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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篇(中),蓝叶酒馆,1

小说:蓝叶酒馆 2025-09-19 15:04 5hhhhh 2230 ℃

我的名字叫婉君,今年二十岁,性别男,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理科男大。

但我知道我的内心并非像表面那样平平无奇。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心理状态和情感处理就比较迟钝,包括现在也一样。

“你一直在躲着我,既然咱们都不方便用语言交流,那就用这个吧。”对方将藤条横着放在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就接住了。

“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了,哥,打我,不然我就不念了。”

这个一脸淡然的家伙,就是我的妹妹婉玉。

我从没想过她真的会考过来,一个女孩,自己一个人,考到陌生的城市来读高中。

但我接受这个事实后,被父母都给予了厚望,希望我能照顾好妹妹。

可我除了资金,其她方面根本做不到照顾她。

我躲着她都来不及。

为什么要躲…

因为我是个糟糕的人,来到大学这一年,我尝试过谈恋爱,但我除了婉玉根本没有感觉。

而且不只是生理上的感觉,我想欺负她,想虐待她,想看她跪地求饶,想看她羞耻恐惧…

我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什么,所以我才躲着她,可这丫头又一次次的挑衅我。

我咬紧牙关,说出了违心的回答:“你以为你是给我念的吗?我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家,现在又要被你用这种无聊的威胁控制吗?”我说着把藤条折断,狠狠地扔向婉玉。

“不想念就滚回家去,我不会打你。”

婉玉没说话,鄙夷的目光凝视着我,好像早就看透了我内心所想。

气氛达到了冰点。

“嘛…不要吵架不要吵架。”苏晚这时候当起和事佬了,要不是苏晚把我骗过来,我又怎会被迫和婉玉对峙。

“小玉,你不是来质问哥哥的吧?”苏晚说着两个手拍了拍婉玉的双肩。

“他满嘴谎话…”婉玉的话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我确实想,但我从没有违背伦理道德的那么做过。

“明明是小玉你先说谎的,你真的不想念了吗?今天婉君如果不打你,那你就回家嘛?”苏晚的逻辑很缜密,给婉玉问的一愣。

“我…”

“婉君,你也冷静点,既然来了蓝叶酒馆,这里就不是吵架的地方。”

“这就是你骗我过来的理由?”

“是你自己要来的,我只是给你介绍一位贝贝。”

“你明知道她是我妹妹!”

“嘛好啦好啦,消消气。”苏晚说着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

见婉玉杵在原地赌气,苏晚示意我不要说话,随后走到婉玉旁边,半蹲着跟婉玉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个疯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幕 独生不独享

我出生于一个普通又有些特殊的家庭,普通就是和其他正常家庭那样,一父一母,过着无限接近小康的生活。

特殊便特殊在,我的父亲是入赘的。

那时候我不太理解入赘是什么意思,但看姥姥姥爷对父亲的态度,我也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我的父亲没什么不良嗜好,身体也健康的很,但如果要强好胜算是一种病的话,我的父亲应该是病入膏肓了。

父亲据说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所以我也并没有爷爷奶奶,但要强的父亲靠自己也从村里走到了城市,认识了在名校当老师的母亲,然后生下了我。

我的童年记忆里,姥姥姥爷非常讨厌父亲,哪怕在我的认知里父亲没做错任何事,也会被指指点点,阴阳怪气。

据说在我出生前比这更甚,父母结婚后还一直在挑拨离间制造矛盾。

但好在母亲是理智的,总会安慰父亲,而且父亲脾气很好,在没有姥姥姥爷的地方,家庭氛围还是很和谐。

可纸包不住火,所谓的爱情虽然强大,但也很脆弱。

在我三岁时候,母亲怀上了第二胎,那时候我也正需要照顾,就算家庭经济情况还不错,但二胎的这个决定也触碰到了姥姥姥爷的底线,姥姥姥爷不肯抚养我,便只能给我送到长期托管的幼儿园。

父亲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我,这也没让我的童年有过什么阴影。

直到妹妹出生一个月后,爸爸才带我离开了长托。

我隐约记得,我牵着爸爸的手指,爸爸兴奋的告诉我,要见妹妹了。

我的妹妹名叫婉玉,是个很漂亮的名字,人也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街坊邻居就没有不喜欢这小家伙的。

