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向后倒去，背部重重砸在地面上。她的靴子在地上无力地蹬了两下，扬起一小片尘土。剧痛让她无法呼吸，她张大嘴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月光下，她看到自己的血在地面上蔓延，浸湿了裙摆，也浸湿了她刚擦干净的靴子。她想起今天下午还在抱怨新靴子磨脚，现在这个念头显得如此可笑。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只有凛队长奔跑的背影。

凛咬牙冲向最近的建筑物，手指按下通讯器："北侧遭遇袭击！重复，北侧遭遇——"

但她的声音被枪声淹没了。

卡兰举起手，示意队伍停止射击。他皱起眉头，刚才那两枪不在计划之内。他转头看向伊芙，后者正在重新装填子弹，表情冷漠。

"我说过尽量不开火。"卡兰压低声音。

"她们发现我们了。"伊芙平静地回答，"必须清除。"

卡兰没再说什么。事已至此，只能继续。他打了个手势，队伍分成三组，向学院内部潜入。

---

凰华学院的警报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

宿舍楼里的灯瞬间全部亮起。女孩们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穿上制服，抓起武器。

"怎么回事？"宫本千雪一边系靴子一边问道。她的动作很快，手指灵活地扣好每一个搭扣。

"不知道，警报突然响了。"橘梨纱已经拿起了步枪，检查弹匣。

两人冲出房间，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女孩们乱成一团，有人在大喊，有人在询问情况。

"所有人保持冷静！"一个声音压过了嘈杂，藤原雪站在楼梯口，"按训练时的编组，迅速集合！"

女孩们开始有序地移动。千雪和梨纱跟着自己的小队下楼，靴子踩在楼梯上发出整齐的响声。

操场上，柳生明日香已经带着她的小队就位。她手持冲锋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明日香，什么情况？"雨宫诗织跑过来，她的长发有些凌乱，但手中的手枪握得很稳。

"北侧围墙遭遇袭击，凛的巡逻队失联了。"明日香咬牙说道，"应该是雇佣兵。"

"那我们..."

"守住核心区域。"藤原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快步走过来，"明日香，你带十个人去支援北侧。诗织，你带人守住研究楼。其他人分散到各个要点。"

"是！"

女孩们迅速行动起来。明日香点了十个人，向北侧围墙跑去。她们的靴子踩在操场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跑在队伍里的田中美咲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她的心跳很快，手心全是汗。刚才还在开玩笑说晚饭好吃，现在就要上战场了。

"美咲，别怕。"旁边的木下遥轻声说道，"跟紧队伍。"

"我...我不怕！"美咲强撑着说道，但声音在颤抖。

跑在前面的石川凛突然停下，举起手示意队伍停止。前方的树林里传来异响，树影晃动。

"准备战斗！"明日香低喝一声，迅速找掩护。

女孩们散开，躲在树木和建筑物后面。美咲趴在一棵树后，步枪的枪口对准前方，手指放在扳机上。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得像要炸开。

突然，一个黑影从树林里冲出。

"开火！"明日香扣动扳机。

枪声瞬间响起，曳光弹在夜空中划出明亮的轨迹。

那个黑影身体一震，胸口爆出血花，但她没有立刻倒下。她是卡兰队伍里的一个狙击手，叫做艾莉。子弹击穿了她的肺部，但她还在凭借意志力站立。

她抬起枪想要反击，但第二发子弹击中了她的喉咙。

血喷涌而出，她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点。她向前跨了一步,靴子深深陷进泥土里,然后整个人向前扑倒。她的脸砸在地上,靴子朝天翘起,在月光下反射着黯淡的光泽。

