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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饶的瘟疫第一卷,生铁,第3小节

小说:丰饶的瘟疫 2025-11-17 14:06 5hhhhh 3020 ℃

艾拉看着,学着,记着。她的脑海里,那个男人的形象,从一个模糊的、充满了暴力的符号,变成了一个立体的、充满了矛盾和规则的……人。

直到那天下午。

那天,他没有打铁。他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和一把小刀,在安静地雕刻着什么。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艾拉从没见过他那么平静的样子,不像一头野兽,倒像个……男孩。

一个胆怯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铁匠铺的门口。是村里一个叫莉娜的女孩,比艾拉还小两岁,公认是村里最漂亮的,皮肤白得像奶。她没有拿任何损坏的工具,手里捧着一小包东西,用叶子包着。

“我……我烤了点坚果。”莉娜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充满了少女的羞怯,“我想……谢谢你上次帮我们村修好了水井的摇臂。”

他没有抬头,手里的刻刀也没有停。“不需要。”

“可是……”莉娜鼓起勇气,上前几步,“我……我听说,你喜欢吃这个。”

他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刀,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她。那目光里没有厌恶,也没有欲望,只有一片纯粹的、让人心慌的平静。

莉娜被他看得脸颊通红,她将手里那包坚果往前递了递,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说:“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这句话,和艾拉那天说的话,何其相似。

但他的回答,却彻底击碎了艾拉躲在树林里的、那个卑微的幻想。

他看着莉娜,那个全村最美的、最干净的、献上自己全部勇气的女孩,然后,他缓缓地、清晰地开口了。

“你能做什么?”他问,语气平静得像在问天气,“你能挥动三十斤的铁锤吗?你能分辨出铁烧到什么颜色才能淬火吗?你能在战场上,用一把断掉的矛,捅穿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兵的喉咙吗?”

莉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不能。”他替她回答了,然后低头继续雕刻着手里的木头,仿佛她已经不存在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躺下,张开腿。而这件事,村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做。我为什么要选你?”

艾拉在树林里,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看着莉娜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踉踉跄跄地逃走,那包坚果散落了一地。

她看着他,甚至没有看一眼那些散落的、或许是他真的喜欢吃的坚果。

她再低头看看自己。

她明白了。

那天在锻造间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因为她洗干净了自己,也不是因为她比别人更勇敢。那不过是……他那天恰好需要发泄而已。她只是一个恰好出现在那里的、方便的、一次性的器皿。

她所拥有的那点“价值”,她引以为傲的“唯一货币”,在他眼中,和莉娜那包可笑的坚果一样,一文不值。

她不配。

此刻的她,和村里任何一个女人一样,都不配站在他的面前。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躺下,张开腿。

艾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她看着自己那双还算白皙的手,然后,又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了远方那座盘踞在山坡上的、属于领主的灰色城堡。

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迷恋和幻想,只剩下一片像被淬火后的钢铁一样、冰冷而坚硬的……决心。

第十二章:第一块铁

艾拉从山坡上的密林里走出来时,黄昏正像一摊稀薄的血,涂抹在天际。村庄还是那个村庄,泥土的气息、女人的汗味、炊烟的酸涩,一切都没有变。

变的是她的眼睛。

她看着那些扛着农具、三三两两走回长屋的女人们,她们脸上的麻木和疲惫,第一次在她眼中呈现出一种全新的含义——软弱。她们的“饥渴”,她们那些在夜晚的草垫上辗转反侧的、无处安放的欲望,在她看来,不再是值得同情的痛苦,而是一种可悲的、毫无价值的内耗。

她们都在等着被采摘,等着被挑选,等着一个男人来赋予她们价值。

而她刚刚才明白,真正的价值,从来不是被赋予的,而是从烈火与痛苦中,亲手为自己锻造出来的。

“你能挥动三十斤的铁锤吗?” “你能在战场上,用一把断掉的矛,捅穿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兵的喉咙吗?”

