他原本的軌道。

　　「姐姐，什麼時候妳會一直模仿某個人？」

　　「……想必是因為喜歡吧，走他走過的路，看他看過的風景，不自覺挪用他的口頭禪。」

　　「有沒有一種可能，一個人之所以模仿另一個人，是想取代他呢？」

　　我一笑，「你想取代誰？魔龍杜林？」

　　「那是其中一個。」

　　其中一個？

　　雪山上那個曾經短暫跟我同行過的「假阿貝多」，浮現在我腦海中，當時他模仿阿貝多模仿得維妙維肖，以假亂真，連砂糖都沒認出來，最終目的自然是想取代他。

　　而杜林被創造出來，也是為了承擔牠的命運，取代牠的復活。

　　他既是杜林，卻又不是杜林。為了拯救蒙德，他必須改變魔龍杜林沒走完的道路方向。

　　所以，「模仿」就是寫在他基因裡的底層代碼。

　　杜林沒有正面回答我，但我觀察起他的外觀，略長的狼尾、胸口的碎心裝飾……

　　啊。

　　我原以為這些模仿，是出於流浪者對他的照顧。就像阿貝多的衣著風格和舉止儀態，也多少影響了杜林。現在看來，這些模仿並沒有這麼單純。

　　在我回答前，杜林就從我面前消失了。

　　？

　　「妳剛剛在跟誰說話？」

　　流浪者走到我身側，我有些困惑地撓撓臉頰，「來買糖雕的一個……孩子。」

　　「孩子？」流浪者輕笑，「長著龍角、有龍翅膀跟尾巴的孩子？」

　　我翻了翻白眼，「你知道是誰就好。」

　　流浪者走上前去，跟攤販買了一支糖雕，然後遞給我，「拿去吧，甜膩膩的東西，真不曉得有什麼特別的。」

　　我接過糖雕，剛剛因為杜林而不快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說也奇怪，他在刻意避著你嗎？為什麼？」

　　「妳自己心知肚明，就別特意問我了。」

　　我舔了舔糖雕，「你知道，我對他沒那種意思的，杜林也只不過是好奇我為什麼會討厭他，找我攀談幾句而以。」

　　「要是真有什麼的話，妳以為我會放任你們倆獨處？」

　　旅行者說要去找少女解這週的伴月紀聞，那不歡迎旅行者以外的人，於是流浪者獨自留在那夏鎮，一抬頭便看到坐在高處的杜林。原來他沒有走遠，剛才兩人的互動，也被他盡收眼底。

　　「剛才那孩子的糖雕會掉到地上，不是偶然的吧？」流浪者冷冷問。

　　「那夏鎮人來人往，偶爾有些擦撞，很正常的不是嗎？」

　　「我不記得有這樣教過你。」

　　杜林淡然道，「是啊，你從不教我如何為惡。書上說人性本善，我是龍，本性為惡，只能努力學習控制自己的力量，以及如何讓自己派上用場。」

　　人偶本性向善，為了挽回踏鞴砂而熔毀十指，後續造成了多數人的死亡，希望自己從未來到世上；而魔龍本性向惡，自出生起就造成了大地浩劫，也同樣害死不少無辜民眾，卻希望自己能夠復活。

　　被創造出來的人偶，和被創造出來的魔龍，形成了鏡像對比。

　　兩人都想彌補過往。

　　杜林從不輕易將喜好說出口，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種詛咒。他眼中的塗鴉，是別人眼中的鮮血；他眼中的天堂，是別人眼中的煉獄。他必須善良，必須品行高潔，必須改寫那個魔龍杜林必將復活的預言。

　　眾人的期待像枷鎖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杜林的出生意義，是為了改變「魔龍杜林」的命運。倘若沒有完成母親跟阿貝多的期待，那他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每個人都會關注著他的言行舉動，期望他做個好人，讓蒙德走向更好的明天。

　　他必須做個好人。然而事實上，無論自己再乖巧，旅行者都不會喜歡他。

　　旅行者的目光，在他的胸口埋下了難以拔除的的刺。這根刺，讓杜林第一次覺得本質被她看穿了。

　　只有旅行者不一樣。她本來就對他有意見，所以自然不會對他有期待或失望。

　　有時杜林會聽到旅行者以特別的稱呼喊流浪者，但那幾個字他始終聽不清楚。直到今天，他終於知道了，原來那是一種愛稱。此是絕無僅有、是旅行者贈與流浪者的名字。

　　如果旅行者對流浪者是毫無理由的偏愛，那麼反過來，對杜林就是難以解釋的偏恨。

　　這讓他感覺很……自在。

　　就像今天在糖雕攤位前那些種種互動，讓杜林刻意平靜的心湖起了陣陣漣漪。

　　「你真以為她看不出你玩的那些小把戲嗎？」

　　「我知道的，這也是我好奇的。每當她困惑而刻意地容忍我的言行時，那顆在雪山上曾被她碰觸過的心臟就會加速跳動。」杜林按著胸口，喃喃自語，「為什麼呢？明明是你們一起給予我賜福，她卻無法喜歡我。」

　　杜林有時會想起當初懷著善意將血液分享給特瓦林，卻導致牠被侵蝕的破碎回憶。如今他也湧升了類似念頭。他想將這種「美好而雀躍」的心情分享給旅行者。

　　就像她當初給予的賜福一樣。

　　杜林對流浪者一笑。

　　「如果我哪天失控了，你說，她這麼重視蒙德，會不會來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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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聯文見【散旅｜不知春（49）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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