她的手指还握着枪,但已经没有力气扣动扳机。血从她嘴角流出,浸湿了地面。她想起了索菲说的话——"跟紧队伍,你会没事的"。

但她没能做到。

更多的黑影从树林里冲出。卡兰的队伍被迫提前暴露了。

"该死！"卡兰咒骂一声,举起手枪开火。

双方瞬间交火,枪声密集得像爆竹。

明日香躲在树后,冷静地射击。她的每一枪都很精准,几乎枪枪命中。一个雇佣兵被她击中胸口,身体向后仰倒,靴子离地翻起,重重摔在地上。

但对方的火力也很猛。木下遥刚探头想要射击,一发子弹就擦过她的脸颊,在树干上留下一个弹孔。她吓得缩回去,脸色苍白。

"遥,别慌！"旁边的一个女孩喊道,她叫做佐藤绫。

遥深吸一口气,再次探头。这次她看准了目标,扣动扳机。

子弹击中了一个雇佣兵的肩膀,那是卡兰队伍里的一个医疗兵。她惨叫一声,手中的药箱掉在地上。她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想要后退,但第二发子弹击中了她的腹部。

她跪倒在地,双手按住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涌出。她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但她不想死。她还有那么多伤员要救,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已经没有力气。她的靴子在地上蹬了几下,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最后她侧身倒下,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的婴儿。

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卡兰的队伍就损失了七个人。

"撤退！"卡兰下令,"按计划前往核心区域！"

剩余的队员迅速后撤,消失在建筑物的阴影中。

明日香想要追击,但藤原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别追,守住阵地。"

明日香咬牙,只能看着敌人消失。她转头清点人数,十个人,还剩八个。

一个叫做前田爱的女孩靠在树上,捂着手臂。她的袖子被子弹撕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靴面上。

"爱,你还好吗？"石川凛跑过来。

"没事...只是擦伤..."爱咬牙说道,但脸色苍白。

另一个女孩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叫做后藤美,是绫的队友。她躺在地上,胸口有一个血洞,眼睛睁得很大,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的双腿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一只靴子脱落了,露出里面染血的袜子。她的手指还握着手枪,但已经永远无法扣动扳机。

"美..."绫跪在她身边,声音颤抖。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起加入学院,一起训练。她还记得昨天美抱怨靴子磨脚,她笑着说习惯就好了。

现在美再也不会抱怨了。

"绫,我们得走了。"明日香拉起她,"她已经...走了。"

绫看着美的尸体,眼泪滑落。但她没有时间悲伤,战斗还在继续。她站起身,抹掉眼泪,握紧了手中的枪。

"我们回去。"明日香说道。

八个女孩转身离开,留下两具尸体躺在月光下。

研究楼里，雨宫诗织带着十五个人守卫着入口。

她站在走廊中央，看着同伴们用桌椅堆起简陋的掩体。女孩们的动作很快，但能看出紧张——有人把椅子摆反了，有人的手在发抖。

"诗织前辈，这样够吗？"一个戴眼镜的女孩问道，她叫做小林惠，是水无月琴的助手。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不安。

"够了。"诗织温柔地说，尽管她自己也不确定。她检查着手枪，子弹已经上膛。她能感觉到小腿的紧绷感，那双深紫色的过膝长靴从早上就没脱过，现在靴筒内侧已经被汗水浸湿。

女孩们各自找好位置，躲在掩体后。田所惠和山本由美蹲在最靠近楼梯的位置，两人是搭档，从下午接待那批参观者后就一直在一起值班。

"惠，我总觉得今天那些参观的人不对劲。"由美小声说，她握着步枪的手心全是汗。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惠叹气，"我们应该更警惕的。"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女孩们压抑的呼吸声和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诗织靠在掩体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明日香出发前说的话——"保护好研究楼，那是学院最重要的地方。"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诗织猛地睁开眼睛，举起手枪。一个黑影从拐角处闪过，她立刻扣动扳机。

枪声在走廊里炸响，子弹击中墙壁，墙皮爆开，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准备战斗！"诗织大喊。

更多的黑影从拐角涌出——是卡兰的队伍。她们穿着黑色作战服，动作迅速而专业，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战士。

