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风月樊笼

兰弟被这般撩拨，忍不住扭头索吻：“公子既然喜爱小弟，不知可愿意告知尊姓大名？”

“我姓刘，单名一个骥字，千里马的意思。”刘子骥一边说，一边用舌尖细细描绘兰弟的耳廓，“你可唤我子骥。”

“哦？‘日’行千里？”兰弟指尖顺着对方腰线一路溜到腹沟，轻轻一勾，“那待会儿…可让小弟也见识见识，这千里之程，一夜能跑几遭？”

兰弟在刘子骥怀中辗转承欢，二人身体纠缠之际，言语往来亦渐亲密。刘子骥一边在兰弟体内缓缓抽送，一边抚摸着他光洁的背部，忽有所思。

“兰弟，你究竟是桃源中人，还是外界中人？”刘子骥低沉嗓音中带着浓浓情欲。

兰弟闻言，娇喘吁吁地回应：“小弟…自幼生于斯长于斯，未曾踏足外界半步…啊…公子轻些…”

“是吗？弟弟的口音不像是桃源土著。”刘子骥加快了节奏，每一次都直顶最深处，惹得兰弟呻吟连连，“无论从何而来，你可曾想过，离开这桃源，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唔…公子何出此言？”兰弟回眸，眼波带笑，腰肢却迎得更紧，“小弟在此虽是风月之身，却也跻身魁首…哦…公子…慢些…”

刘子骥抱着兰弟翻身而起，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随即托住他浑圆的臀部上下律动：“我总觉得，你我今夜相遇，实属天意。若你能舍下此地，我愿携你而行，领略万千风光。”

兰弟一时愣住，忘记了迎合。刘子骥趁机加大了攻势，逼得兰弟又是一阵娇喘。

“公子…公子当真愿意…带小弟出去？”兰弟双眼迷离，面色绯红。

“千真万确。”刘子骥扶着兰弟的腰，感受着内壁的收缩，“以弟弟的姿色才情，在外界必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虽然不能给你宗族名分，却愿意纳你为契弟，一世供养，让你不再受此等皮肉之苦。”

兰弟却忽然收臂，轻轻滑出他怀抱，敛襟跪坐，低眉不语。只余刘子骥胸腔里未平的潮声，一下一下撞在静夜。

“兰弟？”

少年抬眸，泪已半坠，而眼眸仍带笑：“公子厚爱，小弟失态了。只是…旧念忽来，难以自已。”

他吸一口气，声音像拨在细弦上：“小弟虽为元郎，却也存一点痴想——终有一日，要戴那枝‘桃花魁’。”

“桃花魁？”

“正是，”兰弟解释道，“在桃源，所有的元郎都以成为‘桃花魁’为最高荣耀。即使不能夺得头筹，若能进入‘十二玉树’之列，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我听说，宗主之子桓明便是当今的桃花魁？”刘子骥随口感慨。

听到桓明的名字，兰弟的表情微微变化：“那是自然。桃花魁头筹岂是凡人可得？一旦获得此称号，便可脱离这些‘流觞亭’、‘沁香阁’之类的欢场，真正登上大雅之堂。”

兰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羡慕和向往，也有几分无可奈何的伤感。刘子骥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动。

“原来如此。”刘子骥重新揽过兰弟，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不过弟弟年纪尚轻，来日方长，未必没有机会问鼎头筹。”

兰弟苦笑一声：“元郎取悦男子，最多不过一十四。小弟已经…时不我待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不过，得不到桃花魁，位列十二玉树却也不错，小弟名字里，本就有一‘树’字，冥冥之中，或有天意。”

“莫要如此伤感，”刘子骥抬起兰弟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辜负了今宵良辰。”

“长夜漫漫，公子何必急于一时？”兰弟轻轻推开了刘子骥，娇嗔道，“若现在就一泄如注，公子这匹宝马——待会儿就没得玩了。”

刘子骥朗声失笑：“倒忘了，此地素称千般巧、百般妍，岂是我外头那等直来直去的粗笨可比。”

兰弟抿唇，以玉指轻点其额：“公子循礼守法，自是正经人。今夜既逢小弟，便教您识一识什么叫‘风月无边’。”

“哦？”刘子骥眸光转亮，“愿闻其详。”

兰弟不答，先眨眼悄问：“不知公子此番携得多少银两？”

刘子骥大笑：“阿堵物粗重，我素厌之。已在鸨母处挂账，走时一并勾销。”

兰弟恍然，轻笑道：“若公子如此洒脱，一次仅消遣一人，岂非暴殄？小弟虽忝居头牌，然阁中尚有几位俊俏兄弟，各具千秋。”

“此话怎讲？”

兰弟神秘低语：“公子可欲尝鲜？以您身份，总不会只恋那‘含玉’‘赴鸾’的常套罢？”

刘子骥坦然：“说来惭愧，往日所行，不过偎红倚翠、亲近肌肤而已。”

兰弟俯其耳畔，吹气如兰：“既如此，容小弟设一花宴，让您品尽桃源诸味，可好？”

“洗耳恭听，惟君所命。”

兰弟附耳低语，声如丝竹：“公子可择七五妙龄元郎，使之雁行而伏，翘萼连排。公子徐步其间，浅尝辄止，不必尽根，但取‘探花’之趣。正所谓‘朝骋北场，夕宴南轩’——一日之欢，尽得千般。”

刘子骥血脉贲张，龙根振振，低笑：“竟可这般玩法……”

兰弟又道：“若公子后庭亦思热闹，小弟再挑几位器伟技娴的师兄，为君通幽解痒。那滋味，倍胜寻常交欢。”

刘子骥情难自制，揽他入怀：“听你之言，吾已按捺不住，便照此安排！”

兰弟眸光潋滟，轻推其胸：“公子且宽衣稍待，小弟去去就来。今夜定教你魂销琼岛，永刻心头。”

言罢，披衫起身，临去回眸一笑，烛色生潮，香风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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