但对我而言,婉玉却是一个灾祸。

并不是因为母亲怀上婉玉并生下她这个期间冷落了我,而是因为母亲二次怀孕这个期间,被学校开除了老师的工作。

被迫丢掉了工作的母亲显然丢了半个魂,名校教职工的身份是母亲引以为傲的半个脸面,更是我们家大半的收入来源。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不少了嘀咕“要不我现在至少是年级主任了。”就好像是婉玉断送了她的大好前程一样。

自然的,生活的重担都到了父亲肩上,可姥姥姥爷依然不依不饶,说母亲选错了男人还生二胎,这是自食其果。

也许是二胎的经济压力确实很大,再加上母亲社会地位的落差也很大,本恩爱的父母在婉玉出生后竟开始争吵不断。

两个人吵架的话题也永远离不开“两个孩子”

所以我小时候一直认为,婉玉如果不出生,我将会是一个非常幸福的独生子,毕竟那时候刚刚限制生育,独生子的时代刚刚到来。

我原本是在市重点小学念书,却因为婉玉带来的压力,让我们不得不移居乡下,也就是父亲的老家。

四处飞扬的黄尘,永远都在装修的店铺,一眼望去见不到超过六层的建筑,以及那一下雨就会反上来的臭水沟味。

我没有权利埋怨,更没有权利抱怨,小时候的我只是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我曾经小学的那些朋友个个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这边却一年四季都破衣喽搜,我不愿意和他们交朋友,我内心一直觉得我不该属于这里。

稍微大一些以后,我将这一切因果都推卸到婉玉身上。

若是我没有这个妹妹…

我越来越像母亲,明明婉玉什么都没做错,我却不喜欢她,只是没有能力和权利针对她,明明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却也爱说那句“要不我现在至少在城里…”

随着年龄的增长,婉玉也上了小学,当然是一个镇子的同一所小学。

父亲的工作越来越有起色,甚至最后成为了村镇的会计部副部长,尽管母亲是家庭主妇,却总能给我们灌输更大的格局和更开放的知识。

经济情况伴随着认知,齐同并进,让我在村镇找到了全新的快乐。

虚荣。

身在镇子里,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一件是镇子上的,人在学校中,却有数不尽的知识不来源于课堂。

在学校里永远是被夸赞的对象,在镇子里街坊邻居更是对我赞不绝口。

婉玉也是一样,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喜欢她,都抢嘴的说她是个美人胚子。

我也丝毫不介意把我妹妹婉玉当做我虚荣心养料的一部分。

上了小学的婉玉可比自己调皮多了,根本不敢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爬到学校的房顶上捡球。

甚至我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她是怎么爬上去的?

父母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淘丫头吸走了,而我刚解锁零花钱,肆无忌惮的享受在虚荣的拥抱里。

家里的经济状况越来越好,看来父亲并不是姥姥姥爷口中的废物,他真的靠自己扛起了一个家。

好到什么程度呢,在我十一岁那年,父亲回城里买房了。

一百平的大房子。

洗澡不用烧锅炉,冬天不用烧炕,没有拇哥大的蚊子,更没有飞扬的尘土。

虽然不及来镇子前的生活,各种消费还是要算计,但大环境已经比镇子好太多了。

原本应该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可实际上并没有。

我和婉玉又转到了市里的学校,原本我应该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家庭条件最好的那一个,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那一个。

但到了市里的二流小学我竟然都平平无奇。

我渐渐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夸赞不属于我,我并不聪明绝顶,也根本不是什么地主家的公子哥。

那些夸赞不过是成年人在社会的映照下舞出的手影,照射在墙上让一个孩童做梦的幻想罢了。

婉玉也一定不是什么美人胚子。

明明在城里买了房,但父亲依然需要回镇子里工作。

于是早出晚归成了家常便饭。

夜间的争吵也变得习以为常。

回到城里后,婉玉的变化也很大。

原本她是一个爬上爬下,到处都要探险的淘气包,来到城里一年时间,她就变得腼腆了许多,话也越来越少。

我还记得那晚父亲回来又在和母亲吵架,深夜被吵醒的我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却看到对床的婉玉坐在床上,抱着腿,失了神一样的盯着房间门缝漏出来的余光。

那一刻她在想什么?

