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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合——我已找到的幸福,第1小节柚子同学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没有朋友!

小说:柚子同学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没有朋友! 2025-10-22 15:42 5hhhhh 3060 ℃

梁子柚很难过。

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没带伞的她堵在了学校。不过,就是没有这场雨,她的心情也很低落。

背靠墙壁,捂着扭伤的脚,雨丝依然被风刮到她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头,渐渐烫得她头晕目眩。

这是梁子柚近来最糟糕的一天。

麻木地流泪,孤独地忍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许这就应是她的人生。

饥肠辘辘,浑身作痛,梁子柚像一座雕塑静静地任由风吹雨打。

无声地哭泣,泪珠和雨混淆,悲伤蜿蜒成河,串联起梁子柚的人生。

雷声滚滚,梁子柚抬起脸,望着无边的乌云,隐约有几分光亮。

她听到了脚步声。

“咦?你怎么还没走……”

两个人影闪出,一个蹲下朝着她笑,一个撑伞恬静地站着。

一道耀眼的闪电刺破乌云,照亮了世界的小小一角。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梁子柚看到了前所未见的光芒。

从那以后,她们让她的世界充满光亮与温暖。

………………

…………

……

所以,此时此刻的梁子柚才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

她爱上两人时,就该想到如今的局面,无论说的多么好听,她也是在贪得无厌地奢求她们的爱。

病房里,梁子柚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宛如一个世纪,沉默的氛围让她捉摸不透。

渐渐地,告白的激情一点点消退,留下如坠冰窟的冰冷与恐惧。失去了再与那两双眼睛对视的勇气,梁子柚低下满是眼泪的脸,连同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因为无法再压抑的感情而擅自宣泄了爱意,却不曾考虑过她们的感受,也没有想过若是最坏的结果出现她能否承受。

所以,告白失败了。

梁子柚很想逃跑,这样便不必忍受听到答案的痛苦。可她也清楚,当她开口,事情便失控了。

充满卑怯的眼睛再一次抬起,只为最后一次看清她的两个“朋友”,因为从今夜过后,一切都要改变了,她才有勇气在悲伤满溢心田之前,向她们道歉。

为自己这不成熟的作为,为相识许久以来添的麻烦,为这份无始而终的爱意。

为自己也为她们,说声“对不起”和“谢谢你们”。

像是要肯定梁子柚失败的结局,唐娟慢悠悠地开口。

“唔嗯……所以说柚子的意思是想和我还有念君一块处对象喽……唔……这个要是拒绝的话有点麻烦呐……念君怎么说?”

拒绝!绝对是要被拒绝了!

梁子柚已经能想象到唐娟一脸鄙夷的表情,她瑟瑟发抖得抱住双腿。

刘念君手指捏着下巴,轻抚嘴唇,似在回味刚才的一吻,似在思考适当的话语,良久终于开口回应。

“……没关系小娟,这次例外……因为,我们这次想的一样……被最好的朋友告白什么的,虽然很扯,但是现在确实发生了……”

“呜,但是我心痛啊!要失去一个朋友,实在令人心痛……”

“……这种时候就不要搞笑了……既然柚子选择告白,她便不会有退路了,这样子,以后好朋友是做不成了……”

“是哦,那我们不是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对啊,只有一个,那就是……”

她们二人已经心有灵犀,带着微笑面对梁子柚。

“既然做不成朋友——”

“对不起——!”

梁子柚突如其来的带有哭腔的声音打断她们的话。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陪我那么久但这次是我太胡闹了……呜啊但是我真的憋不住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笨蛋……呜呜拜托以后不要不和我做朋友……”

紧跟着的连珠炮像是不需要呼吸一样形成了密集的弹幕,把两人攻击得晕头转向。

“不,不是等下我们想说的是……”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是我太贪心了呜呜啊啊……呜库呜哇很抱歉但是求你们不要讨厌我……我我还想和你们一起玩……呜呜呜呜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就挺好的……”

“那个……稍微听我们说完……”

“啊呜呜呜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不用和以前一样……呜呜啊就算是能和我说话我也很满足……像我这样的人果然还是不能奢求太多……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被自我内心压力到失控的梁子柚完全无法沟通,泪珠破碎着在她们之间撕裂出一道无形的裂隙,仿佛在一点点割去她们相识已久的亲密关系,那感觉令人心痛如绞。

“你给我听话啊!”

