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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迷踪:于痛苦中重生的渡鸦,第2小节

小说: 2025-11-08 20:54 5hhhhh 6530 ℃

她试图移动手指,指尖划过内壁,触碰到的是冰冷、粗糙的木质和坚硬的金属,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没有希望的人为痕迹,只有这具刑具本身冰冷无情的存在。她被完全囚禁在这金属与木材构成的棺材里,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

未知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他会在外面等多久?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他会不会真的关上几天?那些尖刺会不会在她无法保持平衡时,更深地刺入她的身体?

孤独感、窒息感、对缓慢痛苦的预期,以及对彻底失去控制的恐惧,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缠绕。先前面临鞭打、灼热、悬吊时产生的那隐秘的兴奋感,在这绝对的、无助的黑暗面前,似乎被压制了下去,只剩下最本能的、想要逃离的绝望。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打颤,冰冷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想要尖叫,想要用头撞击内壁,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任何剧烈的动作都可能带来更直接的伤害。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可能只过了几分钟,也可能过了一个世纪。她的精神在这极致的压力下开始恍惚,意识在恐惧的深渊边缘徘徊。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被这黑暗和寂静彻底逼疯的瞬间——

“咔哒。”

一声清晰的、金属卡扣被打开的声音,在外界响起。

紧接着,是那熟悉的、令人牙酸的铰链声。

门,被从外面缓缓拉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微弱的光线,混合着外面相对“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刺痛了她早已适应黑暗的双眼。

奥古斯特的身影出现在光缝中,他看着她蜷缩在黑暗中、布满泪痕、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感觉如何,‘渡鸦’?”他的声音透过缝隙传来,平静无波,“这绝对的黑暗与寂静,是否比你那扭曲的‘愉悦’,更接近……真实的痛苦?”

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剧烈地喘息着,像一条重新回到水面的鱼,贪婪地呼吸着那救命的空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以及尚未完全消退的、刻入骨髓的恐惧,让她暂时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反应。

奥古斯特没有立刻让她出来。他就这样让门开着一条缝,让她停留在那种刚从深渊被拉回一半的,悬而未决的状态中。他知道,这种时刻,往往比持续的折磨更能摧残意志。

他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那股因失控而产生的烦躁,似乎终于得到了一丝平复。他找到了能真正触及她恐惧核心的方法。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需要将她彻底击垮,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带她出来。”他终于下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进行下一步计划的决心。“让她‘休息’。明天,我们尝试……‘水刑’。”

当暄被从铁处女中拖出来,重新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时,她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灵魂的洗礼。那纯粹的的恐惧,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然而,在恐惧的最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是,当那扇门重新打开,光线重新涌入的瞬间,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悖逆的失落感,如同幽灵般一闪而过——那是对绝对掌控与绝对交付状态的一丝扭曲的留恋。

奥古斯特似乎对这次“实验”的结果颇为满意。他示意助手将她拖回那张黑色的束缚椅上,重新固定好手腕和脚踝。这一次,他没有立刻进行下一轮剧烈的刑罚,而是如同一位需要中场休息的指挥家,坐回他的橡木书桌后,再次拿起羽毛笔,开始详细记录。

地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以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暄闭着眼,努力平复急促的心跳,试图从恐惧的余波中挣扎出来,积蓄一丝力量。

然而,奥古斯特的“休息”,并非意味着折磨的停止,只是换了一种更“温和”、更具羞辱性的形式。

他头也不抬,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海因里希如同接收到无声的指令,微微躬身,随即无声地退出了“沉思之间”。片刻之后,他返回时,手中牵着一只毛色杂乱、眼神温顺却带着一丝蠢笨的山羊。

暄困惑而警惕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奥古斯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平淡地吩咐:“让她保持安静,但……清醒。”

海因里希将山羊牵到束缚椅前。一名助手上前,用一种特制的、带有卡扣的皮环,将暄的双脚脚腕分别固定在椅子前部的两个支点上,迫使她双腿微微分开,脚心完全暴露出来,无法蜷缩。