那几句冰冷的话,像铁匠的刻刀,在她心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字。她不能。所以她不配。就这么简单。

回到长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个角落缩起来。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啃着那块能硌掉牙的黑面包,眼神却越过摇曳的火光,投向了空无一物的墙壁。她在自己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着那个男人挥动铁锤的每一个动作——那份专注,那份力量,那份将一块无用的生铁,变成一件有价值的工具的、不容置疑的意志。

她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她也要挥动铁锤,哪怕那锤子是敌人的头颅;她也要掌控火焰,哪怕那火焰是战争的地狱。她要将自己这具软弱的、毫无价值的肉体,当成一块生铁,扔进最滚烫的铸炉里,烧掉所有的杂质,捶打出全新的、坚硬的形状。

只有那样,她才有资格,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不是作为一件可以随意取用的器皿,而是作为一柄……同样由烈火锻造而成的、足以与他匹敌的刀。

就在这份冰冷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决心,在她心中彻底凝固成形的那一刻——

“当——!当——!当——!”

黄铜钟声,再一次从领主城堡的方向,雷鸣般地滚过大地。

长屋里瞬间的死寂之后,是比上一次更疯狂的、歇斯底里的爆发。女人们像被捅了窝的蚂蚁,扔掉手里的面包,尖叫着,推搡着,不顾一切地朝门口涌去。

那钟声,对她们来说,是希望,是恩赐,是唯一的救赎。

而在艾拉耳中,那钟声,是锻造开始的信号。

她没有立刻冲出去。她只是冷静地、将最后一口面包咽下,然后站起身。当人潮从她身边疯狂涌过时,她像一块河道里的礁石,岿然不动。

然后,她才迈开脚步,跟在那股混乱的、绝望的洪流之后。

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地被推挤,不再是徒劳地试图挤到前面去。她的眼神冰冷而清明,像一头捕猎的狼。她不再看那个遥远的目标,而是观察着眼前的人潮,寻找着她们的弱点,利用着她们的混乱。

一个女人在她面前摔倒,她没有去扶,甚至没有绕开,而是一脚踩着那人的后背,借力向前蹿了一步。另一个女人想从侧面挤开她,她没有回头,只是用手肘狠狠向后一顶,正中对方的软肋,那女人发出一声闷哼,立刻就被后面的人潮淹没了。

她不再是一个女人,她是一件工具,一件只为了达成目的的、高效而冷酷的工具。

当她终于冲到村口那个临时搭建的征兵登记处时,眼前的情景和上次如出一辙。一个面容冷峻的骑士扈从,正不耐烦地将最后一个名额的木制号牌,放在桌子上。

“最后一个!拿到的留下,其他的都滚!”

这一次,艾拉就在离桌子最近的第一排。但她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比她更高,更壮,也更快。那个女人嘶吼着,像一头母熊,伸出粗壮的手臂,眼看就要抓到那块代表着命运转折的号牌。

在所有人都认为大局已定的那一瞬间。

艾拉动了。

她没有去抢那块号牌。她只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冷静到可怕的角度,伸出了自己的脚,精准地、狠狠地,踹在了那个女人支撑身体的那条腿的膝盖后弯上。

“噗通!”

一声闷响。那个高壮的女人惨叫一声,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一头撞在了桌子腿上,摔得头破血流。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空隙里,艾拉平静地伸出手,从那个女人的头顶上方,拿起了那块小小的、粗糙的木制号牌。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在地上呻吟的女人。

她只是拿着那块号牌,转过身,迎上了那位骑士扈从审视的、带着一丝惊讶的目光。

扈从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从她那张还带着稚气的、却冷得像冰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然后,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挑了一下。

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拿起鹅毛笔,在羊皮纸名册的最后一个空格里,画下了一个粗重的记号。

艾拉紧紧攥着手里的木制号牌。那粗糙的边缘,硌得她掌心生疼。

它摸起来,不像木头。

它摸起来,像一块刚刚从炉火中取出的、滚烫的、等待被捶打的……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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