突然被捂住嘴,梁子柚的泪更多地涌现,唐娟掌心的温度让她想要后退,那道直刺心头,带有些许怒意的锋利眼神更让她难以对视。

“傻……傻瓜……既然不会说话就给我老实听着。”

唐娟终究狠不下心臭骂她,选择了相对温和的词汇,被揽过肩膀的梁子柚在缩紧脖子后又悄悄地舒展开,只是轻轻地从嘴角发出闷哼。

“这也不怪柚子,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嘛。”

刘念君跳上床,与她们肩并肩,胳膊绕住她的腰,让梁子柚身体一颤,弱弱的呜咽在喉中回荡。

她很害怕,为就要听到的严厉措辞而发抖,那是能让人心碎的答案。

“这么明显的事,非要人说出来……”

“听好了,梁子柚……”

梁子柚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咬紧嘴唇 ,聆听来自她们的审判。

唐娟与刘念君,她所爱恋的两人,在她肩膀两侧靠着,微笑的表情少见地带着无奈,尴尬,羞怯,眼睛里却有无比坚定的光芒,照亮这片黑夜。

“既然柚子说了那样的话来告白,那么我们便不能再和柚子做朋友——”

“呜——”

果然是这样的。

梁子柚无法控制地屏住呼吸,泪水下一刻就要爆发。

“所以,以后我们必须,也只能做女朋友了!”

她们如此宣告审判的终结。

梁子柚只觉得脸颊两侧被温暖的软物贴住,接着是被湿湿的唇含吻着她的眼睛,将已经因另一种心情而涌出的眼泪拭去。

“你们呜……说的……是真的?”

“比珍珠都真,这样放心了吧。”

唐娟抽了纸巾,擦着她脸上泪痕,将那哭得乱七八糟的脸收拾干净。

“谁让柚子不先听人说完话,好好的告白一点都不浪漫。”

刘念君抱怨着捏扁她的脸,虽不用力却也让人挣扎想要避开,只是被搂着腰肢的梁子柚显然做不到这点。

“嗯……对不起……我……我只是……”

梁子柚觉得现在更像是做梦,毫无实感地漂浮在幸福的涟漪表面,仿佛光下美丽的肥皂泡,稍加压力便要破碎。

比预想中还要跌宕的过程与平和温馨的结束,让梁子柚无法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了能栖居心灵的居所。

“嗯?还有什么事?”

“为什么……你们会这样平静地……接受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怎么想都好奇怪……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两人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喜欢女孩子……还是……还是同时两个……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得到刘念君的眼色,唐娟开玩笑地说道。

“……那么,柚子一直是用色色的目光看待我们嘛~?”

“不!我才没有呢!这个……不要岔开话题……”

梁子柚捂住羞红的脸,却因唐娟的一句话从指缝露出惊讶的眼睛。

“但,我是哦。”

唐娟俯身握住梁子柚的脚腕,抬高到脸前,四指抚着脚背,拇指按在白嫩的脚掌摩挲,带有魅惑的一抹邪笑。

“我呢,从第一次把柚子绑起来挠痒时,就觉得柚子的脚丫实在是漂亮又色气,最开始和你相处也有一点点私心,就是想再多挠挠你的小脚丫。”

“唔唔……不要说了……”

“但是,后来越是同柚子相处,我便越是喜欢你,你的举止,你的脚丫,当然还有……你被挠痒时的笑颜。”

唐娟勾了几下手指,让那足心抖动出波浪的褶皱,脚的主人也发出悦耳的笑声。

“呜哈哈哪有这样羞人的,小娟姐你坏心眼儿~”

“等我意识到,我已经深深地喜欢上柚子了。”

