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伸......明黄的道路延伸......

……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

如果一开始，没有因为那熟悉的身影和关切的眼神而停下脚步……

如果一开始，在拐过那个要命的街角时，选择了左边，而不是右边……

如果一开始，逃跑的路线能规划得更周密，完美避开所有巡逻的卫兵……

如果一开始，选定的逃亡之日不是今天……

如果一开始，计划能打磨得再精细，再周全一些……

如果一开始，在研究所时，有更坚决，清晰地表达自己的不愿……

如果一开始，能更早察觉到研究所里弥漫的那份古怪气氛……

如果一开始，就给Dorothy他们多写信......和所有人保持联系……

如果一开始，可以更精明些，能在那个人从废墟回来、变得明显不对劲时，就敏锐地意识到，并果断采取行动……

……

如果......

如果一开始......

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哪怕只快一瞬……

……拦住那把饱含杀意、为了彻底斩杀Nenohs而挥落的镰刀……

那个人……

……

那个人……

麦秸色的发丝，阳光下泛起的温暖的光泽……

那么痴迷于废墟的植物，一谈起自己精通的知识便会滔滔不绝……

总是操心所有事，偶尔也会抱怨，毕竟大家没少给他添麻烦……

讲述理想时，那双美丽的玫紫色眼眸，会闪闪发亮……

温柔的嗓音，曾在废弃的宅邸里，驱散过她内心的不安……

……明明自己就是个害怕幽灵的“胆小鬼”……

那么多……

那么多，彼此共同经历的、流转微光的记忆碎片……

……

最终......

都被藏匿在东方废墟地底，那只妖异、如同深渊巨口般的异界植物，吞噬殆尽……

……Claude……

……

意识是船，是无根的浮萍，漂浮......漂浮......

无法停留......寻不得安息的彼岸......

……

昏暗中，有指尖正极轻地梳理着她的发丝。那节奏与力度太过熟悉，勾起了遥远而温暖的怀念。

轻轻抽动鼻翼，阳光与青草的气息......渺茫地笼罩身侧。

眼皮微颤，意识过于模糊，但破碎的本能仍渴望追寻最初的记忆......

光线有些刺目，从勉强睁开的眼缝钻入。随即，一道身影挡住了那片亮光。

麦秸色的发丝，和日光混合在一起，闪着柔软的光泽。

视野依旧模糊，无法对焦。

声音比视觉更早被捕捉。除了风拂过草叶的轻响，还有压得极低的、断断续续的嘀咕。

“......嗷......似乎......醒......过......了......”

断断续续的，听不太真切。

“......说什......比较好......总之......必须......我......道歉......”

不过逐渐可以连接成句子了。

“......诶诶......睛......眼睛......睁开了......”

“......呜......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那样做......”

男声的对话越来越清晰。

思绪仍是一片泥沼，无法抽身，一时间根本想不起发生了什么。总之……先看清眼前，再从这躺着的地方起来……

努力的瞪大眼睛，随着头顶一声憋不住似的轻笑，意识这一刻才彻底落归奥兹这片土地。

“......哈哈......是怎么了嘛？一直瞪着我看？”

色彩梦幻的眼眸微微眯起，青年的笑容与高悬晴空的太阳一般明亮晃眼。

“......Clau……de？”

头下枕着的衣物和支撑着的大腿，似乎吸收了奔波途中充足的阳光，此刻暖烘烘的。

”......今天......我起晚了吗？”迷迷糊糊地开口。

“没有哦，今天你想睡多久都可以。”

……嗯......自己......一定是睡太沉了，感觉下半身还麻麻的......

想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也想把被子向上再拉一点......

便伸手摸索黑色的被子......

……

……不对......

这件黑色的披风……

是谁的？

顺着怀中人错愕的视线，Claude也看向其目光所触及的物体：

“嗯？不喜欢这件吗？抱歉，我的外衣太单薄了。虽非我本意，但也不希望你着凉。”

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从披风覆盖之下传来。

“而且......”

轻轻掀开披风，自己赤裸的身体映入眼帘，上面布满了液体干涸的粘腻痕迹，以及交错的青紫与齿痕。

“我还需要帮你把Kaize留进去的东西先弄出来，这种植物的汁液如果在身体里停留太久，会有不好的效果。”

金发青年的手……原来刚刚一直……在她身体内侧轻轻搅动。只是下半身几乎麻木，自己竟完全没有察觉。

……

比起对荒诞现状的羞耻，一个更冰冷的认知随着清醒了的思维，先一步袭来。

—--Claude回来了。

念头一旦浮现，便如冰锥刺入脊椎，让她无法抑制地战栗。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那俊美的青年，试图从其平静一如往昔的脸上寻找蛛丝马迹......

……耐心。这个人的耐心，绝对，已经耗尽......

