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熟练地抱起摇篮床上那已经平静下来、静静等候着母亲哺乳的女婴。她轻轻抚摸女婴的头顶。一句话几乎完全同时被脑内的声音和少妇的嘴说出：

“逸萱乖。已经没事了。”

说罢，她微微把右手抬高、托起婴儿的头，让她的唇端能触到自己右胸的乳晕。逸萱的嘴唇动了动，开始用力地吮吸母亲的乳汁。

少妇的表情变得更加温柔，轻轻闭上了眼。女儿舌头的温度、口水沾在她胸口上的黏腻，让她感到一种超越肉体的连结。从六年前喂养子涵、到现在的逸萱，哺乳动作的记忆已经被镌刻进了这具躯体的每一个关节。但是，她也记得子涵和逸萱有一点不同——逸萱总喜欢吮吸她的右乳，而子涵却偏爱左边……当然，哺乳并不是那么轻松。在一开始，只有婴儿的舌头和唇部包裹着乳晕时，那是一种让人愉悦的酥麻感。可是随着吮吸的力度加大、牙齿开始撕咬胸部的尖端时，更强的刺痛感会让刚才那短暂快感变得微不足道。

不管是酥麻、刺痛、还是温暖，少妇的身体早已习惯了这种复杂的感觉。对她而言，唯一重要的是她能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到自己宝贝们的体温、感觉到她们和自己的紧密关系……她脑海里的两个身份都静静享受着这幸福的瞬间。

侵入的声音低声呢喃：

“看见了吗，晴晴……你的孩子多可爱……”

“让她们幸福就是你今生最大的责任。”

“她们值得你付出一切。”

原属于这身体那意识并不反驳，只是不时哼一段歌谣。歌声从少妇身体的嗓子里发出，安抚着她的女儿。这位原属于少妇身体的意识，偶尔还会从心底冒出“我是阿峰”这句话，和一个叫“tong”的名字。但这句话、这名字，对她而言，已经只是几条意义不明、被莫名其妙写进她记忆里的语句罢了。

脑内另一个声音继续轻语，语气仿佛催眠：

“为了两个女儿，为了给她们最完美的成长环境，你什么都会做。对吧，晴晴？”

这句话，似乎唤起了那原生的意识记忆深处留下的、对某种事物的厌恶，她停下了歌谣，嘴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嗯？”她记忆里那句“我是阿峰”和“tong”这名字的回响越来越响亮……然而，当她对这些语句真正的含义产生兴趣时，她的想法立刻被乳尖遭到女儿牙齿拉扯的刺痛，和脑内另一个声音新一轮轻语打断了。

逸萱似乎是快要吃饱了，她牙齿的撕咬慢慢弱了下去。少妇感到，自己胸口的刺痛也随之减弱，酥麻的快感又开始变得明显……那个原本的意识，和那个侵入的声音，都沉浸在眼下的感官体验中。她们都已经分不清，她们共享的这具少妇身体的大脑里出现的，到底哪些是那个意识的想法，哪些又是那个声音的；但是，她们都认可，这个还贪恋着自己乳汁的可爱女孩，是她们最重要的家人。现在被这场哺乳连结在一起的，不仅是女孩和少妇的身体，也是两个曾经一直在争吵的身份。

逸萱嘴唇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了。她又睡着了。

苏晴小心翼翼地把逸萱放回摇篮床，帮她铺好枕头、盖好了毛被。她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

她静静地观看着逸萱在梦中的微笑，她那涂着艳红口红的嘴角也渐渐扬起同样的弧度。

在她沉浸在幸福中时，一阵安静的脚步声从她背后响起。紧接着，一双粗壮的手轻轻托起了她的双乳。

“老婆，你辛苦了。”

苏晴的笑容消失了，她瞪大眼睛，惊讶里带着娇羞。她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站在背后，心跳加速。忽然，王强用食指划过她晕圈边的颗粒。她脸立刻变得比熟透的番茄更红。即便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还是一次次地因为王强的热情，像个小女孩一样感到害羞。

“强哥，你真讨厌……别让爸妈和孩子看见。”

这句话来自苏晴自己的意识，直接在她自己的嘴里被吐出。她的大脑里已经不会再有“原本的意识”和“入侵者”那种疯狂的区分了。

王强低下头，下巴贴在苏晴的肩上对她耳语：

“逸萱这小祖宗终于消停了……”他叹了口气，“咱们的周末也毁了。”

苏晴能感觉到王强两腿间不安分的搏动。她知道王强还惦念着刚才的二人时光，以及趁着孩子不在家再享受一次年轻时那样深入、热烈的爱欲交换的机会。她只偷笑没有答复。

苏晴反手用自己的右手摸索她丈夫的胸肌，像报复一样掐了一下王强的乳头，惹得他发笑。

“强哥，你怎么进来了？”苏晴发问。

“我来给你送这个。”王强走到桌台边拿出刚才买的几副哺乳内衣中的一副，然后又走到苏晴背后、把内衣举到她胸部前比划。

“强哥你别再让我害羞了，我自己穿就行了。”苏晴一把夺过内衣、摆手让王强出去。王强挠挠头，自己走了出去。苏晴一个人在房间里，穿好内衣和衬衫。她看着桌台上那三件东西，只感觉奇怪，她不记得这三样东西的来头。但出于不想让在这屋写作业的子涵被影响的考虑，她把化妆盒和文胸放进自己的皮包，又借用化妆盒里的甲片胶给大拇指贴了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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