然后,海因里希拿出一个小罐子,用毛刷蘸取了些许浓稠、透明的蜂蜜,仔细地涂抹在暄赤裸的、因寒冷和之前的炭火而略显敏感的脚心上。那粘腻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接着,那只山羊被牵到了她的脚边。动物似乎嗅到了蜂蜜的甜香,立刻伸出布满微小倒刺的粗糙舌头,开始一下下地舔舐她的脚心。

“呃!” 一种极其怪异、无法形容的感觉瞬间窜遍她的全身。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尖锐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混合着动物舌头粗糙的摩擦感,以及被如此卑微生物“侍奉”的强烈羞辱感。这感觉比她之前承受过的任何剧痛都更难以忍受,因为它直接挑战着她忍耐的底线,挑动着最原始的神经反射。

她想缩回脚,但皮环牢牢固定着。她想尖叫,想怒骂,但残存的理智让她死死咬住嘴唇,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压抑而扭曲的闷哼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扭动,想要摆脱那该死的舔舐,却只是让束缚带更深地勒进皮肉。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这次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这种近乎摧毁尊严的折磨。

奥古斯特终于从羊皮纸上抬起头,冷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看到她因无法忍受的痒意而扭曲的身体,看到她强忍笑声和尖叫而涨红的脸,看到她眼角屈辱的泪水,他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残酷的愉悦。这种摧毁理智边缘的方式,似乎比直接的痛苦更有效地剥落着她的伪装。

山羊不知疲倦地舔舐着,那持续而细微的刺激如同最恶劣的酷刑,折磨着暄的每一根神经。时间在这种诡异的“休息”中緩慢流逝。

终于,在海因里希将山羊牵走时,暄几乎虚脱,浑身被一种无力感和强烈的屈辱感充斥。脚心残留着粘腻和挥之不去的痒意。

奥古斯特放下笔,缓缓站起身。“休息结束了。”他宣布,目光投向房间角落一个石砌的水槽。“现在,让我们体验一下……‘水刑’的洗礼。看看当呼吸成为奢望时,你那特殊的‘愉悦’,是否还能存在。”

她被拖到水槽边。这是一个倾斜的石槽,内部光滑,一端有排水孔。她被强行按倒在倾斜的板面上,头部被固定在一个低于身体的位置,一块湿冷而厚重的亚麻布覆盖了她的口鼻。

视觉再次被剥夺,只剩下听觉和那湿布带来的令人恐慌的窒息感。

奥古斯特亲自拿起一个巨大的陶制水罐。他没有立刻倾倒,而是让第一股冰冷的水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迟迟不曾落下。

“告诉我,伊万诺娃,”他的声音透过湿布,显得有些沉闷,“当你的肺开始燃烧,当你的身体为了一口空气而背叛你的意志时,你还能从中品味出什么?”

话音未落,冰冷的水流便冲击在湿布上。

肺部本能地想要吸气,却只吸入浸透布料的冰水。恐慌如同野草般疯长,她开始剧烈挣扎,身体在束缚中扭动,喉咙里只得拼尽全力发出绝望的呜咽。就在她意识即将被黑暗吞没的瞬间,水流停止了。

她剧烈地咳嗽着,透过湿布吸入一丝微薄的、带着水腥味的空气。

“答案?”奥古斯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她无法回答,只能喘息。

水流再次落下,更长,更猛。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实地笼罩下来,剥夺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命本能——对空气的渴望。那诡异的兴奋感在窒息的痛苦面前,似乎终于被彻底压制、碾碎,只剩下纯粹的、想要活下去的恐惧。

一次又一次,奥古斯特重复着这个过程,在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将她拉回,又再次推下深渊。他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拷问着她的生命本能,也试图彻底湮灭她那令他不安的欲望。