与此同时，注意到了，端庄跪坐在自己左侧的黑发王族，以及虽也保持得体姿态，却仍难掩粗犷气息、盘腿坐在右侧的长发骑士。

被包围了。

“嗨嗨？Yuhiru，Yuhiru？你还好吗？” Noil的声音将她从冰冷的思绪中拽回。他凑近了些，戴着皮质手套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禁向后猛缩，她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随着这个动作牵连，下身的手指也被迫抽离，带出一股一股清澈的液体。

“啊，等一下......“学者的声音颇为无奈。

“按理说，应该还有一些残留在里面。”

小腿仍有点发麻，无法立刻站起。

“……Yuhiru……” 见她恐惧地躲闪，Kaize也忍不住倾身靠近，声音里带着关切。

“对不起……我……”

可惊恐而短促的抽气打断了语句。像是被刺痛般，他难过地缩了缩身子，未尽的歉意哽在喉间。

“好了……好了……别怕。”学者的手一下下抚过她颤抖的脊背。

“没事了，有我在这里……我会照顾好你……”

“……”

“……”

“......不，你在这里也是很大的问题吧？”唐突地开口，Noil声音陡然拔高，“说到底你哪里照顾好她了？和最开始见面的时候相比，Yuhiru绝对瘦了，至少五斤！”

“……”

“……这个……应该算‘以前’‘我’的失职吧……”学者颇为无奈地回应。

“......或者说‘生前’？因为‘我’‘不小心’死掉了......没有办法，自那之后，Yuhiru就一直不太能吃的下东西。”

微微皱眉，看向怀里的人。

“可为什么会吃不下饭啊？”声音里带着纯粹的困惑，”我明明还在这里。”

……

对于奥兹的国民而言，东方废墟的异界生物可以说得上“实际”产地与种类都不明。即使是专攻废墟生物学的Claude，也对其有很多疑惑和无法解释的地方。

更别提算得上外来者，且是领域外的Yuhiru了。

……但是，唯有一点可以确认......

那株巨型猪笼草一样的肉食性植物，会将其所吞噬掉的任何人类，惟妙惟肖，完完整整的复制出来。

外形，性格，记忆，生活习惯，说话方式......几乎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得与死者生前保持一致。

……

—--怎么可能。

臀部落在金发男人腿上，全身几乎陷入那具熟悉的身躯。双腿被弯曲，折叠靠近胸前，膝窝被他绕过的手臂牢牢固定。完全无法合拢腿，下半身被迫彻底展露。

男人的左臂从她腿侧绕下，在彻底打开她之后，那只戴着轻薄手套的手回到左胸的位置，继续抚弄先前已被留下痕迹的肌肤。

"……只要放松控制，就会变成这样啊……"目光落在左胸清晰的齿痕上，那里已不再流血，但深红与青紫交织的淤痕依然触目惊心。

“这么好看的光滑肌肤，明明该更珍惜一点……”

“......咕呜......”痛苦的闷哼从左侧隐约传来，伴随着小声念叨着的道歉。

并未在意，金发青年的右手在她已经开始发麻的穴内继续翻搅，发出黏腻的水声。

"所以说，必须尽快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啊......糟糕，好像有点开始发热了？"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裹着温暖的气息抽出，刻意伸到她眼前。指尖互相摩挲，能看见透明的液体被拉成细丝，缓缓垂落。

"......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视线，视线都在盯着她看！

艰难的喘气，身体明明被暖意包围，但一直在发抖。

不要看……拜托不要看……

不知道眼睛该看向何处，也不想与那两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相遇。

想闭上眼......好想闭上眼......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僵直。

细碎的啄吻贴上她的颈侧，带来温柔的安抚之意。

"没关系的，好孩子。已经基本清理干净了，不会再有更严重的反应。"为了方便处理残余在体内的汁液而强迫她张开双腿的手臂放下，转而轻柔地将她的身体环住。

没有气息的靠近，被浓郁花香萦绕的舌头滑入她的嘴巴。这是个熟练而圆滑的吻。舌尖缓慢地深入，仔细舔过上颚的每一处，带来酥痒与战栗。

“……哈……”发出满足的叹息，在离开前，又轻轻含住她的下唇，缠绵地吮了一下。

“......所以，还是跑出来了，是吗？”玫紫的瞳盯着眼前有些失神的人，没有征兆地抛出疑问。

……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再也克制不住......

耳边只剩下那人的低语。

"......明明给过你机会的。"磁性的嗓音滑入，"为什么总是喜欢走艰难的路呢？"

……逃跑......必须逃跑......

听不太清那人在说什么。

……今天……只能是今天……如果不能在今天离开这里……

生锈的大脑在极致的压力下，飞快转动。

……那么自己，大概到死都不会再被允许离开那房间半步。

似乎不满意听众的心不在焉，学者强行抬起了她的下巴。

"如果这次遇到的不是同伴，你要怎么办？"

“......”

眼前的男人如果得不到答案绝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她只能分神思考这个对逃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要是遇到其他人，比如卫兵？自己会怎样……被杀死吗？

……但说实话，同被信赖的旅伴侵犯比较，被杀死不如说是更意料之中的结果......

但是……那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即使是现在，依旧无法确定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学者，在变成如今的“非人之物”后，究竟是否能够完全控制所有植物人，以及究竟残余着多少其本身的理智。

看着那迟疑与揣测的可爱神情，Claude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轻轻笑了。

“你也很明白，不是吗？”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我可以把所有——可能伤害你的人都清除掉。这里很安全，我们可以安稳地生活。”

“......已经不会再有非议，不会再有排斥……”

“……”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要一直撒谎？”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

“我真的相信你了，你早上明明有答应过我，会和前几个月一样做个乖孩子。”

“我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

“那么”，神色有些痛苦地望向以往的同伴。

“你之前也说过，希望能再见到以前的朋友。”

“我也这么做了。“

“你还想让我妥协到什么程度？”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哭腔，有泪水要从那美丽的眼睛涌出。

“......”