"开火！"诗织的声音几乎被枪声淹没。

走廊瞬间变成地狱。十几支枪同时开火，曳光弹在狭窄的空间里乱飞。窗户玻璃被打得粉碎，玻璃渣像雨点般落下。墙壁上被打出密密麻麻的弹孔，石灰粉尘弥漫在空气中。

一个学院的女孩探头射击，子弹擦过她的脸颊，在墙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她吓得缩回去，背靠着掩体，胸口剧烈起伏。

卡兰躲在拐角处，冷静地观察着对方的火力点。他看到守卫们的掩体虽然简陋，但火力很猛，正面强攻会损失惨重。

他转头看向露娜，那个娇小的女孩正蹲在他身边。"从通风管道绕后。"他低声命令。

露娜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咬在嘴里。她身材娇小，是队伍里最适合潜入的人。她深吸一口气，趁着掩护火力冲到墙边，纵身一跃抓住了墙上的管道。

她的动作很灵活，像只猫。她爬上墙壁，用小刀撬开通风口的栅栏，钻了进去。管道内部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她的靴子摩擦着金属管道，发出轻微的声响，但被外面的枪声完全掩盖了。

她在黑暗的管道里爬行，能听到下方传来的枪声和喊叫声。她的心跳很快，手心全是汗，但她咬紧牙关继续前进。

几分钟后，她找到了一个通风口，正好在守卫们的后方。她透过栅栏向下看，看到下面的女孩们正专注于前方，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的危险。

露娜深吸一口气，用力踢开栅栏。

栅栏掉落的声音惊动了下面的人。小林惠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花板跳下。

她想要举枪，但已经晚了。

露娜在空中就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中了惠的后背，贯穿了她的心脏。

惠的眼睛瞬间睁大，步枪从手中滑落。她能感觉到胸口传来剧痛，那种痛不像被刺穿，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爆炸了。她想呼吸，但肺部已经被击穿，每一次呼吸都有血涌进气管。

她向前扑倒，脸重重地砸在地上。她的眼镜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在地上碎成几片。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颊，血顺着脸流下。

她趴在地上，双手无意识地抓着地面，指甲刮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的双腿剧烈地踢蹬着，过膝长靴在地面上乱舞，靴跟敲击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她想起今天晚上在实验室的场景。琴前辈趴在桌上睡着了，她轻轻推醒她，劝她早点休息。琴前辈疲惫地笑着说"再坚持一下，快有突破了"。

她想告诉琴前辈，实验失败也没关系，身体更重要。她还想说很多话，但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血从她嘴里涌出，在地面上蔓延。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靴子最后蹬了一下地面，然后彻底静止。她的眼睛还睁着，充满了遗憾。

"后面有人！"诗织的喊声撕裂了空气，她猛地转身。

但露娜已经落地，冲锋枪在她手中喷出火舌。

密集的子弹扫向守卫们的背部。三个女孩几乎同时中弹，身体在冲击下向前扑倒。

田所惠感觉腰部传来剧烈的灼烧感，她低头看去，作战服已经被血浸透。她惊恐地意识到——子弹打穿了她的肾脏。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伤口。但血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涌出，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滴落。

她的双腿发软，背靠着墙壁慢慢滑下。她的靴子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最后无力地向外滑开，呈一个八字形。

她抬起头，看到天花板的灯在旋转。不，是她的视线在旋转。她想起下午检查那些参观者的介绍信时，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她们的眼神太冷静了，不像普通学生。

她应该更警惕的，应该坚持拒绝她们留宿的。

但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她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粒一粒地滑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她的下腹传来一股热流，她失禁了。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裤子，顺着靴筒流下，在地上形成一小滩。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她的头无力地垂下，身体彻底瘫软。