唐娟低头,在梁子柚又惊喜又羞涩的目光里吻在一只脚的脚心,顺带着用舌尖飞快舔过。

“……那么柚子喜欢吗?……被我挠痒痒的感觉。”

“我也喜欢……呜诶诶!那个我……”

下意识顺着回答,梁子柚掉入了陷阱里,但又因为脚在唐娟手里而不敢轻举妄动。

“……我其实,不讨厌的……”

“你知道我想让你说什么。”

唐娟虽说面上笑呵呵地,抵住脚底的指甲却是又多了几分力气。

“呜呜不要挠……我……我喜欢挠痒!喜欢小娟姐挠我的痒痒,挠我的小脚丫,因为脚心会……会很舒服……”

因为惧怕而倒豆子一般将话语说出口,梁子柚意识到自己连心里话一并说出时已经晚了,看到唐娟因为这些话的冲击显得有些呆滞,她干脆银牙一咬,顶着大红脸说出了最真实的感受。

“……小娟姐,我那个……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也不讨厌那种感觉,而且有时候……痒痒还会很舒服的呢。”

“……”

“……”

呆滞过后,唐娟歪起脑袋。

“……呃啊?可以再说一遍嘛~”

“不要嘻嘻嘻嘻哈哈……不要嘛哈哈哈……那么羞耻的嘿嘿我才不要说……”

脚底被指甲划出几道痕迹,梁子柚晃着脚丫,在唐娟意味深长的挑逗下轻易抽回了脚,把脚底贴着床铺藏好的她仍娇声喘气,似乎仍有扰人的痒停留在脑海。

“好啦,接下来到我了,柚子。我问你个问题,老实地告诉我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绕到背后的刘念君扶着梁子柚的肩膀,突然的低语混着香气让她心肝一颤。

“柚子喜欢被做色色的事嘛?”

“咦?这个……为什么要问这个?”

梁子柚慌张地缩紧脖颈,却夹住了刘念君的一只手。

冰冰凉凉的,指尖探进了衣领,在宽松的衣内贴住细嫩的肌肤。

“说嘛~”

指甲点在胸前微微隆起的小丘顶部,梁子柚口中流露一声可爱的嘤鸣。

“咿呀!我我我我算是……算是喜欢吧?反反反正……不会咿呜!讨厌!讨厌!”

“柚子其实,早就喜欢上挠痒的感觉了吧?而且,难道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自觉吗?”

“呜我……”

“且不谈以前如何,上次旅行,柚子品尝过了那份欢愉后,难道意识不到这点吗?”

“…呜呜别……我我知道的……只要是被挠痒弄得很狼狈,我就会很难为情地……那个……就是……会那个……”

“噗噗……是哦~柚子的身体真是又色情又可爱,现在想明白了吧?为何柚子对于被挠痒痒与色色的事毫无抗性,而且……呵呵,那几次也很配合,完全没有羞耻心地就接受了我和小娟的挑逗,在挠痒下笑着就……”

“呜嗯嗯……不要再提那些好不好?我只是……只是……”

相比起刘念君,梁子柚对于这种话题完全没有说下去的勇气。在某些话题上,她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拿来欺负梁子柚时更是如此。

“好好好,我知道的,柚子其实也很头疼吧,不过面对色色的事,对快感的索求是很正常的本能,柚子完全没必要感到羞耻。”

刘念君收回手,趴在她的肩头轻拍后背,梁子柚沉默几秒,声音颤颤地像是明悟了不得了的事情。

“……难道说……我其实真的很好色吗?难怪……难怪我会喜欢两个人……呜……”

“诶呀,不是这个意思啦……虽然我觉得差不多是这样子。”

“呜……你还说我!明明你们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你们挠我痒……我……呜……”

刘念君搂的更紧了些,她用那温柔的语气抚慰她。

“好啦好啦,我只是想让柚子知道,我喜欢柚子,最早就是因为柚子那种惹人怜爱的样子,实在让人受不了……嘛,不过随着对你的了解加深,心疼的比例占的更多,我想,不能再让你被别人随意欺负,因为……我喜欢的柚子是个好女孩。”

“唔?”