忍无可忍，没办法坦露Claude的真实意图，但至少不想再当这场“苦情戏”的观众，发出咂舌音，长发的骑士插嘴。

“……不不，首先，就保护Yuhiru而言，如果有任何家伙想伤害Yuhiru，我绝对会把它们全部揍飞，做成冷汤！”

“……”身侧的Kaize神色空白，更深的陷入自我怀疑，发出苦闷的气音，将头垂得更低，呜咽着缩成更小一团。

"……啊，Kaize大人，非常抱歉！我绝对没有指责暗示您！" 有些手忙脚乱，Noil尴尬地扫视着Kaize和无法挣脱、装死一样而双眼紧闭的Yuhiru。

“而且说白了啊——”赶紧转移话题。

“大家现在也都算不上是人了，废墟啊，动物啊，植物啊，这些问题我不太懂”

“不过说到底，现在我们都是一样的了……”

被他人直接点名，学者神情有些僵硬，似乎烦恼地看了一眼Noil，

确实，虽然冠冕堂皇地说了一番话，但自己也算不上心安理得。从植物中爬出后就一直努力压抑自己的胡思乱想。

人死后，灵魂就会消散，这是自己一直坚持的观点。

可当真正来到了“死后”的世界，如果属于Claude本身的灵魂已消散，如今真切的在这里、保留了一切记忆的自己，又究竟算是什么……自己还在思考，还“存在”于此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旦陷入迷雾，就要逐渐迷失……

但怀中活人温暖的体温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

Yuhiru……

……啊啊……竟然因为Noil那一番言论而有些动摇了……他无声地嗤笑自己的失神。

……明明从最开始，就只有一个目的啊……

无论如何，绝不会再放手……

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想让她只依赖自己一个人……

但是……只要自己选择了信任，稍微给她哪怕一丁点自由，那个孩子就会不放过任何机会，只想逃离。

浅色的眸渐渐深沉。

……不过……是最后一次了……

……

从两个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开始，就已经没在去听了。身体十分疲倦，虽然因为短暂的昏迷补充了一点体力，但总体而言绝不是一个能再次逃亡的状态。

......但是......

真的还有下一次机会吗？再也不敢怀有侥幸心理......

必须......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如此不利的状况下想出办法......

假装绝望地闭上眼，拼命思索着。

……左侧……是Kaize……右侧……是Noil。身体后面抱着自己不放的是Claude……

Claude一直在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沉默了。

Noil……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可以隐约感觉到那道野兽一样的视线时不时扫过自己。

Kaize……痛苦的回忆涌上，依旧想不明白之前的事……也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此刻，他看起来十分脆弱，那么……如果是向左突破的话……

而且，记忆里，左边的小道，距离一片用于休憩的森林很近，现在似乎正是植被茂密的时候。只要能跑进去……

……心跳有些变快……

垂下头，悄悄睁开眼……透过刘海的遮掩……Yuhiru向左瞥了一眼……嗯……Kaize……还是那样垂头丧气……看着以前温柔腼腆的青年露出这种姿态，同情心还是忍不住涌出……

但现在必须打住......要想办法先离开这里，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想法每分每秒都在侵蚀。

……向右看......

!

一双竖瞳的紫眸正盯着自己……

胆怯瞬间复苏。

“哎呀，好点了吗？Yuhiru？”那道压抑的视线似乎只是日光下的幻觉，下一秒便随着青年开朗的笑容而消散。

“……啊……嗯……”猝不及防，她只好下意识地答应。

“哇，那真的是太好了。”挠挠头，Noil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嗯.....之前......”

“啊！没事了先不提之前的事，现在，好冷。”尴尬地咧开嘴，驱散脑海中无限播放的混乱画面。

“……请问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吗？”

身后一直沉默的青年似乎回过神，但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向自己提出请求。

“？” 疑惑地从Yuhiru背后探出头。

“……你是在问我吗？”

……其实是在问Noil，因为自己之前的衣服就消失在他们手上。但既然眼前的学者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套干净的衣服，那么顺着说下去也没什么问题吧。

“嗯......”是的。

努力牵扯出嘴角的微笑，侧身从看起来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的Claude手上接过衣服。

“......要在这里换吗？”见身边三人完全没有避讳的打算，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

沉默。她攥着衣服的手指微微发抖。

“要我帮你吗？”金发青年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不用了。”

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移动身体，试图从Claude的怀抱中脱离。他的手臂起初没有松动，在她轻微的、持续的挣扎下，才一点点放开。

踩在草面上，凉意从脚底蔓延。背对着他们，重新穿上衣服和鞋。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被无形的视线灼烧。

衣服的布料摩擦过肌肤，带来细微的痛感。暂时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勉强整理好自己，转过身时，发现Kaize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睛依然湿润，含着未散的雾，但他似乎终于积攒足够的勇气，准备开口。

"……好了？"他小声问。

木木地点头，身体感受到被遮蔽的安心，忍不住沉溺下去，继续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可想得太入迷，等回过神，才发现伸向自己的两双手。