无非也就是疑惑。

疑惑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

婉玉以前有数不尽的问题,为什么要转校,为什么要搬家,为什么姥姥姥爷不喜欢爸爸,为什么爸爸不回来吃晚饭……

好像一本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但父母的争吵已经无数次封住了她提问的嘴,我更是不愿意回答这些小孩子提出的幼稚问题。

久而久之她就不问了,我也清净了。

婉玉不理解,但我是知道的,我见证了父母的感情从相互依靠到相互埋怨,见证了家里犹如过山车一样的经济状况。

若是她一直烦我的话,我一定会说都是她的错吧。

也毫不意外的,父母最后离婚了。

所谓的相互磨合,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爱情,都只是童话罢了。

再强大的爱情,在现实面前都不值一提。

和婉玉一样,小时候的我也有很多不理解的东西,我不理解什么叫出轨,什么叫外遇,更分不清这场婚姻究竟谁对谁错。

但我听到了妈妈的一句话。

“他想要儿子,我偏不给他。”

最终我跟了妈妈,而婉玉跟了爸爸。

离婚以后姥姥姥爷可高兴坏了,美中不足的是,他们打算把我也扔给爸爸,不然妈妈不好再找。

若不是法律作为底线,姥姥姥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吧。

在我十二岁那年,也就是上初中的年纪,我上了妈妈的车,而婉玉坐上了爸爸的电瓶车。

她肯定满脑子都是疑问。

我也叒一次转校了,转到了省重点初中,招人托办这个初中好像花了不少的钱。

而妈妈也在初中旁边租了一个房子,好似打算把所有的精力和积蓄都给我。

我变成了独生子,甚至是比独生子更受重视,妈妈疯狂的为我付出,有时甚至让我窒息,她好像在抗争着什么,在证明着什么…

可我却好像失去的比得到的还要多,令我不安的是,我搞不清我失去了什么,到底有多重要,以后还会不会有。

有些内在的,精神上,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在我的体内慢慢流失…

第二幕 幼稚的反抗与愧疚的顺从

跟母亲在一起后的一段时间我便不怎么知道父亲那边的情况了,我也无暇知道。

因为母亲对我的重视着了魔。

在省重点初中从初一开始的学习节奏就令我窒息。

原本的我就算不上主角,也至少是个优等生,是个主角的背景板。

而现在的我,身处这梦寐的环境,竟然一步步沦为了反派。

那些家长毫不避讳的言语:

“不要和学习不好的孩子一起玩”

“模考才这些分?家里都不管的吧。”

明明已经得到了母亲所有的爱,我却成为了别人家嘴里“没人管”的“坏孩子”。

为了让我的成绩提高,母亲开始亲自辅导我,从作业到每日的练习任务,辅导不了的就给我报补课班。

她甚至每节课都要坐在后面旁听,让我在补课班也引来大家的讥笑和嘲讽。

我和妈妈解释过,可妈妈却表示:

“送你去补课,你脑子想什么呢?你要是成绩好了,谁敢笑话你?”

我压抑的那些话语,那些情绪,都已经在体内积压了太多年。

于是我开始和母亲吵架。

我将所有离婚的过错归为母亲,怪母亲的严苛,极端,怪母亲不善解人意,怪母亲过于势力。

结果就是我遭到了一记耳光后,母亲就哭着离开了。

说真的,我很愧疚,我认为自己冲动说的话太伤人了。

于是我去找母亲道歉。

母亲却认为,是那一耳光打疼了我,打醒了我。

于是母亲开始一点点试探我的底线,将体罚融入到了日常的生活中。

从指指点点,刮鼻头,戳脑袋,到后来拿起衣架抽我的大腿和屁股。

这个情况持续了一年之久,我只要不听话或者反抗,母亲就会使用暴力手段,我很无力,前十二年的教育告诉我,作为儿子,不能打爹骂娘,所以我不会反抗或者打回去。

于是我找到了自救的方法。

躲和逃。

实测是有效的,虽然母亲第一反应是要打我,但只要我躲开了或者第一时间逃了,那后续只要听话这事就过去了。

我很庆幸,母亲只是误认为暴力教育有威慑,而不是崇尚暴力,只要达到了让我听话的目的,其实我有没有挨打并不重要。

我自然学聪明,也不会像个木头一样挨打。

可就在我洋洋得意的度过一年,在大年三十前几天,婉玉却来了。

原来,按照父母当时的约定,我们每年过年要去父亲或母亲那边,也就是交换孩子过年。

母亲也同意了,毕竟婉玉也是她的亲生骨肉,不可能不想念不挂念。

当我再看到婉玉时,她的头发更长了,越来越像女生了。

但要是说漂亮,我倒没觉得,我甚至感觉婉玉丑了,也没有当初那些大人说的那么漂亮。

父母离婚前的她总是沉默寡言,而现在她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活泼好动。

而我却变的沉默寡言了。

我跟着父亲去了乡下过年,婉玉则是留在了母亲这边过年。

父亲还是在镇子里的小旧楼里,只有五层高,一进去就有一股木头潮湿散发出来的怪味,听说他把房子卖了。

“在妈妈那边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还行。”

