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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孔吞云十六 一身正气,第4小节

小说:十孔吞云 2025-11-11 17:36 5hhhhh 6420 ℃

思绪回来,杨云吞说:“将它凑近些,让我吹一吹。”

镇辰十孔缓缓靠近,杨云吞已经想到了丁肃在栓始二虫的作用下哀嚎,毫无廉耻地成为射精肉躯!不!不能让他爽,杨云吞还要再吹一曲《红嗵嗵》,让他在极度的痛苦中缓缓死去而得不到最终的爽快!杨云吞一定要亲眼看见那一幕,看见他在绝对的苦难中抛弃信仰、抛弃他的正义,只求杨云吞让他爽快地射出狗精!

但十孔埙就在嘴边了,赤玄犬却忽然顿住,而后迅速地收回舌头,顺便将镇辰十孔吞进腹中!杨云吞正要大怒,那可是他的镇辰十孔!他逃离的唯一希望!这该死恶魔怎么敢做出这事!难道他不想离开这里吗?

“哒哒哒”。楼梯处传来声响,两个人形模样的东西上了来,定睛瞧,是两个戴了猪头面具的巫觋。他们头戴纸质猪面,身上着长长的褐色粗麻,一直拖到地面,隐约露出脚踝。

“快将我的东西给我吹一下,这两人根本不是……”杨云吞回头看去,却见赤玄犬已经闭上双眼,一副沉寂样貌,杨云吞顿了一下,低沉骂到,“你个怂憨!”

两人很快至前,什么也没说,取了个不知什么布料,钳着杨云吞双颊一股脑塞了进去,顿时一股腥味在口腔中爆发,杨云吞尝过的,里头沾染的必定是某个不知名人物的精液!意识到这点反胃无比,还未等他做什么,视线便消失了。他们为他戴上麻布套,又捆好他的双臂,最后在脖子上勒了一圈,紧紧缠住,无法呼吸的难受感令他手脚发软,浑身无劲,这时他们才将杨云吞从赤玄犬身上取下来。

满腹的琼浆玉液从两者的交合处泄出,晃神间空气中便满是肉腥味,热腾腾的腥液灌注了地面,以致两人并未看出地上多了个拳头大小的洞。他们将杨云吞取下后松开了绳索,一人一手提溜着他下塔楼。

赤玄犬缓缓睁眼,不知对谁轻说:“是的……又怂了……我做不到……”等了一会儿他又说,“如果是你,你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把机会寄托给别人吧……不对,说不定你不想离开呢……”微微寒风中隐隐听见下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某刻虫鸣忽地响起,巨钟里头的人才动了身子,换了个姿势。

眼前黑暗,不晓得这俩人要将他弄去哪儿。杨云吞心中惴惴不安,很是后悔没更快地吹响镇辰十孔,走了大概有一刻钟,他们来到了水房。头套被摘下,浓重的水雾让他不由得呛出来,水池里还有其他人,隐约能认出泷平捕头陈巨峰和养牛的张魁梧,其余的不认识,但这里应当是罪人的浴池。

两人找了个缝隙,将杨云吞放进去,一坐下他就控制不住自个儿后穴,顿时一股白色浸染了周围的清水,坐他隔壁那人看见竟低下头,“咕嘟咕嘟”吞咽那团白水,脸上满意欣喜。两个猪面人将杨云吞双手捆在后头,固定在水池边上,等他俩走后他尝试起身,但这高度正好让人双腿使不上力气。

“他们要干什么?怎么还给我们沐浴?”杨云吞问。但右边男人十分专注地品尝着赤玄犬射在杨云吞肚子里的白浊浓液,让人不忍直视,反倒是左边坐着的男人笑着对他说:“这里是浴场,是他们给罪犬们做清洗的地方,现在我们只是粗糙地清洗,那房间里头会更仔细一点。”男人怒了努嘴。

这人看杨云吞的眼神非常不对劲,尽管他饰演地很常态,但杨云吞依旧能从他眼中看见极其隐晦的东西——他似乎喜欢年轻的。杨云吞顺势利用,往他身边凑了凑,肌肤好似不经意地相触,男人笑得更加不掩饰了。

“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清洗?”

“自然是为了明日雷公的生辰做准备。每年都是这样,只不过今年轮到我们了。”

“生辰……他们要在生辰上做什么?”