“柚子之前说自己对自己说过谎话,但是,据我所知,柚子其实并不擅长对别人撒谎……你呀,几乎把心里话都写在脸上了哦?现在肯定是在心里质疑自己吧?你要知道自己很优秀才行,柚子唱歌好听,学习优秀,外表可爱,你的优点其实很多,你有纯粹的心灵,所以柚子才会对恶意束手无策,忍受欺凌。”

剖析着梁子柚的性格,刘念君一字一句都刻印在她的心头,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让她去相信。

“相信自己,从朋友的观察角度来说,柚子是个很棒的人。”

“我……明白了……谢谢小君。”

一丝愁绪渐渐消散在眉宇间,那是她对自己的质疑与内心的卑怯。现在的梁子柚,才明白过来,她的朋友给了她难以想象的鼓舞。

“那么,现在柚子可以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吧?”

“嗯,我知道了。”

同时喜欢着两个同性别的女孩子,这真的很奇怪吗?

“……不奇怪,因为……”

梁子柚笑得很开心。

“因为我的心告诉我,这份爱并不是自我安慰的谎言,也不是对得到友谊的感激,更不是对欲望的索求而做出的选择……”

“我知道自己并不完美,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我知道自己有着异于常人的怪癖……”

“但是!我也知道自己的优秀!并坚信自己的生活一定有其意义!我爱上了你们,因为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快乐的,悲伤的,无论是什么样的记忆,我们总是在一起……”

“所以,我才会选择向你们同时告白,我……我不想留下缺憾,所以一定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心意。”

“小娟姐,小君,我要再说一遍。”

“我爱你们,我希望我们三个能在一起,因为我相信……”

“你们,也爱着我,也爱着彼此。”

梁子柚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让唐娟和刘念君长舒一口气。

“答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唐娟凑上前,抱住怀里的小人儿。

“柚子还真是笨~哦。”

刘念君也从后面,抱住少女因激动而颤抖的小小躯体。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更是一家人!”

三名少女紧紧相拥,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离。

这一刻,梁子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那般纯粹,欢喜地笑着。

………………

…………

……

郑易从一个病房离开了,工作到很晚后,她去了另一个。

她在那床前借着月光削苹果。

“你知道吗?这两天,我在处理和她有关的事……”

“她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也是个很好的孩子,她身边的人也一样。”

苹果削好了,她将完整的苹果皮扔进垃圾桶,自己啃起多汁的果肉。

“所以,我现在很迷茫,我好像更了解她了,却更不理解她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能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月光下,病床上皮肤苍白的少女像是睡着一样,沉静无言。

郑易吃完苹果,又掏出棒棒糖塞到嘴里,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只脚丫,在月下显得肤色惨白。

她伸出一根手指,从脚跟沿着足弓向上轻划,绕进脚心窝里转了几圈,再在脚掌上用指甲扣动肌肤,最后在脚趾肚上来回抚弄,时而掰着脚趾甲,戳戳细嫩的趾缝。

郑易很满足这种手感,唯一怪异的是,被这般玩弄脚丫的少女连脚趾也不曾颤动。

“对了,她给你唱歌来着,一块听听吧。”

郑易玩得无聊才掏出手机,播放了那段录下的美妙歌声。

在听了那歌声后,少女的眼睛似乎有所颤动,但仍无法睁开,她保持沉默的安眠。

“喀嘣喀嘣”

郑易咬碎糖块,叼着糖棍向后靠住椅背,双手抱着后脑勺,眼睛无神地发呆,嘴里咀嚼着那个名字。

“梁子柚……梁子柚……”

她没有察觉到,少女听到那名字后,脑电图的曲线出现了一点变化。

“唉……”