“听说给你办进了省重点初中,花了不少钱吧。”

我吃饭的嘴停下了咀嚼。

我本以为父亲会说,进了省重点高中,就得好好学习这样的话。

可显然,父亲并不像母亲那样满眼都是学习。

父亲好像更在意的是钱。

“十多万吧。”

“那确实不少。”

我从父亲的眼中看到了焦虑,看到了懊悔,但是我什么也做不到。

每次我过年回到家中,婉玉都不愿意回去,对她来说城里的诱惑力太大了。

母亲也从来没有打过她,从她和母亲各种亲密的动作以及无拘无束的样子就知道,婉玉是个没挨过打的孩子,幸福的很。

我很嫉妒,嫉妒的并不是她没有挨过打,而是她的无拘无束和快乐。

婉玉来母亲这边过年好像是吃了蜜糖,到了妈妈这边就笑口常开,而我去父亲家宛如喝了中药,干涩苦口郁郁寡欢。

我越来越讨厌婉玉了,哪怕我的不幸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但如果一年只是过年这几日见几面,我可以将我的偏激和扭曲完美的藏在心里。

又过了一年,我中考了,可笑的是我只考上了市里的二类高中,哪怕最后一次模拟我都排到了市里前二百,可最后的成绩却差强人意。

母亲觉得丢了人,砸碎了电脑显示器,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夺门而出。

但其实我自己也明白为什么会考的这么差,考试的时候就明白。

我隐忍了许久,从未有人倾听过我的声音,所以我选择这样报复母亲。

用中考成绩报复。

这很蠢也很傻,但满眼都是学习的母亲根本不是爱我,她只是爱成绩罢了,所以我当时幼稚的想,我只要毁掉她最看重的那个东西,她就能重新正视我,就像跟父亲带走的婉玉那样。

那晚直到深夜母亲才回来,手里也多了一根细长的藤条。

“我就是太心软了,才会这样!”母亲说着就撕扯着扒掉我的裤子,我自然也是不肯,但凌冽的藤条抽在我臀肉上那一刻我清醒了不少。

“今天我必须给你开皮!”母亲说着给房间的门反锁好,生怕我逃掉。

那一晚母亲发了疯似的抽我,我也是正直少年的时候,在我的反抗和倔强下,母亲自然也没法实施她的体罚,但母亲并没有就此罢手。

不管后背还是胳膊,屁股还是大腿,都布满了藤痕,我躲在衣柜后面,母亲就把衣柜搬倒,我躲在桌子下面,母亲就掀翻桌子,场面一度混乱,只有藤条不长眼睛的抽在我的肉上,甚至好几次差点挥舞在我的脸上。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摸着浑身起红凌的皮肤,坐在地上睡着了。

没睡几个小时,母亲一大早就把我从地上薅起来,母亲也挺着大黑眼圈,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可能是都折腾了一宿,我们一路上没有争吵,甚至没有说话,母亲带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陌生的房子,带我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见到我和母亲很是高兴,把我们带到沙发上喝茶,我根本没有心情,我不明白母亲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更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但昨晚那顿暴风雨般的抽打已经让我老实了很多。

“我知道你一直急着和我有个结果,但你一年出差时间比在家时间都长,你知道我前夫就是因为…”

“咱们不在孩子面前聊这个,中考完了吧?婉君,叔叔带你和妈妈出去旅游?”

这位叔叔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和母亲刚战斗一晚,或许也是装不知道。

母亲见状没了耐心,她以往在父亲面前总是充满了优先话语权,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被动等待。

“广军,我就单刀直入了,我现在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让婉君上重点高中。”

“那我给你联系联系…”

“不用联系什么,你爸不是前任xx学校校长吗?和你结婚把儿子办进去很简单吧?”

男人不禁皱了皱眉头:“当孩子面说什么呢?”