男人抿嘴,在水雾中笑得有些疯狂:“将我们处决,献祭给雷公,好让我们转世时不轮去畜生道。”

杨云吞脸上变了变,丁肃竟然打算直接杀了自己吗?他心中不免焦急,忽然他道:“你做什么?”男人停下对其的猛嗅,眼中迷离与疯狂更甚:“你好香啊……”

里头的门被打开,两个猪头人走出来,架起一人就往里走,那人也不挣扎,好似已经认命。但即将进入时他忽然扯开猪头人的手,撒开腿往外奔去!猪头人显然没料到这事,不过他们只是顿了顿,又重新选了个人,丝毫没有管那逃跑之人。

好巧不巧,刚好轮到杨云吞左手边的男人。他剧烈挣扎,紧盯着杨云吞大喊:“等会!等会!让我舔一下!就舔一下!!我的……我的……”门被拉起,声音一下断开。此时入口处倒是传来几声闷哼,一个极其强壮的猪头人将逃跑之人拖了进来,那人还在抽搐,应当是被高鸟玉柄电昏了。

这个猪头人与其他的略有不同,他上身未穿,暴露出其极其强壮地肉身,下身很随意地围了块黑布,动作十分粗暴,将罪人一路拖到杨云吞身旁砸进水里,顿时水花四溅。朦胧中杨云吞看见了猪头人胯下一大条黑色物什,黑红的龟头架在两腿间晃。

水波荡漾到其他处,泷平捕头陈巨峰顿时嗯嗯啊啊呻吟起来,转眼看去竟是因为水波拍打在他那敏感不已的双乳上,硕大的葡萄红得发胀,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奶水从中喷薄。丁肃说他不能沐浴,原来是这个原因,单单是水波轻抚都能让他欲火焚身,双峰冒火。杨云吞可怜他,但后来想想,自己也挺可怜的。

水雾弥漫在四周,热水泡的人昏昏沉沉,结痂的伤口泡开之后反而不怎么痛了,杨云吞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至猪头人将他残忍拎起,痛意让杨云吞再次回归现实。

他被带入房间,门被砰地关上,一股热意铺面而来,湿润得让人呼吸困难。猪头人压着他下跪,炎热的地面烫在脸上,奇痛无比。

“杨云吞,罪名……放蛊杀人。现在开始催吐。”一人用什么东西很顺利地捅开他的后穴,接着是一股热流冲进体内,烫得他哀嚎大叫,感觉肠子都被烫熟了。但这只是痛苦的开始,随着水流不停注入,胀痛感快速席卷全身,强烈的排遗欲望却被洪流冲得支离破碎,转眼间结实的小腹就鼓了起来。

“操……”

在他感觉那些水就要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猪头人终于停止了手上动作,将杨云吞翻了个面,说:“吐吧。”

其实不用他说杨云吞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后穴了,被赤玄犬开垦过后,杨云吞甚至觉得这副可怜肉体的后穴已经能容纳进任何人的拳头,或者脚。小腹渐渐平息,容不得他多喘息几阵,他们又将他的双腿架起来,皮质水管再次捅进去。杨云吞哇哇大叫:“别!等会——呃啊啊……”

如此重复了十几次,等杨云吞已完全脱力,排出来好几次都是清水时,他们才将他拖至下一个房间。

门被关上,又是两个猪头人持着烛火前来,看得杨云吞反胃不已。一人说:“罪人起身吹灯。”可杨云吞哪还有力气爬起来,于是猪头人抬起手中玉柄,一股电流凭空刺向杨云吞,只听黑黢黢的屋里少年两声怪叫,肉体不受控制的蜷缩颤抖,进气少出气多时他终于撑起了身子。

“你们这些该死的猪……”

白光再次乍现,杨云吞被电得七荤八素,但他靠着门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他不知道这一躺还能不能起来。深吸一口气直接将猪头人手中烛火吹熄,顿时周身完全黑暗。

“叮铃——”

一道铃声在幽暗里响起,清脆得吓人。杨云吞无法控制地向前行进,朝着那处走去,昏昏沉沉,途中好像看见了其他人。

“叮铃——”

又是一道铃声在耳中炸了开,杨云吞忽地睁眼,阳光刺的眼睛流泪。定睛一看,自己竟然与其他人一同被吊在行道梁上,身体在空中晃。殿前有许多人,皆穿得朴素无华,他们中间是一个猪头人,好像正在举行什么仪式。杨云吞认出那舞者就是丁肃,他要在今日将场上的罪人们在大庭广众下处决。

石钏呢?杨云吞没看见他,也没看见段奎,看来他们不在处决之列,杨云吞默默松气。但想到如今处境,他自嘲一声,竟然还有闲心关心他人!