山本由美看到惠倒下，眼睛瞬间红了。她愤怒地转身，举起步枪对准露娜。

"你这个混蛋！"她尖叫着扣动扳机。

但她太激动了，准星在剧烈晃动。子弹全部打空，在露娜周围的墙上留下几个弹孔。

露娜冷静地举起冲锋枪，瞄准，扣动扳机。

一发，两发，三发。

第一发子弹击中了由美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身体向后一仰。第二发击中了她的胸口，正中心脏。第三发击穿了她的喉咙。

由美的步枪从手中飞出，身体向后倒去，撞翻了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被她的血浸湿。

她摔在地上，双腿朝天，靴子在空中无力地晃动了几下。她张大嘴想要呼吸，但喉咙已经被击穿，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血从她嘴里、鼻子里、喉咙的伤口里涌出，在她脸上汇成几道暗红色的河流。

她今年才十七岁，刚加入学院的守卫队半年。她还记得第一次穿上这身制服时的兴奋，还记得第一次站岗时的紧张。她还有那么多事没做，还没去过第七区外的世界。

但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眼睛慢慢失去焦点，瞳孔开始扩散。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双腿向内合拢，又向外分开，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她的身体彻底瘫软，一动不动。

诗织咬紧牙关，瞄准露娜连续开枪。她的眼中含着泪水，但手很稳。

露娜迅速翻滚躲避，身形灵活得像只猫。但诗织的枪法很准，有一发子弹还是击中了她的大腿。

"啊！"露娜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她低头看着伤口，子弹嵌在大腿肌肉里，鲜血迅速浸透了裤子。她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进靴子里，在靴筒内蔓延，浸湿了袜子。

她咬牙站起来，抬起冲锋枪想要还击。但诗织已经冲了过来。

诗织的眼睛通红，她近距离对准露娜连续射击。

第一发子弹击中了露娜的肩膀，她的身体向后一仰。第二发击中了她的腹部，她跪倒在地。

露娜摔在地上，冲锋枪从手中滑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她试图爬起来，双手撑着地面，但手臂在颤抖，完全使不上力。

诗织走近，枪口对准了她的头。

"等...等等..."露娜抬起头，嘴里涌出血沫，"我...我只是执行任务..."

诗织没有回答，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穿了露娜的腹部，她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重重摔回地上。她侧躺着，双手按住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涌出，在地上汇成一滩。

她想起了卡兰队长的命令——"从通风管道潜入，打开突破口"。她做到了，但代价是她的生命。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她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就像握在手里的沙子，怎么也抓不住。

她的双腿开始痉挛，靴子在地上乱蹬。她的身体突然绷直，全身剧烈颤抖了几秒钟。一股热流从她下身涌出，浸湿了裤子和靴子。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的靴子——深灰色的，很高，几乎到大腿。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双靴子，她穿着它们执行过无数次任务。

现在，靴子沾满了血和尿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暗淡的光泽。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停止了挣扎。

---

正面，卡兰趁着露娜制造的混乱，带着队伍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诗织想要阻止，但对方人数太多，火力太猛。她只能边打边退。

"撤！"她大喊，"退到地下室！"

剩余的守卫们开始后撤，但有几个人自愿留下断后。

神崎明美就是其中之一。她是藤原雪的副手，一个干练的短发女孩。她躲在掩体后，举起步枪向冲进来的雇佣兵射击。

她的枪法很准，连续击倒了两个雇佣兵。但第三个雇佣兵的子弹击中了她的腿。

明美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她低头看着伤口，子弹击穿了小腿骨，她能看到骨头的碎片混在血肉里。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浸满了靴子。

她能感觉到靴子内的温度急剧上升，温热的液体在靴筒内流动，从靴口溢出，顺着小腿流下，滴在地上。

"明美！"诗织想要回去救她。

"别管我！快走！"明美大喊，她咬牙站起来，继续开枪压制敌人。

但她的腿已经无法支撑身体，她只能靠着墙壁勉强站立。她的枪法开始不稳，子弹大多打空。

一个雇佣兵抓住机会，连续射击。

子弹击中了明美的胸口，她的身体向后撞在墙上，然后慢慢滑下。她的背在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坐在地上，双腿向前伸展，靴子的靴底朝着天花板。她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血不断涌出,浸湿了她的制服。