一双被熨帖的黑色薄手套优雅包裹；另一双则指节分明，肤色苍白，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大脑还被困在纷乱的逃亡计划里，被这突如其来的选择打断，思绪一片混沌。几乎是下意识的，基于某种残存的思路，目光偏向那张苍白的手掌，身体也微微倾向左边——等意识做出了什么动作时，已经晚了。

指尖，几乎要触到那份冰冷的苍白。

随后被另一边的金发学者突然握住。

“......”美丽的眼睛毫无波澜地注视自己。

没有人类的温度，某种更深层的东西通过相触的皮肤直刺神经末梢。

……！

鲁莽，绝对是鲁莽的行为。可就像草食动物骤然暴露在掠食者的气息下，在生死攸关的瞬间，大脑皮层的高级功能已然失效。在这实质不明的、散发着绝对危险的异样造物面前，亿万年来刻在基因里的求生本能叫嚣着压过一切理性的思考。

原本静怡的空气中，本已经不可察觉的，那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花香骤然浓烈

逃！

用尽全力，甩开那只手。

猛地向左侧撞去，险险擦过似乎还在状况外、略显怔忡的Kaize。

左边的树林，距离大约二十步。必须全力冲刺……

“啊啊……被吓到了吗……”身后传来骑士状似吃惊的声音，他甚至懒洋洋地抱着胸，语调里听不出多少紧迫。

可Yuhiru没能跑出去几步。脚下不知何时悄然蔓延的绿色藤蔓，如同活物，缠上了她的脚踝。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倾倒——然而，预想中摔倒在地的痛苦并未如期而至。

小臂被藤蔓从旁拽住，缓冲了跌势。

抬起头，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砸入微尘。视野因逆光而模糊，只能看到三个修长的阴影，沉默地矗立在她面前，挡住去路。

……

“为什么非要突然做这种刺激Claude的事呢……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叹了口气，骑士有些无奈道：而且这不是很快就被抓到了吗？用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似乎不满意这场期待已久的追逐过早落幕。

金发青年缓缓走近，步伐沉稳。伸手，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二者视线交汇。

那双与学者一模一样的眼睛深不见底。

“所以，选择了Kaize是吗？”

本以为会被责罚逃跑的行为，可意料之外的开场白让她措手不及。无法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图，更不明白这个与Claude相貌相同的存在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张嘴，发不出声。任何辩解都可被视为又一次“蓄谋已久”的逃亡证据。

“即使被Kaize那样残酷地对待……”语气带有谴责，Claude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情绪，“你却还是想向他求助？”

说不出真相。进退两难，真正的进退两难

“……呵呵……被吓到了吧。”注视着她青白交错的脸色，金发青年似乎终于欣赏够了自己制造的恐慌效果。微微弯腰，将额头轻轻贴上她的前额。

“我知道的，”他轻声说，花香拂过她的鼻尖，“你不是想向他求助。”

“你是想逃跑……对吧？”

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可是……为什么选择左边？因为Kaize在左边吗？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你更信任他，是吗？”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迫使她保持这个对视的姿势。

“无论如何，现在的你，比起我，更愿意选择他，是吗？”

……

结果......又变成这样了。

好不容易穿上的衣物还来不及被体温焐热，就再次被藤蔓分泌的粘稠液体蚀穿、剥离。身体变得湿滑，只有腰背被藤蔓托着，下半身完全悬空，找不到任何着力点的虚浮啃噬理智。视线被迫向上，仅看到交错枝叶间破碎的天空，无法看清另外三人的动作和表情。非常缺乏安全感的现状。

两只手虽可以活动，却无论如何都掰不开缠绕腰际的藤蔓。覆盖全身的滑腻汁液让她使不上力，每一次挣扎都只是在光滑的植物表面打滑。

双腿被大大分开、固定，维持着的姿势，让她莫名联想到生物课上，那些躺在冰冷解剖盘里，被开膛破肚的青蛙。

……青蛙......被解剖时，是抱有怎样的心情呢？......啊......不过那时它们已经死了。或许，清醒着被剖开的感受，只能由自己来亲身体验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靠近，有人移动到了她头顶的位置。一对白色镂空袖口映入眼帘，随后是那张过分熟悉，精致的脸。

“三次。”

微微睁大眼睛，Claude俯视着她，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带着逐渐冷却的温度，“一、天、之、内。你，竟敢尝试了、三、次？”

“无论如何都想逃……无论如何，都不愿留在我身边？”

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被刺痛后的震颤。

“你究竟……对我还有哪里不满？！”

起初的恐惧，竟被最后一个荒谬的问题冲淡。不满？真要列举，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但在此之前——

“……操纵从前的同伴……对我做出那种事……”因激动而胸膛起伏，Yuhiru声音带着颤抖，“现在……却来问我对你有什么不满？”

偏了偏头，在阳光中发亮的发丝随之晃动，青年露出一个近乎纯然的疑惑表情“……啊……你以为，是我在操纵他们？”

随即恍然。

“不是的。”随他动作垂下的麦秸色发丝，扫过Yuhiru的脸颊，将其视野固定在一片金色的阴影里。

“是凭借他们自己的意志……”形状优美的嘴唇开合，吐出令血液冻结的话。“他们的所有行动……”