当暄最终像一滩烂泥般被从水槽边拖开,意识在半昏迷边缘徘徊时,她脑海中只剩下对空气的渴望,以及一种精神被彻底蹂躏后的虚无。

奥古斯特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山羊的戏弄摧毁了她的尊严,水刑则碾碎了她的反抗意志。但他知道,这还不够。只要她还有一丝意识,那种悖逆的火焰就可能复燃。

“带她回牢房。”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看紧她。明天……我们还有更多玩法。”

他转身离开“沉思之间”,背影在火光下拉得很长。这场始于世仇的仪式,已经演变成一场意志与欲望的疯狂角力,而结局,似乎依然笼罩在迷雾之中。

经过一夜在冰冷石牢中半饥半饱、时睡时醒的“休整”,暄被再次带入“沉思之间”。身体的疲惫与各处伤口的隐痛并未消减,反而像一层挥之不去的薄纱,让她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感官更加敏锐。一种隐秘的期待,如同暗夜中毒蕈的生长,在她心底悄然复苏。

奥古斯特早已等候在此。他换了一身更显利落的深色常服,目光在她走进来时便牢牢锁定了她。他敏锐地察觉到,尽管她步履略显虚浮,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里,除了残留的恐惧与戒备,似乎还有一种……被重新点燃的、晦暗的光泽。这让他昨日因“铁处女”而稍感平复的烦躁,再次隐隐作祟。

“看来,一夜的寂静,并未让你学会真正的谦卑与恐惧。”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清冷,“反而滋养了你那不该存在的……‘兴致’。”他精准地用了这个词,如同用针尖挑破了一个脓包。

暄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她无法否认,当再次踏入这个充满刑具与压迫感的房间,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熏香,看到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时,她的身体内部确实产生了一阵可耻的悸动。

“今天,我们换一种方式。”奥古斯特没有继续那个危险的话题,转而指向房间中央一个新出现的、结构奇特的木质刑具。它像一个狭窄的立式箱子,内部中空,正面是栅栏结构,顶部有一个可活动的、带有内部凸起的厚重木板。“它叫‘清道夫之女’。”

暄看着那个刑具,它没有铁处女那样狰狞的外表,却透着一股更为压抑、令人窒息的气息。

“它的原理很简单,”奥古斯特走近,用手抚摸着那粗糙的木质表面,“将人禁锢其中,然后,”他拍了拍顶部的木板,“缓缓压下。空间会越来越小,空气会越来越稀薄,胸腔被压迫,呼吸变得困难,最终……你会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自身的存在所挤压、所束缚,直至崩溃。”

他描述得平静,却让暄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缓慢而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进去。”命令不容置疑。

她赤裸着被推入那狭窄的木质立箱。内部空间极其逼仄,她只能勉强站立,身体前后左右几乎都贴着粗糙的木板,只有透过正面的栅栏,还能看到外面模糊的光线和奥古斯特的身影。这比铁处女多了“观察”的可能,却也少了彻底黑暗带来的,某种意义上的“安全”。

当她完全进入后,顶部的木板被放下,严丝合缝地盖住了箱顶。紧接着,她听到机括转动的声音。

“嘎吱——”

头顶的木板开始缓缓向下压迫。

起初只是轻微的接触,但随着压力逐渐增加,她的肩膀、背部、胸口开始感受到实实在在的重量。呼吸变得需要刻意用力,每一次吸气,胸腔的扩张都受到明显的限制。一种缓慢的、如同被活埋般的恐慌开始滋生。

奥古斯特就站在栅栏外,冷静地观察着她的变化。他看到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无意识地抵住内部狭窄的壁板,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感觉如何?”他的声音透过栅栏传来,带着一种残忍的探究,“是不是比瞬间的痛苦……更考验耐心?更能让你‘品味’每一分绝望的累积?”