那丁肃舞动腰肢,途中打碎了几个盘子,点燃几根蜡烛,又烧了许多黄纸,看得杨云吞眼花缭乱,没想到丁肃那种身躯还能做出这么灵活的动作。

他看了看时辰,停下舞步,手持三炷香对着上空三拜,插在香炉里开始踏步,同时拿起一把法剑往地上扫。“焚香昭告,叩请虚空!万里香烟起,神通达帝廷。”一段词念完,他又拿出高冠鸟柄,“今请吾神雷公雷部彘神,入弟子身,享信徒万香!天雷隐隐,龙虎交横!太华流珠,彘星奔阳!大震雷鼓,一身正气!”他一念完,周遭顿时响起鼓声,伴随着他挥舞玉柄,晴朗青空顿时雷云滚滚,空气顿时闷热难耐。

他忽然跪下,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唯留猪面头套,蜷缩着肉壮身躯低声且快速地念叨什么。由于杨云吞正好被挂在他的身后,便能看见他那被毛发覆盖住的后穴中,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与丁肃一同念叨的,还有那些信徒们,他们跪在地上,说着雷公的好话,夹杂自己的愿望。

“彘神雷公,夔牛发声!问吾号令,一身正气!”

“彘神雷公,夔牛发声!问吾号令,一身正气!”

“彘神雷公,夔牛发声!问吾号令,一身正气!”

丁肃忽然大声喊叫,鼓声也达到高潮,信徒使劲磕着头,无数雷电盘踞于空中,最终劈了下来。劈到丁肃身上,与此同时杨云吞竟有种奇妙感觉,仿佛看见某种不能直视的虚影降临,周遭的罪人们都在瑟瑟发抖,一股心悸涌上心尖。他曾感受过的,在联村地牢,他看见慈泥巴神从头顶飞过去,带走热意与干旱。

慈泥巴神给人以生命,但雷公不一样,他带来的是毁灭与正义,势要消除世上一切邪恶。

雷电砸在丁肃身上,但他的肉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尘埃渐落时,他好似变了个人。丁肃头上戴着的头套变得真实灵活,宛如真长了个可怖的猪头!周遭信徒依旧在跪拜倾诉,意识到真神降临,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直视。

丁肃,不,应该说是雷公。他并未管那些信徒,而是向着罪人中其中一个徒手抓去,一道刺目雷光闪过,那罪人惨叫都无法叫出,瞬间化成灰烬簌簌落下。杨云吞被这一手吓破胆,避过头不敢去看。

“罪。”

雷公说了一字,又指向另一人,同样的雷电将对方杀死。被挂在空中的罪人们不停哀求,或是后悔而大声地道歉,但其中有一人,他费劲力气抬起双腿,颤巍巍地露出他那毛茸茸的黑色肛门,脸上是惊惧不已,还夹杂一丝期冀。杨云吞认出来,他就是在水房催吐前坐在他左手边的男人。

脑中一个想法闪过:对啊,如果只是让雷公杀死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要安排催吐呢?

雷公也注意到了他,猪鼻子里忽的喷出两束浊气,缓缓地向他伸手。男人静止住了,或许在他脑中有了后悔,这个动作是否更加惹恼雷公?

预想中的雷电并没有到来,反而他身子一空,整个人被吸到雷公胯下,再定眼看去,那雷公的下体竟然已完全勃起,青筋错杂的火烧棍架在男人脸上,他下意识地想去用嘴侍奉,可却被雷公一巴掌打飞,几颗牙齿迸射出来,整个脸都被强行打歪,坠落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而雷公一边撸着下体,一边向男人靠近,有力的大手抓住欲要爬行逃离的男人,用力坐在其臀上,双手扒开那处私密地,毫不怜惜地撞了进去!