黑暗里一声长叹,与脑部监测设备的嘀嗒声混在一起。

女孩是故事的起点,也是故事的终点。

她沉睡着,无数记忆在燃烧,化为灰烬。

但她还记得一个女孩。

瘦弱,矮小,自卑,内向。

几乎找不到什么能夸赞她的形容词。

那女孩好像是习惯了恶意,面对她的好意也受宠若惊,充满怀疑与排斥。

所以事情才会走到这一步啊。

接近枯萎的脑海里偶尔闪过一点想法,随后烟消云散。

她像那睡美人一样继续沉睡。

………………

…………

……

接到梁子柚进医院的通知,文雅就着急忙慌地向哥哥报告了这件事。

因此,他的行程也稍稍提前了几日。

今天就是他抵达枣城的日子,文雅一大早就来到了机场等待。

平心而论,文雅跟着哥哥见过一些大世面,无论是紧张的谈判还是与掌权者的会客,她都不会丢了家族的脸面。

文雅适应环境的能力很优秀,要不也不能在那般糟糕的寄养环境下长大至今,更不会被哥哥派到这里来,借助老师的假身份对过去的事进行调查。

她对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身份有很强的适应能力,简单培训过后,她便能从一个任人欺凌的女孩变成一名初出茅庐的心理老师。

唯有一种情况文雅不必过多考虑这些,她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那便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

“欧尼酱——!”

“呜啊啊!”

刚刚走出机场的男人在人群里本不显眼,顶多是帅气俊郎的面庞和自信阳光的气质让人想多看几眼。

但少女带着高喊,从天而降的突然扑击,却让他一瞬间成为人群目光的焦点,连同跟随他们二人而来的两位保镖都忍不住侧目。

自然,少女从高出几个台阶的地方跳下来,男人是无法控制到自己怀里的冲击力的,“欧尼酱”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要不是平时有锻炼身体,单是这一下就能让他摔晕,饶是如此,他也眼冒金星,不由得抓紧了趴在胸口那软玉般的娇躯。

“死丫头。”

男人笑骂过后,就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旁人,双手托着娇臀将妹妹抱起,少女也像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双手在背后扣住不丢,脸蛋埋在哥哥胸膛上蹭,一脸幸福的表情。

文雅觉得自己可以一整天都赖在哥哥身上。

“少爷,需要我帮忙吗?”

跟着少女来的光头黑衣大汉似乎把凶悍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他扫视周围的看客时,带有审视与警惕的眼神能透过墨镜直刺人心,叫人不敢对视交锋。

“这点小事就不用了……黑鸦,你还是快点把车开过来吧,这样走在路上太丢人了……”

黑鸦迅速离去,感受到周围人群的窥视,男子表示无奈,带着另一名保镖向出口走,文雅懒洋洋地保持那个姿势,附在他耳边一本正经地低语。

“报告少爷!A组已经将方圆一公里都清理完毕,B组在沿线护卫!绝对安全,小雅汇报完毕!”

“……你学他们干啥,也不知道学点好的,还有我不是说过要低调啊……”

“嘿嘿嘿……哥,人家想你嘛~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枣城,让我和姐姐接触又不让我和她透露,我憋得很难受诶,那些护卫又不能陪我玩……”

“我怎么感觉你挺喜欢玩特工游戏的?当老师不是很过瘾吗?”

“没,穿高跟鞋扮高个子太累了……倒是能和姐姐亲密接触,也不亏……对了哥,你这次能呆多久啊?”

“不知道,也许三个月吧,我只是需要来亲自处理一些事情,用不了太久。放心,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哼,你忘了姐姐啦!根据我的观察,姐姐应该非常非常渴望有家人,不能丢下她的。”

“是吗?她也是不幸的孩子啊……”

“嗯,但是呢,她现在其实过得还不错呢~”

在旁人眼中举止亲密的兄妹,低声交谈着分离多日的思念与见闻。

“哈哈,那你好好和我说说呗。”

“嘻嘻,现在不行哦,到家再说。”

车已经停在面前,他先放下文雅打开车门,再换了公主抱的姿势带她钻进车门,直到后背靠住座椅那一刻,他才让自己保持的微笑松懈下来,坏笑着捏了捏横躺在大腿上的腰肢,揪起一块软绵绵的嫩肉。

“怎么感觉有点重了呀?看来最近吃得挺好的变胖了?”