“不用装疯卖傻了,这孩子不争气,今天就让他看看,他不争气导致的后果。”

见母亲情绪失控,叔叔叹了口气:“婉君,你先进里屋,我房间有电脑,你玩会。”

我哪有心情玩电脑,进屋就坐在墙角,摸着皮肤上的藤印,只有这样才能萌生安全感,

最后母亲为了让我上重点高中,和那位叔叔结了婚,但叔叔也很尊重母亲意愿,一直是和母亲分居的状态,除了给钱,丝毫不干涉母亲和我的生活。

尽管如此,母亲还是会反复的强调,自己的学校是她卖身换来的。

这给了她义正言辞体罚我的理由。

我必须努力学习,力争上游,这样才对得起母亲“卖身”换来的重点高中。

若是我没做到,那为此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凡事都有代价,既然我接受了这样富足的生活,那我就要遵守母亲的规则。

从那以后,我开始一点点放弃挣扎,只要母亲体罚我,我都会老老实实的按照她的规矩去遵守,无论多痛苦,无论多羞耻,我全全抛之脑后。

上高中一年级后,我本以为我已经麻木了,藤条抽在臀肉上的割裂感已经不足以让我流泪。

直到那天,上初一的婉玉来到了我们家,我本以为婉玉的到来会让期末没考好的我逃过一劫,但恰恰相反是噩梦的开始。

第三幕 恼羞而成怒

我双手抱着头,下半身一丝不挂,面壁着墙面。

过年之际,婉玉被送了过来,而父亲临时有点事,要晚上才能接我走。

我没想到婉玉在家母亲也会对我上家法。

“婉玉,你来。”听着身后母亲的声音,我心头一紧,双手死死抓着后脑勺的头发,恨不得拽下来几根。

“妈妈我在这看电视就行。”

“听话,过来。”

我听到婉玉踩着拖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脑子里好像被倒上了一壶开水,烫的我无法思考,睁不开眼。

我的下半身一览无余,就这样被妹妹看着,作为哥哥,男性,我毫无尊严可言。

“让你妹妹看看,丢不丢人。”

听着母亲的话,我的脸烫到麻木,我不知道婉玉会怎么想。

这是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男生下面?这么狼狈的哥哥是不是很可笑?是怜悯还是讥讽?是惶恐还是惊讶?

我不是没想过遮挡,但那会激怒母亲带来更恐怖的惩罚,我只能在内心祈求婉玉闭上眼。

已经很久没有因体罚而落泪的我,此刻却不敢睁开眼,生怕泪水漏出。

惩罚没有停下,妈妈在婉玉面前,一藤条一藤条,熟练的对待我的屁股,在身体一次次的振动下,我那羞耻激发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这泪水并不是痛苦带来了,而是尊严的支离破碎,刺穿我最后一丝体面流出来的血。

我挨打后甚至一整天没敢看婉玉的脸,我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后来爸爸来接我回去过年了,我也没有和爸爸提起过母亲体罚的事,但爸爸好像早就知道了母亲再婚。

爸爸这边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原本扛起一个家的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多吃点肉,看你瘦的。”父亲往我碗里夹着卤了一天一宿的猪肉。

“啊嗯。”我的屁股还都是藤痕,只能用屁股根的地方卡在椅子上,不过让我没有胃口的并不是疼痛,光是想到婉玉那张脸我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

“你们学校午休伙食很好吧?那么大的高中。”

“还行。”

“但要我说啊,还得是家里带的饭好吃,还记不记得你和婉玉上小学时候,你们俩用一个饭盒装一大盘菜,然后一人一盒米饭…”

听到婉玉两个字以后,我已经没心情再听下去了,吃了口肉又觉得如此令人作呕。

“你妈妈和叔叔还好吗?”

父亲好像察觉到了我的不寻常,转移了话题。

“都挺好的…”

“再熬三年,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看你妈疯疯癫癫,也是为你好。”

啊…毕竟母亲都已经为我“卖身”换来这所好高中了,我没得到好成绩,所以我被这样羞辱也是应该的。

我竟然心情平复了下来,把这一切想成是我应得的。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婉玉也快上初中了,你没发现她和你妈长的越来越像了。”

“啊…哦。”

“等我这边股票再涨一涨,我也给婉玉办城里去,那边教学资源好。”

我和父亲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父亲好像很痴迷于股票,我并不懂股票具体是怎么赚钱的,但从父亲为其的投入和回报来看,这资金的流动并不受父亲控制。

也许这就是父亲越来越落魄的原因?