男人诡异地大叫,身子不停颤抖,那根阳具好像有着魔力,让他不停忏悔地同时,一边哭嚎着拍打地面。最终在一声炸裂中完全安静下来——雷公似是嫌他吵闹,一拳将他砸死,而后兴趣缺缺地拔出泛水的肉屌,上头还在闪着电光。

他再次看向罪人们,这次又有一些人可怜地抬起双腿,想着获取雷公的怜悯。只是雷公将他们取下后,无人能承受他那可怖的阳具,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殿前顿时堆满了尸体,信徒们还在祈求,或许在他们眼中,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神明在享受这生辰之乐,他们要在神明最兴奋的时候诉道自己的愿望,如此灵验。

在大山的深处,一位神明疯狂虐杀着罪人,没有秩序,只有鲜血与罪行。他最终抬手指向了杨云吞,可杨云吞这时候却不想死了,还有这么多事需要做,李狴犴,石钏,小糌粑都等着他去拯救,他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现状,可是就连大铜帝国都走不出去吗?

他大声祝福雷公,只是神明力量的压迫让他的祝福毫无作用,他甚至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反馈。

雷公手掌中光芒凝聚,杨云吞最终崩溃地抬起双腿,露出那可怜的肉穴。身子一轻,他来到雷公的胯下,看着他那可怖的肉茎,囊袋上的褶皱,杨云吞颤抖身躯翻过去,高高翘起美丽浑圆的臀部,后穴在恐惧中不停收缩,仿佛在害羞邀请着谁临辛。

“等等!”

忽然有声制止,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来源处。杨云吞也看过去,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不符合他身材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等等……你……雷公大人不能这么做!他被慈泥巴神标记过,他早已属于慈泥巴神!”

全场安静下来,跪在地上的杨云吞半梦半醒,看着那矮人:“小糌粑,怎么会在这儿?”上头雷公鼻孔耸动,长长吐气,也没见他嘴巴打开,众人就听见他说:“那……如何……呢?”

言罢,他将肉棍送了进去。杨云吞猛地抬起头,一声嘶哑喊叫从喉咙中喷出,电流从后穴处瞬间扩散至全身,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体内脏器中仿佛打起了鼓,连绵不绝的雷声在体内响起,颤抖与苦痛要让他忘记一切,他想逃离,他很后悔。

小糌粑面色阴沉,看着包围上来的信徒们,他只能奋力一搏:“动手!抢人!”两道身影从围墙外翻进来,其中一人极其引人注目,这个男人的上半身如同龟裂的大地般苍凉,脸部已经没有可辨别的特征,唯有一条条裂隙诉说着诡异。他身宽体壮,像流星一样坠在地面上,巨力强行砸破土地,周身的雷公信徒被震倒一片。

另一人则快速接近雷公,手腕一翻,一串泥巴连成线从他腰间水囊中刺出,直直刺向还未开始耸动腰肢操干的雷公。猪鼻子吸了吸,似乎万分不屑,抬手一弹,电光伴随雷声击破泥巴串。男人似乎早有预料,奔跑途中双手合十,而后用力分开,只见空中的泥巴竟然分成了两股,一股是干涸土块,一股是浑浊的泥水。土块被一段段击落,而泥水却完美避开雷电继续冲向雷公。

眼睛一眯,雷公单手抱住杨云吞,身形一闪,避开泥水的同时直接握住,男人大喊不好!直接将水囊一丢,雷电转眼间传导而至,水囊瞬间炸裂!若是人接了这招,定死无全尸!杨云吞以为他已无力再战,没成想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水囊,手足无措地丢向雷公。“哼!”冷哼一声,雷公手臂划过,直接将水囊打爆!但未曾想到那水囊里的,不是什么泥巴,而是泛黄骚臭之物,将雷公与杨云吞淋了个遍!杨云吞并未感觉到什么不适,却发现雷公放开对他的束缚,捂着脸嚎叫了起来,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内,杨云吞不知男人使了什么手段,但他知道这是他逃离的机会!

他连滚带爬扑向男人,恍惚间,他似乎感觉自个儿在什么地方见过他。那双深沉的眼睛,杂乱的胡须,一段可怕的回忆浮现……就在他愣神之际,身后雷公愤怒地嚎叫一声,雷声阵阵,天空中顿时下起了磅礴大雨,神明发怒了。

杨云吞眼睁睁地看着雷公似个怪物般,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他手中的高冠鸟柄愈发刺眼,最终他抬起手,玉柄爆刺而出,尖锐的破空声啸叫整个山头。“会死的。”这是杨云吞最后一个念头,小糌粑在喊着什么,男人也惜命闪避,唯有一个健硕身躯在这一刻挡在身前。

“石钏不要!!”