她想起了藤原雪。她们一起工作了两年,是最好的搭档。雪总是很严肃,但对她很好。她还记得雪偶尔露出的笑容,那么温暖。

"雪...对不起..."她喃喃自语,"我...没能守住..."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视线逐渐模糊。她的双腿开始抽搐,靴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的身体突然向前倾斜,额头抵在地面上,臀部高高翘起。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最后,她的身体彻底瘫软,侧倒在地上。她的眼睛慢慢闭上,脸上还带着一丝遗憾的表情。

诗织咬紧牙关,带着剩下的五个人冲进楼梯,向地下室撤退。她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敌人在追击。

她们冲到地下室,关上厚重的铁门,用桌椅顶住。

"这里能撑多久?"一个女孩喘着气问道。

诗织看着铁门,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这是最后的防线了。"

外面传来撞击声,敌人在试图破门。

地下室里,女孩握紧手中的枪,等待着最后的战斗。

学院正门方向，夜色突然被撕裂。

枪声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七十三个雇佣兵少女从废弃工厂冲出来时，月光照在她们身上。雪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步枪，靴子踩在碎石路上，每一步都很稳。后面跟着的女孩们呼吸声参差不齐，有人的靴跟敲击地面的节奏很急促，有人则刻意放慢脚步。

珍妮跑在队伍中段，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盖过了脚步声。她的金色短发在奔跑中飘起来，汗水顺着脖子流下去。她转头看了一眼安娜，后者回给她一个勉强的笑容。

"别怕，跟着我。"珍妮说，但自己的声音也在抖。

安娜点点头，握紧了手枪。她的靴子有些大，跑起来总觉得要掉，她不得不用力绷紧脚趾。

莉莉丝走在队伍前方，她的深红色长靴在月光下很显眼。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胸口还是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想起了家族的庄园，想起了那些曾经向她鞠躬的仆人。

"我会拿回来的...全部。"她低声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苏菲亚背着那个沉重的背包，里面的炸药让她的肩膀发酸。她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了汗水，视线有些模糊。她舔了舔嘴唇，嘴很干。

"我等干掉那些家伙。"她想。

前方，学院正门的灯光亮着。

守在那里的藤原雪靠在沙袋掩体后，她的制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紧身的衬衫。她举起手，示意身边的女孩们准备。

柳生明日香蹲在右侧，冲锋枪抵在肩膀上。她的双马尾被风吹得晃动，几缕发丝粘在脸上。她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明日香。"雨宫诗织半跪在她旁边，声音很轻,"一会儿别冲太前面。"

"知道啦。"明日香笑了笑，但手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擦，"不过...有点兴奋呢。"

诗织看着她，摇了摇头。她握着手枪的手心全是汗，她悄悄在裤子上擦了擦。她的长靴今天穿得有些紧，小腿被包裹得很不舒服，但她不敢松开。

宫本千雪站在掩体后，右手按在刀柄上。她的呼吸很重，能听到自己吸气呼气的声音。她的左手握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千雪，你的手在抖。"橘梨纱低声说。

千雪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在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梨纱趴在沙袋上，眼睛贴着瞄准镜。她的眼镜压在鼻梁上有些疼，但她不敢动。她能看到远处那些黑影越来越近，能看到她们奔跑时扬起的尘土。

藤原雪看着那些涌来的身影，她数了数，七十多个。她的手指在枪托上敲了敲，然后举起手。

"等她们再近一点。"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握枪的手关节发白。

雇佣兵们冲到距离正门一百米的位置。

雪突然停下，举起手。所有人都停住了。

"散开！"她大喊。

女孩们迅速分散，寻找掩护。有人躲到废弃的车辆后，有人趴在地上，还有人躲进路边的沟渠里。

就在这时，藤原雪的声音响起："开火！"