暄紧咬着牙,努力对抗着那股越来越强的窒息感和压迫感。肺部开始传来灼烧感,视线边缘出现黑斑。然而,在这种极致的、缓慢的生理压迫下,那种悖逆的兴奋感竟然再次抬头!身体被强行压缩、禁锢的感觉,仿佛是一种极致的、扭曲的拥抱。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在缺氧和快感的边界变得模糊,一种想要放弃抵抗、彻底沉沦于这窒息性拥抱的冲动,如同海妖的歌声般诱惑着她。

她发出了一声模糊的、介于痛苦呜咽与满足叹息之间的声音。

这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奥古斯特耳中。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看到了她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看到了她眼中迷离的水光,那绝非纯粹痛苦该有的表现!

挫败感如同毒蛇,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他追求的崩溃与屈服,似乎再次成为了滋养她怪癖的养料!

他猛地对负责转动压力螺杆的助手喝道:“停!”

压迫停止了。暄在箱子内剧烈地喘息着,浑身被汗水浸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劫后余生的虚脱与那未得到满足的、黑暗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瘫软在狭窄的空间里。

奥古斯特死死盯着栅栏后她那副狼狈却又隐隐透着餍足神态的模样,一股无名火在他胸中燃烧。他精心设计的、旨在摧毁意志的刑罚,竟然成了她某种诡异仪式的组成部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来,仅仅针对肉体的压迫与窒息,也无法触及她的核心。

“把她弄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当暄被从“清道夫之女”中拖出,虚软地跪倒在地时,奥古斯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我低估了你……或者说,低估了你血脉中那扭曲的部分。”他冷冷地说,“既然缓慢的压迫无法让你清醒,那么,我们就换一种更直接、更无法被‘享受’的方式。”

奥古斯特的目光掠过房间中央那具橡木制成的"清道夫之女",最终落在旁边一件结构奇特的长凳上。那长凳狭窄坚实,一头连接着精巧的调节装置。暄的目光触及那长凳时,呼吸几不可察地一窒——老虎凳。这源自故土的刑具竟会出现在此地,让她骨髓深处泛起一丝带着历史尘埃的寒意。

奥古斯特捕捉到她这一闪而过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看来你认得它。来自东方的'智慧'。"他缓步上前,指尖轻抚过冰冷的凳面,"让我们看看,它能将你的韧性拉伸到何种程度。"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命人将她绑上那狭窄的凳面。腰部被皮带死死缚住,双腿并拢伸直,脚踝固定在前方横木上。助手开始在她脚下一块块垫入砖块。起初只是轻微的拉伸感,但随着砖块增加,膝关节和髋关节开始承受越来越大压力,韧带被强行拉伸,传来如同琴弦被逐渐绷紧般的痛楚。她的额角渗出冷汗,呼吸变得急促。

就在腿部剧痛达到某个顶点时,奥古斯特的注意力转向了她被固定的双足。他取来一副小巧却力道惊人的木制夹棍,将她的脚趾一根根塞入凹槽。随着螺杆缓缓转动,压力从指尖蔓延开来,趾骨发出细微的悲鸣,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直冲头顶。她咬破了下唇,尝到自己的血腥味。

但这仅仅是开始。奥古斯特放下夹棍,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他手法精准地刺入她脚底最敏感的穴位。不同于之前的钝痛,这是一种穿透性的刺痛,每一次落针都让她浑身痉挛。针尖游走间,他像是在她脚底绘制一幅痛苦的地图。

随后,浸过盐水的皮鞭破空而来,抽打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脚背和脚心上。每一鞭都带来火辣辣的灼痛,与先前针刺的锐痛、夹棍的钝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令人疯狂的协奏。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哀鸣,身体在束缚中剧烈扭动。

就在她以为这已是极限时,奥古斯特取来一柄在炭火上烘烤至暗红的烙铁。烙铁的温度被精心控制在不致严重碳化、却能造成极致痛苦的程度。当那滚烫的金属贴上她脚心的瞬间,皮肉烧灼的嗤响与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迸发。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的意识,眼前阵阵发黑。