杨云吞惊惧开嗓,手臂抬得很高,但在下一刻,整个人都被掀飞出去,像朵被人采了的花一样,又被无情抛弃。一切仿佛都失去颜色,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老是被人护在身后,可怜软弱地待在后头,指挥着那些丑陋的虫子,边对着敌人笑脸相迎,说着一句句祝福。

说实话,杨云吞很羡慕丁肃。他生来就代表正义,他有信仰,有前行的动力,有着信徒们的尊重,他一身正气,审判着世间的罪恶,他是杨云吞想成为的人,也是父亲期待他成为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呢?

是他知道祝福含义的那一刻吗?或者是偷走镇辰十孔那次?还是他看见联村那个操羊的男人的那一刻?

是更早之前。

是他无意中杀死所有人的时候,被父亲捆在树上的时候。

“云吞,快清醒点啊!快!”小糌粑摇着他,但他欲哭无泪,看着石钏死在眼前,他能说什么,做什么呢?小糌粑甚至对他扇了几个巴掌,他依旧浑浑噩噩双眼无神。

“不行,我们得带他走!趁那头猪没缓过来!”小糌粑说。

“但袁筑……”

“他早该死了!如今死在雷公手上也算消了他的罪!”

杨云吞忽然瞪大眼珠,费力扭头一看,尘埃中那焦黑的身躯,似是天雷劈到了土地上。他顿时狂喜:“那……不是石钏!那不是石钏!!”

“云吞你醒了!快!他是太岁,给他祝福!”小糌粑要求着。杨云吞愣愣看向他指着的男人,脸上逐渐变得难看:“为什么是他?他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能活着……?”

男人也面色不善地看着小糌粑:“这就是你不让我知晓的事?你信誓旦旦保证的治好我的人,就是他?”

小糌粑左右为难,他早知道会有这个局面,可真正来临时他依旧尴尬不已,他看向杨云吞:“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杨云吞,我带着他一路追到你,只为你能强大起来!如今神明在前,你每强大一分,我们就多一分逃走希望!”

“我知道。”杨云吞捂住左眼,“但因为他,因为慈泥巴神,我的左眼永远消失,我差点丧命在那里……”

“这该死的一切永远都会发生!谁的命途都是曲折的,云吞,我们都是人,不是那种动动指头就能杀死人的神!你要妄想有抵抗神明的力量,就只能靠每一个太岁!坏!他要恢复了,快做出决定!”小糌粑盯着雷公方向急忙催促。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我选择……”杨云吞咬着牙,忽然趴在地上挖起泥土来。

“你在做什么?疯了吗?不,我也是疯了!竟然会毫无缘由相信你这倭人,还因此惹上一尊神明!那可是真正的神!!”孙岩松指着两人破口大骂,小糌粑明知道现在不是吵的时候,他也无力反驳,只能苦苦哀求杨云吞:“杨云吞,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孙岩松的影响是【关注】,你祝福他后他便能取消雷公对巫觋的关注!我知道你对孙岩松的行为不满,但你要想想石钏啊!他一路护着你,可不是让你在这种地方倒下的啊!”

小糌粑万分焦急,杨云吞咽了口唾沫:“没用的!在这里我的祝福不起作用,我无法祝福任何人!”这句话如同响雷打在小糌粑脑子里,他牵着杨云吞的手就往外奔,便念叨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没成想没两步杨云吞就挣脱了他,重新挖起泥土来。

“既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小糌粑不想死就快来帮我,帮我把镇辰十孔挖出来!”

小糌粑明显一愣,想到如果是八音的话,他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虽然不知为什么镇辰十孔在地下,但他依旧手忙脚乱地去帮忙,同时对孙岩松说:“袁筑上身都化成了土,刚刚那一击未必能杀死他。我想到一个法子,能让雷公离开他身!”

“竟敢……用污秽……侵染吾……”远处的雷公一步一步向前走来,但稍显吃力,应当是方才那个水囊里的东西起的作用。

“没时间了,孙好汉,你速去将袁筑拖回来,他的躯体被慈泥巴神影响过,就算人死了也是个好肉盾!”