“全部……都是出于他们自己的意志。”

如同被惊雷劈中，难以置信。下意识想扭头去看另外两人的表情，一定要从他们眼中找到否定的证据，却又恐惧于验证答案

在无法挣脱的绝境中，只能抓住另一个一闪而过的疑惑，试图转移这刺心的痛楚。

“那么……你是在透过他们监视我吗？所以连我一共跑了三次……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原来你在想这个……”

轻轻歪头，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关注点，随后他露出了一个漂亮到近乎虚幻的微笑。

“不......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呀。”

恶寒，如冰水，洗刷全身。

无论这些植物人还保留了多少生前的性格与记忆……眼前的这个男人，确确实实，已经彻底，疯掉了。

……

“一直都有在看着你们哦。” 指尖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汗湿的鬓发，语气却很平淡，似乎只是在谈论旅途的天气。他陈述着噩梦的事实。“看着你被过分对待，看着你哭得一塌糊涂的可怜样子。”

手指顺着她的颈侧滑下，依次掠过那急促起伏的胸口，小腹，最终来到被迫敞开的腿间。

“很讨厌吧，被其他人这样对待。” 俯身，吐息环绕在她紧绷的肚脐周围，声音低沉而肯定，“果然，无论如何比较……还是我最好，对吗？”

声音逐渐变得含糊不清，吞没在粘稠的水声里——那声音正从她的身下不断传来。

“啊……！” 战栗的快感攀升，抑制不住地发出短促的呜咽。一条灵巧而湿冷的舌头正在她腿间舔舐。而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那非人肌肤的、带着细微摩擦感的触感，正在玩弄着脆弱可怜的阴蒂。

手指隔着那层被汁液浸透、几乎不存在的布料，用指腹施加稳定的、缓慢旋转的压力，随后又坏心地改为快速的、小幅度的弹拨和拉扯，迫使那小小的珠粒在持续的折磨中肿胀、勃起，变得异常敏感。

伴着那根舌头在她穴口进进出出的动作，咕啾、咕啾的淫靡水声在寂静的树林变得更加清晰。舌尖模仿着侵入的动作，探入狭窄的入口浅浅抽插，又扁平地摊开，覆盖住整个核心区域，用力地舔舐、吸吮，将她自己不断渗出的、以及藤蔓分泌的粘滑液体涂抹得到处都是。

快感是不断上涨的潮水，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肌肉紧绷，脚趾死死蜷缩，悲哀的意识到自己要被推向那个熟悉的、失控的边缘——

“不过，仔细回想，” Claude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在高潮得临界点，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即使被那样残酷地对待，你的身体……其实也有好好地达到高潮，对吗？”

身下的舔舐和手指的玩弄同时抽离。

空虚和未满足的焦躁在身体回荡。不受控制地，她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失望的呻吟。

学者冷漠地注视着眼前那个仍在微微张合、泛着水光、不断颤抖的穴口。

然后，伸出手。左手的三根修长手指没有任何预警，猛地并拢，近乎粗暴的直接全部没入了那紧致湿热的深处。

“呃啊——！” 突如其来的、被强行填满的胀痛感让她叫出声。

手指开始在内里有力地翻搅、抠挖，寻找着那片最敏感的软肉。每一次刮擦都带来让小腹阵阵抽搐、双腿发软的尖锐感。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再次回到了那个早已红肿不堪、暴露在空气中的阴蒂上。不再玩弄，而是近乎摧毁性的折磨。青年的拇指和食指指腹毫不留情地掐住那颗饱胀到发亮的肉珠，开始快速地、用几乎要挤碎它的力道，残酷地捻动、揉搓。尖锐到几乎变成痛楚的快感，混合着清晰、被凌虐的疼痛，持续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大脑。眼前发白，呼吸变得破碎而艰难。

俯身，靠近她耳边，声音轻柔如情人的低语。

“果然，即使这样……你还是在热情地吸咬我的手指。”

更多藤蔓，是拥有生命的蛇，沿着Yuhiru裸露在外的身体攀爬、缠绕。蔓条勒进她脖颈柔嫩的肌肤，带来窒息的压迫，同时紧紧捆缚住那对饱满的乳房，将柔软的乳肉挤压得变形，顶端可怜的蓓蕾在压迫下充血。

喉咙被紧紧缠住，呼吸开始变得极其困难。

“啊啊......为什么这里吸得更紧了。”状似苦恼的样子，入侵她体内的手指恶意地加深了抽插的力道和速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Yuhiru……”Claude凝视着她因窒息和快感而潮红的脸，声音带着怜爱，“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之前做得太过分了，总是把你拘束在房间里，让你变成了一个……离不开痛苦的受虐狂吗?”

缠绕在身体上的藤蔓随着他的话语进一步收紧。

“不过没关系的......”