待她从这轮折磨中稍稍回神,奥古斯特已经命人将她从老虎凳上解下,转而塞进了那具"清道夫之女"。狭窄的木箱带来熟悉的压迫感,顶板缓缓降下,胸腔再次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重压。而这一次,奥古斯特在箱内放置了缓慢燃烧的、释放着辛辣微甜却又令人头晕的怪异烟气的香料。在空气本就被压缩的空间里,这烟雾更加剧了呼吸的困难和对未知的恐惧。

当她再次从木箱中解脱,几乎瘫软在地时,奥古斯特却示意助手将她带向那个始终静静矗立在阴影中的"铁处女"。棺木般的结构敞开着,内壁上密密麻麻的金属尖刺在火光下闪着幽光。

"重返故地,"奥古斯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必会有新的体会。"

她被粗暴地推入那布满尖刺的黑暗空间。当门扉缓缓合拢,最后一丝光线被吞噬,绝对的黑暗与寂静再度降临。但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她带着全身新鲜的伤痛进入这个狭小的空间。腿上韧带的撕裂感、脚上各种刑具留下的灼痛、刺痒、钝痛,在这绝对的黑暗中变得异常清晰。身体的痛苦与心灵的恐惧相互放大,她仿佛能感觉到那些尖刺正饥渴地等待着穿透她的皮肤。

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每一处伤痛都在疯狂叫嚣。她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感受到汗水沿着太阳穴滑落。那种明知危险临近却无能为力的恐惧,比直接的痛苦更折磨人的意志。

当铁处女的门再次开启时,她几乎是滚落出来的,浑身被冷汗浸透,眼神涣散。奥古斯特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狼狈的模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看来,"他轻声说道,"多重痛苦的叠加,确实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共鸣。"

他转向海因里希,命令道:“准备‘水刑’和……‘钉椅’。我要看看,在濒临溺毙的痛苦和无处可逃的尖锐刺痛中,你那可悲的快感,还能否存在!”

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盛怒而冰冷的侧脸,身体因缺氧和复杂的情绪而微微颤抖。恐惧再次攫住了她,尤其是对“水刑”那源自本能的恐惧。但同时,一种更深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期待,也在悄然滋生——她想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在那种纯粹的、濒死的痛苦中,那黑暗的欲望是否真的会被湮灭,还是……会燃烧得更加炽烈?

第二日的“实验”,在奥古斯特的挫败与暄更加混乱的内心风暴中,暂时告一段落。而更严酷的考验,已在前方等待。

他命人将她拖回囚室,甚至没有解开她脚踝上那对沉重的铁镣。这一日的折磨远未结束——漫长的夜晚,她还要继续与疼痛和失眠为伴。

暄并未被带回那间可以让她蜷缩、哪怕是在寒冷和疼痛中勉强休憩的石牢。相反,她被带到了“沉思之间”旁边一个更小、更没有任何舒适可言的附属石室。这里空无一物,只有光秃秃的石壁和冰冷的地板,墙壁上嵌着几个结实的铁环。

奥古斯特的命令简洁而残酷:“让她保持清醒。我需要观察,在持续的疲惫下,她的意志与她那……异常的兴奋,将如何变化。”

剥夺睡眠,一种古老而极有效的精神折磨,开始了。

她被用短链锁在墙壁的铁环上,链子的长度仅允许她坐下或勉强站立,无法躺下。赤裸的身体失去了衣物的最后一丝隔绝,直接与冰冷粗糙的石壁和地面接触,寒意无休无止地侵蚀着她。白日刑罚留下的伤痕——绳索的勒痕、刷子的刮伤、盐粒摩擦出的灼痛、以及悬吊带来的肌肉撕裂感——在疲惫和寒冷的交织下,如同无数细小的针,持续不断地刺穿着她的神经。