“云吞,你还记得那泥虫吗?它也带有慈泥巴神的影响,你要将他喂给袁筑,之后要按照我说的话念……”

孙岩松万分想走的,他相信了小糌粑的话寻得了能治疗他的人,没成想竟然是他曾经想侵犯的那个少年,如今面对少年的质问,他愤怒之余又感觉无地自容。他没办法将火气撒到杨云吞身上,即使他偷走了原属于孙家的、属于他捧埙者的镇辰十孔。雷公的气息让他胆颤,让他一度想退缩,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这么退缩了很多次了。每次的结局都比他原想的更坏更差,最终组成如今的孙岩松——这个只想着性爱的肉体,只想被肉棍狠狠强奸的淫荡男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要与一尊神搏斗。

“操了!死了也好!小糌粑,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他大步流星奔前去,心中预警乍起,下意识往左侧扭,手臂被雷光擦过,顿时炸开一团血雾!他闷哼一声,还好,手臂没掉。又是几步往前,同时单手快速舞动,大量的鲜血从他的伤口中迸射而出!此处的地属于雷公,雨属于雷公,只有他自己的血是他的。

孙岩松镇辰鲜血,在空中拉出长细红鞭,冲着雷公鞭打过去。“啪”地一声,竟然打中了!丁肃的身躯还是肉体凡胎,被抽中之后也血流不止,但雷公毫不关心,十指交叉,从掌心拉出一颗恐怖不已的黑色云团,里头云雷滚滚,寂灭气息刹那间弥漫整座山头,无数野兽正疯狂逃离!

“那是什么?他想跟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吗?”小糌粑汗流浃背,“要是方才选择逃走,也肯定会死……”两人十指染血,好在这雨柔软了泥土,他们很快挖到一个硬物。杨云吞心中一喜,果然,他没有猜错!镇辰十孔真的跟着他,执着在他脚下的土地中!两人变挖边撬,而另一边孙岩松抓住了袁筑,将他快速拖远,只是这么一来,空中不停干扰雷公的血鞭就失去操控,直直散落在地,除了雷公,所有人都在殊死一搏!

“必须先挨过这招!”

周身轰雷声声,随着雷公积攒越来越密集,“死吧!”雷公将双手抬至颅顶,无数电光在其手中黑云中迸发,宛如灭世之灾!

“完了!没时间了……”小糌粑怔怔看着一切。雷公手中黑云在此刻以其为中心迅速扩散,此地即刻要成为所有人的葬身之地!那些还未死亡的信徒们哀求他们的神,鲜血与恐惧让这里成为人间地狱!在千钧一发之际,杨云吞终于吹响镇辰十孔,小糌粑视野中满是黑色,朦胧中,他似乎看见自己的未来,无数的小糌粑都化成了灰烬。他并不惧怕死亡,只是,他想让世人记住这世上还有小糌粑这个人。

这里的天空还是阴沉如常,在嘈杂后迅速安静,方才的一切好像梦一样。

“操了……这是……又到哪儿了?”孙岩松看着远处的丛林与废墟,丢下失去半截身子的袁筑,刚刚他拖着袁筑走,黑云扩散到袁筑的下半身,那里瞬间成为了灰烬。他们站在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上,周围是幽暗的森林,诡异的是这里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宛如一块死地。

“扑通”一声,小糌粑坐倒在地,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然后又急忙爬起来:“不能休息,他用了那么恐怖的力量,人类身躯绝对无法承受,现在出去就能解决他。”

“哈?什么出去?这里是哪儿?”孙岩松疑惑不已,但没人理他。他正打算清理身上的伤口,眼神时不时瞥向袁筑的下身,不由得暗暗叹气:他的打桩肉器就这么没了,现在只能相信小糌粑没有骗他,杨云吞真的能治好他的身子。

再次吹响十孔埙,一只黑色小虫从第三孔中钻出,杨云吞长吁一口气,还好老天眷顾,刚好介于泥虫存活的三日中。他将泥虫放到袁筑身上,大概是这个人半边都是泥土,泥虫并没有从孔洞中进去,而是直接钻进皮肤中消失不见。

“这样就好了吗?”

小糌粑有些不敢确定:“我不晓得雷公那黑云是否将祭坛摧毁,我本想借花献佛,以那里的祭坛沟通慈泥巴神。没成想那一泡尿竟然让雷公如此生气。”

“那水囊里的是尿?”

