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狐嫁

暮色如血，染红了狐祠的飞檐。琉璃灯笼在晚风中摇曳，将扭曲的光影投射在青石台阶上，仿佛一道道淌血的伤口。

苏婉被两名女看守架着踏上石阶。每走一步，铁高跟鞋就敲击出清脆的声响，与腰间银铃的颤动交织成诡异的乐章。她身上的白无垢在暮色中泛着病态的苍白。

石阶两侧挤满了围观者。他们伸长脖子，眼中闪烁着混杂好奇与残忍的光芒。有人朝她吐口水，秽物溅在雪白的衣摆上，像绽开的毒花。

高台上铺着崭新的猩红毡毯，刺目的颜色让人想起屠宰场的血迹。巫女们面无表情地摇动着神乐铃，那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吉时已到——神前狐嫁，启仪！"

典仪使的声音浑厚有力，在庭院中回荡。

苏婉被按着跪在神龛前。冰冷的石板透过薄薄的衣料刺痛她的膝盖。

这时，两名看守牵着一只雄狐走上高台。这是一只正值发情期的野兽，双眼赤红，涎水顺着尖牙滴落。它烦躁地刨着地面，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

"一拜天地！"

她的头颅被狠狠按下去，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

雄狐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特制的皮质项圈，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项圈前方挂着一个小巧的金铃，随着它的动作叮当作响。

雄狐一上台就躁动不安。它疯狂地嗅着空气，粗重的喘息喷出白雾。它烦躁地来回走动，铁链在地面拖动的声音令人不安。

合卺酒的环节被省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碗腥臊的糊状物被端到她面前。

"给你的新郎献食！"

她们松开她一只手的拘束，但那银狐爪套依然牢牢固定在手上，让她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

"现在，送入洞房！"

苏婉被拖下高台，走向那个特制的琉璃笼。

笼门上雕刻着纠缠的狐纹，门锁是一个狰狞的银狐头，锋利的牙齿紧紧咬住锁环。

她被推进笼中，紧接着那只雄狐也被放了进来。

笼门在身后轰然合拢。

狭小的空间里，雄狐炽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侧。它急切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粗糙的皮毛刮擦着她裸露的肌肤。

她试图用手推开它，但爪套的设计让她根本无法发力。冰冷的金属表面只能徒劳地在狐狸厚实的皮毛上滑动。

雄狐在她身上磨蹭，涎水沾湿了她的衣襟。浓烈的腥膻味让她几欲作呕。

笼外的看守将一块沾满母狐分泌物的布条在笼前晃动，更加刺激了它的兽性。

它突然转身，后腿蹬地，尿液呈弧线喷射在笼壁上。

"看啊，它在标记领地了！"

"这下她可真成了狐狸的媳妇..."

苏婉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雄狐在她身后焦躁地踱步。

这时，她听见枫夫人冰冷的声音：

"现在，为新娘涂上'狐媚香'。"

两名女看守上前，用一种粘稠的、散发着浓郁腥气的油脂，仔细涂抹在她的颈后、手腕和大腿内侧。

"这能帮助你的新郎更好地认识你。"

雄狐闻到这气味，变得更加狂暴。它用头拱着她，迫使她趴伏在地。

这一刻，她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彻底的羞辱——不是被当作人来看待，而是被当作发情期野兽的配偶。

她感到雄狐粗糙的舌头舔过她的后颈，留下湿黏的痕迹。

它开始啃咬她身上的衣物，尖利的牙齿扯破了白无垢的衣袖。

笼外爆发出一阵更加响亮的哄笑。

雄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然后重重倒地，四肢抽搐。

笼外的笑声戛然而止。

"它杀了新郎！"

"这孽畜竟敢在神前弑夫！"

苏婉躺在冰冷的笼底，听着外面混乱的叫喊声。

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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