但这仅仅是开始。

海因里希和轮班的守卫严格执行着奥古斯特的命令。每当她的眼皮开始沉重,身体因为极度疲惫而即将滑入短暂的睡眠时,总会有办法将她弄醒。有时是一瓢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有时是用力摇晃锁链让她失去平衡,有时只是用一根坚硬的木棍戳刺她身上较为敏感的伤口或柔软的脚心。

最初几个小时,尚能依靠意志力强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耳边持续响起细微的嗡鸣,视线也开始晃动。对睡眠的渴望变成了某种生理性的疼痛,如同干渴到极致的人渴望水滴。每一次被粗暴地弄醒,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心悸和难以言喻的烦躁。

而在这种极度的疲惫和感官迟钝中,奥古斯特偶尔会现身。他并不总是为了施加新的刑罚,有时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观察着她蜷缩在角落、因寒冷和困倦而瑟瑟发抖的狼狈模样。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带着研究和评估的意味。

在一次她几乎要陷入昏厥状态时,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本古老的笔记。

“根据记载,”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冰冷的锥子刺入她混沌的意识,“长时间的睡眠剥夺,会让人产生幻觉,削弱判断力,最终……精神防线会如同被水浸泡的羊皮纸般脆弱。”他蹲下身,平视着她涣散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种……‘愉悦’吗?还是说,只剩下想要合上眼睛的渴望?”

暄抬起头,视野中他的脸有些模糊。疲惫像沉重的淤泥,拖拽着她的思维。然而,就在这片混沌的深处,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却在滋生。持续的感官刺激、无法入睡的焦躁、以及奥古斯特那如同影子般无处不在的“关注”,混合成一种扭曲的依赖感。她仿佛被悬置在一个没有时间、没有休息、只有他和痛苦存在的永恒当下。

她看着他,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微弱:“你……一直……在看着……” 这句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像是一种确认,确认自己依旧在他的“掌控”和“注视”之下。在这种极致的剥夺中,连这种充满恶意的“关注”,都仿佛成了一种扭曲的锚点。

奥古斯特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看到了她的疲惫,看到了她精神的涣散,但似乎……并未看到纯粹的、他所期望的崩溃。在她那几乎无法聚焦的眼神深处,仿佛还有一丝微弱而执拗的火焰在燃烧,那火焰并非源于理智,更像是一种根植于本能的,对这场扭曲互动的病态执着。

他合上笔记,站起身,阴影笼罩着她。

“看来,还不够。”他冷冷地说,“明早,我们将继续。‘水刑’和‘钉椅’在等待着你。我希望到那时,你还能保有足够的‘清醒’,去……‘感受’它们。”

他转身离开,留下她在冰冷、孤独和无法抵抗的睡意中继续挣扎。守卫再次上前,用木棍阻止了她即将垂下的头颅。

这一夜,成为了比任何直接刑罚都更加漫长的酷刑。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寒冷中,疲惫如同潮水反复冲刷着意识的堤坝,而奥古斯特的话语和身影,如同烙印,深深印刻在她逐渐混乱的思维里。她知道自己在被摧毁,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但在这毁灭的过程中,某种黑暗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东西,似乎也在悄然生长,与施加于她身上的这一切,形成了一种共生般的、可怕的联系。当黎明的微光最终透过石室高处狭窄的气孔时,暄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一个被疲惫、痛苦和某种诡异期待掏空、却又被重新填充了黑暗物质的容器,等待着下一场“实验”的洗礼。

当黎明的灰白光线尚未完全驱散“沉思之间”的阴影时,暄被拖了进来。一夜的睡眠剥夺让她眼窝深陷,面色灰败,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绵软,只能依靠守卫的拖拽才能移动。脚踝上的金属脚铐摩擦着那凹凸不平的石质地面泠泠作响,赤裸的皮肤在冰冷空气中泛起一层病态的鸡皮疙瘩,昨日留下的伤痕在疲惫的放大下,跳动着沉闷的痛感。然而,在那双因缺水而干涩、却异常明亮的眼眸深处,一种近乎疯狂的、混合着恐惧与期待的光芒,正在不稳定地闪烁。