父亲见我不说话,还时不时露出鄙夷的表情,只见父亲像个犯错了的老小孩,重重叹了口气,叹走了所有的激情:“唉,不说了,还是聊聊婉玉吧。”

无疑父亲又一次踩到我的雷区。

或者是我的雷区太多了。

“以前婉玉那么活泼好动,这怎么一波三折,现在还成了腼腆大姑娘了。”

那不还是因为你们吗…

“但你们还真是兄妹,学习没有一个差的,婉玉学习我从来不管,倒是还争气。”

“就这学校年级第一能和我们班倒数第一比就不错了。”我轻蔑的说完放下了碗筷。

听着婉玉的事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上午的那些羞耻此刻化为了不甘和嫉妒。

“婉玉去了重点学校也跟不上,别浪费钱了。”

父亲听完一愣,随后笑了笑:“宁做凤尾不做鸡头嘛。”

可笑至极…

这顿年夜饭以尴尬的氛围收了场,之后父亲带我看了村里的烟花,城里已经不让放了。

现在的婉玉一定在和母亲开开心心的过年吧。

明明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人生,为什么我还是如此的嫉妒与不甘。

我不用像婉玉那样,生活在这破烂不堪的小镇子里,不用跟这群考上大专都摆升学宴的底层学生在一起,我所接受的一切都是富足的,吃穿用住都是最好的。

唯一的代价也不过就是听母亲的话,好好学习力争上游,做不到就接受应有的惩罚而已,正所谓有失就有得。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又吵,又脏…”我强忍着委屈吐槽着在天上炸开的花火。

父亲看了看我无奈的笑了笑:“还贵呢。”

我心里有了一个节,但可笑的是,也正是因为这个解不开的节,让我有了努力学习的能动性。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该如何形容,现在来看的话,我想通过我的努力证明婉玉是个废物吧。

过完年回到家,我的成绩只增不降,很快名列前茅,但我不愿止步于此,我要更优秀…我要让父母都知道,婉玉根本不配和我比。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被亲妹妹看了打屁股吗?也许吧…我也不明白,逻辑上也根本讲不通。

全当我把学习当做发泄口吧。

一直到高三寒假的一模,我再一次稳稳拿到年级第一,学习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对我来说,只要去做了,就没什么问题。

“婉君开窍了?这和教育脱不开干系,毕竟我以前就是老师出身…”母亲在电话里和叔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终于,我也等来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明天我送婉玉过去,她上楼你就下来,咱回家过年。”

“快高考了,我就不去了。”我对着电话那边一字一句的说着。

“诶,过年了放松两天也没什么。”

“去你那小破镇子算是放松吗?”

父亲没有说话,沉默声震耳欲聋,但我却异常的兴奋。

这是优秀的我,应得的骨气。

“那你好好休息,高考加油,婉玉明天我送过去。”

父亲的声音好像一下老了好几十岁。

我有些不自在,可没等卡在喉咙的话说出口,父亲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想让婉玉过来,我想说婉玉会影响我学习,但这后半句怎么也没说出口。

最后婉玉还是来了…

我不想见到她。

我的尊严已经因为她支离破碎了,如今靠着自己拼凑,却无论如何都没法拼出尊严原有的模样,就像是被打碎的玻璃。

可我可以忽略那参差不齐的缝隙,假装它完好无损,可婉玉就像是玻璃对面的光,从对面照射过来,让我无处可藏。

第四幕 洗涤

“婉玉啊,期末考的怎么样?你哥哥这学期可是考了全班第一呢。”在饭桌上妈妈也不忘记提及学习。

这是我这几年以来第一次在家过年,也是时隔三年第一次和婉玉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还,还好,在年级前五。”

就那种破中学都考不了年级第一,有什么好说的,要是换到自己学校,屁股早被抽烂了。

婉玉你完蛋了。

心里有些开心,也有些兴奋。

“婉玉真棒,一会妈妈带你们两个去游乐园啊?”母亲好像并不知道婉玉的学校有多差?甚至还夸奖了婉玉,我如此的努力都没得到母亲的赞扬,母亲只会感激她的藤条和所谓的“教育”。

熟悉的嫉妒与不甘再一次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妈妈就是更爱婉玉吗?自己以前虽然也觉得妈妈会惯着婉玉,毕竟从婉玉和妈妈亲密的动作就能看出来,婉玉绝对没有被体罚过。

但也没想到会如此的溺爱她。

不…婉玉一年才来一次,母亲溺爱她也正常。

我虽然说服了自己,可比起看婉玉的笑脸,我现在巴不得看她哭。

饭后我们一家真的去了游乐园。

有多久没来过了…

“你带着点妹妹,这里人多,别像个木头似的,要不是婉玉你能来游乐园?有点哥哥样子。”

母亲说着推搡我往婉玉身边凑。

我还要谢谢她?

“哥,你不喜欢游乐园吗?”婉玉终于和我说话了。

我是不喜欢你…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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