空洞的微笑，被黑暗侵染的美丽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挣扎的惨状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一直……我一定会满足你所有的‘需要’的。”

“所以一定……一定要，更多的，更多的，依赖我啊……”

……

学者领巾的柔软布料几乎剥夺所有光线，只留下纯粹、心慌的黑暗。带着植物特有湿滑与微刺感的细嫩藤蔓探入耳道。外界的声音也一并模糊、隔绝。

压缩，被压缩到极致的寂静黑暗中，触觉无限放大。

三双手，带着截然不同的触感，在Yuhiru颤抖的肌肤上逡巡、游走。

脸颊两侧，能感觉到不同的冰冷硬物缓缓贴靠、摩挲。

一根被皮革手套包裹的手指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深入湿热的口腔，先是拉扯了一下无力躲避的舌尖，随即抵住上颚，强行将她的嘴撑开到一个极限。

混杂着浓郁异界花香的性器，立刻取代了手指，猛地塞入她被迫敞开的小口。它压在舌面上，慢慢向喉咙尽处推进。舌根被死死压住，强烈的呕吐感翻涌而上。

拼命挣扎，头颅扭动，身体弓起，却被身上另外两双手更用力地压制住。

“呜……！”

就在她因反胃而剧烈痉挛的瞬间，那只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改变了位置，猛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本就处于一个近乎平躺、头部后仰的姿势，此刻喉部软骨受到向下的压力，迫使她的头仰得更高，喉咙的通道被强行打开到一个不自然的角度。

方便了凶猛的侵入者，更深、更顺畅地楔入。

“呜……咕……！”

生理性的泪水迅速浸湿了遮眼的领巾。窒息与吞咽反射被同时激起，却又被那填满口腔与喉咙的物体和颈间的钳制所阻断。所有呜咽、干呕的冲动，都只能被积压在紧缩的喉管深处，化为更加可怜、断断续续的颤抖和闷哼。

徒劳的、由肌肉痉挛带来的紧缩与蠕动，似乎取悦了施虐的骑士。

喉咙深处的撞击开始加速，失去了最初的试探，变得规律而粗暴。每一次深入都抵死咽喉最脆弱的黏膜，带来眼前发黑的晕眩和痛苦的潮涌。耳边只留下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和粘腻的水声。

无尽黑暗中，可以感受到另一双冰冷的掌心紧密贴合腰侧，抚摸而上，顺着曲线游移，两个拇指卡在她肋骨的最上段。随后，那双手掌收拢，向中间移动，直至完全覆盖住她胸前的柔软。

Kaize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前，感受着皮肤下那颗心脏正如鸟儿疯狂撞击着胸腔。

面对如此悲惨的Yuihru，明明自己也很愧疚，明明内心也十分痛苦，可是......可是这散发的体温实在是让人失去理智的想要渴求。

这具躯壳，这个国度，这片日光......好冷......所有的一切都好冷，唯有她正被掠夺的身体，散发着如此鲜明、如此灼烫的生机，如凛冽死寂中的薪火，燃烧自己早已麻木的感官。

明知不该如此。愧疚和痛苦是毒藤，缠绕着凝滞的胸腔。

太冷了，在这片万物凋零、逐渐被异界植物同化的国度里，他已经徘徊太久。这具鲜活的、挣扎着的肉体，是唯一能证明他曾为人类的坐标，是唯一能驱散那彻骨凄冷的存在。

……已经，不想再一个人了......

……已经，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在无边无尽的此世深寒，唯此飘渺沉浮的细草，能短暂的带他免于沉入永恒的寒渊。

……

口腔中的压迫感消失，本能地想要干呕，却连这点生理反应都被剥夺。另一具冰冷的器官已经抵了上来。

先前那根尚有余温的性器此刻正贴在她胸前缓慢磨蹭，顶端不时刮过早已硬立的乳尖，留下湿黏的触感。试图蜷缩身体，但臀部正被戴着薄软手套的手掌牢牢固定，指节深深陷入皮肉中揉捏。等肌肉放松后，另一个冰冷的性器抵住穴口，准备侵入。

与此同时，细韧的藤蔓拥有自主意识般或缠绕上柔软的大腿内侧，或玩弄下半身，其中一根格外纤细的枝条找准了那个更为脆弱的排泄孔道，开始试探性地往里钻。

“！——”剧痛让她猛地弓起身，牙齿不慎刮过口中进出的器官。那物事的主人只是短暂停顿，随后便不在乎疼痛似的继续侵入。

下身传来的异样感越发清晰。细藤正以一种违背生理构造的方式，强行撑开本不该被侵入的狭窄通道。随着它的深入，一种尖锐的刺痛与难以忍受的憋闷感在体内蔓延，膀胱被异物填满，却又无法排解这份压迫。

藤蔓在体内的每一次蠕动都带来新的羞耻，Yuhiru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细小的须根在体内探索的模样，这认知比疼痛更叫人崩溃。

当性器开始挤入她早已不堪重负的下身时，尿道内的藤蔓突然加深了侵入的幅度。想要仰头喘息，却做不到，因为口腔被冰冷的硬物占据。泪水混着汗水滑落，将遮蔽视线的布料浸得湿透。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唯有在自己体内抽动的冰冷之物清晰可辨，体内的性器熟练地找到了她的敏感点，每一次顶弄都精准地撞击那一处，快感不可抗拒。阴蒂被粗暴地揪弄，混合着在尿道口进出的藤蔓，带给让大脑彻底癫狂的高潮。

肆意玩弄她胸部的大手毫不留情地在白皙肌肤上留下指痕。可怜的乳尖又被谁含入了冰冷的口中。

……耳朵......有人在舔弄她的耳廓......她的手掌被迫握住一个硬物，另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来，引导着她揉捏手心的器官。

……身上......身上，好多手......好多手......已经......无法分清究竟是谁在她体内抽动，究竟是谁在她口中侵犯。在这感官清晰又模糊的地狱，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正与谁交缠......