奥古斯特已经等候在此。他看起来休息得很好,衣着整齐,神情是一种经过沉淀的、更为冰冷的专注。他面前摆放着两个刑具:一个是可以调节倾斜角度的木质条凳,旁边放着那只熟悉的银质长嘴壶和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另一个,则是那张令人望而生畏的钉椅——木质椅身,其座面、靠背、扶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数百根虽已钝化、却依旧狰狞的金属尖刺。

“看来,清醒的夜晚让你对今天的‘课程’更加……渴望?”奥古斯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他的目光扫过她虚弱不堪的身体,像是在评估一件经过预处理、即将进入下一道工序的实验材料。

暄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喘息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那张钉椅上。想象着身体坐上去的感觉,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窜升,却奇异地与她体内那股黑暗的暖流交汇,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们从‘水刑’开始。”奥古斯特示意守卫将她绑上那条凳。条凳被调整到一个头部略低于脚部的倾斜角度。她的手腕和脚踝被皮绳固定,头部被一个木制夹具卡住,无法转动。

冰冷的条凳贴合着她赤裸的背部和臀部,让她本就畏寒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她感觉到一块粗糙湿冷的亚麻布,覆盖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视线被限制,她只能看到石室的穹顶和奥古斯特模糊的身影。其他感官瞬间变得敏锐。她听到水被舀起的声音,听到奥古斯特平稳的呼吸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古老的记载认为,溺毙的恐惧源于灵魂对生命本能的背离。”奥古斯特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我们验证一下,这种本能恐惧,是否能压倒你那后天养成的……怪癖。”

第一股水流冲击而下。

亚麻布瞬间被浸透,紧紧贴附在她的口鼻上,毫无缝隙地阻断了空气的进入。肺部本能地收缩,渴望呼吸,吸入的却只有冰冷刺骨的水。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挣扎,身体在条凳上剧烈扭动,手腕和脚踝的皮绳深深勒入皮肉。胸腔如同要炸开,眼前开始发黑,耳边是水流持续不断的,令人绝望的汩汩声。

就在她感觉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水流停止了。

布被短暂掀开,她像离水的鱼一样张大嘴巴,剧烈地咳嗽、喘息,冰冷的空气灌入灼痛的肺部,带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感觉如何?”奥古斯特的脸出现在她视野上方,平静地询问。

她无法回答,只能拼命呼吸,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水渍流淌。唯有濒死的恐惧还残留在她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然而,当喘息稍平,当那极致的窒息感退去,一种劫后余生般的亢奋,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猛然凸显出来。刚才那瞬间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体验,那完全失去控制,将生命交托于他人之手的绝对无助,竟然给她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奥古斯特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最初的恐惧迅速被一种迷离的、近乎晕眩的异样光彩所取代。甚至,在她的嘴角,他瞥见了一闪扭曲的弧度。

他的脸色骤然阴沉。

水流再次落下。

这一次,持续时间更长。窒息感更猛烈地袭来,肺部灼烧般的痛苦加剧,她甚至开始产生幻觉,仿佛自己正沉入无尽的冰冷深海。挣扎变得更加无力,意识漂浮在崩溃的边缘。

停止。喘息。咳嗽。

然后,那该死的、违背所有理性的战栗般的兴奋,再次如同顽固的杂草,从恐惧的废墟中钻出,甚至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汹涌。她的身体在条凳上微微弓起,不是因为痛苦,而像是一种……迎接的姿势。

“看来……连死亡本身……都无法让你清醒!”奥古斯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压抑不住的怒火。他猛地将长嘴壶扔回水桶,溅起一片水花。

“把她解开!绑到钉椅上去!”他几乎是低吼着下令。

暄被从条凳上拖起,身上湿漉漉的,还在不住地咳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种挑衅般的迷离,看向奥古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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