文雅咯咯笑着推开他的手,大概女孩子都不愿意被说胖,立刻就回怼哥哥。

“嘻嘻嘻嘻……哪有哪有,我才……嘿嘿嘿我才不胖呢,是哥哥太杂鱼哎呀!现在?车里不行……不行的……”

文雅全不顾自己还在哥哥怀里,嘲讽的后果便是脚底蔓延出一股凉意,探头一望,一只小白兔般乱窜的脚丫已被大手抓住,再不能挣扎的脚掌边缘泛出红润的颜色,似乎同她现在的脸颊一样羞涩。

“哥,哥是坏蛋,就会欺负我……”

知道逃不过的她索性一闭眼,任人宰割一样软去挣扎的力度,脚掌却向上抬起,脚趾的微分似在主动露出弱点任人采撷。

只是稍有动作,妹妹的娇笑声音就在车内回荡不止。

坐前排的保镖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汽车就这样平稳地行驶入城。

看到完全陌生的景色,男人的眼底却泛起怀念。

枣城,他童年的寄居之处。

当年他走出了这座城,他的童年也随之结束。

那是久远的记忆,忙碌的空隙里,他偶尔能在小憩中寻见记忆的碎片。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吧?

故人如故否?

………………

…………

……

下午六点钟左右,安民面馆会有一波用餐小高峰,除了附近学生外还有些上班族。

有时候易便会像今天这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店主就只能被抢走主厨的位置,反过来给她打下手。

易的手艺是从她那里学的,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一碗普通的大肉面条经过她手便能脱胎换骨,滑嫩顺口的面条,鲜美的大块五花肉,浓郁咸香的汤汁,总能勾动人的馋虫。

不过易一星期也就来个两三回,而且只待到高峰期结束就会离开,因此她做的大肉面条可遇不可求,这反而为面馆吸引了不少人气。

这家店的装修老旧而朴素,墙面不知为何还有大片黑漆漆的火烤焦痕,木质桌椅也是用了好多年没换,好在店主做卫生比较勤快,地面和桌子都没有留下污渍。

易穿着围裙,捞起锅里的面条到碗中,一勺汤汁,一块大肉,几把葱花,再撒入些许肉丁,一碗热腾腾的大肉面条便做好了。

“老板,能帮我端过去吗?”

“忙着嘞,拿夹子端走,别烫着。”

易随口应付着客人,两只手几乎一刻不停,同时嘴里也不闲着,水果软糖在齿间香味四溢。闷热的环境令她脸上挂满汗珠,肩上的毛巾早已湿透,她却忙得来不及再擦一下。

有很多客人不仅仅是冲着一碗面条来吃这家店,还有些是因为易,她俊美的容貌有着飒爽的气质,不知道吸引过多少人的目光,即使在小小的面馆里下厨也显得格外亮眼。

易在面馆忙碌了近两个小时,客人渐渐少了些,她才得以喘息,叼着棒棒糖的她正要解围裙走人,便又来了两位客人。

“来两碗大肉面条,加一个煎蛋。”

点单的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穿着打扮并不奢贵,言谈举止却很自然地透露出教养。而他身旁的也许是保镖,气息沉稳内敛。

这样的客人似乎更应该出现在豪华的酒店而不是她这种小破面馆。

易如此想着,很快就做好两碗面条,推到他们面前。

“面条好了。”

“谢谢。”

男人接过面条,易便解了围裙转身要走向厨房旁的门,并没有多留意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无数奔着她来的客人中的一个罢了。

不出所料,那男人突然伸手拦路。

“这位美丽的小姐,能不能允许我请你一碗大肉面条呢?”

他的声音温纯又酥耳,给人很有礼貌的感觉,易只好用比较礼貌的方式婉拒这位有些奇葩的客人。

“不好意思,我没空。”

易摆手拒绝,可那人似乎不依不饶。

“这碗是给你的,蛋藏在下面。”

他推过来一碗面条,易拿筷子一翻面条,果然有个荷包蛋在下面。

若是小时候的易还会开心一笑,可对现在的她来说这种把戏有点过时甚至是幼稚。

“唉……请让一下,我真的没工夫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我还有事。”

“是要去看这个孩子吗?”