正门方向突然爆发出密集的枪声。

十五支枪同时开火，曳光弹在夜空中拉出明亮的轨迹。那些光线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发光的网。

冲在最前面的莉莉丝感觉胸口被重锤砸了一下。

她低头，看到制服上绽开了一朵暗色的花。她愣了一秒，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肩膀又传来剧痛。

她的身体向后仰去，天空在眼前旋转。她看到月亮，看到云，看到那些还在飞行的曳光弹。她的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翻转。

落地时，她的后背重重砸在地上。空气从肺里被挤出去，她张大嘴想呼吸，但吸进来的只有血。

她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涌出。她的双腿本能地蜷缩起来，深红色的长靴在地上乱蹬，靴跟砸在石头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试着翻过身，手撑在地上。手指抠进泥土里，她能感觉到泥土的凉意。她的指甲缝里还有昨天擦枪时沾上的油污，现在混着血和泥。

"我...还不能..."她喃喃着，试着站起来。

但手臂没有力气。她刚撑起上半身，就又摔了下去。她的脸砸在地上，鼻子撞到石头，传来一阵剧痛。

她的双腿还在动，靴子在地上蹬着。她能感觉到靴筒内侧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她的脚趾在靴子里蜷缩，想要抓住什么。

视线开始模糊。她看到那双深红色的靴子，靴面沾满了泥土和血迹。那是她最后的奢侈品，是她唯一保留的过去。

"家族...我还没有..."

她的手慢慢垂下，手指松开，从泥土里滑出来。她的双腿停止了挣扎，向两侧分开，靴子向外倒去。

她的眼睛还睁着，望着夜空，瞳孔慢慢散开。

后面冲上来的雇佣兵从她身体旁边跑过，有人的靴子踩到了她的手臂，有人踩到了她的头发。但没有人停下。

"散开！找掩护！"雪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

她躲到一辆废弃卡车后面，背靠着车身。她能感觉到子弹击中车身的震动，能听到金属被击穿的声音。

她探头看了一眼，正门的火力很猛。她咬牙，举起步枪还击。

子弹击中了正门的沙袋，沙子从破洞里倾泻出来。

珍妮和安娜躲在一堵矮墙后。珍妮趴在墙头，举起手枪射击。枪口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让她的金色短发看起来像在燃烧。

"安娜！弹匣！"珍妮大喊。

安娜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弹匣，手在抖，差点掉在地上。她抓住弹匣，递给珍妮。

"别慌！"珍妮接过弹匣，快速更换，"我们肯定能..."

她的声音卡住了。她能听到周围有人在惨叫，能听到子弹击中人体的沉闷声响。她的小腿突然传来刺痛，低头一看，靴筒内侧磨破了皮，血渗出来粘在皮质上。

但她顾不上这些。她咬牙继续射击。

对面，明日香冷静地瞄准。

她看到一个雇佣兵从掩体后探出头来，她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去，击中了那个女孩的胸口。那女孩的身体向后一仰，手里的枪飞了出去。她摔倒在地上,双手按住胸口，嘴巴张开着,但发不出声音。

明日香看着她倒下，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她转向下一个目标。

"左边！"诗织提醒道。

明日香迅速转向，又是一枪。子弹击中了一个试图从侧面包抄的雇佣兵的大腿。

那女孩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她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涌出。她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嘴里发出破碎的呻吟。