“是,雷公的克星。这位神明最怕秽物,也幸好是这位,要是换作其他不晓得弱点的神明,我们就真栽了!不能再多说了,倘若雷公还在那人身上,那现在定然虚弱无比,等会出去的时候孙好汉架着袁筑顶在前面,云吞你趁机将虫子放出去,然后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念,不能给他任何机会,至于以后……活过去再说吧。”小糌粑所言是他们得罪了一尊神明,以后定然会遭到他的报复。

《天黑黑》吹响,几人一个晃神,周围的一切又再次重现。孙岩松手持袁筑盾牌,紧咬着牙盯着前方,杨云吞放出了虫子,密密麻麻迅速飞开,同时道:“香烟缭绕,上达九天!

水通三界,下彻九泉!奉请我父慈泥真官,青腴土地之神!掌青赤黄白黑之五色,化生稻黍稷麦菽之五谷!坐我宝坛……”

“等会!”小糌粑忽然止住他,“雷公!”

杨云吞看去,黑云已消散,雨也停了,在布满血水的殿前,丁肃半跪在地上,那活灵活现的猪头面具残破不堪,连同他的肢体也满是鲜血,隐隐能看见破出来的白骨。

他正在哭泣。

“为什么……他们并无罪,为何要杀死他们……明明是您的信徒……我,我还算‘正义’吗?”

“并不是所有神都是慈爱的,要怪只能怪你信错了神明!”站在前头的孙岩松幽幽开口。

“异教徒!吾神不是你能诋毁的!”丁肃猛地抬起头,头套缺失了部分,他双目流血,口中不停坠下涎水与血,模样十分悲惨。

“都是你们……你们这些狗东西,触怒吾神竟然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你们的罪由我来审判!咳咳咳……”丁肃吐出更多的鲜血,无力地匍匐在地。事到如今他仍旧秉持着心中正义,着实让人心生敬意,但杨云吞再也不相信“正义”了。

他缓缓走上前:“石钏在哪?”

“咳咳……他是铸铜铁腕,是保家卫国的洪吾大将军,岂是你这脏污不堪的罪人能驱使的!?”

杨云吞忽地哈哈大笑,指着周围说道:“我是罪人?那你是什么?”

“……这……这是……”

“这是你犯下的罪,是你的神犯下的罪!你们联手杀了无辜之人……”杨云吞冷着脸凑近他的耳边,眼中有无终恨意“——说不定比我杀得更多呢。”

“不……不,不不不……不是我……”

“我亲眼看见的,你打出一团黑云,将所有人都灭得一干二净!以后,谁还会信雷公?谁还会信?”杨云吞步步紧逼,愣是不放过这个折磨丁肃的机会。

小糌粑在身后扯了扯他,小声说:“云吞,他要疯了!”

谁知杨云吞红着眼撒开小糌粑的手:“他早该受此折磨!我身上的伤是他一鞭子一鞭子抽出来的,我看见的一切罪孽都是他掰开我的眼皮,硬生生塞到我心里的!”杨云吞捶着胸脯,“该疯的人是我!”

小糌粑默默走开,他未经他人苦,确实不好说。而杨云吞扯开丁肃的面具,捧着他的脸,露出病态的笑容:“现在,你的神走了,但是我还在。你知道吗?当你给我看过那些罪人之后,我觉得你的想法都非常好,只是有一点:就是他们都是静止的,毫无生命力,他们没有希望,所以活得像个死人。但你不一样,你拥有信仰,你认为自己是正义,那你犯了错,是否应该接受惩罚呢?让我代劳怎么样?”

丁肃崩溃地摇头,杨云吞却直接亲吻上去。

“云吞……”小糌粑颤抖抬手,自言自语,“如果我能早点来就好了……”

锈味意浓,杨云吞迷离地分开嘴,扯出血丝,对着他恶鬼般轻言:“这两只虫子每日的日出、日中、日昃、黄昏、鸡鸣时刻让你,让你体验到极其可怕的责罚,你将不停不停不停地射精,并且永远被拴在这雷公庙的塔楼顶端,赤玄犬会日日夜夜地强奸你,因为我会给他也放这两只蛊虫,并且不让他射。他欲火焚身,他欲求不满,他会成为只想射精的真正的恶魔!”

杨云吞站起身:“而你的阳精,将无数次灌溉这片土地,直到某一天,你在极乐与极苦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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