起初易还并未留意男人递出的手机,可看到其中的照片时,她的眼睛便离不开了。

“妈,我去和朋友说点事,你接着看店吧。”

“把面条端进来吧。”

易打开厨房旁的门,三人走进一间小走廊,不远处是向上二楼的楼梯,两旁是老旧的推拉门,这是典型的下店后宅格局。

他们在二楼的餐桌上摆好筷子,男人和易对坐,那名保镖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像一个雕塑摆件。

“我想和你谈些事。”

“我凭什么答应你?”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要求,易毫不意外,但她不准备向此人轻易妥协。

“这个小女孩很可爱,也很可怜,不是吗?但是我可以找最好的医生来救她。”

“你在威胁我吗?”

男人又一次拿出照片,那是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她像睡美人一样闭着眼。

易知道自己的软肋已经被发现,拯救与毁灭,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易从来不肯屈于人下,何况是如此赤裸裸的威胁。

男人却只是笑了笑,指了指面条。

“先吃面再说,再不吃就坨了。”

“……”

究竟是拖延时间还是另有打算?易无法理解眼前的男人在搞什么,只能机械地吃着已经索然无味的面条,忍耐着心里积蓄的怒火。

那个保镖似的家伙一直在盯着她,也许是防备她,也许是打算动手。

事情不在她掌控中,易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碗面和热汤下肚,男人大汗淋漓,他用纸巾擦了嘴,卷起衣袖,松开衣领的扣子,看起来比易还要放松。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易只吃了一半面条,大肉与荷包蛋一点都没动,她掏出棒棒糖塞进嘴里,咬得糖棒咯吱作响,她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她无法忍受被他这样戏耍,干脆直击主题。

易本以为他还是不会说什么有用的话,或者直接表明自己是易的仇家,又或者是想要控制她为他做事。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那种答案。

“我是梁子柚的哥哥,我来替她认错。”

男人摘下眼镜,拿着面巾纸仔细擦拭,用平淡语气说出的话完美回答了易的问题,随即便是无以复加的震惊。

易猛拍桌子站起身,她的心里涌现了更多困惑。

“不可能!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她吗!”

“目前她还不知道,不过很快了,这里面有很多原因。”

“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

“一年前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抽不开身,所以派人来补偿医药费,但是,你拒绝了。”

易记得,事情发生时她几乎快疯了,在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小身影,听到医生无情的宣判,向来坚强的易第一次跪在地上抱头嚎啕大哭。

“你……是你?”

易看向那个雕塑一样的保镖,她想起来了。

她那几日沉浸在痛苦中时,男人身旁的保镖的确曾出现在病房里,给出了她当时几乎无法拒绝的金钱,条件是不能追究此事。

易本就反感这类有钱有势便目中无人的家伙,何况这次又戳在她的痛处,没等他解释清楚就拒绝了。

拒绝的代价很沉重,但即使背负了巨大压力,易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哪怕是现在。

“过去的事暂且不提,我知道你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个交易,我帮妹妹付清欠款,而你……”

“又是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是吗?呵呵……”

易的眼神愈加凶狠,握着筷子的手背青筋凸起,骨节发出咔咔脆响,如同一只蓄势的野兽,已经准备发动最后的搏击。

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她现在已经把筷子戳进男人的眼眶。

“我知道你背地里做了很多事,不用惊讶,你的任何事都瞒不过我,所以为了她的安全,你最好耐心听我说完。”

“……你想说什么?”

“我说了,我想和你交易,帮我做几件事,以及一个赌约,付清欠款只是启动资金。至于赌约内容,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你,当然,你会愿意下注的。”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掌控我吗?”