她试着站起来，但腿使不上力。她的靴子在地上打滑,沾满血的靴底无法提供支撑。她摔倒了,脸砸在地上。

她趴在那里,双手撑地,试图爬走。她的双腿在身后拖着,靴子在地上摩擦,留下两道血痕。她爬了几米,然后停下了。她的手臂无力地摊开,脸埋在泥土里。

梨纱透过瞄准镜看到了这一幕。她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

"梨纱？"千雪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没事..."梨纱咬牙,重新瞄准。

她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远处一个雇佣兵的头部爆出血雾,身体直挺挺地倒下。

梨纱看到那个场景,胃里一阵翻腾。她转过头,干呕起来,但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的眼镜掉在了地上。

"梨纱！"千雪扶住她。

"我没事...我没事..."梨纱捡起眼镜,重新戴上。镜片上沾了泥土,她随手擦了擦,但越擦越模糊。

战场上,苏菲亚弯着腰奔跑。

背包很重,压得她的肩膀发疼。她的呼吸很急促,每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她的眼镜滑到鼻尖,她推了推,但很快又滑下来。

子弹从她头顶飞过,她能听到那种尖锐的呼啸声。她的心跳快得要炸开,耳朵里充满了自己的脉搏声。

她的靴子里全是汗水,每踩一步都能感觉到湿滑。

"快了...快了..."她喃喃自语,眼睛盯着前方的掩体。

"掩护苏菲亚！"雪的声音响起。

几个雇佣兵站起来,向正门疯狂射击。子弹像雨点般倾泻而出,压制住了守卫的火力。

苏菲亚趁机又前进了十几米。她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只要再前进一点,只要...

藤原雪注意到了她。

"那个背包的！打她！"藤原雪大喊。

三支枪同时转向苏菲亚。

第一发子弹击中了她的肩膀。

苏菲亚身体一震,差点摔倒。她的眼镜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摔碎了。她没有眼镜,视线一片模糊。

但她没有停下。她咬牙继续前进,肩膀传来剧痛,每动一下都像有火在烧。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她喃喃着,眼神中充满了执念。

第二发子弹击中了她的小腿。

她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单膝砸在地上。她低头看着伤口,子弹击穿了小腿,能看到里面白色的骨头。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灌满了靴子。她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靴筒内流动,浸湿了袜子,从靴口溢出来,顺着靴面流下去。

她的腿在颤抖,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还是咬牙,双手撑地,试图站起来。

"给我...起来..."她咬牙切齿,手指抠进泥土里。

她的靴子在地上打滑,沾满血的靴底根本站不稳。她刚站起来一点,就又摔了下去,脸砸在地上,嘴里尝到了泥土和血的味道。

她吐出一口血沫,再次尝试。这次她真的站起来了。

她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健康的那条腿每踩一步,受伤的腿就拖在地上,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她的靴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快...阻止她！"藤原雪大喊。

但苏菲亚已经冲到了掩体前。她用尽全身力气,把背包扔向掩体。

背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沙袋旁边。

就在这时,第三发子弹击中了她的后背。

苏菲亚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她感觉背后像被铁锤砸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她的脸重重地砸在地上,鼻梁断了,血从鼻子里涌出来。

她趴在地上,想要呼吸,但每一口气都有血涌进气管。她咳嗽起来,血沫从口鼻喷出,洒在地面上。

她能感觉到肺部被击穿了,每次呼吸都像有刀在割。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她还能看到那个背包,就在三米外。

"引爆...器..."她伸出手,手指在地上爬行。

引爆器在她腰间,但她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去拿。她的手指在泥土里挣扎,指甲抠进土里,留下深深的痕迹。

她的双腿在身后蹬着,靴子在地上摩擦。她能感觉到靴子里的血在晃荡,能感觉到受伤的小腿骨头在摩擦。她的脚趾在靴子里蜷缩,想要用力,但什么也做不到。

她前进了几公分,但也仅仅是几公分。

"不...还差...一点..."她的声音很虚弱,几乎听不见。

她的下腹突然一松,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来。她失禁了。尿液浸湿了裤子,顺着大腿流下去,灌进靴子里,和血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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