……

翻着白眼，体力和精神绷紧至极限，就在又要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咽喉处的钳制猛然收紧，腰侧的手指更深地陷进皮肉。那只强行扣入她指缝、迫使她握紧冰冷器官的手也同时施加压力。

口腔被猛然灌入浓稠液体，带着异样的甜腥。喉咙被捏着，被迫做出吞咽动作，发出沉闷的“咕咚”声。与此同时，手中搏动着的器官骤然释放，湿冷黏腻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顺着手腕内侧滑落。

在身体最深处，强行闯入的异物正抵着脆弱的内部，与探入尿道的细微藤蔓一同，将液体注入。 彻底脱离意志控制的剧烈痉挛席卷，下腹传来失控的温热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失禁的尿液混着别的什么，汩汩涌出。

“......需要赶快清理一下”

听力被恢复，隐约听见Claude冷静的声音。

“......不能让这些东西留在她体内，活性成分会引发强烈的催情反应。如果吸收过量，大脑会变得异常”

遮蔽视野的、已被浸透的布料被取走。阳光炫目，刺入酸涩的双眼。

身体被小心放下，翻转，头朝下趴伏。这个姿势让刚刚被强行灌入、尚未咽尽的汁液从嘴角溢出，混着拉丝的唾液，滴落在地面。

随后，两根熟悉的手指，探入她的口腔深处，按压舌根。

“......呕......呜......”

胃部猛烈抽搐。眼泪、鼻涕连同刚刚被强迫吞下的东西，一起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喉咙因强烈刺激和被指节反复刮擦，火辣辣地痛。每一次剧烈的咳嗽和干呕，都牵扯到下身处仍在隐隐抽搐的肌肉。

安慰似的，骑士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顶，那种温柔与其主人先前施加的暴行形成荒谬对比，反差到无解......

再也无法支撑。情绪是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最后的理智。

“呃啊……呜呜……呜啊啊啊……”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顾不得身下一片狼藉，也无力理会自己此刻哭得有多么难堪。“呜呜……哈……呜呜呜……够了……”

“已经够了......对不起......不要......够了......”

“我发誓……对不起……”

“求求......拜托.....真的......”

“不会再跑了.....对不起......”

“......真的......会做个好孩子......求求你们......”

“......呜呜呜......不要再继续了......回家......我想回家......”

语无伦次地哀求，在她哭泣到几乎虚脱的同时，金发青年仍在细致地清理她混乱的下半身，直到听见这句话。

“……回家？” Claude的声音依旧温和，他低下头，掏出干净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她泪痕交错的脸，“Yuhiru，你想回哪个家？”

“……”

——我的家。

“......我，们的家。”大脑被极致得恐惧与羞耻淹没，不，也许正因如此，当真的需要给出一个确切答案时，还是在那一瞬，可悲地迟疑了。

……凄惨地，迟疑了。

一瞬、连半秒都不到的停滞，依旧被敏锐地捕捉到。

“......”

清澈的罗兰色眼眸注视着自己。

“......犹豫了呢，Yuhiru。”

“不！对不起……回家，拜托了，Claude，” 惊恐地，试图弥补，语速快得几乎咬到舌头，声音因哭泣而嘶哑变形，“我、我只是太累了，脑子不清醒……我本来就是要和你一起回家，回我们的家！求求你，不要……”

“——不要！”

……

“好吧好吧，终于该我了是吗，Claude”，一边开口，一边将那个四肢着地，挣扎着想要爬走的身体拖向自己。

不要......

不要——

“Noil……求求你......”

哀求与绝望交织。

“……不要......”

“唉。”摇了摇头，骑士颇为无奈，

“这个时候求我是没用的吧，Yuhiru。”

眼神瞥向坐在她身前的人。

撑着下巴，盘腿而坐的学者依旧保持着往昔的美丽优雅。他安静地注视着Yuhiru，眼眸深处似乎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救......救救我......已经够了，拜托了......”

“我错了......对不起......”

“救救我，救救我，救命，不要，不要——”

绝望的呼喊似乎并不是青年想要的答案。他眼中的期待并未消退，只是继续耐心等待。

直到许久，面前几乎崩溃的Yuhiru仍像摸不着解题重点的学生，学者只能叹了口气，给出提示。

“是谁呢？Yuhiru，现在你需要向谁求救呢？”

“......”向谁求救......自己，当然是要向......

——Claude。

可是......可是......

……那个名字哽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声。

昔日的同伴，那个曾如阳光般明媚的人。温柔的笑容，温柔的双手……

在旅途中，会耐心为她讲解沿途见闻的人......

表面镇定，却在听到鬼故事时，会用颤抖的声音强装冷静的人......

在晴朗的日子，一起晾晒被单，随后在草坪上嬉戏打闹，并肩躺下望着天空的人......

叫不出口......

……啊啊......

……真的，叫不出口......