“我只是在帮我的妹妹做些补救,我可以代为弥补,但她的过错,只能由她自己去偿还代价。”

“……你……”

男人放下眼镜,重新拿起筷子,摘了眼镜后他的眉眼便少了算计的阴险狡诈,反而显得柔和可亲,嘴角隐约噙着的微笑,即便是现在也散发着一种亲和力。

易有种错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他的脸越看越熟悉,可易见过的人太多了,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不吃就是我的了哦。”

男人把筷子伸到她碗里,夹走了荷包蛋。

“……随便你吧。”

易懒得理他,她在仔细观察男人的脸,与记忆里的人对比,越来越强烈的既视感让她感到不安。

他似乎吃得很香。

“荷包蛋还是别人碗里的好吃啊。”

他莫名地感叹后,擦了嘴巴,戴上眼镜,挥了挥手,起身离开。

“再见。”

“……站住。”

易看着他的背影,“咔咔”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紧握的拳头在暗暗发抖。

男人停住了,她吐了糖棒,说话的语气少见地犹豫了。

“你是……文彬吗?”

“至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吗?这家店被那场大火烧毁过一次。”

“那场火烧毁了我们所有人。”

“我们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

“……这不该是你混黑道的理由。”

“在那之前,我相信很多事都是公平的,”

“但是现在,你信奉以暴制暴,让别人认可你的公平。”

“也不全是,最开始我还有很多天真的想法,只不过,人总会变的……”

“你变了很多。”

“我们都变了,不是吗?文彬。”

“文彬早就死了,死在了二十年前的那场火中,而我……”

“……一个利己害人且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混账。”

“多谢夸奖。”

“你可以滚了。”

“再见。”

文彬离开了,易靠着椅子,嘴里的糖没有丝毫甜味。

她看了眼碗里凉掉的面条和大肉,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和文彬,曾经是彼此童年的玩伴,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要跳下来了,接住我!」

「哎呦,摔死我了,砸到你了,你没事吧?」

「给,你的汽水。」

「这位美丽的小姐,能不能允许我请你一碗大肉面条呢?」

「我先走了,拜拜~」

……………………

「瞅你那德行。」

「傻瓜,蛋藏在面条底下。」

「揍你哦。」

「你不吃就是我的了哦。」

「荷包蛋还是别人碗里的好吃啊。」

「懒得说你。」

「好啊你!吃完不洗碗,下次见面你就等着挨揍吧!」

……………………

「要从树上跳下来?悠着点啊。」

「摔疼了吗?……看来没事。」

「那我没有汽水吗?」

「一人一碗面条,一人一个鸡蛋,谁都不许抢。」

……………………

「阿姨没受伤吧?」

「我们没事,就是店里东西烧了。」

「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嗯……随便吧……别忘了我就行……」

「你……你怎么哭了?」

「没有……净瞎说……别看我了,赶紧滚……」

「那……我走了……再见……」

「……以后要是想吃大肉面条就回来,我给你做……」

一晃就是二十年,他们都长大了。

故人不再如故。

易吃完面条,看着两个空碗发呆许久,突然捶了一下桌子,震得筷子从碗上滚了下来。

“好啊你!吃完不洗碗,下次见面你就等着挨揍吧!”

只是这次,再没有男孩回头,对她露出调皮的笑脸。

他们长大了。

身处深夜的病房,宁静得像是在一片沼泽之中,所有的声音都远离了她,压抑沉重的阴霾渐渐掩盖心田。

文彬回来了,回来的却不再是他。

他走前说过,回来要买一大袋糖给她。

现在她手边的袋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她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

因为不再是小孩子?因为他变了太多?因为她心事重重?

她无法回答。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孩子有救了。

床上的被子掀开一角,女孩的胳膊露在外面,她拿着湿毛巾慢慢擦拭露出的手臂,从手指尖到肩膀,每一寸肌肤都仔仔细细。

她捏着女孩小小的手腕抬起胳膊,毛巾在光洁的腋下打转。

若是平时她可能会痒得合不拢嘴,直到笑趴在地上,可现在她连眨眼都做不到。

她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从前的时光,从女孩的童年到她踏入初中,总能想到令她欢欣的诸多小事。

想着想着,心中的悲伤便被勾出,她泪如雨下,又不肯嚎啕大哭,只能前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胳膊间,紧咬着的唇封锁住所有的痛苦,留她一人独自消化。

她必须担起这份责任,所以文彬提出的。

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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