面对眼前这个与曾经恋慕的男人别无二致的存在——即使继承了全部记忆，即使完美模仿着性格，即使……

看着眼前这个，有着麦秸发色的青年，咧出一个难看的弧度，然后，

……缓缓把头低下，放弃了挣扎。

……

腰部被骑士的左臂锁住，不断收缩，几乎将她拦腰折断。脖颈则被右臂绞缚，面朝下，上半身被强行按压，嘴唇无可选择地贴在学者衣着整齐的下半身，布料的柔软纹理摩擦着她的脸颊。

Noil的胸膛紧贴她光裸的背部，皮革束带粗糙的边缘随着动作，在皮肤上刮擦，留下痕迹。身后凶狠、深入的撞击都让她无法控制地剧烈前倾，旋即又被毫不留情地拽回。咽喉被残酷压迫，带来的窒息性眩晕，与下身被一次次贯穿、撑开到极限的尖锐痛楚交织。

口腔被完全占据，Claude的性器顶入喉咙，引发无可抑制的生理性干呕。泪水涌出，糊满脸颊，流入口中，被无情的器官涂抹开，又随着下一次深入的抽插一并吞下。整个口与鼻腔里，都充满了咸涩的泪水和令人窒息的甜腻花香。

能感受到一对锋利的犬齿陷进自己的后颈，叼着那块肉厮磨，湿热的触感与狠厉的贯穿同步。埋在自己体内的性器，混杂着细韧冰凉的植物触须一并挤入，带来惊悚，凹凸不平的触感。当异形的顶端又一次尝试顶开宫口时，她的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惨叫被堵在喉间。

“需要帮助吗？Yuhiru。”

学者似乎察觉到了，俯下身，那声音充满关切。

没有得到，也根本不可能得到答复。似乎早已预料，于是更重地按下她的头，将自己送得更深。随即，一只戴着薄手套的手，毫无预兆地覆上了她的口鼻。

空气被完全隔绝。

身体顺应本能，疯狂挣扎求生，却被以更强悍的力量按住。Claude的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胸前，将其更紧地压向自己。

昏沉的窒息中，可以感受到有一只手在揉捏，玩弄自己随着激烈的动作而晃动的胸脯。早已饱受折磨的乳尖也被指甲拉扯。

满意的听到那具身躯发出濒死般的悲鸣。在其将要窒息而亡之前，Claude会短暂地移开，施舍般允许她吸入一丝微薄的空气以不至死。然而，在其肺部刚刚获得一丝缓解的瞬间，再次残忍、循环往复地剥夺她呼吸的权力。

混沌的感知炼狱中，除了肉体激烈碰撞的声响和自己被堵在喉咙处的呜咽，Yuhiru还能隐约听到身旁Kaize低缓、持续、仿佛永无止境的呢喃。

那只冰冷苍白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自己汗湿的头发。他的声音很低，如同梦呓，飘忽不定，或许是在对她耳语，又或许仅仅是沉溺苦痛深渊中的独白。

“……对不起……” 每一个音调都在颤抖，“……我本来......并不想……看着你承受这些……并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

“是的呢……” 身后紧紧镶嵌着她的Noil也凑了过来，冰冷的舌头一下一下舔咬着她颈侧和耳垂的敏感肌肤，伴随凶狠的顶弄，断断续续地私语。

“对我来说，其实只要能和你，还有其他同伴呆在一起，就足够快乐了。”

“以前……一直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几乎没有人愿意真正接纳我。”

体内的性器残虐地碾弄深处的子宫。

“可是……那真的是一场很棒的旅途，对吧？” 他的声音伴随怀念的笑意，“每次给大家做饭，大家，尤其是你，都会吃得很开心……从来不会嫌弃我。还愿意温柔地夸奖我。”

绞住她喉咙的手臂再次收紧，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视野边缘泛起噪点。

“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你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摸摸我的头哦，” 声音低沉下去，几乎成了贴在她耳廓上的、带着震颤的气音，“那种感觉……好舒服……”

紧接着，是一个更深、更用力的贯穿。

“可是啊……” 语调变得空茫，“已经没办法，再一起继续旅行了吧……”

锁住她咽喉的手臂传递来残酷的力道。

“毕竟……从前的大家都死掉了嘛……”

……

“......”是啊......

因为......大家都已经死掉了......

精神几乎在这场无休止的粗暴性爱中搅碎，身边人的话语仍能缓缓钻入脑海。

大家......都死掉了......被......Claude杀掉了......

Claude……为什么会杀掉大家......

……啊……

……啊啊......

果然......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没能阻止那个男人挥向自己学生的镰刀......因为，撒了谎.....给了那个绝望的男人一根虚幻的、最后引向毁灭的稻草......因为......不够机敏，如果是其他人......如果是Molly，是Dorothy，是Kaize，是Noil……他们一定能更早发现从废墟回来的那个男人，灵魂早已异常......

……惩罚......这一切都是对迟钝自己的惩罚吗？

尽管理智微弱地嘶喊，这并非全是她的责任，但此刻，Yuhiru无法控制、自虐般反复咀嚼过往的种种“错误”。

人死不能复生。

那么，而今将她困于此地的三具冰冷躯壳之中，究竟还残存了多少昔日同伴的真实意愿？如今施加于她的每一份苦楚与欢愉，是否也是这无尽炼狱中，早已写定的刑罚？

没有可以询问的对象，没有能够给予解答的存在。

她可能，永远也无法获得那个真实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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